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杯,“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酒液入喉,辛辣直冲眼底。
三年前那场大火仿佛又在眼前烧了起来,母亲被烈焰吞噬的身影,父亲染血的战甲......是时候了。
我放下酒杯,缓步走向主位。
裙裾扫过光可鉴人的金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陛下。”
我盈盈下拜,“今日寿宴,臣妾斗胆敬陛下一杯。”
陈灵公挑眉,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上前。
他接过我奉上的酒杯,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手背,像一条滑腻的蛇。
“太子妃有心了。”
我抬眸,直视他浑浊的双眼:“陛下可还记得夏国林家?”
殿内乐声骤然一滞。
陈灵公面色陡变,手中酒杯“咚”地砸在案上:“林家叛国,罪有应得。
太子妃提这个作甚?”
四周宾客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如箭矢般射来。
我感受着袖中密信的重量,一字一顿道:“林家满门忠烈,何来叛国之说?”
“放肆!”
陈灵公拍案而起,冠冕上的玉珠簌簌作响。
侍卫们的手已经按上了刀柄,殿角阴影处的弓箭手拉紧了弓弦——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我缓缓从袖中抽出那封染血的信笺,在满殿惊愕的目光中高举过头:“三年前夏国之变真相在此!
陈侯为夺林家祖传兵书,密令屠我满门!”
哗然声如潮水般席卷大殿。
晋国使臣猛地站起,楚国使节打翻了酒盏,而沈皇后——我余光瞥见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扶手。
陈灵公脸色铁青:“妖言惑众!
来人——且慢!”
一道清朗声音破空而来。
屈巫身着甲胄大步进殿,身后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灰衣人:“末将擒获陈侯密使,此人正欲向晋军传递假情报!”
灰衣人抬头瞬间,满殿哗然——那是陈灵公的心腹内侍!
混乱如我所料地爆发了。
趁着侍卫分神之际,我迅速退至殿柱旁。
按计划,昭宁此刻应该已经带着铜钥打开了太庙侧门,屈巫的部下正埋伏在外。
只需再拖半刻钟——“林知微!”
一声厉喝炸响耳畔。
我回头,正对上陈征舒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右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我挣了挣,没挣脱。
远处陈灵公的咆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