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 番外》,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绵绵的箱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小玩意,就是糕点。翻看了一会,绵绵就放了手,去缠村长媳妇:“九伯娘,我和大山出去玩玩,行不?”九伯娘放下手中的布匹,抬手将绵绵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今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前日陈树根来说,绵绵和大山进了山里采蘑菇,好悬没吓死她。大山里怎么能是孩子去玩的地方,就算绵绵是大山里长大的也不行。大白虎它们都走了,现在大山里有野猪野兽,还有那些蛇虫鼠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可舍不得。绵绵抱着村长媳妇的肩头,两只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九伯娘,我们不乱跑,就在村后面玩。”不过绵绵没说完的是,去村后面的山里玩。村长媳妇被绵绵晃得心都软了,想咬牙继续说不行,一旁的村长开了口:“就让孩子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去永丰县了。”...
《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 番外》精彩片段
绵绵的箱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小玩意,就是糕点。
翻看了一会,绵绵就放了手,去缠村长媳妇:“九伯娘,我和大山出去玩玩,行不?”
九伯娘放下手中的布匹,抬手将绵绵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今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
前日陈树根来说,绵绵和大山进了山里采蘑菇,好悬没吓死她。
大山里怎么能是孩子去玩的地方,就算绵绵是大山里长大的也不行。
大白虎它们都走了,现在大山里有野猪野兽,还有那些蛇虫鼠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可舍不得。
绵绵抱着村长媳妇的肩头,两只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九伯娘,我们不乱跑,就在村后面玩。”
不过绵绵没说完的是,去村后面的山里玩。
村长媳妇被绵绵晃得心都软了,想咬牙继续说不行,一旁的村长开了口:“就让孩子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去永丰县了。”
一句话,说的村长媳妇鼻子发酸。
想到这么可心的小人儿就要离开她的怀抱去永丰县,以后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次面,她就恨不得抛下老头子孩子跟着绵绵走才好。
“就你宠着她。”
村长媳妇凶巴巴地冲着村长瞪了一眼,转头看向绵绵却语气温和地哄她:“要不,绵绵还是不去村后玩了吧,九伯娘给你做粘米糕吃,加红糖。”
家里剩下的半袋红糖都快被绵绵霍霍差不多了,村长媳妇宠她,就算是炒鸡蛋也给绵绵加一撮红糖,甜甜嘴。
“粘米糕给哥哥姐姐吃,绵绵不饿。”
绵绵鼓着腮帮子,乖巧地在村长媳妇脸上叭叭几口:“九伯娘,我只是去转转,一定会乖哒。”
这谁扛得住。
村长媳妇无奈地松手,还不忘叮嘱:“别乱跑啊,山里面有狼。”
小绵绵:我虎都不怕,会怕狼。
大山临出门还不忘记说了一句:“九奶奶,中午绵绵小姑在我家吃饭。”
他这是打个时间差,假如回来的迟,他娘那边不知道小姑要去吃饭,村长这边以为小姑去他家了。
看,他多聪明!
两个孩子,欢呼着跑出院门,身后村长媳妇还在责备村长。
“你看你,非答应她出去玩,要是进山里就麻烦了。”
村长看着面前的粮食,笑眯眯地摸出他的烟袋来:“没事,绵绵厉害着呢。”
“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孩子。”
村长媳妇不高兴地收起布匹,准备起身去村里叫几个陈家的媳妇来一起把布匹分一分。
这是东海带来的,每家都有份的。
怎么分,才能公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陈家人为什么齐心,就是因为有惦记着族人的陈东海,还有做事公允的陈四海。
包括私塾先生陈南海,那些顶呱呱的陈家儿郎,陈家的闺女,可都是他一点一点教导出来的。
就算有小媳妇刚进门不懂事,和左邻右舍在小事上针头线脑地计较,没多久她就会被人教育。
别说家里婆婆姑子不帮她,就是枕边的汉子也不会帮她。
绵绵不知道村长伯伯被骂了,她正开开心心地和大山往后山跑。
她要带着大山去挖大萝卜,卖很多很多一两的银子。
村里的孩子,进山就是方便,绵绵跟着大山一人一个背篓进了山。
大山的背篓有他半人高,里面能装下两个绵绵。
绵绵的背篓很小,最多也就装点小东西。
估摸着一只肥点的野兔都不一定能装得下,这可是村长伯伯特意给她编的。
“大山,我累了。”
绵绵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去揉自己的小脚脚。
酸哒。
大山看向林子深处:“要不,你叫小鹿来接你一趟?”
不是他不背小姑,是他小姑不是一般的沉。
绵绵仰着头,让阳光从细碎的叶缝中间打在她脸上:“小鹿姐姐不在家,我已经找过了,你背我吧。”
“好吧。”大山将他的背篓挪到前面,蹲下身子,背着绵绵费力地站起身。
“小姑,你是不是又沉了?”
比刚才上坡的时候还沉,压得他不得不弯下腰。
“没有,我不胖哒。”
绵绵努力吸了吸自己的小肚子,想减轻一点压在大山身上的重量。
看着大山汗津津的额头,绵绵有些内疚地抬手,用衣袖给他擦汗:“大山,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我们不急的。”
大山喘着粗气,心里嘀咕,我急啊。
要是半晌不回去,他爹知道他带他小姑进山,肯定少不了一顿竹竿炒肉。
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的屁股。
就在大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绵绵在他嘴里塞了一块糖,是老甜老甜的冰糖。
这是村里年龄最大,辈分最长的太公给绵绵的。
吃了糖块,大山精神百倍,很快就找到了绵绵说的洞口。
准备往洞口里爬的时候大山还犹豫:“小姑,你确定这里有大萝卜吗?”
他想的很简单,家里是去城里卖过菜的。
比如冬天的大萝卜,挑满满一担萝卜,赶早进城。
卖的好,能卖二十文钱,卖得不好,就得什么样的挑去,什么样的挑回来。
现在是春天,经过一个冬天,该冻坏的早冻坏了,谁家地里也没那玩意。
要是他和小姑能找到一担萝卜,最少能卖三十个大钱。
大家都没有,必须涨价。
绵绵很光棍:“不知道。”
“不知道?”
大山傻眼了,不知道我们来山里干嘛。
就算陈家庄住在山腰上,可爬到这处山洞,也得一个多时辰,很累的。
再加上绵绵小,大部分的山路都是大山背着她走的。
陈河山更是累的不行。
他到底是个十岁多一点的孩子,和成年人相比还是差很多的。
“别怕啊。”绵绵拍了拍大山的肩头:“山洞里有哒,是我没吃完的,肯定还在。”
大山眼前一晕,山洞里有,去年冬天存的吧?
那不烂了也得风干了?
陈河山怀着疑惑,继续往山洞里钻。
这个山洞就是绵绵和呼呼大白它们住的山洞,很大,很宽敞,洞里有温泉,另一头直通山的另一端。
进了山洞里,大山就傻眼了。
他在这大山附近住了十来年,从来不知道山肚子里有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一个山洞。
他们从一处小瀑布边上钻进去,那里遮掩着密实的藤蔓,上面星星点点地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如果不是绵绵说先开进去,他都不知道,这个紧靠小瀑布边的藤蔓下有个山洞。
洞口约莫也就一米不到的高度,钻进去就是一个平台,约莫一个房间那么大。
陈河山左看看右看看,空荡荡的,别说萝卜,连个鸟毛都没有。
大山和陈爱绵约好,明日一早就进山。
偷偷摸摸哒,不让大人们知道。
到时候,就找小鹿带他们进山,这样就不用小爱绵自己走路啦。
姑侄俩商量的好好的,早上吃过早食大山就去接绵绵,然后他们找借口出去玩,再进山。
想到明日要跟着小姑进山,大山就兴奋的一夜都没睡好,一闭眼,就有一个大银锭子,后面跟着一串小银锭子追着他跑。
不要都不行的那种。
金山银海仿佛就在他的眼前。
大山没有见过金子是什么模样,他坐在金山银海里傻乐的时候,抱着一块大金块,竟然和猪身上的大红肉长得一模一样,让他没控制住自己,低头啃了一口。
一口崩掉了他一颗牙。
醒来的大山摸了摸嘴里的牙齿,果然,掉了一颗牙。
他吐出掉落的上牙齿出来,连着血沫一起扔到了床底下。
娘说了,上牙掉了扔床下,下牙掉了扔屋顶。
大山扔完牙,从床上一崩而起,耷拉着鞋就往茅厕跑。
一大泡热气腾腾的尿浇在后屋茅房的粪缸里,他提起裤子又跑进厨房,伸手想去抓灶上的苞米面饼。
一条破布巾啪地打他的手上,大山的姐姐陈河花正拿眼瞪他:“洗脸洗手去。”
姐姐陈河花就比大山大两岁,却比他的娘还凶。
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山要是不听她的,那她就能把大山的耳朵拧下来给爹下酒。
“哎,知道啦。”
大山咧着漏风的牙,抓着破布巾跳到院子里,在木盘里囫囵地蹭了一把脸和手。
不等陈河花说什么,抓起两块苞米面饼子就跑。
“姐,我去找小姑玩啦。”
刚跑到院门口,大山就被他爹陈树根给薅了回来。
“见天的疯,地里的草都有你人高了,也不知道收拾,你给劳资下地去。”
陈树根要去山上找祥瑞白虎,地里就顾不上。
春天,地里的草长得快,就靠大山娘一个人,根本是顾不过来。
大山哀嚎着护着自己的耳朵:“爹,爹,你轻点,我昨日答应小姑今日要陪她去玩的。”
“你小姑不用你陪,你晏书叔快来了,估摸着这几天就要过来带你小姑去永丰县了。”
陈树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舍不得绵绵。
“小姑要走?”
“暂时还没有,你村长爷爷不是派人送信了嘛,现在你东海爷爷的回信来了,说是他会亲自派你晏书叔来接你小姑的,也就这几日的事情吧。”
大山不干了,为什么小姑要走,他不想小姑走。
“爹,你把小姑抱我们家来吧,让她做我们家的孩子,这样不就不用走了。”
“你懂个屁,我们家再好能有你东海爷爷家好?”
陈树根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他心里有些不舍得小爱绵去永丰县,他很想把这个孩子领自己家里来。
如果小爱绵能做他家的孩子,他对小爱绵一定比对自己的亲闺女儿子还要好。
可他家里穷,几间破屋,几亩薄田,就算他再努力也不能保证养活得了绵绵,更不能跟东海叔比。
东海叔好歹是一方县令,有俸禄,也是官身,小爱绵做东海叔的孩子,比做他陈树根的孩子要强多了。
尽管心里舍不得,他也知道,村长的决定是对小爱绵最好的安排。
大山拔腿就跑:“不管,我去找我小姑去。”
他可是和小姑约好的,一起发家致富的,小姑怎么能半路撂挑子呢。
“小姑,小姑。”
大山踮起脚尖,站在村长家的院墙外向里看。
小爱绵正在翻她便宜爹和便宜哥哥们带来的东西,一车粮食,都不是精米白面,却让村长乐开了花。
按人口分,一人也分不了几斤。
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说不定这几斤粗粮就能度命。
村长抱着粮食高兴的乐颠乐颠的,村长媳妇却在看一堆布匹,心里计算着,这匹松软的细白布给绵绵做两身内衣。其余的给庄子上有那奶娃娃的家里分点,这么软的布,给小奶娃穿是最好的。
陈东海做事非常稳重,带来的布匹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粗布,很适合乡下人的布匹。
不过其中除了两匹细白布,有两三匹颜色娇嫩,布料也相对而言略微好些的,这明显就是给绵绵的。
他并没有明说给绵绵,整匹的布料送过来,也不是绵绵一个孩子能穿的完的。
村长媳妇开始斟酌着,这两三匹布料适合给陈家族里谁家的女娃娃,最好是和绵绵差不多大的。
这样裁剪出一色的衣服,穿出去也不会显着绵绵。
绵绵面前是个小箱子,她正低头,蹲在箱子前面吭哧吭哧地翻找着。
“大山,快来,给你这个。”
绵绵翻出一把小弓箭递给大山:“这是我二哥带给我的,你看,好使不?”
大山翻看着手里的小弓箭,别看弓不大,却做得非常结实牢固,一看就不是乡下糊弄孩子的那种竹弓。
“应该好使,我回头试试。”
“嗯。送你了。”
绵绵低下头,又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送,送我了?”
大山结巴起来,这么好的弓就送他了?
“对呀。”绵绵头也不抬:“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也对哦。
大山觉得没错,他是要保护小姑的,这弓他拿着合适。
想到他要保护小姑,大山不由挺了挺自己瘦的可见肋骨的胸口。
他可以哒!
绢花也挺好看,绵绵拿了一朵比了比,都有她半个脑袋大了,这么大的花,她可不能带。
像那个王媒婆一样,整天带着一朵大花,走东家窜西家的。
丑!
“这个姐姐她们一定喜欢。”
绵绵把几朵绢花放在一边,决定等陈晏云回来选一朵,剩下的都给庄子上在私塾上学的女孩子们。
上学的孩子年龄不大不小,戴这种大花肯定好看。
大山看了看,欲言又止。
这好看的花,姐姐也一定喜欢。
绵绵说是给她的姐姐们的,那肯定就没有侄女的份,他要是问绵绵要一朵,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个给你家花花大侄女。”
小绵绵却没有忘记陈河花,那是给她做过袄的人,还是大山的姐姐。
她特意挑了一朵最红的给陈河花,这朵最好看啦。
“我姐也有啊。”
陈大山激动坏了,一手握弓,一手拿着花,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小姑对他太好了,呜呜呜……
感动!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绿意铺满整个大地。
“呼呼,我们要去哪?”
午后的山涧,溪流清澈,潺潺流水中一个稚嫩软糯的声音响起,惊起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
“吼吼……”
白色的老虎低吼,从绿色树林一闪而过,很快跃过溪流往山脚下走去。
它的后背上,稳稳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娃娃三头身,穿一身粉嫩的襦裙,衣裙有些小,在她的腹部,紧绷出一个可爱的圆乎乎,肉鼓鼓的小肚子。
她的十指紧紧抓着白虎脊背的毛发,双足赤裸,粉嫩的脚掌在白虎的肚皮旁来回晃悠。
听到白虎吼了几声,小娃娃立刻惊呼出声:“呼呼,你要送我回家呀?”
她的小嘴因为惊讶,窝成一个圆,眉眼弯弯,自带美颜。
白虎低低哼了一声,一路顺着溪流往下。
“可是,你不是说我的家在天上吗?”
娃娃晃荡着双脚,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天上,反而送我去村里呢?”
溪流往下,是陈家庄,陈家庄分小陈庄和小王庄。
同一个村子,却因为姓氏不同,分布的位置不同。
他们要去的是山腰上的小陈庄,庄子不大,背靠大山,山多地少,大部分人靠打猎为生。
去年,娃娃跟着呼呼救过一个人,送他回家的时候,她才知道山脚下有个陈家庄的。
虽然她没有进去,可她这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庄子上的人送来的。
白虎放缓步子,耐心地和小娃娃一问一答。
小娃娃听完白虎的回答,低低地叹了口气,小肉手抬起,温柔地给白虎顺了顺毛。
山风徐徐,树叶被风吹起的簌簌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林间小兽惊起逃窜的脚步声,都压不住小娃娃软糯带着奶音的声音
“呼呼,你和大白要去北方,那我怎么办?我也可以跟着你们去北方的。”
“真的哦,我超勇敢的哦。”
“好吧,我知道啦,那等山里没有危险,你们还回来吗?你们要是回来,我就在山下等你们,你们要是不回来,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北方找你们。”
“这些人太坏了,他们为什么要说白虎是祥瑞,为什么要来抓你和大白。如果他们不抓你们,你们就不用去北方,也就不用送我去村子上了。”
“呼呼,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不想当救世主。”
说到救世主,娃娃的声音稍微有些低沉:“我什么都不懂呀。”
系统为什么要选我呢?
……
白虎走到距离小陈庄约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它扭转头,张口轻轻叼起女娃娃的衣裙,想要将她从身上拉下来,
娃娃后悔了,赖在白虎的身上不肯下来:“不要,我不要去山下,系统它就是个骗子,它只是想将我们分开,呼呼,你不要听它的。”
白虎无奈地摇头,轻轻蹭了蹭娃娃,咬着她甩上后背,又往山下送了送。
眼看村庄就在眼前,白虎终于停了下来。
不能再近了,它怕被有心之人看见,会害了庄子里的人。
白虎扭头轻轻吼了几声,见小娃娃还是不肯下来,只能无奈地张嘴去咬她的裙带,将她提溜着放在草地上。
草地上的娃娃双足悬空,牢牢搂住白虎脑袋不撒手。
“不要,呼呼,我要跟你们去北方。”
面前的村庄,石头砌的房子,黑乎乎的茅草顶,整个村子老破旧,一点也看不出十年后的风光。
就这?
还享誉中原大地最牛叉的土匪寨子,她只看见土,没看见牛叉。
见白虎坚持,娃娃瘪起小嘴,软声求着白虎:“我们回去好不好,呼呼,我跟着你一起去北方,我不怕吃苦,我不要你驮,我可以自己走哒。”
听着呼呼的软语,白虎也很难受,它无奈地用大脑袋去蹭娃娃,轻声地哄着他。
眼看呼呼软了下来,娃娃毫不犹豫地趴伏在白虎脑袋往它身上爬,她小脚蹬得很有力,三下两下又窜到了白虎的身上。
“呼呼,你别丢下我,你带我回去吧,我还要和小白弟弟一起玩呢。”
说着,娃娃呜咽出声。
一串泪珠,从她白嫩的小脸滑落,落进白虎略微凌乱的毛发里,让它迟疑地缩回嘴。
大白是呼呼的伴侣,是它和呼呼在山林捡到娃娃,千里送到香山的。
娃娃口中的弟弟是他们的儿子,是去年刚刚生的小虎仔,叫小白。
娃娃最喜欢和小白在一起玩,她们是一起喝大白的奶长大的。
不远处,传来大白的嘶吼声。
它的声音越来越急,带着震慑,警告和提醒。
抓它们的敌人已经进山了,再不走,它们和娃娃都要危险了。
山脚下的白虎和娃娃一起仰头看向山坡之上。
在一处乱石高耸的石坡上,一只白虎嘴里叼着一只小白虎,正不安地在一块巨石上踱步
大白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山林,山林中似乎有人的影子一闪而过。
那是坏人派来抓它们的士兵和猎人,不能再耽搁了。
大白也舍不得娃娃,可它们要离开这里回家乡,一路都是崇山峻岭,险恶的山涧和带着瘴气的树林,娃娃是不能去的。
“吼吼……”
白虎冲着娃娃吼了两句,狠狠心,将背上的嫩娃娃叼了下来,慢慢地放在草地上。
它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了女娃的脸颊,将她往山脚下村庄推了推。
“不要,不要和呼呼分开。”
娃娃慌乱地摇头,小脸沾满了泪水,抱着呼呼的脑袋不撒手。
她和呼呼还有大白,小白生活了整整一年,她把呼呼和大白当作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
现在,她是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
“吼吼……”
山坡上,大白放下小白昂首又叫了几声,叼起小白转身进了山林。
呼呼终于下了决心,轻轻推了娃娃两步,扭头纵身窜进山林,奔着山坡而去。
“呼呼,大白,弟弟……”
娃娃哭喊着,磕磕绊绊跟着白虎往山上跑。
她人小步子短,一脚踏进溪流摔了个四脚朝天。
去年还能没过她头顶的溪流,现在只要浅浅的一层,她哭着从溪流里爬起来往山坡上看,哪里还有呼呼和大白它们的身影。
而在另一座山头,一队官兵正冲着这边方向奔跑而来。
陈河田一直觉得自己小姑小。
长得也怪好看的。
虽然吧,小姑很小,可他还是愿意把姑姑当妹妹一般养。
比如给小姑吃小鸡炖蘑菇。
比如努力挣钱给小姑买糖。
反正,以后,小姑就是他的亲妹妹,不对,是他亲小姑,他做牛做马也得孝敬小姑。
陈河田想得很美。
没料到他小姑不是个普通的小姑,这丫头是个傻大胆,在山里,天天跟着呼呼大白它们进进出出,十分的不知天高地厚。
小爱绵仰着小脑袋,看着周围人高马大的几个侄子。
“小姑姑请你们吃肉好不好?”
吃肉?
大家都愣住了,还有这好事。
不过,这话从一个三岁多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像她自己馋肉了呢?
陈北海呵呵一乐:“绵绵啊,你这个姑姑是不是想让你这些大侄子孝敬你点肉吃吃啊?”
“不是。”小爱绵竖起小肉手,软哒哒,糯唧唧地解释:“我给侄子见面礼,他们叫我姑,我给他们吃肉肉。”
抱着他的陈河田急了:“小姑,我们没钱啊。”
现在小姑可是他亲小姑,他都想好了,努力挣钱给小姑花。
小姑想请他这群兄弟吃肉可以,可他现在没钱啊?
“不要钱。”小爱绵露齿一笑:“山里的肉不要钱。”
山里的肉当然不要钱,可山里的野物也不好抓啊。
这几日,为了捉祥瑞,大山都差被大家踩平了,那些野鸡兔子要么被逮住便宜了那群兵痞,要么就吓跑了。
想抓野味还是挺难的。
“二侄子。”
怀里的亲小姑又开口啦,冲着陈河苗一伸手指头:“你给我扯那个,就是那个树叶。”
陈河田抱着绵绵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哦,那是杨树,小姑要杨树叶干啥?
陈河田是个很靠谱的侄子,小姑说要树叶,他就几步走过去,抬手薅了一把树叶。
“小姑,你要这个?”
“嗯。”绵绵低头看着面前大手掌摊开来,有些嫌弃。
薅的太利索,很多都不好了。
别看绵绵小,她可是个讲究人,这种薅的不好看的树叶她碰到不想碰。
“你们会吹树叶吗?”
“吹树叶?”陈河苗好奇地从小五手里捏起一片完好的树叶,放嘴里,呼哧,破音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我会。”二木走过来,接过陈河田的树叶,放嘴里,别说,还吹得有模有样的。
不过,不是绵绵要的调调。
小爱绵皱眉:“你们能吹出呼呼的叫声吗?”
虎虎的声音?
树叶能吹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人会。
绵绵看大家都不说话,就知道没希望了,她这一群叔伯侄子还真笨,连呼呼的叫声都不会,还不如大山呢。
算了,她就勉为其难地吹一下吧。
“给我吧,我来吹。”
二木连忙将手中的树叶放进小爱绵的手掌中。
小爱绵他低头,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树叶,她五侄子吹过,这个二木侄子也吹过,都是口水,让她吹,她不能忍。
还是陈河苗有眼力劲,立刻从一旁挑出一个完好的树叶摘下来递给小爱绵:“小姑,你吹这个,这个干净。”
大家都当着在逗小孩子,并没有想太多。
一片小小的杨树叶落在绵绵的手心,她拿起来放在唇边试了试,还行。
山对面,吓了人的野猪正哼哧哼哧拱树根,根本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它的肉。
爱绵吹的曲子也不像虎啸,却让人不由的从心底升起寒气。
青天白日,林子里都好像阴戚戚地刮起了寒风。
陈河田抱着小爱绵,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姑,你吹得这是个啥?”
我咋有点想尿了的感觉呢?
小爱绵头也不抬,鼓起腮帮子就是一阵吹,只吹得自己气喘吁吁才罢手。
她侧耳听了一会,才回答刚才陈河田的话:“叫猪猪,吃肉肉。”
不是吧?
众人一愣,野猪啊,哪是你叫就能叫来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小姑的传说,那也只是传说。眼前穿着小花夹袄的小姑娘,一看也和家里的小姑娘区别不大。
最多,好看一点,不是,是好看很多点。
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为什么排在第一。
是它不好抓,皮厚肉粗有獠牙,力气大的惊人,速度还快。
别看他们有二十多个人,想抓住一头百十斤的野猪都很费力气。
陈河苗最先反应过来:“小猪,我们不行。”
他一激动,嘴巴都打哆嗦了,把小姑给喊成了小猪。
小爱绵也没在意,她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是。”陈河苗脸都红了,我的亲姑姑哎,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小姑,我不是说我不行,我是说野猪不行。”
呸,陈河苗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话叫他说的,稀碎。
“绵绵。”
陈北海见陈河苗说了半天没说出个123来,干脆开了口:“野猪不是别的东西,它凶得很,要是个成年野猪,最少也得三四百斤,你叫来了,我们这些人是打不过的。”
小爱绵赶紧点头:“我知道的,没事,不用你们打,你们只管等着吃肉就行。”
她可不是一岁两岁的小娃娃,哪里会不知道轻重呢!
陈河苗也拼命点头:“小姑,我们不吃肉,你还是别叫野猪来了。”
这个小姑来历不简单,她说叫来野猪,可能真的会叫来一只野猪。
“对呀,小姑,我们不馋肉,你不用……”
话没说完,陈三的舌头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那头野猪竟然哼哼唧唧,龙腾虎步,横冲直撞地出现了。
它……它……它冲着这边飞跑过来了。
大概是跑的太快,一路都不知道撞到了几棵树,就听见咣咣咣的声音传来。
陈河田以为自己眼花了,抬手一把掐住身边陈河苗的胳膊,怎么不疼。
“小五,你干嘛?”
陈河苗一甩胳膊,好悬没把陈河田怀里的小爱绵给摔出去。
小五是不是疯了,给他胳膊都掐出血来了。
“野猪啊。”
陈河田一声大叫,就听见噗通一声,一头四五百多斤的野猪风一般的速度,狠狠撞在了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山石上。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小爱绵一拍陈河田的胳膊,小奶音喊得是字正腔圆:“五侄子,去杀猪,吃肉。”
杀猪?
吃肉?
站成一排的几个侄子傻眼了?
这猪死了?
自己撞死了?
小姑说让他们吃肉,是真的。
真的有肉!
村长搞定山洞里的两个人,带着他们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就看见陈家庄二十一个汉子正围着一头野猪,忙得团团转。
村长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走在村长身后的张三开了口:“四海兄弟,那就是差点害死我们的那头野猪?真大啊!”
他可真感谢这个陈四海的八辈祖宗啊,这么大的野猪,要不是陈家人救了他们,他们不得被怼死!
村长张口,结巴了一下:“额……是啊,你看看我们村里人,为了弄死这头野猪,废了多大的劲。”
他在山洞里喂了这两个人药,编了个谎言,说他们是被野猪追,差点丢了命。
如果不是陈家村的二十几个人拼命相救,他们的命就丢在这大山里了。
原本,这就是村长顺嘴的一个谎言。
他没想到,说野猪,洞外真的躺了一个大野猪。
野猪头脑门上血糊了一脸,旁边站着个穿着粉嫩小花袄的小姑娘,正挥舞着小胳膊指挥着二十多个汉子用藤蔓捆了野猪抬下山。
见村长出来,小爱绵一脸的笑。
“伯伯,我们不用买肉,有好多肉肉。”
村长见到小爱绵的样子,就自以为自己明白了。
看看给孩子馋的,都惦记上山里的野猪了!
他大掌一挥,重重地拍在李四的肩膀上:“走,两位老弟,跟我回去吃杀猪菜去。”
也不等他们回话,他就大声地指挥着陈河苗:“小二啊,去骑了你太爷爷我的小毛驴去镇上打酒,今天晚上,我要和我这两个兄弟不醉不归。”
陈河田偷瞄了一眼那个推他的兵丁李四,九太爷爷这一巴掌呼的,好悬没给人家拍吐血了。
他心里那个美啊,肯定是九太爷爷知道他推了我,给我报仇呢。
看我这九太爷爷,明着不能报仇,暗地里还是要替我出气的。
张四被陈四海这一巴掌拍得气血翻涌,半天才回过劲来。
他和张三对视一眼,按规矩,这野猪应该给他们。
这些穷泥腿子,难道想私吞。
张三无声地冲他摇摇头,陈家庄人刚救了他们,他们要是再把野猪要去,就太不地道了。
可惜,这么大只肥猪,得卖不少银钱。
李四强撑着一张白脸点头:“那就多谢哥哥,我们兄弟就厚着脸皮陪哥哥喝两杯。”
陈河苗先下了山,去骑毛驴打酒去了。
陈北海带着一群侄子侄孙准备好藤蔓棍子,直接抬野猪下山。
三四百斤重的野猪,这可是个大家伙。
陈家庄一共四十一户,一家分个五六斤肉还是有的。
这野猪是陈家人打的,和王家可没半点关系。
陈家的汉子抬着猪,后面跟着两名兵丁,一路说说笑笑从王家门前一路往山腰上去。
一路不知道闪瞎了多少王家人的眼睛。
王家和陈家自古不合。
陈家庄以前叫王家庄,王家人一百八十多户,陈家人只有四十一户。
陈四海没回来前,每年王家和陈家总要打上几次。
有时候是因为进山狩猎,王家嫌弃陈家的人抢了他们的地盘,打了他们的猎物。或者种地时候的浇灌,两块地之间的地界。
有时候,是两姓的孩子,你踩了我的鞋,我打了你的妹妹,就这么也能干一架。
王氏族人多,人多就是好啊,做什么都稳当的很,别说打架了。
陈氏族人也不是孬种,不服就干,干趴下就偷摸地下手。
这么多年,架照打,地照种,亲照结。
不是陈家的姑娘嫁给了王家的小子,就是陈家的小子娶了王家的姑娘。
这样,也不妨碍两个姓氏之间的争斗。
陈家猎了一头四五百斤重的野猪。
整个陈家村的人都轰动了。
姓陈的眉开眼笑,忙过来接了野猪抬去村长家的院子开始烧水拔毛。
姓王的看得咬牙切齿,一脸的嫉妒,嘴上也不饶人。
“陈小五,你这裤子咋扯成这样?不是被野猪撞断了腿吧。”说着王姓人一阵哈哈的笑声。
陈河田的腿折了,又被小爱绵一颗药给治好了。
药能治病,却不能修复他已经撕破的裤子,上面还沾着大片的血迹,看上去确实有点渗人。
“就我这腿你看像是折了的吗?”
陈河田高兴的很,啪啪地拍自己的大腿。他才不在乎别人嘴里的阴阳怪气,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腿扛在肩膀上走路。
他腿断了,又好了。
就像做梦一样。
这都是他小姑的功劳,小姑还让他们吃肉。
说吃肉就有肉,姓陈的一家不拉下。
他这个小姑,那是仙童,你们王家有吗?
缺德玩意,还敢笑话我,你们知道我吃了仙丹了吗?
陈河田就差拿个铜锣敲敲,满庄子喊一圈,才能满足他的好胜心。
可他是得了村长爷爷的叮嘱的,不能随便叭叭,谁叭叭,就没肉吃。
“绵绵啊,我们明天吃荠菜肉馅的白面饺子行不?”
村长现在还惦记着没给小爱绵做饺子,这不是要杀猪吃杀猪菜了嘛,他就想着,要不干脆就把饺子挪一挪,换个日子再吃。
“好哒。”
小爱绵笑眯眯地看着几个侄子在哪里分肉,她这个做小姑可真大方,叫姑姑有肉吃。
村长又揉了揉小爱绵的小脑袋,特意搬了一把高背的椅子放在上风头
“绵绵,你乖乖在这里坐着,看着你侄子他们杀猪分肉,我去陪陪那两个……”村长冲着屋里一指,压低声音说道:“那两个傻子。”
可不是傻子嘛,就这两个人,钱袋都掏给他不说,药丸一喂啥都忘记了。
刚才在路上,一直和他拉近乎,就差半道上拉着他磕头结拜了。
不是他说,他虽然是个穷种地的,可他真不稀罕和这两个人结拜兄弟。
就这人品,他看不上。
小爱绵不错眼地盯着血糊糊的大野猪,赶紧点头:“我听话的。”
她怕村长伯伯不相信,还特意加了一句:“我最乖哒。”
“呵呵。”
村长乐呵地笑了起来:“对,我们绵绵最乖。”
可不是咋地,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孩子。
村长又不放心地叮嘱了自己媳妇几句,大意就是,你别管他们分肉,只要看好爱绵就行。
可不能让他们的宝贝绵绵磕着碰着了。
村长媳妇一个劲地点头:“好!”
这还用你吩咐吗?
凡是关于小爱绵的事情,她,不对,整个小陈庄的人,就没有谁不放在心上的。
看看这孩子,多惹人爱。
别的孩子看杀猪,都是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最多从手指缝里露出一点偷看。
她就不,她是光明正大地看,还坐在靠背椅子上,小腿晃悠着,不错眼地看着一群人杀猪分肉。
这,是个真大胆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