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个瘦高的家伙靠在窗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他转过头,眼神懒散地扫了我一眼,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你谁啊?”
“丁川,你的新经纪人。”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沉稳,走到他面前站定。
他叫林子昂,25岁,歌手。
我早就听过他的demo,嗓子沙哑却抓心,唱得人耳朵发麻。
可惜,公司把他晾在这儿,灰尘都快在他身上积一层了。
林子昂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经纪人?
又一个来劝我低头的?”
我没接茬,盯着他的脸。
他的眼神懒散,可眼底藏着火,像被压在石头下的炭,烧得闷,却没地方发。
他手指夹着烟,轻轻抖了抖,没点燃,却像是拿它泄气。
“你不抽?”
我问。
“没火。”
他懒洋洋地回,语气里却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
我眯了眯眼,心里的雷达嗡嗡作响。
这家伙的怒气,像锅里的水,表面平静,底下却翻着滚。
我往前迈了一步,低声问:“公司对你干了什么?”
他愣了下,抬头看我,眼里闪过点意外。
半晌,他把烟扔桌上,声音低得像在挤出来:“你真想听?”
“说。”
我靠着桌子,双手插兜,盯着他。
“一年前,我差点签了份‘卖身契’。
他们让我陪个投资商喝酒,喝完还得干点别的。”
“我没干,第二天就没通告了。”
“你猜怎么着?
他们还让我赔违约金,五十万,呵呵,我卖血都凑不齐。”
他顿了顿,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他妈就是个笑话,唱得再好又怎么样?
不舔鞋,他们就让我烂在这儿。”
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像刀子一样往外戳,带着股不甘的血腥味。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问:“你还想唱吗?”
“想啊,能不想吗?
可我没路了。”
“有我在,你就有路。”
我直视着他,声音硬得像钉子,“我帮你翻身。”
他愣住,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你?
一个新人?
别逗了。”
我没吭声,转身推门出去。
刚迈出去,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嗤笑。
一个染着黄毛的同事靠着墙,手里转着笔,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新人这么有志气啊?
林子昂那垃圾堆里的货,你也敢捡?
等着被拖死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