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萧文愈萧云灼,由作者“灿蓝”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她自幼被弃,生母生她的时候差点丧命,对她实在难亲近得起来。而且她出生之后,爷爷犯事儿,家中爵位也没了,让生母觉得她实在晦气!......她四岁离家,十多年后回京城,族人视她为当眼中钉,肉中刺。生母嫌她粗鄙、大字不识?她转眼入了京城名师圈,谈词说赋、解天下运势。别人笑她这些年穷困潦倒十分可怜?她转手掏出金银珠宝亮瞎他眼......不是都嫌她晦气吗?那就别来沾边!...
主角:萧文愈萧云灼 更新:2024-01-23 1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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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文愈萧云灼的现代都市小说《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由网络作家“灿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萧文愈萧云灼,由作者“灿蓝”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她自幼被弃,生母生她的时候差点丧命,对她实在难亲近得起来。而且她出生之后,爷爷犯事儿,家中爵位也没了,让生母觉得她实在晦气!......她四岁离家,十多年后回京城,族人视她为当眼中钉,肉中刺。生母嫌她粗鄙、大字不识?她转眼入了京城名师圈,谈词说赋、解天下运势。别人笑她这些年穷困潦倒十分可怜?她转手掏出金银珠宝亮瞎他眼......不是都嫌她晦气吗?那就别来沾边!...
姜氏肯点头,惠嬷嬷也松了口气。
那两位少爷一向听夫人的话,这几日必然会在积微堂老老实实的待着。
惠嬷嬷跟着姜氏的下人一同去两位少爷院子请人。
看着惠嬷嬷的背影,姜氏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巧这时姜妧走了过来,姜氏更是高兴地张罗着让姜妧坐下。
“姑母可是有什么喜事儿?”姜妧一脸好奇,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
姜氏张了张嘴,倒也没说出老太太的坏话来,将外放的情绪收敛了几分,然后端庄说道:“哪有什么好事儿,不过是瞧着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了,很是欣慰,对了阿妧,这些日子老太太身子骨不好,你身上的颜色记得穿得淡雅些。”
姜妧很是聪明,一听这话便知道老太太不大好了。
“老太太这一病实在厉害些,这么多太医都看不好,刚才瞧着惠嬷嬷带着人往越表哥和晏弟弟那边去了,可是已经……”姜妧声音低了几分,意思明显。
去年她及笄之时,姑母有意在两位表哥中选一位做她的夫婿。
二表哥对她温和些,只是身子骨不好,且这么多年也没个功名在身,虽然得姑母疼爱,可身为次子,在这家里头还是要受些委屈的,不比大表哥为人稳重。
所以若真让她挑一个,自然是大表哥最好。
姑母一直觉得大表哥不够听话,也的确有意将她许配过去,如此也能让母子之间更加亲近些。
可偏偏老太太不同意。
大表哥如今都已经二十有三了,老太太偏就拦着,不让他成亲。
长子没定亲,次子就更不好谈婚论嫁了,对此姜妧也觉得老太太实在糊涂碍眼些。
“惠嬷嬷也不是让他们去侍疾的,而是云灼那丫头想法多,竟琢磨着要在老太太院子里做一桩法事!”姜氏说着,可笑之余又有些丢人,“刚才管家也来说,这孩子连丫鬟都没带便出了门,急匆匆的,不知干什么去!这闺阁小姐,哪个像她这样不懂礼数的?幸而现在才回来没人认得,要不然我这脸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昨儿人回来的时候就嘱咐了,老实在家中待着,不许出门。
可这人愣是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姜妧面露吃惊,有些犹豫道:“姑母……表姐这些年都是以何谋生啊?之前春萍那丫鬟不是说,表姐带着的那个大包裹里头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吗?这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如今她这么着急地出门,不会出什么事吧?”
姜氏脸色也变了变。
这丫头,太邪性了。
穿得那么寒酸,却带着不小财物,昨儿她便想问个清楚,谁知道大儿子突然也到了,气得她忘了此事。
十几岁的姑娘家,能靠什么谋生,还赚这么多银钱?
“真是个混账东西!好心接她回来,若是脏了门楣,干脆一条白绫勒死她算了!”姜氏气得拍桌,“小小年纪心思不少,今儿见了老太太一面,便想着卖弄自己了,还非要做法事,难道以为自己是神仙转世,吹口仙气儿就能将人弄活了!?这家里头的事情,关起门来也闹不出多大笑话,她做了家里的主还不够,还跑去外头发癫去!真是气死我了!”
姜氏头疼得很。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打小胳膊肘就往拐也就罢了,竟还这么能闹腾!
姜妧连忙站到了姜氏的身后,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姑母莫气,我听闻这民间百姓若是没钱看病,便会求村中的神婆瞧瞧,表姐这也是一番好心,觉得那玄乎的法子能行才这么张罗的。”姜妧柔声开口,“等过些日子,表姐便会知道自己的法子是没用的,拦不住这生死大限,待家里出了大事儿,姑父也要归来,知道表姐这般不懂事,应该也会想着多教养一些,到时候您让她闭门不出,大表哥定然也不会再多言。”
老太太一死,全家守丧,萧云灼自然也出不去了。
她闹腾的越厉害,姑父便会对她越失望,姑母怎么教还不随意?
“你说的有理。”姜氏听着,这气确实也歇了不少,“你我真是没有母女缘分,倘若是你从我肚皮里生出来的,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儿?”
“听闻姑母生表姐时险些难产,妧儿每次想到姑母受罪的样子,便心疼得不得了,若我是姑母的女儿,岂不是要让您再遭罪一回?这样我可不愿,且我虽不是姑母生的,但也一样可以孝顺姑母,妧儿已经很知足了。”姜妧连忙说道。
姜氏也忍不住想起当年生产时的艰险。
那些日子,她公公还在,丈夫却想要等她生产之后离京,去边关参军成就一番事业。
丈夫说自己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肚子里又揣了一个,算是对得住祖先了,即便将来没了性命,也不用担心萧家后继无人,所以他想出去拼杀一番,圆了多年心愿。
她自然是不愿的。
边关那么远,他去了那地儿后只怕三两年都回不来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养着别的女人?
为此,他们夫妻俩总会吵架。
他们成婚数载,只有那段时光过得如同仇人一般,即便丈夫偶尔向她低头,也是顾念她腹中孩子,显然这孩子是比她重要了!
尤其是后来她辛辛苦苦生了那丫头,险些没了性命,可丈夫竟没第一个瞧她,反而抱着孩子不撒手,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如同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这孩子逆生,本就是不吉的!
生完之后,她身子更是虚弱难治,夫妻之间自然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亲近,她是日日担心,生怕某天醒来,家里便多个姐妹!
紧接着公公被赐死,丈夫也只能出去应酬,虽没去边关,但也入了京中大营,再也没有蜜里调油的感情,许久才能见上一面……
她本就觉得这些不顺利的事儿都是那丫头带来的,后来找高人一算,果然如是!
果真是个甩不掉的扫把星,都扔出去这么多年,竟还能找回来!
姜氏心中又将云灼骂了好几遍。
此刻,京中清水园中。
云灼混在了一堆人里头。
不远处的凉亭下,那个冠以大师之名的游僧正在讲佛,下面坐着一些富贵人家的长辈,正一脸虔诚地听着,一个个眼神尊敬、奉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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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蹲在角落,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粗布棉衣,冻得微红的小脸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游僧。
这僧人,佛学讲得挺能唬人。
而她的旁边,还蹲着个游魂。
“大师,您都回家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寒碜?不瞒您说,我爹是个势利眼,等会儿您帮我送东西的时候,只怕进不了门啊?”游魂凑着脑袋云灼说道。
这游魂便是昨日被云灼扔在萧家门外的那一个。
他一路从关西跟过来,那张鬼脸都比以前憔悴了点,但面对云灼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却小心翼翼得很,脑袋低得厉害,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将他灭了。
“放心,你的事儿我忘不了,若是今日见不到人,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收了你的银钱,不会让你失望的。”云灼小声嘀咕着。
“我可不是怀疑您……”游魂连忙说道,“就是不理解,这道经佛经您都懂,哪用得着听这个假和尚传佛啊,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久,多少也有些灵性了,一看这和尚,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这假和尚生得真是慈眉善目,瞧着就像是得道高人一般。
但作为一个游魂野鬼,他比活着的时候多了些能耐,那便是如何判断高人的真假。
这个云灼小师父身上的气质极为干净,任何阴魂小鬼接近之后,灵魂能得平静安宁,更不敢纠缠造次,这必然就是做过不少善事的高人,有大功德的!
但那假和尚就不同了,他嘴里虽然念着佛经,但身上并无佛性,靠近这人之后,他都觉得自己这空荡荡的魂儿都忍不住暴躁了一些,显然是受了假和尚身上杀气影响。
云灼也知道这和尚是个假的。
那沾了晦气的佛前灯落在她手里必得化解,但她这人一向“热心”,当然要来瞧瞧阴煞的源头。
“你安静点,吵的我都不能安心听经了。”云灼冲着游魂说了一声,然后继续蹲坐在那里等着。
游魂不大懂。
假和尚的经,有什么好听的?
但云灼的话,他又不敢不听,立即便封上了自己的嘴巴,往后头飘了飘。
没过一会儿,听经的众人都懂事地交起了香油钱,旁边小童子过来一一收取之后,还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竹简,上头写了数字牌号。
小童走到了云灼面前。
那善款箱大得厉害,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才搬得动。
“我没钱。”云灼认真地说道,然后从角落扯出了一块布,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地上,“而且……真巧,我也是来算卦的,一日三卦,这是我来京城之后头一次出摊,便宜得很,要不要试试?”
“……”两个小童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回头看着那老和尚。
云灼身后的游魂也阴嗖嗖的笑了一声。
她没钱?骗人的。
他在关西边境之地遇到这云灼小师父,对方捡了他的尸骨、替他安葬,并答应他,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财富带回京城送到他老父手中。
山高水长,安葬费和跑腿钱可没少给。
她拿着他尸骨旁的印章,取走了他积攒多年的财富,除了银票之外,其他的金银珠宝她都收了!
当然,在被萧家人接到之前,云灼小师父已经嚯嚯了不少财宝,昨日搬去萧家的那行囊里头剩下的,也只有一半不到……
想想他都觉得魂儿疼!
此时,云灼开口之后,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阿弥陀佛。”
空蝉大师一脸慈悲:“小施主,贫僧今日在此讲佛,还请施主莫要叨扰,若想与贫僧交流佛法,还请稍等片刻,待众人散去之后,你我再行切磋。”
“这清水园只要交了入门费,便人人可进,大师可在这里讲佛,那我也可以在这里摆摊,并不冲突吧?”云灼毫不客气,然后道:“听闻大师也是一日三卦,但这三卦却不是人人都能得的,要先交不低于五十两的香油钱,再按号抽取,有缘者方能为其算命解惑,今日这里守了不下百人,多都不能如愿中选,那这落选之人,若肯让我来试试,或许另有惊喜呢?”
这假和尚送出的琉璃灯,显要了她祖母性命,她怎能不来会一会?
且,收拾坑蒙拐骗还身沾杀孽的恶人,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德,那可不能放过。
空蝉大师面色微有些不好,但在众人注目之下,也装出了宽宏大量的态度来:“你小小年纪要出来养活自己,也是不容易,世人皆苦,贫僧也不愿为难你,那你自便吧。”
“大师真会算命?”云灼讶然一声,“竟一眼瞧出我不容易,您莫非真有一双神目不成?”
空蝉大师叹了口气:“贫僧观你是个自小命苦、无人依靠的可怜人,便给你指一条明路,你乃孤寡刑克之相,是前世留下的祸果……若想得个平安,当修身养性,不如去京外庵堂处,落发修行,以求来生。”
游魂嘴角抽了抽。
这假和尚还是个记仇的,就因为云灼小师父碍了事他的事儿,便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落发当尼姑去?
好黑心啊!
云灼也不恼,甚至还吃惊道:“您是说,我上辈子没干好事儿,所以这辈子活该无父无母无兄无弟、贫贱穷苦?”
“阿弥陀佛,的确如此。”假和尚慈悲又道。
一个小姑娘,穿着陈旧的棉衣,无长辈在旁,行事随意张狂,必然是无家人管教,孤苦伶仃。
她有几分小聪明,想在这里趁机赚点银钱,摆摊是假,而是想要装出些可怜样,求旁边这些富贵人施舍一二才是真。
倒是比外头的乞丐聪明些,知道先付出入园子的费用,舍小赚大。
“啧。”云灼咂舌,随后笑了一声,“你刚刚算了我,也该我算算你了。”
“你……是个假和尚。”云灼直接开口,目光落在他脑袋上,“头上的戒疤不满两年。”
“胡说。”空蝉老和尚惊了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原来还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将人赶出去吧!”
空蝉大师说完,露出几分被羞辱的神情。
其他人瞧见了,立马也都生气起来,瞧着云灼的眼神,也少了同情,多了十分的厌恶。
“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空蝉大师乃是高僧,岂能容你肆意抹黑的?快快滚出去,这里没人会找你算命、给你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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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瞪了孟咏思一眼。
正要开口说什么,只听孟咏思又道:“父亲,弟弟刚刚好了一些,您去看看他吧,您是当家的主人,他若是看见了您,定会安心许多的!”
孟侯爷也有些诧异。
自己这妻子和女儿,都将那孩子当成眼中宝。
她们总觉得他这个父亲不可靠,觉得他一定会为了赵氏和庶子亏待嫡子,所以每次自己见嫡子的时候,妻子都一脸担心,或是言语上不停的告诉他靖儿有多重要。
次数多了,他也嫌烦。
“那为父便去看看。”孟侯爷并没有拒绝。
他还是希望嫡子能好好活着的,虽然嫡子年幼,可京中的规矩就是以嫡为尊,若最后让一庶子袭爵,一是惹人非议,二是让对不起列祖列宗。
孟咏思松了口气,连忙跟在父亲后面。
甚至拽住了母亲那忧心的手,压低着声音在孟母耳边道:“母亲若想弟弟好,便将弟弟的生死交给父亲便是,忧让父亲来忧,疼、也让父亲来疼!”
萧姑娘说的对!
弟弟又不是父亲肚子里生出来的,他孩子好几个,不让他劳心费力,他如何能感觉到心疼!
孟母柔弱,儿子病后早就六神无主了,一切都听女儿的。
孟侯爷一家三口连忙去见孩子,坐了许久的姑奶奶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也没闲着,也趁机跟了过去。
此时,孟小公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小孩子的双眼哭得有些红肿,没有灵光的眼神里头充满了迷茫和害怕,看上去也比之前乖巧了许多,如同懵懂无知的婴儿,让人忍不住跟着心疼起来。
孟姑奶奶一瞧这样,眉头一皱:“这岂不是成了个傻子?难道你要让一个傻子继承侯府吗?!”
“父亲!”孟咏思突然开口,“女儿知道,您在意家门荣辱,女儿也不希望弟弟给您丢人,所以今日女儿违背父亲意思,执意请来了一位高人,她说她有能力救治弟弟!就算有万中之一的希望,女儿也想要试一试!还请父亲成全!”
“高人?什么高人?”孟侯爷没多想,还以为女儿在外头寻了名医。
孟咏思吐了口气,对丫鬟道:“请萧姑娘过来。”
丫鬟立即前往旁边客房。
而孟侯爷一听,眉头一皱:“萧姑娘?”
“父亲莫怪,女儿所请的这位高人……她会些异术!她就是萧府那位流落在外、刚刚找回的大小姐,人虽年轻,但却是真的有本事,京中那假和尚案子便是她破的,听说她只一眼看过去,便发觉那和尚不对……”
孟咏思努力的给找补,想要给萧云灼增添几分神秘的光环。
然而孟侯爷一听,顿时怒了:“胡闹!一个小女子的话你也敢信?!若你找个大夫来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会信外头那些传言,简直愚不可及!”
他也听说了,萧家那个丫头跑去刑部告状,说假和尚卖凶器给她家祖母。
事儿是办对了,可一个小姑娘家,也着实太胆大妄为了些!
那和尚虽然确实是假的,可应当也只是碰巧而已,这外头,谁会真心夸奖那丫头!?
可他这女儿倒好,不仅信了,竟还专门去将人请了回来?
传出去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孟咏思脸色苍白,依旧执意道:“爹,您就信女儿一次!只这一次便可以,若是萧姑娘治不好弟弟,是打是骂女儿都愿意担着,只求爹配合萧姑娘给弟弟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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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孟侯爷总算明白为何女儿一改常态特地将他请过来了。
竟是被那萧家姑娘诓骗到这般地步!
“你关心弟弟失了分寸情有可原,但不能执迷不悟!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不许再提,那个什么萧姑娘……立即赶出门去,从今以后,再也不可往来!”孟侯爷气道。
萧家千金?不过是与萧家有些血缘关系罢了!
小姑娘多年来一直长在外头,规矩礼仪一概没学过,做事莽撞胡闹,一股子江湖气性,这样的人,接触久了,岂不是带坏了她女儿!
“孟侯爷。”萧云灼还没进门时,就听到了对方的怒言。
孟侯爷闻声转头一看,也愣了一下,这小丫头眼神倒是不张扬,瞧着挺乖巧的。
只是,竟如此哄骗她女儿,简直不能原谅!
“你就是萧家姑娘?想必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那本侯就不送了!”孟侯爷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旁边那位孟家姑奶奶更是嗤笑了一声。
老脸上的褶子都灿烂了许多:“我说思丫头,从前你爹总说你聪明懂事,可没想到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万一让外人害死你弟弟,你这良心怎么过得去?”
孟咏思咬牙切齿。
赵姨娘便是这姑奶奶养大的庶女!
因为姑奶奶没有亲生女儿,所以年轻时将赵姨娘养在身边,又总带着赵姨娘来侯府常住,时间久了,赵姨娘便成了父亲的妾室!
所以姑奶奶才会如此偏向赵姨娘!巴不得她弟弟早点死!
“口乃人的司命所在,这位老夫人,我观你口角有青黑煞气浮现,此乃大不吉之相,最近必将有大病缠身,病急难愈,即便是神医降临,也绝无起死回生之术,我劝你还是速速回家,安排后事吧!”萧云灼一见孟家这姑奶奶,便实话实说了。
人都要死了,命也难改,有些天机泄就泄了。
当然,若是能收些银钱就更好了……
可惜,这老夫人看上去怒得厉害……想要相面钱,应该不容易……
孟家姑奶奶一听,顿时气得冲过来,抬手就要殴打萧云灼,孟咏思连忙挡在她跟前:“姑奶奶……萧姑娘绝对不会乱说的……”
“你这个晚辈竟敢诅咒我!谁教你的规矩!”对方盯着孟咏思怒道。
萧云灼躲在孟咏思身后,完全没有要挺身而出的想法,反而那张嘴依旧没停:“你身边的心腹,在一个月之内最少也病死两个了,这都是因为你们作孽太多的缘故,人都有一死,可死状如何各有不同,依我来看,你和你身边的人,死状都不会太好看,必是受尽病痛折磨才能咽气……”
“老夫人!”这话一出,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惊了一声。
这一喊,将姑奶奶和孟侯爷都吓了一跳。
那老嬷嬷害怕地看着姑奶奶:“老夫人……她……她说对了……怎么办?”
老夫人性子狠,不仅多管娘家事,就是婆家那边,也没少操心。
虽不曾亲手杀人,但也逼死了不少,比如年轻时府中的妾室……就连这孟家赵姨娘的生母,死得都不光彩,是老夫人推动的。
另外,老夫人已经娶了三个儿媳妇儿了,前两个,一个是被磋磨的郁郁而终,另一个则是产子时保小失救而死……
这个月,有两个跟着老夫人多年的嬷嬷,没了。
都是生了重病,死前剧疼无比,苦熬数月,最终在这个月咽气的。
孟家姑奶奶心里也有些慌了,脸色狰狞又有些忐忑,直勾勾地盯着萧云灼,恨不得将她吃了,好像那两个嬷嬷的死是萧云灼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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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灼并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若遇上能聊的鬼魂,彻夜长谈也是有的。
这几日她做得事情,都是她的本职!
她必须要说明白才行的。
所以此刻,她该说的没少说,当年丢了她的人不是眼前的亲生父亲,而父亲既然肯问,那她就愿意如实相告。
萧云灼一番话并不难以理解,但萧镇关却发现了许多自己压根不知道的事情。
那家信上,只知道添油加醋写了这丫头如何不懂事,如何让她母亲生气,但前因却一点没写清楚!
“杀人凶器?何物?”萧镇关连忙问道。
“琉璃莲花灯。”萧云灼道。
萧镇关眸光一沉,这物件他知道。
之前休沐回家,老太太还在他面前说呢,说姜氏对她不错,还特地去求来了一对佛前灯,让他安心公务,不要担心家里……
而姜氏,也没少在他面前说这灯有多么难求。
结果,是个凶器?!
萧镇关并不信凶器冲撞之说,但他也不喜母亲跟前被人放了这等脏东西。
如此说来,女儿报案皆因孝心而起,不管这凶器之说是不是误会,姜氏都不该因此责怪女儿冒失!
再说她既然是萧家的女儿,用血缘至亲的名头在外行方便,确实是无错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本就无能,至今也只是个军中小将罢了,若是祖父在世,那刑部李大人见了他家姑娘,都要更客气几分!
他如此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子女后代,只要她办的不是压迫百姓的恶事,不论是什么名头,用便用了,妻子若因此生气,实属不该。
而那收礼之事,女儿也解释的清清楚楚的。
为人收尸传信,这等好事,怎么道谢都不为过。
萧云灼说的“卖符”事情,萧镇关只当是没听见,觉得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罢了。
“为父知道,你从前一个人在外头,习惯了自己做主,但如今既然回了家,再有琐事,定要告诉你母亲、与她说清楚才行。”萧镇关叹了口气,只无奈道。
姜氏一向有个毛病。
从不许身边他和孩子们与她生疏,总喜欢将他们留在身边瞧着看着,才能踏实。
想必对女儿的心思也是一样,觉得这孩子不够亲近,故而生了怒。
“父亲可想过,母亲有一事做得怪?”萧云灼笑着看他。
萧镇关眉头轻皱。
“大哥得知我要做法时,先是拦着,后我再三保证不会叨扰祖母,他才放手;您知道我做法,也着急忙慌地从军营赶回来,生怕我害了祖母……那母亲呢?”萧云灼毫不客气的挑拨,“她明知我要做这等‘荒唐’的事情,却不闻不问,如此表现怎是担心祖母的样子?可她偏偏又给你去了信,责怪我乱来……如此行径,我看得通,父亲看得通吗?”
萧镇关心头一震。
女儿的意思是,姜氏孝顺老太太是假,所以没拦着她动手,甚至没准还等着她将老太太折腾死?
而姜氏对女儿的厌恶也是真,所以才巴巴地送信谴责?
“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信您也能通一点,通了,就不要要求我做个孝顺女儿,若凡事都要与她说明白,我怕自己的嘴皮子能磨出火星子来。”萧云灼冷笑了一声。
说完,她站了起来,不想与父亲多言。
父亲对她就算有关怀又如何?他们夫妻恩爱多年,姜氏还是她生身母亲,他可会相信,姜氏会亲手扔掉亲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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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信了,下一步呢?
撕破了脸皮,萧镇关是怪姜氏狠毒,还是怪她这个女儿记恨往事?就算不责怪她揭开真相,只怕也要让她退让一步,训斥姜氏几句,再让她不要计较!
为人子女的,从来都只有退让的份儿!
他们是一家子,而她,终归是半道上回来的,自是不能妄图凭借三言两语,便让这家中坚固的关系分崩离析!
当然,她这人,从不愿意自己吞下委屈,有些事儿,她必然要提起来的,只是时机未到。
萧云灼的冷漠来得很快,萧镇关都心中一凉。
“女儿言母亲不是,在旁人看来,应是有错的,所以自请去祠堂跪着,爹,没问题吧?”萧云灼回头又问了一声。
她这爹爹是个看似冷漠,却有些心软的人。
有才却志气难疏。
这世上的多数人,想要扬名立万、想要功名利禄,就要有一颗足够坚硬的心,非是对自己够硬,而是对所有人,她爹过于重情,被妻儿责任禁锢在京城,便不能再妄想前途光明。
若这一生都不能放手一搏,那想要恢复曾祖时的荣耀,如同白日做梦。
萧镇关这回没拦着她:“看你瘦得厉害,就不要跪太久了,戌时之前,与那二人一道回来,陪为父吃顿晚膳。”
萧云灼并未拒绝,高高兴兴地走了。
看着她轻松的背影,萧镇关却无比沉重。
女儿有些话说得古怪,但无疑是个聪明的,对姜氏的评价,也不算有错。
他记得自己还未谋职缺的时候,姜氏便时常暗自神伤,她身边嬷嬷告诉他,是因为老太太磋磨之故,说老太太不许姜氏见愈儿,还嫌姜氏才德粗浅……姜氏不忍他忧心,所以不在他面前多言。
文愈被老太太教养是事实,他对妻子也有些愧疚之心,所以那时候多以安抚她为主……
当然,他也不信母亲是那等恶人,所以那几年,实在是左右为难,后来母亲不愿多见姜氏,慢慢才平息下来。
他入军中之后,每次回家,就是一片和谐了。
老太太在他面前不言姜氏坏话,姜氏也开始表孝心,但凡城中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老太太送去。
军中同僚都听说过姜氏孝名,对他很是羡慕。
然而若真的孝顺,对女儿做法事时的反应,确不该如此……
萧镇关本打算明日下午便回,可如今心中有疑虑,仔细思考之后,就想再晚上几日,等老太太身子骨好点了,细细打探再说。
没多久,萧云灼便到了祠堂。
里头端端正正地跪着两个身影,不得不说,父亲的威严着实厉害,让这二人一听到脚步声,都能立马挺直了身板,之前那吊儿郎当不上进的样子,瞬间消失无踪!
萧云灼认真端详了一下。
萧文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父亲声音,这才大着胆子快速往后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却是萧云灼,顿时气到了:“你这个叛徒,看什么看!!”
一定是在幸灾乐祸,心眼果然坏得厉害!
萧云灼脑袋一歪,竖起了大拇指:“我在看你们表里不一的样子,着实厉害,我要好好学一学。”
师父说了,出门在外,万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孩子,或许也有厉害的一面!
今日瞧见二位,师父所言极是!
这可是他们兄弟二人多年磨炼出来的求生技巧,她如今亲眼瞧见,一定要好好学习,多条本事多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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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头太重,萧文愈压根无法将它挂在脖子上,只得将腰间的玉拿下来替换了。
云灼初来,原本当一家子一起用膳,但姜氏等人甩袖而走,便也只有萧文愈陪着她简单吃了些。
她不喜不忧,面色从容,神情与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半点怨怼和不满,这让萧文愈忍不住多想。
在他心里,妹妹如此态度并非是因为懂礼,而是因为胆小不敢计较。
真可怜呐!
云灼碗里的菜都被摞得高高的。
萧文愈满眼心酸,妹妹孤零零一个,他真是于心难忍,是不是他对二弟三弟过于苛责了?倘若他自己少些唠叨,或许这兄弟情分还能多留几分,如此也不让妹妹夹在中间为难。
萧文愈心事重重,云灼这顿饭却吃得极好。
她这人一向心宽,也巴不得眼前清静。
吃完饭没多久,萧文愈交代几句之后也匆匆走了,云灼这才得以休息。
次日一早。
积微堂。
萧文愈将她领了过去。
昨夜下了一场风雪,院中铺上一层银白。
积微堂安静至极,一入祖母院中,只能闻到浓烈的苦药味,祖母院中都是用惯了的老人,此时一见大哥带着她出现,那沉寂的面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欢喜,将他们迎了进去。
来时一路听大哥所言,祖母这里,除了他之外,少有旁人会见。
祖父被赐死后,父亲为了挽回名声,在军营也是出了名的拼命,有时三两个月才回家一次,而姜氏从来就不喜自己的儿子们与老太太过密,所以除了逢年过节或是家中重客来临,否则压根不会让老太太接触到二哥和弟弟。
当然,姜氏也没傻到让世人都捏着她的把柄。
老太太院中物件她会时常添置,每个月都要派出好些人出去买东西,老太太的名头也没少用,因此全京城的人,并没有一个指责姜氏不是,甚至在外人眼里,姜氏还是个极为孝顺的儿媳。
“平时这会儿老太太约能醒上一个时辰。”祖母身边的嬷嬷开口说着,看着云灼的眼神也充满疼爱,“老太太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大小姐,今天得知您已经回来了,连饭都多吃了些。”
云灼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屋中的窗子应该是才开的,还有些味道没有散去。
祖母半倚着床,看到她之后,那苍老的面容上浮起几分喜色,对着她招了招手。
萧文愈连忙拽着云灼上前:“祖母,这是妹妹,你看她现在好好的,胳膊腿儿都在,话也会说,也没卖身为奴,您放心。”
“……”云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那就好。”老太太声音无比沙哑,脸色很差,那苍老的手拽住了云灼,“好孩子,你受苦了……”
“还行。”云灼语气稍微有些僵硬,调整了一下之后,又道:“孙女这些年也没受多大委屈,虽辛苦些,但也好些年没被人欺负了。”
她说的是实话。
老太太张了张嘴,但又叹了口气。
她醒来之后,身边嬷嬷便将昨日姜氏言行告知了,老太太心里也是为云灼不值。
但她已风烛残年,越是管太多,将来这丫头的处境就越艰难。
“愈儿,既找到你妹妹了,那往后你要对妹妹好……你们兄妹几个,相互扶持,你二弟……一定要教的,待我去前,我会让你爹将你二弟三弟送去青山书院、远远的,学成再归!哪怕姜氏恨我……咳咳,便恨我一人吧……”老太太的神情充满了担忧和不甘。
她这长孙其实是个习武的好料子。
最开始,她本是打算待孙儿过了十六,便送去边关磨炼,将来若能做一员大将,萧家便稳住了。
可打仗艰险,后方不定,她这长孙如何在前头拼杀?
老二老三都捏在姜氏手里,养得高不成低不就,若长孙死在外头,这家真就是后继无人了。
不得已,逼着孙子学文,他也上进,日夜苦读,快要能春闱了。
但独木难支。
且,老二如今那性子不是多善,若是浑浑噩噩一辈子尚且好说,就怕将来惹出大事,一旦如此,还是要牵连全家的!
而她这身子骨,若能撑过孙儿春闱就已经算不错的了,孙儿教养之事,她已无力回天,只想着靠着临死两句遗言,让姜氏反抗不得……
“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督促二弟和三弟的……”萧文愈连忙说道。
他们还年少,还未曾明白前路,若有一日能越过母亲成长起来,必然能懂得祖母与他的良苦用心!
他这个做兄长的,绝对不会放弃的!
看着老太太和大哥这痛苦的样子,云灼觉得着实辛苦。
二哥若心眼太坏,那便想法子赶出去就是了,再不行……弄死吧,小弟还小,现在不懂事儿那就多打几顿,打了之后还不懂事儿,也可以跟着二哥一路走,黄泉路上不寂寞。
不过她仔细看了看大哥的脸,他这话不像是在糊弄老太太,他认真的。
当大哥的,还要摆出当爹的心?
挺不容易的。
老太太和大哥这些年对她也是十分惦念,从前对她也是无比疼爱,此时她也不好过于不近人情,于是,云灼十分应景地点了点脑袋:“我也会多多盯着大哥,让大哥不要忘记督促他们。”
“……”萧文愈的悲伤戛然而止,看了她一眼。
正要说话,老太太那眼皮竟开始打颤,瞧着是又要睡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为何祖母的精力越发少了?”萧文愈很是着急,对着嬷嬷道:“快叫府医过来!”
“叫大夫没用。”云灼也立即开口。
萧文愈不解的看着她。
“祖母年岁已大,身子骨本就不算硬朗,若平日再接触些不干净的东西,便会被邪气所侵,既医药无用,大哥便该寻些其他法子来治了。”云灼说着,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
祖母这院子幽静,屋中摆设也简单,除了药箱之外,只有一股十分清淡的檀香环绕,这屋中还摆了张案桌,桌上供着神佛。
萧文愈从不信这些。
但这话是亲妹妹所说,不忍伤她一片好心,便道:“府医开的方子也给太医院的人瞧过,没什么问题,也多亏了这方子,吊着祖母性命……”
“大夫开的应当也是正阳驱邪的药,可用,但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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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病了两个多月,一开始只是精神萎靡、食不下咽,后来慢慢地便多睡少醒,到如今说几句话便已经困倦至极,太医也说是撑不了太久。
“那还要做什么?”萧文愈下意识问道,开口之后也有些后悔。
妹妹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清楚这治病之事?
“大哥还要上课,还是早些去吧,这里交给我便好,祖母思我多年,我也该留下侍疾才对。”她并未直言。
她这些年在外头行走,许多人都因为她的年纪模样甚至是性别,对她毫无信任,解释了也无用。
且大哥正气,刚刚劝他远离水厄时,他都那般敷衍,如今事关祖母性命,必然更加防备,当然,大哥最近运道也不好,为祖母治病的法子,他不掺和更好些。
萧文愈眼神略带几分怀疑。
犹豫了几分,才道:“祖母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祖母只管休息就行,不会劳累她老人家。”云灼立即说道。
萧文愈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但瞧她这从容的样子,心里的怀疑稍稍散去。
屋中还有嬷嬷们盯着,也不会让妹妹叨扰到祖母,只要不影响祖母休养,旁的事情,妹妹做了也不打紧。
没过一会儿,府医又给老太太扎了几针,老太太气息稳重些,萧文愈这才离开。
萧文愈一走,云灼便不客气了。
“祖母前些日子可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且这东西还要是能时常瞧着见着的?”云灼直接对着祖母身边的惠嬷嬷开口问道。
“大小姐这是怀疑有人下毒吗?”惠嬷嬷心中一惊。
嬷嬷脸色十分凝重,又道:“应该不会的,老太太院中都是多年老人,背叛老太太能有什么好处?而且她老人家从不管事,谁会下毒害她?犯不着的啊?”
惠嬷嬷最了解老太太了,倘若真是下毒,那便只有姜氏一个人选。
当年老太爷犯浑,非要定下姜氏做儿媳,老太太阻拦不住便也认了。
谁料,姜氏入门之后骄纵得厉害,时常哭闹,那时还总要大爷陪着……
新媳妇入门,舍不得郎君情有可原,可姜氏成婚好几个月了,都不想大爷出门去,大爷是个正派的,从没有花花肠子,可落在姜氏手上,见几个朋友都要受几层盘问……
若不是后来老太爷被赐死,门楣无人可担,姜氏都不会放爷们出去历练!
这般做法,着实是小家子气,心胸窄得可怜!
他们夫妻俩的事儿,老太太只劝过几句,便没再多问了,对姜氏也明明很是和气,可姜氏倒好,背地里却总是做出一副被老太太欺负的模样,让大爷左右为难。
老夫人不愿儿子难堪,便退让一步,也不让姜氏晨昏定省,连面都少见了。
后来姜氏生子,老太太也十分开心,为了缓解与儿媳关系,更是给了姜氏许多好东西!
在姜氏出了月子之后,老太太便提孩子的教养之事,问姜氏有何打算……
这京中想请名师的可不少,若有打算,总得提前备着的!
那时候太爷还在世,萧家空守着爵位、名声却实在是差,若真要请名师,银钱、人脉,哪一样不得安排?
可姜氏一听,却觉得老太太的手伸得太长!甚至还说她的儿子,只要活得高兴便好,将来继承爵位,有的是福享……
老太太当时一听,便气着了。
谁家的长子长孙不得重视着养?!
只求高兴?
一时的高兴简单得很,可没有可靠的长辈庇护,又能高兴多久?
萧家那时虽还有国公爵位,可老太爷就是个混不吝,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败光家业!
大爷当时又是个疼媳妇儿的,娶了姜氏之后便有些备懒了,连个职差都不求,倘若对底下的孩子还不上心,家业如何保得住?
老太太也想着姜氏说的或许是气话,还观察了一阵子,结果发现姜氏是一点都不会养孩子。
整日只知道挑剔乳母,孩子有一点哭闹便开始责罚下人,为了不让大爷出门会友,姜氏却会让孩子故意生病、以此来绊住丈夫。
老太太念及将来,才不得不将孩子带到身边!
因教养孩子之事,姜氏恨极了老太太。
但也不至于……敢下毒吧?
若要下毒,早该动手了,还能等到今日?
惠嬷嬷很是着急,脑子里已经将姜氏那边的动静想了好几遍,可仍旧没想到有什么可疑之处。
老太太虽不管事儿,可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她们这积微堂明明干净得很呐?!
“我的意思是,祖母有没有添置些新的东西,许是那物件来历不明,冲撞到了。”云灼见惠嬷嬷一脸纠结复杂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物件?”惠嬷嬷仔细想了想,“老太太这边的东西,除了些大件和摆设之外,其他日常用品都时常换新。”
姜氏每个月都会大张旗鼓地让人去购置东西给老太太搬过来。
云灼想了想,又道:“这屋中瞧不出异样,我说的脏物应该不在这里……嬷嬷,可有什么东西是祖母病了也要见的?”
“老太太每日醒得少,醒来之后也不爱动,多会去后面的小佛堂里头坐上一会儿。”惠嬷嬷连忙道。
“带我去看看。”云灼立马说道。
祖母年纪是大了,也的确是生了病。
但更是因为沾染了些阴晦煞气,才导致这病一直治不好。
倘若是冲了重煞,以她老人家的体魄压根承受不住,早就急症而死了,所以这煞气不是太厉害,,但又时常接触得到,这才无法去除,一点点积累,导致病情越来越重。
惠嬷嬷不明所以,但她也是个忠仆,每天瞧着老太太这浑浑噩噩的样子,也是十分心疼难受,如今大小姐突然有与大夫不同的说法,她纵使怀疑也想试一试。
连忙带着云灼去了后头小祠堂。
“老太太这些年过得苦,她当年稀里糊涂嫁到萧家来,初也是抱着希望的,谁知道遇到……按理说,那毕竟是大小姐您的祖父,老奴不应多言,但着实是为老夫人难过……那些年她受尽老太爷冷眼、外人嘲笑,着实是没有半点依靠,也只能坐在这佛堂里头,求个清静。”惠嬷嬷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的,每日拜佛、抄经,便是生病也从未有间断,应该不会因为这里头的物件生病的吧?”惠嬷嬷心里不解。
佛堂里的东西,除了笔墨纸砚和熏香蜡烛这些,其他大多都是老物件。
这小佛堂并不阴暗,甚至还有阳光渗入,比外头多了许多暖意。
寻常人瞧不出所以然来,可云灼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了案桌上一对琉璃莲花灯上,这灯座十分好看,点燃之后散着独特的光晕,透着静谧的气息。
云灼观得了这世间阴晦,故而能瞧见那萦绕的死气。
“这物件,是凶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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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得很好,所以这些年身边只有姜氏,他们夫妻只要过得开心,她这做母亲的便也高兴,没什么遗憾,而且儿子无人帮衬,也是为了这个家,才这么忙碌、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
他是个人,不是神仙,分身乏术,顾得了事业,这家中便无法多管。
只怪她身子骨不争气,让儿子操心了。
“灼丫头呢……”老太太看不到,又问。
“这丫头瞧着傻乎乎的,坐在外头的香炉边玩呢!儿子这就将她叫过来!”萧镇关连忙道。
“不用、不用……让她玩吧……前两日见她,没说两句话便睡去了,你去我那箱子里,将你……外祖父给我的玉佩,传给她,等我走后,其他物件,让他们四个,分一分……你来安排吧……”老太太面色慈祥。
儿子都回家了,那她应该是要死了。
“母亲您莫要说这丧气话,刚刚大夫还说您有好转!”萧镇关心里一惊,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可能让母亲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我知道……”
萧镇关眼皮一跳:您知道什么!
“大夫刚刚才说了,是好了,真的是好了!”萧镇关非常严肃道。
“你不用为我操心,人早晚有一死,能看到灼丫头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太太说着,又有些飘忽的说道:“当年你祖父祖母临死前,都说愧疚于我,让我嫁给你爹这样的人,这些年我也一直是怨的,但如今老了,反而还想通了,有你们这些儿孙,吃多少苦也是值得的……”
“……”萧镇关真的不想听母亲交代遗言。
老太太许久没说这么多话,本以为说几句便没劲儿了。
可谁知道,这话匣子一开,竟还越说越多!
交代完了物件,又让萧镇关将来将她和那个被赐死的混蛋丈夫分开埋,又说要将坟头立得高一些,这样风景好,她一生困在内宅,希望死后眼前开阔。
说着,又提到了萧文愈。
只恨自己死得不是时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开年还要春闱,错过这次春闱,孙子又要等三年,真是可惜……
嘀嘀咕咕,好半天。
萧镇关一开始还着急,后头干脆镇定地伺候亲娘吃药喝粥。
萧云灼一直在外头等着,她也不觉得无聊,闻完了药香味儿后,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坐在门前,十分认真地读书。
这小册子,是神隐门的藏书。
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会贴身带着两本,用心钻研,只可惜这次回京路途遥远,下一本藏书还要等几个月后,才能送过来。
她要珍惜一点,慢慢读。
过了许久,萧镇关才出来,神色有点复杂。
老太太这会儿……还醒着呢。
吃了粥之后甚至还多了力气,让惠嬷嬷拿了纸笔,打算亲自写个帖子送去霍家,趁着还有精力的时候,让霍家那边来个人,“送她一程”。
老太太只想着自己是回光返照,活不到明日,所以才这么安排,惠嬷嬷也在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准备写了这拜帖,但是不送,万一传达错了意思,霍家小辈一路哀色而来,岂不是人还没死便已经哭丧了。
等到明早,老太太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自然就不会再交代后事了!
萧镇关扫了一眼萧云灼手里的东西,发现这小册子上的字竟是看不明白。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萧镇关有些好奇,试图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分隔多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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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门秘文。”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她腰杆纤瘦,怀里塞了许多东西,却也瞧不出臃肿来。
萧镇关难得没再冷脸,僵硬地笑了一声:“你还有门派?那你在门派之后处于何等位置,派中有多少人?”
他压根没将这话当真。
女儿十六七岁,多年来流落外头,应该连吃饱穿暖都是难事儿,她一直漂泊,或许也见过些江湖儿女,向往人家的厉害本事,所以才这些天真的胡话。
“我是门主。”萧云灼立即说道,但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本门如今除了守山人之外,没有门徒了。”
“守山人是做什么的?”萧镇关继续哄闺女。
“守护本门不让外人进入,更要守护藏书,另外……照顾我,我小时候不会做饭、无法养活自己的时候,就全靠守山人了。”能说的事情,萧云灼没有隐瞒。
萧镇关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女儿提到的守山人,实际上应该是养父养母吧?她四岁就丢了,若没有大人照顾,怎么活着?
“将来你可以将……守山人,请到京城来,为父一定好好招待。”萧镇关尽量耐心道。
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小时候还总围着他转,不是爬在他肩膀薅头发,便是闹着要养一匹小马,他书房的书籍都被她画了个遍,明明看不懂几个字,却敢将书拿出去烧了,非说那本书太难了,所以要吃到肚子里,这样就能人书合一了!
“他们要世代守山,不可走动的。”萧云灼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去祠堂了。”
“……”萧镇关有些哑然。
女儿现在竟变得这么沉默寡言吗?从前明明是个小话匣子。
他心中有些失落,可依旧端着长辈的严肃态度,认真道:“刚才大夫也说了,老太太病情好转,应该是你们几个在身旁侍疾的缘故,既如此,你们要多多过来尽孝,但那些做法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另外,为父还听说,你还用我与你大哥的名义,去刑部找李大人了,甚至还收了商户送来的重礼?”
那家信里头,写得不明不白的,他一开始瞧着是极为震惊。
但如今见了女儿,发现她小小一个,乖巧地蹲在这里,十分无害,如何也不信她能做出信中所说的猖狂事儿来。
萧镇关希望一切事情都只是误会。
在他眼里,眼前的女儿与儿子们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一是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有主见,二是她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如今刚刚回家,他这做父亲的也不想满嘴都是教训之言。
萧云灼听着父亲所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怪不得亲爹这么急切地回来,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说了闲话?
“我做法没错,此事大哥也点了头,至于另外两件事也是真的,路见不平自然要助,何况那假和尚还将杀人凶器卖给了祖母,我更不能不管,若我不借萧家身份,总要多费一番工夫才能如愿,为了节省些时间,便借了父兄名头一用,若父亲不喜,那下回,我只借大哥的就是了。”萧云灼坚持自己的想法,并未低头,甚至还理直气壮。
“还有收礼一事……”萧云灼想了想,也没发现自己有问题,便依旧认真道:“我不远万里帮其亲人收尸、传话,这等大恩,送些物件来,我想我还是收得起的,何况,我还卖了好多符呢,公平交易,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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