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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

小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你也难再嫁!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你觉得...

主角:夏娴权锐风   更新:2025-04-21 1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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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娴权锐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由网络作家“小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你也难再嫁!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你觉得...

《重生后我茶香四溢,京市大佬求入赘!夏娴权锐风》精彩片段

然而面前已经不是新房了,也不是病房。

触目一片拥挤,老旧的床,堆叠的凳子,发黑的墙壁,熟悉又陌生,这里是····夏娴怔愣住了,怎么那么像三十年前楚家还没粉刷扩建前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夏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认命吧,反正嫁谁不是嫁,都是我楚家的儿媳妇,你就嫁给我家老二吧!”

“回头你们俩生两个儿子,一个过继给老大那一脉,他也不算断了根,你对他有了交代,也不用另嫁,你刚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成了寡妇,人家肯定说你克夫!

你也难再嫁!

老二兼祧两房,自古以来就有这种传统,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是啊,夏娴,你信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你既是我大嫂,又是我媳妇,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好!”

“你觉得我大哥人品好,老实可靠,还有工作,我作为他的弟弟,难道能差的了吗?

而且他没了,他的工作就给了我,我跟我大哥更不差什么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留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我把我的命给你都行!”

两人一唱一和,又是各种保证,意志不坚定的很容易被说服,被带到坑里去。

两人拉着夏娴的手,怪不得夏娴刚刚身体抽搐了一下,原来是想将两人给推开。

听见这熟悉的一段话,夏娴恍然大悟,她回到了三十年前!

回到了楚老大刚死两天,楚老二和他妈一起逼自己留下的时间!

夏娴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祈求自己的两人,她又惊又喜,忍不住扬唇笑了出来,她之前脸上还挂着为难的表情,再配上这微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原本胸有成竹的楚盛看见夏娴这个样子,他皱了皱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超脱他的控制。

“谁稀罕!”

“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吗?

谁要你的破命烂命穷命衰命!”

“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

你们楚家三人合伙骗我嫁进来!

楚老大生病了还瞒着不说!

害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了二婚寡妇!

你们给我等着!

我这就把事情告诉大家!

让我爸妈过来跟你们算账,让大家都戳你们脊梁骨!”

夏娴掷地有声的道,随即猛的把两人都给推开,掀翻在地,好像突然变成了大力士一样。

她仇恨又厌恶的看着两人,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把两人都给杀了。

现在说的好听,把她骗着和楚老二领证了之后就连一天都装不下去!

等她怀孕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暴露自己丑恶的嘴脸!

还敢说她是破烂货,楚老大病入膏肓要死了,洞房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楚老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血,但是她清楚自己和谁发生过关系,绝对不可能弄错!

“呸!

谁破命烂命穷命了!

给你一点面子,你还敢和我拿乔!

你以为你是谁!”

“你和老大本来就订婚了!

本来就该嫁进我们家来!

他就是病了又怎么样,病了就不是你男人了吗!

还骗婚!

我还没说你把我儿子给克死了!”

“他本来还没有那么快死的!

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嫁进来克的他!

现在我还不要你了呢!

我警告你给我儿子赔一个不要彩礼的媳妇,要不然我天天上你家闹去!

我看谁怕谁!”

楚老太婆只能装一秒,听见夏娴讽刺她们,她立马就装不下去了,站起来对她破口大骂,手还像鸡爪一样对着夏娴戳戳戳。

“妈!”

楚老二没想到他妈这么快就摊牌了,他总感觉自己能说服夏娴,不应该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的,他不赞同的拉了拉他妈。

虽然他也生气,但是现在他还用得着夏娴,只能忍气吞声了。

“儿子你别怕她!

真以为我稀罕她嫁进来吗?

要是咱家有钱,她都摸不着咱家一片衣角!”

楚老太婆口出狂言,夏娴忍不住嗤笑。

“是啊,我抓不住你们家的衣角,因为你们家穷到连衣服都没得穿!”

“楚老大和我结婚那天还是和人借的新衣服穿,衣服刚还回去人就死了!

晦气!

浪费人家一条新衣服,人家估计都烧了,心里恨死你们这造孽的一家了!”

“够了!

夏娴!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逼我发脾气!

非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是不是!

你嫁给我不是皆大欢喜吗,闹个屁!”

楚盛也不是乌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的耐性也就比他妈多两秒,立马也对夏娴呵斥了起来。

“没有人在意你发不发脾气,你们把事做难看了就别怪人把事情闹难看了,欢喜的是你们!

受苦的是我!

这辈子谁爱理你们楚家就去了!

老娘我不伺候了!”

夏娴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转身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就要走。

本来她今天就是要走的。

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阻止她回家!

“我不准你走!

哪怕你不嫁给我!

也要留在楚家守寡!

你生是我们楚家的人,死是我们楚家的鬼!”

楚盛勃然大怒,拽着夏娴的包袱,不给她离开。

“没错!

我看你个小贱蹄子能跑到哪里去!

你死也要死在我们家!”

楚老太婆也上来对夏娴推推搡搡的,这两人都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别人过的好了好像剜了他们的肉一样。

“你个死老太婆才是贱蹄子投的胎!

生的儿子短命鬼自私鬼!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夏娴本来就在压抑怒气,是不想自己先动手失了优势,现在楚老太婆先对她伸了爪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立马把包袱松开,楚盛失去了平衡,立马踉跄着抱着包袱后腿,撞到了桌子上,而夏娴反手抓住楚老太婆的头发,死命的揪着,要把她头发都给撕下来!

“少在这倚老卖老!”

本质上来说她现在的年龄比楚老太婆的还要大!

打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权锐风唇角勾了勾,笑意一闪而逝,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经。

“现在,我们来做一下笔录。”

进了审讯室,笔录还是要有的。

因着权锐风的提议,两人出来的慢一些,刘军早已经结束审问了,他看见权锐风出来,立马迎上去抱怨。

“这母子俩跟滚刀肉一样,油盐不进。”

“怎么都不肯配合,问多了就开始骂人,气的我直接把两人关起来了!

得亏没让你去审,要不然能气死。”

说着,他又看向夏娴。

“夏同志,你们这关系挺复杂的,而且没有更多的证据,哪怕是他们有点不好的意图,现在也没有办法处理,我们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再处理他。”

“你丈夫已经死了,在法律上你就是自由身,和楚家没有关系了,要不然你趁着这个时间回去收东西先回娘家去,不要跟他们纠缠了,如果他们还是上门找你,那到时候我们就比较有合适的理由拘留他了。”

“现在只能关他们一晚,最多明天早上就要放走了。”

他略微有些抱歉,毕竟是夏娴的婆婆和小叔子,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耍流氓比陌生人耍流氓难界定多了。

夏娴明白,她也不指望就这样就能关两人多久,有一个晚上已经足够了。

她点了点头。

“好,谢谢,那我现在就回去收东西,麻烦明天再把他们放出来,不然我怕我还没回到家,和家里人想出办法,这母子俩又追过来了。”

“这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留出充足的时间的!”

刘军拍着胸脯保证道。

“成,那也别拖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梅艳霞主任操心的很,也怕晚了夏娴不敢走夜路,匆匆忙忙的扯着夏娴先回去收东西。

夏娴回头瞥了一眼权锐风,随即快速离开了。

不管她会不会帮权锐风的忙,会不会离开这里,楚盛母子俩她都是要教训的,如果她办不到,她就用这个作为条件和权锐风做交换,至于钱,她可以自己挣!

那五斤金条给了夏娴莫大的底气。

她和梅艳霞主任回楚家,把被扯烂的包裹捡起来,抱在怀里。

“梅主任,今天谢谢您,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您快忙您的事去吧,已经耽误您不少时间了,等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夏娴真诚的道,看着梅艳霞主任的眼睛带着感激。

上辈子她嫁给了楚老二,梅艳霞主任也没少帮她主持公道,但是领了结婚证,又有了孩子,那母子俩就觉得吃定她了,谁也不怕。

她很后悔没有听梅主任的话,早点离婚。

不过梅主任可能是管多了这些事,天天生气,还生了乳腺癌,这次她一定要劝她早点去做检查!

“不用,我能有什么事情忙,你就是我要忙的事,我送你回家去吧,你家在哪来着····”梅主任热情负责的很,还要亲自把夏娴送回家,但是夏娴还要偷偷留下来挖金条。

好在居委会有不少事,梅主任还没说完,另一个居委会的成员刘大妈就气喘吁吁的找过来了。

“梅主任,我可算找到你了!

吴建设那两口子又打起来了,连孩子都给扔了,我们拦不住,你快去一趟吧!”

“什么!

这造孽的!

怎么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马上去,你送夏····”梅主任一听就气的不轻,咬着牙就要过去,还不忘吩咐刘大妈,想让她送夏娴,夏娴赶紧拒绝。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梅主任你们快去吧,那边的事情更严重,说不定还要拿刀砍人了,你们可要小心!”

“那行吧。”

梅主任这么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再盯着夏娴这边,匆匆跑走了,所有的居委会成员都过去吴建设那边了。

见两人走了,夏娴松了口气,她背着包袱走出来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时机正好!

她立马又退回楚家,把门给关上!

她连包袱都来不及摘,赶紧去厨房找个棍子,又把刀拿出来,没有铁楸,这两个也差不多了。

“在哪挖出来来着····”夏娴记得是院子,但是院子不小,她也不能全挖了,时间不够。

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两分钟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了眼睛,神情兴奋。

她先是走到门口,随即用自己的脚丈量。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了六步,然后用力的把棍子插进去,做了一个记号,又立马走到厨房门口,用同样的丈量方式,也是走了六步,然后以这两个点画了一个圆,差不多圈定了一个范围。

“应该没有错了。”

夏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她上辈子目测过金条的大概位置,现在这样会更准确点。

确定范围之后,夏娴又去拎了一桶水过来,倒了点水,把土打湿,弄松软一些,这才拿着棍子和刀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

金子,金子,她的了!

让楚盛和他妈吃屎去吧!

夏娴越想越痛快,挖起来也就越有干劲,完全没感觉到累。

不知道挖了多久,感觉棍子挖到了硬物,她心里一喜,这回应该不是石头了吧!

都挖的这么深了!

她干脆把棍子扔了,徒手去挖,把上面的土都给刨开,果不其然,露出了一个黑紫色的木盒子!

就是这个盒子!

里面装的金条!

夏娴眼睛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她控制不住的翘起唇角,加快速度,猛的把木盒子都挖了出来。

木盒还好好的,但是锁已经被腐蚀了。

这么一看,木盒子是不是也是个值钱的物件?

只不过上辈子楚盛不懂,直接把木盒给劈坏,用来烧火了。

不过这个可以以后再证实。

夏娴马上把沉甸甸的木盒塞进包袱里,又把土给草草的填回去,再把桶这些都推倒,营造出是自己为了泄愤才搞的破坏,而不是在院子里挖的什么东西。

弄好这些之后,她抱着包袱就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立马又跑回楚老太婆的房间,在她的衣柜里准确的找到了她们家微薄的存款。

“也是我的了!”

夏娴唇角一勾,笑的璀璨。

钱就是这母子俩的命根子,上辈子为了挣钱养一大家子,她过的多苦,这母子俩却冷眼旁观,只顾着自己快活,现在只是这点东西又怎么能够弥补的了她。

这还只是她报仇的第一步!


只要他们被拘留,当晚她就过来挖!

绝不拖延!

一行人到了公安局,楚老太婆还想先发制人,她嚷嚷道。

“公安同志,你们可千万不要听这个狐媚子乱说话,分明是她勾引我儿子这个小叔子不成,就·····闭嘴!

你也是女人!

也是个寡妇!

你不知道这么说话会对她造成什么后果吗!

张口闭口狐媚子的!

我看你年纪越大,心肠越坏!”

“公安还没说话,你开什么口!

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要乱说!

知道什么是诽谤罪吗?

公安能直接把你关起来!”

梅艳霞气势十足的呵斥,手一指,差点要戳进她的喉咙里。

楚老太婆赶紧捂着嘴后退,不敢瞎逼逼了。

“行了,分开审吧。”

“这里是公安局,泼妇骂街是没有用的。”

刘军暗暗敲打了一下,随即示意权锐风去询问夏娴,他自己处理这母子俩。

权锐风可是京市过来的,他肯定不懂怎么应对这些泼皮赖货,他也不敢让权锐风处理,要不是今天局里没什么人,他都不该让权锐风跟他走这一趟的。

“嗯。”

权锐风冷淡颔首,把夏娴和梅艳霞带去了另一间审讯室。

夏娴一直保持沉默,脸上挂着仓皇瑟缩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可怜,还一直拉着梅艳霞主任的手。

演的特别投入。

权锐风瞥了一眼黏着梅艳霞的夏娴,干脆也不问她,只问梅艳霞主任。

“她和楚老大结婚是怎么回事。”

“噢,这个我知道,楚老大生了病,但是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楚家人捂得很严实,只知道他天天去医院,结婚前两天我还见过他,脸色白的不像正常人,走也走不动,是楚老二把他背回来的,我当时就看他不太行了,还问过他们要不要帮忙。”

“结果他们拒绝了,我也就没热脸贴冷屁股。”

“过了两天看见他们迎新娘子进门,我才知道这婚约还没有取消,我还以为楚老大有所好转了,没想到这孩子是一点都不知道楚老大生病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骗着嫁了进来,没几天楚老大就走了。”

“大家谁不可惜,这么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成寡妇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呢,我也上来看过两回,知道她想走,我想过楚家人会不同意,要费点功夫,但是我是真没想到楚家人这么不要脸,还想逼着人家再嫁给他楚老二!

这也太糟践人了!”

梅艳霞主任义愤填膺的道,但是之前两人还没闹起来,她也没有借口管这事,今天也算是找着机会了。

权锐风从梅艳霞主任这里了解到了之前发生的事,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他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的话主要是问夏娴的了,权锐风淡淡的道。

“梅主任请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她单独谈谈。”

“啊?”

夏娴一脸茫然,梅艳霞一脸惊讶。

“主任····”夏娴依赖害怕的看着她,神色惊惶,梅艳霞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别怕,公安不是坏人,不会为难你的,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好。”

夏娴弱弱的点头,等梅艳霞出去了,她不安的攥着手指,抿唇垂眸等提问。

这次她的不安不是装的,顶着权锐风的目光,她心理压力很大,这个人这么厉害,会不会看出她是装的了。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那对母子确实是对她欲行不轨!

这么想着,夏娴理直气壮了许多,她主动抬眸,红唇微张,正要说话。

不过却被打断了,说的还是和今天无关的事。

“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个忙。”

权锐风直截了当的问,表情严肃,眼神犀利。

“啊?

我帮你忙?”

夏娴错愕,下意识的蹙眉,她不知道自己能帮他什么,而且她们才第一次见面。

哪怕他是公安,这未免也太冒犯了。

“准确来说,是帮那些受害者,帮许多个未来可能会受伤害的人。”

“你没答应,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我之所以选中你,一个是你外形和气质合适,一个是····你会演戏,能随机应变。”

“这个忙会让你以身涉险,我不能强迫你,但是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撇去我的职业,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私下帮你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楚家母子,一个是钱。”

“你想换个地方生活都没有问题,你留在这个地方,风言风语恐怕会伴随你一辈子。”

权锐风微微压低身子,薄唇轻启,看着夏娴一字一句的道,眼神漆黑如墨。

在这种眼神下,夏娴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她心跳一滞,攥着手心又快速的眨了眨眼,稳定住自己乱掉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个人不会演戏,不够聪明,可能帮不了你的忙,我只想脱离楚家,回自己家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夏娴委婉的拒绝了权锐风。

她无意卷进什么大案,她现在还一腔仇恨没能得报。

“你的衣服是自己撕的吧,你力气小,撕的口子不够大,而且方向不对,你骗别人可以,骗不了我。”

“你很聪明,知道靠你自己脱离不了楚家母子,就把事情闹大,还选择示弱,让正义感十足的梅主任帮你做主,利用舆论讨伐那母子俩。”

“你说你不够聪明,是谦虚了。”

权锐风忽然看向夏娴被撕裂的袖子,一针见血的指出夏娴是怎么把楚家母子俩引导落到下风的。

夏娴听着,脸色紧绷,连身体都僵硬了,她抿唇久久不语。

她都比面前的人多活了一辈子,却还是轻易的被看穿了,可见哪怕是活的久了,智商也没有办法改变太多。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能把楚盛和他妈彻底解决吗?

哪怕是她成功回家了,这母子俩耍无赖,天天去她家闹,她又该怎么办?

就这么纠缠着吗?

她父母呢?

会不会受影响?

她也不能真的杀人,她已经被这两人毁掉一辈子了,这辈子她一定要过好!

而且她知道马上会恢复高考,还能开放做生意,她想拿到金条当本钱做生意,也想试试能不能考上大学,上辈子要不是怀了楚南南,她也想去试试的,后面也在不断的复习功课,弥补自己的遗憾。

那或许离开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需要考虑考虑。”

夏娴松了口。

“可以,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啊!

夏娴!

你老母的!”

楚老太婆疼的骂了一连串的粗口,她想伸手也去抓夏娴的头发,夏娴身子却是退开了,她手长脚长的,楚老太婆根本够不着她。

楚盛见自己亲妈挨打了,他又被楚然搞的摔了一个屁股蹲,恼火的不行,也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想打夏娴。

夏娴已经被偷袭过一次了,这次没有那么傻了!

眼看楚盛过来了,她瞅准机会,在他靠近的时候,一脚踹上他的裤裆!

“啊!!!!”

楚盛顿时捂着裤裆惨叫,声音震耳欲聋。

“你敢踹我儿子命根子!

夏娴我跟你拼了!”

楚老太婆见状气红了眼,夏娴不想为她们的烂命搭上自己,她心知自己一对二胜算不大,教训一下就行了。

她连包袱都没有要,狠狠的揪了一下楚老太婆的头发,就迅速的跑了。

转身拉门,一气呵成!

三秒钟就跑到了门外,楚家动静不小,已经有邻居走出来要看热闹了。

夏娴适时的捂住自己的脸,哭腔阵阵。

“救命啊!

耍流氓了!”

“楚老二人面兽心,他哥才死几天,就想对自己嫂子行不轨之事!

楚老太婆帮着儿子,想让我屈服!”

“我怎么那么可怜啊!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楚老大要死了还骗我嫁进来,还要逼良为娼呜呜呜呜。”

夏娴声音洪亮,把他们楚家做的龌龊事都嚷嚷了出来。

人到伤心处,眼泪自然流,夏娴想到自己上辈子那辛酸委屈的一生,根本不用装,眼泪自己就哗哗哗往下掉。

“什么!

还有这种事!”

“快去请妇女主任过来!”

“我去公安局报案!

太无耻了!

敢对自己刚守寡的嫂子耍流氓,这个道德败坏的败类!”

出来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女人,更能体会夏娴现在的处境,纷纷出言支持她,还要帮她去找能做主的人。

“谢谢大家帮我呜呜呜。”

“不然我是哪怕死在楚家,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夏娴信誓旦旦,特别的有骨气,这可比狐媚作态好多了,大家对她更满意,纷纷把她护在身后,对楚老二和他妈怒目而视。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哥现在没了,我愿意娶她,不是耍流氓,兼祧你们听过···”楚老二跑慢了一步竟让她说了这么多话,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他试图解释,然而这话只会更激怒大家。

“我呸!

你说娶就娶啊!

你哥死了,人家凭什么就嫁给你啊!

哪有一个女人嫁给两兄弟的!

你也不怕遭天谴!”

“就是就是!

我早看你们不顺眼了,人都要死了还不退婚,白白祸害了人家一个姑娘,现在还要接着祸害是不是!”

“你妈还是个寡妇呢,她咋不嫁给她大伯哥!”

都不用夏娴再说什么,街坊邻居直接帮她骂了回去,把这母子俩骂的狗血淋头的。

楚老太婆缩了缩脑袋,愣是没敢开口,一副欺软怕硬的样子。

妇女主任闻声而来,她鞋子都没有穿好,踩着鞋跟就这么跑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

“我看谁敢耍流氓!

伤害我们妇女同志!

当我这个妇女主任是死的吗!”

她怒目而视,视线紧紧的盯着楚老二,因为生气,她攥紧鸡毛掸子,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她身高175,身体强壮,面色红润,不仅骂人的功夫厉害,制止会家暴等男人也相当厉害!

梅艳霞妇女主任在这一大片街道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主任!

你终于来了!

没有人规定我男人死了就要嫁给他弟弟吧呜呜呜,他们还把我衣服撕了,想,想····我不敢再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刚嫁进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留在楚家也没有意义,能不能让我回家呜呜呜。”

夏娴见她真正的救星来了,立马扑上来抱住她,呜咽的直哭,可怜兮兮的,还当面告了一把黑状。

梅艳霞低头看见夏娴的袖子果然被撕裂了,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她怒不可遏,鸡毛掸子立马就朝楚盛飞过去了。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哎哟!”

楚盛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脑门喊疼。

“小媳妇你别怕,我保证送你回家去,我看楚家人谁敢再欺负你!”

“呜呜呜呜。”

夏娴不说话,只哭着点头,垂眸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暗笑。

这辈子她不会那么傻了,大喊大闹没什么用,像柏莲那样哭哭啼啼的,反而容易达到目的。

一说耍流氓,公安局来人也很快,打头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五官端正,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一出场就捕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小伙子是谁?

怎么没有见过。”

“是啊,长的这么俊,不知道娶媳妇了没有,我有个侄女瞧着和他差不多年纪,还没结婚呢!”

婶子们窃窃私语,跃跃欲试。

夏娴瞧着面前丰神俊朗的人,一时间也有些被晃了眼,哪怕她心理年龄不小了,还是下意识的看愣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这个人,是京市那边过来的,家世相当了得,只在她们这呆了几个月就走了,好像是专门为破获什么连环杀人大案过来的,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他走的时候大家还惋惜没能留下这么俊俏的后生。

权锐风漆黑如墨的眼神先是扫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夏娴,又看了一眼搂着她的妇女主任,随即面无表情的转向楚盛,公事公办的开口。

“我是宁城公安局的公安权锐风,我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对妇女同志耍流氓,涉事人员全部和我回公安局一趟。”

声音低沉冷淡,格外好听。

刘军被人忽略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道。

“我是刘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我多介绍了,梅主任,具体怎么回事?

你跟我们也走一趟吧,路上说,别闹太大,影响不好。”

公安刘军和梅艳霞是老熟人了,他经常帮忙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很有经验。

“行,你们把这老太婆和儿子一起带走!”

梅艳霞主任是真正的战士,她不关心新来的小公安长的有多好看,只关心怎么样才能解决妇女同志的困境。

“你就跟着我,别怕。”

她拉着夏娴的手腕,悉心安慰。

“好。”

夏娴小媳妇似的再次点点头,白皙的皮肤,微红的漂亮杏眼,乖巧的不行,惹的梅主任怜爱不已。

有妇女主任和公安联手,哪怕不能让楚盛和他妈坐牢,拘留几天总是可以的吧。

楚家院子底下埋了一盒金条,五斤左右,这块地皮以前是什么地主家的,后来家里扩建的时候把金条给挖出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楚盛就告诉她金条被偷走了。

呵,她之前就半信半疑,结合后面他有钱给他的老情人和儿子买房子,绝对是他把金条私藏了。

这次她一定要抢先把金条给挖走!


夏娴拿着钱和包袱以及金条马不停蹄的走了,不再在楚家逗留。

此时天已经黑了,倒是方便她悄悄离开,不被人知道。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供销社附近停了下来,看见没有人,她闪身躲到大树后面,蹲了下来,借着供销社微弱的灯光,拿出自己的发卡掰开,当做钥匙捅进锁眼,她稍微一捣鼓,锁就开了。

上辈子为了省钱,什么东西坏了都是自己修,自己捣鼓,倒是给她锻炼出了不少技能,比如这开锁她就学会了。

锁一开,盒子里的东西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根根金条码的整整齐齐的,这颜色,这形状,真好看啊!

她没有挖错!

夏娴忍不住拿起金条狠狠的亲了一口,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夏家。

夏父夏母已经知道楚家做的混账事了,楚老大都已经死了,想瞒也瞒不过去了。

雷娟端起饭碗要吃饭,忽然又长叹一声,把碗放了下去。

“咋的了,长吁短叹的,在吃饭呢,你自己不想吃,也别搞的大家都没有胃口。”

夏父咯吱咯吱吃着咸菜,有些不高兴。

“是啊,妈,你有啥话就说,也不用故意叹气给我们听。”

倒是夏家大儿媳看的明白些,直接挑明了问,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呼噜呼噜继续吃饭。

家里人多口粮少,吃慢了可就没了。

“还能有啥事,姐成寡妇了,妈能高兴才怪。”

夏小弟吸了吸鼻涕,大声的道,他也懂。

或者说家里人都懂,就是有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明天去楚家把小娴接回来。”

雷娟把筷子也撂桌上了,自从知道楚老大死了之后,她这个念头就没有断过。

“接肯定是要接回来的,但是这事不能急,楚老大刚走没几天我们就把人接走,显得我们夏家不地道。”

说起女儿这事,夏父也烦,但是他爱面子,夏娴现在这样已经有了克夫的名头,再那么快把人接回来,他也要被人指指点点,他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叫我们家不地道啊,爸,你脑子被楚老大带走啦?

是他们家不地道,骗我姐嫁过去的诶!”

“我早就说咱们家打过去,把姐抢回来,都不用等他死了再商量,你们都不听我的!”

夏小弟特别不满,撅着嘴不说话了。

“吃你的饭去,都没桌子高,还听你的打过去,打过去,真打架了人家一只手就能把你撂倒!”

夏父翻着白眼呵斥,小屁孩啥也不懂!

“那我还小啊,这不是还有你和大哥二哥吗!

咱家这么多人,楚家就剩俩人了,咱还怕他?”

夏小弟才七岁,但是就是一副不服就是干的模样,雷娟看着小儿子这样,心里多少有点有点欣慰,又看大儿子二儿子不吭声,有点失望。

“你们呢,你们什么想法也说说。”

夏二哥有些为难。

“妈,不是我不想把小娴接回来,关键是咱们家就这么大,好不容易等她结婚了,能让醒醒和兰兰一起睡,三个人睡那张小床真的是太挤了,两个孩子都不乐意。”

“不如让她在楚家等到出嫁,咱们赶紧再给她相看个人家,反正她总是要嫁人的,在楚家那边待一段时间,也算是楚家补偿小娴的,负责她的住处和口粮。”

“我倒是同意把小娴接回来,不过,家里有困难是真的,小娴的工资能不能多出一点····”夏大哥试探性的问。

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夏娴回来之后,就是寡妇了,但是她就嫁过几天,让她嫁年纪大的她肯定不要,条件太差的恐怕也不行,哪是这么容易说人家的。

夏大哥的意思就是回来可以,要在原来生活费的基础上再交一份房租。

夏大嫂见自家男人这么说,她饭都还没咽下去,连忙摆手。

“咳咳咳,妈,这可不是我让他说的!

我支持把小娴接回来,就按以前那样过就行,咱家挤一挤也比她在楚家舒服,楚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拖的越久,恐怕他们越不肯放人!”

她说着,还用力的踩了一下自家男人的脚,就知道钱钱钱,回头婆婆把锅都扣她头上了,她多冤!

“嗷!

你踩我干什么!”

夏大哥疼的直接嗷了出来。

雷娟头疼的揉揉额角,她这都生了什么玩意儿。

“小娴是你们亲妹妹,你们就这么计较····”夏娴在门外听了一会,在大家吵起来之前率先敲响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

“小娴!

是小娴的声音!”

雷娟听着,喜不自胜,立马起身开门去了。

“妈!”

“小娴!

真的是你!

你还好吗,这么晚了,怎么突然回来了,楚家那两母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惊喜的抱住女儿,忍不住拉着她仔细打量,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

“那楚老二和他妈想让我嫁给他,我没同意,闹了起来,那的居委会主任帮了我,公安已经把他们抓起来了,我就是趁这个机会跑回家的。”

夏娴眉眼弯弯的笑着,眼神清澈,好像真的没在那边受什么磋磨一样,还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上辈子她过的不好,她妈也跟着难受,早早的就去世了,这次能再见到父母,夏娴没什么不高兴的。

“妈,我好想你。”

夏娴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依偎在她妈怀里,久久不愿意松手。

“好孩子,你受苦了。”

雷娟也是双眼含泪,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雷娟是在担心女儿的未来。

她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看清楚楚家人的真面目!

她恨自己在结婚前两天怎么就没有去楚家看看!

她恨自己,女儿结婚那天她都看见楚老大脸色不对了,怎么就信了他们的鬼话说是上了粉,没涂好!

导致女儿一下子成了寡妇,身份一下子就尴尬了!

“什么!

那姓楚的就是个禽兽!

自己嫂子也敢肖想!”

“你回来的正好!

坚决不能从了他!”

一听说楚家那母子俩想这些事,夏家人恶心的不行,纷纷不同意,都让夏娴在家住下了,也不提之前的那些小算盘了,毕竟是一家人,还是有感情的。

“嗯,我先在家住两天。”

“他们应该会找过来的,等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再说,爸,哥,嫂子,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感到丢人的,也不会拖累家里的,我会交生活费,等解决完楚家那两个无赖,我会搬走的,我也知道家里小,不怪你们。”


夏娴看见父母情绪失控了一下,不过毕竟已经不是真的小孩子了,她抿了抿唇,把眼泪揩掉,就已经差不多冷静了下来,她认真的看着家里人做出了承诺。

她是真的没怪大家,各有各的立场吧,后来大家也是支持她离婚的,尤其是两个嫂子,让她带着楚南南回家住。

是她不想给家里添乱,也不甘心,才这么熬着,事实证明,既入穷巷,就该及时掉头是真的。

之前她不懂,就白白的操劳了一辈子,还丢了一条命。

“你这话说的,还不是怪我们。”

“小娴,楚老大是你自己选的,爸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但是这事真的不能怪我们。”

“是啊,你哥结婚了,还有孩子了,单位又不分房,一家人挤在一起,都难,不是我不想当好嫂子,问题是咱家没那个条件,你有工作,我们都没说让你嫁人前把工作给我们,我这个嫂子当的不好,但是也没有很差劲了吧?”

夏二嫂总算开了口,她咕哝个不停,也怕人家说她欺负小姑子。

“我知道,我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在我心里大嫂二嫂比大哥二哥还好,咱们都是女人,你们比他们更能理解我。”

夏娴诚恳的强调。

“我最多就住一个月,我有别的打算,不是怕你们赶我。”

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家里地方小,这个时候大家都缺房子,哪怕愿意花钱租房住,都不一定能找到房子租,就是找到了,价钱肯定也很贵,而且她也不愿意留在这边听其他人对她指指点点。

综合考虑之下,她帮权锐风的忙,作为条件,让他帮忙把她的户口关系调走,给她解决住的地方,这是很划算的。

她记得当年权锐风在她们这办的案子是成功的,那她就是去涉险,她也相信自己能够脱险,权锐风也不会看着她出事的。

“成成成,先吃饭,具体的以后再说,什么一个月两个月的,这也是你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用考虑那么多。”

雷娟打断了夏娴的话,她也擦了擦眼泪,把夏娴的包袱拿下来,催促她先吃饭。

她也怕夏娴话说太满,要是出了什么变故,一个月内搬不走,那家里就要有人心里不舒服了。

“嗯,好。”

夏娴笑笑,没再争论,先坐下来跟着吃了一口。

两个侄女还小,不懂事,看见姑姑背着一个大包袱回来,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吃的,眼神亮晶晶的,直接兴奋的去打开,大人都阻止不及时。

夏娴见状眼神暗了暗,还好她把木盒子和金条都藏起来了再回来。

钱财动人心,如果家里人知道她有那么多金条,就算是她妈,恐怕都会要求她给大哥二哥三弟他们分一点。

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夏娴回家住了一晚,楚盛和他妈虽然不知道,却也有预感她会离开,所以早上一被释放,允许离开,母子俩便直接冲回了家,果不其然,夏娴已经不见了,而且还把家搞成这个鬼样子!

“妈的,这个贱人!

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她休想跑掉!”

“我过不好,她也别想过好!

我一辈子都会缠着她的!”

楚盛暴怒,不断的骂着粗口,不再掩饰自己阴晴不定的性格。

“这小贱蹄子不会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偷走了吧!”

楚母看见家里变成这样,她脑子一晕,差点硬生生的被气晕过去,她赶紧一步并做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在衣柜里翻箱倒柜的。

那三十多块钱可是她们最后的那点存款!

家里也基本上没有余粮了,都用来办酒席了,要是钱没了,他们母子俩还怎么过日子?!

她大儿子的工作虽然可以给二儿子接班,但是没那么快能去上岗,就是上岗,工资也要从临时工算起,还要等下个月才能发。

可是她翻箱倒柜的,就是找不着,夏娴连一毛钱都没有剩给她!

“我的老天爷啊,这夏娴就是个贼!

她手怎么那么黑呢!”

“她把我的钱都给偷走了!

报案!

儿子你快去报案,让她把钱赔给我们!

还有我们家的这些损失,统统都要赔给我们!

要不然我就不活了!

我上她家门口吊死去!”

楚母腿一软,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

楚盛一听说家里钱丢了,心慌暴怒的同时,他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立马阴沉沉的笑了起来,不再生气。

“妈你丢了多少钱?”

“三十八块四毛二!

还有几张票!”

楚老太婆记得一清二楚,一分钱都不带错的。

“不,妈你错了,你丢了两千三十八块四毛二。”

“我不仅要让夏娴给我们赔钱,赔我们家的损失,我还要她把她的人都赔给我们!

哈哈哈哈!”

楚盛畅快的大笑,本来他还愁夏娴走了,他应该怎么样才能把人给弄回来,现在倒是有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夏娴啊,夏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下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了!

“两千三十八块四毛二?”

楚老太婆琢磨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了,她鼓掌大笑,嘴巴咧到了耳后根,皱纹堆砌,皮也干巴,她像是童话故事里不怀好意的老巫婆一样。

她嗖的一下灵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我丢了两千多块钱!

儿子,咱们可不能拖,现在咱们就去公安局报案去!

这可是一笔巨款!”

“走!”

这母子俩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公安局。

权锐风正准备出门,恰好撞见了这两人折回来。

他站在台阶上,眼神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做什么。”

声音也冷冷的,宛若万年寒冰。

楚盛有点怕这个年轻的小公安,感觉比刘军这种老油条还难对付。

经过昨天,他和他妈已经深刻的意识到大吵大闹对公安没有用了。

他讪讪地缩了缩脖子,点头哈腰的道。

“我们不是回来捣乱的,我们是来报案的。”

“你们昨晚把我和我妈关起来,夏娴她趁机把家里的两千多块钱都偷走了,还拿了她的行李,估计是回她娘家去了,我们来报案,你们可是公安,一定要帮我们把这个钱给拿回来,这回可不能再偏袒她了!”

“这钱可是我们家全部的存款了!

哪怕她作为我们大嫂,偷钱也是不对的!

只要她愿意把这两千多块钱还给我们,其他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她想回娘家嫁谁就嫁谁去吧。”


夏娴嘲讽的弯了弯唇,不和她们进行口舌之争,反正这母子俩歪曲道理的功夫厉害的很。

“你!

夏娴!”

楚盛受不了这侮辱,脸色一变,又怒喝了起来。

“还走不走,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们借个喇叭来,吵个够?”

权锐风话不多,但是一张嘴就噎人,毒舌的要命。

楚盛母子和夏娴都熄火了,一行人又往楚家去,在路上权锐风就询问了夏娴她昨晚几点到家的。

而刘军落后一步,是在夏家询问雷娟了,如果两人说辞对不上的话,可疑性就更大了。

所以夏娴也没有说谎,权锐风立马抓住了漏洞,犀利的追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到家,这中间你去哪了,是否有证人。”

他下颌线紧绷,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夏娴,倒是有了咄咄逼人的意思,但是夏娴不卑不亢的应对。

“近乡情怯,我想回家,但是在路上又胆怯,不敢回来,所以就在家附近徘徊,我回去的也正是时候,我家里人正为了我的事要吵架。”

“没有人看见我,我出了这样的事,躲着人都来不及,哪敢主动现身让人看见。”

夏娴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抿唇垂眸,乌黑的睫羽也安静的停住,隐隐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自古以来当了寡妇的女儿想再回家都不是一桩容易事,哪怕父母不嫌弃,也怕兄弟姐妹有意见。

她这副说辞倒是也说的过去。

不过权锐风没接话,只是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到她身上,看的夏娴头皮发麻。

这人真难对付,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相比之下楚盛母子这种无赖,或者是刘军都好对付了。

夏娴暗暗攥了攥手指,强自镇定,不过她完全不后悔昨天的行为,金条她要,那点钱她也要!

绝不给那母子俩留下一点余地!

好在沉默没多久就到了楚家,跟上来的刘军去找了梅艳霞来给夏娴作证。

“我们是一起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楚家还不是这样,小偷是其他人吧,不能你们的钱丢了就要冤枉人家吧?

再说你们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指不定是谁干的。”

梅艳霞把夏娴一搂,又给她撑腰,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楚盛母子。

夏娴在梅艳霞主任面前依旧是柔弱的,一头青丝散下来,更显得她清纯无辜,她抓着梅主任的胳膊细声细气的道。

“梅主任,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钱放在哪里,我怕他们回来抓住我不让我走,我怎么可能花时间去找他们的钱藏在哪里?”

“他们藏钱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吧,我嫁进来这几天没人告诉过我钱在哪,我还贴了点钱给楚老大买药····”梅主任像被点通了一样,她脚一跺,指着楚盛母子俩大声的道。

“你们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故意把家里搞成这样说钱丢了,被夏娴偷了,她还不出钱你们就让她拿人抵!”

“你们可真是想的美!

世界上的坏主意都在你们肚子里了!”

梅主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登时愤怒的看着两人,怪不得呢,还说丢了两千多块,她把脑袋搁这,楚家的存款有他们说的零头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她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楚老太婆被猜中了,心虚的跳了起来。

“你怎么嘴里喷粪!

我看你是妇女主任,已经够忍你的了,你还要一直来我家指手画脚的,你当你是····”楚老太婆蠢蠢欲动,又要上手了。

“闭嘴。”

“你说的夏娴偷钱的事证据不足,首先你要证明你们家有这么多存款,其次,我们会跟踪这事的,有结果了通知你,再胡乱攀咬人,通通关起来!”

权锐风眼风一扫,杀伐果断的道,他这人强势惯了,也不怕人耍无赖,否则他不介意把他们关起来给个教训。

“可····”权锐风抿着唇冷眼看他,眸子散发着幽幽的光,有再敢说一句,就把你们关起来的意思。

楚盛被关了一晚,已经怕了,他身子僵了僵,又哑声了。

他心想,反正报案不行,他就把这事宣扬出去,直接去纠缠夏娴,夏娴一样跑不掉!

他这钱数确实是瞎掰的,骗不过公安,他不应该去报案的。

此时楚盛有些后悔,拦住了想继续纠缠的他妈。

“走。”

权锐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赖的人身上,见他不闹了,他瞥了一眼刘军,率先离开了。

刘军赶紧跟上,乖乖,原来还是要强势点才能镇住这些无赖,他之前走亲民路线是走错了!

两人刚走出去一会,夏娴就追了上来。

“等等,权···”权公安?

好像也不好听,直接叫名字也不礼貌。

“权同志,你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娴选择了一种最安全的叫法,因为跑的太快,她呼吸急促,人也跟着微喘,凹凸有致的身材跟着晃动,十分吸睛。

她本来就长的很好看。

差点因为她被骗婚成为寡妇的事忽略她的美貌了,刘军瞧瞧夏娴,又看看权锐风,他似有所悟,忍不住微妙的笑了起来。

“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局里也没有什么事,你们慢慢聊,不急。”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嗖的一下蹿走了,给两人腾出空间。

看来不管什么青年才俊,都过不了美色这关嘛!

夏娴看刘军笑成那样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抱歉,我····”她舔了舔红唇,有些尴尬的对权锐风道歉,没想到刘军会误会。

“怎么,你是想通了?

决定同意和我做交易?”

权锐风根本不在乎那些,他挑了挑眉,直直的望进夏娴眼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夏娴默默的点头,又迟疑的开口。

“我同意帮助你,具体的条件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提什么都可以吗?

如果我说我想去京市,想让你帮忙把我的户口关系调过去,再帮我找个能租的房子住也可以?”

她不确定自己想提的这两个条件对他来说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毕竟是京市,那可是首都啊!

机会也多,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权锐风的回答出乎了夏娴的意料。


“妈去说过了,大家说信信信,但是谁知道她们背地里怎么想的。”

夏圆的嘴撅的能挂个香油瓶了,眼睛也红彤彤的。

这事要说没有楚盛母子的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早上都没有什么人在,这闲话是怎么传出去的?

看来还是得解决根源才是。

“姐知道了,姐会解决的,下次爸说什么你当听不见就是了,省得又挨揍。”

夏娴很快就在心里确定好了要收拾的人选,她冷静下来,摸摸小弟的头,温柔的嘱咐。

“那姐你要怎么解决呀,我去帮你!”

夏娴本来想拒绝,看见他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夏娴忽然又舍不得拒绝了。

上辈子她妈之所以会抑郁走的那么快,不只是为了她的事,还有她这个小弟,他脾气躁,又冲动,知道楚盛欺负她,和白月光柏莲暧昧不清,十六岁的他给自己喝酒壮胆,然后拿着刀过去要找楚盛算账,说要剁了他,没想到酒量太不行,两口酒就喝的太醉了,还没到楚家就摔在水沟里,被淹死了。

她弟弟才是她上辈子最不敢提及的伤痛。

他才十六岁,人生才刚开始就·····夏娴想着,眼泪又开始漫出眼眶。

“姐你咋哭了,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呗,你别哭啊!”

夏圆急的直跺脚,不知道姐姐咋的了,只能胡乱的安慰,做保证。

夏娴蹲下来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泪盈盈的强调。

“小圆,你听姐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冲动,好吗?”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你别哭了,姐你这么好看,哭多了就丑了。”

夏圆笨拙的给姐姐擦眼泪,质朴无华的话听的人心里暖暖的。

“以后也不许喝····算了,以后姐会锻炼你的酒量,让你千杯不醉的!”

夏娴话都要说出来了,在舌尖又拐了一个弯,她改变了想法。

与其逃避喝酒,不如让他喝了酒也能清醒,不容易出事点。

“噢,只要姐你高兴,怎么都成,我都听姐的!”

夏圆笑嘻嘻的,继续帮夏娴把眼泪擦干净。

夏娴很满意她弟的听话,正想掏出钱奖励他一下,看见他手指上沾着的已经干了的稀饭,已经黑乎乎的指甲缝,她瞬间收回了感动,抽抽着嘴角退后。

“夏小圆,你的手能洗干净吗!

你这指甲多久没洗过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去挖人家的煤渣了!”

夏娴恨铁不成钢的揪着他耳朵教训,用乌黑发亮的杏眼瞪他。

“嘿嘿,下次不敢了嘛,我马上就去洗手!”

夏圆把手背到身后去,讨好的朝她一笑,姐弟俩都是杏眸狗狗眼,湿漉漉的特别漂亮。

夏圆笑起来还有一个淡淡的小梨涡,更显可爱,尤其是现在还小,还有一点婴儿肥,还没长开,像个小女娃一样。

夏娴对着撒娇耍浑装天真的弟弟下不去手,只能掐了一下他的耳朵作罢。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你要是听话的话姐给你买糖吃。”

“好呀,可是姐你有钱吗?”

“放心,姐以后会特别有钱的,现在也有,想吃多少糖吃个够!”

“噢,姐,你不吹牛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月上枝头,朦胧如纱似的月光洒下来,把一大一小牵手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第二天,夏娴一大早就带着夏圆去敲响了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就是当着她爸的面说闲话的冯大婶。

“夏娴?

你咋来了,啥事啊。”

冯大婶看见夏娴,有一瞬间的心虚,赶紧挡着门口,不许她进去。

“谁啊。”

冯大婶的丈夫陈叁还没去上班,他听见声音,一边卷袖子,一边也出来了。

夏娴面无表情的低声朝冯大婶道。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破坏我名声,我保证会让你比今天更难受的!”

说完,她立马脸色一变,把手放在心口,噙着泪水,娇弱的朝陈叁哭喊。

“陈叔!

我总算见到你了呜呜呜呜。”

“我对不起你,有一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破坏你们家庭和谐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刘婶为了灭口,居然想逼死我!”

“我刚成为寡妇她说我克夫就算了,还造谣我偷人!

我爸回去把我好一顿毒打呜呜呜呜,她以为我是她那么耐不住寂寞的人吗?

你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去找汉子!

陈婆婆当年还说过这事,但是我人小,不敢开口,陈叔你一定要原谅我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瞒你这么多年的····”夏娴在门口哭的梨花带雨的,但是不影响她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声音也大,一下子就传出去了老远,差不多一整栋筒子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陈叁和冯大婶闻言脸色都大变!

冯大婶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夏娴破口大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张嘴就污蔑我!

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死啊!”

“老陈你别听她瞎说,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是肉眼可见的慌了,陈年旧事被翻出来,她吓都吓死了。

陈叁一把将她推开,砸到门框上也不管,他脸色铁青的问夏娴。

“你在哪看到她和别的野男人拉拉扯扯的!”

“就厂房仓库那边,我以前抱着小圆在那边玩看见的,还看见她们衣衫不整的出来····啊!

我怎么说出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陈叔我没有亲眼看见!

我不应该掺和你们的家务事的!

对不起,是我胡说了,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我还是先走吧!”

夏娴说着,懊恼的又是捂嘴,又是皱眉,她拉着夏小圆要赶紧离开,夏小圆却扒着墙响亮的道。

“我姐没有胡说!

她只是太善良了!

陈叔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冯婶!

自己偷汉子不说还冤枉我姐,她肯定是自己做过才这么熟练!

你不收拾她她要把野汉子领回家了!”

“小圆,冯婶和陈叔年纪也大了,凑合过日子也不错的,好歹有个伴,你别说了,冯婶以后肯定不敢再干这种事了。”

夏娴为难的劝诫夏圆,抿了抿唇,又弱弱的安慰陈叁。

“陈叔,事情都过去了,算了。”

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算了!

前尘旧事再次被翻开,赤裸裸的摊在众人跟前,陈叁的脸和头一样绿!

他狠狠的揪着冯婶的头发,啪的一声重重的把门给关上了。

“冯小芬!

你个贱人真的敢瞒着我偷人!”

“我没有啊啊啊!

我以后都不胡说了!

那小妮子是在报复我啊!

老陈你冷静点!”

“啊!”

厚厚的门板隔绝不了惨叫声,夏娴听着一脸漠然,不再伪装自己。

冯婶是活该,她也确实是偷人了,又张嘴给她造黄谣,不受点教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

夏娴冷眼扫过楼上楼下挤过来看热闹的人,不咸不淡的警告。

“再有人敢到我家里人那乱说,我不好过,大家也别想好过!”

杀鸡儆猴,又撂了话,夏娴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牵着夏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她们还有下一场战斗,要赶在十点前结束!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姐你太厉害了!”

“下次冯婶肯定不敢对你的事张嘴了,其他人要是再敢胡说,咱还打上门去,闹她个鸡犬不宁!”

夏圆兴奋的不行,眼神晶亮,看着夏娴满是佩服。

他就喜欢这种大杀四方的事,像他爸和两个哥哥窝窝囊囊的,看着就来气!

“没错!

姐这次不会再被人随便欺负了,但是报复人也要讲究方法的,要有勇有谋,是不是?

你要是今天直接冲上去和冯婶打架,能有今天的效果吗?”

夏娴趁机教育弟弟,循循善诱。

“是!

姐说的对!

不能光靠打架解决问题!”

夏圆重重的点头,把哭泣告状这四个字铭记于心,导致他也在绿茶的道路上越越远····夏娴暂时还不知道她想掰正弟弟,结果把弟弟往别的方向掰过去了,她和夏圆又跑去了楚家那边。

两人在楚家附近停下。

“我去找梅主任来帮我说说她们,你就在这等着,要是看见那个楚家人出来了,不管她们,要是她们从外面回来了,你就拖住她。”

“我怕她们知道梅主任来了,回屋躲起来不肯开门。”

夏娴吩咐道,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弟弟。

“我怎么拖住她?”

夏圆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夏娴,想听听自己姐姐的高见。

“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拖住她,你就怎么做,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但是记住,千万不能打人!

不要让她有站在道德底线上面指责你的机会,更不能让她有机会让你赔钱!”

夏娴随便传授了一下弟弟一些知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实际上这都不重要,只不过她没办法把夏圆给打发走,就干脆交给他一点事情干,让他能够安分一点。

夏圆自认为自己肩负姐姐的命运,握紧拳头,一本正经的躲在不远处,乌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家,确保只要楚老太婆一出现,他就立马能够知道!

但是夏娴没有立马去找梅主任,而是走到夏圆看不见的地方,又从另外一头折回去了。

她在这块地方生活了几十年,比现在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这里,每条小路她都熟记于心,知道怎么避开人群。

她小心的来到楚家的后墙,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楚盛还在睡觉。

厨房里有些许的动静,估计是楚老太婆在煮早饭。

她做早饭有个习惯,把火生上,把米放锅里,就去外面拉屎,她这人又便秘,拉屎时间很长,经常等她回来,稀饭都要熬干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米放,就靠喝点米汤果腹。

而且她回来还不洗手就盛饭,手指都直接泡在米汤里了,恶心的够呛。

本来也就只用楚老太婆做早饭,见状她连早饭也不用她做了,自己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家务。

夏娴想到上辈子那些事,忍不住摇头,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但是这恰好给了她机会,楚老太婆经常这么搞,好几次都把锅烧干冒烟了,差点把房子点起来,那她加把火应该很正常吧?

没人看的出来吧?

夏娴昨晚就有了这个想法,楚盛母子俩敢污蔑她,她就敢报复他们,让他们一无所有!

另一边,夏圆专心致志的盯着楚家大门看,没一会儿就看见楚老太婆出来了,扭着屁股,跑的飞快。

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想追上去揍她,又碍于姐姐的嘱咐,只能忍下来,继续躲在原地等着。

不过他左等右等,既没看见楚老太婆回来,也没看见他姐。

他姐说是去找谁来着?

夏圆不太记得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正在犹豫是在原地继续等,还是离开去找他姐的时候。

忽然,他注意到楚家冒出一股黑烟。

“咦?”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身子也探出来了半截。

黑烟越来越多,他还看见有金黄色的火焰蹿了出来,妈呀!

是着火了!!!

他着急的跑出来,刚要喊大家救火,忽然想起来这是欺负他姐姐的恶婆婆家!

他立马兴奋起来,捂着嘴又躲回去了,就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活该!

最好把房子都烧掉!

他恨不得去火上浇油呢!

这个时候大家要么去上班了,要么是在家忙自己的事,没有空出来溜达。

所以第一个发现自己家着火的是楚盛自己,他被浓烟给呛醒,意识到不妙,他猛然从床上跑下来。

一边跑一边大喊。

“妈!”

“妈!

着火了!”

他顾不上什么,自己一个劲的先跑出去了,光着脚连鞋子都没穿,在门口大喊大叫的求救。

“着火了!

救火啊!”

“什么!”

附近的人闻声出来,这才看见这里浓烟滚滚,火势不小。

不过火也还在烧厨房的屋顶,还没蔓延到卧房,要是现在救火的话,说不定能抢救回来一间卧室。

邻居们一边着急一边训斥楚盛。

“准是你妈又烧着东西出门了!

你家着火了你也不知道救,在这喊谁帮忙!

你倒是也动一动啊!

可别让风把火吹到其他地方,把我们屋子也给点了!”

“就是啊!”

大家咕咕哝哝的,一边不满的抱怨,一边飞奔回去取水来灭火。

“我妈又不是故意的!”

楚盛敢怒不敢言,而且他还要仰仗大家帮忙救火,只能忍下满腹的牢骚和辩解。

楚盛怕自己被烧死,并不敢回自家院子里的水缸取水,反而是到了邻居家挑,他还特意磨蹭了一下,等邻居先进去,看见没什么事,这才拿着水桶进去灭火。

一行人救火救的兵荒马乱,但是怎么都赶不上火势的蔓延,很快,火就烧到了卧房····就是在这个时候,夏娴带着梅主任过来,远远的就看见这里火光冲天,还纳闷的问。

“怎么突然着火了?”

“可不是吗,这算不算恶人有恶报?”

梅艳霞主任快言快语,十分敢说。

刚刚夏娴来找她,说楚盛母子俩跑到她家那边给邻居们散播她偷钱的谣言,想让她帮忙做个证人澄清一下,也想让梅主任再说说楚家这母子俩。

梅主任一听,当即义不容辞的和夏娴跑过来,乍然撞见这场景,她实在是没忍住这犀利的评价。

夏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拼命掐自己的手心,才忍了下去,蹙着眉心,颇有点忧心忡忡的道。

“房子要是烧没了,以后这母子俩住哪啊?

又没钱盖房子,太可惜了,我也去帮忙救火吧。”

“你啊,你这小媳妇也太善良了点,反正你男人已经死了,管他们住哪,不是住你家就行。

你也甭去救火,回头他们赖上你就不好了,我去帮忙,你在这等着。”

梅主任就没见过像夏娴这么善良柔弱的人,忍不住拍拍她的胳膊,让她放宽心,不该担心的事别瞎担心。

随即自己也加入了救火行列。

至于楚盛寻找的妈妈,楚老太婆,她刚慢悠悠的从茅房出来,腿都蹲麻了,就听说有人家里着火了。

她乐了,屁颠颠的凑过去问,堆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谁啊,哪家这么倒霉啊!

我去瞧瞧!”

那两人打量了她一下,异口同声的道。

“你家!”

楚老太婆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


2007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夏女士,你已经欠费一个星期了,你一直说你家里人会来给你缴费,但是一直没人交费,我们也很难办,而且你的病拖不得了,再不动手术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样,你的床位我们再给你保留一天,你快回家去拿钱缴费吧,再交不上钱,我们只能把床位给别的需要的患者了。”

护士无奈的给面前苍老的女人下了最后通牒。

明明她才四十八岁,却老的像六七十岁一样,满脸的皱纹,脸色发灰,除了病痛的原因,更多的是生活的折磨。

“我知道了,刘护士,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把钱交上的,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夏娴眼里闪过一丝难堪,却还是歉疚的作下了保证,这才披上自己的外套,踉踉跄跄的往家里走去。

她得了恶性肿瘤,发现的不早不晚,属于好好治的话还能活个三五年,甚至更久,如果不治····她从发现到住院一共十天,只交了头三天的费用,她丈夫和女儿说回家拿钱,却再也没有来过。

她打电话回去,一开始他们说忙,过来不了,让她坚持一下,后面说在给她筹钱交医药费,再后面就是电话都不接了。

但是她相信女儿和丈夫都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或者是在筹钱没空接电话。

她怀揣着希望,拖着病体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回了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没有钥匙,连门都进不去。

夏娴失望的垂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走向隔壁,却发现她们家也是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夏娴心里猛的一跳,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这个时候,住在她们屋后的王姐骑着摩托车路过,发现她站在这里,奇怪的停下了车,招呼道。

“夏娴,你还愣在这干啥,咋还是这副打扮,今天南南和萧俊结婚,还是你们家进宅的日子,双喜临门,你这个女主人不在那边张罗,跑回来干啥,我正要去你们新房喝喜酒呢。”

“不过你和老楚还真是大方,萧俊和他妈没钱买房子结婚,你俩给买,还让他妈跟着住进去,留你住这个破房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图啥,嫁女儿还搭套房子。”

王姐颇为唏嘘,显然是不理解她这种做法。

夏娴闻言心脏剧痛,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牙齿陷进干瘪的唇肉里,几欲出血,表情一片空白!

楚南南是她的女儿,萧俊是邻居的儿子,但是不管是结婚还是买房送房,她都不知道!

而且楚南南嫁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嫁给萧俊!

萧俊他妈和她丈夫一起长大,但是年长他五岁,年轻的时候嫁人早,离的也早,儿子七岁时就带着回娘家住了!

她原本是嫁给楚老大的,但是他生了急病,又瞒着她,让她嫁了进来,结婚一个星期人就走了。

二儿子也到年纪结婚了,但是楚家穷,娶不上媳妇,他当时还是看楚老大人长得俊,又老实才愿意嫁的,根本没要什么彩礼,要是正经置办彩礼聘礼,楚家两兄弟都娶不上媳妇!

后面她想回家,楚母死乞白赖不让她走,硬是让她跟楚老二接着过,让她凑合凑合,至少生两个孩子,一个随老大一脉,一个随老二一脉,说什么兼祧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当时她心软就答应了。

可惜她这么多年就只生了楚南南一个女儿,但是她自认为没有一点对不起老楚家!

又要上班挣钱又要照顾孩子,孝顺婆婆,洗衣做饭样样不落!

生活费都是用她的工资,楚老二的工资自己留着,有时候还不够,要她给他贴补一点!

他不管家里,却三不五时的接济隔壁一家,说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姐姐,看她那样可怜,孩子也无辜,不忍心不管。

两人每每说起这事就吵架,但是都过了那么多年,女儿都有了,她只能含混着把日子过下去。

萧俊也打小就不是什么东西,挑拨离间,栽赃嫁祸,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

她耳提面命让女儿离他远点,怎么眨眼她就要和他结婚了!

这两人究竟背着她做什么了!

明明没有风吹过,夏娴却感觉站在寒冬腊月的街头一样,冷的她直发抖。

一时间不知道该为丈夫还是该为女儿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夏娴?

你还好吗,怎么····王姐,求你把我带过去!”

王姐还没说完,夏娴就扑了过去,抓着她的胳膊,眼含热泪,目露恳求。

“行。”

王姐自知事情不对,只沉默的把她带了过去。

她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恰好撞见新郎新娘拜父母,敬茶的环节!

多讽刺,在明亮的新房里,楚盛和萧俊的母亲柏莲并肩坐在一起,接受她女儿的敬茶礼,两人还亲昵的对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夫妻呢!

她女儿也是个白眼狼!!!

夏娴看见这一幕气的要脑溢血,多年来的委屈和怨恨让她瞬间爆发,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抢过楚盛的茶杯,哐的一声直接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他鼻子给砸出血了,只想宣泄自己的怒气!

“草!”

“啊!

妈!

你怎么来了!”

“夏娴!

你疯了吗!”

“你个贱人!”

“夏娴怎么那么不懂事,这么大的日子瞎闹!”

所有人的反应夏娴通通都不在乎了,她眼神疯狂,揪着柏莲的头发,扬起手,只想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巴掌,巴掌在中途却被人截住了,是萧俊!

“你敢打我妈!

滚!”

萧俊怒不可遏,夏娴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抬脚踹飞了出去,后脑勺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再滑落到地上。

夏娴本就是强弩之末,身体虚弱,气急攻心,又被这么一踹一撞,竟然直接断了气息!

双眼睁的老大,眼球要掉出来了一样,竟连眼睛都流下了血泪,死不瞑目!

她恨!

她好恨!

为什么她没能早点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为什么不给她报仇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

她就是做鬼也不要放过这些人!

夏娴不甘心,生命却还是随风逝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人死之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她听见了她女儿的嫌弃,认为她破坏了她大喜的日子,柏莲委屈的哭哭啼啼的,楚盛一边哄一边臭骂,说他当初不该娶了夏娴这么一个破烂货,疯婆娘····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发现夏娴已经死了。

夏娴的听觉消失的那一刻,她本来应该彻底死去的,但是身体抽搐了两下,她却猛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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