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朝云江朝云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逃荒农女,我带弟妹成权贵朝云江朝云全文》,由网络作家“朝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管事嬷嬷说着,拉着秀儿过来,“这是咱们家生子,爹娘是管马车的,朱姨娘您认得吧?”朱姨娘赶紧点头,“是,老爷还说你爹驾车驾得好呢。”秀儿激动万分,新管事嬷嬷又夸道:“这丫头机灵能干,本来就是前厅老爷面前服侍的茶水丫头,到大姑娘您身边做贴身丫鬟,那是正合适。”朱姨娘又连连点头,“那这个合适,也留下吧。”秀儿忙跪下来磕头。朝云腹诽,这个秀儿估计也交了不少银子。之后刘令贞又挑了个看起来老实本分能干的粗使丫头,新管事嬷嬷就去回禀了。过了两日,朝云、秀儿还有另外一个叫小曼的女孩子,三人一起到大姑娘那报道。观棋作为贴身大丫鬟给她们分配了差事,秀儿和她负责照顾姑娘的东西和起居,朝云、小曼、小菊和小兰负责洗衣、打扫、浇花、传话等活计。刚到这里,朝云...
《穿成逃荒农女,我带弟妹成权贵朝云江朝云全文》精彩片段
新管事嬷嬷说着,拉着秀儿过来,“这是咱们家生子,爹娘是管马车的,朱姨娘您认得吧?”
朱姨娘赶紧点头,“是,老爷还说你爹驾车驾得好呢。”
秀儿激动万分,新管事嬷嬷又夸道:“这丫头机灵能干,本来就是前厅老爷面前服侍的茶水丫头,到大姑娘您身边做贴身丫鬟,那是正合适。”
朱姨娘又连连点头,“那这个合适,也留下吧。”
秀儿忙跪下来磕头。
朝云腹诽,这个秀儿估计也交了不少银子。
之后刘令贞又挑了个看起来老实本分能干的粗使丫头,新管事嬷嬷就去回禀了。
过了两日,朝云、秀儿还有另外一个叫小曼的女孩子,三人一起到大姑娘那报道。
观棋作为贴身大丫鬟给她们分配了差事,秀儿和她负责照顾姑娘的东西和起居,朝云、小曼、小菊和小兰负责洗衣、打扫、浇花、传话等活计。
刚到这里,朝云就觉得大姑娘住的促狭,朱姨娘住东厢房,边上的耳房一般都是给丫鬟住的,现在住的是大姑娘,观棋和秀儿夜晚只能睡在耳房外间,其他小丫鬟只能一间房里挤一挤。
朝云便主动提出自己还住大杂院,朱姨娘立马同意。
当差第一天,朝云和小曼被派去给海棠花换土,两个丫鬟抬着筐子欢欢喜喜去后院花园挖土,路上碰见了刘易行。
小曼还呆着,朝云立即跑过去请安,“大少爷好!”
刘易行一愣,“你怎么在这?”
朝云笑呵呵的,“托大少爷的福,奴婢现在成了大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
“你……我……”刘易行抚额。
朝云以为对方对自己不放心,立即表态度:“大少爷您放心,奴婢进来了一定规规矩矩好好服侍大姑娘。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用大少爷您开口,奴婢自己就滚出去了。”
刘易行闭着眼睛摆摆手:“去吧去吧。”
朝云和小曼抬着筐走了。
刘易行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回到自己院子后,阿昌迎上来:“少爷,研墨丫头找了几个,您看看挑选一个?”
“不必了。”
“啊?”阿昌摸摸脑袋,少爷怎么变来变去的。
当天晚上,朝云拿着大姑娘赏赐的糖果子回到柴房,三秀和毛毛正合力收棉被和被单。
“姐姐,你回来了,我和毛毛今天晒了被子、洗了床单,你看这是我今天编的花络子,改明儿拿去街上买。”三秀欢欢喜喜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络子来。
“三秀手真巧,给,这是大姑娘赏赐的糖果子。”
毛毛和三秀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糖果子,都舍不得吃,用舌头一点点舔。
“姐姐,内院是不是活计轻松些?”三秀一边吃一边坐在灶边烧水。
这个灶台是两姐妹一起搭的,这样以后三秀就可以在家里做饭吃,就是每月要花些柴火钱。
朝云点头,她现在月钱七百文,吃穿用度都比在外院好,更重要的是不用穿新管事嬷嬷的小鞋了。
但她还要每月给二百文的租房钱。
朝云琢磨着,等三秀大一点,她的月钱涨一些,就可以在外面租房住,省得寄人篱下。
朝云去内院当差,比之前更勤快,每天垂花门的婆子一开门,朝云就进去正院,和小曼一起洒扫庭院、浇花送水。
等到辰时,大姑娘就起来,去给太太请安,然后回来,和朱姨娘一起吃早饭。
主子们吃过后,观棋会将剩下的拿去和秀儿一起吃,然后才是她们这些小丫鬟们。
小菊一早上起来溜溜达达啥也没干,等到饭点了,指挥小曼去大厨房拿饭菜来。
吃过饭,小曼又去送碗筷,小兰则给了朝云一盆衣服。
“这都是大姑娘的衣裳,仔细点,可别洗坏了。”
朝云端了衣服,用手摸了摸,真滑溜啊,真柔软啊,古代贫富差距可真大。
刚要走,周嬷嬷领着几个丫鬟来送东西,朝云一见到这个婆子就生气,昧下她五两银子呢。
周嬷嬷过来就吆喝:“姨娘,大姑娘,太太让我来送东西了。”
刘令贞和朱姨娘把她迎进屋子,茶水招待,只见周嬷嬷让丫鬟们呈上来各种精美布料、贵重首饰和胭脂,还有一些补品和吃食。
“马上快入夏了,这些料子是太太娘家嫂子从江南寄来的,叫轻容纱,裁了衣裳夏天穿凉爽得很。这些首饰是太太从库房里拿的,说是大姑娘现在戴正合适,还有这些补品,大姑娘平日里补补身子,可别落下病根。”
“哎呀,这可怎么使得?太贵重了。”朱姨娘有些激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哎哟姨娘你就收着吧,可别放着,赶紧给姑娘穿戴起来,给太太瞧瞧。”说完,周嬷嬷带着人走了。
红袖、观棋和秀儿围过来,摸着那蝉翼一般的布料,淡绿色、粉红色、鹅黄色,鲜嫩得不得了。
那一匣子首饰,少说也有十来件,一支粉彩宝石步摇让几个丫头看直了眼睛。
“姑娘,我可还没见过粉色的宝石呢,可真稀奇。”秀儿说。
观棋说:“那是你没见识,太太和二姑娘就戴过,我都见过的。”
朱姨娘拿着在女儿头上比划,“好看好看,太太待咱们真是不薄。”
刘令贞最喜欢那只紫石英戒指,戴在手上衬得她指如葱白,平添一股高雅贵气。
一屋子人都欢喜非常,观棋立马就要叫裁缝来制衣裳。
朱姨娘舍不得用,“省着点,省着点,以后还能当嫁妆呢。”
“哎哟姨娘,刚周嬷嬷都说了,赶紧穿戴起来,也好让太太开心呀,你要压箱底放着,太太还以为大姑娘不喜欢呢。”
“也对,也对,那就做几身衣裳,穿了过去给太太请安,贞儿,你也加紧做点东西送太太,就做抹额吧,一定要做得精美些。”
“是,姨娘。”刘令贞便去做抹额了。
等朝云洗完衣服回来,小菊小兰和小曼都凑到屋里看大姑娘量身裁衣裳。
观棋一旁嚷嚷:“每种颜色都做两身。”
“真好看,大姑娘穿上跟天仙一般。”秀儿在旁不住地夸,小菊小兰都跟着应和。
朝云看得满眼羡慕,自己要穿越成个大小姐就好了,一定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要给弟弟妹妹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来,抓把果子给她们。”朱姨娘心情好,让红袖给朝云她们分了些花生瓜子和果脯。
“朝云,你过来。”刘令贞将朝云叫过去,将一叠裁好的轻容纱给她,让她做成手绢,绣上她喜欢的兔子、猫咪和鲜花之类,配同色的衣裳。
“好的姑娘。”
第二天一早,朝云带了针线过来,吃过早饭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坐着慢慢绣手绢。
“朝云,姑娘的衣裳还没洗呢。”小兰叫她。
朝云头也不抬,“这几天都是我洗的,也该换别人洗了吧?”
小兰快步走过来,“你才来几天呀?就这样好吃懒做了?别以为姑娘抬举你,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朝云问:“那小兰姑娘你的本分是什么?是每天吃饱了坐着闲唠嗑、有人来了立马捏着把剪刀装模作样在修花枝?”
小兰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
小曼赶紧过去,抱起盆子,“两位姐姐别吵了,我去洗。”
“哼!”小兰转身离开。
自那以后,小兰和小菊再没敢使唤过朝云,朝云也很自觉地做好分内的事,只有小曼,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朝云绣好了一只淡青色手绢,就拿去给大姑娘看,到了门口被秀儿给拦住了。
“你进去干嘛?”秀儿问她。
“我绣好了一只手绢,拿给姑娘看看。”
“给我就行。”她伸手去接。
朝云手一避,迈步进了门,边往屋里走边笑着说:“不麻烦秀儿姑娘了,还是我直接给姑娘看方便。”
大姑娘刘令贞正在做抹额,朝云递过去手绢,刘令贞立即眉开眼笑:
“这是什么鸟?怪可爱的。”
朝云绣的是海德薇,只是模样稍微变了变,毛茸茸的,金色的眼睛圆溜溜的,歪着脑袋,好像在纳闷似的。
“这是奴婢自己画的鸟,觉得可爱,姑娘一定会喜欢。”
“我很喜欢,你的手巧,心思也巧。正好,你帮我看看这抹额,我正愁不知绣什么花样好呢。”
大姑娘对这个抹额很看重,朝云看了看,说:“不如绣牡丹花,太太一定喜欢。”
刘令贞点点头,“牡丹花确实合适,但绣牡丹的太多了。”
朝云明白了大姑娘的意思,忽然有了个好主意:“姑娘若是想出彩,不如用珠绣。”
“珠绣?”
“对,就是用各色小米珠穿在线上,绣成花样,就是有些麻烦。”
刘令贞恍然大悟似的,“这真是个好主意。”便开始画花样,配颜色,朝云从旁提意见修改,直到吃晚饭才结束。
这天朝云正在檐下绣帕子,有小丫头过来,“有人吗?”
朝云抬头,惊喜地发现是丽莲,忙迎上去,“丽莲,你怎么来了?”
第二日,丁婶子做完饭,被新管事嬷嬷叫过去,回来后垂头丧气。
“天老爷,俺也被换掉了!”
朝云震惊,难不成是因为丁婶子跟自己关系好的缘故?
朝云一脸愧疚,丁婶子忙安慰她:“云丫头,莫多想,厨房这差事本就是人人眼馋的肥差,以前是钱大姐护着我。”
朝云心道,新管事嬷嬷一上任就这么大动作,难道太太就听之任之吗?
或许,他们本就是随波逐流的粗使杂役,主子们也不会太关心的。
但她不能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呀。
丁婶子走后,来了一个胖大婶,做菜风格十分粗犷,油盐跟不要钱似的加,第一天就砸穿一个锅底。
这种高油高盐的菜确实闻起来香,但长久吃下去,对身体是不好的。
晚间,朱姨娘院子里的红袖过来拿姨娘的饭菜,朝云殷勤地递过去,“姨娘的饭菜一直温着呢,姑娘快提回去吧。”
朱姨娘才三十多,鹅蛋脸、白皮肤,生的貌美,是刘老夫人给儿子挑的美妾,一进门就生下大姑娘刘令贞。
只是她是个木头美人,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刘老爷一开始喜欢她的外在,但现在更常去样貌稍逊、但风情万种的吕姨娘那里。
“哟,这里面怎么还有个纸条?”红袖打开饭盒,拿出一张叠的工工整整的纸条。
“给我看看。”朱姨娘打开来,上面写的还有字,“我不认字,这谁放进来的?”
红袖也不认字,忙说:“大姑娘认字,我请大姑娘来。”
朱姨娘一听,就要拦住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去给姑娘看?”
红袖留了个心眼:“姨娘,谁无缘无故给咱们递纸条?万一是什么重要事呢。”
朱姨娘一听,想到了女儿的婚事,“那去叫贞儿来。”
刘令贞就在她娘的耳房里住,几步路就过来了。
“姨娘,什么事?”刘令贞一身素衣,垂着长发,乖巧走来。
“女儿,你来看看这纸条上写的什么。”
刘令贞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于家小公子于承宗,酗酒狎妓,暴戾恣睢,曾打死娼妓,绝非良人,请姨娘慎重。”
刘令贞脸色霎时间惨白。
朱姨娘一手拍着女儿安慰,说道:“这人必是胡说的。”
然而刘令贞已经哭起来,红袖担忧道:“姨娘,万一是真的呢?不如请舅老爷去外面打听打听。”
朱姨娘也确实放心不下,就悄悄叫来自己的亲兄弟,请他去打听一下于家小儿子的为人。
过了两日,朱家兄弟进来回话:
“大姐,我在街上问了个遍了,都说没这回事。”
朱姨娘立即放下心来,随即又生气:“到底是哪个浑账,这个时候说姑爷的坏话,等我找出来,打一顿撵出去,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但刘令贞并不能放下心来,舅舅只是个寻常百姓,这种事打听不来也是有的。
她说:“姨娘,这事还要请大哥打听一下才行。”
朱姨娘立即摆手:“不可不可,万一叫太太知道了,说咱们不知好歹,就不好了。”
朱姨娘把女儿推进卧室,让她这阵子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等着订亲,预备过两年出嫁。
刘家和于家,已经私下商定了日子,准备过来送礼纳吉。
这是刘家儿孙辈第一桩儿女婚事,刘老爷还是很看重的,府里各处都修缮装点起来。
这天休沐,刘易行命人抬着两盆海棠过来送给大妹妹。
“大哥,”刘令贞欲言又止,“大哥,你了解于家小公子的为人吗?”
刘易行敏锐地察觉出异样来,“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未婚夫的人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刘易行的追问下,刘令贞红着眼睛将纸条的事说了出来。
刘易行跟他爹一样,对府内的事情不怎么过问,他也很少跟同龄人外出寻欢作乐,在于家登门之前,他都不认识于承宗这个人。
他拿走纸条,“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刘易行来到大厨房的时候,朝云正低头卖力地烧火,灰头土脸。
“江朝云,你过来。”
朝云一个激灵,眨巴了好几下眼,没反应过来。
“叫你呢,装什么傻,跟我过来。”刘易行转身走向前厅旁的花厅。
今天一身玄色衣衫的大公子瞧着一脸威严,丫头仆妇们一声不敢吭。
朝云心脏砰砰跳,冲到水池边洗了把脸,整整衣衫,然后走去花厅。
刘易行个子大约一米九,因为自小习武,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朝云走到他面前,大约只到他的胸部。
“大少爷。”
声音轻轻的,刘易行转身,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长个了,脸洗的清清爽爽,鬓角的头发还带着水珠,五官浓淡相益,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透着灵气。
“纸条是你传的?”
朝云低头,把眼睛一闭,硬着头道:
“少爷,不知道您说的什么事。”
刘易行甩出那张纸条,“这不是你写的?”
“啊?不是奴婢写的呀。”
“你还给我装,你入府的时候写过字,这就是你的字迹。”
朝云这下不装了,把心一横,跪下来,抬头灿然一笑:“大少爷,您真是办案的奇才!奴婢真崇拜您。”
刘易行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一撩衣摆坐下,嘲问道:“你是满嘴谎话呀?”
朝云羞愧难当,“少爷,奴婢只是胆小。”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小小丫鬟敢非议主子的事,不想要脑袋了吗?”
朝云对天发誓:“少爷,纸条上所写的,都是事实。奴婢不想大姑娘嫁过去受罪,才壮着胆子传消息的,不想被您一眼发现。”
“你怎么就能证明,这上面都属实?”
朝云说:“打死娼妓……”
刘易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朝云有些结巴,她继续道:
“打死娼妓这件事,奴婢是听人说的,但狎妓酗酒,奴婢是外出时亲眼见到的。少爷您要是不信,就去查一查。打死人这事,一定留有卷宗;至于狎妓,想来于公子知道自己要订亲,最近一定谨言慎行,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少爷您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刘易行冷笑:“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是吗?”
朝云心中已有了答案。
国公府虽然门第高,但姜琰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靠着祖上荫封、累世家财过日子,而刘易行能力过硬,未来可期。
姜琰喜欢大姑娘,朝云看得出来,她再从中分一杯羹,就像是抢闺蜜男友,刘易行就不同了,他目前似乎没有喜欢的人。
“我愿意留下来,但大少爷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虽出身低微,做不了正室,但也要名正言顺,请大少爷妥善安排,避免流言蜚语。”
“应该的,我不会让你委屈。”
“第二,请大少爷安排我弟弟入私塾读书。”
“没问题。”
“第三,我……我现在还小。”
“我明白。”
说完这些,即便朝云是个成人灵魂,也已经红透了脸。
“剩下的少爷您安排吧。”朝云头也不敢抬,转身跑走了。
“呼——”似乎一件大事落定,刘易行显得十分轻松自在,信步回去了。
人在开心的时候,总会放松警惕,比如此时,他就没有注意到,一双幽怨的眼睛,在僻静处悄悄观察着他们。
彭芳若回到房间,再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姿态,嫉妒如火焰燃烧着她的身心。
表哥是她心中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以后结成连理,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呵护她一生周全,多么美好的姻缘。
可是现在这姻缘被人横插一脚,再也不完美了。
她的丫鬟喜鸾说:“那丫头就是一个狐狸精,妹妹身边的丫鬟,竟然跟哥哥勾搭在一起,不要脸!姑娘你不用担心,她就是个丫鬟,给她个通房丫头就顶了天了。”
彭芳若说:“只怕这丫鬟有野心。表哥与她眉目传情,早已种下情根。只怕我还未进门,她就已经怀上了。”
“不可能,姑奶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彭芳若恨意滋生,她不甘心,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来不沾女色的表哥,突然之间就对一个丫鬟动了情。
回去的路上,朝云的心也砰砰跳。
她并不想做小,但谁让她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鬟呢,想做正妻根本不可能。
到了这里,不得不服从这里的规则。
她存活下去,靠的就是一直找靠山,现在,大少爷确实是她最好的靠山。
今年是个富裕年,朝云年前跟姑娘告了假,带着三秀和毛毛,去街上的成衣店,各做了几身衣裳和鞋子。
毛毛明年就要入私塾读书,朝云带着他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他全都装到自己的书袋里,要自己背着。
朝云见他如此重视,叮嘱他说:“毛毛,姐姐不求你金榜题名,只要认识字、懂道理就行,记住了吗?”
“记住了。”毛毛很认真地点头,等他看到姐姐给他买了一大串糖葫芦,立即绽开大大的笑容。
朝云想,毛毛的娘亲,一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快乐无忧。
三秀最爱逛珠花店,里面的小头饰款式多又便宜,三秀拿着姐姐给她的钱挑了一大堆。
“这下我戴一整年都不重样了,毛毛,这个给你戴,哈哈哈!”
毛毛不戴,捂着头躲,三秀笑哈哈地追他,后来噘着嘴说:“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我每天打扮她。”
三秀这两年活泼多了,话也多了,不像最开始那样畏手畏脚,连吃东西都不敢吃多。
从珠花店出来,朝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店门口徘徊。
是刘易行。
“大少爷,你怎么在这?”
刘易行温和一笑,“我今日休沐,听大妹妹说你带弟弟妹妹出来了,我也想出来走走。”
两人并肩而走没什么话,刘易行提议带他们去吃饭。
朝云说:“不太好吧?”
“别担心,我一个人出来的。”
这是朝云他们第一次下馆子,三秀和毛毛都吃的肚子圆滚滚,听说店里有免费的点心,三秀带着毛毛去装。
朝云还深刻记得那块烤大雁粪的味道。
她悄悄看一眼身旁的刘易行,感觉有些恍惚。
“这是给你的,我用俸禄买的。”刘易行递过来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个荷花银簪子,坠着一颗小巧的莲蓬穗子,精致可爱。
朝云低头握在手里,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收到男生的礼物,耳朵发烫,心却很甜蜜。
“这些银子,给你。”他又递过来一个荷包,朝云打开来,里面有一沓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
“不行,我不能要。这些放在我那里,被人发现了,还以为我做贼了呢。”
刘易行只好拿回去,“那我先帮你收着。还有一个事,等大妹妹嫁出去,我会跟母亲提你的事,到时候你想住在哪里?”
朝云觉得他们就像是结婚前商量未来生活的小情侣,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
她转头朝刘易行一笑,盯着他的眼睛,颇有些调戏的意味:“哪里都可以,能离少爷近些最好。”
刘易行再老练,也禁不住害羞起来,他用手摸一下额头:“行,我知道了。”
“嗯,年后,大概正月,我可能就要去军备库当值了,好一段时间不在家。”
“知道了。”
那天下午回去的时候,朝云觉得天边的晚霞极美。
过完年,很快刘易行就出发去军备库了,那里离家有一段距离。
将刘易行送走,刘夫人也开始着手准备大姑娘的出嫁事宜,朝云也确定不做陪嫁丫头。
彭芳若得知这个消息,问刘夫人:
“陪嫁去国公府,多少人求之不得事情,朝云怎么不去呢?”
刘夫人说:“你不知道她,拖家带口的,还有两个弟妹,都带过去,让人看笑话。”
彭芳若心知这都是托词,说:“姑母,你就是心底善良,养着他们这一家子。”
“谁养着他们?等大姑娘一走,他们也得都出去,不能赖在府里。”
过完十五,刘夫人照例去山上的慧光寺上香,因大姑娘要出嫁,这次带上了她。
二姑娘不愿意出门,彭芳若陪着刘夫人去。
慧光寺是颇有名气的大寺庙,路途远,朝拜的人多,刘家天亮出发才能赶在天黑前回来。
朝云跟着去上了香,一求姐弟三人平安喜乐;二求大少爷仕途顺遂;三求大姑娘婚姻美满。
下午时分,天色渐渐变暗,似乎有风雪将至,刘夫人匆匆上完香赶着回家。
从山上下来,已经起了风,天色阴沉得很,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姑娘的马车坏了。
风吹的车帘晃动,彭芳若看着外面忙着查看马车的朝云,眼神流露出一股冷漠和仇恨。
刘令贞想着朝云的话,给自己鼓鼓劲,说:“爹,太太,我不是和妹妹置气,而是开心。”
“开心?”刘老爷也懵圈。
“是,开心,没想到爹和妹妹都这么喜欢这把扇子。爹,之前给您送扇子的秀儿,回来说您一点不喜欢这扇子,害得女儿伤心了好久。”
“什么?”
门外的周嬷嬷,吓得一个踉跄。
刘老爷面上带了气,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令贞便一五一十说了,还带上一句,“女儿本来想让她爹娘领走,谁知周嬷嬷一再阻拦,说……”
“说什么?”
“说女儿太刻薄,随便发落下人,家里从来没撵人的规矩。”
朝云暗自叫好,夸自家姑娘记忆力真好,一个字不差。
刘夫人目瞪口呆,若不是大姑娘就站在眼前,真不相信她能说出这些话。
大姑娘本就是和善老实的主,此时一脸纯良地说出这些告状的话,反而让刘老爷相信这就是事实。
周嬷嬷忙不迭地进来解释:“老爷,太太,真是冤枉了,老奴不知道秀儿这丫头这么可恨,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老爷只瞥刘夫人,说:“你安排的好奴才!”
这话一语双关,周嬷嬷冷汗都冒出来了。
刘夫人讪讪地说:“老爷,大姑娘身边人添置的急,秀儿又是您面前当过差的,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一等丫鬟的人选了,所以才提拔了她,没想到这么不堪。”
这时大姑娘又开口了,她拉着朝云到刘老爷面前:“爹,这个丫头您认识的,心地好,又机灵勤奋,做事没有不妥帖的,女儿想让她做大丫鬟。”
朝云呆住了,这话她没教过姑娘。
刘老爷刚张嘴:“额……”
朝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奴婢谢老爷太太、谢大姑娘提拔,一定对大姑娘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刘老爷哈哈笑了出来,“这丫头还会几个词儿呢。”
这算是默认了,大姑娘开心地拉着朝云起来。
晚宴过后第二天,秀儿就被爹娘领了回去,周嬷嬷也被罚了六个月的月钱,钱倒是小事,关键闹了个没脸。
朝云从二等丫鬟荣升一等丫鬟,月钱提到了一两银子,朱姨娘又从外院选了个小丫头填她的缺。
除此之外,大姑娘收到了刘老爷承诺的二百两银子,专门给她添置首饰的,主仆两个算是双喜临门。
可以说,朱姨娘自来到刘家,没有收到过这么多钱。她阔气地拿了二两银子,给观棋和朝云一人一两,又给四个小丫头各自抓了把铜钱。
观棋推了把朝云,说:“你这丫头,还怪有手段的。”
朝云嘿嘿一笑:“这算啥手段啊,不就是告状?告状谁不会啊?”
观棋点点头,“也是,咱们姑娘以前哪敢跟老爷告状啊?现在姑娘大胆了些。”
大姑娘说:“原来爹也很疼我。”
朱姨娘叹道:“乖乖,你爹怎么会不疼你?”心里觉得今年真是走了福运,老爷突然对她们母女两个如此关照。
晚上,朝云被允许早点回去,姐弟三个做了几个菜,关起门来庆祝。
朝云举杯,杯里是水:“今天姐姐也算是升职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会更好。”
说到这里,她自己忽然冒出一丝心虚。
真的会更好吗?她到底是个无依无靠的奴婢,现代的打工人也会面临被裁的风险。
三秀拿出来一堆络子,“姐姐,以后我多打络子,攒钱给弟弟读书。”
朝云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出路,古代女子不能从仕,不然她也去读书考试。
随即她又摇摇头,摸摸三秀已经乌黑的头发:“你不用那么辛苦,你已经承担很多了,每天在家做饭带弟弟,其实你也是个孩子,我希望你也开开心心、轻轻松松长大。在我心里,你和弟弟是一样重要的。”
三秀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
吃完饭,朝云带着弟弟妹妹刷牙洗漱。
夜凉如水,月亮如玉盘将银辉洒向大地。另一边,小曼从外厨房拿来朱姨娘和大姑娘的饭菜,观棋一看,脸黑成锅底。
“这都什么?清粥配咸菜?晚饭就吃这个?”
小曼说:“赵嬷嬷说,老爷刚支了这么多钱给姑娘们买首饰,都是公中出的钱,日常饭菜就要相应节俭些。”
观棋才打了胜仗,立即去了外厨房,当面问赵嬷嬷,也就是取代钱嬷嬷的外院管事嬷嬷。
观棋趾高气昂,赵嬷嬷也丝毫不惧,只说:“姑娘要是不称意,去太太院里看看,大家吃的都一样。”
观棋哪敢真去查证,只得悻悻而归。
随后半个多月,朱姨娘和大姑娘整日里清粥咸菜,脸都要喝绿了。
观棋要去告诉老爷,被朝云拦住:“别冲动,况且老爷最近公务正忙,回家也少。”
朱姨娘也明白应该是惹怒太太了,更不敢再招惹,也拦着观棋,她愁道:
“这可怎么办?人说得对,老爷再怎么着,管家的也是太太,周嬷嬷是太太的陪房,肯定跟太太告状了,咱们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哟。”
但她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女儿的婚事。
自从上次贞儿跳湖之后,表面上看母女两个过得越来越好了,可太太从没有再提起贞儿的婚事。
母女两个都愁眉不展,似乎尝过胜利的滋味后,仍旧陷入对当家主母的恐惧中。
清粥咸菜这样吃下去也不是办法,朱姨娘只好用私房钱托朝云从外面买些肉食回来改善伙食。
很快就要入秋了,往年按例送来的衣裳料子也大打折扣。
大姑娘刘令贞仍垂头做着绣活,朝云将她拉出来,“咱们去三姑娘处逛逛吧。”
大姑娘说:“我们姐妹之间,从来也不走动。”
朝云说:“姑娘,咱们老爷最重孝道,而孝悌是一体的,老爷肯定希望女儿们感情亲厚。”
大姑娘终于点头,拿了自己做的香囊,踏进了三姑娘的房间。
三姑娘这里和大姑娘住的一样局促,刚到的时候,她正跟侍女连翘玩掷色子。
两人刚踏进来,三姑娘刘令丹呆了一下,立即指着她们说:“大姐姐你来干嘛?都怪你逞能作妖,害得我们天天吃咸菜。”
这是她第一次进前厅里的会客厅,木质的地板,黄花梨木的桌椅,蓝底粉彩的高颈瓶,红珊瑚做的宝石盆景,汝窑天青色茶具,就连坐垫上的刺绣都精美非常,流光溢彩。
朝云低着头,将茶水放好,然后悄声退下。
“若能和刘大人结成亲家,那是犬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哈哈哈,也是小女的福分。”
朝云心说,看来府里的大姑娘要定婚事了。
一旁的秀儿嘴闲不住,跟朝云搭话问:“听说钱嬷嬷要走了,临走前还给你个美差,对你可真好,你是她亲戚吗?”
朝云微笑说:“钱嬷嬷对咱们都是一样的,只有像秀儿姑娘你这样聪明伶俐的才能一来就当前厅丫鬟。”
“我这算什么美差,你当管账丫头才是美差。老爷是男主子,但府里真正管事的还是夫人。”
朝云想了想说:“我倒是见过几回夫人,听说夫人最近在张罗大姑娘的婚事,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秀儿努努嘴,“没瞧见吗?宫苑使于大人家的小儿子。”
朝云眼睛一瞥,原来会客厅旁边的暖阁里还有个少年郎。
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束着月白色腰带,上面有镶嵌着红玛瑙珠,坠着一块鹅黄琥珀,色泽明艳。
朝云第一时间冒出个想法:颜色搭配过多。
旋即那少年郎转身,朝云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是他?
大姑娘的婚事
“是不是风流倜傥?据说是家里最受宠的,宫苑使大人专管皇家园林,那可是能见着皇上的。”秀儿一脸向往。
朝云只尴尬地陪着笑一下。
这位于公子,朝云是见过的,要问朝云为何见过,那是因为他经常搂着美婢、艳妓逛花鸟市场,累了就去旁边的醉花楼里休息,是个十足的纨绔。
只是今日的他看起来十分谦卑有礼,刘老爷看他一表人才,估计也满意得很。
朝云感叹,大姑娘以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呀。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不宠妾灭妻就烧高香了。
当值半月,府里几乎都知道大姑娘很快要订亲了,说于家小公子英俊潇洒、温和有礼,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钱嬷嬷也正式离府去刘家的庄子上了,朝云特意来送她,帮她打点行囊。
“嬷嬷,这是我做的几对护膝,您带过去穿,庄子上冬天肯定比这里冷。”
“这是几双厚鞋垫,您得注意别冻着脚,脚暖和了腿才能暖和。”
钱嬷嬷颇为感动,用心叮嘱她一些老爷夫人的喜好,让她平时注意。
“对了嬷嬷,听说府里大姑娘跟于家订亲了,您常在外面走动,这家的小公子怎么样呀?”
钱嬷嬷说:“府里的人都是应声虫,于家那个小子才不是什么好人呢,早年间打死过人,不过是个青楼的姑娘,于家花了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渐渐地也没人提了。”
朝云震惊,原想着于家公子只是花心,没想到还暴虐呀。
她担心地问:“不知道大姑娘知不知道这件事?”
钱嬷嬷瞅她一眼:“你可别多嘴,这门亲事是夫人亲自给定下来的,夫人嘴里都说这于家小公子好,你要是多嘴说了这些,吃不了兜着走。”
朝云赶紧抹抹嘴,“我不说,我不说。”
钱嬷嬷又说:“你呀是个知恩图报的,但咱们做奴才的,一定得有眼力见儿,这府里真正做主的是夫人。你要惹恼了她,说把你撵出去就把你撵出去,你还是外面的,无依无靠。”
朝云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老老实实当她的茶水丫鬟。
丽莲自从去了大少爷的院子,就搬去二进院子住了,朝云没怎么见过她。
这天抬来了两盆粉嘟嘟的西府海棠,丽莲跟其他丫头过来搬。
她完全变了样子,浑身散发着少女的娇美。
“丽莲,丽莲。”朝云喊她。
丽莲陡然见到朝云,脚步顿住。
“朝云,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许久不见你了,你在内院怎么样?”
丽莲似乎有些尴尬,“不怎么样,月钱没怎么多,做得还是体力活。”
朝云微微一笑:“我瞧着你气色不错嘛,一定是日子过得很好。”
丽莲脸色微红,忙说:“我内院还有事,不能跟你闲聊了。”然后匆忙走了。
丽莲心中有愧,她爹娘给了周嬷嬷十两银子,挤掉了朝云,才换得这么一个差事。
不过现在在大少爷院里当值,那是什么都不能比的。
她每天都要把院子打扫的好几遍,让少爷的鞋子走上去,不会沾染一丝尘埃。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愧疚的,本来就是谁送的礼重谁才能得到好差事。
朝云做茶水丫鬟很无聊,平时不能做绣活,又不想跟秀儿闲聊。
不过她很快不用无聊了,因为新来的管事嬷嬷,一来就换了一批人,朝云就在其中。
之前的采办钱娘子已经被换掉了,说她做事不爽利,耽误事。
至于朝云,管事嬷嬷很开恩地让她回去做烧火丫头。
分配差事的时候,很多人拿眼睛悄悄瞥朝云,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嬷嬷,朝云以前可是钱嬷嬷身边的红人,她弟弟妹妹不是府里的下人,还占着府里的房子住呢。”不知哪个多嘴的说道。
“是吗?还有这事?”新管事嬷嬷拔高了声调。
朝云忙说:“嬷嬷,这事是请示过府里主子的,主子仁善,让我们姐弟暂居在这。”
新嬷嬷嘴角一扯,面色不虞道:“你一个烧火丫头,还够得着跟主子攀扯?我不管之前的管事嬷嬷怎么纵容的你,在我这里,一切都要讲规矩,你姐弟可以住在府里,每月交二百文的房钱。”
朝云眉头紧皱,烧火丫头一月才三百多,交二百文房钱,姐弟几个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晚上,朝云烧完火去吃晚饭,发现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馒头。
“云丫头,过来。”丁婶子偷摸招招手,“婶子给你留的豆豉酱,将就吃吧。”
朝云身体很累,眼睛酸酸的,就着豆豉酱,将那冷馒头吃完。
回到柴房,弟弟妹妹两个乖乖地坐在门前等她,连灯也没点。
“姐姐,你回来了,今天我把被子晒了,睡觉可舒服了,洗脚水也烧好了。”三秀迎上来,和毛毛一左一右拉着朝云的手。
朝云点了油灯,心想以后这油灯也点不起了。
毛毛指着墙上的纸,“姐姐,毛毛会写主子的名字了。”
墙上工工整整写着刘易行、刘令贞、刘令书几个名字,朝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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