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唇色苍白如纸。
她慌忙拧了帕子敷在他额头,却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呓语:“…漕粮…有诈…”沈知意手一顿。
漕粮?
大雍漕运由户部直辖,若真出了岔子…她猛地想起那块御赐玉佩,心头突突直跳。
“…阿昭?”
她试探着唤了声,随手编的名字,“能听见我说话吗?”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无意识地往她手边蹭了蹭,滚烫的额头贴上她微凉的指尖。
沈知意叹了口气,认命地换了一块帕子。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第二章天光微亮时,沈知意趴在榻边打了个盹。
她梦见自己站在冰面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河,冰层咔咔作响,随时可能碎裂。
她拼命想跑,却动弹不得,直到有人从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阿姐?”
沈知意猛地惊醒,额头差点磕上榻沿。
她眨了眨眼,对上一双清透如墨玉的眸子。
少年醒了。
他半靠在枕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不似昨夜那般涣散,只是带着点茫然的温软,像是初生的小鹿,湿漉漉地望着她。
“你…”沈知意嗓子发干,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少年摇头。
“家住何处?”
还是摇头。
沈知意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少年睫毛轻颤,似乎在努力回想,最终仍是摇头。
沈知意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正想唤春桃端药,却听少年忽然开口:“…阿姐?”
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
沈知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重复昨夜昏迷前喊她的称呼。
她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莫名发软。
“我不是你阿姐。”
她下意识否认,却又在少年黯淡下去的眼神里改口,“…不过,你可以暂时这么叫。”
少年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沈知意别过脸,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既然想不起名字,总得有个称呼。
今日是腊月十六,就叫…阿昭吧。”
她随口编的名字,少年却乖乖点头,唇角微微翘起:“阿昭。”
像是在舌尖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沈知意耳根一热,匆忙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半个时辰后,沈知意的院子里炸开了锅。
“姑娘带了个男人回来?!”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