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保重。”
张伟大笑着捶他后背:“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记得给我带广州酒家的腊肠啊!”
他转身走向地铁站,没看见林明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林明从床头柜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瓶。
床头柜上摆着他们最后的全家福——那张去年秋天在银杏树下拍的全家福被擦得一尘不染。
照片里的小雨坐在他和秦小文中间,高举着布偶猫挡住半边笑脸,金黄的银杏叶雨般落在他们肩头。
他记得当时秦小文腕间的银镯被阳光照得发亮,正如此刻被他握在左手中的碎片一样闪烁着微光。
药瓶旋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白色药片倒在掌心像一把细小的珍珠。
林明慢慢吞咽着,每一粒药片都带着金属的苦味滑过喉咙。
当他平躺在床上时,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布偶猫缺失的左耳——那里现在被缝上了一块颜色稍浅的布料,针脚歪歪扭扭,是他前天半夜摸索着缝补的。
视线开始模糊时,床尾突然漫开一片温暖的光晕。
秦小文牵着小雨站在那里,银镯在她腕间叮咚作响,完好如初;小雨怀里的布偶猫双耳俱全,正冲他眨着玻璃珠眼睛。
她们身后是无数飘落的银杏叶,每一片都镀着金边。
“等我...”林明的嘴唇微微颤动,最后的音节消散在渐弱的呼吸里。
他交叠在胸前的双手缓缓松开,碎银镯与布偶猫同时落在心口的位置,像两只终于归巢的倦鸟。
窗外,那盆茉莉突然绽放出三朵并蒂的白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6 阴间寻亲张伟在第二天清晨七点十五分推开了林明的家门——备用钥匙在他手心攥出了汗渍。
门开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茶几上的自动喷香机还在规律地吐着白雾。
那个牛皮纸信封端正地摆在全家福相框前,边缘被晨光照得发亮。
张伟的手指在拆信时抖得厉害,纸张摩擦声里,林明工整的字迹一行行浮现:“兄弟: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和她们团聚了。
有几件事要麻烦你...”泪水突然砸在“葬礼请用去年那张全家福”这行字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
信纸第三页甚至详细标注了要穿的藏蓝色袜子(抽屉第二格),以及三七分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