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喻香菱的现代都市小说《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微尘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舒喻香菱是穿越重生《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微尘唯爱”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穿越事故千千万,轮到她就直接来个地狱模式——一开局就是生孩子!!作为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过的单身狗,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些!而这时候,她万万没想到,更刺激的都还在后头等着……...
《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后续》精彩片段
“哥哥!妹妹有件事要拜托你。”
柳舒翰连忙道:“妹妹这是什么话?你有什么事,哥哥一定会去尽力办到。”
“香茗,去把我们的银钱拿过来。”
“是!”香茗应着,很快就拿着一个锦盒回来,放在了小桌子上。
“打开!”
香茗打开了那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的银子。
舒喻则拿出了一个的小本子,她翻了翻道:“嗯~~我们现在一共有五百二十三两银子对吗?”
香茗点了点头道:“是的!娘娘!一点都没有错。”
柳舒翰却注意到了舒喻那本子上奇奇怪怪的符号。
“妹妹!你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香茗却道:“娘娘说这叫个什么数字的。”
舒喻道:“哥哥莫急,以后有机会妹妹定会向你一一解释。”
说着便将那锦盒盖上,推到了柳舒翰的面前。
“妹妹也不清楚外面的房子和地是什么样的价格,我手上目前只有这些银两,要麻烦哥哥帮我在城郊物色一处庭院,最好是偏僻些,景色美一些的,如果这些银两还有多的话,最好再买几亩地。”
柳舒翰疑惑问道:“妹妹这是要做什么?”
舒喻想了想后,郑重地问道:“妹妹能不能完全信任哥哥?”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妹妹当然可以信任哥哥。”
舒喻便对香茗道:“去把九儿和豪豪叫出来吧!”
“娘娘!”香茗有点迟疑,这一举动有可能就会让他们全部置于万劫不复。
“没事!去吧!你要相信我,而我相信我哥哥。”舒喻含笑的眼神看向柳舒翰。
见到九儿抱着豪豪出来时,柳舒瀚的嘴巴张得老大,看看豪豪又看看抱在香菱手里的然然,半天都没有合拢。
舒喻又抱过然然,将他脸上的布面罩给取下来了。
顿时,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便出现在柳舒翰的面前。
可柳舒翰却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伸手指着他们,颤抖地道:“双~双生子!”
舒喻肯定地道:“对!哥哥!正如你所见到的,他们是一对双生子,而且,然然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他们非常健康!”
见柳舒翰半天都没有说话,舒喻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等着他自己消化。
许久之后,柳舒翰才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大灌了一口茶。
柳舒翰明白了,因为这对双生子,舒喻继续住在王府里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他看着舒喻的眼睛道:“我说过,妹妹可以信任我。”
舒喻报以浅笑道:“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帮我的。”
“那妹妹放心,哥哥把事情办妥之后,便会想法子给你消息,另外这些银钱你收好,所有的事情都哥哥来出钱。”说着将锦盒推回给了舒喻。
“不!哥哥!这钱不能让你出。”舒喻又推了回去。
柳舒翰却坏坏一笑:“放心,我不出,我让柳梁氏出。”
舒喻一听也笑了:“那就有劳哥哥,这银两我就先收起来了!”
“嗯,妹妹尽管放心吧!这次过来,也是醇亲王冒险带我进来的,时间紧迫,哥哥现在就要离开了。”
舒喻也没有强留哥哥:“那哥哥出去的时候要千万小心。”
柳舒翰刚要出门,舒喻又叫住了他:“哥哥!妹妹还有个问题。”
柳舒翰停下往外走的脚步,站定了听她说。
“哥哥知道这大赢国为什么这么惧怕双生子吗?”
柳舒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了。
“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是皇室定下来的,已经在大赢国流传了几百年,只要有双生子诞生,母子便都不能留。”
舒喻的脸色有些发白:“难道这么多生双生子的家庭就没有人敢出来对抗朝廷吗?”
“对抗朝廷?谈何容易!那些有钱人家的生了双生子,娘家强硬些的,留一个丢一个,娘家无足轻重的,就直接给母子喂下毒药,至于穷苦人家,也闹不出什么来,只能任由朝廷摆布了。”
说着,柳舒翰郑重道:“妹妹放心,哥哥必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的。”
舒喻紧抿了嘴,含泪用力点了点头。
送走了柳舒翰,舒喻的心变得又柔又暖,她将两个儿子一起搂入怀里。
满足地说:“有哥哥真好!”
痛!好痛啊!下腹部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痛。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对了!舒喻想起来了!
今天一大早,她在公园练习瑜伽的时候,一个男人抢了一个晨练老阿姨脖子上的金项链,她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结果还真让她给追上了,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亡命徒,他带了刀!
两人缠斗的时候,那男人一刀扎进了她的腹部。
唉!逞什么能啊?差一点儿就搭上小命,当了英雄了。
现在看来,这小命是保住了,可是~~~真的很痛啊!
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痛~~!”
“娘娘!娘娘!”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惊喜叫道:“娘娘醒了,娘娘还活着!”
“太好了!娘娘用力啊!就快出来了,再用点力啊!”
什么跟什么啊!都快要痛死了,还要用什么力啊?
舒喻睁开眼想看看自己是遇到了多不靠谱的医生。
可入眼的却并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昏黑的床顶,似乎还挂着蚊帐,这是哪儿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啊!
耳边两个清脆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娘娘,再用把力!”
用力抬起头来,舒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老式的缎面被子,床边围着两个穿着古装的小姑娘,一个圆脸一个长脸,两人透着稚气的小脸上满是焦急慌张和细密的汗珠。
舒喻自己也是一头一身的汗,而且~~而且自己的这个姿势太怪异了。
“稳婆怎么还不来啊?”长脸丫头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圆脸丫头说:“管家说派人去找了,应该快来了。”
“柳侧妃离生产还早着呢!稳婆已经住进了她的镶福苑,可我们娘娘都生产了,稳婆还不见身影,这些狗东西也太不把我们娘娘放眼里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帮我们娘娘生下小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景,这对话!
真的很诡异!
自己不是应该被送去医院,被抢救的吗?可是这幅场景和姿势明明是在~~~
生孩子啊!
还是~~~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在阴曹地府受刑?
不不不!我可是做了好事才死的,怎么能受刑呢?
“我没做过坏事,我是见义勇为才被人杀死的,为什么还要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啊?”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抗议的声音全在喉咙口翻滚着。
“坏了,坏了!娘娘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圆脸丫头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两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滚。
不管了,先听她们的话用力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哇啊~~~哇啊~~~”
随着这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舒喻的下腹部顿时一松,疼痛也随之而去。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世子!”两个小丫头惊喜过后,又发起愁来:“这可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以前各种剧也没少刷过,舒喻多少也是看过电视剧里生孩子的桥段。
她用尽力气把自己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告诉两个小丫头:“把剪刀拿去那火上烤一烤,再把脐带给剪断。”
两个丫头听到舒喻说话顿时开心起来,可是,一听说舒喻让她们去剪掉脐带,两人眼里又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要紧的,放心去做吧!”她想给她们一个宽心的笑,可仅有的力气只够扯动一下嘴唇。
圆脸丫头听了她的话,用力咬了咬唇,毅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
两个小丫头自己都是个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婴儿剪掉脐带,裹进襁褓中,刚要松口气,舒喻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啊~~~”又来?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她们还在发呆之际,被子里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
圆脸丫头颤颤巍巍地掀开了被子,又抱出了个小婴儿出来。
两个小丫头瞬间白了脸,
双生子!
噗通,两人齐齐跪倒在舒喻的床前,不停地叩头。
“娘娘!饶命啊!”
舒喻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皮都撑不开了,她急需睡上一觉。
“快,用刚刚的办法,把孩子的脐带剪了,我累死了!”
长脸丫鬟却尖叫起来:“娘娘,不行啊!生下双生子可是死罪啊!娘娘和奴婢们都会没命的。”
舒喻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生孩子,还生了两,这落谁家还不得开心坏了,怎么就没命了?
可她实在是虚弱到眼皮都撑不开了,咬着牙撑起上半身,向那圆脸丫头伸出手去。
“把剪刀给我,你们再不剪脐带,我和孩子可真的就要死了。”
还是那圆脸丫头,咬着牙剪断了第二根脐带。
这下总可以睡会儿了吧!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也抵不过如大山一样压下来的睡意。
可这两个小丫头却是坚决不让她睡。
“娘娘!您还不能睡,好在今日没有稳婆来,只有我们三人在,要想保命,这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否则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舒喻这个时候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而且一来就生了对双胞胎,而这倒霉时空偏偏视双胞胎为祸害,不能留!
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有一个念头-------睡觉,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
可这两个难缠的小姑娘却死活不让她睡,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床前不肯起来。
“留一个?两个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们告诉我留哪一个?”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长脸丫头跪着往前了一步。
“舍不得也得舍得啊!娘娘!必须尽快做出抉择,一旦让人发现,我们都活不成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找不到个人来帮忙,否则把其中一个孩子寄养在朋友家就好了。
可眼下,舒喻看着眼前这两个小丫头的惊慌神色,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看了看两个熟睡中的小婴儿,粉色的小脸皱巴巴的,刚刚用尽全力来到这个世上,却要面临着生死抉择。
舒喻咬了咬唇,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这屋里陈设简单,除她睡的这张床,就是一个大的木质雕花衣柜和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屋子中间一个方桌配四把靠背椅子,靠窗是一个高几,上面摆了几样小玩意和一个花瓶。
那衣柜边上似乎还有个大木箱,用铜锁锁起来了。
她抬手指着那大木箱对圆脸丫头说:“把那箱子收拾出来,把一个孩子藏在箱子里养,除我们三人外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孩子,明白吗?”
那两个丫头皱眉想了会儿,只好点头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先这么处理着,等我恢复了精神,我们再想长远之计。”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她已经倒在了枕头上昏睡过去,任凭那两个丫头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娘娘!娘娘!李侧妃来了,说是要看看小世子!”
舒喻还没睡够就被摇醒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给她看吧!”
她还想再睡会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隐隐约约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王妃妹妹生了个小世子,王爷让我来瞧瞧。”
“李侧妃,我们娘娘太累了,正睡着呢,孩子在那摇篮里睡着,您这边来。”
“呀!瞧瞧这小脸蛋,这眉眼,跟王爷真是太像了。”
舒喻闭着眼睛,听着这话只觉的好笑:才出生的孩子,就能看出像谁了?再说了,儿子一般像妈的居多。
“李侧妃,孩子睡着,还是别抱起来了。”
“我会小心的,迟早啊!还是我抱的多。”那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舒喻听着不对,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妹妹,你醒啦?”那娇滴滴的声音来自于一个娇媚的女子,个子不高,却生的小巧玲珑,眉眼里都是风情。
见她醒了,抱着孩子往她这边来。
“王妃妹妹你是知道的,姐姐我去年为了救王爷,不能再生孩子了。”她收起了浑身的风情,换作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姐姐来之前,王爷交待说,这世子啊,过继给我来养,如此可爱的小世子我抱起来就不想放下了,王妃妹妹!我这就抱走了啊!。”
这女人是学过变脸的吧!一下子脸上又换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李侧妃,这可使不得啊!”圆脸丫头上去拦住她。
跟着李侧妃来的两个大丫头身高体壮,上去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舒喻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掀开被子就跑下床来,企图去拦住她们:“不~~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可她刚生完孩子的身体还很虚弱,双脚刚一着地,整个人重心不稳,一咕噜滚下了床。
那李侧妃抱着孩子斜睨了她一眼,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抱着孩子跨过了门槛。
“把孩子还给我~~~”
舒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这叫声把她自己给吓醒了。
幸好!这只是个噩梦,这噩梦让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才捂干的身子,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梦过于真实了,会不会真的发生呢?
她想叫人,却不知道究竟该叫谁,她还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两个丫头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屋里来了。
舒喻刚想开口说话,想了想,闭上眼继续装睡。
“我们娘娘怎么还不醒啊?”
“可能生孩子太累人了。”
“香茗,我心里害怕!”
“不用害怕,只要我们三个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
“也不知道后面娘娘如何打算。”
“放心吧!我们娘娘会有办法的!“
“算了吧!我们娘娘从来就是个没打算的。”
“香菱,没这么说自己主子的啊!”
“本来以为生个世子,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却生了双生子。”
“嘘!你不要命啦?说这么大声?”
舒喻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谱。
“香茗!”
“娘娘醒了!”圆脸丫头抱着一个孩子,快步向舒喻的床边来,果然没叫错,这个香茗就是刚刚剪脐带的那个圆脸丫头。
“娘娘饿了吧?奴婢去给你弄点吃的。”香茗边说边把孩子递给舒喻。
“等一下!”舒喻叫住了她。
转过头对长脸丫头说:“香菱!你先去把另一个孩子搬到其他房里藏藏好,千万别让他哭。”
“嗯!奴婢这就去!”香菱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听话地用力搬起那个箱子出去了。
舒喻又转头问香茗:“有没有颜料?”
“颜料?”香茗不明白。
“哦~~~就是~~朱砂!对!朱砂有没有?”
“有!”
“快去拿来!”说着就从香茗的手里接过孩子抱着。
“娘娘要朱砂做什么?”
时间紧急,舒喻也来不及解释,声音一沉道:“你拿来就好!”
香茗不敢怠慢,赶紧拿来朱砂给舒喻。
舒喻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朱砂。
怀中孩子那小小的脸上,双目紧闭,稀疏的眉紧皱着,似乎很排斥接下来舒喻要对他做的事。
舒喻心一横,将沾了朱砂的手指在孩子的脸上抹了几下,孩子的右半边脸就全红了。
舒喻把襁褓拉了拉给孩子挡掉一部分脸,才把孩子交还给香茗。
“一会儿李侧妃来的话,你把孩子抱给他看,你抱着就好,把孩子的脸露给她看,告诉她孩子脸上那个是胎记。”
香茗听得懵了:“娘娘!这是~~~”
”按我说的做!”
舒喻眼神坚定,语气坚决。
香茗有些恍惚,这个娘娘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但是这个娘娘让她有了安心的感觉。
她把孩子放进了摇篮里,自己则开门出去了。
舒喻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果然,没多久,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娘娘!娘娘!”香茗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李侧妃来了,说要看看小世子。”
难道梦里的场景真的要出现了?
舒喻挥挥手,道:“你抱给她看吧!”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真的在耳边响起:“听说王妃妹妹生了个小世子,王爷让我来瞧瞧。”
“李侧妃,我们娘娘太累了,正睡着呢,我把小世子抱来给你看。”
香茗说着就小心地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
接下来舒喻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这世子脸上是怎么回事?”
“李侧妃,这是胎记。”香茗平静地回答。
“这~~这样也太丑了!快抱走!”李侧妃像是怕传染一般,对抱着孩子的香茗连连摆手。
机灵的香茗反而跟上去一步:“李侧妃莫慌!这胎记是会褪的。”
“知道了,我会告诉王爷的!”
舒喻背对着她们,忍不住偷笑,听到她们开门出去的脚步声才彻底放下心来,又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舒喻再次醒来,是被婴儿的啼哭吵醒的。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精神却是明显好了许多。
见她醒转过来,香茗香菱两个丫头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她的床前。
“娘娘,您可醒了!两个孩子都饿得直哭,被人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就麻烦了。”香茗一边说一边拍着手中的孩子。
“是啊!总管处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还不送个奶娘过来。”香菱也抱怨着。
舒喻没有理她们,而是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
香茗见状,赶紧先把孩子塞进了香菱的怀里,自己则过来在她腰后放了个软垫,又用力将舒喻扶正躺好。
舒喻坐着不说话,脑子里却飞快地转动起来。
她舒喻不仅当了英雄,还穿越了!
更夸张的是,穿到了一个生孩子生到一半就难产而死的女人身上!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前主的记忆并没有留给她。
而相比于穿越,更让她震撼的是她竟然生了孩子。
舒喻连酸酸甜甜的初恋都没有尝试过,却莫名其妙地生了孩子,还是个双胞胎!
她看了看抱着襁褓杵在床边的两个小丫头,两人长相都还算清秀,香茗小脸圆些,香菱是小脸尖下巴,长相上香菱要更胜一筹,可看在舒喻的眼中,香茗更讨人喜一些。
此刻,她们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一片焦躁之色,怀里的孩子更是不停地啼哭着。
她伸出手去,从香茗手中接过其中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被她抹了朱砂的,看上去还真是跟胎记一样。
孩子哭的小脸都涨红了,舒喻回想着自己的瑜伽班里那些妈妈们给孩子喂奶的样子,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和香茗这个半大孩子几经折腾,才让这孩子喝上了奶,直到他喝得饱饱的才安然睡去。
又是一番折腾后,香菱手中的孩子也喝饱睡着了。
手忙脚乱的状况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拼了命生孩子,又想法设法留下孩子。
她这一穿过来就险象环生,惊心动魄,那个让她感觉到不对的地方,出现过几次,可她根本就无暇顾及,都被一一忽略掉了。
舒喻皱眉,香茗见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娘娘是不是饿了,折腾了两日一夜了,娘娘都没吃过东西。”
不提还好,香茗这么一提,她确实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
“是饿了!”
香茗展颜一笑:“奴婢给娘娘炖着鸡汤呢,这就给娘娘端过来。”
不一会儿,香茗便端了鸡汤过来,舒喻伸手去接。
手伸到一半,她呆住了。
这是什么?这是手吗?这明明就是猪爪好不好?
她将两只胖成一坨,看不到关节的手,在眼前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她又用两只猪爪捏了捏自己的脸、肚子、大腿~~~~
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她摸到的全是肉,没有其他的,全是肉!
她是个大大大胖子!
穿越她能接受!生孩子也能接受!可怎么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超~超~超级胖的大胖子啊!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估计脑子里也全是脂肪,根本就转不动了。
“娘娘!怎么了?”
香茗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声地问。
舒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还不如死了算了呢!老天把这么个孤魂野鬼丢到个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大胖子身体里算个什么事啊?
香茗香菱两个丫头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主子哭的这么伤心,而且是在一碗鸡汤面前,她们的主子遇到再大的事,都可以靠一碗红烧肉或者一碗鸡汤解决的。
今天这真是奇怪了,难道女人当了母亲就变了性子?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头发蓬乱,哭得稀里哗啦的主子,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香茗止住了她的哭泣。
“娘娘,您要是再哭,两位小世子可要被你吵醒了。”
舒喻这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噎了很久才彻底止住哭泣。
“吃点东西吧!娘娘!否则小世子就要没奶喝了。”
唉!一穿越就当上了奶牛,还有谁比她更悲惨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香茗递过来的那碗鸡汤,无论如何,她有了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尽管是活在不同的时空里,她也不能辜负这生命。
就如同她看到过的一句话:
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那个时空里的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彻底死了还是被这具身体的灵魂占据了?
她希望是后者,这样爸爸妈妈和妹妹就不会失去自己。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的喉咙又紧了紧,又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
喝了一小碗鸡汤,吃了几块鸡肉后,舒喻明显感觉气力又在慢慢地回到体内。
“我想洗澡。”出了那么多的汗,舒喻感觉自己都快发臭了。
“娘娘,您还没出月子呢!不能沐浴。”
香茗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倒像是个罗里罗嗦的老婆婆。
“不要紧的,水热一些,我就在这房里洗,洗完马上擦干就行。”
香茗其实也闻到了那股怪味,确实要洗洗了,万一王爷来,这娘娘还是一身怪味可就不好了。
“香菱,你先去烧热水,一会儿我们去把那桶搬进来。”
香菱的脸色看上去不太乐意,可主子盯着呢,她也只好去了。
见香菱出去了,舒喻对着香茗招了招手,又拍了拍床沿,示意香茗坐下。
“娘娘,这是有话跟我说?”香茗迟疑地坐下了。
“嗯!我有事问你。”
“娘娘只管问。”
舒喻想了想,尴尬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那个~我~生孩子好像生坏脑子了。”
香茗愣了愣,第一次听说还有生孩子生坏脑子的,而且依她所见,她们娘娘生完孩子明显比之前聪明果决了许多。
“我~~其实也不是,就是~~那个~~忘了一些事。”
香茗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事很正常的,她们家娘娘不生孩子照样会忘记很多事。
“娘娘忘记什么了,只管问奴婢就好。”
舒喻的第一个问题是:“今年是那一年啊?皇帝是谁啊?”
香茗又愣了愣,她没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只好耐心地告诉她:“今年是永康三年,皇帝是~~”
香茗也犯愁了,这可怎么说呢?
“你就告诉我皇帝姓什么就好!”
“如今的天下姓萧。”
“我是哪家的女儿?姓甚名谁?”
不是吧?这娘娘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娘娘是柳尚书家的二女儿柳舒喻。”
“哦~~那我的夫君是谁啊?”
香茗看看自己的娘娘,这忘得也太彻底了吧!她咽了口口水。
“娘娘的夫君是懿亲王。”
舒喻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是他的王妃?”
香茗点了点头。
舒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想不通这王爷究竟是何方神圣,口味重到连这样的身材也下的去嘴?
还是说这个空间就是以肥为美?不对啊!刚刚那个侧妃就是个标准美人啊!
舒喻想想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王爷喜欢我这样的?”
香茗又咽了口口水,看来这丫头一紧张就会咽口水。
“也~~不是!就是~~柳侧妃,您的大姐一直与王爷情投意合,柳大人又跟王爷一向交好,有一次王爷在柳府醉了酒,稀里糊涂地走错了院子,就~~就~~“
舒喻紧张地盯着香茗。
“就上了娘娘的床!”
“然后呢?”
香茗又拼命地咽起了口水。
“王爷本身不肯纳娘娘为妃的,谁想娘娘有了身孕,又是嫡出,王爷只好娶你为妃了。”
天啊!这也太丢脸了,这前主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你刚刚说什么柳侧妃?”
“王爷娶了娘娘您,也不能负了您的大姐,便同时迎娶了你们两位一起进府。”
啊?这是姐妹二人共伺一夫?
这柳舒喻活得可真是离奇啊!稀里糊涂地就成了王妃,当了娘。
也说不清这是喜还是悲。
舒喻担心一次问太多了香茗会起疑心,其他的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香菱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两个丫头抬了个大木桶进来,放上了满满一半桶热水。
舒喻忍着下腹的隐隐作痛爬下床来,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舒服地泡进热水里。
可她是个瑜伽教练啊!从来都是身轻如燕,根本就不习惯操控这具庞大的身躯。
两脚着地后,在床边摇晃了好几下,像一个圆乎乎的不倒翁,直到香茗跑来扶住她才堪堪站稳了。
低下头,一圈厚厚的肉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自己的脚。
不仅如此,她还悲哀地发现,她不会走路了!
心里同时跑过了千万头草泥马!
香菱和香茗扶着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木桶边,各种姿势试了好几次,她才成功地把自己塞进桶里。
半桶热水,她一躺进去那水就涨到了桶沿,还溢了不少出来,全流到了地板上。
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舒喻闭上了眼,想好好放松一下。
可桶太小了,她身体被卡得动不了。
嗯~~就是桶太小了,不然还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脑子转了几圈,舒喻明确了她目前面临的情况确实复杂,可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无法改变环境那只有来适应它了。
“总管没有送奶娘来是件好事,你们也别去催了,这两个孩子我自己养。以后,这两个孩子的用品都用一模一样的,他们睡在我房里,一个抱出去,另一个就必须得留在这房里,既然容不得双生子,那他们就是一个孩子。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要有一个人说出去我们就都活不成,听明白了吗?”
房里许久都没有声音,安静的让人恐惧。
“要我重复一遍?”
香茗这才在俯到她耳边轻声道:“是!娘娘!”
舒喻不知道,她们的娘娘变化太大,吓到了这两个小丫头。
两个丫头忙出了一身汗,才将舒喻洗干净了,再搬回到床上。
“把那铜镜拿过来。”
香茗站着没动,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舒喻奇怪,问香茗这是怎么了。
香茗小声说:“娘娘从不照镜子的。”
舒喻也懒得跟她多说,再次让她拿过来。
拿到铜镜的舒喻急切地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毫无心理准备就向铜镜里看去。
好大一张脸!舒喻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仔细看去,那铜镜中的大脸,其实五官还是端正的,甚至还相当精致,只是都被肥肉给挤成了一团,这具身体最多也就十七、八的年纪,肌肤娇嫩白皙。
总的来说底子还是不错的,就是太胖了。
唉~~多美好的年纪啊!却只能被关在这方寸之地。
想到自己的十八岁,高考失意,却遇上了瑜伽,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项运动,从一个菜鸟到瑜伽高手,再到后来的瑜伽教练。
瑜伽不仅给她带来健康的身体和窈窕的身材,还为她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
捏了捏浑身上下的肥肉,但愿瑜伽能再次帮助自己,帮助这具新的身体找到身轻如燕的感觉。
而那两个孩子~~~
她是不能指望靠他们母凭子贵了,相反地,她要成为他们的依靠,护着他们好好地长大。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生个双胞胎还成了祸害。
桌上满满地摆着一大盆的白斩鸡,红烧蹄膀,清蒸鲑鱼和大白馒头,舒喻抬头看看一左一右站着的香茗香菱。
“我一个人吃?”
香茗笑了:“我知道娘娘要喂奶,这些不够吃的话,还有!”
舒喻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主会这么胖了,
她吃太好了!
“没有蔬菜吗?”
香茗香菱两个丫头的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她们从没听过自家娘娘要吃蔬菜。
香菱说话都结巴了:“蔬~蔬菜?娘~~娘~~要~~要吃蔬菜?”
舒喻奇怪地指着桌上的东西:“我都这么胖了,你们也不管着我点?让我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可是~~娘娘您~一直吃这些的啊,从不吃蔬菜!”
“哦”舒喻瘪了瘪嘴,柳舒喻你活该胖死,这么吃法胖死是必然的下场!
这么一大桌也不能浪费掉,舒喻想了想,从鸡汤中撕出一点鸡肉,去掉鸡皮,慢慢地吃下肚去,又吃了些鱼,蹄膀是绝对不能碰的。
“我饱了!你们端去吃掉吧!”
两个小丫头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以往这些吃的根本就不是事,娘娘每顿都吃得光光的,今日真是太奇怪了。
“别大惊小怪的,生完孩子口味会改变,从现在开始我要吃蔬菜杂粮,红薯之类的,不吃肉了。”
香茗香菱的嘴张的更大了,这未免变的也太快了,人们宁可相信公鸡会下蛋,也不相信懿王妃不吃肉。
她们娘娘不吃肉,那当然好了,她们俩也不用每天辛苦做那么多饭菜了。
改吃素菜和红薯之类的就好弄多了。
“那~~奴婢们把这些~~都撤了?”香菱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撤了吧!”
舒喻忽略了一件事,如今这身体不是原先的那具,只需要适量的食物就可以了。
这么胖的身体,胃口肯定是不小的,热量消耗起来也快,再加上两个小家伙一顿奶一喝,立即就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饿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实在是忍不住了,舒喻小心地下床来,不吵到值夜的香菱,控制着摇摆不定的身躯,小心地一路摸到桌子边,抓起桌子上的两块豆沙糕就塞进了嘴里,太急了,噎得她直翻白眼,半天才缓过劲来。
好不容易得来的二次生命被两块豆沙糕给要了去,那可亏到姥姥家去了。
可这仅有的两块糕塞牙缝都不够的,她还是饿啊~~~!
这具身体肯定爱吃宵夜,睡觉的点饿到胃痛。
没办法,舒喻只好再摇晃着滚圆的身体,打开了门,抬脚跨出去的那一刻,她停住了。
门外就是陌生的新世界,让她恐惧又好奇,轻如尘埃的她,阴差阳错地飘来了这个一无所知的时空,她这一步踏出去,不知道是掉进万丈深渊还是步入万亩花田。
但她相信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命运送她来这儿,肯定有其特殊的意义。
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走出了房门。
门外是一个院子,不大,稀稀拉拉地种着几棵植物,没有灯,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她小心地踩着月光来到院子中间,仰头看去是满天的繁星和一轮皎月。
舒喻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心中暗叫一声:卧槽!真美!
在她的世界,她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的星星和那么亮的月亮。
肚子总是喜欢在最美的时刻煞风景般地叫唤两声。
舒喻想以后看星星月亮的机会多得是,前提是自己不会被饿死。
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了四周,见最靠院墙边有个小房间,门口堆了些柴禾,看着该是做饭的地方。
推门进去,果然是厨房。
月光很明亮,她看见晚上被自己拒绝的那些菜还摆在小桌子上。
舒喻笑了,这两个小丫头还挺知道规矩的,居然没动着些菜。
咕咕叫的肚子不停地在催促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向那只鸡伸出了手。
“娘娘?”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唤,惊得舒喻倒抽一口冷气,刚塞进嘴里的一块鸡肉顺着这口气就吸了进去,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了。
蹲在地上啃鸡肉的庞大身躯不得不艰难地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去。
“鬼啊~~!”随着一声尖叫,两个身影落荒而逃。
舒喻已经快要被噎死了,一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一手伸向那两个往外窜的身影:“我~~不是~~帮~~”
月光下,她的脸已经被噎得发紫,两眼上翻,只见眼白不见眼珠。
难道她逃不过被噎死的命运?不甘心的舒喻摇晃着往门外走去。
缺氧让她浑身无力,脚都抬不过门槛。
“啪!”浑圆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倒了下去,拍在地上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亏得这一摔,那鸡肉从喉咙里摔出来了,咕噜噜滚到了院子中央。
“哇~~~”舒喻悲从中来,张开嘴就嚎哭起来。
这两天来自己所受到的各种冲击,生孩子的苦和累,自己对眼下和未来的危机感,一起爆发了出来。
哭了个稀里哗啦!
听到哭声,香茗和香菱才确信这不是鬼,而是她们的主子。
两人赶忙跑过来,想要把舒喻扶起来,可任凭她们用尽了力气,还是扶不起来。
舒喻还在一个劲儿地哭。
两人也只好作罢,一边一个跪下,静静地陪着她。
鼻涕眼泪混着地上的尘土,将舒喻的脸糊的分不清眼睛鼻子。
直到哭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丫头才将她半拖半拉地弄进房去。
帮她弄干净脸后,两个小丫头跪下请罪:“娘娘恕罪,方才是我们~~~”
“快起来!是我不对,你们两个跪什么跪?”
两个小丫头起身来,香菱道:“我去给娘娘把饭菜端过来。”
“站住!”舒喻喝住了她,紧咬牙根,发狠道:“我不吃,我要战胜这欲望!”
“娘娘,何必为难自己?”
“你们记住,以后我吃什么都要问过我,当天吃不完的饭菜就倒掉不要留,一点儿都不许留。”
两个小丫头听了相视而笑。
舒喻有些生气:“你们笑什么?”
香菱道:“娘娘!您就别为难自己了!次次都这么吩咐,又次次偷吃!”
听这口气,这前主也是常常这么干啊!
香茗也说:“娘娘这还在月子中,两个小世子都要吃奶,减肥的事还是暂缓吧!”
舒喻气呼呼地瞪着这两个小丫头,香茗说得也没有错,还是要以孩子为重。
折腾了一番,她的疲累已经战胜了肚饿。
睡意袭来,她走到床边一头就栽倒下去会周公去了。
早上醒来,舒喻眼眶还有些肿,给孩子喂过奶后,她靠着床头休息。
忽地,心底划过一道闪电。
她触电似的坐起身来,来不及叫人了,她慌忙将一个孩子放进了木箱中,又将另一个孩子的脸上抹上朱砂。
孩子还没放下,门外就有人来通报:“娘娘,柳侧妃和张殊良来了!”
舒喻还没应声,门就被一把推开了,两个陌生的小丫头直闯了进来,直挺挺的站在舒喻的面前,连个礼都没有。
身后,两个美娇娘相携着走了进来,两个女子一个贵气一个小家碧玉,贵气的那位五官立体,烈焰红唇,倒不像是古时的闺中女子,反而有些现代女人的张扬气质,她还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也快要临盆了;那小家碧玉的,有着温柔的眼神,杏眼樱桃小嘴,一等一的古风美女。
从她们的穿着上,舒喻看出贵气的就是柳侧妃了,另一个定是张殊良。
“娘娘!”香茗香菱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见房里的情形,和盖着盖子的箱子,才松了口气。
接着两人就要给柳侧妃和张殊良行礼。
“你们起来!”舒喻一声断喝,把屋内的人都惊了一跳。
“怎么,娘娘生了世子,你这七悦阁的人都鸡犬升天了?小丫头见了侧妃娘娘都不用行礼了?”刚刚推门的一个丫头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舒喻说。
舒喻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不退反进,腾出一只手来,就对着那丫头甩了一个巴掌。
“哪里来的无礼婢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那柳侧妃的脸一下就拉下来,这哪是打那丫头的脸,分明就是打她的脸。
她身边的张殊良一脸的惊恐,夸张地说:“啊呀!我们好心来看看小世子,娘娘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
舒喻突然恍然大悟:“对哦!不该本娘娘打,我这多金贵的手啊,怎么能用来打人呢?”
“香菱,张殊良不懂礼数,给我掌嘴!”
众人都愣住了,香菱还愣在原地不动。
“香菱,你在等什么呢?”语气不容置疑。
香菱见有自家娘娘撑腰,也不再迟疑,上去就是啪啪两巴掌。
张殊良没想到香菱真的打,又气又疼,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柳侧妃,您要为我做主啊!”
舒喻看都不看她一眼,将手中的孩子交给香茗,上前亲热地挽起了柳舒彦的胳膊。
“姐姐!你这丫头太没规矩了,今日骑到我头上来,明日说不定就骑到姐姐头上了,姐姐得赶紧管管,要是管不住呢!就马上换掉。”
又假猩猩地瞟了一眼张殊良,低声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别老让她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柳舒彦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妹妹说话,只好牵强地笑了笑。
舒喻给香茗香菱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特意抬高了声音,对着那柳舒彦行了礼:“奴婢见过柳侧妃,张殊良!”
“姐姐,你看,丫鬟呢就该有个做丫鬟的样子,可千万别让她们骑到头上去了。”
这柳舒彦自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吃了瘪,气得脸色发白,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啊呀!姐姐,你看我!真是生个孩子傻三年啊,快进来坐,香茗去沏茶来。”
柳舒彦哪里还坐得下去啊!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孩子,看完孩子,我还得回去准备王爷的晚膳呢!”
“这样啊!那姐姐可辛苦了,姐姐身怀六甲不方便抱孩子,香茗抱着姐姐看一眼吧!”说着就让香茗把孩子送到柳舒彦的跟前。
柳舒彦看了一眼,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脸嫌弃,张殊良看着也摸着自己的脸,凑过来看。
“这孩子~~脸上~~”张殊良不顾自己的脸疼了,用帕子遮了自己的嘴,小声地说,似乎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哦!这是胎记,不碍事的!”舒喻解释道。
“本以为你生了个世子,可为我柳家长脸了,没想到这孩子长了这样的一张脸,唉!妹妹真是命苦。”柳舒彦的话里鄙夷多过了同情。
舒喻毫不在意:“妹妹我向来就是命苦,柳家还要靠姐姐才行。”
“我也累了,看完孩子也该回去了,母亲来看我的时候,我会转告她妹妹和世子的状况,父亲也可放心了。”
“多谢姐姐费心,姐姐也别被两个无足轻重的丫头气到了,身子要紧,大不了打发了。”
柳殊彦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对张殊良道:“我们走吧!”
舒喻也不留她们,目送她们出去,眼里的光慢慢变冷。
香菱兴奋到双颊微红,两眼放光。
“娘娘!娘娘!您今天真是太威风了,太解气了,我们七悦阁从来都没有这么霸气过!”
舒喻也得意地杨了杨脸:“那是!本王妃现在可是当娘的人了。”
哼,想欺负她舒喻?
瑜伽班来过一个渣男找她的学员麻烦,她当场就给人揍成了猪头。
当然了,她最后也失去了这个学员,因为她揍得太猛,那学员对她的渣男男友心疼不已。
香茗却担忧不已:“娘娘!我担心我们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现在府里是柳侧妃管着账,我怕她们克扣我们的用度,处处找您麻烦。”
香菱却道:“怕什么?我们现在的日子也没见好过多少,从来都不来请安的,见娘娘生了个世子,个个都心怀鬼胎地来瞧上一眼。”
舒喻笑了笑,宽慰道:“放心啦!她们尽管放马过来,我们见招拆招,不过,香菱,这些话还是少说,免得隔墙有耳!”
柳舒彦和那张殊良一踏出七悦阁,张殊良便贴近了柳舒彦小声地问:“侧妃有没有觉得这王妃不一样了?”
“嗯~~,我从小与她一起长大,以前她绝不是这样的,她莫不是吃了豹子胆?要不是她刚生下世子,我又怀着孩子,今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生了个世子,脾气就能变这么大?”张殊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哼!生了个这么丑的世子,她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侧妃,你有没有觉得那孩子脸上的胎记有问题啊?”
“能有什么问题?她只有靠世子才能翻身,怎么会傻到在孩子身上动手脚呢?”
柳舒彦眯了眯眼,双眼射出狠毒的眼光。
“这都不是什么事,等我生出世子,看我怎么治她,生了个废孩子,她这王妃的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一个月后,柳舒彦也生下来个小世子。
舒喻的两个孩子也满月了。
小家伙们非常乖,大概是心疼他们的娘亲,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夜里都很少吃夜奶。
两个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起来,可爱的小家伙们也给香茗她们带来不少的欢乐,每日里抱着两个孩子不肯放手。
舒喻则从两个孩子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母性的光芒。
孩子好带,又有两个小丫头侍候,舒喻的月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恐怖。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为自己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减肥计划。
七悦阁在王府花园的角落里,出门就是一片湖,湖的那头是亭台楼阁,湖这边就是荒草杂生,府里的人一般是不往这儿来的,舒喻就打算日后每天早晚都在湖边跑步,跑完步就练习瑜伽。
第一天跑步,她没跑起来,肥胖的身体加上长久宅在屋里,她两腿无力,气短心虚,跑不了几步就要晕倒的感觉。
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沿着湖边走了一小段路。
跑完步,她换了一身衣裳,那打扮,把两个小丫头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上半身就穿了个红色的肚兜,下身是让香茗缝制的一条简单的裤子。
香茗抬头看看刚入春的天:“娘娘不会冻病吧?”
香菱却一直在念:“这样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啊!这一身的肉~~~”
还忍不住摇头咂嘴:“啧!啧!”
“娘娘,您这是干嘛呀?”香菱忍不住好奇地凑上来看。
“练习瑜伽!”
小丫头并不懂,一脸不解地走开了。
几分钟后,舒喻终于承认了这个令人悲哀的事实: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累赘了,之前做起来轻而易举的最简单的祈祷式,展臂式都做不好,更别提那些有难度的动作了。
两小好奇围观的小丫头,没一会儿就憋笑憋到浑身颤抖了。
娘娘那些奇怪的动作,配上那奇形怪状的衣裳和一堆肉,简直太滑稽了。
舒喻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别看着了,忙你们的去。”
她们不懂,练习瑜伽是不能分神的。
两人也怕自己憋笑憋出毛病来,笑着跑开了。
第一天的练习虽然大打折扣,总算也是完成了。
刚收拾完坐下,舒喻又是一阵心悸的感觉。
嘴里不自觉地说了一句:“管家来了!”
离开她近些的香茗听清楚了她说的话。
一拍脑袋道:“今日小世子们满月,王爷那边是要给世子送新生礼来的,这个时辰,管家也该来了。”
舒喻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我们准备一下吧!”
“是!娘娘!”
展管家是懿亲王府的管家,叫做展延福,本是懿亲王带兵时手下的一员副将,在战场上受了伤,腿脚不便,就到懿亲王府当了管家。
本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来王府后,见多了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心眼也多起来,这王府里该听哪个的,该踩哪个,心里都明明白白。
同时他也深知这懿王府的后院与那皇宫的后宫一样,恩宠并不长久。
后院中的王妃侧妃们,他不偏向于任何一个,也不得罪任何一个,他始终明白,这王府的主人只有懿亲王爷一个。
他对人总是弯腰躬身,笑脸相迎,唯有到了这七阅阁,他才不屑于讨好谄媚。
他高扬着他留着山羊胡子的下巴,双眼斜睨着站在一边的香茗香菱两个丫头以及抱着孩子坐着的舒喻。
“王妃,世子满月了,我特来恭喜王妃,并送来了贺礼,王爷赐名萧楚然,字齐业。”
舒喻瞥了一眼他身后小厮手中的托盘,那里放着一块布和一个挂件。
“本王妃知道了,有劳管家了。”
管家枯站了一会儿,才提醒舒喻:“王妃不谢恩吗?”
舒喻淡淡道:“噢,今日晚了,改日本王妃自会去向王爷谢恩的。“
“咳咳!”管家轻咳了两声:“王妃现下谢恩便可。”
舒喻不解道:“现在?这又不是在宫里,我也没见着王爷,我总不至于对你谢恩吧?”
管家有些尴尬,又清了清嗓子:“正是,在下代为转告。”
“你放下那些东西走吧!谢恩的事就不劳公公代劳了。”
管家不悦,这王妃生完孩子怎么变得痴傻了?
心中虽是不快,却也不想与她计较,从小厮的托盘中拿起那个挂件,向舒喻走来:“这是小世子们每人一个的身份牌,容在下为小世子挂上。”
舒喻警觉地抱着孩子侧过身去:“不劳管家费心了,稍候本王妃自会为小世子戴上,小世子这会儿该饿了,本宫还要给小世子喂奶,管家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管家没料到这王妃说得这么直接,但也没必要与她计较,只好冷着脸放下东西便告辞了。
舒喻拿起了那个挂件仔细看了看,那是个镶着金边的圆形物件,似玉非玉,白里透着浅浅的黄色,有些润却不通透,舒喻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让她本能地抗拒着这挂件。
“香茗!把这东西收起来吧!”
“娘娘不可啊!这是世子们每人必戴的物件,象征着世子的高贵身份。”
舒喻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听话呢?人前戴人后不戴不就行了。”
“这可是违背了王爷的意愿!”
“愚忠!”
香茗香菱两丫头也不知道自家娘娘中了什么邪,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两个丫头也没办法,只得对此守口如瓶,免得整个七悦阁都要跟着遭殃。
“你们有名字了呢!你叫着萧楚然,你叫~~”殊喻看着另一个孩子,想了想道:“你就叫萧楚豪吧,小名呢!你叫然然,你就叫豪豪吧!至于什么字之类的,你们的娘亲也搞不清楚,以后再说吧!”
逗着两个孩子玩的舒喻,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仔细地想了一想,那个李侧妃来抢孩子的时候,她在梦中见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而柳舒彦她们来的那次,则是她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而这一次,管家的出现,在香茗香菱两个丫头的心中是意料中的事,而舒喻并不知道这个王府里还有这样的规矩,更不会料到管家会出现,
至于他送来的那个挂件~~~,舒喻能非常明确的感知到这是个不祥之物。
自己是如何会知道这一切的?不可能每次都是巧合,她根本就不信什么所谓的巧合。
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穿越过来之后,不仅有了重生的机会,还自带了预知的超能力。
对这一想法,舒喻感到兴奋异常。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即使身处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再险恶的环境应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想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尝试着再去感知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既没有闪电,也没有什么场景出现。
或许~这预知能力并不是随时都有的,而是会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才会体现出来。
来到这个时空刚好一个月了,她也当了一个月的妈妈了,可她一步都还没有踏出过这个方寸之地,难道真的要带着两个孩子藏在这王府的一角苟活?在未来的某一天悄无声息地再次死去?
这可不是她舒喻的活法,该好好计划一下逃离这王府,去外面的广阔天地里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建个木屋,种上满满一花园的花花草草,和两个儿子开始世外桃源的逍遥生活。
想想就觉得美好,上辈子没有实现的目标说不定可以在这儿实现了。
想着想着,舒喻不由得笑了起来,怀里的豪豪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快乐,跟着一起咧着小嘴笑起来。
舒喻忍不住逗起他来,在孩子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股浓浓的奶香味钻进她的鼻子,舒喻的心更柔软了:“你也喜欢那样的日子对不对?等着!娘亲一定会带着你们离开这儿的。”
豪言壮语过后,低头看看自己粗壮的手臂和圆润的身体,舒喻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凭借这样一副躯体肯定是不行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减肥,果然,女人无论到哪里减肥都是第一等的大事。
管家在舒喻这里受的气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一回去就让帐房减少七悦阁的用度,七悦阁的用度本来就被克扣不少,这回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午餐桌上,可怜巴巴地放着一盘青菜,两个红薯。
舒喻皱眉:“我的鸡肉呢?”
虽然在减肥,但是舒喻是讲究科学减肥的,她每顿的饮食都要维生素,碳水和蛋白质齐全。
这没了鸡肉,人的体力会跟不上的。
香茗和香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舒喻问。
“上回总管应该是不高兴了,这几日的吃食就给了几样蔬菜和红薯玉米什么的。”
香菱回道,气得嘟起了嘴来。
舒喻反正是要减肥的,少吃些也是无所谓,好在这具身体即使没有鱼肉也一样能有足够两个孩子吃的奶水。
只是,那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小丫头不能缺了营养。
本想变卖些值钱的首饰之类的,换些有营养的给两个丫头吃,可她盘点了一下,自己所拥有的物件少得可怜,更没几个值钱的东西。
脖子里倒是挂着一块翠玉,看上去应该价值不菲,晶莹剔透的玉中飘着几缕翠绿,翠绿间又有一根细如发丝的鲜红,纠缠其间。
这必定是前主最心爱的物件了,饿死也不能拿去换吃的,她将那玉塞回了衣服里藏好了。
又叫来了香茗问道:“这王妃每月的月例和配给理应是多少啊?”
“每月白银二十两,上好的布六匹,一日三餐都由厨房做好送来。”
“那也不少啦,足够我们度日的了,不对啊,从没见厨房送过吃食来啊!”
香茗低了头,小声地说:“柳侧妃说您胃口大,怕厨房做的也不仅不合您的胃口,还让人笑话您吃的多,就让总管处不用给您银子了,全部给您买好鱼肉之类的送过来即可。”
“那现在~~~?”舒喻看着桌子上那一点可怜的食物。
“他们说~~他们说~~”香茗又开始吞口水了。
香菱性子急,抢道:“他们说您已经吃光了今年一整年的用度。”
“放屁!”舒喻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这前主之前的吃的确实多了点,那也没可能才四月份就吃光了整年的钱啊?
舒喻想了想,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两个小丫头齐声问道。
舒喻双手叉腰,被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射出两道精光。
“我要去为我们七悦阁争取福利,我虽然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也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呀!”
脑补了一下她慷慨赴死,两个小丫头在后面含泪相送的场面。
舒喻一边感动着自己一边打开院门,往外走几步就是那湖了,香茗说那叫念慈湖,是懿王爷怀念他母妃起的名字。
放眼望去,可以看见湖对面有很多的屋宇,层层叠叠的屋顶鳞次栉比。
额~~~该去哪儿找帐房呢?
她只好转身向两个丫头求救,那两个丫头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两眼含泪,而是一脸的无奈。
香菱要伶牙俐齿些,舒喻留下香茗照顾两个孩子,带着香菱往帐房处走去。
王府的园子造景很是别致,穿行其中,不知道自己拐个弯,过座桥会见到一副怎样的美景,走在这样的园子中,该是一种惬意的感受。
可这天气虽然刚刚转暖,午时的太阳已然有了些威力。
舒喻这满身肥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没走多远,她已经是一身一脸的汗了,每一步膝盖上都像是压着千斤重的石块。
两个人走走停停,路上碰到的丫鬟们看到她都掩嘴偷笑,随意向这个肥王妃行个礼,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将她们甩在了身后。
香菱只好一边走一边给她鼓劲:“娘娘,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舒喻并不知道,她的七悦阁在最西北的角落,而帐房却在东南角。
心中阵阵哀嚎之后,舒喻却清楚,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就当自己的减肥运动了。
一到帐房处,舒喻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一屁股就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了。
香菱机灵,先进去通报了一声,又给舒喻端了一碗茶水过来。
怎么说也是王妃,明面上,那帮奴才还是不敢得罪她的。
一个年纪大些的老丈,低头哈腰地快步跑了出来,看上去像是帐房先生。
“小的见过娘娘!”
这老丈看上去慈眉善目,对舒喻也是恭敬有加,坐在台阶上的舒喻却看到了他嘴角忍不住的嘲笑。
舒喻心里冷笑了一声,香菱将她从台阶上扶起,走入帐房的正厅。
坐定后,那老丈凑上去问:“今日,娘娘来我这帐房处不知道有何贵干?”
舒喻也不看他,打量着这帐房,随意地说道:“听说,本王妃把今年这一整年的用度都吃完了?”
帐房先生的身子颤了颤,心中有些惶恐,不是说这王妃只知道吃吗?眼前这人虽然肥胖,看着也是精明啊!
“这个,确实如此,王妃吃的实在是太多了,把七悦阁这一年的用度全吃完了。”
舒喻依旧不看他,起身拿起架子上的一个小花瓶把玩着,帐房先生有些紧张,这可是柳侧妃让他寻来的玉瓷铃兰小花瓶,打碎了可就不好交待了。
“口说无凭,先生可有账本?”
那帐房先生愣了愣,连连点头道:“有!有!有!”
舒喻猛然间又是一个闪念。
“别拿那本新的账本,我要看旧的账本。”
帐房先生又是一颤,额头上竟然出了汗,他偷瞄了一眼舒喻,舒喻刚好放下瓷瓶,转身盯上了他的小眼,帐房先生慌忙转过身取账本去了。
“小人见过王妃,今日王妃怎么有兴致到这账房上来了?”
展管家匆匆忙忙地外面跑进来,虽然满脸是笑,可他的语气和发红的脸都显示他是在故作镇定。
那账房先生听到这声音,如释重负般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抢先回道:“展管家,王妃说想看看账本。”
展管家收了收脸上的慌张表情。
“我们下人们是哪里做的不好?要劳烦您来查看账本?”
舒喻笑了笑,目光却愈加的冷冽了些。
“本王妃现在不管事,你们有没有做好,本王妃也不想过问,只是本王妃听说我们七悦阁已经吃掉了今年这一整年的用度,本王妃不记得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七悦阁也没做什么记录,所以本王妃就想来看看账本。”
展管家边听着,一双眼睛边在滴溜溜地转着。
“这~~王妃也说了,如今是柳侧妃管事,看账本这么大的事,还是要经过柳侧妃同意才好。”
那账房先生听管家这么说,连连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还忍不住偷偷抹去了一把冷汗。
舒喻冷笑了一声,这笑不仅冷,还很阴,直笑得那两位又出了一身冷汗。
“不看也可以,那本王妃就给简单算个账,我的月例该是二十两,一年十二个月,一共有二百四十两银子。”
她眼睛往身后的香菱那儿瞟了瞟。
“香菱,多少银子可以买到一头猪?”
香菱很机灵,立即回道“回娘娘!三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整头猪了。”
“嗯~~我算算!三两银子可以买一整头猪,二百四十两就可以买八十头猪,如今才是四月初,也就是说本王妃三个月就吃掉了八十头猪?几乎是每天都要吃掉一头猪!”
说完,舒喻大睁着双眼,做出一副惊呆了表情。
管家和账房先生包括香菱都听呆住了,王妃居然不用算盘就把这账算得清清楚楚。
展管家还在强词夺理:“王妃您吃的不仅是猪,还有其他的!”
“除了猪肉就是鸡肉,什么燕窝花胶人参本王妃可没见过,就连块上好的牛肉都没见过。”
这管家还真是皮厚,舒喻两眼盯着他微微冒汗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
“管家,这笔账大家都会算的,本王妃刚生完小世子,需要调养,过去的事本王妃不想再计较了,劳烦管家把七悦阁的用度算算好,今日起,七悦阁和其他院子一样都自己采买,每月的份例钱和六匹布都送到七月阁便可。”
见管家不做声,舒喻提高了声调加了一句:“我还是王妃,以前我是不想管,真要让我不舒服了,逼我看账本也不是不可以的。”
展管家还算是镇定,那账房先生的两条腿已经是抖得相当厉害了。
管家以往每个月都能从舒喻身上扣下不少的银子,这么一来,他要少收入不少的银两,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真要是闹开了,柳侧妃也不见得会保他,还是见好就收吧!
“嘿嘿,一切都按王妃的意思办。”
舒喻看看管家又看看那账房先生,也不吱声。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管家才明白过来:“先生快去将王妃这月的份例钱拿来。”
舒喻这才喜笑颜开。
“至于布匹,我和香菱两个拿不动,也不急着这一两日,过几日你派人送来就好。”
顿了一顿,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还有小世子和两个丫鬟的,一个都不能少哦。”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对那账房先生点了点头。
看着香菱接过沉甸甸的钱袋,舒喻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许多状况她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不宜恋战。
“本王妃午膳还没用呢,先回去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说完,她晃着两条粗胳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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