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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小说

江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养鬼里头说道很多,...

主角:常三娘常五娘   更新:2025-04-09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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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常三娘常五娘的女频言情小说《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小说》,由网络作家“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养鬼里头说道很多,...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小说》精彩片段

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
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
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
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
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
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
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
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
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
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
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
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
养鬼里头说道很多,如何请,如何养,如何送,每一步都很有讲究,要不然必遭报复。
十岁那年,村里的钱婆子用一包辣条骗我,说要到土窑前看一眼泥人。
趁我不注意,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捏得特别漂亮的女泥人。
还像模像样的咬破中指,往泥人额头滴血。
这是请鬼的第一步,滴血请灵。
我吓得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
当时我房间猛的一阵狂风刮出,隐约间有男子冷厉的低哼声。
抱着泥人跑的钱婆子,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磕得头破血流,还掉了两颗牙。
却因为害怕,不敢停留,抱着泥人急急跑了。
入夜后,我额头顶着个撞出的大包,用黄纸塞着流血的鼻子和婆婆说时。
她先是跑到土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钱婆子掉在地上的牙。
连忙拉着我给鬼夫君上香,嘴里不时念着:“莫气,莫气,我会照顾好江柳的,伤她之人必遭报应,万请您不要出手。”
可那一直紧罩着的黑布却猛的腾升而起,呼呼作响,好像有什么在发怒。
吓得奶奶一把压住黑布,连忙让我跪下,多唤几声夫君。
在我一声又一声的“夫君”声中,隐约有着无奈的叹息声。
那呼呼腾转的黑布,这才缓缓的落下,再次罩住了那尊泥像。
当晚我在梦中,隐约看到一个黑衣金纹,头戴金冠的人走到我身边,爱怜的摸着我受伤的额头。
可无论如何,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额头上的肿包没了。
我和婆婆说,她却只是浑浑噩噩的捏着泥人。
那可恶的钱婆子,抢走泥人两天后,在玉米地里捡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据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也凑热闹看过一眼,那女人长得是真漂亮,就是和钱婆子抢走的那女泥人,有点像。
没过几天,就听说钱婆子家收留了这女人,给她儿子钱三当媳妇了。
这钱三,前面也是娶过老婆的。
可他吃喝嫖赌样样来,还经常打老婆。
在他老婆怀孕六个月时,打牌输钱,想翻本。
抢了他老婆大着肚子做零工,赚来生孩子的钱。
他老婆阻拦,他对人家拳打脚踢,拿着钱就走了。
以至一尸两命,惨不忍睹。
据说血都流了半个屋子,他媳妇是活活痛死的。
钱婆子还骂人家不知道好歹,怀着个孩子,和男人抢钱,白白害死了她孙子。
却又把孩子拿了出来,把尸体卖了配阴婚,说这是换回彩礼,要用这笔钱再给她儿子娶个新媳妇。
可哪还有人敢再嫁到她家,这才动了从土窑抢泥人养鬼转运的主意。
居然还真让她白捡了个媳妇,我还有些愤愤不平。
在晚上给鬼夫君香时,嘀咕着想把那养鬼的泥人抢回来,让钱婆子没了媳妇。
夜里,那个黑衣金纹的男人却再次入梦:“她胆敢伤你,就该惨死,你且静看着!”
钱婆子的惨死,我还没看到。
她反倒是和那人渣儿子一块来了。
这次连包辣条都没给,直接让钱三把我摁一边。
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胖泥娃娃,说是要再给自己养个孙子。
婆婆清醒后,不住的叹气:“地狱无门,她偏要闯进来。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伤了你,哎......”
确定我这次没受伤后,又让我在鬼夫君面前说说好话。
让他别气,不要让事情没法收拾。
我和鬼夫君说了,可他没有再入梦。
没多久,钱婆子那漂亮媳妇就怀孕了。
钱婆子就兴奋的到处和人说,准是个大胖孙子。
可她媳妇却越来越怪,肚子几天就胀得和充气了一样,村里的鸡总是莫名奇怪的被吸干了血。
有人循着滴血的印子,找到钱婆子家,她还骂别人咒她媳妇和大孙子。
直到有天半夜,村里所有的狗都同时狂吠。
村长急忙来敲庙门:“阴婆婆啊,出事了!出事了!”
婆婆听着狗如同踩尾般的尖叫狂吠,叹了口气,朝我道:“江柳,带上你夫君,我们把她们母子接回来!”
“哎,钱婆子也真是的,本就造孽,居然还敢伤你,这不死得又惨又快!”
我以为要是接回钱婆子母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那鬼夫君。
等到钱婆子家时,就见满院子的血。
钱婆子身体上的肉全不见了,只剩个脑袋和骨架子靠在鸡圈边。
可脸上却还带着满足的笑:“大孙子吃肉肉,长得快,生得好......”
里屋,那个新媳妇肚子胀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整个人趴在肚子上,正低头啃着钱三的血肉。
见我们进来,还咧着嘴朝我们嘶吼大叫,借着肚子滚动,猛的扑向婆婆:“我不会回去了,我要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她那样子,宛如地狱出来的恶鬼。
婆婆拎着那根棍子,对着她背就砸去。
可刚砸到,她突然桀桀怪笑。
那胀气的肚子猛的裂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胎儿牵着脐带,从她肚子里炸出,对着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怀里的蒙的黑布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风吹动。
鬼夫君冷喝一声:“尔敢!”
那个鬼胎吓得尖叫一声缩回了那女鬼肚子里。
连那女鬼都吓得惨叫:“鬼王饶命!鬼王饶命!”
我本能的低头去看怀里捧着的泥像,婆婆却连忙跑过来,将黑布压住。
郑重的交道我:“不能看,不能和他照面!”
可这不是我夫君吗,怎么就不能打照面?
那黑布下面隐隐传来冷笑声:“你能护她到几时?等她成人,那些想抢亲强娶的,马上就要来了,她只能嫁于本王!”

当天下午,炮轰不断,估计这也是胡胖子以前常用的手段。
我在土窑里,点着灯看着书,安心的等着。
果然天一黑,炮声就停了,外面一片寂静。
跟着汽车急刹声,女子嚎哭声,村长喊我的声音,夹着鼎沸的人声传来。
我翻着书,依旧当没听到。
可村长带人直奔到土窑口:“江柳,你快救救胡胖子吧,都是一个村的,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吧。”
只见抬着的担架上,躺着一个衣服染血,昏迷中,还用短小的双手在身上抓挠的人。
干硬枯黄的鳞片连皮带肉,染着血一把把的挠了下来。
连脸上,都全是抓痕,完全看不出人样了。
如果不是蛇鬼还缠在他脖子上,我都认不出来这是胡胖子了。
本来就胖,这会手脚缩短,全身长鳞,倒有点像条胖蛇。
放在窑口,那股子腐烂的腥味,我都闻到了。
村长叫得大声,我只是拿着书,指了指耳朵,摆了摆手,表示听不见。
谁被炸鱼的炮轰了一天,还能听见说话声啊。
难不成,人送进来,我就得救?
村长也急了,直接往土窑里钻,又叭叭说了一堆。
我只是眨着眼睛,一脸无辜且懵懂的看着他,摇头表示听不见。
胡胖子老婆,一脸凶狠的探到土窑口,哭得红肿的眼里带着恨意,死死的盯着我,张嘴又要说什么。
那个华总居然也跟了过来,沉笑了一声:“胡夫人,慎言啊!”
胡胖子老婆眼露怯意,吸了口气,复又缩了回去,脸上却依旧带着不甘。
“呵!”墨苍冥低笑声传来,那喜帕轻轻挥动。
昏迷的胡胖子突然发出蛇吐信般的“嘶”声,整个人从担架上翻了下来。
在地上翻滚、拱动、如蛇一般扭腰耸肩,奋力的游到窑口,头砰砰的在地上撞着,没几下就头破血流。
他老婆和抬担架的,连忙将他摁住,又死死扶着他的额头。
可一抬头,胡胖子就如蛇吐信般,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睛却已经变成了竖眸,映着窑内灯光,闪着幽绿色。
那些人,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往后退。
胡胖子又对着土窑,砰砰的磕头。
那条缠在他颈上的蛇鬼,已经不见了,明显这会是蛇鬼附身,磕地伸冤。
蛇鬼,乃是有一定道行的蛇,带着极度怨恨死后,所化的。
可人乃万物之灵,就算化身蛇鬼,害人性命,依旧有损它道行。
加上这蛇鬼感知到墨苍冥在窑内,自然想求一个公道。
村长见状,吓得手直抖:“这......这是怎么了?江柳,你快救人啊,救人!”
我端坐不动,翻着书页:“我已经按胡老板说的,识相的搬到这破窑里来了,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
“江柳啊--”村长讪讪的唤了一句,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外面华总脸上闪过什么,他身后会计模样的人,将胡胖子老婆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她立马尖叫道:“凭什么!我骂就骂了,那个阴婆子本来就是养鬼的,骂错了吗?”
“她想占着庙,村里人进庙不是招病,就是被鬼压床,还对老胡下这种阴招,这么恶毒,还要我求她!”
哦,原来如此!
我抬眼,看着被蛇鬼附身的胡胖子,手在书下想掐了个拘鬼诀。
可手指刚一动,诀还没掐。
胡胖子立马痛得跟蛇打卷一样,身体扭卷缠动如同搓绳。
嘴里嘶嘶的道:“冤啊--,请鬼君娘娘替我伸冤啊!”
我瞥了一眼喜帕罩着的泥像,知道是墨苍冥先一步出手了。
这算是洗掉,是我下手的嫌疑了。
可鬼君娘娘?
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
是从“山神娘娘”那改来的?
眼看着胡胖子扭得跟条泥蛇一样,全身骨头嘎嘎作响。
一个抬担架的小声道:“听这声是蛇啊?会不会是上次那......,听说二麻子和刘瘸子都死了。这胡总--”
其他人脸露了然,却都忌讳什么,直接闭了嘴,对视一眼,转身就全跑了。
连华总用那爱莫能助的表情看了他老婆一眼。
眼看胡胖子腰腿扭缠得要打结,发出蛇痛苦被打时“嘶嘶”的痛呼声。
村长气得朝胡胖子老婆怒吼:“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你再不说,要看着他去死吗?”
“你们明知道不是江柳,还要往她头上栽赃,就是逼她救人,你才是恶毒心思啊!”
“还不快点给江柳赔礼道歉,求她救人,要等死吗!”
胡胖子老婆一咬牙,跪在了窑边,咬牙从窑口往里看我。
跟着猛的抬手,对着自己左右开弓,重重的抽了几巴掌。
边抽边骂:“是我嘴贱,是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老胡吧!”
她越抽越猛,越抽越用力,直到最后,双颊红肿,嘴角渗血,也没有停。
我只是眨眼看向村长,依旧一脸懵懂。
没读过书,没出过村,捏泥巴的我,懂什么呢!
村长在一边劝我。
华总也凑到窑口,往我身边的泥像看了看:“她都自罚请罪了,还请鬼君和鬼君娘娘莫怪,救救胡老板吧。”
他倒是乖觉,知道顺着墨苍冥的意思,叫我。
果然墨苍冥低笑了一声:“阴婆婆不在,你总得有人驱使,就他吧。”
与人与鬼,皆结善缘。
我这才朝华总笑了笑:“知您心善,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先听听怎么回事。”
话说七分留三分,理从是处让三分。
抱着泥像出了窑,随手从窑边抓了把土,洒胡胖子身上。
随着窑土洒落,胡胖子那扭成麻花的身体慢慢的停了下来。
整个人也慢慢清醒了,躺在地上嘶嘶的喘气:“水--水--”
他老婆见状,也不抽自己嘴巴子了,连忙接过华总手里的矿泉水瓶,给他灌了几口水。
眼带哀求的朝我道:“请鬼君娘娘救命啊!”
这会倒有几分诚心了,只是怎么都顺着叫鬼君娘娘了?
我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墨苍冥的泥像,双手捧着,恭敬的放在窑边的土台上。
盯着喝了水,缓过来的胡胖子:“先说说怎么回事吧?再久点,那蛇鬼又要附你身上,那我就让它先说。”
胡胖子一听“蛇鬼”,眼中露出惧意,忙将事情说了。
近些年,房地产已经饱和了,反倒是旅游开发,尤其是烧香拜佛的多了。
胡胖子就和华总搭上了线,帮着修葺翻新古庙破观。
活精细了些,但收入高啊。
一个月前吧,他带着两兄弟去看一个荒废了几十年的古庙。
在荒草丛生的后院,发现了两条正搓绳的蛇。
“那两条蛇,大的有锄头把粗,小的也有一掐粗。我们当时就......”胡胖子细眯的眼睛,往我这瞥了瞥。
吞了吞口水道:“它们不动,我们也知道这些地方可能有蛇,带了夹子的,就将它们摁住。”
“二麻子和刘瘸子说,还没看过蛇的......”
他双眼发虚,眼神飘荡:“就拉开蛇尾,刘瘸子又拿虎口钳,夹住了蛇鞭,说是很补的。还拿手指去抠那条母蛇......”
“抠什么?”我听得不太明白,不由的皱眉问。
旁边突然一阵阴风刮起,吹得喜帕呼呼作响。
空气瞬间变得沉闷,风灌入窑口,宛如什么在怒吼。
胡胖子吓得猛的匍匐在地上,用力磕头:“我们玩了一会后,就把那两条蛇吃了。鬼君娘娘救命啊!”
碰到蛇搓绳,要么转头就跑,要么就脱下裤子,丢掉裤绳,说几句告罪的话。
更何况,栖身古庙的蛇,不知道有多少道行。
他们意图收庙,坏蛇好事,还先虐后杀,再剥皮食肉,这仇怨结得有点深。
怪不得化成蛇鬼,也不放过他。

婆婆听着鬼夫君的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找到钱婆子供在堂屋的那两个泥人后,直接一捧子打碎。
泥人碎后,里面一股浓血染着黄泥,好像一滩烂肉。
在一阵女子尖锐的惨叫声,以及婴儿啼哭声中,慢慢化成了尘土。
婆婆要留下来处理后事,不敢让我久留,让我立马捧着泥像回家,供上一柱清香,多谢鬼夫君出手。
后来我才知道,钱婆子抢走的那两尊泥人,正好是供着前面一尸两命的媳妇和胎儿。
因惨死后,被掏腹卖尸,成了子母双煞。
是婆婆怕她们作乱,这才捏了泥人将她们供养在土窑,却没想钱婆子居然又动了养鬼的歪心思。
本来就算报应也不会这么快的,可钱婆子踢伤了我,鬼夫君气不过,暗中出了手,这才死得又惨又快。
恶有恶报,我听着来龙去脉,觉得很是畅快。
供奉鬼夫君时,都心诚了许多。
只是这事后,婆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每月十五就会买只刚开嗓的公鸡回来,做烧公鸡,还特意把公鸡的卵子留给我吃。
说是吃这些,我就不会这么快成人,那些想抢亲的,就不会来找我。
可我明明有了鬼夫君,谁还会来抢亲?
我越大,婆婆就越焦心,更甚至托村长带我到城里,打了抑制生长的激素。
可就算这样,我有一晚突然再次梦到了那黑衣金纹的鬼夫君。
这次他站在床边,低头细细看着我,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只感觉他轻抚着我的脸:“江柳,时机到了。你逃不过的,最近的那个就要来了。”
我张嘴想问,谁来了?
就感觉小腹一阵绞痛,一股热流涌出。
也就在同时,窗外传来“嘿嘿”的怪笑声。
我猛然惊醒,却感觉小腹阵阵绞痛,有东西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全是黑浓的血。
吓得我连忙大声叫:“婆婆!婆婆!”
可婆婆还没应话,就听到庙门口有着“啪啪”的敲门声。
那声音不快不慢,十分有节奏的敲着,一下又一下。
在不疾不徐的敲门声中,有谁“呜呜”的哭了三声,又有谁“咯咯”的笑了三声。
这样循环往复就算了,庙后土窑里,开始有着各种怪声传来。
我又唤了几声婆婆,她没有回应。
心头不安,强忍小腹刀绞般的痛意,披了件衣服,起身去她房间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她人。
庙外的拍门声,还有哭笑声,越来越大了。
我不敢开门,小心的趴在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刚凑上去,就见一双琥珀色溜溜转的眼睛,露着诡异的笑:“来了啊......”
跟着那双眼睛立马后退,却见是三只黄皮子叠罗汉般叠在一起,正好与我弯腰一般高。
三只同时露了个诡异的笑,猛的掐着又细又尖的嗓子齐声道:“又哭又笑,山猫抬轿,一抬抬到山神庙,山神见了哈哈笑。”
我还震惊于这黄皮子能叠罗汉,能说话,就听到“吱吱”的叫声。
一只只如同猫大的老鼠,跟人一样前肢拱立,排着队,或捧或衔着东西,快速的送到门口。
它们速度极快,一放下,还有模有样的朝门缝作揖,吱吱几声,跟着前肢着地,飞快的跑了。
那放下的东西里,有人参、灵芝、何首乌这些山药材,也有大块的狗头金,以及颜色炫丽的原石,全部都整齐的排放在庙门口。
这诡异的场景,加上小腹阵阵绞痛,吓得我连声都不敢吭。
可就在这些老鼠放完东西后,那黄叠罗汉的黄皮子,又是三声哭三声笑。
哭笑声中,八只山猫抬着一顶轿子穿破夜色往这这边来。
那轿子,远看还好。
等抬近了,却见上面根本没有布,全是一条条蛇蜕搭成的。
轿顶上,立着的,赫然就是一个碗口大的蛇蜕蛇头。
那只黄皮子嘿嘿的笑着:“黄仙做媒,灰仙送聘,蛇蜕为轿,众仙见礼,代山神下聘江柳,七日后迎娶!落轿!”
随着它一声长喝,那几只山猫,将那蛇蜕为布耷拉成的轿子,往庙门口一放。
也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朝门口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那黄皮子只是隔着门缝,又朝我嘿嘿的笑了两声:“七日后子时,请山神娘娘准时上轿!”
跟着猛的往前一栽,三只黄皮子落地后齐齐转身,朝我拱手作揖,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从门缝里,看着庙门口摆着整齐的山货,和那顶蛇蜕轿子,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痛得,全身发麻,双眼发昏。
这是山神娶亲?
我记得这附近唯一的山神庙,供着的是条水桶粗的大蟒蛇。
连忙转身想再叫婆婆,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双眼盯着我腿间。
失魂落魄地低喃:“终究是来了,躲不过了。”
跟着猛的转身,往庙后的土窑跑去。
我叫着她,抬脚想跟上去。
可一动小腹刀绞般的痛,下面瞬间血流如注,眼前发昏,直接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鬼夫君轻叹了一声,温柔的将我抱上了床。
一双温暖的手捂在我小腹上,轻轻搓揉着。
等我醒来时,原本绞痛的小腹就没这么厉害了,床头上还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鸡汤。
我以为是婆婆熬的,忙兴奋的连忙去庙后土窑找她。
可找遍了整个庙,都空空如也。
连带昨晚门口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最后只在鬼夫君的泥像下,找到了婆婆留下的一封信。
大概意思是,她去山神庙退聘礼,如若第七天没有回来,就让我抱着鬼夫君的泥像,躲进土窑里。
在天黑时,以精血点遍满土窑所有泥人,请它们助我。
这些鬼,本就是我养的。
如若这些鬼没有挡住,让我蒙上眼睛,请鬼夫君出手。
最后却再三交待:无论如何,不能与他照面!
不能照面!
不能照面!
信的最后面写着一句:宁可上轿嫁蛇,也不揭布为鬼妻!
看到这里,隐约间似乎听到黑布下面鬼夫君嘲讽的低笑了一声。
我也心头疑惑,既然我养鬼为夫,求他护我,可婆婆为什么又不准我和他照面,不准我真的嫁给他?
这种只是利用,又不让他得到的方式,鬼夫君明明知道,又为什么还愿意助我?
还有那在我成人,就立马来下聘的山神,又是何方神圣!

我一边想着那晚的事,一边看着墨苍冥泥像上盖着的喜帕。
他应该听到了柳长眠的话,没有再出手阻止,也是怕一旦出手,误会加深。
“鬼君不要多心,我自是信你的。”我将泥像捧回床头,供上香。
不管那晚的异兽是谁引来的,最终墨苍冥还是救了我和婆婆。
当晚,墨苍冥入梦,却不提那晚的事。
只是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喜帕遮着的泥像:“还没给我捏泥像呢,就捏了他。”
声音有些幽怨,或是用上了法力,以至于我早上醒来,一直在我脑中回荡。
所以那会他冷哼是因为嫉妒我亲手捏了柳长眠的泥像,没捏他的?
养鬼,我是专业的。
一定要满足供养鬼物的需求。
更何况他还是鬼君,是我的夫君。
唯一麻烦的是,我没真正和墨苍冥照过面。
就算我在泥像头顶悬了双月,脚下雕了莲花,可没有脸,依旧不得其神。
眼看着捏出来的泥像越来越多,一排排的摆在土窑边。
梦里,墨苍冥也现身,看着那些得其形,不得其神的泥像,微微摇头,喜帕上流苏轻晃,却又有着低沉的笑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笑我捏得不好呢,还是什么!
玩了十几年泥巴,我就不信捏不出来。
就在我认真且努力的捏墨苍冥泥像时,胡胖子和他老刘小兰来找过我两次。
第一次是胡胖子病好得差不多了,来感谢我。
他长鳞抓烂的皮肤,都蜕下来了,长了新皮,萎缩的四肢也重新长好。
第二次来时,是三个月后。
那时胡胖子红光满面,戴着大金表、大金链子,连刘小兰也满身是金饰。
两口子喜气洋洋的,拎了一堆吃的用的、有用的没用的进庙,还给我塞了个大红包。
话里话外,就是问我,如果要更好的了供养蛇鬼,要怎么样?
说话时胡胖子满脸的红光宛如充血,尤其是堆笑时,额头皱纹堆积,血浓发黑!
这是极凶的血兆!
我又凝神看了看他,并没有冤魂缠身,蛇鬼也没有。
却还是告诫道:“你和那蛇鬼因杀孽相交,只供不求,才能安生。所求无度,就怕......”
“没有!没有!”胡胖子笑着挥手。
打着哈哈:“这不是我感觉对不起她吗,多供点。”
又怕我再多问,放下东西,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只是他们俩口子走出庙门后,影子落在地上,却不是人影,而是两条蜿蜒爬行的蛇影。
人心不足,蛇欲难填。
他们走没多久,村长就来了:“江柳啊,胡胖子供的那蛇鬼,是不是太邪性了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一摆手,把事情跟我说了。
胡胖子供养蛇鬼时,在养病,无聊就叫村里人打牌,十打九输。
某天就叫人买了一大一小两条蛇,供在蛇像前。
然后趁着大蛇吃小蛇,刚吞到头的时,两把剪刀同时下去,将两个蛇头剪下来,用烤箱烘干,带在身上。
说这叫吞吃,能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通通吃掉。
打那后,胡胖子十赌十赢。
从原先的打牌消遣,到炸金花、斗牛这种,一把几万到几十万输赢的。
这么赢,其他人哪看不出门道。
胡胖子也没瞒着,把那吞吃蛇头拿出来,跟大家吹。
私下里,也就有人买蛇想做吞吃。
可两条蛇装在笼子里,无论是戳,还是用香烫蛇尾,或是捏开蛇头往里塞,它们都不吞头。
最后胡胖子点破,得供在蛇神像前,才可以制出吞吃。
于是村里那些牌友纷纷把买来的蛇,交给胡胖子做吞吃。
“说好赢了钱,抽三成给他,没赢,就不要。”村长说得唉声叹气。
可拿了吞吃的,逢赌必赢,名声越来越大。以前不打牌赌博的,也开始找胡胖子做吞吃,去外地赌。
“那吞吃,说要野生的蛇才行,现在市面上蛇都卖贵了,有些实在不赌的,就成天抓蛇卖。”村长越说越愁。
朝我道:“胡胖子不是打蛇吃蛇,才差点没命的吗?”
“现在供了蛇鬼,怎么还杀这么多蛇。”
“附近十里八乡的好多工都不打了,就跟着做这个搞赌博!他们赌就赌吧,还......”
自来黄赌毒,不分家。
蛇族血灾,终究还是落下了。
“这事您肯定阻止过了,您都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我只是好言安慰村长。
他的意思,是让我收了那蛇鬼,免得再做吞吃。
可这蛇鬼,是胡胖子供养的,我管不了。
村长走后,我继续努力捏着墨苍冥的泥像。
就听到柳长眠细柔的声音传来:“鬼君娘娘何不试着,以血和泥,自然得鬼君神韵。”
以血和泥,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扭头看向柳长眠:“山神不去救同族,来我这里做什么?”
柳长眠叹了口气,朝我一揖首道:“来求鬼君和娘娘相助!”
“化成蛇鬼的是条白眉蝮蛇,叫阿眉。和她交尾的公蛇与她同在破庙修行了几十年,应该也是有些道行的。”
“可那条公蛇听说被生生抽出了蛇鞭,惨虐而死,却并没有见他化成蛇鬼?”
我原先以为,是那条公蛇没有道行,所以没化成蛇鬼。
当下看向柳长眠:“这中间是有隐情吗?”
柳长眠低咳了一声:“现在胡胖子杀蛇制器,你也没见到其他蛇的阴魂附在他身上对吧?”
所有吞吃,都是将蛇供在蛇像前!
我猛的醒悟:“你是说,阿眉吞食同类阴魂?”
她引诱胡胖子做吞吃,就是借着吞魂,壮大自己。
怪不得捏成泥像那天,就有了血煞凶兆。
因为那时,阿眉已经吞食过同类阴魂了!
我瞥眼看向柳长眠:“那山神来我这里,是想如何?”
以他的本事,就算是阿眉成蛇鬼后,吞噬同类阴魂,也应该能拿下才是,没必要求到我这里吧?
柳长眠却面露难色,低声道:“阿眉有了身孕,且是人胎,我不能下手。”
“啊?”我捏在手里的泥,啪的一下就掉地上了。
突然想到那天胡胖子说,在双蛇交尾时,他们不......
后面问他,也眼神闪烁,有所隐瞒。
阿眉有一定的道行,蛇性本淫,又在好事中间被打断,就怕当时就受了孕。
怪不得那二麻子和刘瘸子都死了,胡胖子却还活着!
这阿眉是刻意留着胡胖子的命,供养她和腹中的人蛇胎。
我沉吸了口气,朝柳长眠道:“这事得先查明一下,是死前受孕,还是最近......”
“好!”柳长眠朝我一揖首。
复又轻笑道:“那就等娘娘--的好消息。”
他笑的时候,眉眼微挑,舌尖微卷,像极了那晚唤我“山神娘娘”时的调调。
我冷哼了一声:“你那被幽冥青莲烧焦的鳞长好了?”
柳长眠脸上的笑一僵,沉眼瞥着窑边那一排排的泥像。
“以后叫我江柳就行了,说话也不用这么捏腔拿调的。”我实在受不了他那样子。
“那你叫我柳长眠就行!”柳长眠低笑了一声。
又意味深长的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这次被人骗,又被鬼骗。鬼物啊,最会骗人!”
他话音还没落,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
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
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
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
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
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
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
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
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
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
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
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
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已于七日前下聘,迎娶......”
鬼夫君只是冷哼一声,原本那只有鬼影的阴兵,刹那间飘于空中现出真形。
鬼将鬼差,鬼马鬼车,分明别类,阵列四方。
柳长眠见状,蛇身游转,细长的蛇眸盯着我,满是不甘和不解。
再次化成人形:“不知是哪位鬼王尊驾?这是要阻这门亲?”
“我今晚特意亲迎,就是知道这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想强娶的,鬼王又能拦得了多少。”
“江柳注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窑中鬼夫君冷笑一声,一道流萤般的鬼火猛的弹出。
柳长眠化成蛇身,飞快后退。
那鬼火却在他身前如莲般绽放,片片青色莲瓣,如天罗地网般将他罩住。
莲瓣沾身,那黑金般的蛇鳞滋滋作响,冒起幽幽火焰。
柳长眠几次高昂蛇首,抽尾摆身,仰天长啸却依旧无济于事,那青焰沾之不灭。
还是鬼夫君低哼了一声:“念你修行不易,庇护一方,饶你一命,去吧。”
那鬼火青莲,这才消散。
柳长眠烧得焦黑的蛇身落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吃力的张嘴吐信。
蛇眸看着我,却又好像看向我身后的土窑。
低声道:“幽冥青莲。你不是鬼王,你是......”
土窑里,鬼夫君冷笑了一声。
柳长眠不敢再言语,蛇头恭敬的朝土窑匍匐一礼。
复又看了我一眼,蛇眸中闪过什么,化成人形,朝他带来的那些仙家摆了摆手。
我忙道:“放了我婆婆!”
“阴婆婆并不在山神庙。”柳长眠苦笑了一声。
带着那些仙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场混战,不过几息,我却看得心惊胆战。
蹲在土窑角落里,看着鬼夫君,想着柳长眠的话。
我注定要什么?
鬼夫君不是鬼王,那些阴兵又为什么听他号令?
婆婆不在山神庙,那她去哪了?
我捏着那根彩绳,有些担心,得尽快去找婆婆。
忙给这满窑的泥塑点上香,多谢它们的相助,抱起鬼夫君正要出去。
就见几滴鲜红的血,滴落在窑口。
我慌忙退回了土窑,盯着窑口。
就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鬼车,你那个断头什么时候搞一下,这不滴血吓到她,不敢出来了。”
窑顶上,几个嘈杂的声音齐道:“马化,你也来抢?你随便找个女人给你生,不是一样的吗?”
我听着“鬼车马化”,瞬间魂飞魄散。
婆婆白天虽然昏沉,可晚上清醒后,会拿着破庙那些发黄的破书,教我读书识字。
鬼车,马化都是那古籍里的异兽,不是应该灭绝了吗?
我不敢出声,看着土窑四壁,知道天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去了。
这满窑泥塑也挡不住鬼车、马化!
我带着侥幸的瞥了一眼黑布依旧罩着的鬼夫君。
就一眼,那黑布就无风自卷。
耳边传来鬼夫君低淳微哑的诱惑声:“揭开黑布,与我完婚。”
我忙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抽出一把小刀,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在和泥的碗里,再用手指沾着泥血,在土窑壁上画符。
婆婆让我躲土窑里,除了这满窑泥塑厉鬼,最后的屏障是这间土窑。
随着我画着符,窑顶猛的一震。
那几个啾啾的声音齐道:“这刚成人的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话音一落,几个鲜红滴血的古怪鸟头在纷落的土块中,猛的窜出到窑口,朝我桀桀怪笑。
我吓得全身一紧,沾血的手指却不敢停,飞快的在窑壁上画符。
鬼车九头齐齐怪叫一声,猛的朝窑口撞来。
我忙掐诀,只见窑壁上血符一闪,道道血光顺着窑壁蔓延,隐隐有着火光闪动。
鬼车似乎被灼烧到了,猛的展翅飞了起来。
可跟着就是有什么嘲笑一声,对着窑壁冲了过来。
听声音,像是那马化。
土窑被撞得土块四落,连带着我画着的血符也毁了不少。
我不敢停留,连忙又沾着血,补上。
马化、鬼车都是恶名在外,落在它们手里,生不如死。
可我越补,外面撞击就越大,除了鬼车、马化,还夹着其他什么的吼叫声。
我放着那点血,根本不够,引着厉鬼出去,也不过是送鬼车吞吃。
趁着刚补好的血符还能撑一会,我忙握着刀,在左右手腕各划一刀,血水放入碗中,好随时补血符。
就在我接连几次放血,到最后急得撸着胳膊,将血挤入碗中,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时。
那黑布复又飘起,鬼夫君夹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只要你揭开黑布,与我完婚,这些我都帮你解决。何必这般自残!”
就在他话音一落,鬼车和马化齐齐撞着土窑,土块哗哗剥落,大部分血符都残缺了。
鬼车一个鸟头,趁机就从窑口窜了进来,张着嘴就来拉我。
我见状,吓得一把握着乌木棍对着鸟头砸去。
可鬼车九头,一个砸退,另一个拉着蛇颈就趁机缠卷着我的腰,将我往外拉去。
鸟头蛇颈,鳞片狰狞,缠磨着我火辣辣的生痛。
我忙撸血引厉鬼,嘶咬着鸟头。
可外面立马又有着几个鸟头冲了进来,张嘴吸食魂气。
眼看我就要被拉出去了,目光带着最后希冀的看向鬼夫君。
黑布轻荡,他夹着微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我完婚吗?”
心头猛的一阵酸楚。
他的目的,终究是一样的。
可至少,嫁他,比落在鬼车手里好。
就在我沉吸着气,要答应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滚!”
跟着鬼车九头,齐齐发出尖锐的鸣叫,大张的鸟嘴里,点点鲜红滴落。
猛的缩转了回去:“阴婆子,它们居然没杀了你,让你赶了回来。”
是婆婆!
我被甩落在地上,忙趴在窑口往外看。
却见外面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嘶吼低鸣。也有化成人形的妖物,站在不远处的夜色中,伺机而动。
婆婆满头白发飘荡,手握着一根骨叉,全身鬼气腾腾。
扭头看了我一眼,原本慈祥的脸上,却是青面獠牙,额头顶着半隐半现的鬼王印。
朝我沉笑了一声:“江柳听话,补血符,呆在窑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跟着转手,揪着飘荡的白发,猛的将自己的头扯了下来,朝着空中一丢。
额头鬼王印宛如圆月明照,厉喝:“鬼王印照,众鬼听令!”
土窑之中,鬼声嘶呖,全部受印而出。
远处,夜风呼啸,鬼气森森。
鬼王印照,号令一方,群鬼见印必出。
可我从来不知道,婆婆居然是鬼王!
「鬼车:夜载百鬼凌空游。其声虽小身甚大,翅如车轮排十头。凡鸟有一口,其鸣已啾啾。此鸟十头有十口,口插一舌连一喉。一口出一声,千声百响更相酬。--《鬼车》.欧阳修
马化: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物,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行。善走逐人,名曰“猳国”,一名“马化”,或曰“玃猿”。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人不得知。若有行人经过其旁,皆以长绳相引,犹或不免。此物能别男女气臭,故取女,男不取也。若取得人女,则为家室。其无子者,终身不得还。十年之后,形皆类之,意亦迷惑,不复思归。若有子者,辄抱送还其家。产子皆如人形。有不养者,其母辄死,故惧怕之,无敢不养。及长,与人不异,皆以杨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诸杨,率皆是猳国马化之子孙也。--《搜神记.卷十二》.干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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