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尧云雾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陆尧云雾全局》,由网络作家“夜风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云雾生母与父亲和离,另嫁权贵,父亲就抬了妾室做正妻。从小她就要面对破碎的家,冷漠的爹,恶毒的继母,还有一个什么都要跟她抢的嫡姐。她一路艰难筹谋,才在及笄后给自己挑中了一个嫡姐看不上的穷书生做夫婿,踏踏实实过日子。后来穷书生中状元,她嫁过去做状元夫人。穷书生成为当朝首辅,她也获封一品诰命,人前风光无限,受人巴结羡慕,余生也过得平安顺遂。与云雾不同。云娆一心想当宠妃。她仗着爹娘疼爱,在太后的千秋宴上买通宫人,爬了圣上的床,以为可以靠着美色宠冠后宫。却不知,帝王最是厌恶被人算计,虽然仍是给了她位份,然而她入宫后,却对她置之不理。云娆一上位就失宠,过得比奴才都不如。云雾成为首辅夫人时,云娆则在波折诡谲的宫斗中下场凄凉,命丧黄泉.......
《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陆尧云雾全局》精彩片段
前世,云雾生母与父亲和离,另嫁权贵,父亲就抬了妾室做正妻。
从小她就要面对破碎的家,冷漠的爹,恶毒的继母,还有一个什么都要跟她抢的嫡姐。
她一路艰难筹谋,才在及笄后给自己挑中了一个嫡姐看不上的穷书生做夫婿,踏踏实实过日子。
后来穷书生中状元,她嫁过去做状元夫人。
穷书生成为当朝首辅,她也获封一品诰命,人前风光无限,受人巴结羡慕,余生也过得平安顺遂。
与云雾不同。
云娆一心想当宠妃。
她仗着爹娘疼爱,在太后的千秋宴上买通宫人,爬了圣上的床,以为可以靠着美色宠冠后宫。
却不知,帝王最是厌恶被人算计,虽然仍是给了她位份,然而她入宫后,却对她置之不理。
云娆一上位就失宠,过得比奴才都不如。
云雾成为首辅夫人时,云娆则在波折诡谲的宫斗中下场凄凉,命丧黄泉......可谓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如今,她们二人双双重生。
令云雾感到意外的是,云娆如今倒是不做梦进宫做宠妃了,只不过又瞧中了她的婚事。
难不成云娆是觉着,这一世换她嫁给齐缙修,就能逆天改命,当上首辅夫人?
若只是一桩婚事,也就罢了。
毕竟齐缙修没了,还可以有张缙修、王缙修。
云雾根本不在乎。
可云娆居然还想要让她走她前世走过的那条死路——让她因算计帝王,而被帝王厌恶,最后沦为宫斗的棋子惨死?
对此,云雾的应对策略自然是——抓住这个机会。
上一世,她整日劳心劳力地为齐缙修这个蠢货操持家务不说,还得替他出谋划策应对官场和朝政上的事,甚至连他当初中状元,都得她给划重点,活得简直比他妈还累。
这一世若能有机会舒舒服服地做帝王宠妃,拥有比前世更高的权势地位,她干嘛不做呢?
至于嫡姐前世的失败......
那都是因为她太蠢了。
这次的千秋宴,其实就是太后借机为帝王选妃。
云娆身为三品大臣的女儿,本就是有机会进宫的,却偏要多此一举地算计。
算计也就罢了,毕竟后宫妃嫔哪一个不是算计着想要得到帝王的宠爱呢?
可偏偏云娆的手段那样拙劣低级。
堂堂帝王,却被逼着不得不纳她入后宫,自然是要报复她。
至于报复,也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去做些什么,只要一直无视她,后宫中有的是拜高踩低的人折磨羞辱。
而正所谓,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着。
今日,云雾让帝王尝了一回从未有过的禁忌刺激的情事,却不但什么要求都不提,而且还好像生怕跟他再扯上什么关系似的,那样毫不留恋地溜掉。
堂堂帝王,何时被人用过强?
又何曾被女子这般嫌弃过?
尤其还是在被她用完之后,显得好像他很差劲,不好用似的。
帝王心里必会不甘。
之后云雾又隐匿了身份,故意留下挑衅的话语,跟帝王玩起了捉迷藏。
帝王就算一时对她咬牙切齿,然而在遍寻不到她之后,往后便也只能心里惦记着,身体回味着,只要一想起她,就会迫切想着要知道,她究竟是谁......还想再来一次,证明他的本事。
想到今日帝王在她身上的急切,云雾唇角勾了勾。
这宠妃,她是当定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云家大宅外。
云娆先一步被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站定后,小心翼翼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眼眸一抬,冲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云雾冷笑一声,耀武扬威地道:“云雾,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男人爱的都是我这种娇媚美艳的,似你这般,虽然容貌还算过得去,性子却清汤寡水无趣乏味,所以缙修才会背着你,与我在一起。
“若无意外,往后你就是宫里的妃嫔了,好好想想怎么博得圣上的宠爱,可别一进宫就失宠,白白丢了我们云家的脸面。
“还有,缙修跟你缘分已尽,别再记挂我、的、男、人了。”
说完,云娆又白了云雾一眼,就高昂着下巴,转身走了。
云雾顿时有些无语。
云娆自己上辈子一进宫就失宠,便笃定她也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她该不会觉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蠢吧?
一旁,云雾身边的贴身婢女团娇,顿时气得不轻。
“什么呀!明明是她当第三者,不要脸地插足姑娘和二姑爷之间的婚事,现如今还倒打一耙,警告起姑娘来了!真是过分!”
“不必在意她,说得再好听,也得她嫁到齐家以后,真能把日子给过好了才行。”云雾语气淡淡,不甚在意地道。
“真不知二姑爷的心,怎么说变就变了,明明上个月还对姑娘许诺说婚后不纳妾的......”
团娇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好了,嫡姐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和他缘分已尽,他不再是你们的二姑爷,而是云家的大姑爷,往后切记,谨言慎行。”
云雾又道。
团娇闻言,想到自家姑娘往后或许真要进宫,便赶紧点点头,心里又骂了这对狗男女几句,不再说什么了。
云雾拖着被折腾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自己院里,命人备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歇下。
接下来的几日,她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养精蓄锐。
直到这一天。
云雾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二小姐,宫里来了圣旨,老爷要您过去接旨。”这时候,前院的管事忽然传话进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云雾到前院时,父亲云卿南和继母文氏,正与宫里来的传旨太监攀谈。
太监见她到了,便立即宣读了圣旨。
云雾被册封为六品才人。
位份比上一世获封从六品贵人位份的云娆,还高了半阶。
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又吩咐跟随的一位老嬷嬷为云雾验身。
此事云雾早有准备。
她领着老嬷嬷去了一旁的耳房。
没多久,二人出来。
老嬷嬷冲太监点了点头。
这便是已经验明正身无误了,云雾仍是处子之身!
“二小姐,明日宫里会派人来接您。”太监说道。
从此,她便要成为帝王后宫中的一员了。
“多谢公公。”
云雾命婢女给了太监沉甸甸的荷包孝敬。
传旨太监也不推脱,大大方方地接过来。
又见她容貌清艳绝伦,气质清冷胜雪,偏生眼眸流转间,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两分惊人的媚意。
这股清媚,在后宫可是独一份的!
后宫美人如云,缺的就是她这样的独特!
“二小姐得天独厚,日后定能得圣上宠爱!”太监意味深长地夸了这么一句,就告辞离开。
待送走传旨太监。
之前还一脸陪着笑的父亲与继母,就双双变了脸色。
“云雾,这进宫做妃嫔的机会,原本是你姐姐的,是她好心让给你,你才能有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不然像你这种从小被亲娘抛弃的万人嫌,一辈子也轮不到这样的好事。”
继母文氏率先打压她道。
“既然如此,这等飞黄腾达的好事,还是让嫡姐来,我愿意退出。”云雾当即顶撞回去。
“你!你明知你姐姐怀了孩子,且封你为美人的圣旨已下,木已成舟,你故意装什么大方呢?”文氏瞪着云雾,有些恼怒地道。
“那又如何?把孩子打了便是。”
云雾眉头一挑,故意说道,“虽然齐缙修中了状元,并且才高八斗前途无量,日后甚至有可能成为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不见得就是姐姐的良配,毕竟他家里太穷,家庭关系又复杂,姐姐跟着他,若是拿捏不住他家里人,是要吃苦头的。
“不过没关系,我愿意替姐姐吃这个苦。”
文氏闻言,就想到云娆上次发烧昏迷不醒,醒过来后就信誓旦旦,非说自己受到仙人指点,说齐缙修就是当首辅的命,跟着他往后才有风光无限的好日子过。
她还当云雾想要反悔,当即气得看向一旁的云卿南:“老爷,您听听您这个好女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平日里,娆儿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让着她,有什么好处也都想着她,可她却还想抢自己亲姐姐的婚事!简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到底是谁抢谁的婚事?”
云雾一听文氏这倒打一耙的不要脸言辞,险些笑出声来。
文氏一噎。
她在这事上本就理亏,此时眼珠一转,又拽住云卿南衣袖苦着脸道:“老爷,您都瞧见了吧?她往日的乖巧懂事都是装的!
“如今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便露出真面目了!
“若真叫她在宫里得了宠,那还得了?怕是连老爷这个爹都要不认了!”
文氏故意离间。
“云雾,就算入了宫,也还是我云家的女儿,这一点,你要明白。”云卿南立即目光严厉地看一向云雾。
“父亲,女儿和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儿好,云家才能好。”
云雾则唇角一勾,态度不卑不亢。
她入宫,已是板上钉钉。
文氏还想像从前那样拿捏她,根本不可能。
云卿南也得做出抉择了!
是守着自己的娇妻爱女,妄图继续打压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时,云卿南自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想到那传旨太监笃定云雾进宫后会得宠的话,最终,他也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日就要进宫了,你下去好生准备吧!”
“女儿告退。”
云雾服了服身子离开。
“老爷,难道以后就由着她爬到咱们头上去?”文氏满脸不甘。
“不然呢?圣旨已下,谁敢不从?要怪,就怪你生的那个好女儿,鬼迷了心窍,非要跟她换亲!”云卿南眉头一拧,语气充满了不耐。
文氏听出他的态度,只心里暗暗思索——她绝不能叫云雾进宫以后好过!
而此时,宫里。
“已经过去七日了,要你找一个人你都找不到,朕养你这废物有何用!”
帝王陆尧冷着脸,对着御前总管陈玉安又踹了一脚,沉着声发火。
美人在怀,软玉温香。
陆尧一刻也不愿多等。
他薄唇冷峭地一勾,俊脸上露出一抹轻佻的笑。
随即就直接将云雾打横抱起,进入内殿,将她压入拔步床的锦被之间,捏住她的下颚,一点点细细地在她甜软的嘴唇上亲吻。
云雾动作青涩,却又无比乖顺。
这种任君采撷的姿态,更极大地取悦了他。
他将她碍事的外衫剥落,微凉的唇,落在她纤细白腻的肩头。
待他慢慢往下,想要更进一步时。
“皇上,钟粹宫派了人过来,说容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请皇上过去。”
外头,陈玉安突然出声禀报道。
陆尧动作一顿。
一丝厌烦,在染着情欲的眸底一闪而过。
云雾捕捉到这一点,依旧乖乖躺着,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尧抬起头,睨着身下的娇人儿,似是在思考。
她神情娇怯,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身。
陆尧挑了挑眼。
“朕若去了,今晚可就回不来了,舍得让朕走?”
云雾闻言摇了摇头。
清澈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又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朝他微点了下头。
一字未说。
可陆尧却从她一连串的动作中,读懂了她的意思。
舍不得。
但不想叫他为难。
她愿意等。
“真乖。朕就喜欢你这样乖的。”
陆尧眼底情潮慢慢褪去,这般轻笑着说着,俯身在她脸颊上奖励般地亲了两下。
而后就果断抽身离去。
“才人。”
陆尧走后,团娇就和圆绒一同进来。
瞧见云雾一脸平静地穿好了衣服,二人心里都颇为不是滋味。
“之前从未听说容妃娘娘身子不适,圣上一来才人这里,她就不舒服了,这分明是故意截宠!”
团娇忍不住有些气呼呼地说道,“她就是仗着圣上宠爱她!
“这宫里谁不知道,她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也就是以前救过圣上一次,她才有机会进宫当宠妃!
“可圣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凭什么抢才人侍寝的机会?
“是瞧着才人背后没有依仗,性子软好欺负吗!”
云雾听她发完牢骚,只觉有些好笑。
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冲她摇了摇头。
今晚,容妃讨不了好。
不但如此。
她还会弄巧成拙,令帝王更加厌烦。
不过还有一点她有些搞不明白。
陆尧觉着她乖也就罢了,毕竟她是演的,装乖。
可团娇和圆绒都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怎么还总觉着她性子软,好欺负呢?
难不成,这就是爱?
云雾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她这是在笑些什么。
自家主子的性子真是太软了!
这还不得被宫里人给欺负?
她们两个得护好主子才行!
容妃到长春宫截宠的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传遍了后宫。
“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各宫主子私底下议论着。
陆尧提步踏入钟粹宫。
容妃得知他来了,立马一脸雀跃地扑到他的怀里,语气欣喜道:“皇上,您来了!”
“不是说身子不适?怎不好好躺着?”
陆尧瞥她一眼。
只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艳丽精致,气色红润动人......这般以生病为由截宠,却连样子都懒得装。
“皇上不知道吗?臣妾是得了相思病,皇上来了,臣妾的病自然就好了。”
容妃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口上画着圈,一双娇媚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带着显而易见的勾引。
截宠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干了。
以往只要她这么撩,他就会立即抱着她进内殿,狠狠宠幸她。
可这会儿,他却一脸意兴阑珊地将她给推开。
“既然你并无不适,朕就先走了。”
陆尧说着,便转身欲走。
“皇上不要——”
容妃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连忙双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臣妾不让皇上走!臣妾不要皇上宠幸别的女人!”
“容妃,对后宫雨露均沾,是朕的职责,朕虽然宠你,你也莫要太过任性了。”
陆尧语气无奈,又带着几许蛊惑人心的温柔。
“皇上,就这一次,陪陪臣妾嘛。”
容妃只软着嗓音,撒着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
陆尧似是妥协地温声道了句。
容妃听着,心中柔情蜜意。
陆尧还是愿意纵着她,不舍得责怪她。
却没瞧见,陆尧俊脸上的表情,有多冷。
“皇上,让臣妾伺候您......”
容妃绕到他身前,抬手要为他解开衣襟上繁复的盘龙纹的扣子。
“皇上,不好了!”
然而这时候,陈玉安忽然一脸焦急地进来禀报道,“宁常在小产了!”
陆尧闻言猛地推开容妃,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怖。
容妃险些跌倒,踉跄了下才站稳身子。
她第一次被他这样粗鲁地对待,眼睛都一下子红了。
刚想控诉什么。
然而一眼瞥到他眸中的沉郁,又赶紧把委屈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装作善解人意地连忙上前道:“皇上,臣妾陪您去看看吧!”
去往永和宫的路上。
陈玉安向陆尧解释着他所了解的,事情的经过。
“......宁常在晚上吃完饭没事干,就出去散步消食,回来时,撞见刘美人身边的宫女喜儿鬼鬼祟祟地在她的明光殿外头,便上去质问。
“刘美人听见动静,出来与宁常在争执。
“过程中......推了宁常在一下。
“宁常在摔倒,然后就见了红......她也是这才知道,自己竟是有了身子!”
另一边。
云雾也得了消息,从长春宫往永和宫去。
长春宫距离永和宫,几乎要绕过半个后宫。
是以她到时,妃嫔们都已经挤满了明光殿。
“云姐姐,这里。”
江美人和关嫔早到了,正和崔贵人站在一起。
此时瞧见云雾,江美人连忙冲她摆手。
云雾便朝她们走过去。
才进宫第一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几个人的表情都不大好。
尤其云雾,才叫一个倒霉。
原本今晚是她侍寝。
结果,先是被容妃截宠,又撞上这种晦气事......怕是圣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愿意召幸她了。
毕竟只要一瞧见她,就会想起今日的失子之痛。
虽然圣上今晚也被容妃截宠......
可容妃到底不一样。
她跟了圣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说是圣上心中最为在意之人不为过。
更不用说,她生母还是圣上幼时的救命恩人。
哪像云雾?
才入宫第一日,毫无根基。
一想到这一点,几个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甚至有些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一入宫就要失宠,往后便也不会是她们的对手。
“圣上今日怕是要发飙。”
江美人拉住云雾的手,不顾嗓子哑着,语气天真地对她说道,“你没瞧见他方才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吓人,我都不敢喘气!”
云雾听着,微点了下头,目光瞥向坐在内殿里的帝王。
陆尧子嗣一向艰难。
从他二十岁大婚至今已有四年,后宫妃嫔十几人,却始终只有一个皇子,两个公主。
因此,他素来格外看重子嗣。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自是不会好受的。
一旁,有两个妃嫔悄声议论着。
“这宁常在,真是没福气,好不容易怀上,竟都护不住......”
“方才听太医说,她怀孕已有三个月,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真是不知道叫人说什么好!”
“你瞧洛昭仪的表情,都快烦死了......”
“能不烦吗?她是永和宫的主位娘娘,宁常在整日在她眼皮底下,如今出了事,她的嫌疑可是最大的!”
云雾听见“洛昭仪”三个字,便视线朝里面一瞥。
一眼就瞧见她唯一一个舅舅的女儿洛媛元,坐在那里,一脸的烦躁。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洛昭仪转过眼眸。
目光正和云雾对上。
她皱了皱眉,眼底浮起一抹嫌恶,警告地狠狠瞪了云雾一眼,就连忙转过脸去,像是生怕被人瞧出她们认识似的。
云雾见此,唇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
隔了一辈子未见。
她这位好表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势利眼。
一刻钟后,御前的总管太监陈玉安才终于现了身。
“咱家有事来晚了,还望几位主子见谅。”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歉意的笑,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就道,“今日请几位主子过来,是想请几位说一句话——皇上不喜欢吗?就这六个字,还请几位主子一一复述一遍,就从关嫔娘娘这里开始吧。”
关嫔被他这话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要说这个。
怎么好像圣上是想透过这句话,找什么人?
这找的必然是一个女人。
可问题是,她是新入宫的妃嫔中位分最高的,可圣上却如此无视她,只在意那一个!
关嫔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猜测着那个被圣上点击的女子,究竟是她们四人当中的哪一个。
江美人?
崔贵人?
还是,那个身世可笑,上不得台面的云雾?
一旁,江美人美眸流转。
崔贵人若有所思。
二人和关嫔都是同样的想法。
云雾则不由眼睫一垂,掩去眸底笑意。
这是她上次对帝王用强时,对他说过的话。
看来,帝王还真是对她念念不忘,不把她揪出来不甘心。
不过也是。
他堂堂帝王,却被一个女人用了强,虽然几乎没几个人知晓,可于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而言,怎么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关嫔娘娘?”
此时,见关嫔一直不言不语,陈玉安忍不住又出声提醒道。
要知道,隔壁那位,还在等着听音断案呢。
关嫔心中不快。
不过她还是听从地开口说道:“皇上——”
然而才刚吐出两个字,她就面色一变,赶紧捏了捏嗓子,又道,“皇上——”
这下,她吓得捂住了嘴!
只因她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难听!
“你怎么——”
一旁,江美人听得她的声音,不由一惊,开口询问,然而却也赶紧抬袖掩唇,一双圆圆的猫儿眼有些震惊地瞪大。
只因她们二人声音都哑了!
接着,崔贵人就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情况。
她脸色一变,看向还未开口的云雾,眸子里带着几分恼怒的斥责。
“是你——从听说你生母不顾骂名也要抛弃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崔贵人不顾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刷”的一下站起来,抬手指着云雾,直接指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闻言,关嫔和江美人也都目光不善地望过去。
“云才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关嫔脾气直爽,一脸怒气地质问道。
“还能是为何?今日是进宫的第一日,圣上极有可能从我们四人当中挑选一个,作为第一个受到宠幸的。”
崔贵人嘶哑着嗓音,眼睛冒火地瞪着云雾,一字一句地恼声指着她道,“可偏偏咱们三个的声音都成了这样!圣上若是知晓,岂会愿意召幸我们?
“只有云才人相安无事!
“这说明什么?
“她为了自己能第一个得到承宠,就出手害咱们!”
此时,云雾接受到三个人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审视,心中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崔贵人,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不顾体面,什么话都往外说。
须知人嘴里的话,就跟这杯中的水一样,都不能太满,似她这般不留余地,便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在这后宫里,怕是走不远!
云雾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则一片无辜神色,连忙起身开口想要解释。
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力,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情况居然比其他三人还要严重!
圆绒着急地想替她解释,却也失了声。
只有团娇好点,可声音也是嘶哑难听,小心翼翼道:“公公,我们家才人什么都没做啊!她甚至更惨!”
崔贵人听得这话,立即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她。
然而她也只是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显然并不打算跟云雾说什么道歉的话。
关嫔眼眸闪了闪,随即不声不响地坐了回去。
陈玉安则有些傻眼了。
他奉帝王之令,让几位新进宫的妃嫔读那句话,只因帝王就在隔壁听着,想要通过四人的声音,揪出那日胆大包天糟蹋了帝王的,究竟是谁。
可现在,四名新人,连带她们身边的婢女,要么喉咙哑了,要么根本说不了话!
陈玉安一时六神无主,赶紧转身跑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外面又一阵动静。
云雾抬眸望过去。
很快,便见到一片明黄的衣角率先出现。
接着,身材颀长高大,容貌冷漠俊美的年轻帝王,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一手背在身后,姿态威严地提步入内。
“嫔妾参见皇上——”关嫔连忙带头,向他行礼问安。
其他三人紧随。
陆尧居高临下的目光瞥过四人,却并未叫她们起身。
他幽冷视线在殿内一扫,最后剑眉一皱,指着云雾旁边角落里摆放的一只香炉,沉声吩咐道:“将这香炉灭了!去请太医过来!”
“是。”
陈玉安赶紧上前,拿茶水将香炉浇灭。
不久后,太医赶到。
他先是为云雾等人把脉,又查看了香炉里的成分。
“启禀皇上,几位主子是中了一种混合了十几种药材的香料。
“香料被投入到香炉之中,令闻到气味的人喉咙沙哑,严重得甚至会失声。
“不过持续时间不长,等过个三五日便会好了。
“另外,香料并无其他毒性,不会对几位主子的身体产生什么别的影响。
“这位云才人,便是因为离香炉太近,吸入的气味最多,所以情况最为严重,暂时失声了。”
太医检测之后,语气恭敬地说道。
陆尧坐在那里。
听着这话。
离香炉最近,便是说,往香炉中投放香料的嫌疑越重。
直接严重到失声,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之下的刻意。
陆尧凉薄的眸眼,立即望向云雾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眸,与她目光相接,无声对视着。
然而不过片刻,他别过眼去。
不是她。
记忆中的那女子,伶牙俐齿,狡诈奸猾,绝不会是如此清冷无害之人。
陆尧皱了皱眉,视线又在其余三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即蓦地起身,语气敷衍冷淡地丢下一句“你们几个好生歇息”,便突然就走了。
“嫔妾恭送皇上......”
关嫔几人面面相觑着,不忘赶紧行礼。
待离开后。
“皇上就这样走了?”崔贵人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对于今日之事,是谁在香炉中动了手脚,是否要查清楚找到那幕后主使,他都无一字的安排。
更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对待。
“不然呢?他是皇上,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吗?”关嫔颇为直爽地道。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崔贵人脸色一僵。
关嫔没再理会她。
转而走到云雾跟前,朝她肩上拍了拍,大大方方地道:
“云才人,方才是我和江妹妹误会你了,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云雾说不了话,便只摇了摇头,朝她温婉地一笑。
“还是云才人心胸宽广。”
关嫔爽朗地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江美人猫儿眸转了转,一脸天真无知地一笑,随即也主动上前,拉住云雾的手,语气娇娇地道:“云姐姐,我们一同进宫,便是缘分,往后要常走动才好呢!”
云雾点了点头。
她始终温淡地笑着,像个没脾气的泥人儿似的。
江美人见此,对她更添了几分亲昵。
崔贵人则突觉自己被关、江二人给背刺了。
她一下捏紧了袖子里的手,飞快瞥了云雾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冷的锋芒。
殿内一时诡异地和睦起来。
就如这后宫。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惊涛骇浪。
云雾垂下眼眸,心如明镜。
“皇上,不查查吗?”
此时,帝王回御书房的路上,陈玉安憋不住话地问道。
“还用得着查?那女子,就在她们当中。”
陆尧语气嘲讽,“上一回朕之所以会中招,不就是香炉中的香料被人动了手脚?
“这一回也是同样的手段,恐怕是她早听到风声,知道朕要凭着声音认人,故此在香炉中做文章,几个人都哑了声,朕便无法凭着声音认人了。
“......自作聪明。
“朕还查什么?
“左不过等上三五日,待她们声音恢复正常了,一一召幸,自会知晓哪个是她。”
想了想,脑海中又蓦地闪过那双清冷无辜的眼眸,就又补了句,“不是云才人,是另外三人。”
“啊?皇上,您怎么知道?”陈玉安一脸想不通。
“云才人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女子?”陆尧俊眉一皱,语气理所当然地道。
“那可不一定......”
陈玉安一听,不以为然地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漂亮的女子便越是会骗人,云才人是她们四人当中最漂亮特别的一个,没准就是最会骗人的一个。
“依奴才来看,皇上这分明是一眼瞧中了云才人,才会这样替她分辩......”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抬头一看帝王脸色。
“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陆尧冷冷睨着他。
“嘿嘿......当然您是,您是皇帝,奴才就是瞎说,瞎说而已。”陈玉安赶紧赔着笑,还朝自己脸上甩了两个嘴巴子,一副谄媚样。
陆尧瞥他一眼,提步继续往御书房走去。
陈玉安在后头赶紧跟上。
刚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嘴贱道:“那皇上今晚可要召幸云才人?
“其他几个妃嫔声音都那样了,怕是在床上,皇上会不尽兴。
“云才人出不了声,反而不会在侍寝时,因为声音难听,就扫了皇上的兴致......”
陆尧脚步不得已又顿住。
他俊脸上似是有些好笑,转过身,就那么挑着眼,一言不发地睨着这喜欢多嘴的蠢奴才。
陈玉安被他这样眼神盯着,一脸后悔地暗暗骂了自己几句,乖乖背过身去,往地上一跪。
又忍不住惨兮兮地道:“求皇上怜惜......皇上,您可千万要对奴才轻一点......啊!”
还没说完。
一股大力,将他踹得直接一个狗啃泥。
“狗奴才!都会安排起朕的私事了?要不这个皇帝你来替朕做?”
陆尧踹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又补了一脚,骂了两句,才觉得有些解气地一甩衣袖,又转身提步走了。
“奴才不敢!奴才知道错了!皇上——您别不要奴才啊!”
陈玉安一刻不敢停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后头惨叫连连地赶紧跟上。
而此时。
云雾几人,已由宫人领着,去往各自分配的宫殿去了。
“奴才没用!皇上息怒!”
陈玉安挨了揍也不敢抱怨一声,反而还要小心地哄着他,“不过,既然皇上要找的人,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太监,那没准就是上次入宫为太后庆贺千秋的某一位世家之女了,这几日,会有新妃进宫......
“兴许,那女子就在她们当中,要不到时候,奴才再悄悄从她们中间查一下?”
陈玉安跪在那里说完,就等着陆尧发话。
陆尧瞥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气得又踹了他两脚:“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查!”
“奴才遵旨!”
陈玉安挨完了揍,就赶紧起身逃命似的跑了。
陆尧则一脸难堪地坐在那里。
半晌,将脑海中浮现出的,那日女子深陷情欲时的娇媚喘息强行驱赶走,而后冷着脸命人叫了水。
消息在后宫传开。
翊坤宫。
“你说什么?圣上方才在御书房,并未宠幸任何人,却叫了水?”容妃听得此消息,脸上微微一变。
“是,听说陈公公这几日,一直在找一个人,几乎将后宫的宫女太监都查了个遍,始终未找到那人,奴婢觉得,兴许,圣上今日的反常,与这神秘人有关。”一等宫女玉新语气恭敬地说道。
“呵。”
容妃冷笑一声,脸上娇艳的妆容有几分扭曲,“定然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浪蹄子,私底下用什么手段勾引了圣上,才会叫圣上这般念念不忘的。”
“可是娘娘,奴婢听说,陈公公拿了一只帕子寻人,期间有一名宫女声称那帕子是她的,可等人到了圣上跟前,一开口说话,圣上认出这宫女的声音根本不是他要寻的那个女子,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命人将这宫女拖下去给乱棍打死了......似乎圣上当时还说,若是找到这女子,要诛其九族......看圣上这样生气,倒更像是寻仇。”玉新微微蹙眉地说道。
“那是你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圣上。若当真只是想要诛九族,又怎会只是在御书房想起,身体就动了欲念呢?而且,宁可自己叫水,也不肯找女人纾解......圣上他,这是上了心了。”
容妃语气悠然地说着,涂抹了艳红蔻丹的手指,却忽地将桌上一朵鲜花揪下,捏在指尖,狠狠掐碎,“命人盯着御前!若一有那女子的消息,立即禀报本宫!”
“奴婢遵命。”玉新一听,连忙应下。
“贱人......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圣上!”
容妃红唇冷戾地一勾,蓦地又抬手,毫无预兆地将整只名贵的花瓶都从桌上狠狠挥下,花瓶顿时粉身碎骨,沦为无用之物。
与此同时。
其他宫中,也都争相打听被圣上下令寻找的女子的消息,却都是一无所获。
各宫的主子皆是不甘心,一个个都盯着御前,只盼着能早些知道,那个令圣上心中暗自牵挂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倒是平阳公主听闻各宫的动静之后,连忙写了封信,命人悄悄送出宫去。
这封信很快便到了云雾手中。
她看完之后,烧为灰烬,而后沉思片刻,将婢女圆绒叫到跟前,轻声细语地耳语了几句。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圆绒长得一脸机灵可爱,得了吩咐,就立即出府,将云雾吩咐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夜里。
云雾将圆绒带回来的东西调配一番,最后得了一颗明亮的珍珠,和其他珍珠一起,被串成了项链,放入面前的一只妆奁盒子里。
这时候,团娇提着一只食盒进来。
“小姐,奴婢方才瞧见大小姐院子里的琉芳一直鬼鬼祟祟地在咱们院子外头,也不知又想使些什么坏。”
食盒里装着云雾吩咐她去厨房做的几样点心,打算明日带入宫中。
“我明日就要入宫,她再无法拿捏我,岂能甘心?这种时候必是想做些什么,叫我入宫后丢丑罢了。”
云雾接过圆绒递过来的香茶,语气了然地道了句,又思忖了下,便果断吩咐道,“想办法让她想做的事,做成了。”
说完,她瞧一眼团娇。
团娇美眸一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应下。
翌日一大早,团娇就告诉她事情办成了。
“带上这只食盒,随我去见父亲。”云雾瞥一眼桌上明显被动过的食盒,勾了勾唇,起身说道。
团娇连忙听从地跟上。
前厅里,云卿南和文氏已经等在了那里。
“父亲,母亲,女儿今日就要进宫,女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亲。
“别人都说父亲不疼女儿,女儿却知晓父亲的不易,父亲只是面苦心慈,表面严苛,实则一直在认真教女儿做人做事的规矩。”
云雾言辞恳切地说着,取出食盒里的糕点,双手拿给云卿南,“临别之际,女儿没什么能孝敬父亲的,这些糕点是女儿打算带进宫的,请父亲和母亲品尝,还望二老莫要嫌弃。”
她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云卿南听得微微动容。
这到底是他亲生的女儿啊......
虽然她生母有错,背叛了他。
或许,他不该再把她生母的错,算到她身上。
这样想着,云卿南接过糕点,细细品尝。
文氏觉得她惺惺作态,但也只有捏着鼻子接过来,咬了一口。
一个糕点很快吃完。
“父亲,母亲,请用茶。”云雾又为二人敬了茶。
待一杯茶下肚,文氏已是按捺不住地冷笑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一大早的演这一出,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想叫你父亲多给你些银子使?”
“父亲若愿意多给,女儿也不会推辞,进宫后要打点各处,这也是为云家出力,而不是为了我自己。”
云雾语气平和,说的话很在理。
云卿南当即点了点头:“管家,你再去账上支取一千两银子,给二小姐带上。”
一旁的管家连忙应下。
然而这时候,云卿南却忽然只觉浑身瘙痒不已,忍不住抬手抓挠,结果就发现手臂上竟然起了许多红色的疹子!
文氏也是如此。
她控制不住,很快就挠得皮肤都发烂,恼怒地指着云雾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心肠歹毒的死丫头,仗着自己能进宫了,故意在糕点里下毒害我和你父亲是不是!”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父亲是我往后的依仗,我怎会脑子拎不清地去害他?”
云雾一脸无辜。
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当即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了,父亲,是姐姐做的!
“这糕点是我昨夜命后厨的人做的,打算带到宫里去。
“团娇说,她之前瞧见姐姐身边的婢女琉芳鬼鬼祟祟地想做坏事。
“女儿想着都要入宫了,她也做不了什么,便没放在心上。
“谁知,她竟是调换了女儿的糕点!
“父亲,若是女儿毫不知情,将糕点带入宫中,请了一同入宫的姐妹们品尝,那后果......只怕我们云家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云卿南闻言,脸色顿时狠狠一变。
他忍着浑身蚂蚁乱爬的痒意,心情烦躁不已地怒道:“去把大小姐叫过来!”
话音刚落。
却见云娆带着两个婢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
她没瞧见父母的异常,只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盒是打开的,以为云雾已经吃了那糕点,顿时一脸得意地笑着问道:“妹妹,这家里做的糕点,你可要多吃几块才好,毕竟等你进了宫,以后可就再也吃不着了!”
这话无疑是不打自招。
“混账东西!”
只听“啪”的一巴掌!
云娆一声尖叫,脸上重重挨了一下,当即不敢置信地看向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你竟然打我?你老糊涂了吗!!!”
“蠢货!”
云卿南被她气得脑仁儿疼。
做了这种祸及家族的混账事,若不是念在她肚子里怀了孩子,他就不是只打这一巴掌,而是直接狠狠给她一脚了!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帝王一声威严恼怒的呵斥,女人不但没有被吓得立马滚下去,反而更加放肆,大胆,无耻。
“皇上不喜欢吗?”
一直未曾出声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可是,我怎么觉得,皇上似乎很喜欢被我这样对待?”
她的声音,清冷干净得像是昆山之巅的一捧圣洁的雪,不染一丝情欲。
然而干的事,却大逆不道,可以诛九族了。
陆尧很想将那丝帕给拿掉,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可偏偏,他的双手双脚也都被捆缚,且那捆法十分刁钻,他越挣扎,便捆缚得越紧,便只能这般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
身为帝王从未遭遇过的耻辱,令他忍不住沉声怒道:“等朕抓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不会的。”
女子轻笑了声,话语说得笃定,“皇上舍不得。”
陆尧正欲反驳。
却忽觉女子香软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令他们之间身体顿时贴得更近。
她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挑衅他:“更何况,后宫那么多人,皇上如何抓得到我?”
所以,她是后宫之人?
陆尧心中一凛。
宫女?
还是在故意这么说骗他?
要知道今日进宫为太后庆贺千秋的,可是有着许多朝中大臣王公贵族的亲眷。
外头静悄悄的。
“皇上,奴婢就先走了,这只是一场露水之欢,我也是为人所害不得已为之,还望皇上忘记此事,反正,您后宫中,还有着那么多娇艳欲滴的女人等着宠幸,不差我这一个。”
女子说完,抬手抚了抚他的眉骨,指尖轻轻掠过他被遮住的双眼,“至于这帕子,就留给皇上做个纪念吧。”
说完,纠缠了他许久的清甜女体,就这般毫不留恋地离他而去。
许久后。
御前伺候的太监总管陈玉安觉着时候不早了,才大着胆子进来,就见自家圣上这手脚眼皆被捆缚,浑身明显被糟蹋了的狼狈模样,吓得当即腿一软,直接“噗通”跪在地上!
“皇、皇上!您、您这是、这是给人......”
“糟蹋”这两个字,怎么也无法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不敢啊!
“还不赶紧给、朕、解、开!”
陆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奴才遵、遵命!”
陈玉安赶紧几下跪爬着过去,双手哆哆嗦嗦地将陆尧身上的各处束缚解开。
陆尧刚一得了自由,就狠狠一脚将他踹翻!
“没用的东西!朕被困在这里,你为何迟迟不来救驾!”
“奴才冤枉啊皇上!奴才是听见皇上在这里行事,以为皇上是宠幸了哪位娘娘,才不敢进来打扰,还......还贴心地将四周伺候的奴婢都调远了一点......”
陈玉安越说声音越小,知晓自己犯了糊涂,害圣上遭了罪。
“蠢货!朕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个蠢东西!”
陆尧冷着声又怒骂他两句,随即问道,“方才从这里出去的女子,你可有看到?是宫女,还是今日进宫的亲眷?”
“皇、皇上......奴才方才,就没看见有什么女子路过啊!”
陈玉安简直要哭了,内心怀疑自己头上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时候突地灵光一闪,想起什么,连忙又道,“皇上!奴才想起来了!方才有个小太监从这里路过!”
“太监?”
陆尧剑眉一蹙,心底闪过一抹狐疑。
想到那女子的狡诈,竟能在御前近侍的眼皮子底下安排好一切强了他,定然颇有些伪装的手段,当即面色又是一沉,抬脚又踹向陈玉安,怒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搜!
“不论宫女、太监,还是今日来参加太后千秋的那些亲眷女子,全都给朕搜一遍!”
陈玉安又凑过去主动挨了两脚,待陆尧发泄够了怒气,才连忙出去寻人了。
他走后没多久。
御前伺候的宫人得了吩咐,赶紧带来了干净的衣物,伺候他换洗。
陆尧穿衣时,忽地疼得“嘶”了一声,吓得宫女赶紧跪地求饶。
他则抬手一碰。
想起这是在之前,那女子指甲在他背上划出来的伤痕。
后宫诸多妃嫔,还无人敢弄伤他的龙体!
陆尧顿时面色又阴沉下来,发誓定要将那胆大妄为的女子找到,将她今日给与他的耻辱,十倍百倍地奉还回去!
与此同时。
云雾刚坐上出宫的马车,嫡姐云娆就立即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见她衣衫整洁,发髻丝毫不乱,脸上更不见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满,阴阳怪气刺了她一句:“你倒是全须全尾,一点事都没有!”
“姐姐想让我有什么事?”
云雾朝她看过去,神情故作疑惑地问道。
“你装什么装?明知我说的什么意思!”云娆横眉冷对。
“我实在不知啊,还请姐姐明示。”
她既不肯戳破,云雾就继续陪她绕弯子。
云娆只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简直是有气没处撒,叫人心中窝火,好生憋屈!
刚想像平日那般狠狠骂上几句泄泄火。
然而又忽然想到,云雾手里还握着能令她身败名裂的把柄......
那些刻薄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就又认怂地咽了回去。
她假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招呼车夫赶紧驾车回家。
见此,云雾唇角勾起一抹散漫的嘲弄。
想起帝王虽然被捆缚着,看似被压制,可在男女之事上,却一点也不肯居于下风,几次下来,着实把她身子给折腾得有些疲软脱力。
此时,她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则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几天前,刚刚中了状元的未婚夫,被她发现和嫡姐云娆滚到一起,甚至嫡姐肚子里已经珠胎暗结。
接着,嫡姐求着父母做主,抢了这桩原本属于她的婚事。
从那时起,她心底就隐隐的有一个怀疑。
再到今日。
太后的千秋宴上,她的马面裙被一宫女不慎弄脏,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嫡姐,突然好心地非要带着她去一处宫殿更换衣物。
结果,刚到了那殿门口,她就被嫡姐一股大力推进去,而后房门被紧紧关上。
殿内,酒醉的年轻帝王正闭眸休憩,似乎睡得有些沉。
浓郁的安神香气味充斥四周,熏得云雾一时头脑有些发昏,而令她难以启齿的是,身体里的某种药性似乎也随之觉醒。
想到宴席上嫡姐递给她的那杯酒,云雾知晓,自己的怀疑没有错。
殿外,方才不知因何而短暂离开的御前伺候的宫人折返回来。
眼看着一道太监的人影就要推门而入,云雾理智苏醒,连忙假意媚叫了一声:“皇上——”
那人影闻声,抬起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并懂事地将宫人再次遣退,让他们离得远一点,莫要打扰圣上办事。
而云雾,得知身体中了药,外面逃不出去。
为了自救,她唯有铤而走险,摇摇晃悠地走到长榻前,望着那美玉一般矜贵好看的年轻帝王,抬手抚上他俊美沉静的脸。
而后,蒙上他的眼睛,绑住他的手脚,将他给强了......
回忆至此。
云雾睁开双眸,目光轻慢地扫过嫡姐,心中的怀疑,已是一片了然。
——嫡姐果然,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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