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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结局+番外

知向谁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院子外的小巷里,揉着肚子的韩登竖起耳朵,听着传来的惨叫,表情变得很嫌弃。你们的恩爱,吵到我的孤独了。他有些烦躁,圣上命他查出凶手,他已经很努力了,也查到了目前已知的信息里唯一有能力作案的人,凌晨告假的时间也刚好和出事的时候对的上。但就差个理由,或者说动机。刑部司狱办案,从来都不讲究人情和证据,说你是凶手,你就是。但现在韩登得拿出个理由让圣上信服,让天下人信服。因为他要给各地权贵、官僚、士绅一个交代。上百个祸害百姓的流寇是不足为惧的,弹指间就能抹平。可是,一个能悄无声息的灭掉一百多人、还能逍遥法外的神秘高手,将会是所有人的在喉之鲠。万一明天他瞧某个乡绅不顺眼呢?万一他盯上了某位朝廷大人的宅院呢?万一他乔装潜进了皇宫里呢?大周不允许有这...

主角:王德发大周   更新:2025-04-22 2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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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发大周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知向谁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子外的小巷里,揉着肚子的韩登竖起耳朵,听着传来的惨叫,表情变得很嫌弃。你们的恩爱,吵到我的孤独了。他有些烦躁,圣上命他查出凶手,他已经很努力了,也查到了目前已知的信息里唯一有能力作案的人,凌晨告假的时间也刚好和出事的时候对的上。但就差个理由,或者说动机。刑部司狱办案,从来都不讲究人情和证据,说你是凶手,你就是。但现在韩登得拿出个理由让圣上信服,让天下人信服。因为他要给各地权贵、官僚、士绅一个交代。上百个祸害百姓的流寇是不足为惧的,弹指间就能抹平。可是,一个能悄无声息的灭掉一百多人、还能逍遥法外的神秘高手,将会是所有人的在喉之鲠。万一明天他瞧某个乡绅不顺眼呢?万一他盯上了某位朝廷大人的宅院呢?万一他乔装潜进了皇宫里呢?大周不允许有这...

《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院子外的小巷里,揉着肚子的韩登竖起耳朵,听着传来的惨叫,表情变得很嫌弃。

你们的恩爱,吵到我的孤独了。

他有些烦躁,圣上命他查出凶手,他已经很努力了,也查到了目前已知的信息里唯一有能力作案的人,凌晨告假的时间也刚好和出事的时候对的上。

但就差个理由,或者说动机。

刑部司狱办案,从来都不讲究人情和证据,说你是凶手,你就是。但现在韩登得拿出个理由让圣上信服,让天下人信服。

因为他要给各地权贵、官僚、士绅一个交代。

上百个祸害百姓的流寇是不足为惧的,弹指间就能抹平。可是,一个能悄无声息的灭掉一百多人、还能逍遥法外的神秘高手,将会是所有人的在喉之鲠。

万一明天他瞧某个乡绅不顺眼呢?万一他盯上了某位朝廷大人的宅院呢?万一他乔装潜进了皇宫里呢?

大周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但是,凌晨实在没有动机啊!韩登挠破头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本地的里长也问过了,跟傻子一样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

可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凌晨。

若是硬把他抓起来,怕是人心不服,对上面也没法交代。跟他们说一个累有军功、又造福乡里、还家底殷实的年轻人脑子一抽跑到几百里外毫无缘由的杀了一堆流寇,这谁信啊?

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有军队背景,确实救过江淮节度使文训的性命,如果真的闹将起来,告自己个按头结案,还真不好收场……

难办。

“大人,怎么样了。”

韩登低着头走出巷子,立刻就有一个副手模样的人上前询问。街边立着一群高头大马,上面的人个个神色严峻,腰挎长刀。附近的街坊们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这群人一看就是官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官差。

“啧……之前不是还有一群土匪纠集了上百人赶往霍县么?虽然时间对不上,但他们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去,把那个带头的抓起来。”

“是!”

——

召陵县的牢狱里,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气喘吁吁,累的满头大汗,握着手里的鞭子看向坐在牢门外的韩登,他正在用手握着一个拨浪鼓研究。

柱子上绑着一个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迹顺着抽烂的衣服渗了出来,蓬头垢面,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正是陈啸。

“噔噔噔噔~”

韩登摇着拨浪鼓走了进来,捂着鼻子示意壮汉们退到一边后,用拨浪鼓拨开陈啸散乱的头发,好奇的问道:“真的不说点什么吗?”

陈啸嘴里流出血水和吐沫的混合物,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忍着疼痛答道:“大人……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我真是凑巧路过那片地方,我也是听说了那件可怕的事,才……才赶紧回来了,大人若要屈打成招,我……我画押便是。真不知道别的……”

韩登无奈极了,转身挥退众人,待到其他人都离开后,他才凑近到陈啸面前,试探道:“我去找过凌晨了,他说都是你干的。”

陈啸闻言眼皮微抬,紧接着呵呵一笑,摇着头说道:“大人说的可是……是临颍县的凌捕头?我……我是与他有些交情,但并无过密往来。大人若是想要构陷他,可……可以吩咐小人,大人想如何编,小人就怎么说,保……保管叫大人满意就是了……”

韩登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这土包子油盐不进啊!自己不过就是想要个真相,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知不知道,这事是圣上下旨,刑部发文,一定要查明的案件?而你牵连其中,必定不能善了,若是早早说清个中缘由,或许还能活命。否则,便是夷三族的祸事。”

“大人,小人虽然识字不多,却也知道……办案要讲证据,抓人不能只凭兴趣,没有的事,你要我如何向你编造?小人想按你要求的照做,你又不说话。咳咳……大人是与小人有什么过节吗?”

“哎呀……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硬。”

韩登上下打量了几下陈啸后,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陈啸听:“我知道一定就是他,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时间,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杀一群不认识的人……”

陈啸听了这话,有些激动起来,猛的咳嗽了两声。

因为他也不知道啊!当初凌晨只说要去收拾那帮人,好像也没告诉他原因,这……眼前这人的疑惑,他是真答不出来啊!

“以……以大人的身份,既然有所怀疑,抓了便是,执着于这些做什么?”

韩登处理过不少案子,但像这么棘手的还真是第一次。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没有一点动机,最有可能是同党的人拼命撺掇自己快去抓人结案了事。

嘶……难道真的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不应该呀……

“让开,让开!”

“站住!刑部司狱办案的地方也敢闯,你活腻了?!”

“再不让开,信不信老子送你去见太奶?”

当韩登听到凌晨的声音从监牢外面响起时,就知道今天没个结果了。

他缓步走出牢门,看着被手下们拦住的凌晨,略微有些尴尬。中午才吃了人家的饭,下午就抓了人家的朋友,还打了个遍地开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凌兄,贺典司可是朝廷七品武官,送他去见太奶怕是不太好。”

凌晨一把推开拦着他的捕官,冷着脸走到韩登身边站下,瞥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陈啸后,转眼看向韩登的脖子。

“他犯了什么事?”

“凌兄……应该心里清楚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他如果有事,你就算结的了案,也离不开颍川府。”

韩登闻言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的看向凌晨:“凌兄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怎么敢威胁大人呢,这只是好心提醒,颍川府可不是京城,贼匪流寇也是有的。”

韩登听的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扭头看看陈啸,又转回来看看凌晨,表情有些嘲弄:“你知道朝廷为什么派我来调查此案么?”

凌晨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作答。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韩登笑意吟吟的望着凌晨,身上隐隐展现出一股陡然不同的气势,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了绝对的自信和张扬。

凌晨点点头,伸出手理了理他胸口的衣服后,平静的和他对视道:“那你就试试。”

说罢,他就转身准备离去。可下一刻,那些刑部的官差们却齐齐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将手放在柄上,随时都准备拔刀出鞘。

凌晨冷漠的看着这群人,就像在看一具具尸体。自己来的时候一路上是蒙着面的,也就衙门的门房和狱卒、牢头几人看到过自己的脸。罢了,那就只能怪他们倒霉吧~

正当凌晨准备动手、血染召陵县衙时,身后响起了韩登的声音:“凌兄,既然来了,就带着你朋友一起走吧!反正他也嘴硬的要死,问不出什么来。”

凌晨扭头看向一只手扶着牢柱,有些吊儿郎当的韩登,对方冲他一笑,显然没开玩笑。

——

出了召陵县城后,韩登亲自和凌晨扶着受伤的陈啸坐在一处草亭子里,他的手下们都远远的围在远处。

韩登的心如同猫抓一样难受,思忖了一会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迫不及待的对凌晨说道:

“凌兄,咱们也就不打哑谜了,兄弟我把你的人放回去,够意思了吧?你就给个实话,你为什么要杀了那群人?你放心,我说了不追究,就决不会食言。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奔袭几百里去杀一群不认识的人,这对我以后办案的思路很有借鉴意义。”

凌晨皱眉望着这家伙,到底是真轴,还是非要往死里作啊?

“行吧,那你就听我给你编,我本来在家待的好好的,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朋友跟我哭诉,说有人截了他们的商队,还打杀了一些寻常百姓,我这么讲义气的一个人,你说我要不要去报仇?”

韩登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道:“要!大丈夫处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字,别说你了,换我我也忍不了!”

“可是当我上了岛后,发现这帮人灭绝人性,把原本平静祥和的村子毁于一旦,男人、老人都杀掉,良家妇女被肆意凌辱。这也就算了,他们还打算把村子里的孩子卖给人牙子!最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个大官的公子跟人争抢清倌人缺钱了,你说,就这种事,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韩登猛的一拍大腿:“那肯定是杀!通通都杀!一个不留!还要把他们的脑袋都割下来筑个京观玩玩!”

凌晨一把抓住韩登的手,另一只手指着韩登:“凶手找到了,就是大人您。”

“我?”

“对,就是你。”

“我知道了!罪犯就是我!我这就回去投案自首!”

“去吧~”

他俩说的慷慨激昂、一点都不带停顿的,坐在旁边的陈啸却听懵了,这俩人……精神都正常吗??

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应啊!

当他看到韩登真的起身离开后,立刻就急了:“兄弟,你……你怎么能对那狗官说实话呢!他一定会召集人手抓你去复命的!”

凌晨扶住因为焦急差点摔倒的陈啸,笑着看向韩登离去的背影,对他宽慰道:“放心吧,这小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也不怕他玩阴的,真敢跟我翻脸不认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后悔终生!”

韩登从草亭子里走出来后,郁结了好久的心胸瞬间就舒畅了,他大手一挥,下令回京复命。

那位贺典司扭头看向还在草亭里的凌晨和陈啸,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人,他们……”

韩登扯着缰绳立在马上,望着草亭中的二人笑道:“不可能是他们~走吧,这案子我真查不出来,回京复命吧~”

“可……可圣上和尚书大人都对此事极为看重,又对大人寄予厚望,若是就这样回去……”

韩登听的脸色一愣,俯下身子看向恭恭敬敬的贺典司,笑意吟吟的问道:“那要不我先回去请罪,然后向圣上举荐你来调查此案?”

贺典司听后脸色一慌,连忙毕恭毕敬的躬身说道:“下官岂敢!”

韩登看着他爽朗一笑,调转马头夹了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扬起的蹄子溅起一堆灰尘。

半个月后,中书门下严令大周各地官员自省,约束家中子弟不得随意欺压百姓。吏部还特地派了一批官员到地方上巡察,处办了一些顶风作案的官宦子弟,连带着他们的父辈都受到了警告。

有些人,是天生听不懂人话的,你得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御史奏上百遍,不如游侠挥刀一次。

刑部司狱郎韩登因查案不力,罚俸半年,戴罪留用,以观后效。

凌晨也是后来才从冯延那里了解到,那个讨人嫌的自来熟、喜欢上别人家蹭吃蹭喝的小白脸,竟然是刑部下属机构“司狱”的一把手,官居五品。

司狱上面是员外郎,员外郎上面是侍郎,侍郎上面是尚书。而尚书,全国只有六个。

韩登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除了他本身就能力过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爹叫韩珏,官居三品,任大周关中节度使,手里握着十万人马。

经历了这件事后,凌晨也学乖了,祖国人做不得呀!大周卧虎藏龙,指不定就从哪里冒出个不起眼的家伙,一上来就能顺藤摸瓜贴上来,虽然他不怕,可也不能连累身边的人不是?

为了能和青柠幸福安稳的生活下去,往后遇到这种事还是演一演吧!实在不行就大规模投毒,往酒里或者井里狂撒老鼠药,或者春药也成。而且干活时得更隐秘一点,不能再留下尾巴了。

一天天的净是些破事!凡尘人间,俗事缠身,实在是不堪其扰。费了老大劲应付完韩大公子后,天气也渐渐转暖,来到了阳春三月。

凌晨决定抛却外物,好好和青柠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水云榭的收入抛去运行成本、员工工资、还有给冯延的保护费外,凌晨每个月什么都不干都能拿二十多两银子,生活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保障。只要临颍不发生兵祸,他的日子就差不了~

如今腊月已过,年关将至。

瑞雪过后定是丰年,腊月二十八,凌晨和青柠开开心心的在大门上贴上门神,又把旧桃换成新联。房间里炊烟熏暖,桌子上用花果供着八仙。

大门开着,路过的邻居友人互相串门问候,向主人家讨杯屠苏酒喝,凌晨负责扇火温酒,青柠笑着端给客人,再给扮作瑞兔登门的孩子们发些蜜饯枣糕,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后,门外锣鼓喧天,灯火通明,欢笑声抖落了枝头梅雪。

凌晨带着青柠一起出门,街上到处都是提着花灯的小孩和裹着棉衣的夫妇,齐齐前往镇子中心的戏台前。刘员外和他儿子已经放出来了,老登这次学乖了,把凌晨和青柠请到上面的座位上坐下,向着全镇人民发表了新年贺词。

从府城请来的戏班子粉墨登场,青衣飘袖、老生怒喝,唱念做打着向普罗大众演绎起这片土地上代代相传、经久不衰的动人故事。

叫好声、谈笑声混杂着无数铜钱肉果,丢到了戏台上,热闹非凡。

凌晨坐在座位上,将剥好的橘子递给青柠,又端起酒杯回应刘员外的敬酒,一饮而尽。罢了,抬起头望着漫天飞雪,一时间有些恍惚,更不知今夕是何年。

夜半行路人微醉,轻启柴门踏雪归。

昨日铮鼓又入梦,一曲烟波漫城北。

第二天一大早,凌晨就从床上翻起来了。今天要去县城里给冯延拜年,还有张承家、侯明家都不能落下,其他年长的老财主家也得去坐坐,忙着呢~

青柠站在凌晨身前,细心的替他扣好腰带,又把罗裘整理好,从架子上取来披风为他披好,系好绑带。

“雪天路滑,泥泞的很,走慢些。要是来不及,就在县城客栈住上一晚,明日再去走动。”

凌晨将青柠抱进怀里,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后温柔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去吧。”

老牛缓缓抬蹄,车夫挥起鞭子,走上了官道,车驾渐渐隐没在风雪中。

快中午的时候,凌晨赶到县衙,找冯延吹了会牛逼,简单吃了顿午饭后就出来了。准备继续去张承家蹭饭,可走到正阳街时,他喊着让车夫停住了。

因为他在车窗里看到街上有一个人。

这当然是废话,街上没有人,难道还窜出辆变形金刚来?问题是……这个人有点奇怪。

寒冬腊月,街上行人虽多,但大部分都是把自己包成粽子、形色匆匆的走亲访友,而这人居然穿着一件单薄春衫,立在寒风中出售字画。

看着约莫二十多岁,身形修长、衣服像是洗了很多遍,都有些发白到认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还打满了补丁。脸型消瘦,眉毛和头发上都是落雪,浑身抖的跟孙子似的,看起来冻的不轻。

出于好奇,凌晨走下牛车,缓缓来到了他跟前,低头看向铺在地面上字画。

字是好字,隽秀整齐;画是好画,竹劲松直。

“兄台,买一幅吧,挂家里也是件装饰。”

对方一开口,凌晨就听出来他不会做生意。不过他也没有指导别人该如何正确销售的习惯,而是掏出块碎银子问道:“这些够不够全卖给我?”

男子也没有多看凌晨手中有多少银子,只是有些诧异的望了望他的眼睛,随即点头道:“够了够了。”

说罢他便低下头,将地上被雪沾湿的字画都卷起来,准备打包给凌晨。

就在这时,从他的衣袖里掉下来几张之前没有摆出来卖的纸,对方快要冻僵了,连身上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没能察觉出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凌晨便走上前去,弯腰将那些纸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雪泥后,定睛看去——

“江南富庶、人心归附。自魏晋始已不弱中原,一时难图。其国主年老,只待青黄交接之际,必生内斗,最宜相攻。国中海盐足备,多有柴桑。然军物单一,少战马,弓弩、铁器亦乏于中原……”

这不对吧……

凌晨连忙捡起其他两张再次看去,竟然还有针对孟氏蜀国和草原诸部的分析,而且对他们内部的经济、军事、文化、政治十分了解,对他们的弱点和优势说解的头头是道。

“兄台?兄台?”

“啊?”

直到男人出声提醒,凌晨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他拿着手中的纸望向男人,男人有些腼腆的对他说道:“那些不卖。”

凌晨抖着手中的纸向男人问道:“这些是?”

“哦……嗐!那些不过是在下闲时的一些臆想,叫兄台笑话了。”

凌晨再次望向手中的纸,这可不是臆想,而是非常全面、具体的国情分析。最奇怪的是,出自一个快要冻死街头的穷书生之手。

“有兴趣一起喝杯暖酒么?”

——

“在下王臣鹤,关东人,今年已二十有七。”

“在下凌晨,本地人,刚满十八岁。”

燕来楼的二楼雅间里,凌晨和路边捡来的王臣鹤对坐席间,互通姓名后,王臣鹤盯着桌子上的酒菜目不转睛。等到凌晨伸手示意他吃后,更是筷子一扔,迫不及待的用双手抓起猪肘子就啃,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啊……

“王兄是关东人……怎么会吟游至此,街头售卖墨宝?我看王兄的字画都挺有风范,应该是出自书香门第吧?”

“唉!”

王臣鹤费劲的咽下一大块肉后,貌似是被噎住了,赶忙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酒杯一饮而尽,用满是油腥的手在胸口捶了捶,这才看起来好了点。

“既蒙凌兄赠酒送食,在下也不敢隐瞒。我本是济州大族出身,前番更是高中科榜,在上林院任从侍。后来又被下放到卢龙节度使麾下做了文书。奈何家中族叔在朝中犯了事,一门牵连,我也被贬为了庶人。旧时家宅田产都充了公,无奈只得倒卖些字画为生。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凌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思忖着问道:“方才王兄遗落在地上的那些是……”

王臣鹤抹了一把嘴,神色忽然有些落寞:“那些原本是在下数年来于朝廷和地方上所见所闻汇录之集,原本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上达天听,一展胸中抱负。奈何,命数似大海般起伏不定,如今只是废纸几张,拿来烧火都不及炭热……”

凌晨摇着头宽慰道:“王兄的话我不敢苟同。想当初,百里奚遇见穆公前,只值五张羊皮;武侯得逢先主时,不过在乡野耕读;南朝武帝旧年混迹赌坊,谁能料到日后会克复两京、却月拒胡马?汉祖四十八岁看狗打架,五十四岁君临天下。这桩桩件件,岂能因一时的境遇论成败英雄?”

王臣鹤听完凌晨的话后愣住了,他不是听进去了凌晨的话,而是惊讶于他的博学广识。

在大周这个认识一百个字就算读书人的地方,能将古人旧事一一罗列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这需要浩瀚的书海喂养、需要安定的环境才能造就。

“凌兄说的在理,可……”

“你要真是块璞玉,又何惧岁月打磨?而且我觉得你现在有比舒展抱负更迫在眉睫的事,比如……先想办法安身立命,最起码得填饱肚子吧~”

王臣鹤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没什么能反驳的,因为凌晨说的对。

“在下如今穷困潦倒,身无分文。连累着妻儿忍饥挨冻,今日要不是遇到凌兄,怕是又要空手而归,如今确实不是考虑长远的时候……”

好家伙!竟然还有妻儿,哥们你也是个人物~

“这样吧,我虽位卑言轻,但还在县衙里头虚扯着一张捕头的虎皮,你来我手底下做个皂吏如何?每月能有个两百文钱,你先活下去,再论其他。”

面对凌晨抛出的橄榄枝,王臣鹤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是露出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来。

对此凌晨也能理解,人家少年得志,在中央干的好好的,突然被连累撸了官,心里怕是不怎么服气。就算再落魄,也不能跑到他手底下干辅警吧?

于是凌晨继续耐心的PUA道:“我觉得你在基层沉淀一段时间也未必不会有所获益,正所谓: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你只要从小处做起,从现在做起,抛却旧念,踏踏实实的干,迟早能完成毕生所愿。后人谈起你王兄,宦海沉浮,不堕其志,先扫一室,再扫天下!多有面呐~”

王臣鹤愣愣的望着凌晨,口中喃喃的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

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

宦海沉浮不堕其志,先扫一室再扫天下……

燃起来了卧槽!要是后人真这么评价自己,那得多带劲啊!

“我愿意!”

——

为了骗王臣鹤签卖身契,黑中介凌晨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既费口舌又费钱还费时间的完成了他的入职申请,所以耽误了原本的行程。只好在客栈里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结束人情往来后,才回到家中。

安静下来之后,他回到自家偏房,坐在火炉边掏出从王臣鹤那里抢来的那些散乱纸张,认认真真的拜读了起来。

“欲定天下,当先取荆楚,所以蜀、唐往来断阻也。东川沿道而下、西陵溯江而上,则天府之地尽归大周。届时岭南必望风而降,江南势孤,一股而定。然陇右、朔方为羌人所据,已成气候,不可不防;漠北草原,胡人窥饲,马肥骠壮,乃自古中原之大患。”

可以肯定,这个王臣鹤不是夸夸其谈之辈,是有点真东西的。他提出的观点和当年北宋统一天下的步骤基本吻合。自己花钱花时间施以恩惠,应该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凌晨没有一统天下的理想,但他很愿意助力每一位追梦人,帮助他们完成四海归一的伟大事业,这样他就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而这个路边随手捡来的落魄子弟,明显具备这样的潜力。

什么天使轮之类的都弱爆了好吧!钻空子费脑筋赚上一身铜臭算什么投资?看好了,这他妈才叫投资!

正在他沉浸在yy中不可自拔时,青柠端着一碗温热的杏仁粥进来了,当她看到凌晨对着一堆纸傻笑时,不禁有些惊讶。

“相公还识字?”

凌晨用勺子嘬了一口粥后也愣住了:“你不认识字?”

青柠无语的撇嘴一笑:“说的什么傻话,我哪里能识的字?男子读书、女子织红,不是天经地义?大家闺秀都未必能认全这世上的字,更何况是咱们这种穷苦人家。”

凌晨听罢后拉着青柠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前,怀抱着她指向桌子上的纸:“来,跟我读,平。”

青柠既别扭又好奇的跟着读道:“平。”

“戎。”

“戎。”

“策。”

“策。”

“连起来读一遍。”

“平戎策。”

读完后,青柠扭过脸望着凌晨好奇的问道:“相公,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平呢,就是平定,解决的意思。戎是异族的意思,不过这里也可以理解为战争或者其他小国。策就是一种书写形式,不过这里的意思是办法。这三个字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平定乱世的方法。”

青柠听的远黛微蹙,再次看向纸张上的字迹:“如果这些方法真的能够结束源源不断的战争,让大家都过上安定的生活,家人之间不用生离死别,国家之间不用互相厮杀,那该多好啊……”

凌晨望着青柠如瀑般的乌发,陷入了沉思之中。

青柠没有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但她刚才的话很有分量。因为她代表的是芸芸众生、黎民百姓。

她的愿望,就是全天下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们的愿望。自唐末以来经历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战乱,各个阶级的人们都迫切的渴求统一,希望能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生存环境。

这个时候,谁能发现这一点,并且顺势而为,谁就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开创出一个全新的盛世王朝。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新鲜的果香,女儿家凑在一起,不是八卦就是密话,时不时还传出两句嬉笑之声。

门外院子左侧的大槐树下,凌大官人正躺在摇晃的摇椅上乘凉,随手扇走一两只嗡嗡叫的苍蝇,翻个身继续休憩,缱绻怡然。

小庭横卧无闲事,便是人间好时节。

自从前段时间解决了难民危机以后,临颍县的三大巨头——冯延、张承、侯明都受到了府衙的嘉奖,过不了多久都会升迁。而冯延明确表示要向知府大人推荐凌晨来接替县尉一职,烦死了都快!

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才是我的梦想啊喂!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套上笼嘴当大周的牛马。我看刘文越那小子就挺想上进的,既然冯延的意思推脱不掉,就让他来干我的活,到时候再PUA上几句,保管叫他打满鸡血为全县人民的安全和稳定辛勤奋斗。

“度岁岁年年~

逍遥好似散仙~

沧海桑田~胜诗篇~

清风扣心弦~”

凌晨闭着眼睛,枕着胳膊侧卧在摇椅上,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在空中挥舞着哼起戏腔小调。正沉浸在自己天籁般的声音里呢,忽然感觉身边传来些微声响。

“妈的,谁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张阳光帅气的脸映入眼帘,正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视奸自己。

“呦~韩大人!”

凌晨连忙从摇椅上坐起身来,踩着自制的布拖鞋站起来,双手抱拳朝着突然出现的韩登行礼,韩登也嘻嘻笑着朝凌晨拱手还礼。

“大人属啥的?走路怎么没声呢?”

凌晨客气的就要领着韩登进屋上座,没想到这货摆了摆手,毫不客气的霸占了他的摇椅,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还很好奇的试着晃了两下。

“正巧赶上一趟公事,路过颍川府,就顺道来看看凌兄,果如方才所吟的戏文那般,逍遥似散仙,真是羡煞旁人!”

凌晨扭头看了看门外,这次没跟着一大帮狗腿子。

他也坐在竹桌旁的小木凳上,拿起蒲扇扇了起来:“在下不过一介武夫,瞎混日子而已。哪里比得上大人年少有为、身系重任呐!”

韩登的状态十分放松,双臂交叉着枕在脑后,一摇一晃的望着头顶树叶中透下来的点点阳光,感受着凌晨刚才的惬意,顿觉一身的疲惫也消散了很多。

他对凌晨很感兴趣。

能孤身完成百人斩的高手,整个大周都找不出来几个,虽然有趁着夜黑风高取巧的成分,可那也无法遮掩其武艺高强的事实。

同为手握实权的节度使之后,韩登自然是认识文若的,而且还关系匪浅。文若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能让那个表面谦逊有礼,内里目中无人的家伙不惜屈尊结交的人,能是简单货色?

尤其是在听说了里阳镇和通曲桥的修建过程,以及民乱四起的颍川府只有凌晨所在的临颍县没有异动后,他的兴趣就更浓了。

“凌兄今年贵庚啊?”

“十八,韩大人呢?”

“二十。”

凌晨听着也有点好奇,于是跟他攀谈了起来:“韩大人二十?我有个朋友也是二十,说起来大人可能认识,就是江淮节度使的公子文若。”

韩登“切”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他比我大六个月,算算已经二十一了,”


陆婉云抹着眼泪听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青柠不住的磕起了头:“姑娘救了我一命,又把我当个人,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姑娘,如有异心,甘愿叫天打雷劈!”

青柠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把她扶了起来,招呼着青樱一起去后屋给她拾掇去了。

凌晨望着青柠的背影,老怀甚慰。他这个媳妇心性纯良,富贵之后没有忘记来时的路,胸怀慈悲,救济贫苦。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孩啊!

二婶告了一句,便继续去前面酒楼里忙碌去了,屋子里只剩凌晨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这个陆……陆婉云,往后就让她做饭洗衣服,再打扫打扫庭院之类的,这样一来青柠就不用去干那些杂活了。虽然花的钱确实有点多,但千金难买媳妇乐意嘛~

“捕头,事情办好了,人就在东岸的河边,刘捕头亲自带人看着。”

先前派去追踪的皂吏走进屋子里,向凌晨报告了结果。凌晨听罢后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后,打着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带路。”

通曲桥东街郊外,沿河树林里的林间草地中央,刘文越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握着手里的刀,眼神不善的望着鼻青脸肿的老色鬼和一帮倒地不起的小厮,心情很不好!

他本来就有够忙的了,镇子里的事情一大堆,这边斗殴那边打架的,都快转成个陀螺了!结果手下跑来告诉他这帮外乡人可能会对凌晨不轨,还对凌家娘子出言不逊。

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老夫幼子可是在府衙里做事的,你们临颍县官匪勾结,无端殴打老夫和下人,老夫定要去府衙告你们!”

刘文越一听这老头还有力气犟嘴,瞬间又心头火起,将刀提在手里走过去,手臂抡圆了就是一巴掌!老头嘴里的血水和牙齿一起飞了出去~

“你老糊涂了?这里是临颍县!不是颍川府城!在爷爷这块地上,是龙也得盘着!在府衙做事又如何?你知道你今天惹的是谁吗?真要闹将起来,就算是知府大人为你说情,怕是也得费些唾沫!”

老头被扇懵了,准确的说是被刘文越的话吓懵了。

他本以为凌晨和青柠可能是临颍县的某个地主家儿媳、或者是哪个商贾家的,但都不要紧,他儿子在府衙跟随着别驾大人,鞍前马后了七八年。就是临颍知县,也得给上三分薄面。

可现在听这官差言语中的意思,好像……不太对劲啊!

“呦~这不刚才那老登吗?一会不见这么拉了?”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老色鬼连忙扭头看去,正是先前那女子身边的男人。

“兄弟,来了?”

“嗯。”

凌晨和刘文越互相抱拳打了一声招呼后,并肩而立双双望向跪在地上的老头,让他不禁心中一咯噔。看着面前两人熟络的样子,显然不是普通的泛泛之交,今天估计是栽了。

“小兄弟……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上多有冲撞,要如何才能了却此事,你直说罢。”

凌晨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服软的老头,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会怎么这么乖巧了?原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那就好办多了。

“你看啊,因为你恶意竞价,害我买丫鬟多花了几十两银子。让你把差价补齐,这不过分吧?”


娘希匹!!

“咕咕~咕咕~”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躲在墙根喂了快两个小时的蚊子,狂躁到已经想踹开高家大门冲进去的凌晨,终于在西侧角门听到了一道由人模仿的鸽子叫声。

咱也不知道他模仿了个啥,聋了三年的傻子都能听出这是活人发出的假声。

不过不重要,高府的门总算是开了,呜呜呜……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借着微弱的月光,凌晨清晰的看到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人,而街角那边也出现了一个人,两人就这么站在角门的门口小声说着话。

“这是奶奶给你的东西,务必要放在那狐狸精的床下,明日便可成事。”

“晓得了。”

“哎,做的隐秘些,不要叫二爷和老爷看出异样。”

“放心。”

二人很简洁的完成了交接事宜,随后便沉默下来,各自分道扬镳。但他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阵微不可察的清风吹进了半开的门。

凌晨走进来后才知道什么叫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罗。高太傅在任时没少贪银子吧!游廊、拱门、水亭、暖阁,到处都是精美的装饰和假山溪道;每隔五六米便挂起一盏写着“高”字的灯笼,即使没有电,整个高府都亮如白昼。

凌晨站在灯笼附近看了看自己脚下,挺好,没有影子。

挂是良心挂,除了无法在空间中虚化身体实质外,真正做到了全方位意义上的隐形。

就是不知道热成像仪能不能探出来……

“噜噜噜~”

一念及此,凌晨猛的摇了摇头,偷东西呢~专心点!自己这注意力也太不集中了。

穿过西院,沿着游廊走过月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足以跑马的中央庭院,跟人家一比,自己家的小院简直是逊爆了。

即便是夜里,府中依旧有很多护院和丫鬟在行走,凌晨小心的避开他们,在一大堆房屋中搜索寻找。穿过前厅的抄手游廊,又顺着屋檐下步至东厢房和正堂中间的夹角处,还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东厢房……应该是主人家的儿子在居住,这让人不禁有些燥热的声响,估计是在辛勤播种吧~

从空无一人的正厅穿到后院,步过嶙峋的假山和曲折的小石桥,凌晨终于看到了一间闭着房门的屋子,房门上头挂着一副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和光同”。

瞅着四下无人后,凌晨轻轻推开房门,钻进去后又把房门轻轻掩上。

这里只有刚进门的两个铜鹤脑袋上有油灯,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因为除了前面会客的椅子、软榻和摆放着笔墨纸砚的红木桌子外,整个房子里全是摆满了书籍的黑漆架子。

凌晨走到书架边,从里面抽出来一本,书封黄不拉几的,还是用线在左侧缝订,翻开一看,全是竖着写的句子,而且还得从右往左看。

随手塞回书架后,凌晨回忆着韩登跟自己说过的话,来到了靠近书案那一侧最里面的书架旁,朝着里面走去。

左手是盆栽、文玩和字画,右手是排列整齐的典籍珍藏,凌晨用自己的夜猫子眼盯着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株栽着矮竹的黑金盆栽。

他双手抱住两边,先是试着顺时针拧了拧,发现拧不动后,又往逆时针的方向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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