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哦，赢了有小饼干！”
起跑时，陆云川的皮鞋在草地上打滑。
苏小糖听见他倒吸凉气的声音，知道是洁癖在发作，却突然想起大学运动会，他作为计算机系代表参加接力赛，交接棒时不小心摔在跑道上，白衬衫沾满灰，却笑着对围上来的她摇头：“别担心，洗得掉。”
“妈妈快看！
叔叔的裤子！”
朵朵突然指着陆云川的西裤大喊。
苏小糖抬头，看见布料在剧烈运动中裂开道口子，露出半截印着海绵宝宝的内裤——正是上周朵朵在夜市“帮爸爸选购”的亲子装。
草坪上爆发出哄笑。
陆云川的耳尖瞬间红透，却还在机械地迈步，直到苏小糖实在看不下去，拽着他躲进器材室。
狭小的空间里，消毒水味混着青草香，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这是朵朵买的？”
“她说爸爸需要可爱的内裤。”
苏小糖低头盯着地面，不敢看他的眼睛。
阳光从门缝里挤进来，照见他西装裤的裂口处，海绵宝宝正举着冰淇淋傻笑，和记忆里那个总把领口扣到顶的少年，形成荒诞的重叠。
陆云川突然轻笑出声。
苏小糖抬头，看见他指尖抚过裂口边缘，像在触碰某种易碎的温柔：“七年前，你在酒店说我穿白衬衫像根木头。”
他的声音很轻，混着远处孩子们的喧闹，“现在倒好，成了穿海绵宝宝的木头。”
器材室的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苏小糖想起协议里的“不得提及往事”条款，却鬼使神差地开口：“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喝醉的。”
话出口就后悔，慌忙低头摆弄红绸带，却听见他说：“我知道。
你在便利店买的啤酒，瓶盖是我帮忙拧开的。”
外面传来班主任的催促声。
陆云川脱下西装外套系在腰间，露出的白衬衫袖口，还留着朵朵刚才抹的草莓酱印。
苏小糖看着他此刻略显狼狈的模样，突然发现，原来天才总裁也会在草坪上打滑，也会被幼儿园小朋友指着内裤笑，也会在器材室里，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
比赛结束后，朵朵举着“最佳爸爸”贴纸蹦蹦跳跳跑过来，贴在陆云川胸前。
他低头看着贴纸，指尖轻轻摩挲，像在触碰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小糖看见他手机屏幕亮起，是技术总监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