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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全文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我......我没想到。”“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璃月瞪大眼...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4-23 17: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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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全文》,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我......我没想到。”“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璃月瞪大眼...

《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全文》精彩片段

杨兼见着人走了,还跟楚珩钰夸这宫婢好用,早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用的人,之后人出去,就没回来。

三更半夜,不放心殿下的同时,还出去寻了她一回,到处见不到人,还以为她遭了不测,到处仔细找了找,连井里都去寻了寻,结果,一大早见人家从房良娣的屋子里出来,气了个仰倒。

当即去拽人,将人拽到太子的屋里,气道:“你去别的地方睡,好逮交待一声,可知晓我昨晚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被害,连着尸体都寻了半日,你倒好,一个晚上在呼呼大睡。”

璃月不明白杨兼为什么要找她,道:“殿下熬过了最要紧的时候,我再待在这屋里,你们反倒不方便。”

“那你倒是长嘴说一声也好。”

“我......我没想到。”

“哼,究竟是没想到,还是起了走的心思,我跟你说,她们走得,就你走不得。”

璃月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是东宫的人,可不是那些本家带进来的人,伺候殿下就是你的本分。”

璃月气,转身就走。

杨兼气:“嘿,还有脾气了。”

等璃月一走,杨兼对着楚珩钰道:“殿下这婢子有野性。”

这个楚珩钰早知道了。

“殿下,我看还得收腹这婢子的心,好用趁手的人不多,她实在不错。”

这个楚珩钰也知道,这婢女的确机灵,以往收腹一个人的心,照应着这些人的家人,或是给些利益就能办成。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她又是乞丐进宫,口中说的阿爷,听着也是个好心的乞丐头子,情分怕也不长,最多记着养过她的情分,也不能做拿捏的筹码。

那么利益有什么?

她一个宫婢若是索求银两,他已落魄,以后怕也给不了多少。

现下情况,认个干亲,叫她做个干妹妹?

古来也没有哪个皇亲国戚认宫婢做妹妹的,况且,他现下这情况,怕还得人家照应,哼,当真是时过境迁了。

自嘲道:“杨兼,吾已是苟活的命,不如你去认个干妹妹。”

“我?”

“嗯,吾一无所有,实谈不得收腹二字,况且一个宫婢,因着几分机灵,倒是要她来照应吾了。”

听着这话,杨兼就知道殿下此刻心情不好了,道:“殿下,认个干亲简单,可她未必心甘情愿。”

“我知晓,一会我试试能否说动她。”

“是。”

璃月进了厨房,看着这些米面,她如今管着灶火,要害人,还真好下手,难怪皇上对太监宫女说杀就杀,说打就打,唯独对厨子是个好颜色,原来这地方害起人来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袖中的药粉扎人的紧,她从小没害过人,如今,竟然要去害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早晚都要死的,做什么再去造一次孽。

生火做饭,没心思做菜,今早就是大锅粥了,爱吃不吃吧。

她心情不好,也不想把别人也伺候的好好的。

大锅白粥装碗,送去了前头,什么都没有,也是把别人看愣了。

林姑姑问:“怎么只有白粥!”

璃月也是蔫蔫的回,“不会做。”

前几天有肉丁萝卜的时候,还会煮个像样的粥,昨日吃食拿来不少,反倒不会做了,林姑姑想训话,就见璃月转身就走了。

气道:“拜高踩低的东西,还真以为太子妃落魄了不成。”

佟若芸没了胃口,道:“我不吃了。”

林姑姑道:“主子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奴婢亲自去做点吃食试试。”

“不必了,说不定今日就能走的。”

“那主子稍微吃点。”

一大早就光白粥,除了房良娣没说什么,李良娣也很不满。

放到楚珩钰和杨兼身上,就觉得有事。

璃月对庖厨之事说不上热衷,但总归比一般宫婢上心,从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对吃食上不会如此懈怠才是,今儿不缺食材的情况下,就光秃秃的白粥,那就有些不对味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兼看了看楚珩钰,道:“殿下,奴才去给你弄水洗漱。”

楚珩钰道:“不急,把璃月叫到床边来。”

璃月送好所有人的饭菜,只想一个人在厨房等着什么时候刀落到她头上。

楚珩钰今天没死,她怕是躲不了了。

转身走得时候,便听着楚珩钰说的什么,不用杨兼叫她,她便折身,走去楚珩钰的床跟前,蹲下身,“殿下有什么事?”

楚珩钰看了看眼前的宫婢,才一晚不见,她的眼眶有些微肿,眼神也不似之前清明神亮,今日好似带着一丝死气。

沉着眉眼,思虑半晌,似有所懂,侧起身,撑起身子,用沉而缓的声音道:“我这条命已然如此,犯不着搭上你的命,若是遇到难事,你以后可直接与杨兼说明,以后,你与他认个干亲,等我死了,你二人也有个照应如何?”

他难得用算得上温柔的语气说话,语声如流水击石。

璃月很是诧异,他怎么跟她说这些,他这双眸子似看你几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就像一个扒光了衣服的跳梁小丑,无所遁形。

楚珩钰又叹道:“今日这般境地,是我之故,昨日杨兼寻了你许久,从来也没见他如此看重过一个人,我看你二人有个兄妹缘分,万一出事,相互有个收尸的也好。”

说完又是有些自嘲冷笑。

杨兼听着不是滋味,殿下如今这般没死没疯,还能好好说话已是不易。

璃月眼眸模糊,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说这些,也没想到会有人在乎她,没有啜泣声,无声的流泪,眼睛模糊一瞬,眼泪就止不住。

楚珩钰道:“说吧,遇到了何事?

便是饭菜里下毒了,吾也不怪你。”

杨兼大惊。

璃月拿出药包,气得扔了出去,道:“没放,我回去等刀子去,我与你无冤无仇,下不去手,便是下手,我也活不了的。”

说着就趴在床沿,肩膀一抖一抖的,但是没声。

楚珩钰与杨兼对视,杨兼道:“殿下,是我的疏忽。”

楚珩钰没想到这宫婢已想好了死,死之前还没想过害他,怪道长一副慈眉善目的脸,她是真有一副善心。

楚珩钰道:“那你这几日便在我屋里,哪都不要去了。”

璃月抬眸:“可否放我走,我跟着房良娣,做她的丫鬟出去。”

楚珩钰道:“他们没给你药之前,你倒是可混了出去,如今,你便是出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璃月无可奈何的又趴着无声啜泣。

杨兼捡起药包查看,闻了闻,惊道:“殿下,是广陵散。”

疯癫之药?

楚珩钰点了点头,心里有数,道:“知道了。”


端了冷水进屋,将水放在床边,伸手去探楚珩玥的额头,还没全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夫。

刚这么想,外头居然有了动静。

杨兼忙出去看,回头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七王爷带了太医来。”

床上的漠然人出声:“叫他走。”

“可是,殿下,太医......走,吾不想看到他。”

杨兼着急,忙关上门,道:“七殿下,主子不想您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

外头是个清俊的声音。

杨兼道:“七殿下,别叫小的为难,今儿你是见不到主子了。”

“为什么?

三哥为什么不想见我。”

“唉,不见自是不想让殿下您忧心。”

“不见就不忧心了。”

“奴才,奴才......那你跟我说三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殿下人不好,越是这个关头,谁都不要靠近最好,七殿下,你走吧,别叫小的为难。”

“我就看一眼,也叫太医看看。”

“这时候是主子最狼狈的时候,他谁都不见,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我听闻二哥来过了,说三哥废了腿,存了死志,可是真?”

“殿下你别问,还是走吧,以免再刺激殿下。”

“本王偷偷带的太医,无人知晓,你就让我见见三哥。”

之后窗口的影子靠近,听不到说话声了,看着是杨兼小声与人耳语。

璃月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一惊,这人怎么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听着要紧的。

楚珩钰定定开口,“你去,跟他说,将吾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璃月不明白,流放大都是苦寒之地,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了,她是下人,只有照做的份,福了身,便去办事。

开门出去,杨兼带着人走远了,连着太医都走了。

她上前几步唤:“七殿下留步。”

前头的三人停了脚步。

璃月走近,垂眸,恭敬的行着宫中礼仪,对着楚珩隽道:“太子让奴婢传话,将他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楚珩隽皱眉,面上很是难为,悲伤道:“三哥这是何苦......”杨兼道:“七殿下,可千万别听主子的,太子殿下心里苦,身体残了,他是变着法儿寻死啊。

还请您多多为主子求求情,奴才感恩戴德,如今,如今,万不能如了主子的意。”

璃月弄不明白了,杨兼还有不听话的时候,想着若是流放至少还能保命也不一定,看了看清俊面上还有些稚嫩,又很是为难的七殿下,璃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着杨兼道:“杨公公要背主吗?

主子说的话何时对你不灵验了,你是不是也想离了主子去。”

杨兼一愣,没想到一个宫婢反应这么迅速,还能对他如此说话,心里对这丫鬟十分看好。

立即做出一副愁苦为难模样。

“罢了,是三哥真这么想,我便尽力试试,你们好好伺候好他,若是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璃月就知道,里头的人好轮不到她,不好第一个找她,心里悲催,转身就走。

走进屋里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免生出些埋怨,想着早点走了好,还是那叫菊英的宫女厉害,知道形势不对,走了了事。

杨兼回来便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好不容易来的太医,走了可惜。”

床上的人头朝着里头不说话。

璃月心里丧,转去厨房,她还是待在厨房安心些。

走去厨房,呵,烧了水,碗没洗,是啊,洗碗是下等人的活,这里谁都没有她下等,看了看里锅,有些剩饭锅巴,这会儿没心思偷吃,把剩饭弄起来装好,放在一边,然后清理厨房。

一个人,安安静静,本以为可以躲开些烦心之事,待忙完手中之事,灶房里突然就闯进两个禁军,刀直指着她脖子。

璃月脊背发凉,忙举起两只,心里又慌又惊,她做了什么?

这些人要怎么对她?

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无人在乎,最是好做刀下亡魂。

她没喊饶命,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拔刀的人道:“你倒是个好宫婢,可知现下什么情况?

你便是做再多也无用。”

璃月点头,原来是她做的太多了,忙道:“我本就是三等宫婢,凑不到主子跟前,我一会就偷偷出了庄子,不再碍眼。”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上头问来,我们不好交代。”

“那,那,那我怎么做。”

见她怕死的紧,禁军收了刀,道:“知晓你是个聪明的。”

之后便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道:“你晓得怎么做吧。”

璃月不是没见过这些腌臜事,如今这些腌臜事竟是落在了她头上,忙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

我们会在暗中盯着你。”

璃月慌忙点头。

两人警告似的看一眼璃月,走了。

璃月认不得这两人,只觉得禁军一波一波,不会总一张脸在你眼前晃,可见有组织有安排,会不会也怕被人记着容貌报复。

璃月收了药包,打开,闻了闻,呛人的紧,是什么毒药,做什么用的?

生无可恋,她这条小命怕是活不得几天了。

那太子死了,她也会死,那太子活着,她也会死,真真是没有活路了。

迷迷糊糊,惴惴不安走到院中,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袭来,不免失落的想,她在这世上是不是生来多余。

看了一圈,走去房良娣的屋门前,敲了敲:“是我,璃月。”

然后推门进去,人已躺在床上,探出头来,璃月道:“今日我陪着您睡可好。”

她点着灯睡,可见一个人害怕。

房良娣看了看璃月,忽而哭出声,缓过之后,道了声:“谢谢。”

她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菊英那贱婢会跑了,她平日对她可真没亏待过。

璃月走去翻找下人睡的被子,知晓房良娣不会撵她,便就主动睡去她脚边,道:“早些睡,说不定明日就可以走了也未可知。”

“嗯,好。”

“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才是,我没有安身之处,寻你也是无可奈何。

熄了灯,便就躺在房良娣脚榻边。

如今这境况,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也睡不好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阿爷,还能不能见小峰,还能不能见当初一起的伙伴。

多年不见,怕都忘了她吧。

愁绪失落结在心头,小小的个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她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刚长大也不为过,哪里能抗住伸头一刀缩头又一刀的窘境。

当初在浣衣局,天寒地冻也要洗衣服,别人都受不了在哭,她却还能咬牙坚持,就为了那两个热呼呼能填饱肚子的馍馍。

便是挨打,也不怕的,她知道,不会死人,如今,是真没活路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倒也给她睡了过去。


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但太子便是被废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犯事不在牢狱在行宫,这就说明最上头的人是不想太子死的,而下头的人落井下石的,捧高踩低的,欺瞒不报,很多事就是说不清楚的,这时候最容易浑水摸鱼,那主子出了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伺候他的人。

璃月这么一想,脊背发凉,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动作快的帮嬷嬷洗碗,湿了衣袖,随后在厨房抓了两把米装在袖子里,然后重新端着水出去。

再进太子房间的时候,屋里静静的,杨兼在打盹,轻抬了抬眼皮,看清楚人,又闭上了眼。

璃月把水放房间,摸了摸太子额间,烧下去了一些,便又去收拾碗筷,轻手轻脚。

经过太子房里是女子的啜泣声带着哀怨,“......不知家中人知晓,会不会接我们回去。”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之照,屋里无人反驳,不过璃月也没听,事不关己。

到了小厨房,想到没有盐巴,又去大厨房,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一口吃的。

嬷嬷见璃月又来,这一次是帮她烧水,又见她要了些盐巴,和一些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璃月又来主动帮着嬷嬷去分热水给禁军。

不管哪一个,人家外出当值,喝水是必要的,璃月必须要给人看到她在行宫的作用,这也是求生的本能。

一个早上谁也没有她忙活。

中午,璃月又煮了米汤,这次比早上稠了一些,汤里见了点白,璃月捞了米粒叫自己吃饱再给各位主子送去。

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端了吃食过去,这次比早上更惨,肉丁都没有了,三个女人不免面色更加凄苦。

进到太子屋里,璃月对着杨兼道:“我尽力了。”

杨兼看了看米汤,只点了点头,端着碗去床边上,道:“殿下,起来稍微吃点,虽是米汤,但是养伤最好,殿下~~~”楚珩钰动了动侧过了身,将脑袋探出,就着杨兼的手,大口喝下。

太子不并娇气,相反平时的他起的比鸡早,活得比牛累,朝堂一不如意,挨骂就是他,千般好就都是皇上的,楚珩钰难得有休息时候,如今只不过挨了一顿打,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上一番。

杨兼喂完,去喝自己那碗,然后问璃月:“吃的哪来的?”

璃月道:“早上帮后厨嬷嬷洗了碗,烧了水,拿了点来。”

杨兼点头,对着璃月道:“你看着殿下,我去去就来。”

璃月点头。

杨兼就这样穿着太监总管的衣服出去了,璃月也不知道杨兼出去做什么,便就去床边,摸了摸太子的额间,有点烧但不烫手,掖了掖被子。

随后坐去一边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刻钟,就见再次进来的杨兼抱着个不多的米袋子,和几颗青菜萝卜,这怕是后厨所有可见的吃食了吧,就听杨兼嘴里道:“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谁敢饿着我家殿下,我跟他拼命!”

璃月忙去接着东西,放去屋里一角。

杨兼问:“你还缺什么?”

璃月道:“油盐。”

杨兼点头,又出去了。

没多久,又抱回来油盐。

璃月眸子里透出笑意,早知道杨兼有这等本事,早跟他说才是。


璃月好半晌才缓过来,看了看杨兼,杨兼自然是个本事人,若是有个干亲,想了想,要是昨天真去找她了,比干爹那没良心的有良心,继而看了看楚珩钰,他淡漠的眸子无甚起伏,她道:“那我真认干亲了。”

杨兼和楚珩钰对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

杨兼道:“好妹妹,你以后人后就叫哥哥,人前不好攀关系,眼下我不是杨总管,照应不了你,也不能害你,万一以后还有活命机会呢。”

这是事实,杨兼在东宫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外头好多太子的要事也是他出面,他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多少做官的都得给杨兼几分薄面。

太子出事后要是落一个死,他也是逃不脱的,现在若是沾了关系,她也逃不脱。

璃月知道这是事实,也觉得杨兼比老余头实诚,便点头,道:“好。”

“以后咱们俩好好照顾着太子殿下,太子活,我们还有活路,这个你想来也知道。”

璃月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好似真跟他们绑在了一块儿了。

道:“我试试吧,反正这档口,今天活,明天指不定还得麻烦哥哥收尸。”

真是个既悲催,又无奈的话。

杨兼道:“好了不说丧气话。”

说完了事,楚珩钰又趴回去,头朝里。

杨兼道:“今日你在屋里待着,我去外头忙着,只有一点,不可叫任何人接近太子。”

璃月道:“还是我出去吧,他们时不时盯着我,总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下药,再来找我,我就说自己胆小,还没动手就是,想是可以糊弄个两三天。”

杨兼想警告她若是对太子不利…但是眼下不适合警告,便顺着她的话,道:“成吧,你先去忙,一会儿我叫人去帮你,多了人,你不好下手,总还能拖个几日。”

“哦。”

璃月出了屋子,杨兼也跟着出去,继而对着佟若芸道:“佟姑娘,您身边有人,也得帮帮后厨,大家都长了嘴,总不好叫咱们东宫的人伺候你们,她都伺候不好主子了。”

杨兼直接改了口叫佟姑娘,谁叫人家拿了和离书,一时叫佟姑娘也没错。

可惜,直把人叫得脸煞白,没了血色。

林姑姑见着杨兼一直是怵着的,这会儿杨兼这么说,也不敢反驳。

璃月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杨兼说咱们东宫的,真是把里外分的清楚。

她好像从流浪狗变成有人要了,要她的还是丧家犬。

杨兼回去,璃月去了小厨房,没多久,林姑姑和九月都在小厨房走动了,九月主动帮着烧火,林姑姑客气问了一句需要帮什么忙。

璃月也没客气,道:“那鸡焯水就捞起来,我收拾手里的鸭。”

林姑姑便开始勉为其难,动起手来。

说来,脱离了东宫,她们就不再是东宫的人,再叫三等丫鬟一起伺候,的确说不过去。

杨兼没那么快信任一个人,包括楚珩钰也是一样。

杨兼道:“主子,现下没有人手,奴才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是她没下手,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别的心思,防不胜防。”

楚珩钰想一下,道:“叫她跟着我们一起吃。”

“如此也是个办法,现下主子身边不好放人手,着实叫人不放心。”

楚珩钰没说话。

不多久,璃月烧了热水来,放在茶桌上,她跟屋里人虽然认了干亲,但真认识也才不多久,没多话,就走了。

杨兼叫住道:“阿妹,以后就在屋里跟我们一道吃饭,别家的就别去管了。”

璃月听着,笑靥如花的应:“好。”

杨兼叫她阿妹,比老余头那叫干爹还半晌不应的,来的好,也是她,从小没什么亲缘,小时候连着爹娘都不怎么亲她,故而乞讨的时候,看着人家爹娘牵着孩子,又有哥哥照顾着玩就好生羡慕人家的亲缘,她命里没有的,就很想有,也是心底的渴望,自己还不大理的清楚这种渴望是什么,但杨兼主动叫她阿妹,她就很高兴。

杨兼看着璃月面上真心的笑意,也是一愣,只觉得这丫鬟机灵归机灵,但是还单纯的很。

璃月走了,杨兼收回思绪。

佟家说带大夫来,是真带了大夫,马车停在门口。

因着佟家人会上折子,禁军不会拦着,叫人进去给人看伤,伤的屁股伤,女的不让进,佟夫人自然去看自己女儿。

杨兼见着禁军进屋就近看着,监视,忙赔笑道:“主子最是怕人瞧他的伤,你们还是出去为好。”

其中一个禁军道:“我们就近护着楚公子,这才不会失了职。”

以往是太子,现在是庶民,叫楚公子已是客气。

杨兼眉眼阴狠一瞬,忙收敛,道:“我知道二位当差,可我晓得我家主子脾性,二位外出一会儿,待叫大夫瞧了伤,再进来,如此也不耽误你二人当差。”

杨兼已许久没有做小伏低,如今禁军无论哪个,便是没有职位都不好得罪,为了不耽误太子的腿,杨兼咬牙,拿出了一块随身佩戴的好玉,也是太子赏他办事好的奖赏,他珍惜的东西不多,今儿没有银子,就只得舍了玉。

小声:“没有银子,二位当了可换了银子吃酒,就片刻就好。”

两个禁军对视一眼,这玉成色很好,温润剔透,能换不少银子,其中一个收了,两人出了门去。

大夫给屋里人看诊,杨兼趁着空档小声道:“好好看,不管好坏,腿都给治好了,但说的时候一定请大夫往最坏的说,你可明白?”

大夫一顿,有些犹豫。

杨兼警告,“殿下所有大夫都没给看,只你一个,你若胆敢辜负殿下,小心全家老小。”

阴恻恻的耳语,大夫吓得脊背发凉,忙道:“老朽懂了,懂了。”

大夫先是看外伤,再是看腿伤,按了按,动了动,还没看好,禁军进了屋来。

大夫问:“可有知觉?”

“无。”

楚珩钰道。

大夫狠狠地叹气,又摇了摇头,道:“我先给你正正骨头。”

这大夫头摇的,把楚珩钰和杨兼都吓到了,不知是演的还是真的。

若是真瘸了腿,那就真无望了。

大夫继续道:“你们谁去寻两根木头来,大概胳膊长短。”

杨兼叫人去寻璃月。

璃月在厨房,房良娣来叫她,她便放下厨房之事去到前头,杨兼守着门口,又看着屋里头,几乎半步都不离楚珩钰。

“杨总管什么事?”

璃月问。

杨兼道:“你去寻几根绑腿的木头来,大夫急用。”

“哦,那我这就去。”

屋里发出隐忍又重重的闷哼,像是疼极了。

璃月忙朝着屋里看一眼,只见大夫也是满头大汗,忙去找东西。

柴房里的柴都是劈好的,没有光洁的木板倒是有光洁的木棍,拿了三根朝着前头跑去。

璃月抱着进屋,问:“大夫,这个可以吗?”

大夫看了看,淡声:“若是没有别的,就用这个将就。”

杨兼哪里肯将就,见着四方凳上是两块木头拼的,拿着凳子朝外头去,只听重重的砸动声音,废了好一番功夫,再进来,问:“这个呢?”

大夫点头:“那就你手上这个。”

之后女子不让看,璃月便走开去做饭,后头的事就不知道了。

待她再次回来,大夫堪堪才走。

佟夫人擦着眼泪话别,说是再等两天。

佟若芸嘤嘤哭泣,应着。


璃月和烧火嬷嬷一起收拾厨房,那嬷嬷见璃月勤快,是个好的,越是下等人,越是相互照应,这是宫里学出来的凡事留一线。

嬷嬷拿了火里烤熟的地瓜,对着璃月招手:“你来。”

璃月已经闻着香味了,忙凑到嬷嬷身边,嬷嬷笑着道:“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了别院,就分给你吃。”

璃月哪里知道太子什么事,道:“太子犯事,什么事还没传出来,我也不知道女眷在这里关多久。”

“哦。”

嬷嬷哦一声,便分了地瓜。

主子犯事,一般祸事及不到宫女,她年纪大了,偶尔也得这些小辈们照应。

璃月感激,道:“谢谢嬷嬷,嬷嬷一会可有住处给我安排,前头定是没有我的位置。”

“今儿才来几个人,屋子管够。”

璃月笑:“谢谢嬷嬷。”

热水前头不来,璃月也懒得送,可她第一个收了太子妃的赏,该做的还得做。

结果,去到前头,太子妃的住处,一片哭声,璃月看着守在门口的禁军有点胆怯,这,莫不是那太子也来了。

她想走开,结果屋里跑出一个带血的太监,对着他着急道:“快,热水端进来。”

璃月只得端水进屋,床头跪着太子妃,已泣不成声,另两个两娣跪在太子妃身后嘤嘤哭泣,有种哭丧的即视感。

璃月走近,瞥一眼床上,只见床上的人下身全是血,到此时还有没有干涸的血迹。

平日趾高气扬,她都没资格见的东宫太监总管杨兼这会儿着急道:“快给殿下止血包扎。”

璃月反应过来,这是对她使唤,忙道:“奴婢不会,还是请太医为好。”

“哎呦,都什么时候,还有太医呢,就我们几个把殿下伺候好了,不然都得见阎王。

快!”

一句话就把璃月吓到了,道:“那快,会包扎的来帮忙,不会的后退。”

她一句话,连着太子妃都后退,没人在床前哭丧,璃月端水,对着杨兼道:“快,把外裤脱了。”

杨兼上来帮忙。

璃月道:“有帕子的都拿来,还有热水不够,你们都去端水来。”

所有人好似有了主心骨,拿帕子的拿帕子,去端水的端水。

杨兼动作快,床上昏迷的人许是疼了,隐忍的痛苦出声。

在看到屁股和腿血肉模糊那一瞬,璃月都不忍再看,只觉这世道不分贵贱,便是贵人也会受到非人待遇,这是下了死手了。

杨兼霎时就咬牙骂道:“王八羔子,这些人别栽在奴才的手上,若是有一天栽在奴才手上,奴才定千百倍的叫他们还回来。”

“殿下,您受苦了啊~~~”璃月是知道杨兼是个有手段的,听着他咬牙咒骂,脊背发凉。

不过此刻不容她多想,拿帕子擦血迹,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那些烂肉,肿得高高的地方倒是可以轻轻擦掉血迹,可是没有药,这可如何是好,道:“杨总管你来擦,我去后厨问问以前有没有主子煎过药,要是有半点遗漏,也是幸运。”

杨兼接过帕子道:“好,你快去。”

璃月忙跑了出去,这种行宫以往出行都会带太医,条件没有宫里好,但总会带些不值钱的常用药。

找到后厨嬷嬷,问:“嬷嬷,太子急需用药,你知道此刻哪里有可以找到药材吗?”

嬷嬷问:“大家都急吼吼的,太子怎么了?”

璃月道:“屁股打烂了腿也肿得高高的。”

“哎哟,没想到贵人也会......所以嬷嬷知道哪里有药吗?”

“我去找找,但是可不白找。”

璃月点头,拿出太子妃给的发簪道:“我得看你手上有什么药。”

嬷嬷看一眼,立即去拿药。

老嬷嬷这把年纪平日也是防着自己会生点小病小痛,故而有点药材就是东一点西一点收着。

拿来的时候,璃月问:“药材怎么吃?”

“这个金银花你试试。”

如此不确定,怎好给贵人用药。

璃月拿过所有药材,给了金簪,跑去前头,她不懂药,总有人懂。

她到的时候太子已经换下血衣,趴着看不到脸,但下身还未干涸一定是盖不得东西的,只得裸露在外,血淋淋,触目惊心。

太子妃坐着,苍白着一张脸,璃月过去道:“太子妃,这是用您给的金簪换的药材,你看哪样可用,先应急。”

太子妃也不懂药性,看了看用零碎粗布包着的药材,她从未见过这么简陋的药材道:“我也不知。”

杨兼过来,看一眼,到底是平日里掌事的,遇事比娇滴滴的小姐管用,指了两种药材道:“这两个,五碗水并一碗端来。”

璃月应声,赶紧去做事。

太子不好,谁也别想睡,璃月在后厨煎药回来,夜已黑得不能再黑,端去前头都温了。

所有人打着瞌睡,璃月推门进去,杨兼先醒,端过药材就去喂药:“太子殿下,您醒醒,太子殿下,药材不易,你起来喝一口。”

继而小声:“太子殿下,咱不能灰心,得留着命才不会让小人得志啊~~”璃月听得清楚,杨兼是个谨慎的。

就见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转动脑袋,露出脸来,璃月深呼吸,她终于得见云端上的人物了,就见一张皎如日月的脸探出床头,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如子夜寒星,高鼻薄唇,霎是好看,璃月曾远远见过,但从未如此近距离看他。

杨兼并着手,汤药往太子嘴里送。

几口喝下,楚珩钰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璃月收了碗,打算回去睡觉,杨兼叫住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垂眸恭敬回:“奴婢璃月。”

“以往在哪当值?”

“奴婢来东宫已有一年有余。”

“嗯?

咱家怎未见过你?”

“奴婢是个三等丫鬟,凑不到公公跟前。”

“哦,咱家看你是个机灵的,明日,你想办法去弄点药材来,最好找个郎中进来看看殿下的腿。”

璃月瞪大眼睛,道:“恕奴婢完不成,且不说现在外头多少人守着,便是没人,这行宫路途遥远,没有马车,怕是请也不好请。”

这是事实,杨兼也明白,来回焦急走动两圈,喃喃:“这可如何是好!”

坐着的太子妃迷糊问:“太子如何了?”

杨兼道:“太子妃去睡吧,这里奴才来照看。”

佟若芸起身,她在也帮不上忙,只得走人。

璃月转身要离开,被杨兼叫住:“你,留下来照看太子。”

璃月诧异:“我?”

“就是你,我们二人轮流值守。”

璃月丧,但现在形势不明,还得任劳任怨,万一呢,太子和杨兼以后承她情,照应着她呢。

看了看整间屋子,去拿柜中翻看软铺,还真有一床不起眼的,看着就是给下人守夜睡的。

璃月道:“我守白日,你守晚上。”

杨兼道:“不行,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前半夜都快过了好不好。

璃月道:“你知道今日的吃食哪来的吗?

是我在厨房做帮手才得了一口粥,晚上不让我休息,明日指不定大家挨饿。”

闻言杨兼只得作罢,便随了璃月去。

瞥一眼这宫女,只觉这小宫女很是机灵,有点不好拿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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