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此处刺——”沈清欢垂眸轻抚银簪——待今日冥婚礼成,谢凛便可回来,亲手替她再戴上这发簪。
“侯爷回府!”
一声通传打断回忆。
当啷。
沈清欢身后的“定远侯谢凛之灵位”应声跌落。
(2)府门前的轿帘掀开时,漫天纸钱正落在金丝嫁衣上。
林楚楚立在廊下,葱白指尖抚过沈清欢缝了半年的并蒂莲纹,夜明珠缀成的花蕊在雪光里晃得人眼疼。
“表嫂这嫁衣绣得真好。”
林楚楚转身时腰封勒出曼妙曲线,“只是这腰身,怕是要放三寸才合我身段。”
沈清欢喉头腥甜。
那嫁衣是给冥婚用的,自三年前谢凛“战死”后,她夜夜跪在祠堂缝制。
可此刻本该躺在棺椁里的人,正扶着林楚楚的腰跨过门槛。
“阿凛,你……”沈清欢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来到门前。
“我怎么没死?”
谢凛玄色大氅扫过阶前残雪,腰间剑鞘撞上林楚楚身上的玉佩,叮当作响,“我若死了,岂不和你心意?”
那玉佩是她守灵时磕长头求来的往生符,如今,倒成了他送给青梅表妹的玩物?
沈清欢的指尖,紧紧扣着药碗边缘。
跨过门檐时,林楚楚突然踉跄,青瓷药碗应声而碎。
“都怪楚楚笨手笨脚的……”她攥着谢凛衣袖啜泣,指尖却故意碾过沈清欢的裙摆,“没伤着表嫂吧?”
褐色的药汁在素麻孝服上晕开,像极了三年前谢凛中箭那日,她跪在军帐前捧着的血衣。
“既知笨拙,就少碰不该碰的东西,以免惹上事端。”
谢凛剑眉压着戾气,目光扫过沈清欢,“明日让绣娘给楚楚裁十套合身的新衣,你,亲自监工。”
沈清欢身形一晃,扶住门框。
卧房内,林楚楚坐在谢凛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表哥,表嫂她……还有我这身体……”谢凛把玩手中杯盏,“你当年为救我损耗自身寿元,我怎会不知?
那贱人倒好,我尸骨未寒,她却急着缝制嫁衣改嫁,若不是你让我亲眼瞧见……”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林楚楚身上的嫁衣,“这笔账,我定会一并算了!”
裙摆的撕裂声中,谢凛仰头喝尽杯中酒。
夜宴时,林楚楚簪着鎏金玉簪,眉眼含笑倚着谢凛而坐。
“表嫂来了?”
她摆出主母姿态,“入座吧。”
沈清欢紧盯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