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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逆袭:误撩后被大佬宠上天许惟昭方肃礼全局

卢小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小透明逆袭:误撩后被大佬宠上天》,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许惟昭方肃礼,由大神作者“卢小久”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原本只想当个小透明,买个小房子,不婚不育图个清净。可这简单计划,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得天翻地覆。不小心她撩惹了他,而那个他,心也乱了。家庭背景天差地别的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纠缠在一起。他一句“跟着我,我护着你”,让她以为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时准备抽身而退。谁料,却听见他深情告白“别不要我”。...

主角:许惟昭方肃礼   更新:2025-04-29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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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惟昭方肃礼的女频言情小说《小透明逆袭:误撩后被大佬宠上天许惟昭方肃礼全局》,由网络作家“卢小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小透明逆袭:误撩后被大佬宠上天》,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许惟昭方肃礼,由大神作者“卢小久”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原本只想当个小透明,买个小房子,不婚不育图个清净。可这简单计划,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得天翻地覆。不小心她撩惹了他,而那个他,心也乱了。家庭背景天差地别的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纠缠在一起。他一句“跟着我,我护着你”,让她以为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时准备抽身而退。谁料,却听见他深情告白“别不要我”。...

《小透明逆袭:误撩后被大佬宠上天许惟昭方肃礼全局》精彩片段


方肃礼喝过水,吃了几口面,味道还不错。

男人吃东西向来快,但也不失雅观,对面的人,跟前那碗面本来少,居然还剩大半碗。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嗯,先去物业调监控,保留好证据,还有上次他说漏嘴,自己主动说给我下药了,要去派出所咨询下,看这样能不能给他定罪。”

许惟昭皱着眉说完,面吃的更慢了。

“你调视频,我昨天打他也会录到,还有你被下药了,证据呢?总不能让我去给你证明。”

“可是除了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昭昭的声音里都是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男人眉毛一挑,“有没有考虑找个靠山?”

“啊?”

“他之所以敢这么对你,无非仗着家里那点势力,还有你在江洲人生地不熟没有背景。你要有了靠山,该怕的就是他了。”

方肃礼说完原本硬挺的背往前凑了凑,眼里带着笑意。

昭昭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个靠山指得是他吗?想了想她嘀咕了声。

“找不到,也不想找。你昨天打了他,应该不敢再骚扰我了。”

“你怕是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许惟昭停下吃面,看着对面男人。

“所以,要不要考虑找我当靠山?”

“你为什么帮我?”

“为人民服务。”

许惟昭……“那你把他处理完再说吧。”

方肃礼听笑了,这妮子还真会顺竿子往上爬,当自己是个吃了没事干的大善人。

“为人民服务,那也得是为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民,昨天我记得有些人说吃饭都不要再找她的。”

“那你想怎么样?”

“跟着我或者结婚也行。”

“什么?”许惟昭瞬间睁大眼睛,这人发什么疯!

“一个已婚的身份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那也不能随便结婚!你吃完了吗,我要去上课了。”

“我送你去吧。”这答案在意料之中,男人没再说什么。

“不用,我离得近,骑电动车去就行。”

两人一同出得门。电梯里,昭昭特意保持了距离,男人双手插兜,随意在那站着都气势迫人。

出了电梯,昭昭就要走,被方肃礼一把扯住。

“确定不要我送?”

“不要!”昭昭一脸认真,带着孩子气的倔强挣脱着,看得方肃礼忍不住眼里带笑。

“许老师,刚刚的提议随时有效。”

许惟昭脸一红,把手一挣就想跑开,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回过头。

“为什么是我?”

“那天晚上感觉不错……”

许惟昭听了脸一红,再也听不下去,跑开了。带着头盔,许惟昭骑着小毛驴往学校赶,急匆匆的样子看上去不是要去上课的老师,反而像个大学生。

方肃礼见她骑着辆米黄色电动车从车前经过,同色系头盔,头发随意散在脑后,模样透着傻气,油门一踩,跟了上去。

许惟昭去学校直接去了班上。

她是英语翻译硕士毕业,带的班以英语口语课为主。

因为年轻漂亮,第一节课被很多学生认成学姐,但专业素养极高,上课氛围很好,所以她的课还总会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来听。

大学课程都是两节课连上,中途休息的时候,有好几个男学生还跑过来加微信。

昭昭用了个工作微信号加了,还提醒了句,自己一般不怎么看微信。

上了一上午的课,昭昭和陈安可一起往食堂走去,路上还听到了其他老师讨论钟志平的事。

“请了半个月假,那课又瘫在我们身上了。”

“他怎么了?”

“听说住院了。”

……

陈安可听笑了,拐了下昭昭,“不会被打了吧。”

“不知道诶。”昭昭摇摇头。

“被打也正常,听说他和罗瑶在一起时,还有好几个女的,都找上罗瑶了。”

“渣男……”

“是的,幸好你没看上他。”

“安可,上次你说,他和女学生的事,是真的假的?”

“真的啊,那学生还闹割腕了。”

“那罗瑶还……”

“他身后有人还有钱啊,搭上他评副教授、教授简单的很。”

昭昭撇撇嘴,不想再说话。

“问这干嘛?”

“没什么。下午有课吗?”

“没有,有安排吗?”

“我想去看看房子,早点买……早点装修。”

“小富婆……可以的,我陪你去。”

许惟昭读研那几年,靠着导师的面子,接了不少口译、笔译的活,存了10来万,来江洲的安置费20万,还有父母平时也会转些钱,手里也有几十万。

提到父母,她就心烦。

自小没怎么管过自己,现在长大了,一个劲的催婚,好像拉锯战似的要把自己嫁给他们看中的人。

方肃礼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堆满了的文件,市委办公室,常年牵头各种会议,是整个城市权力的中心,充满着挑战和机遇。

作为省会城市一把手的亲信,身边所斡旋的关系更为复杂些,除去他的能力,他自身背景也被一把手很看重,因为他身后是方家。

虽然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但拿枪杆子的人永远都比拿毛笔的人更硬气。



“钟老师。”

钟志平听到这婉转悠扬的女声回过头去。

是个美女,长得也挺漂亮,不过比许惟昭还要差点,但她可满眼都是想往上爬的欲望,这就有意思了。

“你是?”

“我是人文系的罗瑶,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认识您来着。”

“罗老师,幸会。真是幸运能入你这么个大美女的眼。”钟志平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罗瑶。

“各花入各眼,钟老师这朵花可被很多人看着,不知能被谁摘去?”

“这么说,罗老师也想摘?”

“可以吗?”

“当然。”钟志平已经走了过来,语气暧昧。

罗瑶低头一笑,妩媚着抬起头看向男人,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看得钟志平心痒难耐,但这人来人往的,显然不适合花前月下。

“晚上,罗老师肯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当然了。”

两人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晚饭,各自散去。

罗瑶再次进去了练舞房,目光不由瞟了瞟角落里的许惟昭,眼里的妒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自己的长相在江大的教师里,也不算差,可她许惟昭一来江大,一个个眼里就都是她。

就连钟志平这个高干纨绔,也对她穷追不舍,偏偏人家还瞧不上。

到底是刚出象牙塔的人,还不懂这社会的规则,长相外貌早不能当饭吃了,钟志平虽说长得普通,可奈何人家有个校长妈妈,老总爸爸……

不过,这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不是。

哪怕最后结不了果,可傍上他,怎么着也会拿到点好处,这就够了。

十一月十六日,江洲大学校庆日。

江大校旗招展,随处可见穿着紫色文化衫的人,历届优秀毕业生云集至此,不能来的也在各地地标性建筑打上标签遥祝母校生日。

江洲大学书记、校长等领导忙着接待各方人员,一时间,江大的礼堂人声鼎沸。

校庆大会即将开始,几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6缓缓驶入校园。

江洲大学书记杨道平接了个电话,立马结束了当下的应酬,带着几位院士、教授跑向礼堂门口。

奥迪车停下,一众穿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人下了车。

为首的是江洲市委书记尹建华,边上站着的也都是些头发斑白,大腹便便的领导。

但也有位年纪看着三十五六岁,通身迫人的气势不容小觑的年轻人,他拎着公文包在一众黑夹克里很是打眼。

这是江洲市委秘书长方肃礼,身材挺拓,五官深邃,气质沉稳却也压迫性极强,让人无法对视太久。

作为江汉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他也是妥妥的政坛新贵,前途光明。

他祖父是开国将军,父亲也在军中位高权重,几乎把持着江汉省的军事大权,母亲是个女强人,生意做得风声水起。

这样强大背景的他起点本就高于常人,又因手腕刚柔并济,恩威共施,早两年从县委书记,直接调入市委办,走进江洲市权力中心。

这一行人走进礼堂时,礼堂里瞬安静了下来,权力带来的压迫远超金钱。

主持人是江大知名校友,也是著名主持人,巧舌如簧地介绍着江大历史渊源、过往成就、名人辈出……

市一把手也上台表达了祝贺、希冀,礼堂里的人们侧耳聆听,不敢懈怠。

随后各界校友的捐款点燃了现场气氛,杨道平书记似乎已经看到了学校新的大楼拔地而起,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尹建华书记在致辞后不久提前离场,留下秘书长方肃礼作为政府代表参加接下的校庆活动。

送尹建华上车后,方肃礼没有立即回礼堂坐着,而是找了个安静处抽烟,辛辣的味道一入口鼻,便将近日的疲惫淡去几分。

许惟昭彩排完最后一遍,准备下楼去职工食堂吃点东西,今天人太多,电梯总是满的,她选择了走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很亮堂,阳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四周很安静,许惟昭看着脚下楼梯给外婆打电话。

“外婆,下午校庆的文艺汇演你一定要看直播呀。”

“您仔细看,一定能看到我。”

“是教师代表群舞,不是一个人~”

……

软糯好听的的声音伴随着下楼的脚步声传入了男人耳中,吐出的烟圈变的绵长而缓慢。

许惟昭眉眼弯弯地聊着天、下着楼,越来越重的烟味让她不由皱眉,脚步变慢。

楼梯二楼拐角。逆光站了个男人,四肢修长,肩背宽阔,南方人里少有的威武身躯,出神的功夫,昭昭忘记回答电话里的唠叨。

重新开口却又被烟味给呛到了,声音在楼道里有些突兀。

那个挺拔的身影回头,似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烟雾弥漫里看不清全部,但眼睛深邃得吓人。

许惟昭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快步从男人身旁经过,带来一阵风,吹散了些方肃礼周遭的烟味儿。

被嫌弃了!这是方肃礼的第一反应。

目光不由追逐着那个背影,姜黄色的风衣,腰带在后头绑了个蝴蝶结,一晃一晃,看得人眼花。

人在下楼,声音却听得没那么清楚了,但他听到一句“抽烟的人最惹人嫌了。”

他低头瞟了眼指尖的烟,抬起手放到唇边深吸一口后,还剩半截的烟被丢到地上,蹭亮的皮鞋碾了几下化作了灰。

方肃礼走下楼梯,回到了会场。


“想你了。”男人直白说道,声音喑哑,低沉有磁性,顺手抱起门口的人,往里走去。

许惟昭听的心里一暖,眉毛也不皱了,主动挽住他的脖子。

男人心情大好,手臂一紧,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

“唔……去洗澡……”

“等会洗,一起洗。”

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

自由法治

从卫生间出来,方肃礼见许惟昭居然还没睡,粉粉嫩嫩的被窝衬得她皮肤更是白皙,看着就香香软软。

男人钻了进去,搂过正在玩手机的某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昭昭~”

“嗯?”某人正抓大鹅抓的起劲,头也不抬。

“我们是不是还没加微信?”

许惟昭这才抬头,好像还真是。

“拿过来~”

加上微信,许惟昭忍不住点开他头像看了看。

名字是方,头像是一汪透亮的水,背景图是茫茫沙漠里,一个人在孤独前进,看着就萧条,朋友圈一条都没有,看着就无趣。

新消息提醒:“收到一条转账。”

“给我转钱做什么?”昭昭看着这近一年的工资数额。

“零花钱。”男人说完拿过昭昭手机点了收款。

昭昭抿嘴一笑,眼里闪着光,朝他怀里窝了窝,“一个月一次那种吗?”

“小财迷~看你表现。”方肃礼轻笑着,揉了揉她头。“你什么时候放假?”

“下个星期吧。”不让玩手机的昭昭有些昏昏欲睡。

“放假就直接回永安?”

永安是江汉省最小的地级市,离江洲4小时左右车程。

“不确定……”

昭昭说的是心里话。自己从小跟外婆长大,和她住一起,但近几年她身体状况不好,和大舅住到了一起。

再跟着外婆去舅舅家住有点说不过去,

父母每逢过年倒是会邀请自己去他们那,但他们已经各自组建家庭,自己去哪都是累赘。

所以在外读书那几年,她甚至很少回家过年。想到这些,昭昭心里有些难过。

“晚点回去,在这陪陪我。”

“嗯,好。”

“乖~”方肃礼低头看看她,已经睡着,轻轻覆住她的唇,啄了啄……

对外贸易区招商会结束,方肃礼依旧忙碌,因为临近年底,会议众多。

但时不时也会问问许惟昭在做什么,她倒是清闲的很,只是依旧没心没肺,主动找人的次数几乎为0。

江大放假了,昭昭也放假了。

但她并不急着回永安,而是打飞的跑去魔都做商务翻译去了。同行师姐介绍的,她也在这次翻译团队里。

“昭昭~当老师感觉怎么样?”

“还行~都是一群清澈而呆萌的大学生……”

“你去当老师真的可惜了。”

“倒没什么可惜的,可能我心里还是偏向于安稳,像这样上上课,赚赚外快,我觉得挺好。”

“嗯嗯,自己喜欢最重要。”

“师姐,谢谢你,一直这么关照我。”昭昭说完亲昵地靠在师姐智妍身上。

“这算哪门子关照,正好缺人,找谁都是找,还不如找你这个知根知底的。”周智妍笑着说道。

对这个师妹她一直是又喜欢又心疼。

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偏偏家庭不好,爹不疼妈不爱,大学常在外面做兼职,但即使这样也能好好读书,走到这一步。

她选择去教书也是对的,翻译行业水深,她那个长相容易受欺负,大学里人心简单,环境单纯,适合她。

“昭昭,找男朋友了没?”

“额……还没有。”

“真的假的,大学老师都很跑火的,你还这漂亮。”

昭昭简单提了提钟志平这棵烂桃花,听的周智妍火冒三丈。

“哎~还以为大学就干净,可惜我不在,不然你也有个伴。”


“谢谢你,陈警官。”昭昭感激笑道。

想着会见到许惟昭,陈凌宇今天特意穿了件皮衣,还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他性格开朗,一股子朝气蓬勃劲。

陈凌宇看到许惟昭笑起来的样子愣了许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别这么客气~许老师,这我应该做的,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程警官,我请客,你想吃什么?”许惟昭本就想着要表达下谢意,多亏了他们才能抓到黄毛。

“我都可以~”

“那我就自作主张了。”昭昭笑的温和。

两人去了昭昭觉得口味不错的“七号厨房”两人一顿饭下来,熟悉许多。

陈凌宇性格开朗,比许惟昭大一岁而已。

“昭昭,你可以的,还是教大学英语。我英语四级都考了3次才过。”

“你那是太忙了,没时间看书吧。”

“不不不,高中英语就拖后腿,我要英语好,就不会在这当个小民警了。”

“说到底,还是怪没遇到过你这么漂亮有趣的英语老师~”

许惟昭被他逗乐了。”

“警察在我眼里都很严肃,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么幽默的警察。”

“这就是你们人民群众的不对了,总是误解我们,我们派出所不说所有人,但绝大部分人私底下都是嘻嘻哈哈的,天天崩着脸多累呀。”

“也是,人还是要开心点。”

“怎么你不开心?”

“前阵子有点不开心……”昭昭坦诚说道。

“因为那个什么钟志平?”

“嗯嗯,算吧,不提他了,我用可乐敬一下您,麻烦你了。”

……

这顿饭后面还是陈凌宇付的款,说是没有让女孩子买单的理由。

饭后,陈凌宇又送许惟昭到了小区里,昭昭同他告别下了车,他又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许老师,以后还能请你吃饭吗?就当交个朋友。”

“可以啊~”昭昭温声笑道。

陈凌宇开心极了,有些语无伦次,“那……保持联系,下次见。”

“嗯嗯,慢点开。”

等他车走了,许惟昭才转身上楼。

方肃礼脸色晦暗不明,坐在车里看着这对年轻男女在那说笑告别,心里暗戳戳地冒着火。

他过来了一会,原以为这个点的许惟昭应该在家,谁知敲了好一会门都没应。

从楼下看上去,屋子里的灯也没亮,本想打电话问问她去哪了,想了想提前告诉她自己来了,还不一定躲哪去?干脆就在车里等着。

结果就等来这一幕。

昭昭刚按好电梯楼层,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出现了一张好几日不曾出现的脸。

男人双手插兜,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昭昭不由呼吸一紧。

“他是谁?”见某人根本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男人还是先开了口。

“警察。”

“新交的朋友?怎么认识的?”

许惟昭听了不由拧眉,这口气怎么和审犯人似的,便没吭声,只是往旁边站了站。

方肃礼被她这一动作又刺了下眼。

这妮子也太没良心,那天电话里说感谢说的满是真诚,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几天事情多,没空找她,她可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电梯到了。

昭昭走了出去,方肃礼跟了上去。

“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不回去。”

昭昭听了脸色一红,鼓起勇气说道。

“不行!”

“什么不行?”

“你不能在这住……”

这摆明了是过河拆桥,方肃礼听的气笑了。

“你怕什么?”方肃礼说着朝她近了两步,两人的气息交杂在一起,男人气势明显更有压迫性。

“我没怕……”昭昭嘀咕了声。

方肃礼见她这样,心里的气莫名消了,一把搂住她,吻了上去。


男人带着去了一个僻静包厢,菜没一会就摆了上来,一桌的菜,冷热都有,摆盘精致。

“吃吧~”方肃礼见许惟昭有些拘束。

昭昭是饿了的,今天一大早出的门,起的晚,早餐都是随便吃了块面包,中午饭桌又光顾着翻译了。

她喜欢那碗鱼丸,舀了好几个,都快见底了,对面的人好像还没吃。

方肃礼没什么胃口,倒是很有兴致地欣赏着对面那人在那细嚼慢咽,腮帮鼓鼓的样子看上去胃口不错。

突然想到什么,他开了口。

“你缺钱?”他记得她资料上说她父母离异。

“缺啊!”昭昭下意识回答,可说完又感觉不对劲,补了句“大家都缺吧~”

“你男朋友呢?”

“没有男朋友……”方肃礼觉得她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许惟昭内心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对面男人自己目前的困境,但想想他好像没义务帮自己。

可是不说,又感觉心惊胆战的。

“领导,你是管哪一块的?”

“哪块都没管。人前拎包,人后喝酒……”方肃礼脸上漾起笑意,见她一脸茫然又道。

“碰到难事了?”

“没~”许惟昭状若无事地说道,和人家也不是很熟。

见她不欲多说,方肃礼搭在桌子上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幻莫测。

送许惟昭回去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的提防心不知道是没有还是太弱,和自己也不熟,就能这样睡着,怪不得会让人下了药,侧过头看她,眼睫毛浓密且黑,鼻梁挺翘……

耳垂圆润流畅得让人想捏一捏,方肃礼手比脑快,直接这么做了。

“到了。”

“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谢谢。”昭昭说着就要下车。

方肃礼拉住了她,“电话多少?”许惟昭伸手接过他手机,输入号码。

男人似乎还不放心,拨了过去。

“这是我的电话。”

“好的,再见。”

许惟昭说完再见,见他神色浅淡地坐在那,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莫名想给他鞠个躬。

电梯上楼的间隙,她脑海中默念他名字。

方肃礼——是端肃守礼的意思?和他这个人气质还蛮像的。

突然想到什么,上网搜了下他的信息,蓝底照片,现任江洲市委秘书长,之前居然还当过老家万吉县的县委书记!

我的天!这妥妥的大佬呀!

许惟昭有些震惊到了,有些后怕自己招惹了这样的人物,这个年纪这个位置,肯定也结了婚……

脑海里想到那天春山居……对钟志平的恨意瞬间达到极致。

方肃礼回住所路上接到了父亲方岩的电话。

方岩是省军区政委,部队里等级分明,尊卑有序,这一套他也想用到妻子,儿子身上,奈何方肃礼从来不吃这套。

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

方肃礼回到家,被叫去了书房。

“你还要不要往上升了?”

“自然是要的。”方肃礼抿了口水,眼里闪过倦怠。

“先成家再立业,一个到这个年纪都没结婚的人,叫别人怎么放心?”

“我心里有数。”

“我一个战友的女儿比你小几岁,在军区办公室,你们见见……”

“没空。”

“方肃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方岩手里正写着的毛笔被狠狠丢在了地上。

男人坐在那没吭声,从小不闻不问,长大了倒来颐指气使。

“结不结婚对我事业没影响,至于其他,我也暂时不需要。”

“你难道就不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边上?”

“我妈对你知冷知热吗?”方肃礼声音不大,却噎得他爸说不出话。

方岩和妻子周静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陌生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

周静受不了丈夫那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性子。靠着娘家帮扶,自己创业做生意,当了女强人,更是不肯向丈夫低头。

两人只有一个儿子方肃礼,因为和丈夫关系不和,聊不到一块去,也住不到一块,所以早早分居。

但自己又忙,根本顾及不到儿子,所以他从小被方家老太爷带在身边养着,自己时不时去看看。

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但他们这样的家庭,离婚是不可能的。

“扯我和你妈做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爸,我的问题自己会解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肃礼,我还有两年就退了,趁我还能发发力,抓住机会,早点进省委。”

“嗯,知道了。”

方肃礼走了出去。看了眼时间,方老太爷他们估计也睡了,不便打扰。

父亲说的话他自然清楚,这阵子省政府暗潮涌动,江洲市作为省会城市,离旋涡更近,机会也更近。

已婚的确会作为考核对象的依据,越高的位置越甚。

蓦地,方肃礼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个身影,妩媚和清纯兼具,黑色沙发上的凌乱画面闪过,某处就有了反应。


“是我见不得人行吧。”

昭昭抿嘴一笑,溜了出去。

去外贸区实地考察时,许惟昭和西班牙考察团同坐一辆车,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肯特,她也是整个考察团唯一女性,且地位不低。

昭昭对肯特很是佩服,交谈得知她国际知名大学毕业,但早年离异,独自带娃,现在主要做半导体材料。

肯特也对这个漂亮、温柔的中国女翻译很是满意,她讲话温和且很有耐心,对待自己的问题也是尽心解答。

对外贸易区正在建设中,占地面积很广,临海而建,很利于交通运输。

方肃礼等人被考察团找到,许惟昭远远便瞧见他现在人群前面。

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深蓝色带点领带,外头套着件黑色呢子大衣,更显整个人高大挺拔。

带着浅笑和那群欧洲考察团的人握手交谈,身高气势绝不输他们,甚至还略胜一筹,

察觉到有视线在自己身上,方肃礼不经意地抬眼一扫。

某人立马在那左看右看,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有多傻,之前被她勾起的火一下平息了下去。

实地考察很顺利,看的出准备的很充分。

“许,你们的这位中国官员好有魅力啊。”

“哪位?”

“最前面的那位,我印象中中国的高级官员都是又老又胖的。”肯特一脸欣赏。

昭昭也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方肃礼头发往后梳着,五官深邃硬朗,身形挺拓,完全没有啤酒肚,在他身后一群官员里,这外形确实打眼得不行。

“许,你不是还没结婚吗?以后就找这样的。”

“可惜我不想结婚。”

“那谈恋爱也是不错的。”

昭昭没有讲话,她在想自己现在和方肃礼算不算谈恋爱?

自己和男性之间的关系和他是最亲密的,不管是如何开始,但现在是清醒地和他在一起。

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各方面都是顶配。

只是他和自己的家庭背景更是两个世界,自己像浮萍,孤苦伶仃。他像盘踞在这里多年的大树,常人无法企及。

如果不是那次阴差阳错,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可现在两人却纠缠在了一起。

罢了~纠缠就纠缠吧,先不管以后,靠着这棵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大树,总比在风浪中惶恐不安要好。

“肯特女士,您谈恋爱了吗?”

“谈了,同时谈了好几个。”肯特调皮一笑。

许惟昭……

果然女人还是要自己有钱有权,做什么都能觉得理直气壮。

回到银泰大厦已经是下午六点。

肯特又邀请许惟昭当她们的地陪,去逛逛江洲,于公于私,昭昭都不好拒绝。

方肃礼早就想到考察团晚上肯定是要去消遣下的,给他们都备好了车、司机、翻译……

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着那抹身影,她看上去和那个西班牙女高管相谈甚欢,脸上总是挂着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眼里有光。

昨天临时让人把她叫过来,本想着是让她打打下手,蹭个露脸经验,没想到她能力很不错,一点也不怯场。

各种语言转换自如,专业素养极高,本就长得漂亮,能力还突出,倒是让人眼前亮了又亮。

下午他甚至听到发改委的两人在那打听她的情况,招蜂引蝶这件事她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齐泰走了过来,说各个考察团的人员配置已经妥当。


“你……别说了。”

方肃礼喜欢极了她这害羞腼腆的模样,爱怜地亲了亲她额头。

“在南京呆几天?”

“大后天天回去。”

“飞机?”

“还没定。”

男人本来想着叫她同自己坐高铁回去,可想一想,高铁上估计也没法顾着她,飞机还舒服。

“坐飞机吧,我给你买票,头等舱~”

“你呢?”

“这离江洲不远,还达不到坐飞机的标准,只能坐高铁。”

“你晚上不是说要逛秦淮河吗?”

“我推说身体不舒服,没去。”

许惟昭……明明生龙活虎好吧!

男人顿了顿“明天咱们一起去?”

“你不是有公务在身?”

方肃礼拧拧眉,今天推说不舒服,明天晚上有事肯定不能再推拖了,麻烦!

“那明天再看吧!”

昭昭困意上头,含含糊糊说了句好,便睡着了,男人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睡颜,眉眼温柔。

次日。

昭昭醒来,方肃礼早已离开,他们这次来南京调研,行程安排的比较满,一大早就出门了。

许惟昭起床,浑身酸痛,尤其是腿间,换衣服时看到身上的痕迹时,火又冒了出来,他估计是属狗的!

收拾完,她带着翻译文稿又去见了作者,对一些细节做了一些修改,转眼这一天就过了。

方肃礼在忙碌之余,给许惟昭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毫无回应,微信也是不回,心里有点发躁和不耐,但面上却不见分毫。

晚上,是南京政府这边安排的晚宴,两边的大领导都到了,上桌的都不是普通人。

方肃礼作为这次江洲考察团二把手,在敬酒和被敬酒之间,不断交替,好在酒量过人,撑到了最后,但其实中间也是倒吐过一次的。

吐完后,洗了把脸,人更清醒了,只是某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再次拨了过去,听到了那轻轻软软的声音。

“怎么不接电话?”喝完酒后,男人的语气也带着冷意。

“没听到。”

这个理由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当时没看到,事后也是能回的,男人对着镜子理了下衬衣。

“身体不舒服?”

“……有点。”

“那早点睡,我还要一会才回来。”方肃礼的声音自觉柔和了不少。

“嗯…那个………你晚上别过来。”

昭昭说完就挂了电话,方肃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扯了扯嘴角,并不把它当一回事。

半夜,许惟昭感觉身后一热,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是他!

昭昭决定继续装睡。

方肃礼其实是从他自己房里过来的,应酬回来,身上烟酒味重的很,怕熏着她也怕洗澡吵着她。

此刻抱着她,她晚上也洗了澡,浑身香喷喷的,酒店的沐浴露都一个味道,可在她身上分外的香。

男人忍不住亲了亲她,本来只想亲一下,却忍不住流连在她唇上,一路向下……

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

转日。

许惟昭缓缓醒来,男人居然还在,他赤着上身从卫生间出来,蜜色的胸膛起伏有致,典型的宽肩窄腰,很有男人味。

“醒了?”方肃礼套着衬衫坐到床边。

“你怎么还在?”

“今天行程不满。”

“从这出去你不怕被人看到?”昭昭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但肩膀上的红痕隐隐若现。

“不怕。”男人扣好衬衫,连人带被搂了起来。

“哎呀!别动!”声音娇娇软软,听的男人心神荡漾,吻了上去。

“我没刷牙……”

“我不嫌!”男人闷笑一声。

再亲下去就走不了了,男人松开了面红耳赤的昭昭站了起来。

“我晚上早点回来,你这半个南京人,到时带我逛逛秦淮河。”


除夕夜,方肃礼终究没忍住给那个乱人心智的祸首打了个电话,电话拨出去的时候,他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手机震动着,昭昭看见外婆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喂~”轻轻软软的声音传过来。

“嗯,在干嘛?”

“在看春晚,你呢?”

“刚吃完饭。”在想你几个字差点就说出了口,方肃礼还是咽了回去。

“喔。”昭昭在医院走廊窗户边,看着外面慢慢照耀夜空的烟花,心里突然有些雀跃。

“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开学吧。”

男人听了皱起了眉头,还要这么久!

“不能早点吗?”

“恐怕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想?”方肃礼语气冷冽,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学校还没开学,我回来也没什么事呀。”

“那我呢?”

许惟昭听了耳根不由一红,解释道。

“我外婆住院了,我要照顾她。”

方肃礼听了愣了一下,所以她的急事就是这个?

“你外婆怎么了?”

“脑溢血住院,现在也在医院呢。”昭昭说完看了眼病房方向。

方肃礼脑子里立马浮现许惟昭此刻在万家灯火团圆之际,独自在病房照顾老人的身影,

心突然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觉。

“累不累?”方肃礼沉默了一会。

“不累。”

回答得很快,一听就是言不由衷,男人眉心动了动。

这段时间太多人这样问了,但也只是问问而已,可方肃礼的却让昭昭感到他是在真的关心自己。

至于不累,那是假话。照顾卧病在床的病人怎么不累?这几天护工又都回去过年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

但昭昭并无任何抱怨,她只希望外婆好好的。

“昭昭,你想我了吗?”方肃礼到底没忍住。

“……想了……这段日子太忙了。”

“我很想你。”

许惟昭感觉自己的心同窗外的烟花一样,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但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说一句。

“嗯,等我回来。”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她的回答,也不生气。

“好,你早点睡。”

电话挂断,方肃礼的心情已然变好,指间那根没抽的烟已然变皱,再抽就没意思了。

大年初一。

江老太突发奇想要去趟净居寺祈愿,大儿媳周静本也有此意,正好一同前往,方肃礼开车送着去。

静谧的车内,婆媳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周静同丈夫关系不好,但对于公婆,她没什么意见。

“奶奶,春节要回永安吗?”方肃礼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想是想回,我都好些年没回去了。”

“那就回吧。”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难不成你还能送我回去?”江老太知道方肃礼一向忙得脚不沾地,过年也正是各方关系走动的时候。

“这几天没什么事。”

“没事,我就算要回也让他们送我,你难得休息几天。”

“我送您去吧,正好永安有个朋友好久没见。”

江老太和儿媳对视一眼。

“什么朋友?”

“男的女的?”

“做什么的?”

男人瞧了眼后视镜,“男的,在检察院。”

后座两人不由叹了口气。

大年初一,净居寺香火旺盛,方肃礼停好车,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了寺。

他一向不进这种地方,但想到此刻还在医院照顾病人的许惟昭,来都来了,那就替她许个愿吧!

方肃礼没有像母亲和奶奶一样跪下叩拜,只是在功德箱前闭眼站了一会,他身影衣长,模样认真,偏偏那气质不像是会来跪求神佛的人。

捐过香火钱后,方肃礼拿了条红绸,大手一挥写下几个大字,将红绸挂到了大雄宝殿门口的许愿树上。


方肃礼叫了齐泰进来,他是秘书处的办公室主任,也是一路跟着自己的人。

“去查两个人,不要走明路,速度要快。”

“好的,这两个文件需要加急送上去,您看看。”

“放这吧。”男人开始伏案埋头看文件,工作时一丝不苟,不掺私事这是底线,昨天显然已经越界。

陈安可陪着许惟昭看了几个楼盘,并没有满意的,价格、位置、朝向……总有点缺陷。

“安可,今天就到这吧,请你吃饭去。”

“我要吃火锅。”

“正有此意……”

点的是鸳鸯锅,昭昭吃不了太辣。

“安可,晚上去我那陪我呗~”许惟昭咬着酸梅汁的吸管可怜巴巴。

“不行,我约了帅哥~”

“嗯~可可小可爱,求求你了~”许惟昭撒娇的样子简直能腻死人,但陈安可色欲熏心,不为所动。

“找个男朋友……你就不寂寞了。”

“你晚上约的是男朋友?”

“不是……是男网友……”

“什么年代了,还网友?”

“打游戏认识的~晚上约了去酒吧面现,赶紧吃,吃完我还要回去收拾下,不然一身火锅味,能把人吓跑。”

许惟昭撇撇嘴,已经接受晚上一个人在家。

好在回家时不算晚,四处有人,昭昭回到家立马反锁门,早上出去的面汤碗还没洗,她老实端去厨房。

方肃礼晚上参加了饭局,市委办有两位正厅级要退下来了,空出来的位置又是各方焦点。

自己升副厅级没几年,但身处这个争权夺利的圈子,不争不抢才是罪过。

他酒量不错,没怎么醉过,就算醉也是为了推脱装的,这还多亏父亲那几年时不时让自己跟着那些兵油子混,混了个好酒量和体魄。

齐泰很奇怪为什么领导要来这小区,这明显不是他住的地方。

他平时住在在市政府家属院那有套三居室里,自己经常会送喝过酒的他回那,也进去过里面几次,冷冷清清的,没点烟火气。

今天也去了趟,是给方肃礼拿衣服,放在车后边。

方肃礼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又想跑这来了,估计是昨天她那可怜劲太过,怕她今天还魂不守舍。

她那张可怜巴巴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红红的眼眶,微红的鼻子,颤抖的唇泛着水光。

穿上白裙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小白兔……白裙子?方肃礼又想到那天晚上沙发上的她……

“你先回去吧,我坐会。”

“要不我等您,或者直接送您回家属院那边。”

“不用,你走。”男人点了根烟给开始斟酌上去见了她的说辞。

齐泰走了,不久,方肃礼下车碾灭烟头,抬脚往楼栋里走了进去。

许惟昭在房间追美剧,从大学开始养成的习惯,不带字幕早已完全听得懂,看得入迷,外面的敲门声根本没听到。

方肃礼在楼下看着她家灯亮,此刻敲门却毫无反应,酒意顿时变淡,担心涌上心头。拨了个电话给她,好在不久就被接起。

“喂~”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

“路过楼下,过来看看你。”

昭昭看着来电人是他,心里的疑惑让她接了电话,听到他又来了,又想到他早上的话,眉头一皱。

“方大哥~谢谢你关心,我挺好的,准备睡了。”

方肃礼一听,这是拒绝开门呢!过河拆桥的功夫还挺不错。

“我不是特别好,有点头晕。”

“啊?那您赶紧去医院看看……”

“开不了车。”

“可是我们孤男寡女的……”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过来开门。”

方肃礼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想到昨晚确实也没什么,昭昭整理了下自己衣物走了出去。

结果一开门就后悔了,这人一身酒气!让他进来,简直和引狼入室没差别。

方肃礼看到许惟昭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一脸无害偏又满是防备地站在门口,轻笑了声。

“不准备让我进去?”

“您有……事嘛?”

“昨晚落东西在你家了。”

“什么?没有吧……”昭昭回来收拾了下那房间,没见到什么。

“男人的东西,我自己找找。”

方肃礼说的一本正经,昭昭开始半信半疑,但还是坚持不让他进门。

“太晚了,明天我给您找。”

男人醉意虽潜,但喝了好几斤白酒终归有些难受,何况眼前这人进个门还这么推三阻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老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抿抿唇“方大哥,您请进。”

男人没客气地越过她进去了,坐到了沙发上,屋子里的香气比昨天更浓郁些,闻着还挺舒服。

“您喝水!”

喝了水,方肃礼听到房间里传来的英文对话,突然想到她本硕专业过硬的成绩。

“刚刚在看电视剧?”怪不得没听到敲门声。

昭昭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司机走了,晚上我还在这睡。”是告知,不是询问的语气。

昭昭敢怒不敢言。

“去车里帮我拿换洗衣服。”

男人递过车钥匙,昭昭没伸手接,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张口。

“方大哥,虽然您昨天帮了我,但我觉得今天你还是不该在这留宿,不合规矩。”

方肃礼看着她那柔软的嘴唇一动一动,说的话却是硬邦邦的惹人嫌,站了起来,长腿一伸便把许惟昭搂在怀里。

暖香霎时扑入脑海,迷的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晚上果然是还是喝醉了!

“啊……你松开我!”


校庆文艺汇演开始。

无数摄像机对着舞台,各大网络平台正在直播。

方肃礼坐在最佳位置,旁边是江大书记和几位知名校友,可以上福布斯排行榜的那种。

主持人介绍着节目,听到是教师代表登台时,方肃礼原本散漫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表演的是群舞——朝鲜舞,动作刚柔并济、最是考验舞者身段力量。

男人下意识地搜寻着楼道里看到的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是连皱眉都带着股别样味道的漂亮。

是她了,右起第5个。

化了厚重的舞台妆,依旧挡不住眼睛里的明媚有光。

明明都是一样的动作,却只觉得她的动作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舞毕,周遭人都鼓掌叫好,方肃礼眼里也闪过惊艳,只是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大掌轻合,收起看向舞台上的视线。

节目表演结束,许惟昭等人都松了口气。

作为晚上表演的唯一教师代表节目,众人深知更不能掉任何链子,毕竟哪能比学生差?

“昭昭,你刚刚紧张不?”

更衣间里,陈安可随口问道。

“不会啊,又不是独舞。”

“也是,你学了多久舞蹈?”

许惟昭想了想“忘记了,挺多年了。”

外婆叶小君是个退休老师,对于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外孙女,很是心疼,自小该学、该会的,一样没落下过。

但外婆毕竟年老,很多事情还得仰仗舅舅,许惟昭很小就学会看人眼色,也从上大学后就自力更生,没再花过外婆一分钱。

“我跳了快20年,但感觉还是没你跳的好。”

陈安可是江洲本地人,家境也算上游水平,在江大教书,很大程度上是家里想让她靠着这份安稳工作,觅得良人。

“哪有?”

……

两人谈笑着,罗瑶走了过来。

“安可、昭昭~明天一起吃个饭?”

练舞这段期间,大家都熟悉了很多,早她们几年来江大的罗瑶,为人八面玲珑,深的大家喜欢。

“这饭是吃什么名头呀?”陈安可笑着问道。

“本人30岁大寿~”罗瑶笑得坦荡,引得大家都笑了。

昭昭没有多想,来江洲没多久,多熟络几个同事也是好的。

只是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罗瑶的眼里尽是阴毒。

次日。

江洲市城郊的春山居人影绰绰。

春山居是个私人饭庄,说是饭庄,里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以格调高雅著称。

这些,许惟昭是不清楚的,都是陈安可告诉的她。

罗瑶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够也不敢来这里请吃饭,还请好几桌,但有人愿意出面定,还帮着买单那就无所谓了。

许惟昭挨着陈安可坐一起,同其他人聊天打趣,倒也开心。

钟志平的到来让许惟昭的好心情暂停了一下,但看到罗瑶亲昵地挽着他手,心又平复了下来。

人家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个什么劲儿?

“钟主任,原来您追的是罗瑶呀?”有人打趣着,眼神不由看了眼许惟昭。

“是啊,不然呢?”

“恭喜恭喜,郎才女貌。”

许惟昭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并无波澜,只是埋头干饭,毕竟今天罗瑶生日,也送了份礼物呢。

“许老师,你喝的什么?”钟志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许惟昭身边。

“喝的果汁。”许惟昭笑笑,下意识地挡了挡杯子。

“那可得换一下,喝点红酒,今天借着瑶瑶生日,之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在这向你赔个礼。”

说完,钟志平从身后拿了个杯子过来,将手中的酒倒了进去,葡萄酒的醇香飘入口鼻。

钟志平这话说的谦卑有礼,不喝就是许惟昭放不下,有问题了。反正也不是白酒,她笑了笑,站着端起了酒杯。

“钟主任客气了,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原谅我的莽撞脾气。”

“昭昭,那咱们就一杯消不快,我全喝了,你随意吧。”

钟志平脸上全是笑意,深达眼底的笑。

“谢谢钟主任。”许惟昭的酒杯不是很满,她抿了一口,笑容灿烂,终于摆脱苍蝇了。

钟志平见她喝了一口,拿着酒瓶坐回了罗瑶身边,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陈米可见许惟昭和钟志平喝了酒,悄悄在她调侃道。

“这钟太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文有礼了,爱情的力量作祟?”

“或许吧。”

许惟昭喝完酒只觉得身上热的慌,瞧了眼其他人,好像都没什么感觉。

估计是许久没喝酒,刚刚喝的酒给闹的,她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凉快下。

“安可,我去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吗?”

“不用……进来时我看到了在哪。”

许惟昭走出了包间,凭着记忆去找洗手间。

钟志平的视线本就一直在她身上,此刻,她一出去,他更是心痒难耐地看着。

罗瑶见他这表情,脸上的笑冷了冷,自己这段时间被他折腾的还不够吗?就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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