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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全局

檀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人距离极近,她闻到梁怀津身上淡淡的藏香,混合着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不十分浓郁,浅浅充斥在鼻尖。竟有些好闻。心脏一瞬跳的很快,岑月低声说了句“谢谢”,男人示意她先上,自己走在后面,半护着人走完后半段窄陡的楼梯。上到佛殿前的空地,人只多不少,通往诵经殿内的人们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队。长队左侧同样有很多人,老人孩子年轻人,或坐或站,手里拿着小开水壶,酥油茶壶,和现金。男人熟悉的仿佛就属于这里,岑月看见他走到前面,很自然的和那边坐着的几人交谈起来。他个子高,头顶几乎碰到檐下白色随风舞动的棂帘,男人单手插兜站在檐荫下,动作从容。阳光洒下,勾勒出俊美侧影,鼻梁很挺。不好跟过去打扰他,岑月站在长长队伍的另一侧,看人们排队进入殿内。拉萨的寺庙是藏...

主角:岑月梁怀津   更新:2025-04-28 0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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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月梁怀津的其他类型小说《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全局》,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人距离极近,她闻到梁怀津身上淡淡的藏香,混合着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不十分浓郁,浅浅充斥在鼻尖。竟有些好闻。心脏一瞬跳的很快,岑月低声说了句“谢谢”,男人示意她先上,自己走在后面,半护着人走完后半段窄陡的楼梯。上到佛殿前的空地,人只多不少,通往诵经殿内的人们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队。长队左侧同样有很多人,老人孩子年轻人,或坐或站,手里拿着小开水壶,酥油茶壶,和现金。男人熟悉的仿佛就属于这里,岑月看见他走到前面,很自然的和那边坐着的几人交谈起来。他个子高,头顶几乎碰到檐下白色随风舞动的棂帘,男人单手插兜站在檐荫下,动作从容。阳光洒下,勾勒出俊美侧影,鼻梁很挺。不好跟过去打扰他,岑月站在长长队伍的另一侧,看人们排队进入殿内。拉萨的寺庙是藏...

《霸总快来!夫人她要跑了岑月梁怀津全局》精彩片段


二人距离极近,她闻到梁怀津身上淡淡的藏香,混合着干净清爽的男性气息,不十分浓郁,浅浅充斥在鼻尖。

竟有些好闻。

心脏一瞬跳的很快,岑月低声说了句“谢谢”,男人示意她先上,自己走在后面,半护着人走完后半段窄陡的楼梯。

上到佛殿前的空地,人只多不少,通往诵经殿内的人们排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队。

长队左侧同样有很多人,老人孩子年轻人,或坐或站,手里拿着小开水壶,酥油茶壶,和现金。

男人熟悉的仿佛就属于这里,岑月看见他走到前面,很自然的和那边坐着的几人交谈起来。

他个子高,头顶几乎碰到檐下白色随风舞动的棂帘,男人单手插兜站在檐荫下,动作从容。阳光洒下,勾勒出俊美侧影,鼻梁很挺。

不好跟过去打扰他,岑月站在长长队伍的另一侧,看人们排队进入殿内。

拉萨的寺庙是藏地习俗最浓厚的地方,人们说着藏语,她站在中间,凝神细听片刻。

一脸茫然。

半点听不懂。

但藏语有他独有的特点和音调,很沉很缓,岑月听的入了迷,但还会时不时抬头,看向队伍那边的高大身影,想确定他还在原地。

她猜测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自己一个外地人,至少在当下,如果不跟紧了他,一定会丧失掉一些体验感。

男人向这边看了两眼,和她对上视线后,没说什么,回头继续。

灿烂透亮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岑月看着眼前香烟袅袅的一切和热情虔诚的人们,大脑不自觉放空。

等他从那边过来,大抵想的是岑月会自己跟上,男人看了她一眼算作提醒,自己已经率先被几人迎进殿旁一间小屋子里。

岑月看见了,无奈人太多,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眼看就要被挤出去。

午后阳光单纯的炽烈,岑月想要跟上他却不得,白皙小脸上显而易见几分焦急,后背都浮起一层薄薄的热意。

前方似乎听见一声低低的笑。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重新出现,他低头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对这边招了招手,下一刻,旁边一位穿着红褐色僧袍的师傅微微侧身,一道宽厚的力量将她向前带去。

岑月微微走神,一时也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能得到这么多善待。

片刻,她被带进大殿旁的小屋。

木质结构,上方洒落几分稀疏的阳光。

男人示意她在自己旁边的空位坐下。

屋子不大,岑月闻到屋内和他身上相似的藏香,绵长悠远。

看得出来他和这边的人都很熟,刚坐下,立刻有人拿来杯子,几句藏语交谈后,他转头问岑月:“喝酥油茶还是甜茶?”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岑月分不清甜茶和酥油茶之间的区别,但后者在和拉萨相关的元素中出现最频繁,酥油茶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扫来一眼,眼里有淡淡笑意,“之前喝过酥油茶吗?”

他五官英俊沉稳,笑起来很是温和,岑月微微晃神,反应过来后,难得有些窘,“没喝过不能喝吗?”

她似乎有一点自己的气性,男人看的好笑,转头对对方用藏语说:“给她甜茶。”

岑月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凑过去问。

身上柔软的棉袄隔着衣服碰上他,男人垂眸,扫了心无旁骛的女生一眼,岑月抬头,一下看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里。

心弦不自觉微微一颤。

她有些不自然的率先收回视线,还没说话,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神情似笑非笑:“还是要喝酥油茶么?”

他眼帘微抬,更显得眉骨立体深刻,屋外的阳光落在脸上,映出高挺的鼻梁,岑月一瞬哑然,半晌开不了口。

真奇怪……这语气仿佛像是她硬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岑月感觉到自己面颊泛起微微热意,下意识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空气安静下来。

片刻,梁怀津把刚刚端上来的干净杯子往她那侧推了推,“先尝尝能不能喝的惯。”

他语气温和,岑月动作微顿。

男人道:“寺庙里不能浪费,不要叫他们另倒一杯了。”

不能浪费?

可是她喝不惯的话…这杯剩下的谁喝?

岑月敏锐察觉到什么,但眼下只能装作不知,捧起自己已经倒好甜茶的茶杯。

她低头要喝,茶杯端起来才意识到,围巾从头到尾都围着,牢牢盖住了她眼睛以下的半张脸。

冬天的拉萨紫外线强烈,风更大,围巾属于出门必备,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岑月计划外,让她忘了,使自己一路热意盎然的,正是这条围巾。

她一瞬间仿佛更热了,想要摘掉,一时忘了手上还端着盛了满当当甜茶的茶杯。

一阵淡淡的藏香靠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的手伸过来,从她手中接走了茶杯。

岑月松口气,迅速把围巾取下来。

下一刻,乌黑柔软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从围巾搭落在肩上,白皙细腻的面孔完整显露出来,精致鼻尖下,唇瓣粉嫩莹润。

淡金色的阳光给她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芒,岑月没有转头,察觉到身侧的视线。

她轻轻一顿,突然很清晰的意识到。

他在看她。

用一种欣赏而带着淡淡微笑的目光。


他深吸口气,确认:“岑月就是你那个天天挂在嘴上的小师妹?”

宋之洲被他慎重的语气震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是啊,怎么了吗?”

他不敢相信:“我没说过她的名字吗?”

秦枥:“……”

从上半年开始,宋之洲每次见面,在和建筑专业相关的话题里,就经常把“他小师妹”这几个字挂在嘴边,秦枥听的不厌其烦,下意识以为那是他最近喜欢的新欢,才处处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他在立信多年,努力的、有天赋的建筑师都见过不少,但天赋那么高、且努力的,一个也没有。

宋之洲小师妹要真有那么厉害,他就不应该在他口中,而是在行业内听说她的名声了。

甚至私人会所项目,如果不是宋之洲全力打包票,保证如果草图不好,会自己承担其中任何成本。

秦枥才松口同意交给他小师妹。

可是……

他猛的想起什么,语气急道:“那她之前在瑞宁——”

“她和王清具体是怎么回事?”

宋之洲不知道秦枥为什么突然愿意听这些了,毕竟他一开始想要替岑月解释的时候,秦枥并不在意。

在他们眼里,一个人若有实力却并未平步青云,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还不够,甚至远远不够。

他们不会花半分时间在一个实力不够的人身上。

好在后来秦枥自己去查的结果大差不差,宋之洲也就没多这个嘴。

他解释道:“王清是在新疆项目的中途空降的,到公司没过多久就做了组长,他们告诉小月只有组长或高级建筑师才能给项目署名。”

秦枥不可思议:“她信了?”

“你以为她是你啊,八百个心眼子。”宋之洲忍不住帮岑月说话:“她一毕业就进了瑞宁,孟祥那些人之前对她很好,新疆项目结束后还给她发了奖金,换了房子……”

这待遇一公开,谁能说他们做的不好?

秦枥:“可她本来能仅凭这一个项目就晋升至少两级。”

晋升前后的年薪差别,比一套房和那点奖金少不了多少。

宋之洲:“小师妹不太喜欢争权夺利,在组里除了干活之外,话少,又年轻,不到一年就晋升,难以服众。”

秦枥骂了一句:“什么狗屁逻辑。”

孟祥那个黑心的,业内都知道他平时喜欢耍手段,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宋之洲嚷嚷:“之前她离职,那么好的机会……”

电话里一时没有了声音。

事已至此,宋之洲也想起来,岑月跟他说过,准备去汇悦了。

“算了、、”他语气讪讪,“之后说不定也……”

他和岑月认识多年,知道她虽然话不多,不喜欢和人争论,但一旦下定决心,很少再变。

秦枥突然:“不行。”

他深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有多离谱,对着电话那边道:“还能补救。”

“你也帮忙劝劝她。”

宋之洲:“……?”

/

另一边,岑月和梁怀津逛完最后一个地点。

吃完午饭,黑色越野朝机场驶去。

副驾驶座上的纤细身影一动不动,岑月盯着某一处,脑子里满是心不在焉。

阳光灿烂,经过市区时,街边不少藏人、小孩揣着手在街上慢悠悠走着,山顶上的布达拉宫红墙白瓦,闪烁着庄严的光芒。

也许旅途是该画上这样一个结尾。

岑月强迫自己冷静的想着。

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遇见,还能期待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吗?

不能。


梁怀津冷淡面色微微僵硬。

他淡淡“嗯”了一声。

岑月问:“你带房卡了吗?”

她的手没从他衣摆处移开,梁怀津下颌微微绷紧,沉沉回了一句:“嗯。”

他刷卡开门。

“滴”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凌晨的酒店走廊里没什么人,空气一片寂静。

岑月咽了咽,下意识有点紧张。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忽然只觉手脚沉重,不敢迈开步子。

她看看门,又看看梁怀津。

男人也不看她,像尊门神一般,立在门口。

仿佛察觉到什么,他低眸,沉沉睨了眼前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一眼。

梁怀津个子高,身形颀长挺拔,单单站在那,更是严肃冷峻,气势迫人。

岑月硬生生打了个颤。

比起站在门口被他看似沉静的目光盯着,她当机立断,硬着头皮,经过梁怀津的速度明显很快。

“……!!”

岑月还没来得及为躲过这一关松口气,踏进门下一秒,后衣领被猛地拎起。

沉重绵长的藏香排山倒海般袭来,岑月只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紧接着,“啪”一声,原本亮着暖光的室内暗了下来。

眼前周边俱是一黑,她只察觉到男性深重的冷冽气息,下一刻,人被不轻不重的力道压在墙上。

岑月的心下意识微微提起,却没有反抗。

她脑海中浮现出去医院前的画面。

男人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她下意识想偏头,梁怀津大手扶住她后颈,微凉指尖触碰到女孩柔软细腻的肌肤。

蓦地低头,深深吻下去。

若说三个小时前他为了让岑月体验最佳,只用了不到五分的最轻力道试探。

可当下,看到她对那医院里的人那么关心,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看着病房。

内心和动作均克制不住,力度已然达八九分。

梁怀津身上裹着深山般的冷冽风雪,即便底下是温暖、浓重四溢的藏香,岑月仍然被包裹的喘不过气。

“嗯……等……等下……”

岑月声音破碎不成调子,细白纤细的指尖不自觉扯住梁怀津外套下的衬衣边缘,她脑袋晕沉沉的,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一下子反应这么大?

可梁怀津像一座大山径直压下,没有半点和她沟通交流的意思。

岑月哪有过这样的经验,表现得青涩又笨拙,中间男人的动作微一停顿。

岑月立刻挣扎:“你等等……”

梁怀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白里透红的面颊,泛着水光、红润微肿的唇瓣。

他终于停了,岑月下意识往后避,一边喘着气道:“梁、……等下、……”

“我……”

多可怜。

她面颊上亮晶晶的,沾着的不知是汗还是泪水,梁怀津难得心软,停下手中动作。

力道也轻了许多。

好歹这才第三天。

岑月如惊弓之鸟,五感十分敏锐,发现梁怀津有动作的第一时间,抬手想要挡住脸。

梁怀津没说话。

二人在漆黑一片的室内对望。

岑月呼吸逐渐喘匀,她咽了咽,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二人唇齿交缠。

暧昧至极。

她猛地垂下眼帘,声音很小:“你怎么……了……”

她问的不确定又小心翼翼,只觉自己在梁怀津面前简直像只待宰的羔羊,近乎无任何还手之力。

男人自然察觉出她的防备,沉寂半晌,他缓声开口,音调还有些哑:“医院里的,是你——”

岑月猛地一顿。

她不可思议抬头。

梁怀津目光深邃,狭长双眼直直盯住她。

岑月:“你——”


待岑月安安静静吃完,梁怀津带她去大殿听经。

装饰华丽的殿门前有一排古老的经筒,二人走在最后,见梁怀津伸出手,岑月跟在后面,有样学样。

她轻轻推动经筒,木轴移动,发出阵阵粗重的摩擦声。

殿内已经开始举行仪式,前方传来低沉赞颂的咏声。

岑月静静听着,鼻尖仿佛嗅到丝丝浓郁藏香,心里不自觉平静下来。

偏头,梁怀津面色平稳,迈开长腿走进,似是一种已经融入环境的习惯成自然。

他穿一件黑色大衣,剪裁合体,看着十分矜贵,内搭一件浅灰色羊绒毛衣,气质温和,风度翩翩。

进入殿内,梁怀津把大衣脱下放在旁边铺着红绒布的桌上。

转身带她一起跪坐在右侧坐垫上。

毛衣明显勾勒出男人挺拔身形,比例优越。

殿外不时有冷风吹入,岑月一眨不眨看了他片刻,梁怀津面不改色。

这都不觉得冷……岑月看了眼自己的羽绒服,不禁感叹:身体是真的好。

不一会儿,开阔大殿内坐满红色袈裟的僧人。

岑月收回思绪,抬起头,和中心位置上华美尊严的宗喀巴大师像对视。

无数酥油灯汇聚成跳跃的海洋,莲花座下摆放着满满贡品。

殿外寒风吹拂,殿内温暖安宁。

梁怀津在旁边,闭眼,口中和所有人一齐念着什么,岑月犹豫了下,身子微微偏向他,听见低沉声音。

殿外蓦然传来阵阵悠长撞钟声,她心弦微颤,一错开视线,余光只见男人光洁凌厉的下巴。

诵经持续一个小时之久,可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流动,岑月没有丝毫走神,收回视线后,趁此机会,专心致志观察四周。

入目所有人,面色虔诚,皆因心有所求。

起身时她有些踉跄,被梁怀津一把扶住,他低声:“小心”,扶她起身。

宽厚有力的大掌扶在纤细腰间,男人没有半分逾越的意思,面色冷静平淡。

岑月心弦微颤,起身才发现,刚才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几步走出大殿,岑月大脑一时空白,随口问:“你信教吗?”

梁怀津注视她跨过门槛的脚步,语气平和:“信。”

岑月想问,信什么?

可八方轮回,因果结缘,每个人的人生各有不同。

她倏然想到自己。

这糟糕、一事无成的生活。

身边一同出来的信众三三两两向东面的白塔走去,梁怀津带着人一起,到白塔旁边,才发现身边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变得有些萎靡。

站在山间清冷的风中,浓密乌黑的眼睫被吹得微颤。

察觉到男人投来的目光,岑月抿抿唇,压下心底突如其来的情绪,打起精神,一边观详四周,一边上前。

她转了整整三圈,因为身边的人说,转塔三圈,皆得自己所愿。

岑月走时神情认真,步伐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将自己所有所有期望寄托于此。

梁怀津跟在她不远不近的后方,始终静默。

她很瘦,所以穿很多也不显得臃肿,在冬日风雪里,只是看起来更加纤细,弱不禁风。

他们两三次见面,梁怀津时不时发现她如此黯然,虽然有意掩饰,但心情低落是免不了的。

更何况他一贯敏锐,这种程度的掩饰,几于无物。

她在瑞宁仅仅两年,遭遇了什么,让她在意至此?

第三圈勉勉强强走完,眼见她在冷风中几乎睁不开眼,梁怀津上前两步,径直挡在她面前。

岑月猛地撞进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

清冽、带着淡淡藏香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慢慢抬头。

“梁……”

“我还没转完……”

“三圈。”梁怀津道:“再转愿望就要失效了。”

他音色冷淡,不由分说拎起她一只胳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手臂上传来淡淡温热,岑月不自主的想离热量来源更近一步,脑袋不甚清醒的往那只胳膊上贴了贴,忽然感受到棉服下,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

她一震,瞬间清醒片刻。

动作微微僵硬,被她紧紧贴上来的男人却面色不变,为了维护这脸皮薄小姑娘的面子,一言不发往前走,脚步频率都没乱一下。

他都没说什么,岑月自然不会自找尴尬贸然撤开,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路跟着他,走到一排排白墙红顶的僧舍前。

男人抬手欲从口袋里拿钥匙,岑月找准机会,动作自然地松开他,一边稍稍打了个哈欠。

梁怀津:“……”

现在想起来装,是不是晚了点?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岑月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谨慎收回自己的手,好奇:“这是……”

梁怀津熟练带着她上二楼,推开一扇门,回头:“在这先休息会吧。”

重新关上门,冷风被挡在门外。

屋子里的空气带着些陈旧气息,岑月环视四周,桌椅古朴,床榻上铺着被子,图案繁复祥和,桩桩件件收拾得很干净。

岑月眼神询问,梁怀津道:“我偶尔会在这里休息。”

他示意她去床边坐,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坐下的打算。

“你先休息,晚点我来叫你。”

他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高大挺拔的背影面向了门,岑月下意识:“你——”


岑月一顿,手里传来季霖下意识的询问:“你和谁——”

电话被瞬间挂断。

屋内一片寂静,梁怀津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转身关上门。

再转过来,面色平稳的把甜茶壶递给她,“一会吃午饭了。”

岑月说不上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反应。

好像她在背着梁怀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索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接过后,下意识转身,动作略显僵硬。

好在一次性杯子就在旁边的柜子里,岑月立刻拿出来,一一倒满。

转身递过去时,她一时没发觉,自己这番举动,比梁怀津这个主人还自觉。

男人抬手接过,指尖不自觉碰到她的。

岑月的指尖温热,他的指尖微凉。

半晌寂静后,梁怀津:“前男友?”

他在喝甜茶,神色平静,仿佛随口一问。

岑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和季霖甚至没有正式开始过。

梁怀津挑眉,语气都缓了缓,“现男友?”

岑月:“……”

“我没有男朋友。”

她状似平静。

梁怀津平淡的“嗯”了一声,说,“还好。”

岑月用眼神询问他。

什么还好?

梁怀津:“我不能追求一个有夫之妇。”

他这么堂而皇之,岑月反而愣了片刻。

她喝了一口甜茶,用杯子挡住自己脸上表情,迟疑开口:“你说…什么?”

梁怀津语气慢悠悠的:“看不出来么?”

岑月心跳一瞬间很快,她站在床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明明站姿居高临下,可当下场景却让她觉得,被审判的是她自己。

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甚至什么都没喝到。

强装镇定:“从什么时候开始?”

梁怀津姿态从容,“你觉得呢?”

他直直看着她,眼神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侵略性,岑月下意识避开,言语躲避:“我没感受到。”

梁怀津轻笑一声。

岑月以为他要细细数来了,没想到男人只是笑,语气漫不经心。

“看来这是我的问题,表现的不够明显。”

岑月抿唇:“你……”

为什么三个字就要说出口,梁怀津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眼看着她,眼里含笑:“不用问。”

他面容俊美,高鼻梁,眼窝深邃,随意做一个动作,便是矜贵十足。

岑月微愣,看着他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岑月下意识后退。

她手上还拿着杯子,动作稍显迟缓,梁怀津贴心的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一边。

动作游刃有余。

岑月被他逼到墙角。

高大身影缓缓捞靠近,极具压迫感,岑月忍不住闭上眼,心脏跳动极快。

她微微咬住唇瓣。

身后是藏式的衣柜,散发着乌木久置的陈旧气息,带着这边特有的藏香。

岑月闭着眼睛,几乎分不清楚,这是衣柜,还是身前的男人。

乌黑眼睫微颤,她不敢睁眼,也看不到,梁怀津缓缓俯身,在距离她一指的位置停下。

“可以……把这当作一见钟情。”

男声沉沉响在耳边。

岑月呼吸微紧,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感受到那抹淡淡的藏香缓缓离开。

自上而下的压迫感随之离去,岑月睁开眼,撑着身后的衣柜起身。

梁怀津以一个不远不近的恰当距离站在她面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随手理了理下摆,面容英俊,西装笔挺。

/

午餐在一个小舍内,众人之间的表现熟稔亲切,穿着袈裟的小僧人干活麻利,进进出出。

梁怀津带岑月走到门口,早晨出来迎他们的僧人出现,面色亲和。

他向岑月问:“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普通话很标准,岑月一愣,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身边。

梁怀津明显对她的依赖很受用,笑道:“加央在京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岑月方才见过他穿着华丽法衣,端坐法台,却没想过,他也进入尘世,体会悲欢。

她眼里有好奇,不自觉想问更多,梁怀津带她进去,安排好座位。

她坐在加央旁边。

热气腾腾的面片和牛肉饺子端上桌,岑月听得入神,反应过来时,左手已经自觉从梁怀津手里接过木筷。

加央看了一眼,笑道:“你还有这么照顾人的时候。”

他的普通话也是字正腔圆,岑月微微赧然,面色微红。

梁怀津扫他一眼,视线警告。

二人之间明显很熟悉,互相打趣,若是之前,岑月或许会一起参与,但刚才梁怀津那样做,她一时认不清自己的想法,干脆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午饭结束,岑月和加央已经熟悉,后者连说出寺内几个大殿和历史,勾起她兴趣。

季霖发的项目她还没看,但岑月向来先有一再有二,那位谢家太子爷的会所在前,她一时也不好放开手脚去做别的。

好在都是藏式风格的商业建筑,也算异曲同工。

心里有预感,甘丹寺她只会来这一次,眼下又有加央这个人形史书在身边,岑月拿出手机草草扫了一眼,竟然发现,政府要求的商业建筑图貌,下方指名藏地寺庙代表,第一个就是甘丹寺。

误打误撞。

室内光线不足,岑月起身,站在能晒到太阳的大殿门前,放大文件里的图片和文字,仔细看了看。

身后,梁怀津不紧不慢走上前。

他比岑月高得多,站在斜后方,良好的视力很轻易让他看清,那就是政府年前公布的竞标项目书。

在原地站了片刻,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动声色离开。

……

大殿后方的空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洒下一地温暖。

“查下她和汇悦几个高层之间的关系——”

梁怀津和秦枥通完电话,转身。

身穿暗红色袈裟的加央走过来。

他语气直白:“你喜欢那个姑娘?”

梁怀津面色淡淡:“你想太多。”

加央低声念了句“ཨ་མིག་དབྱེ་”,梁怀津听懂,瞥他一眼:“我有一个合作需要她帮忙。”

加央微一挑眉。

他并非是不问世俗的传统出家人,日常和梁怀津更是联系密切,后者道:“政府有意年后着手建造一个交流中心——”

看见好友面上平静的表情,梁怀津沉吟片刻,“这边的负责人选极可能是你。”

加央之前就听他说过一次,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何?”

梁怀津说:“你之前去京市,和陈静深见过面吧?”

陈静深是京市建设部长,全权负责这次竞标。

加央顿了片刻,仿佛在回忆:“见过几面。”

“托她的关系。”

这个“她”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既然能把加央这个外人带去他们的私人场所,说明她和陈静深关系匪浅,但加央回来后,在这方面谨守分寸,梁怀津尊重朋友,虽然隐隐有听说过名字,但从没问过“她”的具体身份。

这个藏式学院项目,要挑选一位既了解汉族、汉语流利,又对藏传佛教十分了解、德高望重的人,加央必定是陈静深的首选。

梁怀津没再开口。

加央朝殿内看了眼,片刻,说道:“她极可能是你的达瓦卓玛。”

达瓦卓玛是仓央嘉措的初恋,因梁怀津小时候被传言过是转世灵童,加央习惯用这个言语来调侃。

梁怀津压根不在意,语气闲散:“你之前也说过这话。”

“照你这样说,我到底有几个达瓦?”


她早应该有准备的,可这三天太快乐、太放松,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上还有些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处理。

到了此时,季霖的催促更是火上浇油,她烦躁的正不知道如何反应,鼻尖突然闻到丝熟悉深沉的幽幽藏香。

他回来了…吗?

下意识想挂了电话,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闻玫居高临下的面孔。

那感觉越来越近了,岑月一时心急,对着电话那头季霖的频频发问,竟然胡乱说出一句:“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季霖什么反应,她草草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身边桌子一放,转身,梁怀津正好走到她身前。

刚才发生那样的“闹剧”,他面色竟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表情沉稳,动作从容。

“怎么了?”

他仔细端详岑月面上的表情,开口声音还有丝笑意:“刚才生气了?”

岑月看着他英俊矜贵的面孔,气息起伏间,却发现自己几分语塞。

对着他这样一张脸,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索性偏头看向别的地方,表情平静下来,冷声道:“我明天要走了。”

这话含着很大的赌气成分,她说完,余光不自觉扫向男人。

太突然了。

梁怀津一时有点惊讶,可他十分擅长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消片刻,那点情绪便从他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如常笑道:“工作上的事?”

“不是,”岑月故意,“私人,生活上的事。”

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听进梁怀津耳中,男人面色八风不动,心底却仿佛哪处裂开一条细小的缝,提醒着他,自己远没有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私人?能是什么私人?

那个电话里几次催她去相亲的亲生父亲,还是不给她留一丝情面的继母?

若是工作,不就是为了季霖?

有关竞标的方方面面他再清楚不过,季霖的那些话,也就能骗一骗天真到底的她。

沉默片刻,他自然揽上眼前女孩纤细的腰,音色略有些沙哑,“几点的机票?”

他就这么问她时间?

岑月赌气,一瞬间,心里又有些惶然。

梁怀津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她自己把自己架上高台,一个台阶也没留下。

岑月压根不记得季霖那两张机票是什么时间,但话已出口,总不可能时间答不上来,随口:“早上十点”。

梁怀津顿了片刻。

他何其敏锐,看了岑月片刻,又联想到刚才她接的电话。

确认不是真的,梁怀津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他温和道:“工作上比较着急吗?”

……刚才问时间,现在又来问是不是工作,岑月抿唇,心里愈发混乱、还伴随着几分气闷。

她想到第一次在哲蚌寺的相处。

也是,他这个大忙人,这几天陪她估计也嫌烦了,说不定她走了,正合他意。

负气的话已然说出口,岑月僵硬的嗯了一声。

她眼睛一瞬间都不知道往哪看了,梁怀津有些好笑,凝神片刻,问:“下午怎么样?”

“什么下午怎么样?”

梁怀津:“我这边明天下午正好有航线去京市。”

“如果不着急,下午出发?”

时间上只隔半天,当然不会着急,可岑月的关注点不在时间上。

“你明天下午…要去京市吗?”

这话一出,她心中那些赌气全然不见,只有对他的喜悦和期盼。

一句话才说出口,梁怀津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目光略往下压,淡了淡声道:“是其他人。”

他神色平淡,只这一句话,不用多说,岑月也懂了。



想到什么,岑月心里竟有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微微闭眼,眼看着时间慢慢往后走,心情越发沉重。

一旦停笔,脑海中便浮现出昨晚、包括前几天的一幕幕。

她费尽心思的想从里面找到梁怀津也对她有感觉的证明。

其实…只要他开口,她也可以留下来……

岑月吸了吸鼻子,一瞬间心中酸涩排山倒海般涌来。

窗外云层聚拢又散开,高原地区太阳升起的晚,凌晨五六点,窗外还是黑朦朦一片绵延起伏的山。

她把完整的设计图发给宋之洲。

对面秒回:?

亮着一圈柔和灯带的私人会所包间里,实木桌椅、墙壁挂画,装饰摆件皆是讲究。

宋之洲正和贺一航陆铭几人打麻将,一整个通宵,手机震动时,他转过被贴了不少纸条的脸,瞪大眼睛。

看一眼时间:凌晨5:58

他知道岑月不喜欢早起,能这个时间发图,只能说明:

她一晚上没睡。

祖宗,我只是问个进度,没说这两天就要

他发完信息点开文件,顿时一个清醒,手上准备打出去的麻将都掉了。

!!!你升华了!!!

这夸张的语调让岑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从她开始独立作图、设计开始,宋之洲就自封她的头号粉丝,每次称赞都能有新的花样。

但实际上……

她以近乎苛刻的眼光的眼光扫过图纸,又移开视线。

真的有那么好吗?

任宋之洲说的天花乱坠,岑月慢慢打字:你先发过去,看看有没有地方要改的

宋之洲知道岑月不喜欢改图。

但她每次都会加上这句话。

微微叹气,他转手把文件发给秦枥。

后者正为了应付闻玫烦不胜烦。

秦枥扫一眼,出于好奇,点进文件夹,挑了张最直观的平面图,一看,眼睛微微瞪大。

天——

他瞬间便收了手机,一边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对外面的闻玫挥挥手,随口吩咐旁边的助理:“不要让她进来,送回酒店。”

另一边,宋之洲特意等了几分钟让他看完,笑道:“怎么样?”

秦枥本就是学建筑出身,毫不吝惜赞美:“不错。”

“空间规划合理,私密性强。”

他看的出来这份设计含金量很高,宋之洲在对面道:“那是,我小师妹出手,必是精品。”

秦枥利落应下:“行,我晚点给怀津看看——如果没什么要修改的,施工团队我这边会准备好,你告诉她最早年后可以开工了。”

宋之洲:“行。”

这事儿了了,他随口:“在哪儿呢?出来吃个饭,年后几天不见你人影。”

秦枥:“哪有时间吃饭,在拉萨呢,回去再约。”

他听到这边陆铭几人说话的声音,挑眉:“你们玩的倒开心。”

宋之洲也就逢年过节这几天跟着放肆,有些心虚的岔开话题:“怎么去拉萨了?”

忽的一拍脑袋,“那天我看二哥陪着琴姨去医院,还以为他今年过年在这边。”

秦枥:“陪完就上飞机了,你不知道,说明瞒得还挺紧。”

谢书琴这么多年什么德行,他们都知道,宋之洲“哼”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二哥现在也在拉萨?”

秦枥“嗯”了一声,听见电话对面,宋之洲小声嘀咕。

“这是什么缘分,岑月也在拉萨——”

“我一直想跟你们推荐人见个面来着,这缘分是不是很奇妙?”

秦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反问:“你说谁?”

宋之洲:“我小师妹啊。”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秦枥脑海中一时极快的闪过些什么,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字一顿:“你说谁?”



他不会现在——

梁怀津:“什么时候醒了?”

他语气一贯低沉清冽,岑月老老实实:“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岑月:“吃了。”

这样简洁、又有点类似老师对学生、上对下的问答,加上当下姿势,让岑月心里止不住泛起一阵奇异的错觉。

梁怀津他——

“这也能走神?”

沙发旁的男人眉目冷清,面容深隽,一架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下颌线条利落流畅,不说话时,显示出几分冷硬疏离。

见岑月瞳孔有点无神的侧向这边,梁怀津语气似笑非笑,指尖微微向下一压——

女孩的腰被迫从沙发扶手上塌下去,她猛地一颤,一阵电流从二人肌肤相碰的那一点迅速向周围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岑月身子陡然一软。

男人这一刻强硬的掌控与压迫感沉沉逼来,岑月下意识紧张,一时屏息,又迟钝的想起,那天在寺庙僧舍、那晚在湖边。

今时今日,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没有冲突。

“几点醒的?”

“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吃了…一点。”

“中间吃了什么?”

“…没吃。”

“不饿?”

“……”

没有回答。

岑月向来知道,自己在工作时全神贯注,废寝忘食。

没有人比她的饮食、作息习惯更差。

她一身毛病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虽然一开始没想到,但和梁怀津在一起的前两天,她的确是少有的健康生活。

可是他一不在。

岑月忽然不敢往下想。

但是……是他先不见踪影的。

岑月很快自我说服。

而且……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和梁怀津没有关系。

男人站在沙发旁,很容易看见她变幻的神色。

愧疚——并不。

薄唇淡淡溢出一丝轻呵。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比平时灵敏百倍。

岑月想回头,但动作有些费力,只听见男人淡淡冰冷的声音。

即使只是一道气音。

她刚刚自我说服的内心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

岑月一时又安静的像个鹌鹑,怂怂不敢说话。

两条细白的腿无力垂下去,她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沙发绒布里。

他——

她并不恐惧,出于这两天里,对梁怀津已经种下的信任感。

此情此景,反而是心里那之前未被挖掘、从未感受过的需求,成为此时第一要务。

她小声喃喃:“是你不在……”

倒打一耙,梁怀津很不给她面子,“没看见字条?”

“看见了……”她声音很低。

就那冰冷两个字,谁不会写?

梁怀津感受到她的怨气,似乎觉得好笑,微凉指尖在女孩的后腰上移动。

他微微挑开她上衣的衣摆。

岑月白皙面颊变得微红,下意识挣扎了下,张了张嘴,“梁——”

“好玩么?”

梁怀津骤然变得冷冽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没人在,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

压迫感太强,岑月不由自主:“没……”

明明是他走得那么早,又只留下冰冰冷冷两个字……

她抿着唇,神态全落入梁怀津眼里。

“旁边的字条也没看到?”

什么?

岑月一愣。

梁怀津挑开她衣摆的手突然松开,岑月后腰上没了压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旁边?”

男人似乎在冷笑,“再去看看。”

语气里有一种让她死也死个明白的冷意。

岑月顺着梁怀津的视线往餐桌上看了一眼。

餐桌上,花瓶前。

一张雪白卡纸明晃晃立在前方。

!!!

熟悉的黑色字迹锋利流畅。

冰箱里有午餐。

也变相告知了,他中午不会回来。

可她自己醒来时没见人,凭借着自己的先入为主,只看两个字,便觉得梁怀津——



岑月不敢再想。

“看见了?”

岑月乖乖认错:“起来的时候……没看见。”

本是求原谅,可梁怀津逼问到底。

“为什么没看见?”

为什么?

是对早上起来没看见他…、误会他、字条写的太简单…

岑月一条都说不出口。

她咬了咬唇,“没有为什么。”

梁怀津微微挑眉。

这种赌气、对抗式的回答,在当下,对岑月的处境十分不友好。

梁怀津视线往下,移到趴着的女孩身上。

片刻,他开口,“你错了么。”

是叙述,不是问句。

语气平静,似乎还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

岑月抿唇,音量压的低之又低:“嗯……”

随着自己这声承认,她敏感的意识到,空气中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氛围滋生。

梁怀津的指尖落上她后腰——

没有往上,又像在安抚。

他动作和缓,岑月刚想松口气,忽然察觉一阵微凉。

梁怀津指尖落在了睡裤边缘。

岑月呼吸险险一停。

“嗯?”

男人声音徐徐响起:“你觉得,该如何解决?”

梁怀津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跟她算了。

过程满打满算不过几秒,岑月却觉得漫长无比。

受制于人的感觉有些奇异,她被压着,本以为自己会反感,可……

岑月抿了抿柔软唇瓣,这一刻,内心竟然有些期待梁怀津做出什么。

可男人云淡风轻。

一片长久的寂静。

空气在安静的环境中漂浮着,一时间,岑月有些难熬起来。

有,还是没有。

他要做什么吗?

他……

岑月脑海中纷乱一片,各种思绪飘过。

时间太久,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濒临阈值。

因为一直趴着,岑月面色微微发红,偏偏梁怀津不让她起来。

“嗯?”

他向她索要答案。

岑月面色有些悲愤。

因为她无心的姿势,造成当下二人分明已经要默认的结局。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做决定!

岑月倍感羞耻,咬着唇,垂头沉默了好一会。

梁怀津没说话。

他永远这般气定神闲。

犯错的是她,当然不能由他来立规矩。

这样从心理到生理,双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记得最深刻。

岑月的耳朵已然通红,她咬牙,忽觉自己似乎被梁怀津玩弄于掌中。

他的言语、他的手上的动作,她不得不紧张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不行——

岑月抿住唇瓣,压下心底那点升腾而起的未满足感,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推,抬腿就想沙发旁下来。

她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玩什么惩罚游戏。

她才不期待!

几秒之间。

梁怀津站在沙发旁,分明什么动作都没有。

却在她想起身的下一刻,整个人像一座大山,沉沉压了下来。

“别动。”

低沉冷冽两个字。

岑月以刚才的姿势,被梁怀津一手按回了沙发扶手上。

岑月下意识:“梁怀津你不能——”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挨了一下,很轻,但她下意识闷哼一声。

整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很轻飘飘的一瞬间,岑月却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同时,心底升腾起一阵异样的被掌控感。

不等她从这羞耻又有些奇异的环境中反应过来。

身后一松,梁怀津松开了她。

岑月立刻起身,面对着梁怀津,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白皙面颊潮红凌乱,梁怀津沉沉盯着她。

岑月:“你——”

梁怀津只是看着她。

“你为什么…”她控诉,“你不能这样……!”

梁怀津:“哪样?”

岑月说不出口。

“是你不能。”

梁怀津声音低沉,向她逼近一步,“不能把为你好的话当看不见。”

“不能随着性子糟蹋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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