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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苏锦芸楚昊全文免费

骑熊钓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苏锦芸楚昊是穿越重生《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主角:苏锦芸楚昊   更新:2025-05-26 0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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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芸楚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苏锦芸楚昊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锦芸楚昊是穿越重生《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苏锦芸楚昊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哎哟喂,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刚才的屁话就当我没说,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苏诗倩,反了你了,敢背着我跟我父母编排起我的婚事来了,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的.....”

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一向温柔端庄的苏锦芸,正抄着鸡毛掸子撵在苏诗倩后头,时不时地伸手抽上一记。

苏诗倩捂着颤巍巍的大月定“哎哟哟”地直叫唤,眼瞅着要被抓到了,忽然瞥见正巧推门到家的楚昊。

救星来了!

苏诗倩连忙冲到楚昊后头,蛮横地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像是把楚昊挟持成手里的人质,朝着苏锦芸哼唧道:

“苏锦芸同志,正好小昊回来了,让他评评理,看谁占理儿!”

“好你个苏诗倩,还学会拿小昊当挡箭牌了!”

见她将可怜无辜又无助的楚昊牵连进来,苏锦芸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要继续开抽。

楚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住暴怒的苏锦芸,揉着太阳穴,苦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人,这大半夜的,让邻居们听了影响也不好!”

“影响不好?她苏诗倩自己在外面跟一帮牛鬼蛇神不三不四的,怎么没想到影响不好?她父母写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生怕她跟那帮子二流子有什么瓜葛,她倒好,祸水东引,给我父母写信,说他们应该多关心我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别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没人要了.....”

苏锦芸美眸喷火,狠狠瞪着苏诗倩,苏诗倩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一副“我为你好”的理直气壮回怼:

“嘿,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我不就在信里措辞严厉了一些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瞅瞅你都30了,还没个男人,你不急,你们全家人瞅着都急!”

“苏诗倩,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儿个必须叫你屁股开花!”

听了半天,楚昊才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苏诗倩的爹妈寄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

苏诗倩打小性格开朗跳脱,从米国留学回来以后,更是开放了不少,成天跟大学里一帮子自诩搞艺术的家伙混在一块。

苏爹苏妈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生怕自家女儿被祸害了,奈何苏诗倩不爽父母总是盯着自己。

于是乎,转头给苏锦芸父母写信,逼叨起了她,说她年纪这么大了,再不嫁人就没人要了,你们老两口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家大女儿呢。

楚昊无语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都能撕得起来。

他好说歹说,嗓子都快冒烟了,总算将两位大佬的火气浇灭了。

不过,两人仍在气头上,谁都不鸟谁,原本两人睡一个房间。

闹掰了之后,苏锦芸“嘭”地回房关门,苏诗倩直接霸占了楚昊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楚昊暗自抹了把冷汗,所幸折叠饭桌上还有苏锦芸为他留下的晚饭。

揭开上面倒扣的大碗,里面是香喷喷的红烧茄子盖饭,还放了几片油光浓香的瘦肉。

在外头摆摊了大半天,中间除了啃了十几根冰棍,一粒米没吃,楚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饭桌前,楚昊开始了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是油。

这个年代,即便是城里人,其实也是不大舍得放油的,更不要说用茄子这种贼拉吸油的炒菜。

苏锦芸平日在厂里忙得飞起,难得回来做顿饭,自然不吝惜多放油了。

吃饱喝足,楚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看了看两边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看样子,今晚苏诗倩大概率跟自己挤一个屋了。

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楚昊走进浴室冲了个凉。

三伏天的,大晚上的也热得跟蒸笼似的。

自己在外摆摊风吹日晒的,浑身上下的热汗黏糊糊的。

苏诗倩很爱干净,要是不洗得清清爽爽的,指不定被亲自拖到浴室里洗香香。

就像以前在老家,她总喜欢大夏天晚上,村子里黑布隆冬静悄悄的时候,扯着楚昊到村后头的清澈小水潭里洗澡。

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搓洗,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

如今想想,楚昊只觉得太特马尴尬了......



这次不是拿着鸡毛掸子追在后头,而是直接左右手开弓,降龙十八掌.....

“哎哟喂,小昊回来了,别打了我错了,给我留点脸吧,要是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家进贼了怎么着了呢.....”

“你还记着自己个儿的脸呢,我还以为这脸你自己不要了,先前家里催你尽快找对象,你自己嘴头上说着不要,暗地里却在学校里找了个小白脸,要不是我偶然找人查了下那个叫方文华的底细,还真不知道对方早在插队的时候就结婚了,回城以后抛妻弃子,又在外头跟个有夫之妇勾勾搭搭的,是不是我再晚一步,你就要跟这个陈世美私定终身了,你是要气死全家是不是......”

“哎哟天地良心,我是真不晓得方文华以前结过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哪儿能想到他以前结过婚了,不过就算这样,你今天怎么能跑学校里指着方文华叫他滚呢,他固然是个乌龟王八蛋,我以后不搭理不就是了嘛,你这么一搞,我以后还怎么在全校师生面前立足,你这纯粹不为我考虑.....”

“还敢嘴硬?看来是我打得不够狠,小昊,去卧室取我的鸡毛掸子过来,今天如果不让你记着这顿打,以后你要是再被人骗了.....”

“哎哎别介,小昊别听苏锦芸的,她疯了正在气头上,再打下去我小命儿可就要没了.....”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副厂长同志都是为了您好,您还是受着吧.....”

画面太美,楚昊捂着脸安慰了声苏诗倩,便到卧室取了鸡毛掸子递了过去。

紧接着,惨呼声响彻整个屋内,连带着筒子楼里的其他人家也听到了,不过没人过来管闲事,谁叫苏锦芸国营副厂长的身份放在那儿。

看得出,苏锦芸这回是动了真怒,一向冷静严肃的她,脸上蕴着一层寒霜,下手丝毫不留情。

看着眼前这一幕,楚昊倒也没多意外。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普遍是一言不合棍棒伺候,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苏锦芸也不避嫌楚昊,这也不是她头一回了,楚昊脸上带着不忍,不停帮着苏诗倩劝说别打了,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他没想到,苏锦芸的动作如此之快,不仅挖出了方文华的陈年黑料,还跑到大学里,当着方文华的面狠狠警告了对方。

这么一来,依着苏诗倩的性子,哪怕倔强着嘴头上不服输,心里还是种下了一根刺,针对方文华的。

短时间内,方文华再想润物细无声地接近苏诗倩,估计是不可能了。

打了好半天,苏锦芸手腕都酸了,愠怒绝美的俏脸上香汗淋漓,楚昊赶紧挡在苏诗倩前面,咬牙道:

“别打了,副厂长同志,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苏诗倩真的知错了,这回就饶了她吧,要是您还想打,就打我吧,看着她被打,我这心里也难受的厉害!”

说着,楚昊倔强地伸长脖子,看得后头的苏诗倩美眸里眼泪汪汪的。

“呜呜呜,还是小昊关心我,你们就没一个真正为我着想的.....”

苏诗倩哪里想到,楚昊只是想顺带着收割一波她的好感度。

“你们哪,真的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苏锦芸苦笑着摇摇头,放下鸡毛掸子,她回房拿了瓶跌打按摩油扔过来,冷哼道: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自己给她上药吧,完事了滚回来,还有点事没问你.....”

“哦,知道啦。”

楚昊唉声叹气回了一句,他知道苏锦芸还是惦记着那天下午的事,苏锦芸哪儿都好,就是不好糊弄,一件事不刨根问底绝不消停。

扶着步履蹒跚,雪雪呼痛的苏诗倩回到卧室,楚昊熟稔地照着伤处上油按摩。

“嘶嘶!好家伙,苏锦芸下手太狠了,我都不是她啥人,下这么重的手.....”

见苏诗倩嘴里还在不忿地控诉,楚昊摇摇头,做起了和事老:

“虽然咱啥都不知道,咱都不敢问,可我觉得一条肯定是没错的,你俩当初一块插队,也算患难见真情了,她无论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保护你,不是想害你.....”

楚昊瞧瞧瞥了眼门口的拖鞋,话没说完,就被苏诗倩打断了:


对方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一丝一毫表情,楚昊都没有错过。

单从表面来看,对方不太像是故意装穷坑人的,否则也不会来价格低到发指的文物商店卖东西了。

但凡有点见识的,都晓得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更能卖上价。

楚昊不急着下结论,他随意跟对方攀谈了起来,为了提高自己的可信度,他麻溜地将自己大学生的身份甩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真的是太值钱了,无论哪个阶级,听到是大学生,立马肃然起敬。

农民大哥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里里外外打量了楚昊,确信眼前的大男生确实符合他对大学生的想象。

在绝大多数劳苦大众眼里,大学生就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各方面都是无比完美的,不要说考上了燕京本地大学的人,自然对楚昊的信任度飙升。

两人边聊边排队,聊的逐渐热络,对方确实是少数民族,名叫多吉。

如他所说,家里太穷了,为了给老母亲治病,听说燕京这里专门收这些东西,这才跋山涉水带着这几样东西来燕京。

楚昊也搞清楚了这几样东西的来历,多吉说身上的东西是几十年前,他阿爷跟兄弟们到山上采药的时候,碰见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混战,全都死了,身边散落了很多大箱子。

其他人忙着抢箱子,他爷爷想救人,没发现活人,最后抱了个小箱子回家了,在里面发现了这几样东西。

当时正是混战,他爷爷生怕惹祸上门,就把这几样东西埋在了地底下,直到去世前才告诉他爸爸。

再然后一直传到了他这一代,原本他是不想拿出来卖的,可是家里老母亲的病情实在太重,医院手术用钱超乎了他的能力承受,只好违背祖训,打算拿这些东西到燕京卖掉。

楚昊前世曾去藏区支教过,对那边人的说话习惯和风俗比较了解,他感觉这个叫多吉的汉子并没有说谎。

要是真的如他所说,他身上的这几样东西,怕都是真品,价值不菲。

等到中午的时候,文物商店关门,工作人员吃饭休息去了,多吉本不想离开队伍,担心今天卖不出去,耽搁母亲的病情。

楚昊到附近买了两大碗老燕京炸酱面,顺带五张葱花饼,递给多吉说远来就是自己客,这顿自己请了,多吉已经饿了好些天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身上的钱只剩下回去的路费,实在不舍得浪费一分一毛。

虽然嘴上说着拒绝,还是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最终还是捧起炸酱面疯狂吸溜起来。

吃完炸酱面,楚昊又递给他三张葱花饼,两人盘膝坐在队伍里吃午饭,头顶的毒辣太阳晒得楚昊皮快裂了,队伍里其他人也都坐在原地等着。

饱餐一顿后,多吉感激地大手搂紧楚昊,不停地说好兄弟,回头楚昊去他家,他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

楚昊哭笑不得,瞅着关系差不多了,他这才斟酌着开口:

“多吉大哥,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千里迢迢到燕京,就是想给老母亲赚点治病钱,实话实说,文物商店根本给不了你多少钱,远远达不到你的预期,你继续排队也是耽搁时间,我自己本身喜欢古董文玩,有收藏的爱好,你那几样东西我看着都挺喜欢的,你要是愿意割爱的话,我就出钱买下了,你放心价钱.....”

楚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多吉直接打断了,他像是被楚昊的话羞辱到了,一张高原红的脸憋得青紫,结结巴巴生气道:

“楚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喜欢这几个东西,哥哥就送给你了,哪儿能让你花钱,这是看不起我多吉么,你放心,听了你的话,我也觉得可能卖不了多少钱,下午我就去找找工作,肯定能攒够给我阿妈的手术钱!”

话说完,性格刚烈的多吉腾的站起身,将那串佛珠,珐琅瓶,以及脖子上戴的珠子吊坠,一股脑地塞到了楚昊手上!


“噗”地,楚昊险些将嘴里嚼着的冰棍,吐到徐幼薇脸上。

什么叫卖球的,好家伙,这个说法放在哪个时代都充满了歧义。

他瞥了眼两,单从徐晓薇和秦卫东的穿着,和不同寻常的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

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

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

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

200块就想买破局秘籍?

想屁吃呢,这残局放在后世都是引发全球热潮的,属于花钱都破不了的那种。

“300!”

徐幼薇以为楚昊这小奸商在坐地起价,撇撇嘴伸出一根玉指。

“咳咳,同学,真不是钱的事儿!”楚昊再度拒绝。

“400!”

徐幼薇哼了声,又弹出一根玉指。

“同学,别误会了,这破局法子我真不能卖,祖传的全指望它吃饭呢......”

见楚昊依旧不为所动,徐幼薇有些急了,杏眼含嗔,鼓着粉腮恶狠狠瞪着楚昊:

“喂,最多500,你卖不卖,别太过分了!”

跟前的秦卫东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走,一边伸长了脖子眺望扔球的动静,一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幼薇,既然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就别强求了,反正徐爷爷又不是非要破局的法子,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指不定他还怪你奢靡浪费.....”

“秦卫东你闭嘴,哼!”

徐幼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秦卫东只好无奈摆摆手,冲楚昊甩出一张大团结,笑嘻嘻道:

“麻烦哥们受累陪一下我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出让破局法子,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说着,球瘾青年秦卫东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继续了投球征战。

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里头的票子不感兴趣,单纯就是恼火投不进去,有损他大院首席弹珠王的威名。

“秦卫东,你敢甩下我自己溜了,等我回去跟你爹告状抽你的!”

徐幼薇剜了这个不争气的同伴一眼,又看向楚昊,见他忙着又是分发冰棍,又是不住地收钱找零钱,这才一会儿就被浩荡的人群包围了。

徐幼薇一时跟楚昊说不上话,打算等到人散了再找他,挤进象棋桌前,跟一大帮老头子继续纸上谈兵去了。

公园星期六的流量远远超乎楚昊的想象,没有细数,但给他的感觉至少大了好几倍有余。

除了公园自身的人流量,楚昊扫了眼前面几十个跟自己如出一辙,却门口罗雀的摊位,原本属于其他摊位的人流量,大都被自己这边吸了过来。

搁这个年代街头摆摊,自己初来乍到生意这么火爆,多少双眼睛盯着,敲闷棍下绊子之类的阴招肯定少不了的。

幸好昨天人家提前上门刁难,楚昊给那帮人吃了颗软钉子,暂时压住了那帮同行。

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楚昊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压根不指望这个买卖做多久,捞一笔快钱,有个基础启动资金,才方便进入下一场。

这是个遍地机会,满眼都是飞到天上的猪,不同于后世,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唯二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启动资金,和不怕死的胆量。

人流量到晚上达到了巅峰,楚昊把T恤塞进裤腰里,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要不是这个年代的裤腿太肥大,楚昊恨不得浑身上下塞满了钱。

钱太多了!

总金额并不算夸张,主要还是几分几毛的太多,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大热天的,汗水混杂着毛票黏在皮肤上,楚昊真正体验了一把啥叫浑身铜臭味儿。

“日了狗,要是有个帮我收银的小姐姐就好了.....”

楚昊擦着额头上蹭蹭直冒的热汗,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伙计张大爷帮衬,也累得够呛,嘴里嚼着的冰棍就没停过。

一直到深夜临近11点,疯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少人红着眼睛嚷嚷着明天还要继续扔球,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无形间,楚昊的扔球成为了堪比赌博的热门游戏,这也就是野蛮混乱的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

放在后世,早被有关部门端了,就这下午还来了几个公园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地说有人举报楚昊这里涉嫌聚众赌博,要么楚昊自己撤走,要么公园就要报警了。

楚昊叫张大爷买了几条好烟递给几个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解释自己小本买卖,想上大学之前赚点生活费,再摆个几天大学就开学了。

楚昊态度端正良好,面带微笑,说话又好听,手上送礼动作也麻利,加上人家还是大学生,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工作人员也就见好就收了。

临走前,楚昊悄咪咪地给每个人手心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表示几位大哥工作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个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各自手里的大团结,相视一笑,默默地揣回兜里,笑着拍拍楚昊肩膀,叫他放心做买卖,今后有啥风吹草动的,他们会提前知会楚昊的。

类似这样来打秋风的小鬼,下午一共来了三波,有公园内部的工作人员,有负责城市管理的,还有几个有样学样的流氓地痞。

不过面对那几个流氓地痞,楚昊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招呼收了他好处的公园工作人员,将几个混混扫地出门。

这一切落在了张大爷和徐幼薇的眼里,张大爷晓得这小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腼腆,处事手段老练的很。

徐幼薇看着楚昊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楚昊跟张大爷收摊的时候,现场剩下的还是昨晚的组合,徐幼薇跟朱老头围着象棋唇枪舌剑。

球瘾青年秦卫东喘着粗气咬着牙,还在扔球,一下午了,连一个球都没进,这让他既是挫败,又感到恼火。

当然,今天的秦卫东,依旧是榜一大哥。

“不好意思几位,我要收摊了,麻烦几位明儿个再来哈!”

几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昊看了眼秦卫东,这哥们貌似是象棋少女徐幼薇的御用跟班,徐幼薇呢,又是朱老头的撕逼对象。

问题核心就在徐幼薇了,把她轰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楚昊走到徐幼薇跟前,象棋残局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摆位,这布局让人看着进退两难。

前世楚昊自己也喜欢下棋,明白这种寸步难行的难受,他看向朱老头笑道: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老伴等急了,省得回头找我麻烦!”

朱老头原本跟徐幼薇吵得面红脖子粗,听到楚昊的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像是衰败的茄子,生生停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是,镜框里那双浑浊沧桑的老眼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张大爷这时把楚昊拉到旁边,摇摇头低声说:

“你小子说啥不好,瞧见没,戳到这老头的伤心处了。”

见楚昊满脸的问号,张大爷也没多解释,朱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冷场,冲众人摆摆手,一言不发拄着拐杖,孤独萧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朱老头离开后,徐幼薇忍不住好奇,看向张大爷:

“大爷,朱老头这是怎么了?”

张大爷瞥了眼对方离开的街道方向,叹了口气:

“这刚刚不方便在朱老头的跟前讲,他家祖上以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家住在以前的王府里,富可敌国一点不夸张,家里头上百家地段最好的铺子,紫禁城外围的一大片街道,都是他家的,瞧瞧他的姓就知道了,我跟他是同龄人,年轻那会儿我还苦哈哈地拉人力三轮车,经常瞧见他开着噌光瓦亮的进口小轿车从王府里出来,我那个羡慕啊,后来他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诺大的家产轮着被那帮人抄干净了,他父母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再后来,他靠着亲戚出国留学,回国以后给外国人做翻译,然后听说跟一个德国外交官的女儿相爱了,再之后听人说他去报国参军了,只是命不好被骗到了光头那里,最后被逼着带到了宝岛,那个德国女人一直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被强行带到宝岛,几乎是天人永隔了,德国女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甚至有消息说朱老头死在了那边,最后因为局势等等原因吧,那个女人跟着父母离开了燕京,再也没有回来.....”

张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袋子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徐幼薇听的兴起,急得追问:

“大爷,再然后呢,您快说呀,我正听的来劲儿呢!”

楚昊的胃口也被吊住了,此时此刻,他真想来一句,老爷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快说啊!

“嘿,你这姑娘,还以为大爷我在讲故事呢,告诉你,都是真的,那个年代的事儿就是这么离谱!”

架不住徐幼薇的催促,张大爷也不兜圈子,开口缓缓道:

“原本吧,我们都以为朱老头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宝岛,打仗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在四九城很多人都忘了这茬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朱老头忽然回来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西装笔挺的,不得不说,朱老头这老货年轻时候确实称得上是英俊潇洒,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断了一条腿,这老小子冒着生命危险,硬是从岛那边游回了大陆,就是回来找他的老婆,发现老婆家人去楼空,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一直不死心,守在当初跟老婆定情之地,也就是这个人民公园,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个公园,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老婆回来,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倒霉催的,无端遭了很多罪,这也没改变他的信念,退休以后,天天都来公园守着,几十年了,每天风雨无阻来公园等待爱人回来.....”


“以后出门记得防晒带个帽子,虽然你是男生,晒得黑点显得健康,晒得太过就不好了,这次是脖子晒伤了点,要是脸晒伤了,回头给你找对象可就费事了,现在的小姑娘跟以前不一样了,挑男对象都要看模样长相了,我还准备给你挑个家世好,长得漂亮贤惠的小姑娘呢,说起来,还没问你喜欢啥样类型的,回头托人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你现在也长大了,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嗅着苏锦芸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听着熟悉的碎碎念,楚昊总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他上大学后,再没有跟苏锦芸像这样亲近过,很多回忆一直停留在了小时候。

见楚昊又走神儿了,苏锦芸戳了下他脑门,不满道:

“哎哎,问你话呢,说说你都喜欢啥类型的女孩子,我帮你物色几个?”

“哎我还是个孩子哪,别这么急给我找对象,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上大学努力学习,哪儿有时间谈对象呢!”

楚昊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现在是真不想找对象,前世的错位婚姻折磨了他小半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了,这辈子他只想过好每一天,弥补遗憾。

楚昊其实还想说,您自己还没对象呢,我急个啥呢。

“嘿,你这小子,你都19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你上大学以后谈个女朋友,毕业后结婚,回头你俩的工作分配,一并帮你们解决了,以后你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需要操心.....”

不知是不是楚昊的错觉,苏锦芸在说男人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下,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

随即,苏锦芸又继续叨叨说:

“说起来,你娘前阵子寄信过来,也说起了你的婚事,委托我帮忙物色下燕京本地的适龄高学历小姑娘,以前家里经济不是很宽裕,我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很多条件不错的姑娘,姨自己也不好找人家说,现在你小子自己就赚了这么多,想娶什么模样的姑娘,姨这边都有底气去谈了.....”

“所以,你小子到底喜欢啥类型的,我抓紧给你问问.....”

“哎,这都新社会了,咱能不包办婚姻么,哎哟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话没说完,苏锦芸就伸手扭住了楚昊的耳朵,惨叫声中,他只好选择屈服,斟酌着说:

“我对另一半,主要有三个要求!”

“哪三个,说来听听。”苏锦芸来了兴趣,催促着。

“这第一个性格嘛,要温柔体贴,单纯不复杂的,跟您一样的。”

“挺好,我也喜欢性子比较单纯的女孩子,不要那么多心机,弯弯绕绕的。”

苏锦芸没觉着哪里有毛病,笑着点点头,问道: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就是长相身材了。”

楚昊仰头注视苏锦芸,笑嘻嘻道:

“我喜欢长相10分的女人,好生养的!”

听到好生养三个字,苏锦芸俏脸红了下,白了眼楚昊,不解道:


还有相当一部分,属于二道贩子,专门从农户手里收购,然后再卖到文物商店里。

单件价格不高,胜在量大。

楚昊瞧着排成长龙的黑压压队伍,不由暗暗咂舌,这阵仗也就是这个年代了,放在以后绝对没有哪个傻叉上杆子卖自家宝贝的。

这也反应了这个年代的人们,骨子里普遍对“旧”畏之不及的心理,哪怕再珍贵的古董,也不敢一直留在手里。

这里买卖的东西,是要比潘家园琉璃厂那些地方真货比例大的。

奈何楚昊实在没鉴别的眼力,古董圈子这行的水深得很,冤大头买了一个,就能一传十十传百,七大姑八大姨都上来推销,黏得你死死的,真假都辨别不清楚。

正常情况下,懂行的捡漏大佬,都不会在人太多的地方捡漏,除非是潘家园琉璃厂那种专门的二手旧货市场。

楚昊没急着离开,他看了圈其他人手里的老物件,要么有缺口破损严重,要么真假难辨,不怎么满意。

最后注意到了排在队尾的一个农民老大哥手里抱着的珐琅瓶,色彩鲜艳,上面云雾缭绕的云巅栩栩如生,若隐若现。

又瞧了瞧这大哥左手腕上缠的一长串佛珠,鲜红如血,在烈日下流动着妖异的美,没一个珠子上都刻着一个文字,似乎是梵文。

大哥右手腕上又戴着几个玉镯子,青翠欲滴,那莹莹仿若湖泊般的绿,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这还没完,大哥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吊坠,是一枚长方形珠子,上面的图案形似一只只眼睛,上下各有一个红色珠子,黑白两种纹路。

楚昊感觉这东西,有点像以前去藏区圣地大昭寺释迦牟尼身上看过的那串天珠。

他默然看了好一会儿,这农民老大哥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燕京,身材高大,身上还裹着破洞的军大衣。

长相有部分少数民族特点,带着明显的高原红,烈日炙烤下,军大衣敞开的皱巴巴红背心被汗水浸了个透。

黢黑憨厚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一直在往文物商店最前头瞅,嘴里不停小声念叨着什么。

楚昊琢磨了下,排在对方后头,装作是一起卖旧物件的顾客,闲着无聊,笑着跟农民大哥打趣说道:

“大哥,您这要卖的东西不少啊,瞧这些宝贝的成色,赶在前清,家里祖上至少得是个二品大员!”

楚昊注意到,农民大哥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宝贝们,这才茫然地回头,看到了笑呵呵的楚昊。

楚昊长相俊朗,属于那种阳光大男孩的既视感,说话不张扬,反而给人一种斯文和善的感觉。

“哦你好,朋友,不好意思,我的汉语不是很好,刚刚没听清楚。”

农民大哥讪讪一笑,他的普通话说的磕磕绊绊,甚至有些蹩脚。

楚昊不以为意,笑着重复了自己的话,农民大哥这才听明白了,顿时露出惶恐的表情,连连摆手小声说:

“哎,我的朋友,可不敢乱说,我的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老实穷苦的人,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说那些封建的,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见楚昊目光停留在自己怀里的东西身上,农民大哥咳嗽了下,自觉尴尬,自己浑身的旧东西,还叫别人不要bb,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这些东西,严格来说,并不是我家里留下的,我只是带着它们来到燕京,希望能卖点钱,我家里老母亲生病了,做手术需要钱,这才跑到燕京.....”


站在苏锦芸的角度,她只看到楚昊直勾勾地貌似盯着她手里的报纸。

这小子,看个报纸还能走神儿,她摇摇头,伸脚扒拉了下楚昊肩膀,淡淡道:

“别犯困,事儿说清楚了以后才能睡,瞧你出的一身热汗,在外面没少浪吧。”

楚昊跟苏锦芸对视一眼,心里一个激灵,赶忙收回了视线,他也不晓得怎么不小心瞥见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下苏锦芸?

要是开口的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刚才的操作,听到苏锦芸开口,楚昊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想到了郑建成那件事上。

前晚他答应的太痛快,疏忽了今天生意如此火爆,忙得昏天黑地,压根没时间陪苏锦芸到郑建成家摸底情况了。

自己摆摊这事又不能跟苏锦芸明了说,楚昊估摸着短时间内,他的生意会持续保持增长,很难抽出时间来。

苏锦芸这边没办法一直拖着不去郑建成家,毕竟是厂里领导层安排的任务。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楚昊找个人临时帮他代管摊位收银啥的,考虑到身边有限的选择人选,只能是临时伙计张大爷担当此重任了。

不过,楚昊跟对方关系还不是很熟,一上来用几千块考验人性,风险太大。

他想着先做个试验看看,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楚昊笑嘻嘻地凑到苏锦芸身边,做起了捏肩捶腿的活儿,同时开口道:

“还是瞒不过您的法眼,好吧我摊牌了,其实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燕京外国语大学,再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就想着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事先我也没跟苏诗倩同志打招呼,就想自己随便逛逛,然后您猜我瞧见了什么?”

见楚昊故意卖关子,苏锦芸心想你个臭小子还能看见什么,轻哼道:

“说吧,瞧见了什么?”

楚昊捏着苏锦芸嫩藕一般滑腻的右边胳膊,叹了口气道:

“我瞧见她跟一个男的在人工湖假山跟前说说笑笑,就是之前我跟您提过的那个男的,对方似乎是大学老师,隔得远,我听不清他俩说什么,总之那男的逗得苏诗倩同志笑个不停,我觉着她即便跟对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当时还想着过去跟她打个招呼,随后发生的一幕,让我当场震惊,险些惊掉了下巴.....”

苏锦芸在听到苏诗倩跟个男人在一块说笑,也没多想,苏诗倩性格本来就开朗,要是真在大学里找个男老师当男朋友,倒也不错。

只是,当楚昊甩出令后世无数人骂娘的反转震惊体后,一下子不淡定了,放下报纸恼怒地扭着楚昊小耳朵不悦道:

“你个混小子,怎么今天说话净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呀,我这不是为了突出重点嘛,好好我现在就说还不成嘛!”

楚昊当即麻溜地开口:

“本来苏诗倩同志跟那男的聊得挺好的,两人有说有笑,中途有人叫走了她,好像有什么事,原地就剩下那男的一个人,我本来想走来着,结果这时假山后面又走出一个打扮挺妖艳的女人,那女的看到苏诗倩走远了,主动过去跟那男的搂抱在了一起,那会儿附近没啥人,两人卿卿我我好半天,还是距离太远了,我只听到断断续续的什么骗婚,高干家庭女儿这些.....”

这些内容自然是楚昊瞎扯淡的,既然郑建成这孙子的戏份提前了,他担心方文华那个小白脸再搞什么幺蛾子。

为了避免双线作战,楚昊选择先下手为强,给方文华泼盆脏水,这王八蛋前世那么祸害苏诗倩,楚昊就是给他泼粪都是轻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转移苏锦芸注意力,将仇恨全部集中在方文华的身上。

楚昊这话一出,耳朵但凡不聋的,都能听出这里头的猫腻。

出身干部家庭的苏锦芸,自然对“骗婚”,“高干家庭女儿”之类的词汇格外敏感。

她原本静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变得严肃冰冷,苏锦芸这类家庭的子女,最是反感有人瞄着她的家室做文章。

尤其她经历过插队苦难的那段岁月,无比痛恨借着各种手段投机上位的人,更不要说对方瞅准的还是当初同为插队室友苏诗倩的终生幸福。

苏锦芸沉默冷淡的反应在楚昊的预料之内,要说与她真冲过去质问苏诗倩,到时穿帮了尴尬的就是楚昊自己了。

楚昊揉了揉苏锦芸洁白如玉的皓腕,试探性地问道:

“可能是我看错了,那男的或许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别太担心.....”

“小昊,这事儿别跟她说了,咱俩知道就行了。”

苏锦芸摆摆手,凝结的柳眉略微舒展,叹了口气:

“去郑建成家的事儿,先搁一边吧,我这几天处理点事,等过几天我再叫你一块去。”

“嗯呐,你先忙着,回头我跟你一块去。”

楚昊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回应着,实际上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苏锦芸说的处理点事,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肯定是要去燕京外国语大学打听虚实去了。

苏锦芸的父母在燕京有不少人脉关系,想弄清楚一个人的真实情况,不要太简单。

估计到时候有一场好戏看,依着苏锦芸的性子不会亲自下场手撕方文华那个海王,不代表苏锦芸手下的工人不会在半道上套麻袋。

倩姨在见识到方文华的真面目后,估计短时间不会再跟这厮来往了。

至于方文华后续再出啥招,就不是倩姨的事了,楚昊会教他如何重新做人的。

一石二鸟!

楚昊又给苏锦芸按摩了会儿劳损的腰肌,直到苏锦芸沉沉地睡去,盖上薄被,楚昊在她身边睡去。

屋外有虫鸣此起彼伏,屋内漆黑一片,吹风机“嘎吱嘎吱”吃力地摇摆,楚昊静静看着苏锦芸侧躺的绝美睡颜。

即便在睡梦中,她的柳眉之间始终凝结着淡淡忧气,这是一个打小为别人操碎了不知多少心的女人。

她的世界从来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纵然是时代使然,出生在这样一个高干家庭里,本该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地过完一生。

可她始终秉记着老一辈的传承,努力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竭力保护国营大厂的上万名员工,上万个家庭有活儿干,有饭吃,不至于流离失所.....

在苏锦芸的身上,楚昊看到了太多闪亮的东西,有百折不挠的坚韧,有敢说敢干的干练,有根植劳苦大众的善良,也有最纯粹朴素对另一半的纯真幻想.....

星期日一大早,楚昊带着七十多岁的壮劳力张大爷来到公园。

今天是星期日,属于一周固有的流量高峰期,楚昊提前采购了更多的乒乓球和冰棍。

重复前两天的流程摆好摊后,有了前两天的回头客,楚昊的摊位很快就变成了人山人海。

派发冰棍,收钱,吆喝,楚昊忙得满头大汗,新买的大号帆布包里,化作了吸金石,将四面八方伸出来的票子吃进了自己肚子里。

这是楚昊专门买来的大钱包,斜挎在身上,不至于像前两天一样满身铜臭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徐幼薇和秦卫东这对组合又来了,徐幼薇这次开门见山,不多废话,说要买下楚昊的破局秘籍。

不出意外,被楚昊再次肉疼地拒绝了,她撇撇嘴,没说什么,气鼓鼓地挤进象棋残局桌前,跟一帮老头子继续对喷起来了。

当然,其他老头子的象棋水平太辣鸡,自诩象棋准国手的徐幼薇,只逮着朱老头一个人撕。

象棋就是这样,一帮明明业余得几招败退的臭棋篓子,围观别人下棋反倒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一帮人吹牛皮瞎扯淡。

球瘾青年秦卫东,跟其他赌徒继续征战他的投球游戏,说穿了,还是这个时代的娱乐工具过于单调,就像打牌打麻将,流行了几百年仍旧不衰。

不要说这种掺杂了赌博元素的游戏,有点十年后街面游戏厅流行的老虎机的意思。

为了彻底榨干这个游戏的潜力,多吸点票子,楚昊的搪瓷杯里最低的面额都是1块钱起步,10块大团结更是夸张地堆满了后两排。

好家伙,哪怕是街头巷尾私人开的小赌坊和麻将屋,玩的都不如楚昊大。

楚昊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将附近不少家赌博摊抽空了,老板们恨不得砸了他的破摊子。

就这几日功夫,燕京不少地方摆摊出现了扔球赢钱的游戏,玩法跟楚昊的如出一辙,只是没他玩的大。

楚昊已经在整个燕京地下摆摊圈子里,掀起了一阵狂潮,很多人跟在他屁股后头捡钱,着实养活了一些社会底层群众。

这些楚昊自然是不知道的,下午他将挎包交给张大爷,说自己临时有点事,麻烦张大爷看管下摊位。

“哎,小楚,这哪儿行啊,里头这么多钱,我老汉老胳膊老腿儿的,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贼盯上了,可赔不起你的损失啊.....”

张大爷连连推辞,楚昊看得出,他是真的怕接这个烫手山芋,眼里没有半分的贪婪火热。

楚昊笑笑,祭出了资本家加钱大法:

“大爷,我就出去一会儿功夫,又不是让您一直看摊子,这样吧您看咋样,您帮我看摊子,我给您按小时计费,每小时2块咋样,是加在每天酬劳里头的.....”

在楚昊的撒币大法下,善良朴实的打工人张大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屈服了。

一个小时2块钱,对此时的张大爷实在太多了,只需要看管下摊位就行了,这钱来的不要太容易。

这几天他跟着楚昊已经赚了一百块了,相当于他累死累活卖好几个月的冰棍,家里老伴听了刚开始以为他是被人骗了,天底下哪儿有掉馅饼的好事,这可比城里公务员干一个月的都多。

直到张大爷甩出票子,她才相信,原来这个世界真有人傻钱多的主。

楚昊将摊位交给张大爷,他自己假装走远了,然后又拐回来,在远处蹲在树荫底下,像条吐着信子的响尾蛇,悄咪咪观察着张大爷。

没办法,他现在没有得力的帮手,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张大爷了。

好在张大爷并没有辜负楚昊的信任,人多的时候,他不会趁乱从大包里浑水摸鱼,人少的时候,他也不会贼兮兮地走到无人的角落。

楚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烟牌子叫“大重九”,是一款历史极为悠久的老牌烟,5毛5分,价格适中,就是有点呛人,毕竟跟几十年后的品牌有相当大的差别。

等得无聊,楚昊点了一根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他烟瘾不大,这烟是买来塞小鬼嘴的,而且家里苏锦芸也不允许自己抽烟。

等了几个小时,日头逐渐西移,楚昊这才熄灭烟头,回去,张大爷扯了扯湿透的老背心,将挎包还给他连连摆手:

“小楚啊,不行不行,这活儿太累人了,找钱找得大爷脑袋疼,你还是找别人吧!”

“别啊大爷,以后我还指望您多帮我看看摊子呢……”

楚昊笑呵呵地递了根烟过去,亲自为张大爷点上,张大爷吸了几口,撇撇嘴嫌弃道:

“这香烟还是不如我的烟袋味儿醇,抽着没劲儿,跟个娘们似的.....”

话这么说,张大爷最终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以后帮楚昊临时看管下摊子。

往后一个星期,楚昊每天会借口出去,麻烦张大爷看管下摊子,历经数次考验,张大爷通过了楚昊的层层筛选。

这几天的人流量依旧保持疯狂增长,很多明显不是公园常客的人群云聚摊位,楚昊每日的营业额也在节节攀升。

楚昊自己都惊了,这都是哪儿来的牛鬼蛇神啊。

个个出手阔绰,玩命地往里头砸钱,把楚昊的民间小摊,活活玩成了澳门新葡京既视感。

就差个性感荷官在线发牌了,好在徐幼薇的颜值和身材完美承担起了这个担当。

晚上楚昊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回到家里,就看到苏锦芸同志再度暴打苏诗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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