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了出去。
旧庙在山后，一路杂草蔓延，荒僻寂静。
天上的月藏在云里，暗得像一口井。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从破碎的窗棂往里看。
他就在其中。
烛火昏黄，香炉里燃着黑香，烟雾如蛇。
他身着墨袍，跪坐在供台前，面前摆着三样东西：一件我小时候穿过的肚兜，一缕我的发丝，一碗血。
那碗血是鲜的，热的。
他咬破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进去，边念着咒。
他念得极慢，声音轻柔，像在祷告，又像在低喃情诗。
“魂锁百世，念我所念；血引归途，得我所愿。”
每念一句，他便滴一滴血。
最后，他手指已染红，血在烛光下泛着腥光。
他抬起头，看着那香火燃尽的瞬间，眼中是满足的狂热。
我几乎不敢呼吸。
我看见他拿出一张黄符，上书我名。
他将那符烧成灰，放入血中，一饮而尽。
他吞下我的名字，吞下我的血，吞下我的命。
**我身子僵住，手指死死扣着窗沿，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我终于明白，这一百世，他是怎么把我困住的。
不是天道，不是命运。
是他，用他的血，他的咒，他的爱，把我囚在轮回里，永远也逃不掉。
原来他每一世都这样做。
每一世都温柔、都深情、都不舍——却又每一世，亲手点燃那一炉香，把我一点点焚成灰。
**他突然转头。
我下意识屏息——可他的目光像是穿透夜色，直直看向我藏身的窗后。
我想逃，却动不了。
他起身，慢慢走来，推开破门，站在我面前。
“你来了。”
他说。
他竟没有惊讶。
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我看着他，嘴唇发白，却仍咬着不出声。
他走近一步，伸手轻轻抚上我额发，声音温柔得像一场梦：“别怕。
你早晚要知道的。”
“这不是害你，”他低声说，“是成全你——你愿意为我死，才能让你真正永恒。”
我颤着声音问：“你……每一世都这样？”
他点头。
“每一世，我都爱你。”
他说，“我亲手杀你，是因为只有爱得最深，魂才甘愿献祭。”
我眼泪落了下来，掉进土里，没有声音。
“你疯了。”
我哑声说。
他却笑了。
“是啊。”
他说，“为了你，我早疯了。”
我终于明白，这场轮回不是命，是他造的局。
他不是不忍，他是不舍别人动我，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