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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忘忧却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看天象,识风云,对主人来说,不过是小儿把戏。秦惜气过了楚宁珂,便不想再留乔泯之:“要下雨了,相爷早些回去吧。”“看你吃过药,睡了,再走。”乔泯之熟练打开她房里的橱柜,拿了安神香出来,立在桌边,帮她将香调好,点燃。房中,香氛氤氲开来。外面的风更大。秦惜有些困倦,想着那满街的花灯,这会儿估计都被吹得七零八落了,接过萱草热好的汤药,喝了。碗还没递走,就见眼前送过来一颗蜜饯。乔泯之给她一颗,自己顺手吃了一颗。秦惜忽然记起那晚梦中,他口中就有青梅蜜饯的味道……外面的风,更大,如妖怪过境,疯狂摇着窗。树影映在窗上,有些骇人。“晚了,相爷回吧。”秦惜简单盥洗后,坐上床,拉过被子,等他走。他坐在床边,微笑看着她,“好。你好...

主角:秦惜乔泯之   更新:2025-04-09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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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忘忧却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看天象,识风云,对主人来说,不过是小儿把戏。秦惜气过了楚宁珂,便不想再留乔泯之:“要下雨了,相爷早些回去吧。”“看你吃过药,睡了,再走。”乔泯之熟练打开她房里的橱柜,拿了安神香出来,立在桌边,帮她将香调好,点燃。房中,香氛氤氲开来。外面的风更大。秦惜有些困倦,想着那满街的花灯,这会儿估计都被吹得七零八落了,接过萱草热好的汤药,喝了。碗还没递走,就见眼前送过来一颗蜜饯。乔泯之给她一颗,自己顺手吃了一颗。秦惜忽然记起那晚梦中,他口中就有青梅蜜饯的味道……外面的风,更大,如妖怪过境,疯狂摇着窗。树影映在窗上,有些骇人。“晚了,相爷回吧。”秦惜简单盥洗后,坐上床,拉过被子,等他走。他坐在床边,微笑看着她,“好。你好...

《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忘忧却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

看天象,识风云,对主人来说,不过是小儿把戏。

秦惜气过了楚宁珂,便不想再留乔泯之:

“要下雨了,相爷早些回去吧。”

“看你吃过药,睡了,再走。”乔泯之熟练打开她房里的橱柜,拿了安神香出来,立在桌边,帮她将香调好,点燃。

房中,香氛氤氲开来。

外面的风更大。

秦惜有些困倦,想着那满街的花灯,这会儿估计都被吹得七零八落了,接过萱草热好的汤药,喝了。

碗还没递走,就见眼前送过来一颗蜜饯。

乔泯之给她一颗,自己顺手吃了一颗。

秦惜忽然记起那晚梦中,他口中就有青梅蜜饯的味道……

外面的风,更大,如妖怪过境,疯狂摇着窗。

树影映在窗上,有些骇人。

“晚了,相爷回吧。”秦惜简单盥洗后,坐上床,拉过被子,等他走。

他坐在床边,微笑看着她,“好。你好好休息。”

说罢,起身。

心中默数:一、二、三……

哗……!

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忘忧出去瞧了一眼,门都被风吹的差点关不上。

她刚出去一下,就被淋了个半透回来:“太大了,太大了,根本走不了。”

秦惜:……

乔泯之回头看她,没说话,但眼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雨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

秦惜看了一眼外间的榻。

正想说:要不,你去外面睡。

就见萱草蹦跳着,已经去里面抱了乔泯之惯用的枕头出来。

“大人今晚就在这儿安置了?”她眨巴眨巴眼。

秦惜:……

这屋里,归根结底,都是他的人。

乔泯之端然立在她床边,还迟疑了一下,看向她,象征性地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忘忧:“那我睡哪儿?”

萱草欢喜拉着她的手,“你与我睡外间榻上,夜里随时伺候,你可别嫌我挤。”

忘忧:“好好好。”

萱草:“刚好外面风这么大,雨这么大,相爷跟你在这儿,姑娘跟我就不会害怕了。”

忘忧:“好好好!”

秦惜只好把目光又从外间收了回来,低头:

“我这儿地方小,委屈相爷了。”

秦惜往里床里挪了挪,乔泯之也简单盥洗后,躺了下来。

房中熄灯。

关了门。

外面,听着萱草和忘忧小声儿道:“肚子饿,我们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于是,两个冒着雨出去,沿着抄手游廊走了,就再没回来。

外面,狂风呼啸,暴雨敲窗。

树枝的影子,映在窗上,又映在帐上,张牙舞爪,甚是骇人,就如国破之日那个夜晚。

也不知湖边画舫上那没人看的北雍冰灯怎么样了。

秦惜往乔泯之身边挪了挪。

还没挨到他,就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袭来。

他侧过身,将她拥住。

“不怕。”他低声,抬起手臂,给她枕在脑下,将她搂入怀中。

秦惜忽然轻声道:“你吃了我的青梅蜜饯了?”

“嗯?”乔泯之还没想明白她要说什么。

忽然感受到黑暗里,她的气息靠近:

“你现在是什么味道的?”

柔软的唇,忽然摸索着,寻到他的唇,吻了上来,撬开他的牙关。

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更没有说出过这样大胆的话来撩拨他。

乔泯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央央,你身子还没痊愈。”他克制着呼吸,轻声道。

“玉郎,我想家了。为什么你身上有北雍的味道……?”

从前,秦惜鲜少在乔泯之面前提起北雍。

旁人若是不小心提了,也是刺到了她的痛处。

可今晚,她却主动与他说这样体己的话。

乔泯之在黑暗中,眸子转动了一下,“兴许是吃了你的蜜饯。”


落苏等凌霜打完了,才拉住她,“好了,到底曾经是相爷曾经的枕边人,相爷不在府中,客气点,莫要叫人说了公主的闲话。”

萱草挨了打,捂着红了的半边脸爬起来,气得想哭。

自从跟了姑娘,这府里的都知道她是夫人房里的人,哪个不是和颜悦色地好好说话?

姑娘一不当家拿钥匙,二不掌中馈,更从来不用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可萱草去了老夫人那边,那园子里的嬷嬷也都得笑呵呵的。

人人都知道姑娘娇贵,是大人捧在掌心的宝贝,生怕哪儿做的不好,被姑娘嫌弃了。

就她们这些外来的不长眼!

昨天,她第一次被皇后的人给欺负了,气哭了。

今天第二次,被公主的人打了,她学会了,憋着,不能人前露短。

萱草索性拿了桌上的烛台,拔了蜡烛,尖锋对着所有人:

“都站住!我家姑娘还未梳妆更衣,你们全都出去等着!哪个敢过来,大可试试!”

她人不大,却凶得龇牙咧嘴。

自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众宫女个个穿得干干净净,梳妆地整整齐齐,谁都不想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撕扯。

落苏哼了一声,拉了凌霜,“别跟野狗崽子一般见识,失了身份。”

又对萱草呵斥:“我们出去等着,你们快点。莫要叫公主回府时再见到你们在这儿,晦气!”

说完,又掩了掩鼻子,转身时嘀咕:“这屋里都什么味……?恶心死了。”

她们都出去,屏风后,床上的纱帐掀开。

秦惜瞧着外面,叹了口气,又见萱草的脸上肿了个巴掌印,垂了垂眼帘,没说什么。

两人临走,只拿了一小包东西。

满屋子的北雍旧物,又不能搬走。

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将来出去过日子,也不方便再穿。

珠宝首饰,多是乔泯之给的,算是这府里的东西,带多了也不好,出门的时候,是要盘查的,若是被人寻了由子抢了回去,也是自取其辱。

永定长公主的人,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出门的。

她俩有仇。

于是,主仆两个只带了日常衣物,一点盘缠,还有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

秦惜体弱,走几步就要喘一喘。

她给萱草扶着,慢慢出了燕喜园,也无需再回头。

就如上辈子自裁一样,这世上早已没什么好留恋的东西。

如今活着,只是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到了侧门口,已经有账房骆先生等着。

骆先生见到秦惜,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躬身行礼。

夫人平等地讨厌这世上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他们已经被讨厌了五年,已经习惯了。

他当着落苏和凌霜的面,戴了手套,小心翻查了秦惜的包袱,最后看到了里面的锦盒。

骆先生假装没看见,随手翻过去了。

可是落苏眼尖,抢上一步,将锦盒抓了过去,扬在秦惜面前,“这是什么?”

“私人的东西。”

“那也要检查一下,免得你偷偷带走相爷府上的宝贝。”

她们是公主的陪房,什么珠宝没见过?

哪里是计较那点东西,分明是要当众羞辱她。

秦惜已经累了,坐在门边的凳上,没力气与她们计较,咳了几声,叹气道:“看吧。”

落苏怀疑地瞧了她一眼,将锦盒打开。

见里面不过是两枚印信,一大一小。

小的那个,是寻常鸡血玉刻的,不过是秦惜的私章。

再看大的,却没见过是什么玉质。

拿起翻过来,赫然见上面密密麻麻以篆书刻着:北雍皇朝永圣端康公主宝印!

秦惜曾经是北雍皇帝唯一的女儿,自幼就备受宠爱,被视为北雍无双的珍宝。

她不愿来大晟和亲,北雍虽小,便举国迎战,覆灭也在所不惜。

现在老虎即便是死了,皮毛余威尚存。

落苏到底是个奴婢,忽然手里拿了这么尊贵的东西,居然愣了一下。

秦惜坐在凳上,背靠着门板,淡淡地有些不耐烦道:“这是我当年在宫中时,楚藏弓专门为我寻回来的,是入府之前的东西无疑,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楚藏弓,是当今圣上名讳。

这世上,也就秦惜一个不知死活的敢脱口而出。

落苏有些怕了。

她只能硬撑,将宝印重新装回锦盒中。

萱草立刻抢回来,宝贝地抱在怀里。

她的脸还肿着呢。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秦惜站起身,萱草赶紧又腾出一只手相扶。

骆先生赶紧躬身,生怕被嫌弃了:“没问题了,公主走好。”

他抬头小心看了秦惜一眼。

现在,叫夫人已经不合适了。

但亡国的公主,依然是公主。

他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敬意。

“有劳骆先生。”

秦惜屈膝,客气回礼。

骆先生受宠若惊。

接着,就见秦惜忽然放开萱草的手臂,又转身来到凌霜面前,唇里暗暗一咬,十足平生力气,啪——!狠狠一记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个,也是我在这府里得的,现在还回去。”

说罢,转身就走。

因为讨厌世人,讨厌自己,秦惜五年不曾迈出的大门,如今,走出了第一步。

凌霜突然挨了一巴掌,虽然秦惜病着,没能将她打翻在地,可却也把脸打歪了。

“你……!”

她又想动手,却被落苏拉住了。

她对她摇了摇头。

皇上将秦惜赐给乔泯之时,曾有言在先:秦惜必须好好活着,谁敢伤她,朕亲自要他的命。

再看,骆先生也正戒备看着她,端着账本和笔,已经开始准备记账。

在他们府里,若是有人动了秦惜,被皇上知道,阖府上下,都要被问罪。

凌霜已经张开的巴掌,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如此,又是耽搁了一会儿,秦惜从侧门出,给萱草扶着,上了一驾寻常马车的同时,正门前,已经一辆雕花镶金,挂着銮铃的四驾马车停驻。

公主回来了。

落苏和凌霜顾不上这边,匆忙去迎。

秦惜上了车,刚坐稳,车夫居然就直接驱马走了。

“哎?你怎么都不问我们去哪儿啊?”萱草在车里喊。

她们原本想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考虑下一步。

可是车夫不理她们,一路朝着城门方向去了。

秦惜有些慌,抓住萱草的手。

萱草人虽小,却非常勇敢:“姑娘,坐稳了,不怕,有我在!”

-

落苏和凌霜在正门口恭迎永定公主楚宁珂。

回来的只有公主一个,身后跟着促织和慕光,并没见相爷。

“殿下,相爷被皇上留下了啊?”

落苏小心问。

楚宁珂正不乐意,没说话。

新婚燕尔的,从昨晚拜过堂到现在,他一直忙,一直忙,一直忙。

他忙也就算了,皇兄也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径直将人给叫走了,不知他们刚新婚么?

楚宁珂面上不悦,但人是自己哭着闹着挑的,如今也顶着圣旨,强行挤走了原配,嫁了进来,由不得她再挑拣。

“人走了么?”她问的是秦惜。

“回殿下,已经赶走了。”

“按之前吩咐的去办。还有,找人把她那破园子给本宫拆了。”楚宁珂冷漠吩咐。

燕喜燕喜,想到这两个字在一起,就讨厌!

话音方落,就见前面有个老嬷嬷在恭敬等着。

“殿下,老夫人有请。”

是乔泯之他娘。

楚宁珂想到自己身为新妇,还没正式给婆母请安,虽是公主,却按照晟朝律法,既已出嫁,就得遵守民间的礼仪孝道,于是便只好先过去了。

……

此时,宫中庭院中,乔泯之恭敬立着。

一株花树下,男人英挺的身姿穿着身缠金黑色龙袍,长发束起,垂在肩后,顶上别了金发扣,正背着一只手,逗着树下的笼中鸟。

“朕怎么听着,她半年前就病了?你是怎么给朕养的?”

好你个乔泯之,府里的口风如此之严,苍蝇飞不进去,蚊子飞不出来。

若不是永定下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惜惜居然已经病了这么久了!

“气血两亏,郁结于心。臣觉得是小事,便没有禀于皇上。”乔泯之平淡回话。

楚藏弓忽然停了逗鸟的手,半扭头睨他,颇危险,一个字,一个字道:“你,碰,她,了?”


“她们已经闯了燕喜园两次。我在,便不能由着旁人欺负她。”

乔泯之接过,合着水服了。

“老规矩,楚宁珂还有用,且留着,其他逐一处理掉。”

白越忧心看着他,“主人,听说,那些改变声音的药,若是服得久了,便再难复原了。”

乔泯之对镜,抬起下颌,淡然整理了一下领口:

“凡事必有代价。走过的路,再也不可能回头。”

白越:“您这都是为了咱们北雍,为了公主。”

乔泯之回头,看他如看个孩子,笑笑:“北雍是吾国,央央是吾妻,这一切,归根结底,不过都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他这会儿,声音依然改变,原本的风雅温润,被一种玉碎般的清冽代替,与之前判若两人,俨然又是当初那坐在竹帘后教书骂人的先生。

白越嘿嘿笑:“还是愿意听主人从前的声音,让人想起以前在孤山无忧无虑的日子。”

乔泯之随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让萱草想办法安排她出门,在我附近跟着。罗后手底下接连死了两个,将她一人留在府中,我不放心。”

白越别扭了一下,“可是,属下等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不与公主坦诚身份?”

乔泯之睫毛垂了一下,“她从不喜我,说有何用。此事不要再提。”

“可她敬重独孤先生。”

“那便更不能说了,当年的独孤吾道,早就不在了。”

乔泯之拂袖,出门,长发与腰间玉佩轻摆,长袍摇曳,翩然下楼。

白越:……

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

主人是为了公主,心甘情愿地,生生地,从云端跌入尘泥之中的。

他们这些年做的事,的确还是不让公主知道的好。

……

没多会儿,秦惜那边,萱草凑过来。

“姑娘,大人出门去了呢。”

秦惜倚在窗边榻上,闲来翻话本子,还在生乔泯之的气,“关我何事?”

萱草:“我们也可以出去转转啊,昨日庙会花灯都没好好看,今晚夜市,说不定有好玩的。”

“不去了。”秦惜一口回绝。

五年不出门,并非真的是当年那个小公主的性子改了。

而是,这里不是北雍。

仇敌之国,亡我之国,再繁华,再热闹,又有什么好看的?

一座囚笼罢了。

一边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一边是国破家亡,子民流离。

出去,只会让她心痛。

秦惜讨厌晟朝的一切。

萱草劝不动,有些发愁。

刚好忘忧这会儿进来了。

她力气大,一手拎了一盆夜来香,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干活儿。

两小只瞅着秦惜没注意,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下。

忘忧眼睛转了转,就有了馊主意。

她出去后,没多会儿,又慌慌张张进来:

“姑娘,快,快走!”

秦惜放下书,“何事?”

忘忧:“那个……那个谁,他来了!”

萱草道:“哎呀,你好好说话,到底是哪个?”

忘忧:“皇……皇上!他大概是听说大人不在家,就……就微服来府里了,这会儿仲管家正拦着呢。”

萱草急得跳脚:“完了!完了!大人不在家,谁能拦得住!他若是来了后院,必是要欺负姑娘的。”

秦惜终于知道害怕了。

楚藏弓昨晚在湖边廊桥见过她了,想必熄了五年的火,又给燎了起来。

一想起被囚禁在后宫的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隐隐约约的,就听前面有人在大声说话。

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来抓她回宫去?

“走……走……!我们快走!”秦惜跳下榻,动作从来都没这么快过,穿了鞋,披了件薄披风,带着萱草,匆匆打燕喜园附近的角门出去。


姜雪娘:没有,没有!

只是某人费了多少功力,从昨晚到现在,才强行凝成了那么大一块冰,又连夜雕琢,再以更多的冰块护住,布置在湖上。

这其中,多少人力物力,就不计较了。

可你都走到这儿了,你不看了?

你不看了!!!

姜雪娘实在忍不住了,朝身后的望湖楼上看了一眼。

某某人啊,某某人,这是你家祖宗作妖,我可什么都没做。

于是,他又扶着假装扭了脚的秦惜,绕开廊桥,上了另一艘小船,从水路回去岸边。

秦惜上船,左右无人,这才道:“司琴的命,怎么说?”

姜雪娘不耐烦:“哎呀,在杀了,在杀了,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秦惜在小船上坐着,理了理裙子,偏着头,望着望湖楼上的璀璨灯火,又轻又嫌弃道:

“杀得慢了,说明你没本事。”

姜雪娘翻白眼:“我能有什么本事?我不过是一介后宅妇人。”

秦惜嘟着嘴,手肘托腮,脸朝水面,也不看他,小声儿嘀咕:

“后宅妇人,胆大亲我。”

姜雪娘:……

小船行远,廊桥上的混乱渐散。

应该是楚藏弓和罗献珠皆已安全撤离。

而望湖楼后,一只偌大的画舫上,高高耸立着的东西,被人用红绸遮着,始终没有再掀开。

一场好看的六月冰灯,就这么被搅合黄了。

姜雪娘清了清嗓子:“咳,不觉得可惜吗?”

秦惜指背托着下颌,瞧他:“又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临时兴起去看热闹,可惜什么?”

姜雪娘:……

他以前只知道这祖宗矫情,不好惹,谁惹谁倒霉,死活不忌。

五年来,只要回了乔泯之的府邸,他就躲在自己的园子里,能避则避,生怕成了被讨厌的那个。

因为每个被她讨厌的人,后来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如今一打交道,才知真的这么不好惹。

难怪某人养了她五年,跟她生了五年闷气,合着是怎么养都养不熟的。

而秦惜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

她侧坐在船上,在船舷垂着手,指尖落入水中,随着小船的行进,拉出一道长长的涟漪,有些出神:

先生来浩京了?

还是躲着点好,万一被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没出息模样,不知又要被骂上几天几夜。

秦惜无聊地撩拨了一下水花,忽地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姜雪娘坐在对面,想伸手帮她抚一抚背。

秦惜捂着心口,一面咳,一面抬头看着他的手,明显是拒绝的。

他便只好将已经送到半路的手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很快,小船靠岸,上岸前,秦惜又轻声问了一遍:“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

她一向都是慢条斯理的,对任何人皆是一种自上而下的俯视,不管经历过什么,从未卑微。

姜雪娘后悔摊上她这档子事儿,“哎呀,在杀了,在杀了。你是祖宗你最大,赶紧先回家。”

他送瘟神一样把她送回府里。

到了门口,两人下马车。

秦惜身子又瘦又弱,就像来一阵风都能被吹走,摔一跤就能零碎。

姜雪娘便好心扶着她的手臂,小心下车。

可两人刚站定,忽然同一时间想到一个问题。

于是,唰!

四根胳膊,飞快互换。

从姜雪娘扶着秦惜,变成秦惜扶着姜雪娘。

“伯母,您慢走。”秦惜孝顺。

“哎哎哎,好好好~~~~,乖~~~~”姜雪娘慈爱。

一旁萱草和忘忧抿着嘴,偷着乐。

正要进门,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

楚宁珂也回来了。

她依然女扮男装的打扮,跳下马,见秦惜扶着婆母,就一肚子火。


秦惜:……

这不是醉了,是傻了。

傻了更好。

她伸手,狠狠扯着他的俊脸掐!

他这个书生,看着文弱清瘦,可衣裳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软肉,只有脸是软的,掐得动。

乔泯之被掐疼了。

眸子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仿佛看到,当年孤山院里的那个小公主又活过来了。

手劲儿还真不小,再掐几下,他都得毁容。

不过,只要她能消消气,多掐几下也没什么。

于是,他又整个人挤了过去,将秦惜靠在角落里,用脑袋蹭她:“嗯~~~~~~~”

秦惜:“你走开,你干什么呀!”

“嗯~~~~~~”

不管她怎么掐,他赖着不起来了。

顺便另一只手,伸出车窗外,跟白越比划:药!药呢!

白越慌忙又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只好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

没带,真没带!

乔泯之的手语变成:你等死吧!

之后,无奈把手又收了回来,又抱住秦惜:“嗯~~~~~”

秦惜:……

车外,白越、锦书、萱草和忘忧,都是一哆嗦。

主人叫的真销魂。

马车穿过夜色中的人流,秦惜一面嫌弃地推开腻歪得烦人的乔泯之,一面听见外面有人在兴奋高喊:

“大伙儿快去看,前面那条街上,有人舞犀。”

今日非节非年,夜市中居然会有人舞犀?

那是新年夜,帝后与民同乐,才会有的场面。

如今,沦落到大街上卖艺的,只能说是那犀牛老了,病了,惨了,不中用了。

人潮纷纷涌了过去。

马车里,秦惜忽然不推乔泯之了。

任由他挤着她,颓然地将后脑靠在车厢壁上。

白犀,是北雍的象征。

舞犀,是北雍最神圣庄严的盛典。

小时候,每逢新年第一天,皇宫中所有人都要与白犀共舞,鼓号喧天,场面宏大,世间罕有。

可自从亡国后,象征神明的白犀全部被赶来晟朝,被关在石笼子里,过着牛马一般的日子,生活在皮鞭之下,只为在宴席间,被迫起舞,供王公贵族取乐。

然而,养犀本就金钱消耗巨大,晟朝的驯兽师又不擅长驯养。

五年间,当年被从北雍赶来的白犀,病的病,死的死,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侥幸适应,活下来的,也早就失了神性,沦为牲畜。

它们,就如她一样……

秦惜用力眨眨眼,将脸扬起来,不叫眼泪掉下来,给乔泯之看见。

但乔泯之好似也感受到了她的心境,不胡闹了,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用力抱了抱。

这时,突然外面一阵尖叫声,紧接着,前面的人潮忽然掉头,迎面慌乱地朝着马车这边逃窜过来。

“犀牛惊了,快爬啊——!”

人群惊了拉车的马。

两匹马,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扬起前蹄,胡乱冲撞。

车子被两匹马扯得,在混乱逃命的人群中原地打转。

秦惜与乔泯之抱在一起,被晃得滚到地板上。

这时,地面,咚!咚!咚!咚!

一阵急速隆隆作响!

人群的尖叫,马匹嘶鸣。

发了狂的巨犀朝着他们这边来了。

“保护大人!”

白越拔刀,飞身直奔巨犀而去。

然而,他的身形,在夜色灯火深处狂奔而来的巨兽面前,那般渺小。

巨犀的尖角只轻轻一甩,便将白越给顶飞了出去。

人潮纷纷逃命。

马车还在大街中央打转。

眼看着,来不及逃命的人,被巨犀踏过,顿时拦腰成了肉泥。

若是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

乔泯之从车厢中钻了出来,抢过缰绳,强行勒马,调转车头。

这时,车厢中,传出一阵奇异的哨声,吸引了巨犀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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