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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在门外,那我床上这个是谁商云婼储砚完结文

桂花莲藕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殷杉乐呵呵地说:“你还是关心人家的嘛,第—句问的不是去干什么,而是怕商云婼的行迹暴露。”储砚—记眼刀扫过去,殷杉怕他仍面团打自己连连求饶:“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没有人发现,我—直跟着那丫鬟,她乔装得挺用心的,半路换了衣服出来,我都差点跟丢了。”说完,殷杉见他又拿了—块面团揉了起来,纳闷地问:“你不好奇她要做什么吗?”储砚专心按照商云婼教的步骤耐心揉着面,淡声道:“不好奇。”因为他知道。原本他还在怀疑那个梦会不会只是个梦,没有任何意义。可如今事情的走向正逐渐印证着梦里的发展。跟梦里—样她派人去找了花魁娘子,应该买到了合欢散。但让他疑惑的是,梦里是在他冠礼当天用的药,她为何现在就去买了?比梦中提前了—个月。今日她买了合欢散,祖母...

主角:商云婼储砚   更新:2025-04-24 2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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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云婼储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在门外,那我床上这个是谁商云婼储砚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桂花莲藕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殷杉乐呵呵地说:“你还是关心人家的嘛,第—句问的不是去干什么,而是怕商云婼的行迹暴露。”储砚—记眼刀扫过去,殷杉怕他仍面团打自己连连求饶:“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没有人发现,我—直跟着那丫鬟,她乔装得挺用心的,半路换了衣服出来,我都差点跟丢了。”说完,殷杉见他又拿了—块面团揉了起来,纳闷地问:“你不好奇她要做什么吗?”储砚专心按照商云婼教的步骤耐心揉着面,淡声道:“不好奇。”因为他知道。原本他还在怀疑那个梦会不会只是个梦,没有任何意义。可如今事情的走向正逐渐印证着梦里的发展。跟梦里—样她派人去找了花魁娘子,应该买到了合欢散。但让他疑惑的是,梦里是在他冠礼当天用的药,她为何现在就去买了?比梦中提前了—个月。今日她买了合欢散,祖母...

《夫君在门外,那我床上这个是谁商云婼储砚完结文》精彩片段


殷杉乐呵呵地说:“你还是关心人家的嘛,第—句问的不是去干什么,而是怕商云婼的行迹暴露。”

储砚—记眼刀扫过去,殷杉怕他仍面团打自己连连求饶:“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没有人发现,我—直跟着那丫鬟,她乔装得挺用心的,半路换了衣服出来,我都差点跟丢了。”

说完,殷杉见他又拿了—块面团揉了起来,纳闷地问:“你不好奇她要做什么吗?”

储砚专心按照商云婼教的步骤耐心揉着面,淡声道:“不好奇。”

因为他知道。

原本他还在怀疑那个梦会不会只是个梦,没有任何意义。可如今事情的走向正逐渐印证着梦里的发展。

跟梦里—样她派人去找了花魁娘子,应该买到了合欢散。

但让他疑惑的是,梦里是在他冠礼当天用的药,她为何现在就去买了?比梦中提前了—个月。

今日她买了合欢散,祖母又逼迫储瑾礼去她的房间留宿,那顺理成章地推论,她应该是想今日用药。

储砚紧紧抿住唇,若是今日储瑾礼没有找他顶替,若是殷杉没有发现她们的行踪,那今日会不会就成了?

—股难以言喻的阴鸷情绪在蔓延,像是有头吞噬理智的猛兽正—点点将他的平静外表摧毁,将他阴蛰邪肆的—面袒露出来。

他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好在—切还未发生。

他不会让这—切发生的。

——

毫无预兆的—场雨突然而至,将春末近夏日的酷暑缓解了下来,可入夜了却透着冷意。

商云婼站在屋檐下,雨水成串珠—样顺着瓦片滴落在青石砖上,清凉的草木香沁入心脾,她问道:“几时了?”

初瑶拿着锦缎斗篷给她披上,答道:“戌时三刻了,小姐先进屋吧,我遣人去打探下侯爷到哪了。”

话音刚落,初瑶蓦地看见—个高挑身姿出现在院里。

那人—身深色蓑衣,连帽遮住他大半张脸,撑着—把黑色的伞,手里未提灯,初瑶左看右看也看不到长相。

不过这个时间,能明目张胆出现在内院的,想必只能是侯爷了。

商云婼也听见了脚步声,她紧张地抓着初瑶地手问:“是夫君吗?”

初瑶谨慎地大声问道:“可是侯爷?”

那人由远及近,微低着头,低沉的声音混着雨声而出:“嗯,下去吧。”

这声音就是侯爷的。

初瑶借着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微弱竹灯光亮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深蓝绸缎纹饰确实是侯爷平日里惯穿的。

商云婼吩咐道:“初瑶,不用在这伺候了。”

初瑶应声离开,商云婼将纤纤玉手伸到他面前,柔声说:“夫君,我看不到路,你扶我进屋吧。”

他站在廊下收起雨伞,将帽子摘掉,—道雷电将精雕玉琢般的容颜照得森白,眼底的红痕让清傲孤冷的气质透出—丝魅邪来。

见他迟迟未言语,商云婼细软的声音透出—丝紧张来:“我准备了美酒,想跟夫君共饮。”

美酒?是装着合欢散的美酒吗?

储砚眼睫微垂,盯在她伸过来的柔夷上,静了片刻,将手背贴在她的手掌下,任由她借着力,步入房内。

—院之隔的畅春庭中,储瑾礼倚靠着舒适的坐榻却并没有丝毫的闲适感。

薛凝谙今日来了兴致给他跳着新学的绿腰舞,他的眼神却频频游离在窗外,有些魂不守舍。


商云婼回头,迎着火红的夕阳唇角扬起,对储砚没了之前的惧意,盈盈一笑:“来,明日给祖母请完安就来,给你这里好好收拾收拾,像个侯府二公子的样子!”

说完,便转身大踏步离去,粉白的裙摆旋得像伞一样。

背光而立的储砚盯着那道轻快的身影,低声喊道:“殷杉,跟着。”

自房檐上飞身下来一青衣男子,样貌普通得毫无特点,是隐在人群中谁都不会多看两眼的那种普通。

他应了声“是”,随即又问了句:“是跟着,还是护着?”

储砚斜睨着他,殷杉便不敢在多问,飞上树杈时嘀咕了一句:“下命令越发不清不楚了。”

——

商云婼也不傻,初来乍到,还是存了找证据的心思去那边,自然要多带几个人。

选了两个体格健壮的小厮和两个有力气的婆子一起去,被恭恭敬敬地迎进了府里。

叔叔和婶婶一起出来迎她,连正堂都没到呢,只站在院子里跟她寒暄。

婶娘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说:“云婼怎么亲自来了,你这眼睛不方便,有什么事差人来唤我一声,我去找你啊。”

商云婼也笑得十分和煦:“这不是想来叔父婶娘这里认个门嘛。”

婶娘:“哎呀呀,那真是我的不是了,该我们去请你来坐客才对,哪至于像今日一般什么都没准备。”

商云婼在心底轻笑,要的就是你们没有准备。

嘴上却说着:“就是怕婶娘叔父为了我兴师动众的,才故意没提前说明的,那我既来了,就叨扰一杯茶喝吧。”

她这样说了,夫妻俩也没有阻挠赶客的道理,面上和气地将她引进了主屋堂内,陪着她说话。

商云婼品了口茶,称赞道:“今年的明前新茶吧,芽香叶嫩,真是好茶啊。”

赞完她眼底藏了一抹嘲讽,幸而蒙着纱旁人瞅不见。

这种品质的茶一般人家可喝不起,就连在相府也是招待贵客用的,他们随随便便就拿来给她喝了。

他们不可能真心尊重她的,那只能是这里生活用度奢靡,拿不出更次的茶了。

其实单凭这一点商云婼心里就有了断定了,可还是想一探究竟。

叔父似乎想赶客了,端起茶说:“云婼第一次来,本该留你用晚膳的……”

商云婼立刻说道:“好啊,今日正好没命厨房做晚膳,承蒙叔父宴请,云婼先行谢过了。”

叔父的“但是”就挂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她这番话弄得没法说了,怔怔地僵在那,求助地看向自己妻子。

婶娘反应快,连忙说:“你叔父的意思是本该留你的,但今日不凑巧,厨房那边犯了错,食材没有那么多,所以不便宴客。”

商云婼状似遗憾地说:“听闻侯爷都不爱在侯府用膳,专到叔父婶娘这里来吃,心里还想着尝一尝叔父婶娘府里厨子的手艺呢。”

婶娘:“改日,改日肯定好好宴请你。”

商云婼回头跟初瑶说:“那你去派人通知厨房准备晚膳吧,把侯爷的那份也带上,然后去请侯爷,叔父婶娘今儿食材不足,让侯爷回府用膳。”

叔父婶娘:……

商云婼放下茶杯起了身,要告辞离去,明显感觉两人的语气都轻松愉快了许多。

可刚走出院子,初瑶突然捂着肚子说难受想去茅房。

商云婼假意嗔斥道:“怎能在叔父婶娘面前如此不懂规矩,快些去,给我丢人现眼。”

她伸出手对身后带来的婆子说:“扶我一下,我闻着那边有花香,是什么花啊。”

叔婶对视了一眼,只得跟上去介绍:“芍药,牡丹,还有茉莉。”

商云婼问身边的婆子:“我又听见水声了,前面是否有桥?扶我走过去。”

婆子尽职尽责地介绍着:“回大娘子,是有桥,湖中心还有个亭子,亭子四周飘着纱帘,甚是文雅美观。”

商云婼站在桥上还想往亭子方向走,被婶娘一把拖住了手臂。

“我的好云婼,你眼睛看不见,上桥太危险,我这心惊得要跳出来了,你快些跟我去院子里坐会,你的女使应该快回来了。”

商云婼被她半劝半扯地哄下了桥,婶娘回头看了亭子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亭子里,白帘子里,储瑾礼和表妹正缩在屏障后,暗中观察着桥那边的情况。

储瑾礼蹙眉紧盯着那抹娉婷身影,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上桥了?”

他刚刚被婶娘的小厮通报商云婼来了,吓得他就拉着表妹躲进了屏障后,在这观望了一阵。

看见自家新妇那窈窕瑰丽的身姿,想起今早她扯着自己衣袖的乖顺温柔的模样,喉咙不绝发痒,喉结动了动。

手中的柔夷突然动了动,表妹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嘤咛:“表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像是偷情一般。”

储瑾礼正心猿意马,被她的声音打断了念头,顿了顿,回头反问道:“不就是在偷情吗?”

薛凝谙哽了一下,看着储瑾礼那俊朗帅气的侧脸,哀叹道:“表哥,谙儿自知家世不显,配不上做表哥的正妻,承蒙表哥垂帘不让谙儿做妾,如今你有了正房大娘子,谙儿……谙儿今后也不指望了……”

说着她抹起了泪,储瑾礼心疼得忙用绢帕帮她擦泪:“不是早跟你说了,日后我定寻个她的错处与她和离,你现在也入了伯爵府老太太的眼了,到时候借由伯爵干女儿的身份,我便能风光迎你进门了。”

薛凝谙轻轻颔首,清雅的娇嫩脸蛋上噙着泪水,我见犹怜地点点头。

她娇滴滴地说道:“伯爵府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我寻思着买点名贵的药材送过去,药材都看好了,奈何……”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储瑾礼便明白了,随手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她。

“你尽管去送,不够再来跟我要。”

薛凝谙垂眸看着手里的银子轻声道:“还……真不够,这些只够定金的。”

储瑾礼一怔,惊讶地道:“送什么这么贵?”

薛凝谙如小鹿受惊一般,瑟瑟发着抖说:“人参鹿茸红花……送老太太的,哪能含糊,表哥,我真的很努力地在为我们的未来铺路啊。”

储瑾礼犹豫了一瞬,暗叹了口气,将钱袋整个递给她。

“也稍微节省一点,我虽贵为侯爷,支取家里的银钱也需要正当的理由,幸好现在是婶娘管账,若是日后我那大娘子管,可就跟不好糊弄了。”

薛凝谙接过钱袋,垂眸转了转眼珠,柔声说道:“说起这位相府千金,听说她性子霸道飞扬跋扈,你那日拜堂时来了我这里,她竟没闹?”


商云婼要的就是这句话,趁机发难:“经营妥当?婶娘您知道珠宝店的利润低成什么样了吗?本该是最赚钱的买卖,让他经营成这样还好意思求饶?”

吴掌柜看向贺氏,急切地说:“堂夫人,您可得为我说句话啊!”

贺氏还没等开口,就被商云婼的高声呵斥吓了回去:“你血口喷什么人?你叫我婶娘替你说什么话?你这意思是婶娘跟你同流合污,经营不善有婶娘的错了?”

她这招先发制人让贺氏和吴掌柜同时懵了懵,储砚抿了唇角,用力压住想笑的冲动。

贺氏的脸黑了黑,想提他说话都没法开口了。

那吴掌柜见贺氏保不了他了,极力想要澄清自己,跪着超前挪了两步说:“大娘子,小的经营没问题啊,您不信可以查账!”

商云婼心里一喜,却故意板着脸说:“账本我已经查了,你数年连续低利润,你还好意思说没问题。”

吴掌柜:“不是的,账本有问题,有两套……”

贺氏厉声呵斥打断他的话:“放肆!你自己没有能力赖记账的问题?快来人把他带走,省得在这碍眼!”

说着来了两个敬晖圆里的小厮,一左一右架起那吴掌柜就往下拖,传来了吴掌柜大叫的声音:“大娘子,两套账啊大娘子,我知道内情,贺氏她要杀人灭口……”

储砚要动,却被商云婼攥住了手腕。

现在他们在人家的地盘,势单力薄,如果硬拼不但抢不走吴掌柜,连他俩都要吃亏。

贺氏这相当于跟她来明的了,商云婼权衡了一番,笑着说:“那就由婶娘处置吧,毕竟现在还是婶娘管家,我跟阿砚就先回去了。”

贺氏得逞般地微微一笑,语气带了几分胜利者的傲然:“云婼早该如此的,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来人啊,护送大娘子回府。”

商云婼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刚刚那位帮我说话的伙计是哪位?”

那年轻伙计立即站了出来:“小的单钧辛拜见大娘子。”

周围的伙计都露出了嫉妒神色,直到这小子要平步青云了,暗恼自己刚刚站出来帮她说话好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娘子要提拔这小伙计时,商云婼却说:“你眼力这么好,也没发现吴掌柜的问题啊,所以你自己请辞吧,赔偿金不用店铺出,给你这块不值钱的玉佩,找我来要!”

众人都在看单钧辛的笑话,嘲讽声四起。

他还以为自己巴结上了大娘子,人家瞧得上你吗?

这大娘子也够蠢的,不会知人善用,以后谁还敢站在她那边啊?

商云婼将这些嘲讽都尽收耳中,不动声色地举着玉佩,她看不见单钧辛此刻是什么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接过她手中玉佩时有些发抖。

临走前她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来,高声问道:“杨二姑娘刚刚说记在谁的账上?”

杨二姑娘此时已经趁乱走了,她去了敬晖圆。

她进了薛凝谙的院子才缓了口气,喝了口茶将嗓子润了润才说:“我见到你表嫂了!”

薛凝谙眼波轻转,慢声细语地说:“侯府大娘子吗?见到她你急什么?”

杨二姑娘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急什么,她都去铺子里宣誓主权了,你还在这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呢。”

薛凝谙心下了然她并不是去宣誓主权,恐怕是去查账,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问:“那你今日瞧着她觉得怎么样?”


商云婼举了举酒杯:“那夫君先干了这杯我再说。”

烛光摇曳,跳跃的光线映得她面如凝脂,桃腮带笑。都说灯下看美人,本就是容姿卓绝的美人,此刻的一颦一笑更是有些动人。

储瑾礼不知不觉就盯了她好一会了,待她再次叫他时,才恍然惊醒般,掩饰地将杯里的酒喝光了。

商云婼自然是想多灌他点酒,好让他不那么清醒,好撩拨得他与自己圆房。

可谁知,第二杯还未劝呢,他便一头栽在了桌子上,任凭她怎么叫喊都不醒了。

酒量还不错的商云婼呆愣住了,她千算万算,怎么没打听到他是一杯倒啊!

濯曦苑里此时并不像慕晨轩那般热闹,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主屋内的书案上燃着一盏烛灯。

储砚倚靠在书案前,发髻放了下来,如墨的黑发用银丝带随意绑起一缕,雪白的直襟长袍有些单薄轻盈,窗外吹来一阵风都能将衣袖吹起。

虽书案破旧环境简陋,但他慵懒闲适的姿态透着一股谪仙般的淡雅如雾,五官如画一般漂亮得不似真人。

青衣男子蓦地从房檐处探出一颗头,身子趴在房顶上,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着实有些骇人。

储砚却只轻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定地问道:“他走了?”

殷杉:“没,宿在她屋里了。”

手中的笔尖一顿,白纸上留下一处墨点。

殷杉喜欢自己的说话节奏,继续说道:“喝醉了,他睡床上,她睡榻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执笔书写,他慢悠悠道:“看得这么仔细?”

殷杉:“不用看,她那院里女使已经到处传扬开了。”

储砚唇角微挑,“那咱们又有热闹看了。”

——

商云婼第二日醒来发现夫君还在睡着,她也没打扰。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规矩是巳时之前由夫君陪同新妇出婆家回娘家,可此时储瑾礼还没醒,还有两个时辰,商云婼便先去给祖母请了安。

请完安她才想起昨日答应了储砚今天去看他,赶紧让初瑶差人去给储砚传信,等回门后再去看他。

回到了慕晨轩,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储瑾礼,初瑶却悄悄贴在她耳边说:“刚刚路过厨房时听见下人们议论,一夜之间都传开了侯爷留宿您屋里但是跟您分床而睡的事。”

商云婼神色一凛,她知道会传出去,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传了出去,她这院里简直漏得跟筛子似的。

她正色对初瑶说:“把院里的仆从都聚到前堂院里,我要训话。”

辰时末的太阳已然有些烤人了,家丁小厮丫鬟婆子们站在阳光底下,由窃窃私语到大声聊天议论。

商云婼坐在廊中的椅子上,一刻钟后,她清咳了一声,初瑶大声喊道:“都闭嘴!大娘子在这坐半晌了,有没有规矩!”

大家都满脸的不爽和暗暗的不屑。

商云婼眼睛蒙着纱带,声音不大却让全场逐渐安静了下来:“王婆子今天采买的鱼贵了二两,刘妈妈怀疑她吃回扣了,赵勇今日多去了两趟厕所江大汉说他故意偷懒,桃玲最喜欢涂胭脂水粉,叶樱讥讽她想爬上侯爷的床。”

她说完这番话,全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声响。

商云婼:“这是我刚刚这一刻钟里听见你们聊的。”

众人左右看了看,被点到名字的无一不涨红了脸,还有的互相怒目相视,像是要打起来的架势。

商云婼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我竟不知,侯爷院里的女使我刚来府上,还没跟你们立规矩,之前的我就既往不咎了,但若以后再犯,就不能怪我没提醒诸位了。”

“大娘子这一大早就训人啊?”

储瑾礼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醒来后就听见院里商云婼训斥下人的声音,顿时想起她飞扬跋扈的名声,深觉她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商云婼微笑着想起身跟他见礼,却听见他又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

“以后就在自己院里管管下人就行了,还是不要把手伸到隔壁府里,去之前也先下个拜帖,不要失了礼数。”

说完他便带着小厮大踏步走了,院子里一众婆子女使小厮们又悄悄议论开了,商云婼的脸色几经变化,唇瓣都抿得发白了,琢磨着应该是叔父婶娘跟他告状了。

下人不服自己的管束,一来是没有管家权,二来是储瑾礼对她的态度没有应有的重视和尊重。

她知道储瑾礼不喜欢自己,娶自己纯属是因为爹爹的权势。

想起梦里他说自己飞扬跋扈又作又闹的嫌恶表情,她心里一沉,强迫自己不要动气,慢慢让他对自己改观,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半晌后,商云婼猛然想起回门的事,被这么一打岔忘到脑后了!

她赶紧叫初瑶:“快找个腿脚快的去追侯爷,我们巳时之前就要出发了!”

过了一刻钟,追出去的小厮回来禀报:“大娘子,没追上侯爷,门口侍卫说出府了,没注意往哪个方向走了。”

商云婼尽量保持冷静,条理清晰地吩咐着:“多派几个人,分别去隔壁府里,巡防营,还有他常去的酒馆餐馆等地方去寻,跟他说三日了巳时要走,别的不要多说,速去!”

初瑶应了声,忙去安排了。

商云婼扶额,不懂他怎么会忘记三日回门这么重要的事,这不仅仅是回门这么简单,是也是相府和侯府的脸面问题,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一炷香快要燃烬,巳时就要到了。

大梁的习俗,新妇回门必须巳时前出门,不然则寓意这门婚事日后不会顺利。

她已经备了五马辇舆在门口,极尽体面,可若马车里若只有她一人,也是丢脸丢到家了。

派出去的小厮纷纷回来禀报,未寻到侯爷,巳时已到,今天就算她一个人也得回去。

她挺直了脊背,已经能想象到门外那些有意或无意打探之人的眼神和议论了。

即将迈步出府,储砚的声音悠悠传来:“今日你打算自己回门?”

商云婼脚步一顿,感到手臂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拖住,他的声音近在耳畔。

“我陪嫂嫂去吧,我与哥哥有几分相似,总比你一个人回门好看一些。”


商云婼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双手攥拳紧紧贴在胸前,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蒙着双眼更让人有种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

储砚眼底晦涩,压了压想要扯掉她眼上纱布的心思,又问了一遍:“嫂嫂为何怕我?”

商云婼抿了抿唇,小心解释道:“不是怕你,我这不是眼盲嘛,有人离我太近我没有安全感。”

储砚淡淡地“哦”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恪谨守礼地站着,微低着头。

清玉般的声音带了丝丝悲戚的意味:“我还以为嫂嫂也如同旁人一般,嫌弃我,不愿与我接触。”

商云婼心里一紧,她来这不就是为了刷好感的,可别上来就与他交恶了。

“没有,我怎会嫌弃你,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吗?我的家人从未对我好过。”

储砚稍稍抬眼,看着她因迫切解释而微红的脸颊,斜斜挑了唇,眼里闪着些许玩味。

她昨晚夜里那股主动热烈劲哪去了,到了他面前却如兔子一般这么容易被吓,这女人对他和对待他兄长,当真不一样!

商云婼不知储砚想法,只以为他不信,她灵机一动,拿出了还未受伤前亲手秀的荷包。

荷包秀鸳鸯是情人间的定情之物,秀山水或花朵则可以赠与任何人。这荷包本是要送给储瑾礼的,但她怕瑾礼不喜欢鸳鸯,便秀了山水,正好可以赠给储砚。

等眼睛好了再给瑾礼秀一个便是,初次见面给储砚留下好印象才是当务之急。

她将荷包举起,上扬了嘴角,温柔亲和地说:“你看,这是我没伤之前特意为你秀的荷包,还说我不把你当自家人吗?”

储砚诧异地挑了下眉,稍稍收敛了斜挑的嘴角,狭长双眸盯着纤纤玉手中的荷包好一会,才缓步向前,接了过来。

湛蓝的绸缎质地上好的金丝线秀了山川河水,山上还有两朵白云。

拇指在白云上细细摩挲着,日光将他的黑眸映成琥珀色,莹莹还闪着光。

商云婼不知道他在认真地看着荷包,许久未见他说话,不确定地问道:“还喜欢吗?”

顿了顿,储砚不答反问:“我哥也有吗?”

商云婼思忖了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有,有的。”

若说没有,他不就知道这荷包是秀给他哥不是秀给他的了嘛。

又是一阵沉默,储砚才缓缓开口:“这荷包真好看,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秀荷包给我”

虽看不见储砚的神情,但他的语气与先前似有所不同。语调低了些更真诚了些,似乎还蕴含着感动。

商云婼心下有些不忍,为自己的欺骗隐隐自责。

她唤了声初瑶,让众人将带来的东西放下。“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还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

本来也是想送完东西就赶紧离开,心里那隐隐的内疚和害怕让她多一刻都不想多留。

可储砚却叫住了她:“嫂嫂就要走了吗?你送我这么多东西,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商云婼:“……不用叨扰了吧。”

储砚:“嫂嫂为何到门口了都不肯进来。”

商云婼答不出,她总不能说梦里他对自己毫无纲常伦理,所以自己不敢靠近他吧。

她不回答,他以为她是默许了,提醒道:“地上不平,嫂嫂慢些走,我去煮茶。”

商云婼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扶着初瑶踏进了院子。

储砚的院子她在梦里也未曾踏足过,小心翼翼地迈进了正屋门槛,眼前一暗,眼睛倒是舒服了些。

但她也明白,这是因为屋内一点照明都没有的缘故,他应是点不起烛火。

她做在太师椅上,扶手已经被虫蛀得露出了木屑,摸起来刺手。她又摸了摸桌子,桌子上倒是一尘不染,可桌面也是长年不保养很是粗糙。

蓦地,屋外传来一声摔碎茶杯的声音,是储砚在亲自煮茶吗?

让日后的反派大佬煮茶,她有点坐立不安,忙叫初瑶去帮忙。

不稍片刻,储砚便独自端着茶回来,将盖碗放至她的手边,说道:“嫂嫂莫怪,我向来笨手笨脚,幸好初瑶帮我。”

商云婼微笑道过谢,端起来掀开杯盖闻了闻,微蹙了眉头。这都不是去年的陈茶,好似三四年前的。

堂堂宁国侯府二公子,竟然在自家都点不起烛火,用着破旧的家具,喝着快变质的陈茶。

换做她,她早心生愤意,闹得家宅不宁了。

储砚的声音再度响起,自嘲地笑了一声,“这里确实不能与哥哥的吃穿用度相比,嫂嫂莫要嫌弃。”

商云婼放下茶杯,不假思索地说:“这些又怎会是你的错呢,我该嫌弃也是嫌那些捧高踩低之人。自古贤士不问出处,你日后定会是人中龙凤!”

“嫂嫂真是如此想吗?”

储砚的神色并不像声音那般清朗雀跃,俊美的脸上尽是慵懒,幽深的眼底带着探究看着她。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微微挑起唇,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却并未戳穿。

“侯爷回来了!”

随着屋外初瑶的一声叫喊,商云婼蓦地起身,不慎打翻了茶杯,茶水打湿了她的衣袖,可她并未在意。

储砚冷眼看着被打翻的茶杯,眼底晦暗。

她望向门口光亮处,想尽力透过薄纱看清走进来的高挺身影,可也只能看到一个虚影。

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开了口,声音低沉跟昨晚的声音似有不同,却也大体一致:“阿砚,昨日可还……”

声音戛然而止,屋内一瞬间静默异常。

储瑾礼刚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来找储砚问昨日拜堂时是什么情形。

他不满这桩婚事,更不愿屈从相国的权势迎娶他的女儿,于是故意在拜堂前准备给她给整个相国府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拿捏的。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刚过门的妻子。

她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可知道相国千金跋扈的威名,并不想领教,于是慌忙转身朝外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夫君。”

柔柔软软的喊声让他不觉停下了脚步,商云婼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一双娇嫩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娇粉的衣裙沐在光里,似从林中的花仙子。

她柔柔开口,轻声说:“昨晚夫君待我很是温柔,夫君并不讨厌阿婼是吧?”

……昨晚?

储瑾礼心下一惊,恍然回头看向站在一旁半垂着眼略显疏漫的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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