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许念念正在和同桌分享草莓味的润唇膏,笑声像撒在瓷盘上的玻璃珠,清脆而遥远。
他张嘴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堵着团潮湿的棉花。
“林默?”
粉笔头精准砸中他的额头。
张老师的声音带着不耐:“发什么呆?
上来解这道题。”
全班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林默攥紧书包带站起来,却在路过许念念座位时,听见她和同桌 whisper:“这人谁啊?
坐我后面好久了,都没说过话。”
粉笔在指尖碎成粉末。
他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那些符号。
公式在视网膜上扭曲成蠕动的黑线,像昨夜缠绕脚踝的印记。
低头时,他看见影子正从帆布鞋边漫出来,在瓷砖上洇成不规则的形状,边缘长出细小的“绒毛”,仿佛要抓住什么。
“不会就回座位。”
张老师敲了敲讲台,“别耽误大家时间。”
教室里的笑声更响了。
林默跌坐回椅子,听见后桌男生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怪胎。”
那声音带着熟悉的冷意,像极了昨夜老板的叹息。
午餐时,食堂阿姨把他的餐盘推到边缘:“同学,后面还有人排队。”
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窗口前发了十分钟呆,餐盘里的番茄炒蛋早凉透了,油腥气混着铁锈味,让他胃里翻涌。
掏出手机想给父亲发消息,却发现通讯录里“爸爸”的号码变成了一串乱码,通话记录一片空白。
更诡异的是,镜子里的自己正在褪色。
午休时躲在洗手间,林默掀起校服裤脚。
黑色印记已经蔓延到膝盖,皮肤下的血管隐约透出灰青色,像被抽干了血液。
他颤抖着撩起刘海,额角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小的裂纹,像瓷娃娃即将碎裂的前兆。
“啪嗒”。
水滴落在瓷砖上。
他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影子正在微笑。
那笑容逐渐扩大,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
林默猛地转身,背后只有白瓷砖和滴水的水龙头,再转回来时,影子已经恢复正常,正无辜地望着他。
“林默?”
隔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许念念。
她推开洗手间门,手里拿着社团活动的登记表:“终于找到你了,摄影社缺人......”话音突然中断,她皱着眉盯着他的脸,“那个......同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