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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东翻到“钢材采购”那页，发现签字栏赫然是自己的名字——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笔锋的顿挫都和他平时签名如出一辙。
“这是上个月罗副组长让我补的。”
老金突然跪下，“他们说只要签了字，就给我儿子安排工作……”他扯开衬衫，胸口有道三寸长的疤痕，“半个月前我在工地摔断肋骨，罗术说如果不听话，下一次就是钢筋穿胸——”黎东的手指停在“材料款”一栏：五百八十万，比市场价高出近一倍。
他掏出U盘插入电脑，对比多兰账户的转账记录，发现其中三百万正好在采购次日汇出，收款方正是老金儿子的个人账户。
窗外的暴雨突然砸下来，铁皮屋顶咚咚作响。
黎东刚要拷贝数据，电源突然跳闸，黑暗中传来老金的惊叫：“他们来了!”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时，黎东看见门口站着四个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拎着钢管。
他迅速把U盘塞进钢笔帽，藏进裤兜，转身时钢管已经砸在桌面上，木屑飞溅。
“识相点，交出来。”
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正是白天袭击他的工人。
黎东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手机链——是多兰女儿小雨的卡通形象钥匙扣。
混战在瞬间爆发。
黎东抓起灭火器砸向玻璃窗，碎玻璃混着雨水灌进来，他趁机撞开后门，在泥泞中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闪电划过天际时，他看见前方塔吊下停着辆警车——是审计局的王科长，正举着执法记录仪向他挥手。
“黎东同志，”王科长递来毛巾，看着被押上警车的几人，“我们在恒远贸易的账户里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他们用你的身份信息注册了二十多个空壳公司，专门走账。”
凌晨三点，黎东坐在审计局办公室，看着屏幕上跳出的转账记录。
每笔工程款到账后，都会被拆分成小额，通过不同账户最终汇入林局在境外的账户，而多兰的账户里，除了工资和奖金，还有每月固定的“保养费”——来自林局的私人账户。
“还有这个。”
王科长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多兰正在ATM机前操作，身后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是罗术，“他们以为用了匿名账户，却不知道ATM机的面部识别系统早就记录了一切。”
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