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纺车残骸。
拓跋宏亲自带人往梁柱泼酒,劣酒混着桐油,在砖缝积成蜿蜒的溪流。
“布置完了!”
骑兵翻身下马。
“按您的吩咐,火药都放在城中的易燃处。”
辰时,士兵护着百姓隐蔽出城。
南军的战鼓震天作响。
“北蛮子弃城投降了!”
我掐着时间。
等闯进城内的南朝军队刚反应过来的那一刻。
“放!”
云瑶的鸣镝箭尖啸着划过夜空。
五百弓箭手射出的火鸦自城外冲天而起。
火舌顺着布好的火油窜遍全城。
此时的红光足以映透冬夜的寒霜。
30孤城残墙上我数着城下南军的焦尸。
“光是烧死的便有数千人。”
拓跋宏踹翻南军运粮车的挡板,金黄的粟米瀑布般泻出。
“三百车。”
“够吃到明年开春。”
“沈将军神机妙算,末将心服口服。”
我不会再让曾经的错误出现。
“乘胜追击,不可放跑一人。”
与那时是同样的命令。
不过这次我站在北朝这边。
南朝兵败如山倒。
我们一路高歌猛进,收拢残部,兵力不降反增。
“过饮马滩!”
先锋营的战马踏碎薄冰,冰面下浮起南军溺毙的尸首。
弓箭手的火箭划过芦苇丛,埋伏的南军惨叫着变成火把。
第三日大破拒北关。
守将开门投降时,裤腰还别着青楼女子的鸳鸯帕。
我让俘虏们扛着空粮车走在阵前,车轴暗格洒落的黍米引来饥民疯抢。
“让路!”
拓跋宏砍翻拦路的饥民。
“粮车过境!”
等饥民红着眼扑向运粮车,扯开麻袋才会发现里面全是碎石。
可他们的暴乱已经冲垮南军第二道关卡。
我没有费一兵一卒,再次拿下一座重镇。
第十七日黎明,苍狼旗插上皇都外郭的烽火台。
我坐在中军大帐的最上位。
云瑶坐在一旁小声抱怨着过于辛辣的酒水。
北朝众将士一同举杯,敬我力挽狂澜。
这一切仿若昨日重现。
31帐内烛火轻摇。
云瑶执壶的手稳如握剑,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青瓷盏。
“还是这梅子酒好喝。”
我卸甲落座。
“总攻路线已定,明日……师兄。”
她举起青瓷盏。
“今夜只喝酒。”
这一喝便直到深夜。
最后一盏酒温了指尖。
云瑶脸颊驼红,素日握剑的手此刻轻旋杯沿。
“师兄当时见到我留下的书信了?”
“见到了。”
我握盏的手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