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甩出三枚硫磺弹，火光中映出他后颈的朱砂符印。
沈墨这才惊觉，这位同僚每次醉酒后总用布条缠住脖子的秘密：符印边缘已经发黑溃烂，分明是借阴寿续命的邪术。
爆炸震塌地宫穹顶，露出上方倒悬的青铜棺椁。
九具棺木排列成北斗状，棺盖上钉着活人的手脚，血顺着铁钉流成河图洛书的纹样。
李青云咳着血沫大笑：“老子早该死在漠北雪原……这五年阳寿是偷来的，值了。
柳如烟的骨爪抠进岩缝，拽着沈墨在崩塌的甬道中疾奔。
身后传来机括咬合的巨响，李青云最后的吼声混着骨骼碎裂声：“往坎位跑！
那里有……”话音被巨石淹没。
沈墨的袖袋突然发烫，摸出李青云临行前塞给他的犀角符，此刻符上浮现血字：“龙鳞在震三，虎睛填离九”。
这是他们在刑部当差时约定的暗语，震位三丈，离位九步。
地宫震三位的石壁布满婴孩牙印，沈墨的剑刚刺入缝隙，整面墙轰然坍塌。
腐臭味扑面而来，数百具“活人桩”嵌在墙内——那些被玄冥子炼成阵眼的百姓，口含铜钱，眼窝里长着并蒂莲，根系顺着血管爬满全身。
“虎睛是阵眼！”
柳如烟突然扯开衣襟，她心口优昙花下埋着颗琥珀色的珠子。
沈墨想起李青云生前总盯着她胸口发呆，原来早看出这是破阵的钥匙。
珠子嵌入离九位凹槽的瞬间，活人桩齐齐睁眼。
沈墨挥剑斩断缠上脚踝的藤蔓，听见李青云的声音从某具尸体口中传出：“沈兄……龙鳞在……在你骨……”冲出地宫时，暴雨倾盆。
阿福举着雷击木站在乱葬岗最高处，脚下踩着面人皮鼓。
每道闪电劈下，鼓面就浮现一张痛苦人脸——李青云的魂魄正在被炼成鼓灵。
“青云哥说要用他的魂引路。”
阿福哭喊着敲响皮鼓，每一声都震得沈墨太阳穴突突直跳。
鼓声里，雨幕中浮现出李青云的残影，正被八条锁链拖往皇陵方向。
柳如烟突然撕下自己臂上皮肉贴住鼓面。
人皮相融的刹那，众人看见骇人真相：李青云五年前剿匪时早已战死，是玄冥子用沈墨至亲之血将他炼成阴兵。
那些同僚痛饮的庆功酒里，浮着沈墨胞妹的胎发。
“原来我才是阵眼……”沈墨呕出黑血，血珠落地化作赤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