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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前文+后续

云山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素月怔了—下。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

主角:谢琢辛宝珠   更新:2025-04-26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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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素月怔了—下。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

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

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

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

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

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

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

素月怔了—下。

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手摸了摸发髻,笑着说:“我原是老夫人屋里的,老太太见少爷身边没个伺候的,就把我和抱琴姐姐拨过来专门伺候少爷房里。”

她重重地说了“房里”两个字。

宝珠还没听懂,素月却—下就听懂了。

她—下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瞪了她—眼,—时摸不准对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挺起胸膛,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丫鬟,我家姑娘可不—样!”

谢琢淡淡扫过来—眼,司画都从心底里生出惧意,但她可不惧面前这童养媳的丫鬟,少不得拿着老夫人来压—压对方的气势,她笑着绕过面前这丫鬟,对她后面的宝珠亲热地凑过去:“姐姐,你来了这里,我和抱琴也算是有伴了。”

宝珠见人三分笑,尤其对方还在笑,她便也笑了—下,和气又心宽地点头。

她本来也就是被买来照顾少爷的,所以也没多想。

在清河镇,她很少出门,关于通房和妾的记忆仅在九岁那年,到了现在,没人刻意提起那些字眼,她就想不到。

素月都着急了,—把推开司画,怒瞪她:“你叫谁姐姐呢!我家姑娘岂是你能叫姐姐的人!”

司画本是在老夫人屋里娇养的,被她这么—推,往后趔趄了—下,她怒意生起,但转念—想,故意往后又跌了—步,摔倒在地上,手往地上—撑。

她被养得娇嫩的手心瞬间擦破,蹭出—片血。

司画疼得两眼瞬间流下泪来,“姐姐刚来就要如此欺负人吗?”

“怎么了?”又—道显得稳重的女声传来。

宝珠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见—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子,她模样温婉美丽,行走之间的风仪不比今日在门前见到的两位贵女差。

“奴婢抱琴见过姑娘。”

对方见到宝珠似乎愣了—下,忙低头福礼。

“抱琴姐姐!”司画却暗中恼抱琴此时不和自己—边,带着哭腔喊道。

“司画!”抱琴朝司画看了—眼,语气颇为严厉,随即对宝珠解释:“还请姑娘饶了司画的无礼,她并不知姑娘身份。”

素月还想说话,但被宝珠拉住了。

宝珠:“没事,她摔得有些严重,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抱琴点头,弯腰去扶司画,低头和她说了什么,司画脸上露出—些不甘,到底站了起来,对宝珠福了—礼,却不肯说话。

抱琴无奈又替她对宝珠致歉。

宝珠向来心宽和气,摆摆手,笑得酒窝浅浅:“没事,你去帮她擦药吧,再有就想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


素心在打扮宝珠。

她给宝珠换上浅紫上衫,下边配了一条鹅黄八幅裙,腰间丝绦垂着珊瑚珠,挽成双丫髻的头发上也点缀上珊瑚珠,整个人雅致又不失活泼。

“素心姐姐,好了吗?”

许夫子不在,宝珠忍不住朝门口张望,有些着急。

素心笑着刮了下她鼻子,宝珠不满地看过来。

宝珠如今才九岁,一双水汪汪的春水眸子看着人时,便能叫人溺死在里面。

素心也时常惊叹宝珠这双眼睛的美丽,无法想象等再过几年后宝珠的美貌。

她给宝珠穿上斗篷,正要轻声嘱咐几句,就听到外边传来少爷的声音:“宝珠!”

宝珠抿着笑转头看过去,眼睛里流光溢彩,“阿蕴。”

素心庆幸许夫子不在,否则宝珠眼里的光芒都会褪去,被压抑着。

谢琢站在门口,负手于后看宝珠,他笑容斯文,却是说:“好了没啊?”

宝珠点点头:“好了好了!”

她急忙走出来。

谢琢惯例要牵宝珠的手,但宝珠闪躲了一下,小声说:“我们都大了,出门就不要牵手了吧。”

只听她的少爷嗤笑了一声,霸道地牵住她的手,和在外的君子风仪全然不符。

“在你五岁时就是我的人了,牵手又怎么了?”

谢琢这话说得很轻,只有宝珠听得到,她现在也大了点,懂点事了,忍不住有些脸红。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挣扎了。

对呀,她从五岁起就是少爷的人了。

两人穿过回廊,一路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谢夫人也已经打扮妥当,正要唤人去叫两个小的,却没想到两个小的先过来了。

瞧着走过来的儿子和宝珠,谢夫人心底还是欢喜的。

毕竟两人都是个顶个的漂亮,看到漂亮的孩子,心情都会好许多。

“走吧,别叫你爹等得久了。”谢夫人笑着过来要牵谢琢的手。

谢琢却单手负手于后,悄无声息闪躲开了娘亲的手,面上是君子温润的笑,清声说:“从今早开始,爹就盼着和娘携手赏灯呢,方才和孩儿回家时还几次催促马夫。”

谢夫人面红了,顾不上心中看到宝珠和谢琢牵手的那点不高兴,笑着往外走。

宝珠在后面小声问少爷:“阿蕴,听说今晚的灯王是琉璃灯,是不是真的啊?”

谢琢牵着她慢吞吞走着,唇角含笑,“你想要啊?”

宝珠理所当然地点头:“谁不想要呀,据说可漂亮了,看上一眼都值了!”

当然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拿不到灯王的,但想一想又不会亏。

没想到少爷却在她耳旁说:“你求求我,我就给你去赢灯。”

去年因为他们被绑的原因,元宵灯会没参加,再之前,他们太小了,也赢不了灯,所以今年算是第一次正式逛灯会。

宝珠对少爷的能力十足信任。

少爷聪明,会读书,猜灯谜做游戏对他来说肯定很简单。

所以宝珠想都没想,立刻扯了他袖子小声说:“求求阿蕴了!”

谢琢很满意,单手负手于后,淡定从容道:“依你就是。”

“阿蕴真好!”

宝珠笑了,眼睛弯弯,酒窝深深。

谢老爷早在镇子里最有名的清鹤楼定了位,一家人过去吃了饭。

吃过饭,谢琢就牵着宝珠下了楼去了街上。

谢夫人本要跟着一起去,却被谢老爷拉住,“夫人,难得元宵灯会,就不要和那两个小的一起了。”

“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蕴之前被绑一事!”谢夫人语气焦虑且不悦。

谢老爷正了正色道:“华娘,你要清楚,阿蕴不是一般的孩子,将来他会是谢氏的脊梁,所有谢氏的人都会依仗他。你不能把他当做普通的八岁孩童,且,阿蕴自来早熟聪明,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普空大师正是说这孩子智多才会有夭折的可能。那一回他被绑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大意,你不能永远把他困在你的眼前三寸之地。”

谢夫人手里的帕子都快拧成麻花,她双眼湿润,“你说的我都懂……”

谢老爷将谢夫人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手臂,“暗中保护的护卫我都安排好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好了别想阿蕴了,多想想我,你有多久没和我一起看灯了?”

谢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臊红了脸,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清河镇今日到处都挂满了花灯,街上两边的小贩有直接售卖花灯的,也有猜灯谜的。

如今最热闹的就是那有琉璃灯王的灯谜摊。

宝珠和谢琢到那儿时,有两个书生就在那猜灯谜,且很有抢灯王的架势。

那盏琉璃灯被高高挂起,在月色与灯火下轻轻转动着,呈八角宫灯的模样,底雕莲花,极为精美。

宝珠仰起头看着,虽然在谢家已经生活了四年,可是这样漂亮的灯也是第一次见。

她兴致勃勃地晃了晃身边少爷的袖子,眼睛亮亮地看他。

可少爷却抄着手说:“不急。”

宝珠问他为什么。

少爷斯斯文文地说:“先让他们玩。”

宝珠就听到身旁有人说灯王前面还有几十个谜,全猜完了后,灯王的谜语才揭晓。

她立刻就觉得少爷又坏了,别人辛辛苦苦猜半天,最后被他截胡。

谢琢仿佛知道宝珠心里在想什么,偏头戳了戳她酒窝,说:“总要让谁都能拿到灯吧?”

宝珠被素心养得白嫩,脸一下被他戳红了,但她依旧眼睛笑弯弯的,没脾气一样点头。

“阿蕴说得对。”她津津有味地看那两个书生猜灯谜。

那两个书生猜出谜底后获得的花灯都赠予了周围的人,宝珠也得了一盏,只是被谢琢接了过去。

宝珠不满看他,谢琢却很有风仪道:“一会儿你拿我给你赢的花灯。”

可是这盏兔子灯她也很喜欢啊!

不过宝珠已经很擅长和少爷打交道了,所以乖乖地没反抗。

她就像是被少爷圈在领地里,只能拿他给的东西。

灯谜摊前人越来越多, 谢琢一直牢牢牵着宝珠的手。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灯谜——“惟有绿杨堪系马。猜一字。”

“杵。”

在那两个书生还在苦思时,一道清亮还很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小少年,虽年少,但已是风仪万千,俊秀漂亮非常。

他的身边还站着个同样异常貌美的小姑娘,一双春水清澈的眼睛倒映出这莹莹灯火,璀璨明丽。

摊主笑眯眯地取下灯,递过去:“恭喜小公子答对了。”

两个书生很是懊恼,连连叹气如此被截胡,且输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纷纷掩面。

谢琢笑着接过花灯,递给宝珠。

“喜欢吗?”他问宝珠。

那天的琉璃灯很美,是宝珠九岁之前最美好的一幕,少爷的脸在等下好像会发光,那样温柔地笑着看她。

她接过花灯开开心心地点头:“喜欢!”

谢琢脸上只是浅浅的微笑,他拉着宝珠从人群里钻出来,带着她在街上逛。

宝珠听到少爷说:“只要你乖乖的,以后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这一年谢琢只有八岁,却在夜空下对她这样许诺。

九岁的宝珠信了,可她后来才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乖乖的。

而宝珠快乐的童年,也截止到这一年元宵节。


要是惹得他们母子不和就不好了。

她也知道少爷身份尊贵,她一个乡下丫头配不上。

而且这次在平谷村,她差点被人糟蹋了,更配不上少爷了。

现在青峰又提,宝珠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我在清河镇其实挺好的。”

青峰机灵,一听就听出来宝珠竟然不想去京城,吃了一惊忙说:“少爷正等着姑娘呢,京城比这好得多,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姑娘是一定要去京城的。”

他重重说了最后一句。

宝珠想了想,又说:“我在平谷村发生的事,少爷如果知道会不高兴的。”

青峰想到宝珠前几天那个惨样,心中赞同,一时也不知道宝珠回去会怎么样,但是他还是说:“少爷让我一定接姑娘回去。”

宝珠深呼吸一口气,干脆问道:“夫人知道少爷要把我接回去吗?”

如果夫人知道,那夫人应该是让她继续做童养媳,以后和少爷圆房做他妻子了吧?

“知道,夫人知道!”青峰忙说。

不过他也没和宝珠说因为这事,少爷被夫人老爷叫去谈了一回。

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小厮好多嘴的,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带姑娘去京城。

宝珠却误会了青峰的话,以为夫人和少爷都认可她回去,就是让她回去继续做童养媳,只待圆房后成为少爷的的人的。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事情如此起伏,宝珠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有些茫然。

但还是高兴的。

宝珠冲青峰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好,那过两日咱们就启程。”

青峰连连点头,赶忙去忙回程的事了。

宝珠发了会儿呆,也让素月开始收拾起去京城的东西,而她则去了一趟素心和赵管事住的外院。

素心这几天都在照顾赵顺才,因着他受的伤重,身边离不得人照顾,但好在看病的钱府里都出了。

“素心姐姐。”

宝珠过来时,素心正在熬药,抬头一看她一手带大的姑娘,忙说:“姑娘怎么来了,不是还病着,快些去好好休息。”

“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身上已经都好了。”宝珠拉住素心的手,“我来,是和姐姐说会儿话。”

素心抬头,看到了宝珠那双清澈如春水一般美丽的眼睛,心头软软的。

她是猜到老爷夫人不带姑娘去京城的原因的,心里只叹姑娘命苦,就这样要被丢在这里了,不过后来青峰一来,她又庆幸,所以此时她拍着宝珠的手,笑着说:“姑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宝珠笑起来,和小时候一样甜,她说:“我一直都不苦,吃饱穿暖少爷还教我识字,我不苦的。”

这话她说得认真。

“姑娘什么时候出发?”素心也点头,问。

“就这两日了。”宝珠说着话,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素心,“我这一走,以后恐怕都不会回来了,这个你拿着。”

素心一看,那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忙推辞:“我怎么好拿姑娘的钱!”

宝珠在谢家拿的月钱,但时不时还要给少爷添置东西,手里剩不下多少的,素心都知道。

“素心姐姐你拿着,这么多年多谢你照顾我,而且赵管事也是因为我受伤的,你不拿,我过意不去。”宝珠很坚持。

素心见宝珠坚持,想想自家情况,也就收了,她眼中含泪:“姑娘到了京城,一定有好日子过!”

宝珠抹了抹素心的泪,点点头:“嗯!”


宝珠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曾经的家的记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深。

她记得那年骑在爹脖子里,看爹用她的弹弓打野鸡的场景,也记得爹就地生火的场景。

那时爹笑着看她跑下地去捡野鸡,问她:“宝珠看到爹是怎么打野鸡的了吗?”

“看到了,爹厉害!”她抱起野鸡笑得欢快。

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说:“咱们宝珠天生准头好,等宝珠再大点,力气再多点,也能用弹弓打野鸡了,来,爹教你在山林里怎么生火。”

宝珠那时满眼发光,满心期盼着长大。

想起从前,宝珠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睛。

十一月的山林里正是野果成熟最多的时候,宝珠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曾经见过的果子。

她不敢离山洞太远,少爷还在那里等她,当衣摆处兜了好些果子时,她就准备回去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只野鸡。

宝珠想起了爹,心跳快了起来,放下果子,悄悄拿起了弹弓。

山洞里,谢琢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都不见宝珠回来。

这片山林里有狼,宝珠会不会被狼吃了?

还是她抛下自己跑了?

他昏昏沉沉,却不肯睡过去,挣扎着从草堆上起来要去找宝珠。

这一刻,谢琢恨死自己还那么小。

“阿蕴!”

宝珠充满生气的声音远远地从林子里传来。

谢琢靠在山洞墙壁上,抬起头看过去。

宝珠一只手拎着只鸡,另一只手撩起衣摆兜着些什么,她的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却依旧明亮清澈。

谢琢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宝珠没有丢下他偷偷跑掉。

也没有被狼吃掉。

宝珠不知道谢琢心里在想什么,她满心喜悦,快步跑过来,先将野鸡和野果子往地上一放,就过来搀扶他。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阿蕴你都发烧了,就不要起来乱走了,万一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阿蕴,我可厉害了,这是我用弹弓抓的鸡,有了这只鸡,咱们不会饿肚子啦,一会儿就烤了吃!”

“还有这些果子,我爹说了,找不到水,吃果子也行的!不过咱们山洞里这个破瓦罐可以盛水,咱们不缺水!”

“阿蕴,我还采了些板蓝根呢,我爹说发烧了吃点这个会好。”

谢琢靠在宝珠身上,任由她将自己搀扶到草堆上,想着什么样的笨鸡才会被宝珠用弹弓打晕。

宝珠眼睛亮亮地看着少爷,期盼着他能夸夸自己。

她眼里的意图那么明显,眼神那样滚烫,谢琢当然看得懂。

他看着宝珠笑了,眼睛跟着也弯弯的,“宝珠很厉害,可是你怎么生火呢?”

谢琢的眼神里带着暗示,可宝珠却没看懂,她笑眯眯地起来从那堆果子里找到两颗石头,说:“我会生火!”

爹教过她怎么从山林里找可以生火的石头,她刚才耽误了好些时间就是在找石头呢!

谢琢:“……”

宝珠又跑到山洞附近捡了好些柴火回来,她蹲在那儿花了好些时间,终于用两块石头生了火。

火光映在宝珠眼里是熠熠生辉熊熊不息的模样。

她用山洞里找来的破瓦罐去附近找了水过来,像模像样地把板蓝根茎放进去煮。

宝珠歪着头看谢琢,小手推了推他的手里的果子:“阿蕴,我都洗干净了,你快些吃,很好吃的。”

谢琢抬手摸了摸她脏兮兮的小脸。

宝珠往后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很脏的。”

她知道少爷最爱干净。

是很脏。

谢琢心里想,要是平时,他才不会碰宝珠。

他咬了口手里红红的野果,入口酸涩,一点不好吃。

但他一点点吃,不知不觉竟是吃完了。

许久没听到宝珠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她蹲在那只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的鸡旁发呆。

宝珠正对着鸡发愁,她会用弹弓打鸡,但她不会杀鸡。

身后的少爷却忽然笑了一声,她回头,就见少爷笑眯眯地靠在山壁上看她。

少爷的脸还很红,但似乎是因为吃了一颗果子,恢复了点力气,总之还是很漂亮。

“宝珠,你是不是不会杀鸡?”

宝珠不会掩饰情绪,发愁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她点点头:“阿蕴,我不会杀鸡,而且,我们也没有刀呀。”

杀鸡需要用刀她还是知道的。

谢琢也不会杀鸡,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想了一下印象里吃的鸡,他说:“当然要先拔毛。”

宝珠觉得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便拎着鸡开始拔毛。

可是宝珠拔了很久,鸡身上总有三三两两的杂毛,她又凑到谢琢身边问接下来怎么办。

谢琢当然不知道,指挥着她直接去烤鸡,且有理有据:“火烧过鸡毛,毛自然就会没有了。”

宝珠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少爷,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烤还要拔毛呢?”

就听到少爷虚弱的声音:“宝珠,药熬好了吗?”

宝珠忙回头看在火堆里烧着的瓦罐,正咕咕冒着气儿呢,忙点头:“好了好了!”

她用山洞里不知谁留下的破碗给少爷倒药汤递过去,在少爷目光胶着在那药碗上时,笑眯眯道:“这碗我洗过三遍。”

谢琢这才接过汤药。

小小的人儿,漂亮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宝珠看着就想起四岁的少爷生病那一回,也是这样乖乖吃药。

看着少爷喝完药,宝珠回头去烤鸡,刚刚那个问题当然不再纠结,而且没有刀,只能这样了。

没有宰杀处理过的鸡,又是两个没经验的小孩子,最后烤得半生不熟,除了剥开鸡皮后的那点肉能吃外,其他都不能吃。

谢琢不想吃,直泛恶心。

可宝珠眨着大眼靠过来,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阿蕴吃一些吧,吃了肉,身体才会好。”

谢琢歪过头,无声抗拒。

宝珠没办法,自己低头吃了两块。

确实很难吃,可是从前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没得吃时,连虫子都吃过呢,这又能算什么?

宝珠吃完后,想了想,将鸡肉都拆下来,放在空碗,这鸡好大,现在天气冷,不会坏,明天还能再煮一煮吃。

或许少爷明天就想吃了呢?

谢琢本就在发热,喝过汤药后,又昏昏沉沉起来,迷糊中感觉宝珠挨蹭了过来,被她抱在怀里。

他不满,无意识地翻了下身,将宝珠抱在怀里,这才安心睡下。

寒风冻人的夜晚,林间山洞里,柴火燃烧着。

宝珠和谢琢抱得紧紧的,相依为命,她在心里祈祷老爷能早些找到他们。

迷迷糊糊之间,宝珠有点喜欢她和少爷这样粗布麻衣相依为命的感觉,这让她感觉他们是一样的,不是少爷和童养媳的身份。

那碗鸡肉,在第二天早上被宝珠重新加了水煮过后,谢琢还是吃了。

因为宝珠哭了。

宝珠的大眼睛红红的,说:“少爷身子不好,这里没什么可吃的,再不吃这鸡肉,要是少爷出了事,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呀。”

谢琢看到宝珠哭,尽管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吃了小半碗鸡肉,伴着昨晚上喝剩下的汤药。

这只鸡拆下来的肉,最后谢琢吃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鸡恶心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总算不再发热。

小孩子恢复力强,谢琢崴了的脚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日早晨,谢琢说要和宝珠继续往南走,宝珠点点头,对少爷说的话,大部分她是很赞同的。

而且,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山林里。

宝珠收起所有果子还有捡到的栗子,和她的少爷牵着手再次出发。

只是她没跟少爷说她的绣鞋磨破了,只偷偷在鞋底塞了一点枯草垫着,忍着疼走着。

两个人运气好,在山林里没有遇到狼,只是也再没遇到笨鸡了。

一路上就靠着宝珠捡的果子和栗子吃,吃完 ,两人就一起捡果子,谢琢不认识那些野果,宝珠便颇为骄傲地一一说给他听。

每每这时,谢琢便歪着头漆黑的眼盯着她看,等她说完,便戳戳她的酒窝,捏捏她的脸。

等两人终于精疲力尽从林子里走出来,已经是七天之后。

谢家的人这几天到处找人,不曾放弃过,附近村镇都留了人打探。

所以两个孩子从林子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找到了。

最后回到清河镇谢家是第二天傍晚。

刚到家门口,谢老爷和谢夫人就迎了出来。

十多天过去,谢夫人瘦了一大圈,她看到少爷一把揽住就哭,“我的阿蕴,吃了多少苦啊,瘦了这么多!”

谢老爷揽着谢夫人肩膀,安抚着她。

宝珠从马车上下来,牵着管家林叔叔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谢老爷却注意到了宝珠,将宝珠也拉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来,“宝珠真乖,你林叔说了你在林子里打野鸡还照顾生病的阿蕴的事,这回多亏了宝珠。”

宝珠有些害羞,埋进了谢老爷的脖颈里。

谢琢在谢夫人怀里,看了宝珠一眼,抬手揪住了宝珠的衣服。

他抱住了宝珠。

谢夫人一时不察,也朝着谢老爷踉跄了一步,谢老爷瞥了一眼非要从他怀里抢宝珠的儿子,笑着把妻子和儿子一同揽入怀里。

愁云惨淡了十多天的谢府终于随着小主人和辛姑娘的回来欢天喜地,何况今夜就是除夕夜,是喜庆的日子。

但谢琢却欢喜不起来。

因为宝珠回家后,素心给她换衣服擦洗时,发现她两只脚底血淋淋的都是伤。

谢琢知道这件事时,正在谢夫人院里被她抱着说话,他立刻挣开了他娘,急忙跑向宝珠的屋子。


她低头,没看到自己脚上有泥,但她也不傻,听得出对方在奚落自己。

以前城里人就叫他们乡下来的是泥腿子。

宝珠老老实实低着头,没抬头也没出声。

谢文瑶见宝珠这么沉得住气,心里自有思量,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她笑了笑,没回小女儿的话,只淡声说了句:“国公府的正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

说完直接带着两个女儿进府。

等人一走,青峰额头上的汗是真的滴了下来,回头看宝珠。

宝珠起了身,对他笑笑,最后是从侧门进的府。

素月为她愤愤不平,脸都气红了,宝珠却还安慰她:“我确实比不上人家身份高贵,侧门进也没什么。”

青峰想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头一直紧皱着,心里莫名一直惴惴不安。

宝珠入府必然要拜见崔氏,但内院青峰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他将宝珠交由一个婢女带路去崔氏院子,自己则出门去找少爷。

等宝珠到了崔氏院外,温婆子却淡声出来让她等一等,夫人正和大姑奶奶和两位表姑娘说话。

里面的谢文瑶听到外面的动静,笑着掩了掩嘴,也就随意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大嫂打算如何处置她?”

崔氏见两个外甥女一个端庄典雅一个娇俏天真,都是钟灵毓秀,欢喜得很。听到谢文瑶提及宝珠,那喜悦淡了些,淡声说:“这要看阿蕴,他如今大了,自有一番注意。”

谢文瑶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笑着转移了话题。

姑嫂多年未见,洽谈甚欢。

宝珠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多时辰,转眼天就阴沉沉,好似要下雨。

这一路赶马车,素月心疼自家姑娘,忍不住忧心道:“姑娘……”

宝珠转脸冲她笑:“我没事。”

又过了一刻钟,温婆子出来让宝珠进去。

宝珠松了口气,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在,她进去跪下行了大礼,和儿时五岁第一回见崔氏那样,额头触地:“宝珠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她这样行大礼是以为崔氏让她来京是默认了她未来是谢琢媳妇的身份,是请安,也是感恩。

毕竟,以她这样的身份,要不是特殊命格,万万够不上少爷的。

谢文瑶和两个女儿见此大礼都低头喝茶。

崔氏被宝珠这大礼弄得皱了眉,却也没说什么,“既来了,就好好照顾阿蕴。”

随后她挥了挥手,对温婆子道:“你派个丫头带她去住的院子。”

宝珠又磕了三个头,脆声应是,这才退下。

国公府和清河镇截然不同,这里秩序更加井然有序。

那时在清河镇,她不怎么出门,府里丫鬟也不多,哪像这里走两步就是个丫鬟。

不止素月不敢多看多说话,宝珠也安安静静地跟着那温婆子指派的丫鬟后面走。

在府里七拐八拐,穿过几道拱门后,终于到了一处小院。

“辛姑娘,这是夫人为您特别收拾的院子,您以后就住这儿。”丫鬟转头对宝珠说道,说不上多恭敬,但也笑呵呵的。

宝珠便也笑着点头:“多谢。”

那丫鬟等了等,没等到宝珠打赏,看着这对不懂规矩的主仆,嘴角扯出讽笑,又谢恩福礼,便转身走了。

宝珠已经推开小院进去,里面很小,房屋也很旧,偏西的院落太阳都照不到多少。

不过看起来是有人收拾过的。

宝珠打开房门,里面摆设虽然没有她清河镇的房间好,可也很好了,她很知足,笑着对素月说:“以后这就是咱们在这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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