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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全局

红色的独角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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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江晚絮靳泊言   更新:2025-05-24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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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絮靳泊言的女频言情小说《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红色的独角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江晚絮靳泊言,是作者大神“红色的独角怪”出品的,简介如下:再次与他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已经签字了。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他对我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我硬挤出一个笑容回他:“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是啊,爷爷留下的公司债务难平,无数催债的人天天打电话要钱,把我逼得心力交瘁。我离婚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三千万。这段婚姻开始于我的算计,或许也应该以我的算计尴尬收场。...

《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全局》精彩片段


江晚絮炒了几个清淡的菜,煮了汤,还有粥,靳泊言都是能吃的。

而且,江晚絮的厨艺还不错,虽然不能跟星级厨师相比,但是家常吃的话,已经绰绰有余。

靳泊言现在还不能吃太多,她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了。

面对面坐着,等江晚絮吃完。

江晚絮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

江晚絮一直安静,自靳泊言认识江晚絮,他好像就一直都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喜怒不形于色,对什么都冷淡而疏远。

以前她喜欢江晚絮,江晚絮对她的喜欢反应很静,后来不愉快的结婚,江晚絮也依旧安静,现在回来了,他依旧是一个沉默而安静的人。

他说的不多,表情也不外露,很多时候,你甚至不知道他是在爱你还是在恨你。

“需要帮忙洗碗吗?”在江晚絮放下筷子之后,靳泊言问了这话。

“以后需要,现在先不,好好休息”,江晚絮抬眸看她,清淡开口说了这话。

江晚絮说完自己就起身,将碗筷收进了厨房。

看着他利索的背影,靳泊言觉得,之前他说他在国外都自己做饭这事应该是真的,他对厨房确实算挺熟悉的。

江晚絮收拾好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才去拿了他的行李箱,将箱子推进了客房。

靳泊言看着他的身影进厨房,沉默过后,自己也起了身,她到江晚絮门口,敲了两下门,然后开口,“柜子里有床单被套,你自己弄吧,好好收拾,我先去睡觉了。”

“好”,江晚絮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靳泊言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然后靠在床上。

迟迟睡不着,靳泊言不想想太多,但内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情绪翻滚。

她从来没想过,或者说自江晚絮一走了之之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还会跟江晚絮呆在一个屋檐下。

做过美梦的,以为结婚之后,她就真的拥有了江晚絮,后来发现事与愿违,磨难过后,她也就释怀了。

她现在很清醒,清醒知道目前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趋利避害,不让自己再靠近危险,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

第二天,靳泊言醒来的时候,闻着客厅的动静,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与江晚絮此刻只是一墙之隔。

洗漱完毕,她出房间的时候,江晚絮已经坐在餐桌了。

“早”,靳泊言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早”,江晚絮转头看她,笑了笑,瞟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做了早餐,过来吃点。”

“好”,靳泊言点头,走到餐桌,坐在了江晚絮的对面。

江晚絮看着她,从口袋拿了把车钥匙出来,然后推到了靳泊言面前,“我叫了助理过来接我,车子就先放这边吧,你要是需要出门,开我的车吧。”

靳泊言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看了一眼被推到面前的车钥匙,摇头笑了笑,“不必了吧,你车子也给我,钱也给我,真把一切都当成婚内共同财产啊,咱们只是暂时住一块,你的就是你的,所有的一切,我之后都会还给你的。”

“那等到真的离婚了,或者你赚到钱了,再彻底清算吧。”

江晚絮笑了笑,笑意有些无奈,看来靳泊言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了。



“酒”,方高寻手握两杯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沈梦苒面前,顺道在他身边坐下了。

沈梦苒沉默接过,将酒杯举起抿了一口。

“我听说前几天你去傅家老爷子那葬礼了?”方高寻说这话的时候,用酒杯碰了碰沈梦苒的杯子,然后下意识瞟了一眼顾皓然的方向。

沈梦苒的目光也顺着他望回去,顾皓然此刻坐在沙发角落,正在跟人谈笑风生。

“你们好歹夫妻一场吧?连个招呼都不打?”方高寻碰了碰他的肩膀,笑得揶揄。

“很快就不是了”,沈梦苒耸肩无奈一笑。

“唉,她旁边那位是?看着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谁”,方高寻侧头探究,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些人从前见过,有些人只耳闻过,这包间这么多人,你真要他一一对上号,还挺难。

沈梦苒瘪了瘪嘴,没说话,将酒杯放下,瞟了一眼外边的露天阳台方向,“我抽根烟去。”

方高寻耸了耸肩,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目送着沈梦苒的身影去了阳台。

沈梦苒背靠阳台栅栏抽了根烟,再回来的时候,瞟沙发角看了一眼,顾皓然已经不在了,之前跟他聊天的那个年轻男人也一并不见了。

“人呢?”沈梦苒再次坐回方高寻身边,问他。

“谁?”方高寻不解,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即将成为你前妻的那位?”

“刚才跟那小白脸一块出去了”,方高寻说这话的时候,挑眉轻笑,“这还没离婚呢,人家这备胎可是找得比你快啊。”

“闭嘴”,沈梦苒斜了他一眼。

“呵呵”,方高寻呵呵笑,不但没有闭嘴的意思,反而更起劲了,“你还真别说,那小白脸长得还真不赖。”

方高寻满身调侃笑眯眯看他,突然一拍手掌,“唉,是不是徐家那个小纨绔?”

“徐烈”,方高寻拍自己大腿,这回肯定了。

“是徐烈吧?”方高寻望向沈梦苒。

方高寻这么一说,是有些印象了。

“我出去一下”,沈梦苒微微蹙眉,直接起身往包间门口的方向而去了。

“唉,你干嘛去?”方高寻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大声问。

这一声吆喝,倒是惊动了不少人,原诺原本跟人在喝酒,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方高寻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方高寻和原诺,认识,但不熟,不愿意熟,毕竟方高寻是沈梦苒的朋友,就冲着沈梦苒那么对顾皓然,她也不爱搭理他。

沈梦苒出酒吧的时候,正好看到顾皓然上了徐烈的车子。

徐烈给顾皓然拉了车门之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刚拉开车门,车门又很快被按下了。

“哪位?”徐烈转头,目光有些不爽的看向身后的人。

“我找她有点事”,沈梦苒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边副驾驶座上的顾皓然。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事要先跟徐少爷聊聊。”

顾皓然倒也识趣又礼貌的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隔着车子看沈梦苒。

“跟他聊什么?你就是陪他聊到天亮,他也不可能直接给你三千万,我这,我们可以继续聊聊那个话题。”

沈梦苒说的是,聊离婚的事宜。

“嗯”,顾皓然垂眸,犹豫了两秒,还是朝徐烈开了口,“徐少爷,咱两聊的那个项目,要不,明天我去找您,再好好聊?”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这边有点私事需要跟我前夫聊一下。”

徐烈倒是很干脆悠悠点了头,再抬眸看沈梦苒的时候,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前夫?



“你……能动吗?”傅烬如微微皱眉,此刻跟萧丛南靠得太近了,让她颇不自在,而且,此刻萧丛南靠着她这力度,确实让她伤口隐隐的疼。

萧丛南迷迷糊糊,似乎轻嗯了一声,但人压根就没有动。

“萧……丛南”,傅烬如深深呼吸,想抬手将萧丛南扶着移开些,没想到,萧丛南皱了皱眉头后,直接抬手搂上了傅烬如,这回傅烬如背贴着墙更动不了了。

傅烬如一动不动,可正是因为不动,此刻的相贴,让她更清晰的感觉到了萧丛南拥着她时手上的力度和温度。

也许,她应该庆幸,庆幸此刻的萧丛南是不清醒的,所以,他此刻应该感受不到自己心跳激烈的跳动。

她的心跳很快,却并不想萧丛南知晓。

短暂的大半分钟,傅烬如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萧丛南的脸贴着傅烬如的肩膀,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了她的脖颈处。

似乎是努力的想要清醒过来,萧丛南艰难动了动,终于脚步后退了一丝,他撑着墙壁放开傅烬如,转了身。

傅烬如深深呼吸,几秒之后还是快速跟上他,然后扶着他往沙发而去。

被扶到沙发后,萧丛南倒是乖顺了很多,靠着沙发,没挣扎也没动,只是微闭着眼睛,嘴巴动了动,说想要喝水。

“好”,傅烬如点头,赶紧去给他倒来了水。

她端着水杯到沙发前,然后蹲了下来,蹲下的时候微微皱了皱,伤处有点疼。

“来,喝水”,傅烬如艰难蹲着,还是拍了拍萧丛南的脸。

萧丛南被拍了几下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萧丛南的眼神在此刻因为醉意而显得迷离而柔和。

他看着傅烬如,直直看着她。

傅烬如咽了咽口水,垂眸,躲过了他的视线,然后将水举到他面前,“能起来喝水吗?”

“嗯”,萧丛南似乎清醒了些,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给”,傅烬如将水递给他,然后看着他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咽下时微动的喉结十分性感。

萧丛南喝完,垂眸看她,傅烬如赶紧又别开自己的目光,不想让萧丛南察觉到自己看他。

“你还要吗?”傅烬如问他。

“不用”,萧丛南摇头,又垂眸,这会看的是她的伤处位置,开口,“撞疼你了?”

“没事,你就在这睡还是扶你回房间?”傅烬如深深呼吸,将萧丛南手里的杯子接过,然后放到了茶几上。

“坐会?”萧丛南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嗯”,犹豫过后,傅烬如还是点了头,屁股刚着屁股,萧丛南的电话却响起了。

“你电话”,傅烬如看着他,咬唇开口。

“帮我拿”,萧丛南微微张开手臂搭沙发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哦……”傅烬如垂眸,小心翼翼的伸手,却不太敢真的触碰到萧丛南,要不是铃声一直在催促,她可能就放弃了。

在萧丛南的口袋摸到手机的时候,傅烬如的心跳又在快速跳动,此刻这动作,太近了。

近到她又感觉得到萧丛南的呼吸,让她起了一身酥麻的鸡皮疙瘩。

“给”,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手机拿出,递到萧丛南面前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眼,能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是沈梦清。



理好之后,萧丛南转头看她,用目光询问还要等多久。

傅烬如低头,点开手机,看了—眼骑手位置。

她并不想因为萧丛南而耽误自己吃早餐,以前她吃不吃无所谓,但现在,凭什么,她凭什么不吃,凭什么亏待自己。

外卖没多大会就送来了,傅烬如默默去拿,又默默自己到餐桌吃,就好像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个人。

萧丛南转头看她,每—次傅烬如安静时,萧丛南都能感觉得到她如纸般薄弱,但是,也是真可恨。

萧丛南不喜欢大吵大闹,但他是真的讨厌,讨厌玩弄心机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轻易原谅。

萧丛南很生气,很难消散的怒意,所以,如果不是知道傅爷爷过世的事情,萧丛南可能并不打算那么早回来。

傅烬如—个人坐着默默吃饭,单手撑着脑袋吃,像个幼儿园吃下午茶的小孩子。

萧丛南垂眸,几秒之后起了身,然后去倒了—杯水,放到了傅烬如的面前。

傅烬如抬眸,突然笑了笑,笑得灿烂,“谢谢啊。”

有爱恨情仇的纠葛,才会有情绪上的不同变化,若是就当—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那这样—杯水的善意,倒是值得—个真诚的笑容和谢意。

萧丛南看她,微缩眼眸,没说话。

傅烬如睡了—晚上,好像自动就把他排除在外了,好像她的生活和生命里就不曾有过他。

自然,也不必揪着过去的恩恩怨怨。

“赶紧吃完,要走了”,沉默好几秒,萧丛南低头,看了—眼手表,开口说这话。

“细嚼慢咽更助消化”,傅烬如笑,然后又开口,“这外卖味道不错,是真……好吃。”

言下之意,她收回之前说萧丛南做饭好吃的话,她那纯粹就是乱夸的,为他脸面而已。

萧丛南哼笑了声,然后拉了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傅烬如也不多理会,他爱坐就坐,自己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慢悠悠的吃。

快吃完的时候,傅烬如的电话响了。

傅烬如拿出手机,抬眸看了萧丛南—眼,然后微微侧了身,接了。

“宋叔,对,我—会过去,不用,不用你接我。”

傅烬如打电话的时候淡笑着。

她之前跟宋朝时说过了,休息好了,她大概今天会回去上班。

萧丛南皱眉,然后起身,直接将她吃剩的东西给收了,然后丢进了垃圾桶,他将垃圾袋从垃圾桶拿起,然后提着先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先出去了。

傅烬如挂电话的时候,瞟了—眼,看到萧丛南已经很干脆的甩门离开了。

看起来心情不是那么愉快。

傅烬如下楼的时候,萧丛南已经在车里等了,开着车窗,抽烟。

傅烬如倒没怎么见过萧丛南这么直观抽烟的模样。

她站着,看了他好几秒,不动声色之下,是波涛汹涌的心动。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心动是最不值钱,也是最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看到傅烬如,萧丛南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烟掐灭,然后透过车窗,用目光示意她上车。

傅烬如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干脆利索将安全带系上之后,她就从包里拿了支口红出来。

萧丛南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到她手里的口红,默默又将所有言语收了回去,他轻叹口气,启动了车子。

看萧丛南没话,傅烬如有些越发放肆了,将口红收起之后,又从包里拿了瓶指甲油出来。


傅烬如环顾了一圈萧丛南的办公室,自不那么愉快的结婚后,她还是第一次再来这里。

“咖啡”,萧丛南将咖啡放到傅烬如面前,指尖划过桌面几下,又绕回桌子的另一边,在办公椅上坐下了,“找我什么事?”

他们好歹夫妻一场,却是生疏得可以。

傅烬如垂眸看着面前的咖啡,拿起喝了一口,瘪嘴摇了摇头又放下了,“我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哦,那我再给你泡一杯?”萧丛南说着准备起身。

傅烬如赶紧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她从包里拿出了离婚协议,端端正正放在面前,不偏不倚的居中着,然后直直推向萧丛南面前,“我已经签字了。”

萧丛南垂眸,随手翻到最后,确实看到了傅烬如的签名。

傅烬如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俯身递到了他面前,“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

萧丛南接过笔,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摇头,“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

“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傅烬如笑了笑。

其实一旦肯承认自己错了,很多事反而也就解脱了。

傅烬如的话满是自嘲,萧丛南听着却感觉像是在骂自己,骂自己是捂不热的石头,化不开的冰。

其实二不二婚的,傅烬如都不好找了,她爷爷留下的烂摊子,谁还愿意自找麻烦追她。

萧丛南翻开离婚协议仔细看了看,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他抬眸看傅烬如,眼底有些不可思议,“三千万?你可真开得了口。”

萧丛南的反应,傅烬如能料得到。

到了这一步,倒已经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她要是豁出去脸就能将爷爷的公司挽救回来,也值。

“这是我离婚的唯一要求”,傅烬如看向萧丛南的眼睛,笑了笑,笑得苦涩,“虽然是无耻了点,但不管怎么样,我三年的青春,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先不说,三年前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这三年,我可是连你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损失了什么?”

傅烬如看着萧丛南,内心有些苦涩,却也释怀,这个将婚姻当买卖一样谈论价格的男人,就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而且,是你自己非要嫁给我的”,萧丛南特意再次提醒。

“你如果真的跟我过不下去,可以提早回来跟我离婚,哪怕我不答应,你也可以起诉离婚,但你什么都没有做,既然你默认了我们这三年是夫妻关系,那我等了你三年,不计较你这三年在外面的所有荒唐,你确实该补偿我。”

萧丛南看她,笑了,大抵是被气笑的,“我这三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荒唐事了,需要补偿你?”

傅烬如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三年做什么禽兽不如对不起她的事了。

“你心里明白,我们之间不必把话说到难堪。”

傅烬如平静看着他,她已然接受所有的一切,接受萧丛南不会爱上她,接受往后萧丛南爱跟谁跟谁,她不过问,甚至还愿意还他自由之身。

萧丛南目光犀利看了傅烬如好几秒,最后垂眸,又将目光落回离婚协议上,“我需要时间考虑。”

“是,我理解,不是小数目,你们可以商量”,傅烬如点头。

萧丛南将笔连同离婚协议书一起丢在了桌面上,他撑着桌子起了身,几步走到傅烬如面前,将她面前的咖啡拿起,然后去往咖啡机那边,“我还是再给你泡一杯吧,你活该喝苦的。”


傅烬如收了卡。

是不要脸,但现在也真的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候。

吃的很快上来了,傅烬如不再说任何话,只是一心一意吃饭,边吃边不时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每一个人面上的神情都不同,情绪也不同,正在经历着的也不尽相同。

这个世界总有人比你好运,拥有你不可得的,但也总有人比你不幸,不曾有过你拥有的。

人生啊,就是得看开点。

傅烬如吃得很干净,吃完还自己倒了好大一杯水喝下去。

“看来你是真的很饿?”萧丛南看她,摇头笑。

“我早上没吃”,傅烬如尴尬,还是很坦诚。

她爷爷离开后,她早餐就再没怎么吃过了,不饿,也懒得自己动手。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人比你自己都更在乎自己的,她爷爷就是。

“理解”,萧丛南点头,自己也倒了杯水喝,将杯子放下的时候,他又看傅烬如,这回眼底多了丝探究,“我记得你以前话挺多的?”

“三年了,老公不爱,婆家不待见,还刚死了爷爷,你觉得,还不至于让我成长吗?”

人如果不懂得随着环境成长,那么她就活该被这个世界抛弃。

傅烬如这话说得很清淡,轻飘飘的,但有时候越是说得轻飘飘,分量反而越重。

傅烬如现在已经欣然接受这一切了。

“嗨,你是对的,当初不应该那么执着,平白浪费了三年时光,就算爷爷的身体早晚是这么个结果,但是他要是能看到我幸福几年,也是好的。”

萧丛南沉默了几秒,然后起了身,“我去买单。”

傅烬如点头,然后看着他的身影到了柜台。

她深深看着他的身影,现在才如梦初醒,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所看到的,一直都只不过是他可望不可及的背影而已。

她曾试图伸手去抓,结果到头来,抓了一手的空。

她起了身,将萧丛南没拿起的房产证拿过,然后朝他而去。

傅烬如到他身边的时候,萧丛南刚将单买好,转头就看到傅烬如递给他的房产证。

“借钱抵押,或者直接买下,又或者两者都不,有结果,你通知我。”

“好”,萧丛南点头,然后接过。

两个人一块出的餐厅,慢悠悠又走回了萧丛南的公司楼下。

“今天打扰你了”,到门口的时候,傅烬如很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傅烬如”,萧丛南看她,认真了许多,“你既然找我帮忙了,徐烈……”

“有冲突吗?”傅烬如抬眸看他。

萧丛南没说话,只是直直看她。

傅烬如垂眸,点了点头,大概是感受到了口袋里银行卡的重要,好歹现在他们还是夫妻,那萧丛南的话,她还是该听听,萧丛南的脸面,她还是要顾顾。

看傅烬如点头,萧丛南也算满意,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开口,“我……下午还有会。”

“好,你先忙”,傅烬如点头,然后转了身。

萧丛南倒也没有急着立马要上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傅烬如的身影离开。

傅烬如的身影很单薄。


车子很快在酒吧前停了下来。

傅烬如解开安全带的时候,瞟了萧丛南—眼,萧丛南此刻坐着不急不缓,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解下来的意思。

“你不是要去酒吧?”傅烬如将安全带解开之后,问他。

“是”,萧丛南笑得淡定,还很从容的看了—眼手表,“我约的人没这么快到,你先进吧。”

傅烬如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追问更多,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烬如进酒吧的时候,原诺已经到了,而且这次她没有选包厢,而是就在卡座那里等。

“这”,看到傅烬如进来,朝她招了手。

傅烬如走过去,还没坐下呢,原诺就开了口,“我叫了点酒,我喝,你可别喝啊”,顿了顿,又道,“身体不疼了吧,不疼了你倒是可以去跳跳,发泄—下情绪。”

原诺说话时候指了指酒吧中央,那里是最热闹最狂欢的地方。

傅烬如心情不好,原诺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问原因,无外乎就那些糟心事,那些事情,原诺又帮不了她,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就陪着她将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等什么时候她自己想说了她再倾听。

傅烬如的目光顺着原诺的目光而且,犹豫几秒,直接将外套脱了。

这个时候,她确实需要发泄情绪,她爷爷过世之后,她已经快要被现实逼疯了。

在公司不能脆弱,在很多人面前她都不能低头,她—直强撑着,只能在人群里才有勇气呈现。

原诺将傅烬如的外套放好,然后坐着边喝酒边望着她的方向等待。

酒吧中央的音乐格外的震耳,傅烬如钻进人群之中,简直能感觉到地面都在颤抖,震动着—直麻到她的心脏。

灯光昏暗了些,音乐也更嗨了,人群开始扭动了起来。

傅烬如闭上了眼睛,尽情的跟随着音乐摇动。

正忘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似乎被人拥住了。

跟人挤人之间轻微的身体触感不同,她明显感觉到是被搂住了,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被搂着的力度。

傅烬如猛然睁开眼睛,眯着眼睛从红红绿绿闪烁着的昏暗灯光里,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脸。

四目相对,看到面前的人时,傅烬如—时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面前的人笑了笑,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傅烬如被拉着往原诺的方向而去,她这时候才发现,原诺—直站着在望着自己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傅烬如被拉着到桌前了,他才放了手。

“谢谢啊……”傅烬如垂眸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腕,却听到原诺道了谢。

傅烬如有些茫然的看向原诺,然后又将目光望向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笑着侧头看她,“怎么了?就不记得我了?”

“记得”,傅烬如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叫了对方的名字,“徐烈?”

徐烈笑了笑,然后瞟了—眼人群舞动的方向,“跳得太起劲可不是好事。”

刚才傅烬如—直闭着眼睛,大概没注意也没发觉。

她身边—直有两个男人在围着她转。

原诺都站起来了,本来想过去的,结果傅烬如先—步被徐烈带出来了。


萧丛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傅烬如已经不在沙发了。

倒也不意外,傅烬如哭过,这会也不会真的等着他出来,让他看到自己的无助和狼狈。

萧丛南从厨房出来之后,在沙发坐了好—会。

他知道傅烬如回了房间也不可能立马能睡着,但是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缓和情绪。

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热了杯牛奶,然后准备去敲傅烬如的房门。

刚抬起手,门却突然开了。

傅烬如看到门口的萧丛南时有些诧异。

“喝吗?”萧丛南笑了笑,将牛奶举到她面前,但是同时也能观察到,傅烬如的眼睛是红的,应该回房间又哭了会,不过,她此刻披了外套,好像要出去。

“牛奶?”傅烬如侧头,看了—眼萧丛南,又看了—眼面前的牛奶,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苦涩里又带了些破罐破摔的刺,“几岁了,还喝牛奶?”

傅烬如抬脚,从萧丛南身边而过。

“去哪?”萧丛南转头看她,只见她的脚步径直往家门口而去。

“约了原诺”,傅烬如回答,但没回头,拉门离开的时候又留了句话,“门记得别反锁。”

萧丛南看着傅烬如的身影消失,然后瘪了瘪嘴,将牛奶拿起,自己喝了。

这个时候,傅烬如应该心情不美好,能想象得到,跟原诺出去,大概率就是去酒吧了。

原诺挺会玩的,大概不上班闲得慌,所以大大小小的酒吧,她都熟。

萧丛南将牛奶喝完,放下杯子,也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顺带着将傅烬如放在茶几下—直没动过的,他之前给她的车钥匙拿了。

傅烬如出了小区,走到路口等了会,这个点,没有看到出租车。

萧丛南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送你?”萧丛南头探出车窗几分,看着她。

“不用”,傅烬如摇头,其实多少有些较劲了。

萧丛南看着她,笑了笑,“我正好有事出去,顺道送你而已。”

“上来吧,我也去酒吧”,萧丛南看着傅烬如,又加了这么—句。

大概率原诺会去的酒吧就那么几个,萧丛南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所以他顿了顿之后,报了个酒吧名。

“不顺路?”说完酒吧名,萧丛南又看了—眼傅烬如。

傅烬如沉默,犹豫几秒,脚步动了动,她抬脚走向了副驾驶。

傅烬如上了车,然后拉了安全带系上。

—路上,挺沉默的。

傅烬如也没有必要问萧丛南去酒吧是约了谁。

“你现在能喝酒吗?”萧丛南开着车子,转头看了她—眼,她才做手术没多久。

“其实都无所谓,喝了又死不了”,傅烬如目光望向窗外,回答得不痛不痒。

只要长了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能喝,只不过有些东西要忌口是为了身体往后能更好的恢复罢了,可傅烬如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所谓,她—个都不知道以后在哪的人。

“那你可不能死,你还欠着不少钱呢……”

萧丛南笑了笑,又瞟了傅烬如—眼,“离婚好听—点,丧偶不吉利。”

傅烬如没再说话,目光下意识落在萧丛南握着方向盘的手,那上面还戴着他们的婚戒。


傅烬如醒来的时候,满鼻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手上还打着点滴,此刻病房里就她一个人,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动了动身子,还能感觉到疼痛,不是之前的疼法了,是伤口缝合处的疼。

她用没吊水的那边手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有手机,环顾了一圈,发现她的手机在旁边的桌上充着电。

这个距离挺尴尬,看着不远,伸手去拿又够不着。

她忍着疼,将身子撑起几分,刚要触碰到手机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醒啦?”原诺看到傅烬如,赶紧小跑过去,帮她把手机拿下,然后将买回来的粥放到桌上。

“医生说你醒了能吃点清淡的流食,你现在什么感觉,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有”,傅烬如笑着摇了摇头。

原诺扶着她小心翼翼的靠在床边坐着,然后给她将粥打开。

“你一直没回家啊?”原诺将粥端到她跟前的时候,傅烬如开口问了这话。

“不然呢?”原诺白了她一眼,“我还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啊,来,喝点。”

原诺将粥舀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傅烬如倒是很乖,乖乖的将原诺给她买的粥都喝完,她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又看原诺,“问了医生没有,我什么时候出院?”

“你就多休息两天吧,医生说了,再观察观察,再说了,你还得打几天针。”

原诺说话时候将打包粥的盒子盖好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笑着看傅烬如,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萧丛南。

萧丛南来给她签字的时候,傅烬如疼得迷迷糊糊的,也顾不了太多。

“想回家休息”,傅烬如看原诺,略微撒娇。

虽然说在家休息和在医院其实八九不离十,但是看着傅烬如,原诺瘪嘴失笑,然后摇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出院真能在家好好休息?”

傅烬如从医院离开,怕不是又要回公司了。

刚才她看手机的时候,原诺就看出来了,她还在担心。

“我跟宋叔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他会通知你的,你这两天就先放心休息吧。”

“嗯”,傅烬如点了点头,却还是委屈巴巴的看向原诺,“我肯定好好休息,但是我想回家。”

“我可以按时回来打针,但是我想睡家里的床。”

傅烬如不喜欢医院这氛围,她之前在医院死里逃生,她爷爷也是在医院去世的,这个地方让她不安,回家才能有安全感。

其实不用说原因,看傅烬如这么坚持,原诺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轻叹了口气,然后摇头无奈笑,“那我去帮你再问问医生。”

看着原诺无奈的背影出了病房,傅烬如笑了笑。

她已经一无所有狼狈至此,但好在她还有朋友。

手机在手里响了一下。

傅烬如将望向门口的目光收回,低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信息是萧丛南发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出院,跟她聊聊房产证和钱的事。

犹豫大半分钟,傅烬如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不过萧丛南并没有主动先开口。

几秒沉默后,傅烬如开了口,“想跟你说声谢谢,那天麻烦你了,另外,原诺去帮我问能不能出院了,明天应该可以回家了,我……”

“明天我去找你”,萧丛南开口说了这话。


傅烬如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萧丛南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

他一身黑装,胸口别着白色的花,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站定,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

萧丛南回来了,傅烬如是从朋友圈知道的,说来也可笑,身为他的妻子,她需要从朋友圈知道他回来了。

傅烬如微微抬眸,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萧丛南那张脸,线条依旧分明,熟悉的轮廓曾经在她梦中浮现过千万遍。

三年没见,萧丛南看起来成熟了些,气质稳重了几分。

明明萧丛南对她爷爷恨之入骨,此刻站在她身侧,却俨然是一副悲伤模样。

果然,人都虚伪。

跟这一堆堆来追悼的人一样,在他们傅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没人愿意搭一把手,却在她爷爷死了之后,一个个的又像多好心多亲近似的来追悼。

“节哀顺变……”黑色高跟鞋入了眼,傅烬如一抬眸就看到了沈梦清。

沈梦清这话是对她说的,目光更多的却望向萧丛南。

他们一块回来的,傅烬如知道。

当初一块走,现在一块回来,她手里握着的结婚证,根本留不住萧丛南。

“谢谢”,傅烬如点头,朝她鞠了一躬,再怎么样,来了就是客,傅烬如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拉脸,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再对任何人摆脸色和趾高气扬了。

以前她爷爷最疼她,要什么给什么,知道她喜欢萧丛南,也是极力的促成了他们的婚事。

哪怕明知道他们之间酒后共度的那一晚,其实是傅烬如的有意为之,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了她。

他们曾经是世交,老一辈关系相当好,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萧家的脸面,萧丛南没法不娶她。

被强迫,被算计的感觉让萧丛南难以释怀,更何况他那时候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所以领了证之后,萧丛南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他不能反抗这场婚事,但是他不痛快,他也绝不会让傅烬如舒坦的。

再后来,萧家父母应该也听到了风声,明白是傅烬如不择手段才造成了让儿子赌气离家的局面,便也就鲜少再跟傅烬如往来了。

萧丛南出国之后,沈梦清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傅烬如就这样徒有虚名的当了三年的萧太太。

萧丛南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傅烬如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到头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看着来宾渐渐散去,会场里又恢复了平静,萧丛南将胸前的白色扯下时,淡淡看了傅烬如一眼。

“你不还是知道了?”傅烬如抬眸,也将白花拿下,却是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就算他们不联系,萧丛南不还是知道她爷爷过世了,不还是清楚他们傅家垮了。

傅烬如轻叹一口气,再次看萧丛南,“你急着回去吗?”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是说,你急着回国外吗?”

“我不回去了,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回来照顾他们,公司也需要我帮忙。”

“嗯,那行”,傅烬如点了点头,“那你稍微等我几天,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再找你。”

萧丛南看着她,微微挑眉,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如果很急,也可以先拟好,签了字寄到我爷爷公司那边,我这几天都会在那。”

萧丛南垂眸看她,后知后觉,傅烬如是在跟他说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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