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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

闻鹊起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可!”王闻之开口拒绝。王母半躺着,歪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为何不可?”王闻之眉头紧锁,抿唇出神片刻。朝堂之上,怀王与宁王打得火热,他明面上已经是宁王的人。陛下年迈,一年之内,两王相争必出结果。宁王胜还好,若是败,无论谁嫁给他,都是坠入深渊旋涡,家中多一口人,不如没有。把母亲接到身边,要是事败,也好立刻送她离开,免遭清算。寡母风寒在身,不宜忧虑,此间缘由,无法倾诉给她听。王闻之晦暗的眼眸变得更沉,开口道:“娘,等翻过年关,为莲儿守满两年,孩儿再考虑终身大事。”王母无奈地叹气,“两年太久,沈莲虽是个好姑娘,但你也不能为了她耽误至此,更何况,她已经死了!”王闻之听得“死了”二字,身躯一震,绷紧后腰,眼睫投下一片鸦色。这句话犹如大风...

主角:叶玉卫云骁   更新:2025-04-16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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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玉卫云骁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由网络作家“闻鹊起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可!”王闻之开口拒绝。王母半躺着,歪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为何不可?”王闻之眉头紧锁,抿唇出神片刻。朝堂之上,怀王与宁王打得火热,他明面上已经是宁王的人。陛下年迈,一年之内,两王相争必出结果。宁王胜还好,若是败,无论谁嫁给他,都是坠入深渊旋涡,家中多一口人,不如没有。把母亲接到身边,要是事败,也好立刻送她离开,免遭清算。寡母风寒在身,不宜忧虑,此间缘由,无法倾诉给她听。王闻之晦暗的眼眸变得更沉,开口道:“娘,等翻过年关,为莲儿守满两年,孩儿再考虑终身大事。”王母无奈地叹气,“两年太久,沈莲虽是个好姑娘,但你也不能为了她耽误至此,更何况,她已经死了!”王闻之听得“死了”二字,身躯一震,绷紧后腰,眼睫投下一片鸦色。这句话犹如大风...

《结局+番外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叶玉卫云骁》精彩片段

“不可!”王闻之开口拒绝。
王母半躺着,歪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为何不可?”
王闻之眉头紧锁,抿唇出神片刻。
朝堂之上,怀王与宁王打得火热,他明面上已经是宁王的人。
陛下年迈,一年之内,两王相争必出结果。
宁王胜还好,若是败,无论谁嫁给他,都是坠入深渊旋涡,家中多一口人,不如没有。
把母亲接到身边,要是事败,也好立刻送她离开,免遭清算。
寡母风寒在身,不宜忧虑,此间缘由,无法倾诉给她听。
王闻之晦暗的眼眸变得更沉,开口道:“娘,等翻过年关,为莲儿守满两年,孩儿再考虑终身大事。”
王母无奈地叹气,“两年太久,沈莲虽是个好姑娘,但你也不能为了她耽误至此,更何况,她已经死了!”
王闻之听得“死了”二字,身躯一震,绷紧后腰,眼睫投下一片鸦色。
这句话犹如大风吹来,令身处迷瘴的人看清了现实。
平静的心海深处掀起波涛,惊涛拍岸,而汹涌的情绪冲击心口。
好似有一缕冰冷的银丝周游全身,穿肠刺骨,带来不疾不徐的酸涩疼痛,却令他的灵魂寸寸断裂。
王闻之慌张地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句。
“母亲,你好好养身子。”
话语的尾音带着些许颤栗,人消失在原地。

“阿湫!”
叶玉又连打三个喷嚏。
方才她面色煞白,被热络的掌柜请到内室休息。
卫云薇也没心思挑首饰,在旁嘘寒问暖,递来一杯热茶。
“嫂嫂,喝茶。”
灵芝从马车里拿来一条披风为她穿上。
叶玉喝了茶,感觉好多了。
刚才不过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坐下来缓片刻,她想通了。
只要她早点死遁,那就没人能揭发她,想到这里,底气上来,面色也恢复红润。
“薇妹妹,我没事,不过是一些女子的内症。”
叶玉眨眨眼,卫云薇恍然觉悟。
“嫂嫂,那......要不咱们回家吧?”
叶玉眉梢压低,露出忧烦之色。
“哎~,来都来了,咱们先把通宝楼逛一圈再说,否则下次出门,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那好,咱们出去看看首饰吧。”
叶玉笑起来,牵着卫云薇的手出去。
通宝楼很大,共有五层,掌柜派出机灵的婢女跟随在侧,为客人介绍珍品。
一楼到二楼卖的都是男子之物,婢女将她们带去三楼。
一登上此处,叶玉就被珠宝首饰晃花眼,她来到一处玉器的展台,双眼放光。
长安好,这些都是她不曾见到的好宝贝,款式精致,价值不菲。
卫云薇咳了咳,低声提醒:“嫂嫂,这些都是去年的旧款式了。”
闻言,叶玉眸中的光芒消散,心虚地垂眸思索。
她一个长在乡下的,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但全是好东西的时候,她就分不出哪个更好了。
一旁的灵芝解释:“我家小姐只看眼缘,不拘什么时候的款式,她都喜欢。”
“原来如此,那嫂嫂一定很喜爱身上的玉佩吧?”
闻言,叶玉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玉佩。
旁边热情招待她们的婢女也看见,惊呼一声。
“这位夫人身上的玉佩比咱们通宝楼的大多数的玉器质地好多了,雕工也精湛,不知在何处买的?”
婢女对背后雕琢的工匠更感兴趣,若是能挖来通宝楼,东家会给她发一笔奖酬。
叶玉摇摇头,“这是我自小戴在身上的,我也不知从何处买的。”
婢女只失落片刻,又打起精神继续招待她们。
“夫人小姐这边请,最近的金首饰又出了新款......”
有灵芝在身边,叶玉把这辈子没见过的珍宝畅快地看了个遍。
管它过不过时,大饱眼福就对了。
在灵芝的暗示下,叶玉挑了一尊玉鼎、金簪还有昂贵的紫玉翡翠镯子,共计一万三千多两。
这些东西是属于主顾的,不是叶玉的,再过一月,这些长安时兴的物件就会放在苏慧小姐的梳妆台上。
“嫂嫂,你对家里的妹妹真好。”
叶玉强扯着笑容,其中苦涩难以对外人道。
不过,有机会大饱眼福就够了,她只赚属于自己的钱,不属于自己的绝不惦记。
卫云薇牵着叶玉下到一楼结账,掌柜热情地拿起算盘拨弄珠子。
突然,一个身染血迹的男子冲入通宝楼,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惊得四周的客人发出尖叫惊呼。
“啊,救命啊,有歹人!”
通宝楼外,卫云骁带着衙役大步走来,面带寒霜,犹如杀神降临。
男子手上拿着染血的刀,飞快爬起来。
此处是长安最富贵的地方,多是公孙贵族,随便找一个挟持,定能助他脱身。
入眼就是柜边最近的两个柔弱女子,一个国色天香,一个小家碧玉,身边也全是年纪小的侍女。
目标锁定,男子冲过去!
卫云骁刚入门,就看见他抓捕的逃犯冲着妹妹去,目眦欲裂。
“该死!”
卫云薇看见那男子过来了,尖叫一声,“嫂嫂,你快跑!”
嫂嫂比她年纪小,人是她带出门的,理应挺身而出保护她。
说完,卫云薇转身推开叶玉,那男子抬起来的刀与她后背只差一臂之距。
千钧一发之际,叶玉顺势抓住卫云薇的手臂,向前一拉,整个人栽入怀中。
她左手搂住卫云薇的腰,以她为支撑,借势伸出右腿猛然踹出去。
裙摆似翩飞的蝶翼,恍然绽放,里头伸出一只翘头履,结结实实地踹在男子的腹部。
那男子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道布帛撕裂声也随之响起。
叶玉察觉到了一股凉意,红着脸站直身子,这有钱人家的衣裳真不耐折腾,抬个腿就破了。
灵芝也听到了,连忙替她整理衣物,小声提醒:
“小姐,注意人设,注意人设!”
卫云薇迟迟不见刀落下,环抱叶玉紧闭双眸,眼睛悄悄睁开,回头就看见那男子躺在地上,被赶来的衙役制服,旁边站着卫云骁。
她惊呼一声,“哥哥!”
卫云骁态度有些冷淡,只“嗯”了一声。
灵芝蹲着为叶玉整理裙摆,发现只是曲裾底下的鱼尾间裳撕裂了一点,松了一口气,还好......
“嫂嫂,这是怎么回事?”
卫云骁回忆方才苏氏那快如闪电的一脚,眼眸紧紧看着她。
看着身板子小,她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叶玉眼珠子转了转,耸着肩,做出害怕的柔弱表情,靠在卫云薇肩膀。
“吓死我了,多亏夫君及时相救。”

卫云薇一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卫云骁就走了。
她只好回到隔壁,如实相告。
“什么?他要我自己去说?”
叶玉弹坐起,脑子懵了片刻。
真是万恶的奸佞,她都受伤了,还要折腾人。
只见老实的卫云薇点点头,面有难色道:“嫂嫂,恕我爱莫能助。”
“可是......王大人在屋内,我贸然闯进去不好吧?”
叶玉可没忘了,还有一个王闻之。
卫云薇笑道:“王大人刚走,嫂嫂尽管去找哥哥。”
叶玉苦恼的表情僵了一下。
“那......那行吧。”
送走卫云薇之后,叶玉又躺了一会,辗转反侧,纠结一番,下定了主意。
去就去,谁怕谁?
唤来芳踪扶她出房门,每动一下,肿胀的脚踝像是有无数碎片扎着,阵痛袭来,令她五官拧在一起。
以龟速来到卫云骁屋内,石砚杵在门外通禀一声,就让叶玉进去了。
屋内弥漫一股淡淡的药味,幔帐撩开一帘,入眼便是半躺在床上的卫云骁。
他闭眸假寐,室内寂静无声。
窗外拂来清风,吹散了香炉里的袅袅烟雾。
叶玉一瘸一拐走进去,低声唤一句:“夫君,我来了。”
卫云骁睁开眼眸,看了一眼叶玉脚踝的伤,啧,还真是崴了脚。
叶玉坐在床边,也不多话,开口道:“我想回自己的院子养伤,可以吗?”
卫云骁眸色一沉,“夫人,我这里有大夫,有仆从,你在这里养伤更好,急着回自己院子做什么?”
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这个时候伤了。
不得不怀疑,她莫不是急着回去通风报信,让怀王一党知道他压根就没事?
一个快死了的中郎将,与受了点轻伤的中郎将可不一样,陛下不会纵容朝臣被害。
伤得越重,怀王一党遭受的攻讦越厉害。
如此想着,一双鹰目愈发幽深地盯着叶玉,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叶玉提心吊胆,眸光闪烁着紧张与局促,还能是为什么?
若是让王闻之与刘景昼发现她,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能说,更不能暴露是因为这二人才躲避。
细细琢磨片刻,叶玉低叹一口气。
“关心夫君的人很多,并不缺我一个,想来我在夫君这里是无用之人,我离开,是因为无颜面对夫君。”
卫云骁露出戏谑的表情,“怎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叶玉错愕,若不是知道卫云骁没发现她是假的苏芸,还以为对方在敲打她。
她低头伤心道:“因为我没把夫君的药煮好。”
卫云骁神色凝滞,他想过许多理由,没料到她会说这个。
他伸手挑起叶玉低垂的下巴,二人对视。
“怎么?是怪我让你一个闺阁千金干了粗活?”
叶玉细眉微蹙,摇了摇头,却挣不脱他的手,下巴被他粗粝的手指捏着。
“照顾夫君,是我的本分,我只是伤心,可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夫君会不会嫌弃我?”
卫云骁轻笑一声,屈起食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动了动,抹掉滑落下来的泪痕。
美人泣泪,如芙蓉沾露。
他嗓子干涩,喉结滚了滚,沙哑的声音传来。
“怎么会,只要你安分地守在清辉院别离开我就行。”
卫云骁面色冷凝,想跑出去通风报信,做梦!
别离开他就行?
叶玉惊愕,难不成,他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一刻都分不开,才把她放在跟前不许离开?
嗨~早点说嘛。
叶玉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笑吟吟道:“那我听夫君的。”
接下来的日子,叶玉开始躺平躲懒,吃吃喝喝,张个嘴吩咐侍女熬药,就躲回屋里看游记。
等药好了,她才慢吞吞端进屋子里献殷勤。
逍遥自在的五日一闪而过。
*
夜色深沉,烛火摇晃,室内灯火昏黄。
叶玉笑看卫云骁喝药。
左右卫云骁已经爱上她,她没必要卖什么惨,树啥形象了。
只需要磨着卫云骁,让他答应放她出门就行。
这不,卫云骁刚喝完药,叶玉殷勤地递上一杯清水,体贴道:
“夫君,快漱口,是不是很苦?”
卫云骁诧然,今夜的苏芸处处阿谀奉承他,不知肚子里又在憋什么主意。
他安然地享受她的一番侍奉,背靠床头半坐着,绸被盖着下半身。
养病期间,他只着白色里衣,交领松垮袒露胸腔,默不作声,静待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此时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不是她又想要子嗣了?
想到这里,卫云骁默默拢住衣领。
只见这小女子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笑问:“夫君,这几日缩在房内烦闷,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听得此话,卫云骁的脸冷下来,扫了她一眼,这几日苏氏女都本分待在清辉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胖了一些,气色红润。
低头看见她细腰好像也宽了一点,手心暗自握紧,指尖摩挲掌心。
还以为她老实了,没想到还不死心!
卫云骁板着脸,“不许去。”
叶玉被无情拒绝,想了想,“那我去找薇妹妹可以吗?”
卫云骁拒绝:“找她也不行,若你无聊,我可以唤她来陪你。”
“可我看倦了清辉院,想去别处散心。”叶玉道。
卫云骁面不改色道:“清辉院很大,后院有一处池潭可以赏花。”
叶玉咬着下唇,哀婉道:“我只是想出去逛一圈而已,难道这点小要求,夫君都不满足我吗?”
说完,烛光下,卫云骁看见那双狐狸眼有一层水雾打转,若是多看两眼,便足以令人心软。
卫云骁立即移开眼,只吐出两个字:“不可!”
叶玉气闷不已,暗自唾骂一句,死闷葫芦!
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
叶玉轻哼一声,站起来正想转身离开。
门外传来石砚的声音,“表公子,这边请。”
她透过内室门看见有一人披着黑色披风迈进前方正堂。
只匆匆瞥一眼,叶玉就认出来,那不是刘景昼吗?
遭了遭了!
这几日的安逸令她松懈戒心。眼看着还有几步就能进来了。
叶玉白着一张脸,眼珠子到处瞟,这里除了一个衣柜,无处可藏!
更何况,她也没法当着卫云骁的面把自己塞进去。
若是刘景昼进来,就能把她堵在房内,当场逮住。
这一回,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有了卫云薇的话,叶玉接下来的两天都快活极了。
吃好喝好,睡得好,面色红润许多。
灵芝却是郁闷不已,有什么好乐的?
厨房送来的吃食一日比一日差,从鸡丝粥到馒头腌菜,她在苏家就没吃过这等次货。
她试探问:“小姐,您没发现最近的伙食变差了吗?”
叶玉正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双手捧脸,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听见灵芝的话,她有些疑惑,差?这是差吗?
叶玉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卫家给她吃的是稻米粥,入口软烂,而不是卡嗓子的粟掺麦麸。
腌菜是新鲜萝卜和芥菜,清脆爽口,而不是烂菜叶,吃起来有霉味。
十四文一个的鸡蛋蒸成软滑的羹,她以前过年才能吃一次呢,现在天天吃。
伙食好得很,怎么会差?
叶玉投去一个质疑的目光,似乎在说,你是不是挑食?
灵芝有些郁闷,苏家的马夫杂役才会吃这种东西,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可以说是小姐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小姐,您现在是郡守千金,卫家这是看不起你呢。”
灵芝在卫家三天吃的都是这等货色,接下来的日子只怕难捱,不如挑唆叶玉去争辩一番。
哪个好人家会苛待媳妇吃食?
叶玉不知道苏卫两家到底有什么旧怨,但从成亲那日开始,这不是赤裸裸摆着的嘛?
叶玉白了她一眼,毫不上钩,顺着她的意思道:
“人家本来就看不起我呀。”
她手指沾了点胭脂抹在脸上。
“再说了,这吃食已经够好了,外头许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只能吃草根和观音土填肚子。”
叶玉又拿起石黛描眉,孤芳自赏地对镜眨眨眼。
“你知不知道观音土?一口吃下去,最先拉嗓子,然后粘在喉咙跟咯痰一样,吃下去就感觉不到饿,人再熬几天就会死。”
灵芝不知她怎么突然扯到这方面来,赶紧开口:“好了好了,小姐您别说了,怪瘆人的。”
叶玉像是看稀奇货一样打量灵芝,都说贵族高坐云端不知疾苦。
没想到,贵族身边的仆婢也跟着不谙世事。
灵芝一身古板的规矩多如牛毛,却连人间最基本的生存环境都不知道。
叶玉第一次羡慕给人做丫鬟的,起码不愁吃喝,还有的挑剔。
她暗暗摇头,长吁一声。
叶玉若是苏芸小姐,以后都吃住在这里,肯定会去闹一通。
但她不是,更不会在卫家久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一万五千两相比,这点小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刚才卫云薇的侍女来传话,明日就能出门了。
叶玉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她要开始寻个机会死遁了。
*
“噼啦!”
一道闪电劈向大地,轰隆隆的雷声随之传开。
细密的雨丝连绵不休,拍打着瓦片,从屋檐滚落地面,飞溅起一片水花,洇湿半边廊庑地面。
此时,天还未亮,下雨天乌云密布,灵月撑伞遮裙摆,防止水珠飞溅到身上,顺着廊庑推门走入房内。
今日是灵画值夜,灵月拍醒灵画,叫她去端水。
她转身进内室,撩开帐子,唤醒叶玉。
“小姐,醒醒。”
昨日叶玉吩咐无论如何,这个点都要叫醒她。
叶玉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发丝凌乱地铺陈在身下。
“小姐,该起了。”灵月柔声道。
叶玉一下子清醒了,是了,今日要和卫云薇出门游玩。
她一激灵坐起来,听得有哗哗雨声、闷雷滚滚、还有滴答滴答的水珠落地声。
叶玉问:“下雨了?”
“是啊,下一夜了,指不定待会儿就歇了。”灵月道。
叶玉起来推开窗,看见如珠般的水滴从屋檐落下,形成一片整齐的剔透珠帘,抬头望天,牛毛细雨洋洋洒洒。
还好,雨不大,应该还能出去。
叶玉洗漱完毕,就跟着芳踪先去松柏堂问安,却发现老夫人这边已经支起席。
刘观音、卫云薇、卫云雪还有二房的大媳妇王春月都在这里。
卫云薇看见叶玉,眼眸掠过一抹欢喜。
“嫂嫂,来我这边坐。”
叶玉抛弃自我,引苏芸小姐上身,款款道:“孙媳身子不适,来晚了,还请祖母与母亲莫要怪罪。”
模样乖巧,声音柔弱。
刘观音闪过一抹烦躁,“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在屋里呆着,下雨天出门做什么?”
卫云薇出门的请求两日前就答应了,此时不宜反悔。
叶玉看一眼自家婆母,欢喜道:
“还有半年便是祖母生辰,芸儿擅苏绣,准备给祖母绣一幅万寿图,今日出门是为了挑选丝线,若无合适的,便只能从南边运过来。”
老夫人沉声道:“你有心了,快坐下吃饭吧。”
“哎,祖母,孙媳这就来。”
叶玉笑着盘腿跪坐,什么苏绣都是假的,苏芸小姐不会,她也不会。
等半年后,她早跑了。
以孝道为借口,婆母也不好为难她,不给她出门。
叶玉笑着拾起筷子,夹了一个葱饼给婆母。
“母亲,您尝尝这个。”
刘观音放下筷子,板着脸。
“你瞧瞧你大嫂,嫁过来一年就怀了一个,还有四个月就临盆了,你准备何时让我抱上孙儿,让祖母抱上曾孙?”
叶玉刚夹一块肉入口,暗叹这里伙食真好,以后要常来蹭饭。
听得此话,嘴里的肉滑进肚子。
被点名的王春月有些羞赧,“二弟妹是个有福气的。”
其余的不肯再多说。
叶玉不是好吓唬的,张嘴就画大饼。
“母亲,我与夫君还年轻,孩儿会有的,芸儿保证半年之内必定怀上,五年之内生三个。”
说完,还竖起三根手指。
刘观音嗤了一声,连夫君都拢不住,还大言不惭说要生孩子,不害臊!
只见叶玉继续说:“老大给祖母捶腿,老二给母亲揉肩膀,老三跟姑姑下六博,放风筝。”
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已经开始分配好了。
儿孙绕膝的画面在脑海浮现,老夫人面色不自觉柔和几分。
卫云薇来兴趣了,抢着道:“那我要个女孩!”
叶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都行,都行。”
刘观音撇撇嘴,好似男女她都能控制一样,不过想起那画面着实美好~
心底不自觉愉悦几分。
屋内气氛喧哗热闹,前来请安的卫云骁站在屋外,眸子一暗。
他就说这个女人在勾引他,企图利用子嗣在府内站稳脚跟。
他偏不让她得逞!
卫云骁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摸不着头脑的石砚紧随而去。
*
细雨天青,稀稀拉拉的牛毛雨还在下,长安集市热闹喧嚣,一辆马车辚辚而来,停在通宝楼门前。
一路行来,叶玉都在掀帘看热闹。
不愧是长安啊,果真是个迷人眼的富贵地。
卫云薇见嫂子看花了眼,内心也有些得意,殷勤道:“以后嫂嫂想出门,尽管叫我便是。”
叶玉刚想答应,就看见一抹灰青色身影从远处的香烛铺走出来。
他身着山青色交领长袍,下着褐色间裳,气质温润,眸子含情,撑着一把油纸扇,只是身躯清瘦,瞧着有些清冷孤寂。
叶玉眨眨眼,再看一遍!
若她没看错,那不是她第一任前夫,王闻之吗?他怎么也在长安!
叶玉吓得立马撤手,令帘子合紧,一颗心忐忑不安。
卫云薇笑问:“嫂嫂,长安好不好?”
叶玉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好啊。”
长安好,遍地是前夫。

大夫来瞧过之后,没看出什么。
她气血丰沛,脉象活络。
又见她心跳有些快,面色惨白,只开了安神的药,叮嘱好好歇着,若是不舒服再细瞧。
叶玉心虚,只好点头答应。
正好借此机会不去松柏堂请安,更不用出门。
现下卫家人都不喜她,她天天晃也讨不到好处,还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刘景昼随时会揭发她的身份。
干脆装病好了。
想到这里,叶玉盖紧被子窃喜,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吱呀一声,门开了。
灵芝刚送走送亲队伍,写了几封信捎回去,听见叶玉病了,进来瞧一瞧她如何了。
不会是昨日被卫云骁吓病了吧?
灵芝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走近床帐,就看见叶玉盖着绣鸳鸯戏水的丝绸红被傻笑。
灵芝:“......”

葳蕤堂。
此处是婆母刘观音的居所,知道侄儿来了,她设小宴款待。
芳踪前来禀报少夫人病了。
这令刘观音觉得晦气,刚嫁过来第一天就病了,可见是与卫家八字不合。
“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
刘观音只说了这句话,就再无下文。
儿媳生病,旁的婆母多少会赐下药材或是关怀几句,刘观音对苏氏女的态度可以说是厌恶。
芳踪内心明了,福了福身子,默然退下。
席面早已准备好,卫云骁、刘景昼走进来。
看见相貌堂堂的两个晚辈,刘观音郁闷的面色舒展笑容,喜笑颜开道:
“昼儿,骁儿,快坐下,我已经准备好吃的了。”
堂内支一张食床,桌上食材丰富,虽是晨食,但招待远道归来的侄儿也不过分。
不到一会儿,卫云薇飘然而至,她换身鲜艳打扮,像朵明媚的芍药,亭亭玉立。
她看见刘景昼,莞尔一笑:“表兄,好久不见。”
刘景昼有礼拱手道:“表妹。”
看见旁边有一副空的碗筷,卫云骁疑惑问:“苏氏何在?”
刘观音忙着给二人斟酒,一边不耐烦道:“人病了,不来也好,省得把病传给你们。”
病了?卫云骁忆起那女子方才的跳脱,生龙活虎得很。
刘景昼在旁转圜:“既然新嫂嫂病了,那侄儿就不叨扰嫂嫂,待会儿,便让表兄转交贺礼。”
刘观音听得贺礼二字,忙不迭道:“你远道归家,何必破费?来吃块鹿肉。”
刘观音将一块鹿肉夹给刘景昼。
刘景昼客气道:“多谢姑姑。”
刘观音看着他憔悴清癯的面容,心疼道:“看你都瘦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未免凄凉,这样吧。”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朝门外喊:“彩云,彩月。”
两个身姿婀娜的侍女走进来,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腹部,福了福身子。
二人异口同声道:“奴婢见过大夫人。”
卫云薇原本安静用餐,看见这两个侍女,骤然放下筷子,紧张地看向刘景昼。
一旁的刘观音越看侍女越满意:“昼儿,你挑一个回去暖房,这两个丫头姑姑悉心教导许久,原本是给你表兄启蒙,可惜他死活不要,也不知给谁守着。”
那两名侍女微微抬头,美目流转风情。
卫云薇脸色一白。
但刘景昼只是扫一眼就低头吃饭:“多谢姑姑的美意,我在守妻丧,戒酒色。”
卫云薇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观音一瞧,发现他果然没动那杯酒。
“那袁氏女都死了半年,你守半年差不多得了,你膝下无子,还是尽早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为妙。”
刘景昼神色淡淡,“不急,侄儿打算守满一年再说。”
一个、两个油盐不进,刘观音气闷,没再继续劝,只一味地招呼他多吃点。
*
叶玉也在用早食,两个肉包子,一盘腌菜,还有一碗白粥。
她张嘴几口就席卷一空,只见灵芝咳了咳,叫她注意仪态。
叶玉这才想起自己郡守千金的身份,脸色一变,优雅地翘起兰花指,用帕子擦嘴。
以前当秀才夫人住在村里,无需装模作样,当县令夫人时身边无公婆,夫君花天酒地不着家,不必伪装。
如今在卫家日日都得端着世家千金的仪态,真是累人呐~
灵芝收拾餐盘离开,芳踪就回来了。
叶玉半躺在床榻,榻上有小几摆放点心。
卫家人不好,但点心极好。
她不停往嘴里送东西,看见芳踪进门,停下忙碌的小手。
曲起手肘撑着脑袋,眼珠子一转,遗憾道:“姑姑,我没去服侍婆母用餐,婆母不会怪我吧?”
芳踪回道:“奴婢跟大夫人还有老夫人交代了您的情况,老夫人吩咐三日内就不必出门请安了,好好歇息才是要紧事。”
叶玉蹙眉,唯唯诺诺道:“那......那客人不会怪我吧?”
芳踪想起那位公子,笑道:“表公子性子极好,不会怪你的。”
“那他会住下来吗?我病好了给他赔个礼。”
芳踪再言:“表公子擢升为廷尉,陛下赐了宅子,不住咱们府里。”
不住这里?那再好不过了。
叶玉垂眸,眼珠子转动,她不知道廷尉是多大的官,但刘景昼未来会留在长安。
甚至可能常来卫家,她还是得找个办法出门,尽早在外头假死,拖得越久,越容易东窗事发。
想到这里,叶玉问芳踪:“姑姑,我病好后可以出门吗?”
问到芳踪无法做主的事,她有些为难。
“这......得问老夫人才知道。”
叶玉有些发愁,老夫人瞧着威严古板,未必会同意她出门。

招待完刘景昼,刘观音携一双儿女送走他。
“昼儿,为何不在这儿多住几天?”
“姑姑,我一月前就差奴仆将陛下赐的宅子打扫干净,祖母还有父亲母亲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以后,您就可以常与他们见面叙旧了。”
刘观音一听,激动得眼眶浮现一抹泪花。
她多年没回娘家,刘家没落,老夫人并不喜爱她,反倒偏疼二房。
她怕惹婆母不快,从不敢归家探亲,如今侄辈出息了,官至九卿,娘家人从遥远的上党郡搬到长安,她也算在卫家横着走了。
她畅快地笑着:“昼儿,那你快些回去置办家当,若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姑姑。”
“好,姑姑、表兄、表妹,下次再会。”
“表弟慢走。”
“表兄慢走。”
刘景昼辞别众人,转身离去。
卫云骁原本打算去找苏氏女,却看见妹妹眼眸一直盯着刘景昼的背影。
依依不舍,含情脉脉。
卫云薇察觉到兄长的眼神,立马收回目光,不知所措。

刘景昼回到御赐的宅子,还未正式上任,门楣早已挂上写着“廷尉府”三个大字的匾额,
侍从奴仆们恭候在大门。
他吩咐人将牛车上的东西搬回属于自己的院子,怀中抱着一个小箱子,十分珍爱。
侍从将其余物品摆好。
刘景昼独自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个画卷,还有些许零碎的女子钗环手帕。
他面露哀伤,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抚摸物件。
随后拿起画卷打开,挂在墙上。
画中女子长着鹅蛋脸、狐狸眼,琼鼻小巧挺拔。仪态温婉端庄,执一把团扇垂眸浅笑,笑靥如花。
画卷落款:吾妻袁柔。
加盖一枚私印。
刘景昼凝望着画中的女子,心口莫名抽痛,病容苍白几分。
一股酸涩酥麻的钝痛流经四肢百骸,又汇聚在一起,冲出胸腔,涌上嗓子与鼻尖。
他涌起强烈的倾诉欲。
想对着画像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刘观音赢了王玲一把,像村口斗胜的公鸡昂着胸膛,捂嘴笑,转而带着二人离去。
穿过游廊,刘观音越想越嘚瑟,心情畅快极了。
她端起婆母架子,夸赞叶玉干得好。
叶玉立刻表忠心,狗腿地附和:“母亲开心就好,儿媳不偏帮您,还能偏着谁啊?”
她能察觉到卫家人对她有隐隐的排斥。
这次出门踩点她已经找好了地方,只要下次再出门,就能脱离卫家死遁逃离。
但卫云骁的仇敌也跟着来搅事。
她得多哄着刘观音,万一卫云骁此行死了伤了,可千万别禁她足,教她往后出不了门。
这话说得刘观音心暖暖,她停下脚步,乜了一眼叶玉。
神态流露勉强的满意。
“你这次做得很好,你爹不是个东西,但你这个女儿,勉强能做我卫家媳妇,往后要与骁儿好好过日子,别忘了半年内怀上我的孙儿。”
说完,刘观音一甩帕子离去。
叶玉一愣,不是,哪儿有人当着女儿的面说她爹不是个东西?
虽然那也不是她亲爹,但叶玉听了有些不适。
卫云薇尴尬地笑了笑。
“嫂嫂,你别往心里去。”
叶玉疑惑不解,开口问:“薇妹妹,苏卫两家到底有什么旧怨?”
卫云薇一愣,纯澈的眼眸流露些许复杂之色。
“原来嫂嫂不知道吗?”
叶玉看见卫云薇的表情,露出懵懂的表情,道:“我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对外事知之甚少,除了琴棋书画,母亲从不对我吐露任何事。”
卫云薇讶异片刻,她的母亲在何处受了委屈总是第一时间来找她诉苦。然而她在家中人微言轻,除了跟着一起苦恼,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转而溢出些许羡慕,嫂嫂被家里人保护得真好。
“既然嫂嫂不知道,那最好还是一辈子不知道的好。”
说完,卫云薇也转身离去。
在后头提心吊胆的灵芝生怕卫云薇说出真相,吓跑了叶玉。
还好她没说。
灵芝缓缓吐了一口气。
*
叶玉回到自己的院子重新梳洗换衣,此时,她对镜照影,灵画在给她梳发。
芳踪急匆匆跑过来:“少夫人,公子回来了。”
卫云骁排行第二,但在院子内,仆从们从不以序齿称呼他们。
叶玉得了消息,匆匆赶过去。
虽然她快走了,但她是个称职的戏子,该演还是得演。
她努力整理外形,令自己看起来更忧心如焚一些。
穿过游廊、假山、碧湖,抵达了距离她极远的清辉院,看得出来,卫云骁一点都不想与她搭上关系。
就连院子都是一东一西,生怕挨着一点边。
这样极好,她不必刻意想着法子拒绝他了。
到达清辉院,正堂内入眼就是狼狈的石砚,他一身血色,受了好几处伤,大夫正为他包扎伤口。
他额头冒汗,嘴里咬一块巾帕,看见叶玉,只简单点点头,实在疼得说不出话了。
叶玉也不打扰他,径直进了内室。
祖母、婆母、卫云薇,以及二房的其余人也来了。
王春月怀着身子,怕血光冲了孩子,没有过来。
卫云骁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萎靡苍白。
纵然身体虚弱,但一双鹰目炯炯有神,鼻梁英挺,薄唇紧抿,浓黑长眉入鬓,五官硬朗,眼窝深邃。
大夫刚为他包扎好伤处,告辞离去。
此时的卫云骁一边咳,一边安慰老夫人。
“祖母,莫要忧心,孙儿无碍。”
城门校尉来得及时,将那群黑衣人拿下。
他派人叮嘱京兆尹连夜拷打,势必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同时还与郎中令请了半月的假,对外宣称,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老夫人眸中含泪,“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很痛?”
“祖母,孙儿不痛。”
他的床头围满了人群,你一句我一言。
叶玉根本插不进去。
待侍女端来药碗,老夫人这才想起来叶玉。
“苏芸,来~”
老夫人朝人群外的叶玉招手。
人们让出一条道,令卫云骁转头就看见叶玉磨磨蹭蹭来到身边。
想起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爽快做派,轻嗤了一声。
不过,她救兵搬得够及时,前后喊来了两拨人,否则他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叶玉做出乖巧神态,半蹲在床头笑道:“祖母,孙媳来了。”
一碗温热的药落在她手上。
“你夫君受了伤,往后你负责给他换药喂药。”
迎着卫云骁那双鹰目,叶玉后背冒起冷汗。
“祖母,我笨手笨脚,伺候不好夫君。”
老夫人耐心道:“多做几回,往后就熟练了。”
“快喂药吧,不然就凉了。”卫云雪催促。
她刚得知家中的管家权转移到了大房手里,她以后就没法在卫云薇面前趾高气昂,炫耀新衣裳与首饰了。
虽然她买得起,但钱从公账出和二房的私账出,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全府谁不知道二哥不喜欢苏氏,能令大房难堪的局面,她不会错过。
“二嫂,你要是不会,可以让我来,我怕二哥再不喝药,就要疼死了。”
卫云雪说得有模有样,蹙眉含泪,“也不知二哥疼不疼?”
叶玉只好硬着头皮喂了一勺药。
卫云骁没有躲开,默不作声张嘴喝下。
叶玉抬眸,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底,脸颊浮现一抹热意。
看起来不像想砍她的意思,那就继续喂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玉喂了一勺又一勺。
不慎喂急了,卫云骁呛到,褐色汁液从嘴角溢出。
叶玉手忙脚乱拿出帕子擦拭,其余人静观不语,面色各异。
卫云骁受够了被观摩,更何况他还赤裸上半身,没盖被子。
他摆摆手,“祖母,孙儿乏了,苏氏留在这里照顾即可,你们回去歇息吧。”
老夫人担忧了半日,看见人无恙才放心下来,心神一松,疲惫袭来。
她叮嘱叶玉好好照顾卫云骁,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
屋子瞬间空落落,留下不知所措的叶玉与病怏怏的卫云骁。
叶玉紧接着喂药,碗空了,她的任务完成,站起来正要溜了。
粗粝的大手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力气极大,好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叶玉身子一紧,吓了一跳,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
“夫人,这么着急离开吗?”
叶玉心口突突跳,他该不会要跟她清算丢下人先跑路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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