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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2:断绝关系后我捡漏将门娇妻小说结局

林振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边林陌阳跟沈幼薇吃完早餐,沈幼薇正在洗碗,公社里的喇叭就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就是王顺友试探喇叭的“喂、喂”声。“各位乡亲请注意,继咱们村被选为试点村后,县里决定成立清水塘镇,公社将取消,成立清水塘镇人民政府!”“另外,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县委决定在咱村试点‘万元户’评选活动,凡是年收入过万的,奖励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台!”“最后,恭喜咱们村的林陌阳跟沈幼薇两位同志喜结连理,现已经考察一天……”听到喇叭里的结婚公示,沈幼薇脸上不禁升起两抹红晕,洗碗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年代就这样,新婚的两口子村里都会公示。除了接受法律跟道德舆论监督,还可以配合计划生育政策的落实与集体资源的分配管理。对此,林陌阳并没有什么想法。每...

主角:林振生林陌阳   更新:2025-04-18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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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振生林陌阳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2:断绝关系后我捡漏将门娇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林振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边林陌阳跟沈幼薇吃完早餐,沈幼薇正在洗碗,公社里的喇叭就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就是王顺友试探喇叭的“喂、喂”声。“各位乡亲请注意,继咱们村被选为试点村后,县里决定成立清水塘镇,公社将取消,成立清水塘镇人民政府!”“另外,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县委决定在咱村试点‘万元户’评选活动,凡是年收入过万的,奖励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台!”“最后,恭喜咱们村的林陌阳跟沈幼薇两位同志喜结连理,现已经考察一天……”听到喇叭里的结婚公示,沈幼薇脸上不禁升起两抹红晕,洗碗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年代就这样,新婚的两口子村里都会公示。除了接受法律跟道德舆论监督,还可以配合计划生育政策的落实与集体资源的分配管理。对此,林陌阳并没有什么想法。每...

《重生82:断绝关系后我捡漏将门娇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边林陌阳跟沈幼薇吃完早餐,沈幼薇正在洗碗,公社里的喇叭就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声。

随后,就是王顺友试探喇叭的“喂、喂”声。

“各位乡亲请注意,继咱们村被选为试点村后,县里决定成立清水塘镇,公社将取消,成立清水塘镇人民政府!”

“另外,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县委决定在咱村试点‘万元户’评选活动,凡是年收入过万的,奖励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台!”

“最后,恭喜咱们村的林陌阳跟沈幼薇两位同志喜结连理,现已经考察一天……”

听到喇叭里的结婚公示,沈幼薇脸上不禁升起两抹红晕,洗碗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年代就这样,新婚的两口子村里都会公示。

除了接受法律跟道德舆论监督,还可以配合计划生育政策的落实与集体资源的分配管理。

对此,林陌阳并没有什么想法。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印记。

此刻的他,正在那辆被推进家的二八大杠上,手里拿着扳手钳子在鼓捣着什么呢。

这是他在上一世的抖音短视频里刷到的,就是在车座下面装一根钢筋,底下放一根弹簧。

只要有人坐上去,钢筋就会刺穿坐垫,扎到屁股。

离开车座,钢筋就会自动复位,发现不了钢筋的存在。

这种机关刚问世的时候,在黑非那边,不知道有多少黑人的菊花遭了殃。

林长明肯定会再来偷车的,自己得给他准备个大大的惊喜。

“完美!”林陌阳大功告成,看着眼前改装好的二八大杠笑着感叹了一句。

沈幼薇扫视了一圈,发现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免心里面感到有些疑惑,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林陌阳:“这?行吗?”

显然,她并没有看到异常之处。

见沈幼薇一脸疑惑不解,林陌阳轻轻拍了拍桌垫,脸上洋溢着神秘且自信的笑容:“放心,谁要是想偷这二八大杠,保管他没有好果子吃。”

说着,起身就要将自行车推出去。

“要不,放……放家里!”沈幼薇因着急口齿不清。

这二八大杠是借的,她担心被人偷走后,林陌阳到时候交不了差。

林陌阳回过头,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顶:“放心,知道是谁偷的,还怕找不回来?”

不管是谁,偷了车都要去黑市变现。

到时候自己提前赶去,联合张老九,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偷车贼捉住。

再说,如果把车放在家里,以贼人的性子,肯定会翻箱倒柜。

到时候那些钱搞不好会被发现,那他还不心疼死?

头顶感受到林陌阳手上的温度,沈幼薇心里的紧张就松缓了许多,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状,林陌阳转身,把自行车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水沟对面林振生家,旁边的旱厕后面。

林长明裤脚沾着蛛网,被旱厕氨气刺得眯起了眼,却依旧将注意力看着林陌阳家这边。

“狗杂碎竟然把车推到屋子里去了,哼,别以为这样就能防到我了。”林长明啐了一口唾沫,脑子里已经规划好从草房后门进去把车骑走的路线。

恰好,林家老宅的后面是一片树林,刚好隐蔽。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对面草房房门打开,林陌阳推着那辆二八大杠走了出来。

阳光照耀在车身上面的金属框架上,熠熠生辉,林长明不禁浮现出贪婪的表情。

对于林陌阳将车子推出来,林长明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那间草房之前他进去过,空间很狭小不说,加上林陌阳他们两口子现在生活在里面,自然也就再容不下一辆二八大杠了。

“穷酸,你咋不抱着他睡觉。”林长明面带得意之色地嘟囔着,这不是白白送给自己吗?

想到明天早上就能骑着二八大杠去坡脚换钱,林长明心里只感到一阵美滋滋……

另一边,林陌阳将二八大杠推到门口以后,转身回屋将房门关上。

随后,眼神仔细地打量着屋内环境。

“怎么了?”沈幼薇一脸不解,上前问道。

林陌阳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床底下看去。

最终,目光锁定在靠里面墙上的一个缺口处。

“小薇,把装钱的盒子给我。”那么多钱放在报纸后面,林陌阳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毕竟这年代,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做的。

这草房房门歪歪斜斜的不牢靠,这让林陌阳生出了一丝警惕。

虽然说从外面看上去穷困潦倒,但毕竟门口摆了一辆二八大杠。

要是林长明再将自己去过黑市的消息泄露出去,搞不好会引来有心之人进屋翻找。

听到林陌阳的话,沈幼薇这才知道对方的打算,没有犹豫,从报纸后面拿出铁盒子,递给了床下的林陌阳。

只见林陌阳鼓捣了几下,用一块木板挡住,又找来一些破旧的簸箕、背篓放床下掩护,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好了,这回我们可以安心进山了。”说完,林陌阳就去外面准备进山的箩筐和镰刀。

沈幼薇则是目光看向柜子上褪了色的红漆木盒子,心里祈求它一定要帮忙看好这些钱,这可是她跟林陌阳所有的积蓄了。

自从林陌阳告诉她这里面是活菩萨,加上早上祈祷林陌阳平安归来成真后,她就真当了里面是个活菩萨。

准备完毕,林陌阳叫上沈幼薇,将门锁上,二人一起背着箩筐往山里走去。

这次去的目的,自然是山货。

有刘胜利的批条在,林陌阳可以肆无忌惮地先发展这条业务路线。

并且,那批条上面没有限制是哪类山货。

也就是说,林陌阳自己可以自由发挥。

就在林陌阳这边带着沈幼薇满怀期待进山之际,隐藏在旱厕后面的林长明,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跑出去,依旧在暗中观察着。

除了害怕林陌阳两口子突然返回之外,还要等村里面下地务农的乡亲们都出门。

自从今年春耕前村里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乡亲们种地的积极性高了很多。

基本上每家每户,从早上七点开始,都会陆陆续续一家子往地里面赶。

哪怕是小孩子,也是准备好尿布,拿上背带带去地里玩泥巴。

日头渐高,眼前陆陆续续送走了好几批下地干活的乡亲后,整个村子恢复了宁静。

林长明这才从旱厕里走出来,直勾勾看着林陌阳家门口那辆闪闪发光的二八大杠,面带贪婪之色缓缓靠拢过去……


即便如此,马达光见别人不说也不好多问。

作为医者,他只有尽其所能帮助刘慧茹:“这症状不像是一般的过敏,我给你开点药,外敷内服一起用,这几天别碰水。”

“还有,千万别挠,那样会感染得更快!”

说完,马达光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草药,又取出一小瓶药粉,递给刘慧茹:“这药粉每天早晚各敷一次,草药煮水喝,一天两次,如果三天后还没好转,那就只能去县里的医院看看了。”

刘慧茹接过药,连连点头:“谢谢马大夫,谢谢马大夫!”

马达光收拾好药箱,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振生,见他脸色也不太好,便顺口叮嘱:“还有你这脚,一定要按时敷草药,这段日子先别急着下地干活,养好了再说。”

“好的好的,都记着呢,今早的活儿都是让长生替我去的。”林振生连连说道。

闻言,马达光来回在林振生夫妻俩身上徘徊了几下,见他们没什么想说的,这才背着医药箱离开。

等马达光一走,刘慧茹立刻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药包,眼神却有些发直。

林振生见状,忍不住问道:“难不成那银元被老林家下了咒,所以害得我们都遭了殃?”

思来想去,林振生只能想到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刘慧茹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都死了那么多年还不清净,今晚请郭老幺过来,好好收拾收拾他。”

郭老幺,村里面出了名的先生,擅长送鬼。

谁家遇到个疑难杂症吃药打针治不好,或者小孩子闹腾个不停的,都请他帮忙看。

经他扎个小草人,烧点香纸那么一送,再吃上一点他开的中药,没两天还真好了。

听到刘慧茹的话,林振生也是脸色一沉:“行,我现在去找他说说,今晚非把老林家这些死鬼收拾一下才让他们滚。”

一想到昨天晚上被吓个半死,林振生现在肚子里都还来气。

林陌阳这边,在松树林忙完后回到家,沈幼薇已经准备好午饭在等着他。

就是之前吃剩下的鸡肉,加了一些土豆条炖煮,然后再加上一些青菜。

至于主食,则是苞谷饭。

虽然简单,但在这个年代,这已经算是很丰富的了。

即便如此,林陌阳心里却感到不满意。

倒不是说是因为沈幼薇做得简单了,而是他今天领完证居然忘记去代销店买些猪肉回来庆祝。

就在林陌阳寻思着下午去买肉的时候,耳边传来沈幼薇有些怯怯的声音:“第……第一次……做饭!”

看着有些羞涩的沈幼薇,林陌阳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吗?

这丫头是真乖啊,好可爱。

随后林陌阳夹了一块鸡肉到对方碗里,自己夹了一块菜叶,扒拉着饭吃了一口。

“唔……不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苞谷饭!”

原本有些期待不安的沈幼薇听到林陌阳的话,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然后筷子一动,学着林陌阳的样子夹了一块鸡肉给到对方碗里。

“多吃!”

说完,脸上不自觉泛起两抹红晕,自顾自低着头扒拉着饭。

林陌阳看在眼里,只感到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温暖和谐的氛围中,二人美美地将所有鸡肉一扫而光。

随后,林陌阳带着沈幼薇一起齐心协力,把老宅能收拾的地方先收拾一下,方便以后的修缮。

想到之前的毒银元跟木箱子,整个过程林陌阳都很仔细,没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尤其是房梁上,林陌阳几乎是趴在上面扒开灰尘一寸一寸的看的。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房梁上,在没有其它物件。

收拾了大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

但越是这样,林陌阳就越仔细。

他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间老宅还有什么东西等着他去发现。

直到收拾到西边里屋的时候,破木柜子右边靠墙的脚下,一块碎裂的垫脚瓦片引起了林陌阳的注意。

林陌阳将柜子挪开,随后将那片碎瓦扒拉开。

果不其然,里面竟然藏着一个木盒子。

由于年代久远,加上湿气侵蚀,盒子呈暗褐色,表面感到冰凉湿滑。

“这是?”沈幼薇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盒子,显得有些意外。

第一时间,他以为是林陌阳父母给他留的财产。

然而,林陌阳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便轻轻用劲,将木盒的盖子掰开。

只见里面是一层油纸包裹着的东西,这让林陌阳瞬间止不住心跳加速。

能让爸妈这么藏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林陌阳取出油纸,将其打开,里面却是一张折叠好的信笺。

皱了皱眉,他便将信笺打开,借着屋顶漏下来的天光阅读起来。

世光吾兄,鱼已收到,兄切不可意气用事,待沉冤昭雪之时,一切安好,小妹定将鱼养好,不负兄之所托!七零年冬月初九,怀瑾顿首,盼兄无恙!

看到这儿,林陌阳顿时双目圆睁。

怀瑾,即秦怀瑾,正是他母亲的大名。

“七零年冬月初九,冬月初九……”林陌阳口中喃喃,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加浓烈!

那一天,正好是沈幼薇他们村的贫协主任带着民兵跟大队支书来自己家搜查的日子。

想来当时这封信刚写完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就被爸妈藏在这里。

也就是那次搜查过后没多久,父母亲就在工厂中发生意外,双双身亡。

“鱼?沉冤昭雪?养鱼……”

林陌阳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的记忆力,那段日子家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鱼。

也就是说,这里的鱼,多半是指其他东西。

既然如此,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还有这个叫世光的人,跟爸妈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样的冤屈?

这些问题,让历经数十年打拼重生回来的林陌阳感到一阵头大。

突然间,他只觉得爸妈不简单,肯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搞不好,就连那次意外,都有可能是人为!

“怎么了,阳哥?”耳边,传来沈幼薇的低喃。

见林陌阳发呆这么久,她显然也感到有些心急。

闻言,林陌阳将信笺折好放到包里,转头冲他微笑着说道:“没事,我们继续吧。”

爸妈的事情,自己必须要查清楚……

之后林陌阳去代销店卖了些肉跟新鲜的时蔬交给沈幼薇,自己就去后山的松树林采摘松茸。

扒开干黄的松针叶,下面一个个硕大饱满的松茸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林陌阳再次止不住心中窃喜,这些对他来说不是香菇,是一捆一捆的大团结!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林陌阳赫然发现,刘慧茹手里握着一把砍柴的弯刀,跟林长明与沈幼薇一起对峙着。

沈幼薇那弱小的身影就像是站在两头狼面前的小绵羊,脸上却是一副坚持不退让的表情。

“你这个贱人,还没领证过门眼里就没我这个婆婆了,我拿点柴火去生火你都要阻止,简直就是个烂心肝的毒妇!”刘慧茹那尖锐的骂声也渐渐清晰。

沈幼薇面红耳赤一脸着急,想要说话又说不过刘慧茹,只得在那里站着,两只手攥着衣角不知所措。

一旁的林长明见她这副好欺负的模样,当即就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别说你跟老二没领证,就算领了证,那也是要孝顺公婆的,只要我妈说一声,你就得把木柴送到她老人家面前生好火!”

面对咄咄逼人的刘慧茹跟林长明,沈幼薇心乱如麻:“你……你们不……”

“哟,你这是想表达什么呢?看把你急得,要不要我帮帮你!”眼前的沈幼薇虽然结巴,但不得不说长得还挺水灵。

一时间,林长明竟然起了邪念,上前朝沈幼薇走了两步就想抬起手去摸沈幼薇的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长明的手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掰甩到了一旁。

紧接着,就是林陌阳霸气十足的回应:“我替我媳妇说。”

随即,冷冷地凝视着刘慧茹跟林长明,一字一句:“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见林陌阳出现霸气帮自己解围,沈幼薇心里一阵惊喜。

原本他以为林陌阳会责怪她,说她不团结家人。

没想到林陌阳不仅没有责备她,反而跟她站在了一起。

特别是那句霸气的话,让她感到心头一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慧茹母子俩都显得有些诧异。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林长明摆正身体,恶狠狠地瞪着林陌阳:“狗日的,你敢推……”

啪!!

话没说完,林陌阳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真以为我还是以前在你家那个逆来顺受的林老二?”

林长明被这一巴掌扇得有点懵,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印象中的林陌阳,自己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

吃错药啦?!

刘慧茹同样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见自己亲儿子被打,当即就哭闹起来:“天生的忤逆儿林陌阳,刚分家就不认爹娘,连他弟都要打,简直丧尽天良啊……”

“够了!”林陌阳也不惯着她,直接就是一声怒吼,“契约上说得明明白白,我跟你们老林家再无任何瓜葛,你们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

被他这么一吼,刘慧茹当即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闭了嘴。

一旁的林长明听到林陌阳开口骂他们,当即就恼羞成怒,抬手指着林陌阳:“你不要太……”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要打架要吵架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林陌阳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气势如虹的林陌阳,他身后的沈幼薇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安全感。

“我日,你他妈真反了天了是不,今天这柴我们拿定了!”都是年轻人,林长明此刻也是来了脾气。

刘慧茹见林长明这副模样,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就是,别给我提什么契约,那就是一张废纸,之前都是拆这里的木头,今天也不能例外!”

说完,刘慧茹手里握着砍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老宅窗棂走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刘慧茹的砍刀已经劈在了那朽木的窗棂上。

陈年的灰絮和蛀虫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破木头还当个宝贝供着?”刘慧茹啐了一口,黑黢黢的指甲抠进了腐木的缝隙里,“老大也要娶媳妇了,正缺几担柴火烧席面呢!”

林长明抡着一根铁钎,使劲捅着檐柱底座的夯土,蜂窝状的土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他咧开满口黄牙,冲林陌阳冷笑:“老二啊,孝字头上一把刀,砍了这破屋给爹娘尽孝,公社都夸你是表率!”

“哐当!”

林陌阳随手掰了一根顶门杠下来,指着刘慧茹母子俩振振有词:“法律规定,毁坏他人财物要蹲笆篱子,上个月偷牛的李老六才被铐进去不久,你们应该还记得手铐磨手腕的声音吧?”

刘慧茹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砍刀“噹”地剁进了梁柱,“少拿牢饭吓唬人!养你十几年,骨头缝里榨不出二两油,拆间破屋还敢跟你娘讲王法?”

腐木炸裂的脆响突兀地刺破了胶着的空气。

沈幼薇瞳孔一缩,看见林长明的铁钎捅穿了承重柱的位置!

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冲上前去,将林长明手中的铁钎按在地上。

“贱皮子滚开!”

林长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抬脚朝着沈幼薇的小腹踹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陌阳快速冲上前,一脚踹开林长明的抬起的脚,随后一把将对方推倒在柱子上。

哗啦!!

开裂的房梁撑不住林长明的冲击力,半截朽木裹着蛛网轰然坠下。

刘慧茹见状,尖叫着扑向林长明,突然看到一个布包从梁上落了下来。

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散落,一个个银光闪闪的饼状物落在了地上那布满灰尘的磨盘上。

本该沉闷的磕碰声竟然像碎瓷一样尖厉,幽绿的结晶粉跟磨盘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

“袁大头!是袁大头啊!”

刘慧茹的眼睛被银光刺得发亮,当即也不管林长明死活,十指疯狂地扒拉着泥土上的银元往自己怀里揣。

林陌阳也没想到自己老宅还藏着这宝贝,想要弯腰去抢,却被沈幼薇一把拽到了身后。

“让……让她抢。”沈幼薇低头看着满地滚动的银元,黑色的眼睛里映出金属边缘的霉绿痕迹。

沈幼薇顿时只感到一阵头痛,这东西她知道有毒,但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知道。

“天杀的扫把星!有这老些钱还装穷酸!”刘慧茹脱下外衫兜住银元,踹了一脚瘫在地上的林长明,“装什么死?赶紧起来回家了!”

刘慧茹一脸欣喜与激动,连窗棂也不拆,就叫着林长明跟自己回去了。

回想起刚才沈幼薇阻止林陌阳捡银元的举动,林长明心里有些疑惑:“妈,为什么他们不跟你抢袁大头呢?”

“嘿,他们胆子小呗,真要敢跟我抢,那砍刀可不是吃素的!”刘慧茹目光凶狠地说道。

林长明想来也是这样,点了点头,跟着刘慧茹往家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屋只剩下一片狼藉。

林陌阳见天色不对,带着沈幼薇将草房里的蓬布再固定一遍。

夜风卷来松脂的香味,沈幼薇看着男人修理蓬布的侧影,感到心安。

“小薇,你好好想想,那个砷氧化物的反应你是从哪学到的?”

刚才沈幼薇解释了为什么不让林陌阳去抢银元,原来是她发现那些银元都是砷化物伪造的。

林陌阳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让沈幼薇瞬间愣在原地。


林陌阳靠近院子,便发现院外的几处隐蔽地方都有短暂的人影闪动,随后又融入黑暗。

显然,这些人都是在外面盯梢的。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和脚步声。

林陌阳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背着箩筐,低着头快步走向院门。

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林陌阳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将箩筐稍稍倾斜,露出顶层的香菇。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壮汉拦住他,语气冷硬。

“卖山货的,香菇。”林陌阳低声回答,语气平静。

壮汉掀开箩筐顶层的干草,瞥了一眼香菇。

随后又伸手扒拉了两下,见无异样,便挥了挥手:“进去吧,老实点。”

林陌阳点头,快步走进院子。

院内人头攒动,但都没有点灯,也没有多少声音。

一些新来的,跟收货的人嘀咕几句,就转进一旁的屋子里验货,出来就开始用手势讨价还价。

他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草鞋的中年男子,正蹲坐在一处角落抽烟。

张顺恩,绰号张老九,几年前就开始收山货。

这外号除了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九以外,更主要的是大家恭维他一言九鼎。

说话算话,交易绝不拖泥带水!

东西南北都有路子,只要你有东西,他就能给得起价格。

并且一口唾沫一颗钉,哪怕昨天说好的价格,今天货物突然降价,他依然会按照昨天的约定交易。

时间久了,也就在这个行当里树立起一定的名声了。

可惜后来被小弟设计哄骗带粉子,被抓了现行,还吃了花生米。

上一世林陌阳挖煤的时候,下山路上遇到的山货,都会拿来卖给他。

没想到今天他也在这里,这一切都让林陌阳感到一种顺利。

他走上前,来到张顺恩跟前:“九哥,矿山的赵老二让小弟来找您,有些好东西,看看你们感不感兴趣!”

赵老二,是上一世林陌阳在煤矿上认识的一个老大哥。

那时候,他采了些蘑菇想卖钱,赵老二就介绍他来的这儿。

闻言,张老九抬头瞥了一眼林陌阳,又看了看他背上的箩筐,撇了撇嘴:“搁这吹啥牛逼呢?”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你小子能有啥好东西?”

“最多,也就是一些蘑菇罢了,搁这儿寻你九哥开心啊?”

林陌阳尴尬一笑,张老九的话跟表情,和上一世卖蘑菇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下林陌阳就想着跟张老九开个玩笑,可不能让他给小瞧了:“九哥,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遍了,我这箩筐里可藏着金贵的宝贝呢,就看你能不能给得起价了。”

此话一出,张老九掐着烟的手愣住了,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陌阳:“嘿,小子,你是第一个在九哥面前这样说话的。”

“我今天给你个机会,把话撂这儿,你要是真有什么好东西,我给你价格翻一倍,哪怕是小黄鱼,九哥也收定了!”

他话音刚落,林陌阳就眼前一亮,万万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当即手脚麻利地将反手将背筐放了下来,正要将上面一层的香菇取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嘲笑声。

“哼,分个家都要吸爹妈骨髓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用回头林陌阳也知道,说话的是林长生。

没想到,刚才引发的动静,居然没让他被巡逻队给抓住!

院子本来就小,大家都挤在一起。

此刻都围了过来,林长生也发现了林陌阳,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听到林长生的话,在场的人瞬间都不认为林陌阳会拿出什么好东西。

“这年轻人,这么面生,一看就是个新手,该不会把路上的羊屎当黑珍珠吧!”

“小伙子倒是挺俊的,就是瘦得不行,待会九哥下手可得轻点,别给别人踹飞出去了。”

“这年头的好货,都在权贵人手里捏着呢,这家伙简直吹牛逼不打草稿,哈哈……”

……

现场,瞬间一阵哄然大笑。

张老九却是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陌阳。

想要看看这个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的小家伙,会如何应对这场闹剧。

林陌阳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只是转头看着林长生。

此刻的林长生,脸上明显带着刺林扎的伤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脸狼狈。

林陌阳轻哼一声,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看着他:“要真是好东西,你该怎样?”

看着林陌阳脸上的笑容,林长生顿时感到不对劲。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镇静下来。

林陌阳的情况,他再清楚不不过,拿得出手的,怕也只剩下沈幼薇那个媳妇了。

可就她那结巴样,也不会有人看得上。

想到这儿,林长生当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就你?好东西?吓唬谁呢?”

“你要是真有好东西,我按市场价赔给你钱,但你要拿不出来呢?”

林长生直勾勾看着林陌阳,一副俨然吃定对方的样子。

对此,林陌阳却是一点不慌,转而看向张老九:“九哥,可以麻烦您给做个见证吗?”

闻言,张老九点了点头:“没问题,在这里,你九哥说话还是有些用的。”

这一刻,他对林陌阳背筐里的东西,也是来了兴趣。

林陌阳这才微微一笑,看向林长生:“若我拿不出来,我分家得到的一切都还给你们,包括老宅我也不要了,怎样?”

此话一出,林长生瞬间眼前一亮。

嘿,还有这好事儿!

一想到自己不仅拿了林陌阳父母留下的银元换了钱,还能让林陌阳两口子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林长生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当即就迫不及待开口:“一言为定!”

他根本就不相信,林陌阳会拿出什么好东西。

有了两人对赌的戏码,现场的人们瞬间都变得好奇起来,目光齐刷刷看向林陌阳的背筐。

脸上都带着疑惑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才让这家伙如此自信!

林陌阳见状,不急不缓,将背筐搬到自己与张老九的中间。

“九哥,您可瞧好了!”

说完,林陌阳将最上面一层香菇兜在报纸里取下放在一旁,扒拉出上面盖着的干草扔掉。

刹那间,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了一地。

只见一棵棵松茸静静地躺在箩筐里,不仅个头大,而且还很鲜嫩!

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方县,人民医院。

刘大夫今天来县里办事,顺道来医院看望刘慧茹他们。

当然,看望只是借口,跟刘慧茹母子俩寒暄几句后,他就直奔主题。

“昨天那小王八羔子把香菇跟木耳都收起来了,我琢磨着应该就是这两天要准备出手了。”

刘大夫咧着嘴露出一口银牙,冷冷地笑着。

听到刘大富的话,林振生顿时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当即就点了点头:“行,我一会儿给厂里面孙副厂长打个电话说一声,让长明休息几天,暗中盯着他。”

说完,林振生紧咬后槽牙:“希望这小王八蛋再缓两天,等我们回去,也能亲眼看到他被抓的狼狈样子。”

旁边恢复得差不多的刘慧茹更是目露凶光:“刘主任,到时候去抄林陌阳家的时候,可别忘了那一千多块,那才是重中之重!”

林长生也是连连点头:“对,除了钱,还有张老九,这王八蛋也可恶,竟然逼着我签欠条!”

“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进笆篱子去团聚。”

一想到林陌阳揣着一千多块享福,而他们一家人却在医院里受难,刘慧茹他们心里就感到气血不畅。

听到刘慧茹母子俩的话,林振生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向刘大富:“刘主任,您看这……”

“不用多说。”刘大富抬手示意林振生不要着急,缓缓开口,“咱俩什么关系?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做?”

“当年要不是老领导的扶持跟你们家的收留,能有我刘大富的今天?”

“如今你跟老领导关系那么好,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当年的事情还是那小杂种的父亲捅出来的。”

说到这儿,刘大富眼中闪过一抹凶光,随后又带着些贪婪的表情看着林振生:“只是这一千多块,到时候可别忘了分我一些。”

闻言,林振生连连点头,哈哈大笑:“放心,刘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刘大富的保证,这回林陌阳插翅难逃。

只可惜,他们还有几天才出院,可能没有机会目睹林陌阳的狼狈模样。

想到这儿,林振生长叹一口气:“唉,可惜了,要是能早两天出院,咱们就可以在现场再添两把火,让这小杂种死无葬身之地!”

见林振生一家如此不甘心,刘大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着急,或许,你们还真有这个机会!”

此话一出,林振生一家顿时眼前一亮,齐刷刷看向刘大富。

还有这机会?

什么意思?

刘大富也不故弄玄虚,笑呵呵说道:“那家伙,这两天跟李大刚……”

他将林陌阳观察天象跑到公社说有大暴雨,以及李大刚相信他带着人跟他一起疏通沟渠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全部说了出来。

到了最后,刘大富还不忘发出调侃的笑声:“你们说说,李主任怎么说也是唯物主义的战士,怎么会相信这样子的无稽之谈呢?”

“那条沟现在被他们修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当然,你们家后面那一截,他们并没有动。”

说到这儿,刘大富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注视着林振生。

听他说完,林振生他们也是笑不活了,整个病房里充满了嗤笑的声音。

“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家伙竟然开始琢磨起天象来了,哈哈……”林振生脸上带着浓烈的讥讽之色,“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爹以前可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

“这小子,真是他老子亲生的吗?”

此话一出,病房里又是一阵哄笑。

刘慧茹挤着那满是干枯红疹脸上的五官,一脸不屑:“他们就是想挖我家后面的沟渠,我还不乐意呢。”

“万一挖出什么宝贝,那不是被他们给吞了去。”

“就让他们瞎折腾,这方县的天,可不是他们说下雨就下雨的。”

“就是,我妈说得对!”林长生也是撇了撇嘴,“这外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有要下雨的迹象,他们这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耽误功夫。”

“有那力气,去地里面多薅几窝苞谷,多挖几背篓洋芋不好吗?”

显然,在他们眼里,林陌阳跟李大刚就是没事找事,在那当显眼包。

这时林振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头,猛地看向刘大富:“要是不下雨,李大刚跟他修沟渠这事儿不就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到时候林陌阳投机倒把再被抓个正着,那刘主任您怕是有机会动一动了!”

真要是刘大富能进镇政府,那他们林家有这么一个靠山,以后岂不是顺风顺水?

听到林振生的话,刘大富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日头渐渐偏西,整个方县都笼罩在烈日之下。

灼热的空气烤得每个人身上都汗流浃背,让人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此时的清水塘镇,喇叭里正播放着防火、防暴雨的通知以及一些基本常识。

林陌阳家老宅门口,乡亲们跟林陌阳正在将编制好的两面大网一上一下,横跨水面固定在沟渠上面。

李大刚则是在一旁指挥几个壮汉,在大网旁边的地面上搭建临时帐篷。

“该说不说,小阳同志你考虑得还挺周到。”一边忙活着,李大刚一边对林陌阳赞不绝口,“就弄个临时帐篷在这里,大家在两边轮班守候,不仅可以及时疏通这网挡住的树枝木棍啥的,还能确保一旦有孩子落水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援。”

“这要是山洪真的爆发,你可就是咱们镇上的大功臣了。”

林陌阳在旁边钉着木桩固定麻绳网,笑着说道:“李主任就别笑话我了,什么功臣不功臣的我可不敢当,要不是您相信我,光靠我一个人那也是无能为力的。”

“要说真发了大水,功劳都是我们大家的,尤其是李主任,您居首功!”

听到林陌阳的话,乡亲们也纷纷开口附和。

“依我说啊,这大暴雨可以有,但是最好不要有山洪,那样大家都好,对不对?”

“对,我们宁愿这两天是瞎操心,吃饱了没事干,也不希望这东西真的有派上用场的那天。”

“对啊,这功劳我们可不想要,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

乡亲们的想法,就是如此单纯。

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就已经知足了。

然而,就在大家说话的时候,阳光突然被云层笼罩,消失不见。

空气也在一瞬间变得清凉了许多,天地间的色彩突然就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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