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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小说

瑾瑾有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呵呵,那人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简直就是‘坟地里的夜猫子——不是好鸟’。”“薛编修有时间的话,咱们下衙后一起聚聚,也好叫咱们沾沾喜气。”耳边不断传来的赞美声,气得他肝疼,窘得他恨不得有道地缝钻。那些人太过分了,又不是他宣错旨,怎么成了他抢功劳?他向来守礼谦逊,什么时候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崔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懊恼、羞耻、愤怒、痛悔、遗憾……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被击得粉碎,整个人全凭意志支撑。“唉!崔兄真可怜,丢人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要我是他,立刻躲回王府再不出来。”“你过分了啊!回王府多远,直接挖条地缝钻得了!”讥讽的话纷涌而至,将他团团围住,死死地捆住他的手脚,令他呼吸困难。他就像被海浪冲上海滩...

主角:宋谨央崔承   更新:2025-04-22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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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央崔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小说》,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呵呵,那人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简直就是‘坟地里的夜猫子——不是好鸟’。”“薛编修有时间的话,咱们下衙后一起聚聚,也好叫咱们沾沾喜气。”耳边不断传来的赞美声,气得他肝疼,窘得他恨不得有道地缝钻。那些人太过分了,又不是他宣错旨,怎么成了他抢功劳?他向来守礼谦逊,什么时候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崔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懊恼、羞耻、愤怒、痛悔、遗憾……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被击得粉碎,整个人全凭意志支撑。“唉!崔兄真可怜,丢人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要我是他,立刻躲回王府再不出来。”“你过分了啊!回王府多远,直接挖条地缝钻得了!”讥讽的话纷涌而至,将他团团围住,死死地捆住他的手脚,令他呼吸困难。他就像被海浪冲上海滩...

《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小说》精彩片段


“呵呵,那人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简直就是‘坟地里的夜猫子——不是好鸟’。”

“薛编修有时间的话,咱们下衙后一起聚聚,也好叫咱们沾沾喜气。”

耳边不断传来的赞美声,气得他肝疼,窘得他恨不得有道地缝钻。

那些人太过分了,又不是他宣错旨,怎么成了他抢功劳?

他向来守礼谦逊,什么时候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崔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懊恼、羞耻、愤怒、痛悔、遗憾……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被击得粉碎,整个人全凭意志支撑。

“唉!崔兄真可怜,丢人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

“要我是他,立刻躲回王府再不出来。”

“你过分了啊!回王府多远,直接挖条地缝钻得了!”

讥讽的话纷涌而至,将他团团围住,死死地捆住他的手脚,令他呼吸困难。

他就像被海浪冲上海滩的鱼,艰难地张着嘴,胸腔里填满了恨。

公公笑吟吟地宣了旨,离开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崔琦,嘴里发出冷哼声,猛地甩了甩袖子,气愤地离开了。

“什么东西?竟敢抢别人的功劳!汝南王是个孬的,儿子个个不要脸。”

崔琦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这公公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汝南王是个孬的,儿子个个不要脸?

他怎么不要脸了?

收他荷包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不要脸?

明明不是他的错,怎么人人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大学士送走公公,回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安慰话。

意思很明确,宣错旨是常有的事,不足挂齿,希望他胸怀宽广,不予计较,日后好生与薛至共事,毕竟都是一个衙门的同僚,万事不能闹得太难看。

大学士的话明着是宽慰,实则是警告。

警告他别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他气得脸色铁青,手脚冰凉。

他不知怎么回的座,一坐下便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凉气,后背上全是冷汗。

众人各自回到原座,处理公务。

他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书籍,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心里恨得牙痒痒。

都怪老四,若非他不管不顾地打他,伤了他脸面,他怎么可能因此请假两日?

若不请假,上次皇上派人来寻,自己就能应对自如,今日宣的旨就是给自己的。

自己的功劳被抢了,害自己的却是亲兄弟。

他心里的那个气啊,怎么都顺不了。

下衙时,他像往常一般寻找小林,约他一起离开。

小林家贫,雇不起轿夫,他的轿子宽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平日里,他总是带小林一段,等到三岔路口,再放他下来。

每次小林都能少走一半路。

可今日他怎么也寻不到小林,问了人才知道,小林早就离开了。

他气得倒仰。

一朝落难,人人喊打。

连小林都那么对他。

他沮丧至极,有气无力地独自离开。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呼唤声。

“崔兄,请留步。”

来人正是薛至。

崔琦大怒,咬牙切齿地问。

“怎么,今日你给我的羞辱还不够,还要特意追来看我的笑话?”

薛至一怔,摇了摇头。

“非也!崔兄误会了,我岂会如此想?其实,我只是沾了你的光,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这份圣谕的确该给你……”

“哈哈哈……”崔琦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果然是来笑话我的!薛至啊薛至,你装什么好人,什么宣错旨,什么弄错人,全是假的,全踏马是假的。分明是你们联合起来,有心戏弄我。这下你可称心如意了?踩了我,你的升迁路定通畅无比了吧!”


她越想越生气,双手用力捏紧帕子,小指甲“啪”的一声拗断了。

就当她认为行动失败的时候,圣谕送到沁翠宫。

听完冯远宣的旨,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嗫嚅着问道。

“冯掌事,这真的是皇上的旨意,没有弄错吧?”

冯远冷冷地瞥了眼跪坐于地的丽妃,满心都是嘲讽。

瞧着挺聪明的,没想到竟也是空有美貌而无头脑的蠢货。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大长公主宋谨央?!

这下好了,不仅禁足沁翠宫半年,下了绿头牌,还直接从妃位贬回贵人,连住主殿的资格都没了,三日内必须搬去东侧殿。

唉,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敷衍道:“小主,圣旨哪会弄错?接旨吧!”

“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贵人匍匐在地,人抖得像筛糠,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冯远鄙夷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本还痛哭流涕,悲痛地跪地不起的丽贵人,竟露出了得逞的冷笑。

没错!

禁足半年,足够她护住龙裔了。

笑着笑着,她的脸沉了下来。

这个结局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完全没有想到,不过几句嘲讽,竟让自己跌得那么惨。

虽然只要龙裔安然无恙,回到妃位是迟早的事,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这次的惩罚如此之重,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后悔了!

后悔招惹了汝南王妃!

为了龙裔,被贬成贵人的代价,也太大了!

自己忽略了什么?

汝南王妃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皇上如此爱重?

“香玉,联系父亲,让他好好查查汝南王妃,为什么皇上那么看重她?”

仅凭一株雪莲,实在不足以让她相信,皇上竟会为了一个外命妇,打自己宠妃的脸,还打得这么狠。

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宫里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虽然中宗命冯远刻意隐瞒,宋谨央与他同坐龙辇,去皇家祠堂认祖归宗一事。

但皇上好端端地祭了祖,回头又因为丽贵人惹了汝南王妃,禁足沁翠宫的事,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到宫廷的各个角落。

宋谨央不知道丽贵人被贬的事。

马车回到汝南王府,刚刚在二门处停稳,管家便哭丧着脸冲了上来。

“王妃,大事不好了,世子爷和三爷打起来了。”

宋谨央跨出马车的步子只是顿了顿,接着便神色淡然地走下来。

抬头一看,这才震惊地发现,垂花门竟被打破一只角,地上满是石块碎屑,可见这两人斗得有多狠。

云氏乍见垂花门的惨状,也狠狠地吃了一惊。

大伯素来稳重,怎么可能与三伯打架?

唉,自打牌位事件后,王府发生的事,件件奇怪,桩桩心惊。

她很是心疼宋谨央,好好的日子一夜之间过成这样,任谁也无法接受。

宋谨央却很平静,淡然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告诉她。

宋谨央进宫后,老三崔琥紧随其后,虎着脸出了门。

世子妃秦氏则接到下人禀报,说娉婷和云氏在二门处闹了起来,立刻急匆匆赶到二门劝架,岂料二门处早就空无一人。

世子爷收到母妃入宫的消息,惊怒之下也赶来了,看到世子妃劈头就是斥责。

“谁让你准备马车的?你是猪吗?听不懂人话?”


“住手!”

宋谨央喘着粗气赶到。

上房里,除了崔琥、娉婷和薛至,余下全是下人,主子一个不见。

刚才还说要来劝架的崔琦,压根没见到人影。

宋谨央大步上前,目光沉沉地看着薛至。

“薛编修,把你妹妹放下来,她刚刚小产,受不得寒。你若坚持带她回府,这一路颠簸,只怕她受不住。”

宋谨央的话令薛至一僵。

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娉婷的身子是否能承受。

他立刻愧疚地看向妹妹。

娉婷冲他点头:“哥哥,你就听婆婆的吧!今儿刘嬷嬷来了三次,次次耳提面命,要下人照顾好我。有婆婆在,你就放心吧。”

娉婷的话像是安慰剂,终于让薛至提着心,微微松了松。

他重新将娉婷放到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被褥,最后放下床帏,重新走了出去。

来到宋谨央面前,深深地作了一揖。

“娉婷拜托王妃了。”

刘嬷嬷回了一礼:“薛大爷放心吧,王妃会照顾好县主的。”

崔琥铁青着脸,如铁塔般站在门边,宋谨央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光和薛至说话。

薛至打算离去前,冲里间高声道。

“妹妹,你别怕,就算你想和离,哥哥也有本事养着你。”

屋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薛至狠了狠心,同宋谨央告辞了。

经过崔琥身边时,他咬牙切齿地说:“薛至,你休想!娉婷一日是我的妻,便一世是我的妻。”

薛至冷冷一笑:“你大可以试试看。”

说完,大步闯入风雪中。

宋谨央起身叮嘱了娉婷几句,也打算离开了。

崔琥受不了母妃的冷落,果断拦住她,梗着脖子质问。

“母妃,您就任由外人骑在儿子身上,作威作福吗?”

宋谨央气笑了。

是什么让这几个好大儿认为自己好说话、好欺负的?

宋谨央不再忍让。

她直截了当地回答。

“适才你二哥在我那儿,问了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你们的胳膊肘往哪里拐,我的胳膊肘就往哪里拐。做人,不要太双标。”

说完,便带着一众下人,气场全开地推门而出。

崔琥双目通红,瞬间有了决断。

晚膳后,他避着人翻墙而出,再次来到薛镌的宅院。

夜晚的风很大,吹动宅子四周的灯笼,忽明忽暗。

崔琥的心莫名一紧,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

心底隐隐生出离开的念头,却见薛镌迎了出来。

“姐夫,你来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父亲说了,只要你肯来,日后薛家军就交给你我二人了。”

最后一丝彷徨也没了。

崔琥彻底忽略心底的一缕不安,笑着拍了拍薛镌的肩膀。

“走,喝酒去,咱哥俩好好干一杯!”

汝南王府。

宋谨央御了所有的钗环,散着发坐在梳妆镜前,抚了抚黑白夹杂的长发,终于还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刘嬷嬷拿起篦子,替她细细了通了通发丝。

“王妃,二爷的事,您真的不管了吗?”

“不管了,都是白眼狼,我只求快些找到小七。”

说完,宋谨央往素香、素馨的方向转了转:“皇上可有消息了?”

两人摇了摇头。

宋谨央的心沉了沉,毫无征兆地又想起了崔理。

“阿留,将柜子里的几件男装拿出来。”

不一会儿,刘嬷嬷抱来十几件男式衣衫,宋谨央一一翻看。

衣衫有薄有厚,式样从披风、到外袍到亵衣,还有鞋袜,应有尽有。

这些衣衫,是宋谨央每日挤出时间,一点点亲手缝制的。


“哦!这么说来,的确是县主眼皮子浅了。”

晚溪气得浑身发抖。

主子已经受了大苦,这些该死的下人,还要在背后玷污她的名声。

她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摔了手中的面盆。

“哪来的贱蹄子,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编排的?赶明儿,叫主子把你们身契找出来,立刻发卖了。”

她气得发抖,余光瞥到院门,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

看清来人,登时吓得面色惨白,下一秒委屈的泪水爬满脸庞,疾步冲向男子。

“大少爷,您来了,主了……主子……”

晚溪号啕大哭,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薛至板着脸,一言不发就往上房闯。

当看到脆弱得宛如一片枯叶,随时会随风飘走的妹妹,眼眶刹那间泛红。

“娉婷,我是哥哥,我来了!”

娉婷迷迷糊糊地走在一条黑黑的甬道中,甬道漫无边际,她走了很久很久,还没走到尽头。

突然,耳边传来男孩的笑声。

咯咯咯,娘亲,陪我玩,咯咯咯,陪我玩!

娉婷一喜,追着笑声跑,大声呼唤:“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可喊声从四面八方喊起,她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追 。

追得急了,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甫一起身,看到远处黄豆般大小的白光,不知不觉向着光亮的方向走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

“入宫是怎么回事?”

“王妃接到皇上口谕要入宫,可府里的几位爷,怕王妃在皇上跟前告状,百般阻扰,只有三爷劝主子陪王妃入宫,结果王妃带着五太太入宫了。”

见大少爷问,晚溪一股脑儿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

“三爷发现主子没能陪王妃入宫,大为震怒,高声呵斥主子,要主子反思为何不得王妃的喜爱!再加上头面的事,主子哪里受得住,气得摔倒,呜呜呜……小少爷,就这么没了。”

“大少爷,其实主子不是在乎头面,主子在乎的是脸面。王妃一声不吭就把头面给了五太太,主子这才气不过的。”

薛至袖底的手死死地握成拳。

“哥哥!”

听到呼唤,薛至面露喜色,猛然转头,果然看到娉婷双眼含泪地看着他。

“对不起,哥哥,我也想入宫,去求一求皇后娘娘,助你顺利升迁。可是,婆婆带云氏入宫了,她不带我。”

说着,再度委屈地哭了起来。

薛至的心疼得拧成一团。

“娉婷,这不是你的错!我早就说过,升迁不升迁的,我根本不在乎。也……不是王妃的错,她带云氏,自然有她的考量,你别怪她。”

薛至的安慰非但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哭得更伤心,声音压抑悲痛,闻之令人心碎。

崔琥在崔珑的院子里喝酒,兄弟两个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没一会儿便喝得七八分醉。

“三哥,兄弟有句话不吐不快,咱们兄弟几个,就你和老五没儿子。老五是个混不吝,好好的妻子不疼,专疼妓子,活该。

可你不同,你年轻有为,早晚做出一番功绩,哪能没有儿子传承家业?”

崔琥闭了闭眼,猛地喝干了手中的酒。

崔珑压低声音说道:“三哥,你不如学父王,也娶个平妻?”

崔琥猛地扔了手中的酒盏:“休得胡言!”

崔珑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仍堆满笑意。

“三哥,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就咱们家,迫于母妃的yin威,个个视姨娘为洪水猛兽。可三哥,事有轻重缓急,你这样的英雄豪杰,岂能没有儿子?三嫂不能生,凭什么不让别的女人生?”


崔琥没有一同跟着去大哥的院子。

他先送崔珑回了院,叮嘱四弟妹好生照顾,又请来府医,为崔珑治伤,待崔珑喝了药歇下,他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上房很安静,娉婷正坐在梳妆镜前,比着一根根发簪。

见他来了,立刻娇笑地回头。

“爷,您来得正巧,娉婷挑花了眼,您来看看,明儿娉婷戴哪柄簪子好?”

今儿下午,娉婷的大哥差人送来不少内造的首饰,娉婷开心得像个小女孩,兴奋地反复挑拣。

崔琥和妻子娉婷的感情极好。

听到她的话,便走上前来,仔细看了几枚簪子,拿起一柄牛红血发簪,往她发髻里一插。

“红色好,适合你!”

果然,白里透红的脸颊,配上牛血红发簪,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媚。

待选定发簪,两人起身走到须弥榻上,分坐两边,娉婷温柔地替他倒了杯热茶。

“娘子,你明日可愿陪母妃一起入宫?”

娉婷素来骄傲不容人,但在夫君面前,却始终娇俏迷人,温婉可亲。

“爷有命,自当遵从。”

她当然愿意入宫。

入宫同皇后娘娘说上几句话,兄长升迁之事,许是还有一线希望。

不久前,母亲写信给她,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堆,最终的意思是,哥哥到了升迁的关键时刻,让她找机会同皇后娘娘说道说道。

她自己身子太差,实在无法入宫,要不然也不会麻烦她云云。

看完信,娉婷的眼眶泛了红。

母亲近年身子越发不济,写这么长一封信,只怕又要躺上整整一日。

他们一家表面看着风光,里子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先帝赐婚,父亲不得不娶了母亲,而他从小的青梅竹马只能为妾。

父亲明面上一视同仁,暗地里独宠姨娘。

她和哥哥两个,也是母亲使了手段得来的,故而不得父亲喜爱,甚至是厌恶。

父亲喜爱姨娘生的弟弟,弟弟长得像极了父亲,功夫也了得,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父亲心花怒放,有心将薛家军交给他。

母亲得知后,气得吐了血,骂哥哥不争气,明明出身武将之家,却非要从文。

哥哥的眼眶红了,梗着脖子说只有从文才能避开弟弟的锋芒。

母亲彻底僵住,搂着他嚎啕大哭,说都是自己的错,当年不该执意下嫁,结果害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信中,母亲反复叮咛她:“你夫家二伯是你哥哥的竞争对手,万不可走漏风声,让他们拔了头筹。”

娉婷这才想起,哥哥同二伯一样,都入的翰林院,哥哥已经错过一次升迁,若这次再错过,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这下难办了!

因为王妃曾救过皇上,夫君兄弟几个,在官场上可谓顺风顺水,若他们想升迁,只怕没旁人什么事了。

哥哥怎么可能争得过?

连父亲都袖手旁观,家族之力半分也使不上,便是没有二伯,哥哥升迁的成算怕是连一成都没有。

她写了回信,委婉地将情况同母亲言明,安慰她会争取机会入宫。

今儿冯掌事来宣口谕,她一下子就激动了。

机会难得,便是夫君不提,她也会主动陪王妃入宫。

崔琥笑了笑,坚毅的脸上一片温柔,眼底满是深情。

他知道妻子收到娘家的信后,一直郁郁寡欢。

一想到舅兄与二哥同在翰林院,便什么都明白了。

此次升迁,不论是二哥胜出,还是舅兄胜出,他都不在乎,他只关心自个儿的升迁。

他暗示四弟,阻拦母妃入宫。

如若能成,自然最好。

如若不成,也无妨,母妃只要入宫,就让娉婷作陪。

这,就是他的后手。

只要娉婷陪着母妃一起入宫,等于间接告诉皇上,自己是母妃心尖上的儿子,这便足够了。

他就不信皇上不会玉笔朱批,提拔他成为禁卫营一营营长。

他所在的一营,营长家中出事,已递了辞呈,打算返乡了。

那日,他们几个宴请营长,全当送别。

酒过三巡,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子,这回轮到你了,前程无量!”

他内心亦狂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满愿了。

夫妻二人都很激动,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安置。

第二日,娉婷起了个大早,收拾一新,早早等在二门内。

风雪很大,主子又站在风口上,丫鬟晚秋心疼地替她紧了紧披风。

娉婷笼了笼手中的暖炉,三九严寒,当真冷得紧,可一想到入宫能见着皇后娘娘,替自家哥哥美言几句,一颗心便热乎了起来。

宋谨央带着云氏,一前一后赶到二门,远远地便看到三房的娉婷站在门廊下,披风上落满了白雪,可见等了不少时辰。

宋谨央冷笑。

她可没有忘记,当娉婷听说王爷娶了个死人做平妻时,表现出来的淡然与置身事外。

她既然不将自己这个婆母放在心上,那也没必要再上演婆媳一家亲了。

宋谨央拄着龙头拐慢慢走近二门,云氏则低垂着头,紧紧跟在她身后。

娉婷见到王妃,笑容满面地疾步迎了上来,待看清王妃身后的云氏时,脚步一顿,脸上错愕的神情一闪而逝。

她忍住心中的不安,笑着行了屈膝礼。

“母妃,您来啦!娉婷等了好久,冷得脚趾都要冻掉啦!母妃,咱们快走吧,可不能让皇上久等。”

说完,伸出手试图攀上宋谨央的衣袖。

往日,宋谨央最吃这一套。

她没有女儿,每每娉婷撒娇,总能逗得她开怀大笑。

可今日这一招不灵了。

宋谨央微微侧身,娉婷的手便落了空。

来不及错愕,宋谨央已开步向门外行去。

“你回去吧!今日由云氏陪我入宫。”

什么?

云氏?

娉婷错愕地看着走近的云氏,下一秒,眸光猛地紧缩,目光死死地黏在她的东珠头面上。

极品东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映衬着云氏的脸色,格外莹润娇媚。

“你,你,这个头面怎么会在你这里?”

娉婷气急攻心,竟不管不顾地上前拉扯。

“你凭什么戴它?给我拿下来!”

自打成亲后,她便求着这套头面。

这么多年,王妃一直没有松口,她以为王妃也格外喜爱这套头面,才不愿给她。

可她万万料不到,王妃竟然悄无声息地把头面给了云氏。

这就不仅仅是头面的事了,这是打脸啊!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喜欢这套头面,又求了这么多年。

如今被云氏堂而皇之地戴了出来,岂非告诉府里所有的人,她堂堂一个县主连区区一个云氏也比不上?

可是,她才是出身高贵的县主,云氏一介罪臣之女,凭什么与她平起平坐?

云氏的祖父虽曾贵为首辅,但多年前被人揭发,说他曾参与过“五王之祸”,被皇上追责,举家流放。

云氏本该随家族一起发配边疆,被王妃保下,说两家订亲,祸不及出嫁女,硬生生将她从狱中救出,嫁给了老五崔琛。

老五崔琛就是个纨绔,除了会画几笔画,一无用处,如何比得上自己的夫君?

今日这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脸色涨得通红,屈辱像春草般疯长。

云氏眼看她的手就要触到头面,吓得连退三步,微微侧身行了一礼,便想离开。

娉婷怒火中烧,哪里肯依,死死缠着她。

云氏的丫鬟白芍见状,急得不得了,立刻上前阻拦。

晚秋也卷着袖子上前,大有一副你敢碰我县主,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眼见事态不妙,边上的几个下人急匆匆去禀报秦氏。

娉婷急红了眼,力气比平日大,云氏和白芍根本拦不住她。

“摘下来!我命令你,摘下来!”

娉婷恶声恶气地警告云氏。

刘嬷嬷送王妃上了马车,重新回到二门,便看到缠斗在一起的几人。

云氏一边拼命躲着娉婷的拉扯,一边用手紧紧护着头面,她倒不是在意头面,而是怕耽搁进宫的时辰。

刘嬷嬷眼见情况不妙,立刻冲上前,一把抓住娉婷的手腕,侧身拦在云氏跟前,语气不善地说。

“县主,头面是王妃给五太太的!您若有不满,可亲自去找王妃说话。时辰不早,王妃还等着入宫,您若阻碍了入宫,皇上一旦怪罪下来,谁能吃罪得起?”

娉婷震惊地看着刘嬷嬷,连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也顾不得了。

往日刘嬷嬷最是尊重她,可今日话里话外,全是威胁,哪里有半分尊重?

震惊之下,她不知不觉地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云氏,从容不迫地跨过二门,消失在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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