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阿余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绝世一根葱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后、悔。”江余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时降停并不意外,手肘撑起脑袋,歪着头,状似惊讶道:“那你想要怎样的报复?你不会想让我打你的那种报复吧?哈哈,疼痛play?也不是不可以啊。”江余还没来得及反应,喉咙猛地被遏制住了。时降停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不断加重,霎时间,江余感到一阵猛烈的窒息感,不得不张开嘴想要呼吸。“你赌一赌吧,阿余,赌我现在杀不杀你。”时降停埋在黑暗中的脸阴晴不定,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呃……”喉骨发出咯吱声,胸腔里残留的空气正被消耗殆尽。江余眼眶发红,脸色逐渐变得青白。他握紧了时降停的手腕,心中赌定:时降停现在不会杀他!因此,他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咯咯……”力道越来越重,时降停单手...
《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后、悔。”
江余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时降停并不意外,手肘撑起脑袋,歪着头,状似惊讶道:“那你想要怎样的报复?你不会想让我打你的那种报复吧?哈哈,疼痛play?也不是不可以啊。”
江余还没来得及反应,喉咙猛地被遏制住了。
时降停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不断加重,霎时间,江余感到一阵猛烈的窒息感,不得不张开嘴想要呼吸。
“你赌一赌吧,阿余,赌我现在杀不杀你。”
时降停埋在黑暗中的脸阴晴不定,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呃……”
喉骨发出咯吱声,胸腔里残留的空气正被消耗殆尽。江余眼眶发红,脸色逐渐变得青白。他握紧了时降停的手腕,心中赌定:时降停现在不会杀他!
因此,他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
“咯咯……”力道越来越重,时降停单手撑住下颌,神态自若地继续施加压力,仿佛只是要捏碎一块豆腐一样淡然。他平静地注视着江余逐渐痛苦的样子,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打算。
江余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唔呃!”他承受不住了。
时降停真的要杀了他吗?!
就在江余双眼涣散失焦时,喉咙猛地松开了。
“哈——”不等他剧烈喘气,头又被紧紧扣着向前,缺氧发白发凉的唇瓣被时降停的吻覆盖住。
这个吻不一样,比以往单纯报复的吻更加激烈,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江余分不清,只知道时降停正霸道地按着自己,凶狠地亲他。脖子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足以让他轻度缺氧。
在这份对待下,江余的大脑始终处于被雾蒙住的感觉,迷迷糊糊地任由时降停亲了个够。
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这时,时降停渡来了一口气。江余想要呼吸,只能索取他渡来的气活命。
这个吻比正常人要持久,足足持续了三分钟左右。
“哈……”
终于,时降停开恩似的松开了他。
江余瘫倒在床上,双颊通红,眼眸水光潋滟,尾端酡红,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他剧烈喘气,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时降停直起身子,利落地脱掉自己的上半身衣服。
“阿余,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吗?那我这报复还挺轻啊。你要是喜欢疼痛,跟我说嘛,我现在就可以拧断你的腿……”
“哈哈哈……”
忽然,江余笑了。
时降停眉头一皱,说实话,他很不喜欢听江余这样的笑。
因为每次这样笑,说出来的话,都不是他喜欢听的。
果不其然,江余又疯狂地在他的雷区踩:“你生气了?我说不后悔杀你,你怒了。你那晚,是不是根本没想过我会杀你啊?你不知道,我杀你的感觉,真的爽极了。如果世界能重来,我希望再杀你一次。”
时降停眼帘半垂,语气平静:“是吗。”
“是啊。”
空气安静了许久,久到能听见江余剧烈如鼓的心跳声,还有血液在紧张下仿佛倒流的声音。
江余真的快要被逼疯了。他已经习惯在被逼到极点时做出找死的行为,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压抑许久的情绪。
他看不清时降停的表情,只知道对方一直在死盯着自己。
江余半点也不退缩,他甚至希望时降停现在杀死自己,自己也要变成怨气深重的鬼,跟他死缠到底!
终于,时降停有了动作。
只见他翻脸如翻书,直接趴在了江余胸膛上,抱着他,轻声说了一句:“阿余真可爱呢。”
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了江父江母低声的争执声。两人走出房间,来到会客厅。
江岐善见状,将手机还给了黄毛,起身离开主座,朝他们微微鞠躬:“父亲,母亲,中午好。”
江父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和善了许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怎么没在学习?爸爸给你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完成了,还预习了老师下堂课要讲的内容。”江岐善微笑着回答,语气恭敬。
“真乖。”江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父子俩的对话看似平常,但江母的表情却透露出她对江岐善的不喜。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江岐善依旧礼貌地对她笑了笑,仿佛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
这里已经不需要江岐善在场了。江父江母继续与江余的朋友们交谈,而江岐善则被江父安排了更多的作业,完全没有给他休息或玩乐的机会。
江岐善没有表现出任何怨言,依旧恭敬地点头:“好的,父亲。”
他转身离开会客厅,皮鞋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经过走廊拐角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老不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江父听到这句话,恐怕会立刻收回对他“听话”的评价。
江岐善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老式照片,画面中有三个人——江余、江父和江母。照片拍摄于十年前,江余当时只有十四岁。他站在江父江母中间,面对镜头露出胆怯而害羞的表情,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期待。
显然,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二张照片拍摄于五年前。
画面中多了一个人——江岐善。
与第一张照片相比,江余的状态明显不同。他的黑眼圈浓重,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边眼睛,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而原本属于他的中心位置,却被江岐善占据。
江岐善站在江父江母之间,笑容灿烂,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核心。
两张照片中,江父江母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在第一张照片中,江父的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而在第二张照片中,他对江岐善的喜爱溢于言表,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江母则恰恰相反。她更喜欢江余这样乖巧老实的孩子,因此在第一张照片中,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而在第二张照片中,她的表情却显得冷淡而疏离。
江岐善看着两张照片的鲜明对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将照片塞回口袋,脚步轻快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里是他平日里专心学习的“小黑屋”,也是他独自思考的地方。
“哥啊哥,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呢?那样自私自利的你,到底怕了什么,怕这么多年,哈。”他低声自语,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随即传来反锁的声音。
…
黑木森林深处。
时间:12:00。
山庄后院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菜园子,种植的蔬菜和水果都很普通,比如白菜、萝卜、西红柿等。说来也神奇,在这片枯暗的世界里,种出来的东西却格外鲜美,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咯咯。”院子角落的铁笼子里关着唯一一种生物——一只被强行绑来的鸡。
要说这里有什么稀有的东西,大概就是鸡蛋了。
时降停蹲在笼子前,双手合十,语气虔诚:“鸡姐鸡姐,让我再取一颗鸡蛋吧?别啄我,求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手伸了进去。起初,鸡姐高傲地半闭着眼,完全不屑看他。可当时降停的手握住鸡屁股下的蛋,准备拿出来时——
鸡:我啄啄啄啄死你!!
“嘶!”时降停眼疾手快地将鸡蛋掏出来,迅速关上笼门,挡住了鸡姐的振翅飞踢。
他转身将鸡蛋高高举起,冲着台阶上的江余晃了晃,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台阶上,江余面色死灰般漠然,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
他坐在椅子上,手腕被束缚带绑在扶手上,脚上还挂着一颗沉重的黑球,彻底禁锢了他的自由。
明明以时降停的能力,根本不怕江余逃跑。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绑住江余呢?
呵,不过是在折磨他罢了。
一点一点地击溃江余的心理防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你已经被我控制,你逃不开。
江余垂下眼眸,睫毛轻颤,不愿再看时降停。他转而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山间野草,试图从这片荒芜漆黑的地界中找到一丝慰藉。
他不知道时降停的弱点是什么,似乎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这半年来,江余无时无刻不在策划逃跑,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起初,他不想对时降停动手,只是单纯地想逃离。
可被一次次抓回来后,他绝望又愤怒,终于拿起了刀,试图杀死时降停。
为了杀死他,江余几乎用尽了所有方法——砍动脉、刺心脏、断四肢。可时降停这个“死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每一次失败,等待他的都是夜间的折磨。
江余不知道该如何杀死一个鬼,也不知道该如何逃离这片地狱。
人力,怎么可能与非自然的力量对抗呢?
这就是报应吗……
江余真的陷入了绝望。
这时,一股清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江余抬起发红的眼眶,看到面前摆着一盆芍药花。花朵清淡却不失色彩,顺着花盆向上看,时降停正弯腰俯身,将花递到他面前。
“你喜欢吗?”时降停轻声问。
江余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发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降停将花枝折断,轻轻插在江余的头发上。江余有些恼怒,低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让它好好生长不好吗?”
“花生来就是让人采摘欣赏的,它的价值就是赋予人美。不要觉得可惜。”时降停笑了笑,继续为他簪花。
江余不再说话,他知道跟这个思想扭曲的疯子争辩毫无意义。
“成功抢来一颗蛋,今晚做什么好呢……一颗鸡蛋太少了,就给你做个鸡蛋汤吧?”时降停自问自答,语气轻快,“好~那就做鸡蛋汤了。”
这时,江余的手指艰难地抬起,轻轻夹住时降停的衣角。他的神情脆弱而柔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公,能不能放开我?我的手和脚真的很疼……我想跟你一起去种地,好不好?”
时降停对他忽然转变的态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呵,江余这个人,为了活下去,早已不在乎脸面了。
他可以为了活命低声下气,毫无骨气;有需要时,他会顺从地喊你“老公”,听你的话;不需要时,他会咒骂你,抗拒你的触碰。
这样的两面人……时降停爱极了。
他笑着俯身,在江余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好啊,老公帮你解开。”
“你可以再试试逃跑,我喜欢玩追逐游戏。”
老刀可不管这小子身上穿的是多名贵的衣服,直接用匕首扎穿了他肩膀上的衣料,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溜下车,压低嗓音不耐烦道:“赶紧滚蛋,有钱人家的少爷没事闲出蛋了是吧?”
江岐善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瘦小,却紧紧抓住老刀的手腕,梗着脖子小声说:“别!相信我,你带上我肯定有用!”
“带上你有屁用,滚回去。”老刀毫不客气。
江岐善显然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他生怕这里的动静引来门口的保安,眼珠子一转,急忙喊道:“我知道我哥的一些秘密!或许能帮你找到他!”
老刀拎人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废话赶紧说,你哥可等不了多久了。”
“他在怕一个人!”江岐善急忙说道。
“然后呢?”老刀追问。
“我不能说详细,你得带我一起进山,我才能告诉你!”江岐善趁机给自己铺了个台阶,试图说服老刀。
“哦。”老刀应了一声,下一秒却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往门口拖。
“等等等等!!我给你转三十万!!”江岐善慌乱中喊道。
画面一转,天桥上,三轮车咯吱咯吱地前行。
江岐善蹲坐在车斗里,用衣服遮住脸,生怕被路过的司机认出自己。
老刀嘴里叼着烟,在前面卖力蹬车,三轮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散架。
“你不开车,猴年马月才能到山那边。”江岐善忍不住抱怨。
“老子办事,毛崽子别啰嗦。”老刀头也不回,经过红绿灯时,三轮车老老实实地停下。他夹掉手中的烟,按在车把上熄灭烟头,随手往后一扔,精准地落在了江岐善的袖子上。
江岐善忙不迭地抖掉烟头,根本没遇到过这样有点素质但不多的家伙,嫌弃道:“你这车赶紧扔了吧,收了江家的钱,够你买好几辆新车了。”
老刀没有再回话。
绿灯亮起,三轮车再次启动,慢悠悠地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出了城,停在一处没有监控的路边。
江岐善皱起眉头:“干什么?你停下一会儿,就可能错失救援的良机。”
老刀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喂,劝你现在赶紧上厕所,一会儿可没机会了。路上可不会停车休息。”
什么意思?这破三轮车还不能停了不成?
江岐善摇头:“不上。”
“你确定?”老刀挑眉。
“嗯。”江岐善坚定地回答。
老刀脚再次蹬在车蹬子上,淡淡说道:“把好车把手,今晚就得赶到。”
“怎么可能那么快?——!!!”
话音未落,只见三轮车周围突然亮起了金色的符文,唰的一声,车子瞬间加速,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掀起一阵狂风。
江岐善死死抓住栏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在惯性的作用下,他整个身体几乎被甩到半空,车上的泡沫箱子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难怪老刀让他提前上厕所,这速度怕是半途就得吓尿了!
嗖嗖嗖——金色光芒在高速路上飞驰,行人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掠过。下一刻,老刀猛地压下把手,三轮车竟然一跃冲下了高速路边的山坡,硬是在山林中穿梭,抄起了近道。
江岐善的身体再次被甩到半空,表情狰狞,双手死死握着车把手,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咚!车子在石坑上颠簸不止,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刀这个老混蛋,哪管后面还有一个人的死活!
不知经历了多少颠簸与惊吓,终于,在天黑之前,三轮车稳稳地停在了黑木森林下方。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孤儿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几乎让所有人都出动的大事,也是江余与时降停关系破裂的转折点。
一对富豪夫妻来到这里,准备领养一个孩子。
这对夫妻身家过亿,身份显赫。
院长一听说他们要来,立刻将院内收拾得焕然一新,让长相最好、最听话的孩子站在前列迎接,而那些长相丑陋的孩子则被无情地关进小黑屋,禁止露面。
江余还记得,那天是孤儿院最隆重的一天。
那对富豪夫妻也姓江,女方因车祸无法生育,男方却不离不弃。年过半百的他们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这才萌生了领养的念头。
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孤儿院呢?
他们的回答是:想给这里一个机会。如果在半个月内没有挑中合适的孩子,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如果选中了,他们将投资这所孤儿院。
院长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考核开始了。
所有人都说,如果被选中,那将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千载难逢!就能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江余心动了。
一向不争不抢的他,这次想要争取这个机会。
然而,时降停也在争,甚至不惜与他反目成仇!
无论是文化测试、体育考核,还是衣着谈吐,时降停都表现得极为出色。很快,他就在夫妻二人面前脱颖而出。
显然,时降停已经被他们看中了。可是,女方又看中了另一个老实的孩子——江余。
于是,夫妻二人决定从两人中挑选一个带回家。
江余成了时降停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晚,时降停在宿舍门口堵住了正要出去洗衣服的江余。他挡在门口,发丝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削瘦苍白的下巴。他的唇角紧绷着,似乎有话要说。
江余无法出去,抬头看向他,一如既往地问:“降停,怎么了?”
时降停终于抬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退出。”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退出竞选。”
江余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向只有软刺的他,头一次露出了锋芒:“凭什么?”
时降停大步走近,低头俯视他:“这个机会我必须抓住,这是我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啊……降停。”
时降停突然扣住他的肩膀,声音提高:“这不一样!阿余,这不一样!你还有机会,我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必须退出,让给我!”
“呵。”
江余偏过头,沉默良久,缓缓道:“如果我让给你,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你不会回来找我了,是吗?”
时降停沉默了。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在这里长大吗?”江余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直视他的眼睛:“我放弃了,你也能放弃吗?我们谁都不离开,你陪我一起在这里,不好吗?”
第一次,时降停对江余的过度依赖感到了厌烦。
他抽回了手。
“抱歉,阿余。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还有三天考察,我们各凭本事吧。”
时降停转身离开。
江余在他身后大喊:“你都可以放弃我,凭什么我不能放弃你!
这个机会——我也要定了!”
无论两人小时候多么亲密,在这一刻,面对改变命运的诱惑,他们只能互相撕咬,争夺那块唯一的蛋糕。
三天后,结果揭晓。
起初,两人势均力敌。可惜,在深入了解两个孩子的生活后,夫妻二人对江余和时降停有了新的看法。
他们认为江余过于懦弱,难以适应外界的生活;而时降停则聪明机灵,是全院评价最高的孩子,也是外出次数最多、见识最广的一个。
自然而然地,夫妻二人选中了时降停。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手续办妥,时降停就会离开。
当晚,花园里。
时降停站在假花丛中,背对着缓缓走来的江余。他剪下一朵较为完整的假花,转身笑道:“阿余,过来。”
按照往常,江余一定会开心地跑过去。但这一次,他沉默地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时降停叹了口气,主动走上前,将假花别在江余的发间,弯腰笑着说:“别不开心,我肯定会回来找你,带你一起走。”
“……”
“你答应过我的盆栽,没有带回来。”
时降停懊恼地拍了拍头:“忘了,我真的忘了,对不起。下次回来,我一定给你带,什么花都有。”
江余终于抬起头。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眼尾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低声说:“你不要我了……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是骗子……”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脸颊,摔碎在土壤里,四分五裂。
眼泪不能让这黑白的世界重新染上色彩,但人可以。然而,眼前这个人,终究要被带走了。
时降停咬紧后槽牙,用拇指轻轻擦掉江余的眼泪,认真承诺:“我不会骗你,这次绝对不会。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一起走。”
“你和我,本就不该在这样的地方腐烂。”
时降停紧紧抱住怀中不断颤抖哭泣的江余,眼神复杂,仿佛一团解不开的因果线。
第二天早上。
江余本已放下执念,熬夜亲手缝制了一枚小布偶玩具,想要送给时降停作为纪念。
这时,院长却亲自来找他。
江余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院长来找他干什么。
江余被带到了院长室。这里是孤儿院最奢侈的地方,连茶都是外面上好的。院长喝了一口茶,没有正眼看他,淡淡地问:“跟时降停吵架了?”
“没有。”江余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怕我?怕我做什么,抬起头来。”
江余怯懦地抬起头。院长身材肥胖,肥头大耳,戴着一副眼镜。
“我记得,你也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吧?”
“嗯嗯……”
“对你不太有印象呢。”院长笑了笑。
江余低下头:“我不怎么爱参加活动……”
院长懒得再闲聊,直奔主题:“你想被领养走吗?我的意思是,被那对江家夫妻领走。”
江余疑惑:“可是这份名额……”
“所以才问你嘛。”
院长推了推眼镜,语气意味深长:“你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错,却在院里受尽欺负吗?”
“?”江余茫然。
不知道院长在办公室里说了些什么,江余走出来时,神色恍惚,脚步踉跄,没走几步就狼狈地摔倒在地。门口的院长漠然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江余不敢相信,他不信!
他疯了一样奔跑,必须去找一个人问清楚——
时降停!!
停车的地方没有车道,只是一处偏僻的土坡。
老刀稳稳停下车,望着眼前压抑漆黑的森林,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呕——”身后传来江岐善呕吐的声音。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坐在泥土里,不停地干呕。
老刀懒懒地回头,语气调侃:“呦,还跟着呢。”
“你呕……不跟着……我早半路没了!”江岐善语气不善,脸色苍白如纸。
老刀拎起旁边的背包,将三轮车固定在树边,边行动边说道:“你对你哥还挺上心,居然敢跟过来。”
江岐善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关心他的秘密。”忽然,他咧嘴一笑,“还有鬼怪的秘密。”
“跟上,小鬼。我们要在天彻底黑之前,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老刀拎着沉重的装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阴风阵阵,参天的黑木形似鬼爪,整片森林显得格外阴森。江岐善以往只在网络上了解过这片森林,如今身临其境,竟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盯上的感觉。
恍惚间,他看见老刀的背影越来越远,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他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喊道:“等等我!我的登山装备都被风吹走了!”
两人逐渐深入森林,被黑暗吞噬。
走了将近十分钟,他们逐渐逼近深山。老刀手持匕首,迅猛劈开面前的树枝障碍,披荆斩棘。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江岐善说道:“记住,如果五天之内找不到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离开。”
江岐善闻言眉头一皱:“为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试图记录下这次行动。
“不要让这片大地,认为我们已经死了。”老刀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镜头昏花,地面是漆黑的泥土,镜头缓缓记录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参天的黑木。
忽然,镜头闪烁了几下,江岐善眉头一皱,擦了擦镜面,继续拍摄。
这时,远处一棵黑色的小树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双指一扩,放大了画面,对准了那棵小树。
江岐善眯起眼睛,继续放大。
那棵黑色小树在风中摇摇晃晃,在高大的黑木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继续放大,再放大。
无尽的扩放,镜头却始终难以触及那棵小树的细节。
扩放、扩放、再扩放!
不知为何,江岐善特别想看清它。
随着镜头的不断放大,小树的轮廓逐渐清晰。
它似乎在慢慢转身。
形状也越来越像一个人形。
江岐善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不知不觉间,随着画面的放大,他的脚步也在一点一点向那棵小树靠近。
就在他即将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
突然,一只手猛地打掉了他的手机。
“咔嚓!!”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江岐善。
“!!”瞬间,冷汗遍布全身,江岐善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后退数步。
他不再通过镜头去看,远处哪有什么小树?
只有一个略微鼓起的山包。
老刀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老子才一会儿没盯着你,你就找死是吧?”
江岐善捂着额头,擦去冷汗,自知理亏,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记录下行程,万一找不到我哥的线索,还能通过视频的蛛丝马迹……”
“记住了,镜头对它们来说是冒犯,不要使用这些电子设备。”老刀打断他,语气严厉。
“人的肉眼无法看见这些鬼魂,只有快死了,才会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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