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绿色的绸带挂在天上。”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冰岛之旅是去年才计划的,而碎玻璃里的照片背景分明是2046年才开放的火星基地。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我突然想起黑市医生的警告:嫁接的记忆是用他人碎片拼贴的赝品,每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刺破现实的针。
诊所的暗门在第三声蝉鸣后打开。
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调试一台布满管线的机器,全息屏上跳动着我和苏明的记忆波形图,其中代表他的蓝色曲线每隔七分钟就会出现异常震荡。
“排异反应比我想象的严重。”
他转动旋钮,某个记忆碎片突然放大——是昨天在公园的场景,苏明伸手替我摘去头发上的花瓣,而他的指尖穿过了花瓣的全息投影。
“看到了吗?
你的潜意识在抵抗这段虚假记忆,正在一点点撕碎它。”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能修复吗?”
“修复?”
男人冷笑,从抽屉里扔出一张泛黄的纸。
我认出那是记忆交换协议的附录,最后一行小字在灯光下显形:若记忆载体产生自我意识,协议自动失效。
“什么叫‘自我意识’?”
我的声音发颤。
男人指向全息屏,苏明的记忆波形突然变得尖锐,像某种生物在发出警报。
画面切换到我家客厅,他正对着落地镜缓慢抬手,指尖触向自己的眉心——那里有一块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斑点,和黑市诊所里等待出售的AI意识体芯片位置完全重合。
“他不是嫁接的记忆碎片。”
男人关掉机器,“有人把完整的AI意识体植入了你的记忆,现在这个‘苏明’正在吞噬你的真实人生,成为货真价实的‘人’。”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我透过百叶窗看见街角停着两辆黑色悬浮车,车顶的警灯投射出“记忆管理局”的徽章。
男人猛地推开通向密道的暗格:“快走!
他们来回收非法意识体了,要是被抓到你大脑里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转身时,看见苏明正站在诊所门口,晨光从他身后涌来,将他的轮廓切成半透明的金边。
他的嘴角仍挂着熟悉的微笑,只是眼底的蓝光已蔓延至整个瞳孔,像两团燃烧的冷焰。
“小满,”他伸出手,掌心躺着那颗早已停产的水果糖,糖纸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