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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

沧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逸风站在二楼,目透惊艳看着楼下一幕。“厉哥,傅小姐的脾气真有趣,你赶紧娶回家镇宅子,老宅那些妖魔鬼怪,指不定就被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招惹你了。”厉枭瞥一眼他,“慎言,还有,你该下去主持舞会大赛了。”沈逸风愕然,“你不下去,给傅小姐做舞伴?”厉枭盯着乔曼和朱乾川的背影,深眸寒冽,“时机不对。”沈逸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恍然大悟,接着叹气,“你追个媳妇,像打仗一样,步步为营。”“对她,你过分在意了,难道从前就一见钟情了?”没有等到回答,沈逸风又往楼下看去。“看起来,你未来的媳妇即将要跟顾家长子跳舞,你不吃醋?”厉枭移开目光,懒得看他犯蠢,“顾斯铭认识傅小姐多年,两人的交情,还是只停留在友谊上。”“厉哥,友谊再多几分,可能就心意相通了。...

主角:朱乾川傅安安   更新:2025-04-23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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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乾川傅安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逸风站在二楼,目透惊艳看着楼下一幕。“厉哥,傅小姐的脾气真有趣,你赶紧娶回家镇宅子,老宅那些妖魔鬼怪,指不定就被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招惹你了。”厉枭瞥一眼他,“慎言,还有,你该下去主持舞会大赛了。”沈逸风愕然,“你不下去,给傅小姐做舞伴?”厉枭盯着乔曼和朱乾川的背影,深眸寒冽,“时机不对。”沈逸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恍然大悟,接着叹气,“你追个媳妇,像打仗一样,步步为营。”“对她,你过分在意了,难道从前就一见钟情了?”没有等到回答,沈逸风又往楼下看去。“看起来,你未来的媳妇即将要跟顾家长子跳舞,你不吃醋?”厉枭移开目光,懒得看他犯蠢,“顾斯铭认识傅小姐多年,两人的交情,还是只停留在友谊上。”“厉哥,友谊再多几分,可能就心意相通了。...

《结局+番外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精彩片段


沈逸风站在二楼,目透惊艳看着楼下一幕。

“厉哥,傅小姐的脾气真有趣,你赶紧娶回家镇宅子,老宅那些妖魔鬼怪,指不定就被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招惹你了。”

厉枭瞥一眼他,“慎言,还有,你该下去主持舞会大赛了。”

沈逸风愕然,“你不下去,给傅小姐做舞伴?”

厉枭盯着乔曼和朱乾川的背影,深眸寒冽,“时机不对。”

沈逸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恍然大悟,接着叹气,“你追个媳妇,像打仗一样,步步为营。”

“对她,你过分在意了,难道从前就一见钟情了?”

没有等到回答,沈逸风又往楼下看去。

“看起来,你未来的媳妇即将要跟顾家长子跳舞,你不吃醋?”

厉枭移开目光,懒得看他犯蠢,“顾斯铭认识傅小姐多年,两人的交情,还是只停留在友谊上。”

“厉哥,友谊再多几分,可能就心意相通了。”沈逸风说。

就那顾斯铭看着傅安安的眼神,炽热真挚,明显是爱极了傅安安。

男人的真心,有多少女郎能抵抗?

“而且,顾斯铭出过书,傅小姐在闺中也爱看书,多契合啊!”

“顾斯铭还举办过四次著名演讲,据说东北军西南军和我们华东军第一次合作,就是他促成的,这等人物,倾慕他的女郎不知凡几。”

“那又如何?”

厉枭挑眉,漫不经心道:“整个海城能帮助傅小姐达成心愿的,只有我。”

“狂还是厉哥你狂。”

沈逸风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行了,我先下楼了,你慢慢窥视你媳妇。”

懒洋洋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转身往外走。

比起绵软的红酒,他更爱咖啡,刺激。

沈逸风的出场,把舞会的气氛掀到高潮。

等他说完开场白,比赛正式开始。

由白俄人表演的爵士乐,拉开序幕。

鼓点密集又激烈,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震撼激情。

“舞赛开始了。”

乔曼盯着傅安安。

见她走向舞池的时候,脚步打滑差点拐了下,勾唇冷恻恻地笑了。

穿着高跟鞋走路都不稳,还想跳舞?

顾斯铭被音乐震动,走向全场最漂亮的女郎,“安安,我们去跳舞吧。”

“好。”

傅安安确实需要男伴,没有推辞,一手回握他的手,一手搭在他肩头,翩跹滑进舞池。

女郎艳姿无双,男人温润柔和,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乔曼看到这一幕,并不觉得傅安安会跳舞。

明显是舞步精湛的男伴,把她带起来的。

下一秒,傅安安高跟鞋又绊了下,差点摔倒。

“废物,等着我拿冠军吧。”

乔曼眯起妩媚的眸子,勾唇阴冷地笑了笑,便也拉着朱乾川跳起舞,刻意引导,旋转到距离傅安安最远的舞池边缘。

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只等傅安安名声彻底烂臭。

上流圈子,再无她一席之地。

实在是傅安安那张脸太魅惑了。

在场的男人,十之八九都被她吸引住。

乔曼压根不想让朱乾川现在就注意到她。

等她赢了冠军,把傅安安踩在脚下。

一个不如她的失败者,再怎么千娇百媚,朱乾川也看不上。

舞曲被奏响。

众人起舞。

不时有穿制服的侍者穿梭其中。

有个侍者走得急,脚下打滑,直挺挺撞上顾斯铭的后背,又反弹摔倒在地上,弓着身艰难爬起来,脸色涨红道,“对不起,先生。”

“不要紧。”顾斯铭微笑着摇头。

一点小插曲而已,他没放心上。

倒是傅安安,蹙了蹙眉,望着急匆匆离开的侍者,若有所思。

重新起舞,两人旋转,滑步,再旋转,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后,爵士乐的曲子高亢激昂,鼓点变得越发急促艳糜。

踩得上鼓点的,还在继续舞动。

踩不上鼓点的,已经遗憾离场,站在外围喝酒欣赏。

傅安安借着顾斯铭手臂上的力量,稳稳跳了几个大步。

几乎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安安……”

顾斯铭突然贴紧傅安安,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瞧。

傅安安顺着他的目光往下,豁然发现,他的皮鞋后跟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跨步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脱落。

有人暗算斯铭哥,让她夺不了冠军。

可惜,没看清那个侍者的长相。

傅安安眸光微冷,脑海里不断思索破局办法。

“安安,跟上我。”

顾斯铭当机立断,踢掉了皮鞋,穿着雪白的袜子,脚步更稳了几分。

傅安安也随即调整跳舞步伐,配合他跳最高难度的花式混合舞。

输赢在此一搏。

这时,乐曲到了最后的高潮。

鼓点的节奏更急促,音乐更激荡。


傅安安听后,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那是因为你曾经对我说过,最厌恶新式女子留过洋喝了点洋墨水,就把老祖宗的三从四德丢了,穿洋装跳洋舞,搂搂抱抱丢人现眼,骑马开车打枪,更是粗鲁不堪,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还说,以后我做了你的妻子,要听从你顺你,要孝顺姆妈伺候姆妈,家和才能万事兴。进门三年,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傅安安眨了下眼睛,眸里似有水光,“三年后,你却跟我说,你爱上了会骑马打枪的乔曼,要休妻另娶,逼我让出少夫人之位。”

真是讽刺。

她偏不如他们的愿,宁愿和离名声差了,也不苟且。

只要离开这里,反正不管做什么,都比受辱强。

傅安安不再理会神情复杂的男人,转过身站在朱老夫人面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姆妈,假孕这件事,真正的内情,你知我知,徐老那里,我也获有他的一纸供词。

进门三年,我花费重金为你治愈陈年旧疴,白天我处理府内大小事务,晚上伴在你身边端茶倒水喂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既然少帅找到相守一生的女郎,那就好聚好散,嫁妆我带走,三年开销一并算给我,我马上登报和离。”

她走后,少帅府不仅穷得哐当响,还有难伺候的朱母,养不熟的刁奴。

以后这些,都该是乔曼承受的了。

还怪不得谁。

是她自己选的。

屋内沉寂片刻。

朱母阴着脸,“我不同意。”

她拿捏了傅安安三年,以为还能拿捏住人,盛气凌人道,“别忘了,你父兄背负汉奸骂名,出了少帅府,无人庇佑你,别说嫁妆,你的命都保不住。”

“生死有命,就不劳姆妈费心。”

傅安安淡淡说完,看了眼春雀。

春雀懂了,立即把账本单子递过去,“老夫人,我家小姐的嫁妆卖的卖当的当,还送了很多给乔小姐作为聘礼,一共是两万五千一百零二块大洋,少一块都不行。”

“这么多,你们抢钱吗?”

朱母气急了,喉咙里堵着痰,捂住胸口拼命咳嗽起来。

按照往日,傅安安早就过去给她轻轻拍背了。

这会儿她却冷眼旁观。

白皙的小脸神色不变,和平常一样娇美可人。

但气势却强硬。

朱母气恼傅安安没有往日的乖巧听话,但对上她那双淬冰的眸,又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颓然地往后倒坐在金丝楠木椅上。

事情似乎在逐渐脱离她的掌控。

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还是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只娶个乔曼进门,手里没有大把钱财,少帅府迟早没落,乾川在军政府也将寸步难行。

朱母迅速权衡完利弊,咬牙道,“账目一笔勾销,你的嫁妆再留七成下来,我做主,你和乾川明天就登报和离。”

“姆妈,你贪得无厌的样子,真难看。”傅安安眸色微冷。

朱母半辈子的脸面都没了,索性撕破脸,气急败坏道,“不同意?也行,你傅家满门汉奸,马上传遍整个海城,我要你,背负不孝女的骂名,永远耻辱。”

“大不了,鱼死网破。”傅安安扬了扬眉,丝毫不惧,“我一个人,拉整个朱府陪葬,我也狠狠赚了。”

这就是谈不拢了。

朱母没想到傅安安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骨头比石头还硬。

一条贱命,傅安安舍得豁出去,她却不能,也不敢。

偌大的朱府,煊赫了上百年,不能断送在她手里,成为千古罪人。

“安安啊,这三年你为我们少帅府付出许多,姆妈都记得,我这心里,也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眼下,傅家只剩下你了,和离之事,你再考虑考虑,以免日后后悔。”

朱母脸色几番变来变去,最后换了张笑脸,缓了口气。

从前,做小伏低的是儿媳。

如今却是她。

她气红了眼,却不敢发作。

想起傅安安那些丰厚的嫁妆,以及要归还给她的两万多块大洋,心痛到滴血。

没有钱的日子,比黄莲还苦。

哪怕是盛名累累的少帅府,活得也跟拉黄包车的穷酸伙夫没什么两样。

“不和离,我才会后悔。”

“就这样,话尽于此。”

傅安安决然离开。

朱乾川神色复杂,回过神时,却见傅安安已经走远。

他即刻出门,在院子外追上,一把拽住她馨软的手臂,英俊脸廓笼在树枝的暗影中,影影绰绰。

傅安安目光微闪,就想起结婚前,那个在傅家后花园里陪伴她的少年朱乾川。

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

只是当初的少年,长衫单薄,眼神温柔。

傅安安僵了僵,站着没动。

朱乾川盯着她,冷脸质问,“就算是姆妈不对,让你吃了假孕的药,那天晚上睡了你的野男人呢?他是谁?”

他还有脸提野男人?!

傅安安气笑了,“刚才你不是看了场好戏吗?还有什么可问的?自然也是你姆妈干的好事,让我吃了致幻药,再把这块玉佩放在床头,让我以为你回来了,还留了信物给我。”

说完,示意春雀把那块翡绿色方形玉佩递给他看。

朱乾川看了眼,有点眼熟,好像在军政府的高官办公室里见过类似的玉佩。

玉质难得,绝非凡品。

他矢口否认,“府里缺钱,姆妈没有这么贵重的玉佩,也不会把它送给你。”

“那就是从我嫁妆里拿的。”傅安安不置可否。

春雀犹疑了几秒,“小姐,你的嫁妆没登记到这块玉佩。”

“可能漏登了。”

傅安安淡淡说,转而看着朱乾川,手指用力,把他拽着她胳膊的大手拨开,“少帅请自重,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报社登报跟你和离。”

她就这般急着跟他一刀两断?

朱乾川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皮剧烈颤抖了起来。

如今少帅府权势滔天,这城里,谁家女郎不是抢破了脑袋也要嫁给他?

她却想走?

她有没有想过,是她配不上他。

是他委屈了三年。

傅安安眉眼冷淡,看得他心头生出了说不出的烦躁。

扫视过她旗袍下的曼妙身段,白皙腻嫩的小脸,嫣然脂丽的红唇,眼神一点点阴郁。

三年过去,她变得更貌美了,夺人魂魄。


“所以,少帅那个水性杨花瘸眼货,丢了会下蛋的金鸡,娶了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妾?哈哈哈,笑死我了,活该。”

顾雨菲眉飞色舞,半晌后,又叹气。

“我哥是没希望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有福气娶了你,我掐指一算,整个海城,也没哪个男人配得上你这个会下金蛋的狐狸精。”

傅安安,“……”

走出龙凤旗袍店,傅安安去了其他旗袍店,给顾雨菲一口气买了四家店里的镇店旗袍,把她乐得眉开眼笑。

“傅安安,你对我大方,以后,我就少骂你两句。”

傅安安失笑,“你高兴就好。”

两人愉快地逛完街,又去了新世界歌舞厅跳舞打牌。

而乔曼带着旗袍战利品回到少帅府,差点把朱母的嘴巴都气歪了。

“什么?就那么件旗袍,九千块大洋?”

朱母气得差点呕血。

这九千块大洋,是拿给阿川打点军政府各个关节的。

打通后,他就能进入最核心的军政圈。

以后的好处,十倍百倍的到手。

现在,被乔曼买件旗袍全花完了。

尤其这些大洋,是她把最后压箱底的帝王绿翡翠玉镯当了才凑齐的。

她虽然被傅安安花重金治好了肺痨,但从乔曼嫁进门后,几次三番因为钱的事气得怒火攻心,老毛病又复发了。

“咳咳……”朱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咳紫了。

朱乾川连忙给她拍背顺气,这才缓过来。

手里的钱都搜干净了,买不起几次药,朱乾川进入核心圈的机会,也掐灭了。

拼着名声不好休弃了傅安安,却娶了这么个糟心玩意。

朱母当初有多喜欢乔曼,如今就有多厌恶。

仗着怀了孩子就身娇肉贵,要这要那,吃相难看。

小门小户的,就是不懂规矩,还贪婪。

“阿川,娶了这么个东西回来,连累你连累少帅府再难起势,当时你怎么就看上她了?”朱母咳嗽中夹着愤怒。

“姆妈,您别生气,徐老大夫说您要静养,不能再动怒。”朱乾川端了碗凉茶,一勺一勺亲手喂朱母喝。

“少帅,府里已经没钱给老夫人买药了,厨房每天买的菜,少夫人盘算的刚刚好。”

“老夫人想喝碗鸡汤,要等十天半个月才有,前少夫人都是由着老夫人喝到腻。”

黄妈守在床边,乘机添了把火。

厨房买菜那一块归她男人管,是个能捞油水的好差事。

以前傅安安管家的时候,每个月总能贪些好处。

水至清则无鱼,傅安安睁只眼闭只眼。

可轮到乔曼管家,直接把买菜的差事扒拉到她自己手里。

黄妈男人不仅捞不到油水,还丢了差事。

全家靠着黄妈那点子月例过日子,苦不堪言。

黄妈现在恨傅安安,更恨乔曼。

又接着拱火,“少夫人上个月买了旗袍貂皮大衣,这个月又买旗袍,老夫人都没添上一件,穿的还是前少夫人给她做的,出门做客,人家当面不说,背后都笑话。”

朱乾川听了,目光不由得落到朱母身上。

黄妈说的没错,姆妈穿的衣裳,都是旧衫,袖口磨破,尴尬地往里折叠了一寸,遮不全手腕,露出枯瘦的一截。

他跟乔曼大婚不过两个月,朱母就瘦脱了相。

乔曼自己,倒珠圆玉润的,丰腴了不少。

“阿川,这个乔曼,实非善辈啊。当初娶她的时候,给出去一万块大洋聘礼,她只带回来两百,全家吃相难看。”

“凭着你喜欢她,什么都敢张嘴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小门小户的,穷酸刻薄样,也不知道你战场三年到底喜欢她什么,回来就逼傅安安让出少夫人位置,寒了她的心,豁出去跟你和离掉。”


乔曼压下心里的狐疑,皮笑肉不笑。

“比不上少夫人,喜欢捡我不要的男人。”傅安安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乔曼,“有话直说,别光说废话。”

“既然知道我是少帅府的少夫人,就你这态度,我枪杀你都不为过。”

乔曼冷笑,从手袋里掏出手枪,对准了傅安安。

司机吓一跳,“傅小姐。”

傅安安波澜不惊,没有动怒,只淡淡说了声,“蠢货!”

眨眼间。

咔嚓一声,乔曼手腕骨折。

等她反应过来,手枪已经被傅安安夺走,枪口掉转指向她的太阳穴。

“上次就夺了你的枪,还要不知死活凑上来,真以为全海城就你一个女人会耍枪?骄横自大,只会害死你!”傅安安眼眸染霜。

乔曼咬牙,“你不敢杀我。”

“砰!”

枪响,震耳欲聋。

乔曼瞳孔剧缩,颤抖着蹲身抱头。

她上过福广战场,打仗三年,知道枪声意味着什么。

一阵硝烟味袭来,呛得她不断咳嗽,才后知后觉到,除了手腕裂痛,身体倒没有感觉到哪里疼。

乔曼又疼又恼,看着傅安安手里还在冒烟的枪口,嘲笑着,“会耍枪又怎么样,你的枪法太烂,不过尔尔。”

“你仔细看看。”傅安安不紧不慢地说,黑眸寒静。

纤细小手拧开枪膛,把子弹一颗颗弹出来,空枪扔回乔曼。

“再有下次,我会打爆你的头。”

说完,傅安安头也不回,对开车的司机说,“继续前行。”

乔曼站在原地,左手握住骨折的右腕,脸色阴冷地检查全身。

最后,在手袋的搭扣上,找到傅安安射出的那颗子弹。

刚刚好嵌在圆形搭扣的最中央,准头惊人。

别说她了,就算是朱乾川,也很难射的这般刚刚好。

乔曼脸色剧变。

转而又想,一个连朱乾川都嫌弃的木头美人,怎么可能既会跳舞又会开枪精准?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枉她用枪多年,竟然被诈住了。

但傅安安没有提到侍者的事。

也就是说,侍者应该落在其他人手中。

到底是谁呢?

乔曼想不出,只能咬着牙忍痛上车,开车前往法国医院医治手腕。

傅安安站在陆师长宅子门口。

管家果真不再把她拦在门外,而是客客气气引进门。

陆师长和陆太太坐在客厅等待,笑脸相迎。

傅安安礼貌一笑,“陆伯父,陆太太,打扰了。”

“傻孩子,我跟你父亲相交多年,客气就见外了。”陆师长哈哈大笑。

陆太太递给傅安安一杯咖啡,笑道,“你这个大老粗,一说话嗓门就大,别把安安吓到了。”

傅安安微笑回道,“陆伯父乃性情中人,安安只想亲近,不会害怕。”

陆太太动容,拉住她的手,“好孩子。”

傅安安反手握住,见气氛融洽,开口提了提父亲和兄长的事。

没想到,陆师长勃然变色。

傅安安随即感觉到,陆太太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神色不变,笑容恬淡。

陆太太拿出雪白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安安,不是老陆和我不肯帮你,实在是,你父兄连同他们的直系部队都死了,换句话说,知情的人都死了,无从下手。”

“是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和兄长,翻不了案啊。”陆师长叹气。

傅安安的心沉沉往下坠。

如此说来,整件事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也许,如她预料的那样,父兄不是汉奸,是有人栽赃陷害。

“谢谢陆师长和陆太太,叨扰了。”

回到傅公馆。

傅安安没胃口吃饭,喝了杯咖啡,眉头紧锁。


厉枭看着眼前这张笑靥如花的桃粉芙蓉面,眸子不悦地眯紧。

“不用。”

他绕过她,视线落在姆妈身上。

见她眉眼松弛却透着鲜亮,气色很不错,神色渐渐缓和,“要开席了,走吧。”

老夫人站起身,“好。”

一行人往外走。

厉枭显赫贵重,走在前面。

乔澜搀扶着老夫人,跟在后面,望着近在咫尺身高腿长的男人背影,目光痴缠。

厉枭的冷淡,她习惯了,倒也不在意。

他自律克己,打小就不爱好女色。

再漂亮的女郎,在他眼里,都跟男人没什么两样。

只要她笼络住老夫人,水滴石穿,他的眼里迟早都看得见她。

穿过流水长桥,到了前院祭拜祖先的祠堂。

二房的人也全部都到了,都等着厉枭。

厉大帅五年前乘坐的汽车行驶到滇池路口,突然爆炸,车翻人亡,死于日本间谍的精心刺杀中。

厉大帅生前也不怎么贪图美色,只娶了厉枭的姆妈,还有一个舅家表妹,就是现在的二房姨太太。

老夫人只生了厉枭一个。

但二姨太太是个厉害的,生了两儿一女。

两个儿子平庸无奇,早早就完婚生子,买了洋房搬出去住。

女儿厉柔最小,不到十四岁,在洋人学校读国中。

二姨太太骨子里重男轻女,对厉柔不闻不问,没养死就行。

偏偏老夫人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心疼厉柔的遭遇,总把小姑娘唤到大房好吃好喝供着。

这就导致,厉柔跟自己的两个亲哥哥疏远,反而更亲厚厉枭。

“大哥。”

小姑娘无视二姨太太要杀人的眼神,挤到厉枭身边,扬起头笑,“我有点饿了。”

厉枭颔首道,“先忍忍。”

下人送来了温水和祭拜的香烛草纸。

厉枭净手后,对着列祖列宗上了头柱香。

后面的人依次跟上。

很快,祭祀完毕。

一行人跟在厉枭身后,去了餐厅。

以往仪式完成后,厉枭饭也不吃就离开了。

这会儿他居然留了下来,厉柔很好奇。

厉枭看一眼她,没说话。

傅安安在家喝腊八粥,他也在家喝腊八粥,算是遥遥相陪了。

……

腊八节过后,傅安安料理完手里头所有铺子的事,开始查探父兄背负汉奸之名一事。

父亲贵为傅师长,跟军中大部分高官都有来往,其中不乏交情甚深之友。

傅安安去拜访了两家,备上厚礼。

都被管家绵里藏针拦在门外。

“傅小姐,师长有重要事务在忙,暂不见外客。”

人走茶凉。

傅安安碰了壁,明白再拜访下去也是这个结果,便回府,再想其他的突破办法。

“号外号外!”

路边,有卖报人跑过,高声道:“督军将于今晚八点,在大世界歌舞厅举办华尔兹舞大赛,胜出者有望见到督军。”

傅安安叫人买了份报纸,眼神越看越亮。

那天在大世界歌舞厅得到的消息,确凿无误。

时机刚好,结交人脉的机会来了。

“雀儿,走,去南京路的大新百货买新衫。”

大新百货,是“十里洋场”最大的百货公司。

来自于世界各国时兴款式的珠宝首饰衣服鞋子,应有尽有。

如果不是时间太赶来不及,傅安安都打算亲手定制舞衣。

走进大新百货,傅安安买了六件旗袍,四件法式毛呢风氅,美国紫貂大衣,四双羊皮小靴,两副红宝石耳坠子一对翡翠手镯,一块蓝色珐琅手表。

送了春雀一副蓝宝石耳坠,一对黄金手镯。

看着春雀高兴得直咧嘴笑的模样,傅安安忍不住笑了。

一直以来因为父兄之事郁结的心情,也松快了两分。

结完账,柜台的接待女郎双手捧了个精致的礼盒,笑盈盈递给傅安安,“送您的礼物,感谢您对我们大新百货的厚爱。”

傅安安礼貌道谢。

低头看去,礼盒里摆放着一件蓝色掐腰刺绣旗袍,在意大利式水晶灯的照射下,璀璨绚烂。

完全踩在了她的审美上。

她满意离开。

却不知身后,厉枭穿着一袭军装,宽腰窄肩,迈着大长腿从贵宾房走出来,看着傅安安离去的袅妙身影,目光深邃专注。

接待女郎低着头不敢看他,“督军,那件旗袍,傅小姐很喜欢。”

“嗯。”厉枭淡淡颔首。

夜色迷蒙。

大世界门口灯光流离,热闹非凡。

海城的名流高官悉数到场。

傅安安也下车,紧了紧旗袍披肩。

齐腰的乌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

唯美的旗袍,典雅的发髻,把她骨子里的温柔和坚韧融合得很完美,好似从画报上走下来的美人。

春雀身份不够,留在车内。

傅安安进了舞厅后,一辆汽车在门外停稳。

朱乾川牵着腹部微微隆起的乔曼,小心翼翼下车。

乔曼四处张望,看着早已停满的各色香车豪驾,再看看自家普通到撑不起身份的老爷车,十分不快。

但看着朱乾川那张俊脸,想起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很快释然了。

只要朱乾川稳居高位,宝马香车她迟早会拥有。

突然,她盯着前面婀娜的身影,狐疑地看了又看。

“阿川,快看,那个是不是傅小姐?”

“不可能。”朱乾川冷笑道,“她就是个旧式无能的人,不会跳舞,来这里,只会自取其辱。”

“是吗?那应该是我认错人了。”

乔曼勾唇,阴冷地笑了。

不会跳舞好啊。

她要傅安安丢尽脸面,遭受所有人唾弃,排挤。

等无人在意时,她再将人掳走。

作为谍报局的骨干,她折磨人的手段,应有尽有。

曾经有个越狱的犯人,被抓捕回来后,架在刑架上。

她戴上白手套,拿起薄如蝉翼的扁刀,一片一片活剐。

从鼻子眼睛脸面,到手脚,胸腹后背。

那个囚犯,第一百零一刀断气了。

傅安安细皮嫩肉的,能承受到第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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