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他手腕上的银手链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珠子上的刻字不知何时变成了我的名字“沈川”,第三颗珠子边缘的裂纹里,渗出一丝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2 双生存在(00:15)陈露赶到时,宿舍楼的铁门刚刚锁上。
她穿着湿透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滴着水,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交通认定书,指尖被雨水泡得发白。
“晚上十点十七分,”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中山路十字路口,周明闯红灯,被渣土车右前轮撞倒,当场死亡。”
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我看见认定书照片里,周明的右手死死攥着半片破碎的转运珠,裂痕和今天下午他在篮球场摔倒时撞裂的位置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他手腕上的银手链只剩半截,断裂处的金属丝呈扭曲状,像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扯断。
“跟我来。”
我拽着陈露往宿舍跑,运动鞋踩在潮湿的地砖上发出“唧啪”声。
推开房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明明刚才还充斥着汗味和旧书的霉味。
周明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们,灰色卫衣的帽子堆在枕头上,露出后颈一片青紫色的瘀痕,形状竟与渣土车的轮胎花纹相似。
陈露突然指着他的手腕:“手链呢?
他睡觉前明明摘下来了!”
床头充电台上,银手链不翼而飞,周明的手腕上却戴着那串本应断裂的手链,第三颗珠子完好无损,刻着的“周明”二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我伸手触碰他的肩膀,皮肤冷得像块冻了三天的肉,身体僵硬得如同石膏模型。
翻转过来时,他的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正是照片里现场的死状。
“看窗外!”
陈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血管。
路灯昏黄的光晕里,穿灰色卫衣的男人正穿过操场,步频均匀,双手自然下垂,手腕上的银手链在摆动时反光。
那是周明的背影,可此刻他明明躺在床上!
我冲出门外,潮湿的夜风里飘着铁锈味,跑到操场时,男人已经消失,只有跑道上留着一串水渍脚印,尺码42码,和周明的运动鞋完全一致。
回到宿舍,周明的睡姿变了。
他面朝我们躺着,嘴角的血迹消失了,手腕上的手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