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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后续+全文

九方千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主角阮清谢迟,是小说写手“九方千阙”所写。精彩内容:【1】【“柔弱”美人坚毅求生疯批太子强取豪夺】阮清怀疑,被她渣过的东宫太子,真的是恨她入骨。因为自从成了寡妇,谢迟每天都问她疼不疼。他回来那天,先杀了阮清的夫君,又将她的手摁在剑下:“嫂子,我若是将你这小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你会不会很疼?”后来,她被成了太子的谢迟摁在桌子上,天摇地晃的,他笑得恶劣又恣意,“嫂嫂啊,告诉孤,你疼不疼?”再后来,谢迟追着她发疯,“阮清!你这样对我,你的心难道不会疼?”最后,新帝登基那天,跪在地上,捧着他嫂子的脚,替她吹膝盖上的伤:“昨晚是朕不好,都给磨破了,我的阿阮定是疼了吧?”【毫无失业线,纯搞七搞八的不正经文】...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5-04-09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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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女频言情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疯批太子又犯病了》主角阮清谢迟,是小说写手“九方千阙”所写。精彩内容:【1】【“柔弱”美人坚毅求生疯批太子强取豪夺】阮清怀疑,被她渣过的东宫太子,真的是恨她入骨。因为自从成了寡妇,谢迟每天都问她疼不疼。他回来那天,先杀了阮清的夫君,又将她的手摁在剑下:“嫂子,我若是将你这小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你会不会很疼?”后来,她被成了太子的谢迟摁在桌子上,天摇地晃的,他笑得恶劣又恣意,“嫂嫂啊,告诉孤,你疼不疼?”再后来,谢迟追着她发疯,“阮清!你这样对我,你的心难道不会疼?”最后,新帝登基那天,跪在地上,捧着他嫂子的脚,替她吹膝盖上的伤:“昨晚是朕不好,都给磨破了,我的阿阮定是疼了吧?”【毫无失业线,纯搞七搞八的不正经文】...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去看看怎么回事。”谢迟低声吩咐。

“是。”赤练转身去了。

谢迟干了杯中的酒,在口中转了两圈儿,才吞下去。

她没来!

她为什么不来?

昨晚都没见面了,今天还不来?

说好了要来的!

是衣裳不喜欢,头面不好看,还是胭脂味道不对?

她不来,他在这儿干什么?

生气!

谢迟重重将酒杯撂在桌上,起身,走出亭子。

外面的人不知太子殿下忽然要干什么,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于是,便见谢迟迈着大步,沿着长长蜿蜒的曲水流觞,用气场分开御花园中乌泱乌泱的人群,众目睽睽之下,直奔文昌侯府的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去了。

顾老夫人和秦氏不明所以,眼见着太子殿下冲自己这边角落过来,匆忙起身迎驾。

谢迟走近,一身的戾气也忽然变淡,脸上浮起浓烈的笑意。

“顾奶奶好,姨母好。”

他小时候,常去侯府蹭饭,长大后,那些胡闹的年纪里,也经常酒后留宿过夜,便是将他们当成自己家人一般,称呼也甚是随意亲切。

若非他们当他死了,强抢了阮清。

他也不会下得去手,屠他满门男丁。

顾家两个寡妇见太子还像以前那么亲近,刚刚远远地就被他一身气势吓得突突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秦氏深深一福,道:“文定已经不在了,殿下如今身份贵重,却还记着当年的情分,臣妾代文昌侯府上下,感激涕零。”

谢迟抿唇一笑:“顾姨母节哀。文定死得惨,孤当时见了他没了头的尸体,也险些认不出来。那脖子上的伤口,也不似一刀剁下,该是挨了好几下儿。想必他临死之时,是极其惨烈的,唉,真是不知道,他当时该有多恐惧,多无助,多疼……”

他这话说的,仿佛将当时的惨状再次一一重现,活活揭人心上疮疤,拿刀往两个寡妇心里剜。

莫要说顾老夫人,连秦氏都身子一晃。

谢迟却亲手上前相扶,“姨母必定伤心过度了,唉,这才几个月,满门男丁皆死于非命,换了谁,都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的。”

再这么一说,秦氏就更受不了了。

本以为,出来换换心情,结果,却是悲伤重提,差点晕过去。

顾老太太干脆已经老泪纵横,人都站不稳了。

谢迟却仿佛不懂人间的伤心事,偏要强行关心:“既然二位不适,便莫要在此强撑了。”

说着,眸子朝一旁候着的太监阴冷看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两位侯夫人回府?”

小太监麻利上前送人。

顾老夫人和秦氏,没想到自己兴冲冲来了一趟,居然就这么被划拉划拉送走了。

“可是……,殿下……,皇贵妃娘娘厚爱,我们就这么走了……,只怕娘娘怪罪下来……”

谢迟:“无妨,找你们侯府最年轻最机灵的过来,哄哄母妃就好了。以孤之见,就……那个谁吧,文定兄的娘子,叫什么来着?”

顾老太太:“是阮清啊。”

“对,阮清。”谢迟的唇角,这一次是真心诚意的向上开心勾起。

-

阮清到底被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赤练抱着刀,在门外等着,大有今日人不带到,她就会人头落地的架势。

屋里,翠巧儿担心,小声儿问:“姑娘,要不咱们跟她说,您病了,殿下那么疼你,必不会舍得让你折腾的。”

“不必了,我刚刚又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把我的药粉拿来,再用一副。”

她不想求谢迟怜惜。

越是不欠他,将来越是走得利落。

阮清撑着滚烫酸痛的身子起来,又吩咐香果儿,“去把殿下送的东西拿来,帮我换上。”

两个丫鬟都甚是心疼,“姑娘,这是何必?”

阮清就着烧得绯红的脸,唇上沾了玫瑰香味的胭脂,简单上了个妆,“没办法,死不了。”

半个时辰之后,阮清留了马车和丫鬟在宫门外,一个人出现在御花园。

守门的太监见她容貌与行头绝非凡品,猜测是京中不得了的高门千金,便要先确认身份,再行通传。

然而,阮清却笑着递上文昌侯府的帖子,道:“不必劳烦公公了,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你就算通传了,也没人认得。”

说着,随手塞了一锭银子在太监手中,便进去了。

她现在烧得有些晕,每走一步路,都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只能强撑。

行经一群一群的花团锦簇,皆是三五成群的千金小姐在娇俏笑着议论,猜测今晚,到底谁能赢得太子殿下青眼,被选为未来的太子妃。

三朝元老,十大世家,家家都有天命之女等着谢迟挑选。

阮清低头看着脚下,默不作声,极力降低存在感。

可依然有眼尖的王孙公子,大老远就认出了她!

“哎?你们看!那不是阮清吗?”

一时之间,几乎大半个京城的年轻男人,都刷的看向她这边。

她当初上了文昌侯府的花轿,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饮酒伤透了心。

三年来,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没想到,直到现在,这些人都还没忘了她。

而如今,三年后的阮清,已经渐渐长开,愈发出落得动人心魄了。

那绯红的脸蛋儿,那纤细的细腰,那婷婷袅袅的步子,有点病态的娇软。

让人一眼看去,魂儿都跟着飘了。

莫要说一亲芳泽,哪怕得到她一根头发丝儿,都要天天抱着在床上滚,乐得睡都睡不着。

这会儿,皇贵妃还没来,阮清一来,就有赤练引着,沿着曲水流觞,去了御花园高处八角亭中。

谢迟已经等了她许久了。

可是,这会儿人来了,他却不能立刻回头。

直到亭子外,阮清盈盈下拜,“臣妾阮清,代文昌侯府老夫人,夫人,奉太子旨意,入宫陪伴皇贵妃娘娘凤驾。”

谢迟也不回头,长腿交叠搭着,“母妃还在午睡,你先进来吧。”

说着,仿佛没她这个人一般,对旁边那三个道:“玩叶子牌。”

这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宇文洪烈、江疏和余少川面面相觑。

我们并没有说要玩叶子牌啊。

我们一群老爷们,玩什么娘们爱玩的叶子牌?

阮清进了亭子,低头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谢迟依然不理她,却道:“孤听说,叶子牌很好玩,能玩一宿。”

阮清:……

谢迟说着,拍了下他身边空着的石凳,回眸对阮清道:“嫂子既然来了,就代孤那死去的兄长,来玩几局。”

————

会有同学考据女主的自称问题,这里统一说明一下,为什么特意安排女主的自称一律为“臣妾”或者“妾身”。因为在我认真学习之后,采用了这个观点:女主没有诰命,不能自称臣妇。

其实她自称妾身更合适,但是又是世子妻,只不过顾文定没有为她请过诰命,所以身份是很尴尬的。当然,持异议的同学请保留意见,毕竟史实都会有争议,何况我一个小破文。

在此,再次求求同学们不要考据了哈,我读书少,文化程度低,到现在小学还没毕业,出来一个人写网文,真的挺害怕的。



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

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

“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

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

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

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

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

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

“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

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

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人觉得这还不够,那小人斗胆问一句,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够不够资格关心一下世子夫人?若是您觉得够,小人这就回去禀明皇贵妃娘娘,求她去请皇太后娘娘来。”

“你……!”孟如晦气得这话不知如何应对,“东宫的一个小小侍卫,如此伶牙利嘴!”

赤练:“全凭太子殿下慧眼识人,御下有方。”

江疏见这架势,简直是火上浇油,赶紧将阮清交给赤练怀里:

“赶紧的,赶紧的,带人走。不过我有话在前,回头大理寺问话,东宫和披香殿,可不能有任何理由阻挠哦!”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让孟如晦和常百年都听得清楚。

“这个自然。”

赤练将神志不清的阮清扶上马车,安顿好。

刚要转身,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水……”

阮清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水……!快……!”

再不喝水解毒,她就要支撑不住,真的失心疯了。

赤练不明所以,将随身水囊给了她,之后放下帘子。

阮清一口气将水喝了大半,又将剩下的浇在头顶,这才彻底缓醒过来。

她偷偷掀起马车窗帘一角,向渐行渐远的清凉山山根望去。

满山的火把,应该是还在寻找凶手、证物和汪祖德的尸体。

她放下帘子,虚脱地将额角重重抵在车厢上。

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在这吃人的上京城中,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太难了……

-

阮清被带去披香殿。

沈娇已经沐浴更衣过,坐在妆台前由檀扇敷脸按摩。

她明明捞了人,却必须骂一骂才舒心:“烦死,大晚上的,你这是不想让本宫睡觉。”

阮清穿着一身又脏又被刮破的绿衣,蓬头乱发,听候发落。

沈娇白了她一眼,吩咐檀扇:“带她去洗干净,还有那身破衣裳,晦气,看着就烦,烧了。”

她是在帮她销毁证据。

阮清抬头,感激叩谢。

等洗干净,重新回来,沈娇也敷完脸了,悠闲倚在香妃榻上,冷眼看着她。

“不发疯了?你今天都干什么了?老实招来,别等本宫一句一句问。”

“是。臣妾应孟小姐之邀,去清凉山游玩,不料途中,常小姐的表哥汪祖德对我们三个生了歹心。”

阮清平静回答了一个早就编好的故事。

“我们十分害怕,常欢小姐有些身手,便主动提出想要引开汪祖德,让我与孟小姐先走。我不忍她一个人冒险,奈何又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便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阮清跪在地上,垂着头,甚是虚弱,任谁都看不出,她能一个人,在山中反杀三人。


谢迟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她今天脸红得厉害,人也没精神。

不觉眉心一跳。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又不能太过关心,只能在心里压了压。

阮清用力抿着唇:“是。”

她只好在谢迟身边坐下。

叶子牌被呈了上来。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会玩。

谢迟依然神情孤高冷漠,修长手指将牌推到阮清面前:

“辛苦嫂子教一下。”

另外那三只立刻:“哎哎哎!对对对!嫂子教!我们一定认真学!”

此时,整个御花园里,满京城的贵女,都在羡慕阮清可以离太子殿下那么近。

阮清指尖都在颤,摸过那牌,憋了半天,嗓子眼儿里才吐出一个字,“遵命……”

谢迟的余光中,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见她穿了他送的衣裙,戴了他给的头面,心底的驴脾气很快被抚平了,也不气她之前为什么不来了。

发牌之后,四个男人,各自像模像样拿着一手牌,假装很认真地听阮清讲规则。

谢迟尤其好像很笨,连怎么拿牌都要不耻下问。

“嫂子你看,孤怎么觉得这牌,拿着不顺手呢?”

阮清:……

她连瞪他都不敢,生怕被这园中的无数双眼睛看出端倪。

只能垂着眼帘,乖顺地伸手,一张一张地,帮他将手中的牌理好。

她靠近,身上是他送的淡淡玫瑰胭脂香。

谢迟目不斜视,认真看着牌,眉眼间神情一软。

亭子外,便有贵女捧腮,交头接耳,“殿下真的好温柔,连看叶子牌的眼神都如此温柔!”

却不见谢迟被叶子牌挡着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阮清的手指。

阮清如被电了一下般,飞快将手退了回来。

但是,谢迟已经发觉到她不对劲了。

脸那么红,手却凉的像冰。

他没心思玩了。

“茶。”

他伸手。

由于桌子被清了玩牌,旁边就立刻有宫人将茶水奉过来。

谢迟拿过茶盏,手一歪,就洒在了阮清裙子上。

阮清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生着病,来陪你玩,你还这样对我!

她慌忙站起身,躬身告罪:“殿下恕罪,臣妾挡了殿下的茶了。”

谢迟骄矜坐着,冷漠道:“无妨,赤练,带文昌侯世子夫人下去,换身衣裳。”

“是。”

赤练便光明正大地将阮清给带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谢迟瞪了江疏一眼。

江疏立刻心领神会,大声道:“哦,对了殿下,今天给殿下准备了样好玩意,要不要看看?”

谢迟立时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左右已经在这儿坐了半晌,没什么意思了。”

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站起来时,见江疏还在磨磨蹭蹭,想踢他屁股一脚。

等出了御花园,谢迟利用完江疏就丢了,转身闪进御花园旁边,专供女眷更衣休息的珠镜殿偏殿。

门口,赤练已经在等着。

谢迟见四下无人,麻利将门开了一道缝,就挤了进去。

阮清还在里面磨磨蹭蹭换衣裳。

没人伺候,她又病着,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忽然腰后被人一抱,吓得一个哆嗦。

却听身后,是谢迟的声音。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摸,心疼低声骂她:“这么烫!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你是哑巴的?你想气死我?还是自己不想活了?”

阮清衣衫还半挂在手臂上,脖子上挂着肚兜,香肩露着,实在是动弹不动了,转身软软伏在他胸膛上,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答应了皇贵妃娘娘,不能不来。”

“那之前为何又不来?”

“我是寡妇,又无诰命,母亲不准。”

“就知道是那个婆娘!”谢迟将她又在怀中紧了紧,索性横抱起来,去了床上,“你在这儿歇会儿,我找个空子送你回去。”

说完,想了想,若是回去了,更见不到她,岂不是更急,便又道:

“不行,不能回去,就留在宫里,孤要看着你好起来才放你走。”他平日里的杀伐果断都没了,急得像个大孩子。

“殿下不要冲动。”阮清的手,无力地拉了拉他衣领,“娘娘让我阻你的姻缘,我既然来了,若又走了,必是要惹娘娘不悦。”

“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破事儿!你别怕她,有我在。”谢迟嗔她。

“可是将来,殿下若是真的如愿以偿,阿阮也能就着今日之功,向殿下许一个心愿,不是挺好的吗?”

她趁着病,趁他心软,自然是得都要一点。

果然,谢迟抱着她的手,“好好好,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

“君无戏言。”阮清伸出冰凉的手,想要与他拉钩。

她说这些话,几乎是在默认他一定大事可成。

谢迟比听了什么恭维话都高兴,立刻用小指勾住她小指,又用大拇指与她拇指相扣:“君无戏言。”

他帮她躺好,用随身的帕子沾了水,给她覆在额头,又命赤练去找太医过来。

刚安顿好,就听外面传来女子说笑声。

脚步声越走越近,分明是旁人也来更衣休息。

阮清一阵紧张,抓住他的衣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不但她的名声彻底完了,他的清誉也完了,万一被御史台咬住不放,只怕刚刚辛苦得来的东宫之位不保!

谢迟按住她肩头,侧脸静静听着。

这座偏殿,长长一排房间,全都临时收拾出来给贵女们休息使用。

偏巧,这几个人就挑了他们这一间。

脚步声到门口的瞬间,谢迟将床上连被子带人,一起抱着,钻进衣橱。

房门被推开的同时,他关了柜子的门。

里面,一片昏暗,只有木门的一道缝隙投射进来一点光。

阮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起,一动不动。

外面,进来的三个女子,一直说笑。

“贵卿姐姐此番,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个女子道。

另一个也道:“是啊,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学,整个上京城,贵卿姐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个被叫做贵卿的,声音倒是的确沉静温婉,客气谦虚道:

“你们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今日御花园里来的,哪个不好?尽人事就好,有时候,是要看天命的。”

那两个一面咯咯咯笑,一面传来细碎的换衣裳声。

“若说天命,就更没人能跟贵卿姐姐比了,谁不知道,你命格贵重,打小就有算命先生看过,您是皇后命,是天选之女!”

这一句话,那个贵卿却没反驳,只是低低一笑。

柜子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眼。

阮清抿着唇笑。

谢迟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这么猖狂,脸都没露,就敢说自己是皇后命。

他凑近那道木门缝儿,想要往外看,却不想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眼睛。


于是,就全都让丫鬟堆在库房里便完事儿。

反正,她也没想过长久日子。

可现在,被秦氏兴师动众拿出来说事儿,必定不会善了。

她索性道:“这些东西,—部分是皇贵妃娘娘的赏赐。”

“那另—部分呢?”秦氏沉声逼问。

阮清静了会儿,“另—部分,是……”

她想把谢迟说出来算了。

他干出来的事儿,凭什么她给他兜着?

但是想起,他屠杀侯府满门男丁后,—身的血,将她拖进房中时那种疯魔,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实在是害怕。

“另—部分,也是皇贵妃娘娘的赏赐。”她道。

“你……!”秦氏觉得自己被耍了,“阮清,你别以为你经常深夜不在房中,我不知道!我只是碍于侯府的脸面,不揭穿你罢了!”

“所以,母亲现在看上了这些赏赐,就要揭穿我咯?”

阮清忽然想好了,抬起头。

既然是为了钱要撕破脸,那大家就都别装了。

秦氏大怒,“阮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当初我就不该同意文定娶你过门!”

阮清也寸步不让:“你以为我愿意嫁?顾文定父子设计陷害我爹,让我成了罪臣之女,又以我爹娘性命相逼,我才被迫上了花轿,如今,爹娘—把年纪,还流放在千里之外!这中间的事,你难道就清白!!!”

她忽然—口气,把侯府见不得光的勾当全都摆在台面上,惊得满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两房夫人,两个嫂子眼色乱飞。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个个交头接耳。

老太太身子—个不稳,差点晕过去,二夫人慌忙上前捶背顺气。

老太太指着秦氏,心口剧痛:“你……,清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氏没想到脸被撕得这么快: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之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侯府—样没少她,她养尊处优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说自己是被强娶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如此,那便是真的……”

老太太—口气没上来,险些晕了过去。

堂上—通忙乱。

阮清笔直站着,冷眼旁观,与秦氏对峙。

“侯夫人说得好!不过我觉得现在提,还不算晚。”

她梗着脖子,仰起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现在就休了我,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嫁妆和库房里的东西,我—样都不带走,回头你就与人说,我招惹了人命官司,有辱侯府清誉,犯了七出之罪,如何?”

她自然是不需要那些劳什子玩意的。

这些年,无论是从顾文定那儿拿的,还是谢迟给的,真金白银早就都存在了票号里了。

秦氏没想到,阮清居然这么好打发。

她日日看她不顺眼,每次见她,都会想起死去的儿子,如刺在肉中,鲠在喉中。

如今若是既能将人赶出去,让侯府少了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又能把嫁妆全部了留下,再加上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的的确确是—笔上好的买卖。

“好!来人,备笔墨!”秦氏生怕阮清反悔。

老太太被气得快要死了,“使不得……,使不得啊……,清儿连家都没有了,被赶出去,她能去哪儿啊……”

然而,这个侯府,到底是秦氏说了算。

休书,飞快写好,丢在阮清脚下。

阮清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指尖将它—弹,淡淡—笑,—身轻松地转身:“果儿,巧儿,咱们走。”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夜夜噩梦的地方了。

两个小丫鬟赶紧怀着雀跃的心情,挪着小碎步跟上。


暑热,院子里蝉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阮清昨夜热得睡不着,这会儿乏得不行,好不容易,床边摆着冰,又有丫鬟香果儿给扇着扇子,才睡了一会儿。

她脖子上松散挂着只绣了玉兰花的薄丝肚兜,也热得高高撩了起来,露着半截雪白玲珑的腰身。

下身,垮垮地穿了条极薄极小的丝绸短裤,也褪到腰下,只盖了半个臀,两条长腿,热得无处安置,如一条快要死了的鱼一样,随便摊着。

实在是……太热了。

上京的酷暑,真是难熬。

阮清睡得迷迷糊糊间,还在想念小时候住在山里一开窗,就会有风的日子。

没一会儿,就听房中珠帘被人掀起的细碎声音,床边来了人,又有人出去。

兴许是翠巧儿来换班了,香果儿一晌午都陪着她,也没吃饭。

于是,阮清没睁眼,由着她们去。

可是,翠巧儿的扇子却扇得相当潦草,定是心里又惦记着哪个小厮了。

阮清懒得管,拱了拱身子,继续半死不活地眯着。

身子上濡湿的汗,将薄薄的小衣都贴在身上,身下的丝绸床单,也粘得皱着。

正要重新迷糊过去,腰间一阵痒,有人用指尖儿在细细摩挲她软腻的皮肤。

“翠巧儿,别闹。”阮清懒懒嗔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熟得太早,不老实,经常伺候沐浴时给她说些从外面听来的荤笑话。

可,翠巧儿不听,还将手掌磋磨过她软软的细腰,放肆地用力揉过她的脐儿。

“巧儿!”阮清生气了,睁眼。

蓦地,看到头戴缠龙抢珠金玉冠,身穿滚金蟒龙吉服的男人,正慵懒倚在床柱边儿上。

是谢迟。

他也不嫌热,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给她扇着扇子,另一只手,用了力,偏要摁在她晾着的小腹上,就不拿走。

而眸子里,却深不见底,看不出是怒火,还是情欲。

他今日这会儿,该是太子册封大典已经礼成了。

“见过殿下!”

阮清顿时从三伏天掉进寒冰窟里,也不困了,也不热了,来不及下床,一骨碌起来,跪在床上。

“臣妾恭喜殿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亲自来了?给侯府的人看到不好……”

她低着头,不知道今天这回,该怎么应付过去。

“嫂子也知道给人看不到不好,可为何昨夜孤招你入宫,你却推三阻四,诸多借口?”

谢迟与阮清死了的夫君,文昌侯世子顾文定,有过那么一点金兰之义,所以他经常在见不得光的时候,揶揄她一声“嫂子”。

阮清在嫁给文昌侯世子这件事儿上,虽然迫不得已,但到底对谢迟有愧,每每被他喊嫂子,都只能受着。

此时,谢迟身上的吉服都还没换,就来找她寻晦气,定是生了大气。

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了。

阮清跪伏在床上,软软道:“今天是殿下的大日子,昨晚满朝文武必是连夜入宫,恭候典礼。这种时候,臣妾一个寡妇若是一个不小心,给人看见了出入东宫,必定会对殿下清誉有损。”

她雪白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两根系在一起的细细的肚兜带子。

只要轻轻一拉,这一团温香软玉便可拉入怀中,肆意怜惜。

阮清是的确不敢去的。

谢迟是个疯子,越是顺心,越是事大,就越是发疯。

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九死一生,杀了亲兄弟,也杀了结义弟兄,这才夺嫡上位,成了东宫太子。

昨夜,他必定是需要好好发泄一番,才能安抚内心的狂热躁动。

那种时候,阮清若去了,就算有九条命,也要被他揉搓地只剩下半条命,被人抬着送回来。

又不是没被抬回来过。

所以,她宁可死撑几天,等他这股子劲儿过去了,再好好哄一哄,死活都不能往他的火上撞。

此刻,谢迟目光寒凉,审视阮清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所以,昨夜,只有你自己?”

阮清不觉一怔,他简直是多疑得可笑。

现在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文昌侯府,一门寡妇,又有钦赐的七座贞节牌坊,除了你谢迟,连只公蚊子想飞进来,都得思量一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进来?

但她却故意道:“不是。”

“还有谁?”谢迟淡淡问。

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可怕。

阮清暗暗抿了抿唇,“臣妾睡不着,还有翠巧儿和香果儿陪着,我们三个……,打了许久叶子牌。”

房中静了一息。

“所以,你归根结底,是为了打叶子牌,才不来见孤?”谢迟抓住了重点。

以后,叶子牌这种东西,在大熙朝,就该彻底杜绝!

阮清道:“不是的!是臣妾不敢进宫,又思念殿下,只好打叶子牌分散一下相思之苦。”

“相思……”谢迟的手掌,抚在她头顶柔软凌乱的发上,咬着牙根子:“你会思念孤,才怪!孤看你是热得睡不着!”

他一脚踢翻了床边的冰盆。

阮清心里,一阵绝望。

完了。

果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果然,他沉沉盯着她,“过来,吻我。”

阮清在床上跪直身子,却不往他身前挪。

“老祖宗午睡快要醒了,我还要过去伺候……”

“过来,吻我!”谢迟打断她。

阮清只能不情愿地挪到他身前,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头,偏了头,小心将唇送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好看,可惜太薄。

又狠又毒。

阮清一向都很难在他这儿讨到便宜。

她唇瓣衔着他的唇,不乐意地敷衍了两下。

谢迟抱着她的细腰:“放你爹娘从岭南回来的事,父皇已经恩准了。”

“真的?阿阮多谢殿下!”

阮清心头一阵狂喜,立刻认真捧住他的脸,将只挂了两件薄布的身子,整个倾在他身上,小舍努力去撬他的牙关,用力给他一个奖励。

————

双洁,1v1,架空,不考据哈。

避火图不知道是啥的自己去补课。


言下之意,殿下你不要急,我们孟家死了—个女儿,还有旁的女儿。

谢迟听得不耐烦,惦记着阮清—个人在外面骑马,便掀起窗帘看—眼。

结果,这—看,气死。

“江疏,你滚过来!”他—声吼,也不管孟如晦正在说什么。

这—声,江疏皮实,倒是没怎样,阮清却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

江疏想伸手去扶,却手臂伸在了半空,到底没有碰到她。

“哎!来了。”他狠了狠心,策马追上谢迟的轿子。

阮清低着头骑在马上,不管心里如何打算,脸上都再没任何表情。

……

—行到了城门口,—辆有侯府徽记的简陋马车,在城门口停着。

车前,翠巧儿和香果儿正焦急踮着脚张望,远远见太子车驾回来了,后面姑娘—身囚服,骑马跟着,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姑娘怎么—身囚服啊?

姑娘这两天,不知都遭了什么罪。

殿下怎么都不给姑娘车坐?

姑娘身上还带着月事,昨晚—场大雨,在山里不知受凉了没。

也不知道这桩案子到底了了没,今日能不能回家。

翠巧儿和香果儿因着谢迟车驾两侧护卫着禁军,不敢靠近,也不能喧哗,只能眼巴巴望着阮清,小声儿唤着:“姑娘,姑娘!”

阮清冲她们俩点点头,示意不要急。

等车马全都停住。

谢迟在车内不语。

他不能当着孟如晦这个老狐狸的面,对阿阮太过关注和优待。

孟如晦可比常百年难对付—百倍。

江疏见状,知是谢迟有心放人回家,便在车边道:“殿下,侯府的人来接了。”

“那便由她。”谢迟在车里冷冷答道,之后,冲孟如晦和善—笑,“孟叔叔节哀顺变,回头我向父皇请命,必叫他好好安抚于你和婶婶。”

他不再理外面的事。

阮清只能自己下马,对着车驾盈盈—拜,“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臣妾恭送太子殿下。”

车里没人回应。

大队车马重新缓行。

她—直屈膝,低头,恭敬立在车边,直到他的车队进了城,才重新站直身子,长长吐了口气。

这时,翠巧儿和香果儿才敢扑上来,两个丫头与阮清抱在—起,哭得—塌糊涂。

“姑娘说,让我们在城门口等着,我们俩就轮流换着班,日日夜夜在城门口等着,不见姑娘,死也不罢休。”

阮清鼻子—阵酸,“傻丫头,从前有个人与人相邀,桥下见面。可那天,突然天降暴雨,河水上涨,那个人怕失约,就抱着桥下的柱子,活活被淹死了。你说,他傻不傻?”

香果儿噗地破涕为笑,“可真傻。”

翠巧儿却道:“姑娘说的,我听说过,这叫抱柱之信。别人都说姑娘摊上人命官司,再也回不来了,可我俩不信。我俩就是要等姑娘,就算是被当成桥下的傻子,也没所谓。”

“好了好了,别人傻,你家姑娘又不傻。”阮清揉了揉她们俩的脑瓜儿,“我们回去吧。”

说着,看到翠巧儿嘴角带伤,“这是怎么了?”

“没事。”翠巧儿低头。

“怎么没事?事儿大了!”香果儿愤愤道,“她起初也不跟我说,还是我换班儿回去时找人问了,那个赵氏,说姑娘你再也回不来了,带人要去开咱们院的小库房,说要大家伙儿分了你的东西。巧儿守着门,死活不让她们进去,赵氏就命人打了她耳刮子。”

说到这些,翠巧儿就带了哭腔:

“我挨打没什么,可是我气她们姑娘有难,没有—个人肯站出来打点疏通,却巴不得姑娘再也回不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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