还没配枪。
铁门“吱呀”一声全开了,穿堂风卷起煤灰,吹得他睁不开眼。
等视线清晰时,铁门上用煤灰画着个巨大的“∞”,中间嵌着枚带血的齿轮模具,编号“0731”——和1975年事故现场遗留的一模一样。
口袋里的匿名信突然被风吹走,信纸飘向煤灰堆,露出背面的字迹:“下一个是0730”。
陈建军猛地想起父亲钥匙上的编号“0730”,而周明远厂长的安全帽编号,正是“0729”。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看见传达室老周举着手电筒跑来,气喘吁吁地喊:“小陈!
周厂长……周厂长从办公楼摔下来了!”
陈建军的后背撞上冰冷的锅炉,手中的齿轮钥匙“当啷”落地。
锅炉房的深处,某个巨大的齿轮似乎在缓缓转动,带着 decades前的铁锈味,和从未冷却的血腥气。
第二章:锈蚀的证词1980年9月13日卯时厂办公楼天台露水凝结在周明远的中山装领口,陈建军蹲下身,手电筒光束扫过死者后颈的淤青——铜钱大小,边缘整齐,像是被齿轮模具击打所致。
法医老吴摇摇头:“坠落前就死了,致命伤在这儿。”
他指向死者右手,掌心攥着半张粮票,编号“0731”,正是1975年事故现场齿轮的编号。
陈建军的指甲掐进掌心。
周明远是父亲当年的上级,三天前还在厂庆上讲话,如今却坠楼身亡,衣袋里空空如也,唯独这张粮票像是刻意留下的线索。
他想起锅炉房铁门上的“∞”符号,和林小满失踪时的铁皮盒如出一辙。
“小陈,周厂长办公室的保险柜被撬了。”
保卫科干事小李气喘吁吁跑来,“1975年的技改文件不见了,就剩这个。”
他递过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半本烧剩的笔记本,扉页上“李建国”三个字被烧得焦黑——正是1975年的副厂长,事故后升任厂长,去年调往南方某市。
1980年9月13日巳时职工家属区王师傅的窑洞门口晒着靛蓝色工装,门楣上还贴着1976年的“抓革命促生产”春联,边角已被雨水洇黄。
陈建军敲门时,听见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推开门,看见老人蹲在地上捡碎成三片的搪瓷缸,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