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醉欢顾长策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沈醉欢顾长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克莉斯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顿了顿,他又有些别扭的揉了揉顾棠的脑袋,含笑道:“差点将我的靶子都给射倒了。”顾棠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父亲这好像是在安慰她。心中稍稍好受了一点。低下头,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又听到身后传来沈醉欢略显兴奋的声音。顾棠转过身,正对上沈醉欢将一勺沁凉的梅子冰喂到她嘴里。梅子冰冰凉凉,酸甜爽口。她听到沈醉欢骄傲的不行的语气:“棠棠你可真厉害!”语气中甚至带了些许的羡慕,沈醉欢方才见到顾棠射箭的时候,突然便想起了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闺中手帕交。那女子也是武将家庭出身,自小练剑,尤其是软剑,耍的一等一的好。有一段时间,沈醉欢很喜欢跟在她身后看她练剑,甚至看的心痒痒也想跟着学。但姨母说这不是小姑娘该学的玩意,女孩子还是学些琴棋书画,算账管家比较实用。...
《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沈醉欢顾长策完结文》精彩片段
顿了顿,他又有些别扭的揉了揉顾棠的脑袋,含笑道:“差点将我的靶子都给射倒了。”
顾棠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父亲这好像是在安慰她。
心中稍稍好受了一点。
低下头,用袖子抹了一把泪。
又听到身后传来沈醉欢略显兴奋的声音。
顾棠转过身,正对上沈醉欢将一勺沁凉的梅子冰喂到她嘴里。
梅子冰冰凉凉,酸甜爽口。
她听到沈醉欢骄傲的不行的语气:“棠棠你可真厉害!”
语气中甚至带了些许的羡慕,沈醉欢方才见到顾棠射箭的时候,突然便想起了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闺中手帕交。
那女子也是武将家庭出身,自小练剑,尤其是软剑,耍的一等一的好。
有一段时间,沈醉欢很喜欢跟在她身后看她练剑,甚至看的心痒痒也想跟着学。
但姨母说这不是小姑娘该学的玩意,女孩子还是学些琴棋书画,算账管家比较实用。
日后也方便嫁人。
当时沈醉欢便闷闷不乐的应下了,但这事儿仍是在她心中藏了一段时间。
后来,随着那位闺中密友和家人前去岭南镇守边疆也就渐渐忘却了。
再长大些,便跟着父亲读书,有时看着外头的炎炎烈日。
又开始想,那么热的天,练武一定会很苦吧。
但现在,看到顾棠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又再次忆起之前看到好友练剑时的心情。
沈醉欢对着顾棠连连夸赞。
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顾长策,你可以....也教我练射箭吗?”
水盈盈的眸光对上他,顾长策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正烈的阳光,又想了想沈醉欢孱弱的身体。
低头思吟片刻,缓缓开口:“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他说:“不若等日头在下去些?”
沈醉欢闻言,旋即笑开来,重重点了点头。
他和顾棠又在练武场练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顾棠练到最后,手臂酸痛。
但准头确实好了不少。
待到黄昏时分,赤乌西坠。
凉风习来。
她还想再练上一会儿,但顾长策说什么也不让她练了。
他说:“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行的事儿,今日用力过猛,恐伤到筋骨。”
顾棠闻言,只得不情不愿的放下弓箭,跑到沈醉欢旁边的树荫下歇着了。
这边,顾棠方放下弓箭,顾长策便对旁边站着的沈醉欢招了招手。
她接收到消息,眼巴巴的跑到他身边。
顾长策看到她这副样子,手痒痒。
揉了一把她的头顶,有些好笑的说:“这么等不及?”
沈醉欢闻言,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娇俏斜他一眼道:“我想学嘛!”
他唇角勾起,眉眼舒展。
眼角眉梢间透着少年意气般的笑。
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顾长策清了清嗓子,含笑应道:“嗯,知道我们家欢欢好学。”
听到“我们家欢欢”这几个字时,沈醉欢俏脸微红。
下一刻,顾长策便将沉重的弓箭递到了她手中。
沈醉欢从前没拿过重东西,手上没劲,刚拿到弓箭的时候,甚至都没想到这东西能这么沉。
毕竟方才在顾长策手上的时候,她看到箭弓轻飘飘的便被拉开了。
她面上浮现出浅淡的讶异之色。
但还是费力接过。
这边顾长策已经快速的进入角色,从箭篓中拿出一支铁箭递给沈醉欢。
沈醉欢接过后,有模有样的学着方才顾棠的动作将铁箭搭在弓弦上。
这话落下,沈醉欢只见他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但尚不等顾长策开口。
这边顾棠就双眼一亮,率先凑了上去。
她坐在塌脚那,扑过去紧紧抱着沈醉欢的小腿。
白嫩的脸蛋儿也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胡乱蹭起来。
边蹭边说:“该这么叫的,就该这么叫的。”
“娘亲之前也会这么叫我爹的。”
“....娘亲还会叫我棠棠。”
说完,她又重新抬起眼帘,用那种可怜兮兮又期期艾艾的目光看向沈醉欢。
好像非常希望能听到沈醉欢叫她一声“棠棠。”
小姑娘长的可爱,小脸蛋也因情绪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看的沈醉欢心头一软。
她之前养过一只特别喜欢的小花猫。
跟顾棠很像。
几乎是将它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宠着。
只不过后来因为姨母不喜欢而被送走到了京城外郊的庄子上。
自那往后,沈醉欢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送走它的那天是个小雨天,沈醉欢晚上的时候偷偷趴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后来,每逢阴雨天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它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小姑娘这招人疼的模样。
低头沉吟片刻,最终将手掌穿过她腋下。
一用力便将小姑娘揽到了怀里。
顾棠平时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
以往她说十句,娘亲能回一句就够她高兴上半天的了。
今日娘亲不仅和她说了好多的话。
还直接将她揽到了怀中。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眼眶处也有些泛红。
低眉敛目。
呼气都变得轻了起来。
沈醉欢可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她转而抬眼看向旁边薄唇紧抿的男人。
有些话想问他,因此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子。
本想着凑近些。
却没想到男人看到她这动作,立马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并再次和她隔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醉欢。
这父女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难不成她七年后会变得很凶吗?
她今日是第一天认识顾棠,先就不说小姑娘是不是天性腼腆。
但她和顾长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个长安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现今怎么看着好像也很害怕她?
沈醉欢请了清嗓子,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他:“你离我这么远作甚?”
闻言,便听到男人有些紧绷的声线。
他俯下身,眼神飘忽不定的问:“...欢欢,你...现今最多还记得什么?”
可曾记得他元狩三年不辞而别。
可曾记得他不择手段强夺人妻。
可曾...记得顾棠是怎么来的。
沈醉欢眼睛闪了闪,黛青色的眉毛微蹙,凝神细思片刻。
有些艰难的缓缓张口:“我只记得....昨日是我的十四岁生辰...那天下了雨,我睡得很早,第二天醒来就是元狩十年了...”
她十四岁生辰的第二天原本该是和卫衔玉的订婚礼。
可今日一觉醒来后,夫君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沈醉欢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其实她昨日夜里还见了顾长策。
也不知七年过去了,...他还记不记得。
听了沈醉欢这话,顾长策心绪稍稳了些。
她果真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他嘴角边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也对,若是记得。
怎会对他这幅态度。
怕是早就让他滚出去了吧。
二十一岁的沈醉欢,连看到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沈醉欢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
犹豫着开口又问:“....我们...嗯..我,你..”她有些尴尬。
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问清楚不行的。
她一咬牙,到底是问出了口:“...我们怎么会变成这种关系!”
顾长策没想瞒她。
毕竟方才柳鹤与也说了,沈醉欢迟早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他们现在这种关系,瞒她也没什么意思了。
在前日里听闻沈醉欢在回家省亲之时碰见卫衔玉后,便投水的消息时。
顾长策就一直在想。
或许他当年本就不该那样做的。
如果没有强娶沈醉欢。
她虽现今已经水到渠成的成了卫衔玉的妻子。
但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愿同他说。
他们三人毕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
他方欲张口告知她真相,可下一刻便被顾棠打断了。
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脸蛋埋在沈醉欢怀里。
声音奶奶糯糯的道:“因为父亲和娘亲两情相悦,娘亲为了父亲退了卫叔叔的婚。”
沈醉欢闻言,瞳孔猛然一缩。
竟有此事!
可可可可怎会如此!
她怎么可能会和顾长策两情相悦。
又怎么会为了他退了衔玉哥哥的婚?!
顾棠这话落下,顾长策神色也是变了变。
他浓眉拧起,沉声道:“顾棠!”
顾棠向来怕他,被他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
悄悄的抬眼去看她爹,抱着沈醉欢胳膊的手臂都更紧了些。
沈醉欢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一痛。
更心疼怀里这个“便宜女儿”了。
她面色稍显不悦,眼波流转,对着旁边站着的男人嗔道:“你凶孩子做什么!”
“......”顾长策。
因为她在骗你。
顾棠见她心情不悦,连忙故作乖巧的转身埋到她怀中。
用毛茸茸的脑袋讨好似的蹭她:“娘亲,别怪父亲,他只是害羞了。”
“......”顾长策。
这鬼丫头。
顾棠这丫头惯会撒娇。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让沈醉欢的心几乎都软成了一滩水。
她小时候娘亲去世的早,即便后来父亲为了家中几个孩子又续娶了她的姨母。
但总归不是亲娘,中间隔着那么一层。
也没有那么的亲近。
现今她的亲生女儿在怀里。
这种感觉让沈醉欢感到很奇妙。
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才好。
又想到方才顾长策居然凶她女儿。
心中刚压下来的火气便又冲了上来。
她没好气的斜瞥了他一眼。
手掌轻轻拍抚着小姑娘的脊背。
又听得顾棠说:“元狩三年年中,卫叔叔的父亲被左迁江都,任江都国相,卫叔叔也随着一同去了,娘亲和父亲便是在卫叔叔离开的半年里日久生情的。”
她手掌有些怔然的在胸口处摁了一下,声如蚊蝇的解释说:“.....我...我也不知方才为何要这么做....”
她只是想做,便这样做了。
女人毛绒绒的黑色脑袋恨不得直直埋到胸口去。
她长这么大,是被礼教规训出来的姑娘。
哪里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这话说出口。
羞意和无措掺杂在一起,她甚至害怕看到顾长策的眼神。
他会怎么看她,会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吗?
沈醉欢感到眼底有些隐隐发热,眼泪欲坠不坠。
...她不想在顾长策面前哭出来,...很丢人。
可下一刻,她却在意料之外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
顾长策突然凑了过来。
他微凉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平日里冷厉的眉眼难得带着如此明显的笑意。
湿润的薄唇轻启,语调含着笑的问她:“既不是为了谢我,那便是打心里想亲我了?”
沈醉欢愣了一下。
听了他这话耳垂仍是发烫,但她仍是忍着羞意,又轻又细的“嗯”了一声。
闻言,顾长策唇边衔着的笑意在一瞬间扩的更大了。
他心里知道沈醉欢现今失去了记忆,心智不全。
也知她还尚未开窍,对男女情爱之事一只半解。
现今如果蒙骗她的话,是再龌龊不过的事情。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湿润的嘴唇再次在她唇角轻轻贴了一下,顾长策又问她:“沈欢欢,我方才亲你的时候,你心跳的快吗?”
这简直是废话,谁接吻的时候心跳会不快呢。
哪怕是和不喜欢的人,情-欲也会使人感到如此。
但沈醉欢没经历过,她不知道,于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顾长策又笑了。
他问她:“那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吗?”
沈醉欢抬眸,只见男人眼中一片黑沉沉的暗色。
仿若古井幽潭一般,使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她又摇摇头。
顾长策大手牵引着她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处。
那震颤的心跳声从她掌心处传来。
沈醉欢听到顾长策对她说:“因为你欢喜我,人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心跳加速的。”
“不信你看我现今,是不是心跳的一样快。”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顾长策心想,或许他娘说的就是对的。
他本就是一个趁人之危,不择手段的人。
趁她现在没开窍,便想着赌一把。
当初明明信誓旦旦的对着他娘说,待沈欢欢恢复记忆后便会与她和离,放她自由。
可当她稍稍靠近他一点儿。
心中却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他现今竟还想趁她失忆之时,哄骗她对自己生出情意。
这样的话,或许在她恢复记忆后,心中也会对他多一份不舍。
就像是一个既入穷巷的赌徒,稍微获得一点甜头,又开始妄想逆风翻盘的机会。
沈醉欢只觉得手掌下的胸膛坚硬滚烫。
她嫩白的手指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怯生生的看向顾长策。
......是他说的这样吗?
沈醉欢心想,难道她真的喜欢这个讨厌鬼吗。
二十一岁的沈醉欢喜欢这个讨厌鬼,十四岁的她依旧会喜欢吗?
她手掌不自觉的用力,将他胸前的衣服布料都攥的生出了些许褶皱。
沈醉欢现今对男女情事可谓是算得上一窍不通。
她心里面乱糟糟的像是团乱麻一样。
双眼怔然,愣愣的出神。
而偏偏此时,顾长策高挺的鼻尖又一下一下轻轻蹭着她的颈恻。
顾长策看着她将那节兵法誊抄了三遍。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良久的静穆。
他面色微顿,随即沉声道:“进。”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了。
一名身穿杏色深衣的婢女小步走了进来。
是秋雁。
她朝着顾长策和顾棠福了福身子,说道:“大人,小姐,夫人派奴婢来唤二位去玉露堂用膳。”
这话说完,两人对视一眼。
顾长策沉吟片刻,轻轻应了声:“好。”
——
一路随着秋雁行至玉露堂。
此时天色已晚。
进了房门后才发现屋内只有沈醉欢一个人了。
她端端正正,脊背挺直的坐在那方紫檀木雕花椅上。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身上。
更显的肌肤莹润,细软的发丝被昏黄的烛火照成了碎金色。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对着二人笑了笑。
语调温柔的招呼他们快过来。
顾棠是个没出息的,一见到沈醉欢对她笑。
便不管不顾的扑到了她怀中。
顾长策大步走前前去。
眸光在案桌上淡淡扫了一眼,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的菜色格外丰富了些。
府中厨娘是江南人,口味随着沈醉欢的来,因此做的菜色大多偏淡口。
可面前这桌菜色更像是北地做法,偏鲜辣。
更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和顾棠前头都放着一碗粥,只有他自己面前放着的是碗面。
顾长策手指微顿。
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想法浮上心头。
转过身来,略显迟疑的问她:“......这是你做的?”
闻言,沈醉欢愣了一下,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手指指向那碗面说:“.....这才是我做的。”
这一大桌子菜,她可没本事一下午就能学会。
顾长策未免太高看她了。
待顾长策落座之后。
她纤白的手指不自觉的便捏紧了自己的腰间宫绦。
偏过头,有些别别扭扭的说道:“顾长策,生辰快乐......”
尽管早已有了猜测,可当沈醉欢真的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顾长策还是有些眼底泛热。
沈醉欢已经七年没有陪他过过生辰了。
成亲头两年的时候,他还会嘴硬骗自己说,只要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便无所谓对他什么态度。
可后面几年的时候,沈醉欢连话也不同他说一句,他即便想骗自己都不能了。
这话落下,眼前的男人已经撩袍坐在了椅子上。
他唇边衔着一抹浅淡的笑,眉眼弯弯,冲淡了平日里面上的冷肃之色。
低低“嗯
此后一别,顾长策便随着父亲去往了雁门。
边关遥远荒僻。
他在这地界一待便是两年。
少年心气高傲,那日被沈醉欢这样拒绝。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对要忘了这个女人。
可每每午夜梦回,又总会控制不住的想到她那副冷心冷清的样子。
他那时尚是个普通兵将。
与战友们在营地同吃同住。
大老爷们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经日里说些荤言荤语。
保不准哪句听入了心,晚上面对潮湿黏腻的被褥时,心中羞恼难当。
元狩四年年中。
据他离开京城已经半年了。
他最终仍是没忍住,向沈醉欢写了离开后的第一封信。
等过最焦灼难安的那几日后。
他没有收到沈醉欢的回信。
他疑心是没寄出去。
约莫是卡在了哪道边关驿站里。
...沈醉欢怎么可能不回他的信。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就算...
于是他又寄出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短短两年中,寄出的信件约有三指厚。
均杳杳无音。
那天,顾长策冷着脸跑到营地后面的乱葬岗。
将准备回去送给沈醉欢的玉连环全锁在一个小木盒中。
埋在了一个小土堆里。
晚上却又发了疯一样的挖了出来。
红着眼睛抱着小木盒回到了营帐之中。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迟早会有忘掉沈醉欢的一天。
然而,元狩五年,他在边关打了胜仗,斩杀了匈奴的军臣单于。
却从父亲口中得知卫衔玉和沈醉欢准备正式订婚的消息时,还是疯了。
他到底是不甘心...
同样是青梅竹马。
为何卫衔玉可以,他便不可以。
沈醉欢喜欢温和儒雅的男人,他也可以对她很温柔。
沈醉欢喜欢着白衣的男人,他也可以日日穿白衣 给她看。
为何...他便不可以!
顾长策在元狩五年那一年,终于做了他这辈子最做想做的事。
也是他往后几年中每每想起便觉后悔的一件事。
他用军功换得了皇帝的一纸赐婚,生生拆散了一对璧人......
——
沈醉欢这一觉睡的久。
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薄西山了。
秋雁在月门处守着,她方换好了香炉中的香片。
袅袅淡淡的香雾萦絮着飘散出来。
秋雁转过身,便见到自家小姐正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她忙跑过去侍候。
问道:“夫人现今觉着身体如何了。”
沈醉欢纤白的手指揉了揉尚且有些胀痛的额头。
声音淡淡:“好多了。”
秋雁又问:“可要传膳?”
沈醉欢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她实在忧心的厉害。
可榻上人只是沉吟了片刻,缓缓张口问道:“棠棠和...夫君现在何处?”
许是因着失忆的缘故,她自上次醒来后便总觉得心慌难安。
又许是因为和顾长策自小相识。
她见着他便会觉着心中的恐慌稍缓。
听到“夫君”这两个字时。
秋雁脸上原本紧张焦急的表情快速的僵了一瞬。
以往哪听得到自己家小姐这样叫过姑爷。
不刀剑相向都算好的了。
她强装镇定的扯了扯嘴唇:“应当是在玉露堂用膳。”
沈醉欢眼眸微闪,从榻上下来,直起身子。
对秋雁道:“那我们便也去玉露堂吧。”
秋雁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给她换上了一件雀青色织锦曲裾。
便扶着沈醉欢的手去了玉露堂。
此时已暮霭昏暗,沉沉无星。
府中四处掌灯。
二人沿着小路方到了玉露堂的门口。
沈醉欢便觉内室静的出奇。
她心下纳罕,寻思着顾长策可不是一个话少的人。
他虽长的不似话多之人。
但她与他同窗之时。
一天到晚,他那张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短短三年间,恨不得将他从出生到十七岁中发生的所有事儿都陈述一便才好。
她站在玉露堂门前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只见父女两人分别正襟危坐在那张紫檀木八仙桌的对面,中间隔了老远的距离。
均是眉眼沉沉,看起来谁也不想理谁的模样。
沈醉欢挑眉。
怎么?这是闹矛盾了?
但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两人的眼睛仍是非常同步的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真不愧是亲父女。
顾长策愣愣的看向她,似是没有料到她竟会来玉露堂与他们一同用膳。
倒是顾棠,机灵讨人心疼的很。
从三弯腿雕花方凳上一跃而下,倒腾着小短腿就飞快地扑倒了沈醉欢怀里。
“娘亲!你是来陪棠棠吃饭的吗?”
她边说便在她身上轻轻的蹭。
这谁能扛得住。
沈醉欢当即就要被她给萌化了。
双手控制不住的揉了把她软乎乎的白嫩小脸。
接着就牵着她的手,在她旁边,也就是父女俩的中间落座了。
方一坐下,顾棠就颇为殷勤的让侍女为她布上了碗碟。
紧接着,又像不要钱似的往她碗里夹菜。
边夹边说:“娘亲多吃点,方大病一场,可要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明明是个“妇人”了,可还要小孩子忙着照顾。
沈醉欢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她顿了顿,便举起公筷,给顾棠夹了一筷子小天酥。
她方才看到那盘小天酥,面对着小姑娘的那块明显被夹了不少。
心下想着她许是喜欢吃的。
小天酥刚被夹到了顾棠碗里。
小姑娘登时便感动的眼泪汪汪。
声线黏黏糊糊的喊了声:“娘~”
她这撒娇的本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沈醉欢嘴角边瞬间便抹开了一抹慈祥的笑意。
而她这时,也突然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有些安静的不正常。
她转过头去,只见顾长策低垂着眼睛,正安安静静的吃着碗中的白米饭。
眉头微拧。
沈醉欢咬了咬嘴唇,心想着,方才给顾棠夹了菜,也不好厚此薄彼。
迟疑片刻,便也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清炸鹌鹑到他碗碟中。
原本满面沉肃的男人瞬间便抬起了眼睛。
——长大了的顾长策和幼时不太一样了。
沈醉欢心想,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平易近人。
他抬起那双仿若古井沉波般的黑眸看向她的时,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沈醉欢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如芒在背。
她只得硬着头皮,从嗓子眼里挤出细细柔柔的声音:“夫君,你也吃......”
听到这声夫君,他顿时从脊椎骨处升起一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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