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夏宇问。
方茹看了眼手表:“四个小时,林医生说至少要八小时。”
“成功率……50%。”
方茹深吸一口气,“而且即使成功,也可能有后遗症,视力、语言或记忆损伤……”夏宇的指甲陷入掌心。
他想起苏浅浅画里那些逐渐扭曲的线条,她是怎样忍着剧痛和视力模糊,坚持记录下他的样子?
“那个混蛋是谁?”
他突然问。
“什么?”
“咖啡馆里那个男的,她找来气我的。”
方茹苦笑:“她堂弟,刚从英国回来。”
夏宇发出一声介于大笑和呜咽之间的声音。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取消我未来两周所有会议……不,公司照常运行,有急事找我副总裁……对,生死攸关。”
挂断后,他打开相册翻到五年前的照片——大学美术社招新,他第一次见到苏浅浅。
女孩扎着马尾,鼻尖上沾了一点颜料,正专注地画着樱花。
那张画后来被他偷偷收藏,现在想来,命运的伏笔早已埋下。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急匆匆走出来。
夏宇和方茹同时跳起来。
“患者出现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
护士快速说道,“你们谁是AB型血?”
“我!”
夏宇卷起袖子,“抽多少都行。”
护士带他走向采血室时,夏宇回头看了眼那盏刺眼的红灯。
他突然明白了苏浅浅的选择——爱到极致时,宁愿被恨也不愿让对方承受痛苦。
但此刻他多么希望时光倒流,能回到她第一次头痛的那天,成为她不必坚强的理由。
采血针扎进血管时,夏宇紧握着那把小小的铃铛钥匙。
金属的冰凉触感提醒他,有些门,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一起打开了。
医院走廊的灯光在夏宇眼中已经模糊成一片惨白。
七天七夜的守候,他的胡茬已经泛青,西装皱得不成样子,却始终不肯离开ICU外的那张长椅。
“夏先生,”林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最好有心理准备。”
夏宇抬起头,医生的白大褂在视线里晃动,像一片不肯落下的雪。
“手术虽然暂时控制了出血,但肿瘤已经浸润到脑干核心区。”
林教授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她现在靠呼吸机维持,脑电波活动非常微弱……让我见她。”
夏宇的声音嘶哑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