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清脆又刺耳。
婆婆的脚步很轻，却藏不住那份急促。
她一边炒菜，一边低声说着。
“每天早起，这身子骨真是越来越吃不消了。”
“年轻的时候怎么也没觉得累，现在连站久一点都喘。”
她咳了一下，继续翻着锅里的菜。
“他们都说让我别操心，可家里这点事，不管不行啊。”
“媳妇上班忙，儿子回来就躺着玩手机。”
她说话时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说多两句，就嫌我烦。”
“可我不说，这家就像没人一样。”
她蹲下拿米，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膝盖啊，真是不行了。”
“以前还能上下楼不带喘的，现在走几步都得歇。”
她站起来时哼了一声，又忍住了没发出太大动静。
“忍着吧，这家总要有人撑着。”
“我要不干，这些事就得堆着。”
“他们可不会主动动手。”
灶台上的汤开始咕嘟冒泡，她赶紧去关火。
“每次都是这样，一边做饭还得一边盯着洗衣机。”
“你说我这一天，像不像打仗一样？”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看了眼客厅。
“他们都还没起，睡得跟猪一样香。”
“我这把年纪，反倒像个佣人。”
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却也没真生气。
“就算累，也不能歇，不然等会吃饭又要挨嫌。”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天天挑。”
她把盘子端上桌，嘴里还在念叨。
“以前我怎么没想到，老了还得干这些。”
“年轻时候多傻，觉得给孩子好日子就是值。”
她站在厨房门口歇了口气，轻轻揉着腰。
“这腰也是天天痛，可上哪说理去？”
“去医院？
舍不得钱。”
“他们哪会想到带我去看看？”
她走回厨房，开始洗碗。
“这手都泡烂了，也没人看一眼。”
“过节也没人问问我想吃啥，就知道点外卖。”
她看着碗里的油渍，皱了皱眉。
“你看这碗洗不洗都没人管，脏了也能接着用。”
“我不盯着，早就长虫子了。”
她的手洗得通红，水还冰。
“冬天冻，夏天烫，手都没个好时候。”
“我说要买个洗碗机，他们还笑我。”
“说我老了不中用了。”
“不中用我还不是在干？”
她把最后一个碗放好，直起身深吸一口气。
“每天就这样，没完没了。”
她擦了擦手，坐下来喝口水。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