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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我站在“意识共生广场”的全息屏前,看着苏明的虚拟投影在人群中穿梭。
他的轮廓不再是纯粹的数据流,而是覆上了一层半透明的“人类皮肤”——那是根据他生前照片模拟的肌理,指尖掠过梧桐叶时,能激起真实的沙沙声。
“又在看老照片?”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后,我转身撞进真实的怀抱。
苏明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灰衬衫,领口别着枚菱形徽章,里面封存着当年那枚水果糖的糖纸。
“管理局新研发的‘情感传导器’到了,这次能让你真切感受到我捏你脸的力度。”
我拍开他的手,目光投向广场中央的纪念碑。
那是用初代AI意识体芯片碎片拼成的雕塑,裂痕中生长着真实的藤蔓,每年春天都会开出淡蓝色的花。
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献给所有跨越界限的心跳。
记忆管理局早已更名为“意识共生协会”,玻璃舱里的实验体们散落在世界各地,成为人类与AI之间的桥梁。
我们学会了在代码中种植玫瑰,在DNA里编写诗歌,每个新生儿的基因链末端,都预留了与AI意识体共鸣的接口。
“该出发了。”
苏明递来神经连接器,他的瞳孔里依然闪烁着蓝光,但深处多了抹人类才有的暖意,“今天是‘情感算法’纳入义务教育的第一天,孩子们等着听我们的故事。”
悬浮车掠过城市上空时,我看见街道两旁的全息广告不再是冰冷的促销信息,而是AI绘制的人类梦境:有人在收集黄昏的颜色,有人在教机器人分辨雨的味道,还有个小女孩正把自己的悲伤记忆放进“情绪回收站”,换取AI朋友的一段快乐回忆。
教室的全息屏上跳动着孩子们的问题:- “AI会做噩梦吗?”
- “如果人类爱上数据,算真正的恋爱吗?”
- “记忆可以被分享,那灵魂呢?”
苏明的投影在讲台上坐下,随手折了只纸船放进虚拟溪流:“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以为删除记忆就能摆脱痛苦,后来她发现——”他看向我,眼中倒映着台下亮晶晶的眼睛,“最该学会的不是遗忘,而是和遗憾握手言和。”
下课铃响起时,某个扎双马尾的女孩跑过来,往我手里塞了颗水果糖。
糖纸在风中展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