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富贵荣华,竟能说出如此数典忘祖、寡廉鲜耻的话!
张文彬见状,假惺惺地上前一步,故作姿态地劝道:“哎呀,沈将军,晚意妹妹,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伤了和气?
此事……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他嘴上说着劝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炫耀,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伤口。
误会?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不知廉耻的人,看着晚意决绝的脸,看着云袖鄙夷的眼神,看着张文彬虚伪的笑容,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也彻底熄灭了。
十年守护,十年牵挂,换来的就是背叛、鄙夷和一封冰冷和离书。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死寂。
周围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张文彬假惺惺的劝说,晚意和云袖那理直气壮的嘴脸,此刻在我耳中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缓缓抬起手,接过了那封轻飘飘的和离书。
然后,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惨笑,而是一种发自肺腑、近乎癫狂的大笑。
笑声穿透清晨的薄雾,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冰冷的决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晚意和张文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云袖更是被我笑得有些害怕,往晚意身后缩了缩。
“好!
好一个情投意合!
好一个光宗耀祖!”
我止住笑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们三人,声音却平静得可怕,“这和离书,我准了!”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晚意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干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即被解脱和得意取代。
张文彬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了几分。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尘埃。
我猛地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调转方向。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冰冷的话语甩下,我策马狂奔,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只留下那对母女和张文彬僵立在原地,以及一地围观者的惊愕议论。
我没有回那个已经肮脏不堪的“家”,而是径直奔向了城外的京畿大营——我镇北军暂时的驻扎地。
回到军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这才让我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传我将令!”
我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军大帐,声音如同冰封的江河。
亲兵们见我神色凛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