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要顺天。”
哪吒转身,风火轮的火焰照亮他半透明的脸,能看见里面跳动的莲心已焦黑,却比任何星辰都亮,“可天若要陈塘关死,我便让这天,先收了我这把逆天之火。”
他抬手,混天绫残鳞突然聚成血莲,托住即将崩塌的城楼,“今日之后,要么我死在天罚里,要么——”殷氏忽然抱住他即将崩解的腰,感觉到手掌下的莲肉正在片片剥落,却又有新的魂魄火在伤口处燃起。
她低头,看见哪吒脚边的焦土里,竟冒出了几星嫩芽——那是他用魂魄火种下的、不服天命的莲子。
“要么,天罚死在我手里。”
哪吒的声音混着骨骼碎裂的轻响,却比任何神咒都清晰。
当第十二道骨幡在业火中化作飞灰时,天际的天罚之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是天帝在催动最后一道锁魂阵,要将这具逆命的身子,连同陈塘关的三万人,一起碾进天规的裂缝。
李靖忽然拔剑,却不是斩向哪吒,而是劈向自己腰间的玉匣。
鎏金碎片飞溅时,他看见儿子冲他笑了,那笑容像极了七岁那年,在东海第一次打赢海夜叉时的模样——眼里燃着光,嘴角沾着血,却比任何神仙都鲜活。
“娘,抓紧我。”
哪吒搂住殷氏的腰,风火轮的火焰突然暴涨,将她和李靖一起护在莲台中央。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飞速崩解,却又在每一片莲瓣飞散时,看见陈塘关的过去、现在、未来在眼前闪过——有他抓周时握住的混天绫,有母亲熬夜缝补的红绒花,有父亲藏在甲胄下的锁仙箓灼痕,还有那些在旱魃中依然笑着递给他水瓢的百姓。
“原来,这就是我的莲心。”
哪吒轻声说着,任由魂魄火裹着自己飞向天罚之眼。
混天绫残鳞在他身后织成血网,每一片都写着“不服”二字,风火轮碾过之处,雷云竟被逼出一条裂缝,露出后面苍白的南天门禁墙。
当第一滴天罚之雷落下时,哪吒听见太乙真人的叹息从云端传来:“痴儿,你可知,你烧了这具身子,便是烧了天上诸神的脸面?”
他笑了,指尖接住雷火,任由它在掌心炸开,却将雷核捏成了莲籽的形状:“脸面?
我只知道,陈塘关的百姓,不该为神仙的脸面,枯死在旱魃里。”
雷火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