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发梢凝结的血珠，声音发涩：“焚天谷那日，你为何不躲？”
呼啸的风卷走叹息。
“我若躲了，你师门的合围阵，困的便是你。”
结界外传来惊呼：“魔气往堕仙崖去了！
快追！”
凌霜怔怔看着地上那匣血玉灵芝。
千年生的魔界圣药，此刻正透过玉匣缝隙，将她的裙摆染成珊瑚色。
前世她一剑刺穿玄夜时，他怀中滚落的也是这样的红。
“蠢货……”她蜷缩在石床上，将玉匣紧紧按在小腹处。
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腹中那簇微弱的火苗欢快地跳了跳。
2三更天，凌霜被绞痛惊醒。
冷汗浸透里衣，她咬牙捏了个净身诀，指尖却摸到一片湿黏。
月白裙摆上绽着点点红梅，吓得她慌忙探查灵脉。
“别怕。”
低哑的嗓音从窗外飘进来。
玄夜不知何时折返，正隔着结界将灵力凝成丝线：“你怀的是半魔胎，需用魔息调和仙骨。”
凌霜拍散他的灵力：“用不着你管！”
“你要带着孩子寻死吗！”
玄夜突然提高声音，掌心“砰”地按在结界上。
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露出他猩红的眼尾，“仙界的安胎药会灼烧魔脉，你喝的那些……”话音戛然而止。
凌霜怔怔看着滚落在地的药瓶。
这是今早药童送来的“九转凝露”，此刻瓶口溢出的青烟，正将石砖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他们早就知道。”
玄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结界轰然破碎，凌霜被他揽着腰扑向一旁。
原先倚靠的石枕炸成齑粉，毒烟凝成鬼爪直掏她心口！
“闭气！”
玄夜转身将人护在怀里，后背硬生生扛下一击。
凌霜听见血肉烧灼的“滋啦”声，混着他压抑的闷哼，烫得她指尖发抖。
墨色火焰冲天而起，毒烟发出尖啸溃散。
玄夜踉跄着单膝跪地，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凌霜的袖口。
“你……无妨。”
他胡乱抹了把脸，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桂花糖糕，你小时候爱吃的。”
油纸边缘还沾着血，里头的糖糕却半点没脏。
凌霜想起三百年前，她被罚在思过崖闭关，少年模样的玄夜也是这样浑身是伤地翻进山洞，怀里揣着快压成饼的糖糕。
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玄夜深深看她一眼，化作黑雾消散前，将一枚骨哨塞进她掌心：“吹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