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他还活着?”
“那夜他带着伤杀出重围,一直在等您。”
正午时分,我们站在宫门前。
回首望去,这座吃人的宫殿在阳光下金碧辉煌,美得让人心惊。
“后悔吗?”
昭宁突然问。
我摇头:“不后悔。”
只是有些怅然。
为那个死在仇恨里的自己,为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为那个葬身火海的......“走吧。”
我转身,不再回头。
昭宁跟在我身侧,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
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远处,一辆青布马车静静等候。
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屈巫坚毅的侧脸。
新的路,就在前方。
尾章:新的开始晨光破晓,原野上的露珠还未散去,马蹄踏过青草,溅起细碎的水光。
我勒住缰绳,回头望去——陈国的城墙已化作远处一道模糊的轮廓,隐在薄雾之中,像一场即将醒来的噩梦。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昭宁策马跟在我身侧,发丝被晨风拂起,眉眼间是久违的轻松。
她今日换了一身素色布衣,不再是宫中那个谨小慎微的侍女,倒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会拽着我衣袖撒娇的小丫头。
我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轻声道:“去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
身后传来马蹄声,屈巫驱马上前,与我并辔而行。
他依旧穿着那身旧战袍,只是卸去了铠甲,眉宇间的肃杀之气淡了不少。
“前面三十里有个渔村,”他指向地平线,“我们可以先在那里休整。”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我们身上,暖意融融。
正午时分,我们在一条小溪边歇脚。
昭宁蹲在溪畔浣洗野果,哼着夏国的小调。
水声淙淙,衬得她的歌声格外清亮。
“很久没听她唱歌了。”
屈巫递给我一个水囊,“自从林家......”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我接过水囊,清水入喉,带着一丝甘甜。
是啊,很久了。
久到我几乎忘记,昭宁原本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
“屈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我摩挲着水囊上的纹路。
他望向远方:“我父亲生前常说,屈氏祖上是渔阳人。
我想去看看。”
溪水映着阳光,粼粼如碎金。
我忽然想起那个葬身火海的人——若是他在,此刻会说些什么?
“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