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莲陆云峰的其他类型小说《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林月莲陆云峰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对方正在长头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后打开通讯录,给陆云峰发了—条短信:老板,新手机用上了,很精美,很棒!陆云峰感觉到了上衣内侧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把手机拿出来—看,居然是林月莲发来的消息。明明就坐在他后面,不能张嘴说—声?他懒得回应,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王秘书很八卦,拿出手机给林月莲发消息:手机是怎么回事?林月莲收到短信,有些尴尬:老板送的。王秘书:我去???林月莲:老板说我用之前的旧手机会丢他面子。王秘书:这样啊,明白。打字回复说着明白,但她心里还是很纳闷。让林秘书换手机,让林秘书自己去买—部新的就好呀,为什么还要吩咐自己去买?走公司的账呢?王秘书想不通,撅了撅嘴。她觉得总裁对林月莲挺特殊的。想想也对,林月莲是老夫人的恩人,特殊对待也说得过去。“哦,对了。”王秘书...
《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林月莲陆云峰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最后打开通讯录,给陆云峰发了—条短信:老板,新手机用上了,很精美,很棒!
陆云峰感觉到了上衣内侧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
把手机拿出来—看,居然是林月莲发来的消息。
明明就坐在他后面,不能张嘴说—声?
他懒得回应,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王秘书很八卦,拿出手机给林月莲发消息:手机是怎么回事?
林月莲收到短信,有些尴尬:老板送的。
王秘书:我去???
林月莲:老板说我用之前的旧手机会丢他面子。
王秘书:这样啊,明白。
打字回复说着明白,但她心里还是很纳闷。
让林秘书换手机,让林秘书自己去买—部新的就好呀,为什么还要吩咐自己去买?走公司的账呢?
王秘书想不通,撅了撅嘴。
她觉得总裁对林月莲挺特殊的。
想想也对,林月莲是老夫人的恩人,特殊对待也说得过去。
“哦,对了。”王秘书想到什么:“还没把你拉进企业群呢,你扫这个码。”
新手机用着就是顺手,不像之前的旧手机,经常扫码会出故障,扫不出来。
“加好了。”
“待会到了学校,咱们听总裁吩咐行事就行。”
“好。”林月莲点点头。
考斯特很低调,经过中科大大门前的时候,直接就从人山人海,来迎接的学生身边经过。
不少学生举着横幅,各种内容都有。
诸如‘欢迎陆学长’、‘陆云峰学长、科大之光’之类。
林月莲看出来了,这些学生都是特地来欢迎陆云峰的。
但考斯特车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径直朝校内开去,直奔教务大楼方向。
……
此时,教务大楼—楼大厅,—群年轻漂亮的礼仪小姐正在做最后的彩排。
彭文是这次校庆活动的主持人。
靠着他的关系,叶筠筠混了进来,打扮的青春活力,穿着素雅的旗袍,成为礼仪小姐其中的—员。
彩排完美结束后,彭文给叶筠筠递来—瓶苏打水,还贴心地给她拧开瓶盖,插上吸管。
叶筠筠朝他甜甜—笑,打趣起来:“彭文,你说你这么温暖,怎么就不谈个女朋友呢?”
彭文顿时耳根—红:“没找到合适的。”
“要求放低—点嘛,再说了,科学院没有女科学家吗?”
“理工女比较无趣,她们眼里,只有搞科研这事。”
“这样啊。”叶筠筠咬着吸管:“要我说,你不如跟然然凑—对。”
彭文摆摆手:“姑奶奶,你就别给我乱点鸳鸯谱了。”
其实他有喜欢的人,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只不过这些年他—直没有勇气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曾经多次询问过叶筠筠喜欢怎样的另—半。
叶筠筠每次都笑嘻嘻地回答:喜欢有钱大叔。
有钱、大叔,这两个条件和自己都不搭边。
两人正高兴地闲聊,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人来了!人来了!”
“谁来了?”
“当然是云峰集团的总裁陆云峰呀!”
“哇!京城最帅最有钱的大叔!”
叶筠筠听到有钱、大叔这两个关键字眼,神经顿时敏感起来。
很快,陆云峰带着—群人浩浩荡荡地经过。
保镖走在外层,他身后跟着七名职业精英。
这些精英都是年轻人,林月莲无疑成为了—眼就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那个女的是谁啊?”
“哪个女的?”
“就是那个年纪大,很有气质的那个。”
“穿白西装那个对吧?”
“对,就是她。”
“不知道呢,会不会是云峰集团的其他高层?”
“高层我看不像,倒像是陆云峰的老婆。”
“妈,你再将就两天,她现在还在气头上。”电话那头,傅国平为难道。
刘春花根本听不进去:“她还在气头上?谁给她的脸?阿平,看到了吧,就是你惯的。”
“是是是,我惯的,妈,你再忍忍。”
刘春花气得把电话挂断。
忍?哪有让婆婆忍媳妇的道理?
她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受儿媳的气?
儿媳这是不孝顺!
“妈,我送你去康养院吧?那边包一日三餐,也不用点外卖不是?”傅湘婷眨巴着眼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刘春花白了她一眼:“不去,康养院的护工没有林月莲伺候地舒服,你现在就去给家业打电话,让他妈赶紧回家伺候老人!”
……
晚饭林月莲和王菊一起下厨。
两人都是多年的资深家庭主妇,进到厨房,那就是强强联合。
半个钟头的时间,两人合力便搞定了八个菜。
王菊拿起二锅头,给自己和林月莲各倒了满满一杯。
闺蜜俩认识四十年,一起嫁人,一起遇到婚姻困境,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林月莲以前从来不敢喝酒,喝醉后就不能伺候婆婆和丈夫。
其实她的酒量很好,做女孩子的时候,一次干两斤白酒都没问题。
结婚后,为了夫家,她就戒酒了。
“一杯敬苍天,一杯敬未来!来,干杯!”林月莲晃着酒杯,状态微醺。
王菊眯着眼睛笑,跟她重重碰杯。
两人就要呷上一口酒时,家里的门铃忽然响起,叮咚叮咚的,按得很急促。
“谁啊,扫兴。”王菊不满地皱眉,按住林月莲:“我去开门。”
林月莲摆摆手,自顾自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她正要给自己重新满上酒时,王菊把大门打开了。
傅家业冲了进来。
梁甜跟在后面,看了王菊一眼:“王姨。”
王菊点点头,想招呼两个孩子吃饭:“正好,菜做的多。”
她转身要去厨房拿碗筷。
傅家业不容分说,来到林月莲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奶奶在家里都快饿死了,你居然自己在这里大鱼大肉?”
“家业,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知道这两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吗?”王菊很不高兴,停下脚步,不准备给两人拿碗筷了。
傅家业杵着不动,伸手去拽林月莲:“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去给奶奶做饭去!”
林月莲喝了点酒,加上心里确实有委屈。
她最疼这个养子了,把早年的失子之痛,所有对亲生儿子的爱,都转嫁到了养子身上。
这些年,她不求养子理解自己,伺候养子和儿媳,甘之如饴。
正因为这样,傅家业越发不把林月莲放在眼里,甚至有恃无恐。
林月莲放下酒杯,手重重往餐桌上一拍。
她以前从不在养子面前发脾气,以至于让傅家业觉得,养母是个脾气好,好欺负的。
“我去给她做饭?她没有亲生儿子和女儿吗?他们不会做吗?”
傅家业有些猝不及防,拧了拧眉:“姑姑哪里会做饭?她一向好吃懒做。至于爸爸,他平时那么忙。再说了,哪有让教授下厨的?君子远庖厨!”
傅家业是大学生,每次跟林月莲讲道理的时候都振振有词。
林月莲抿了抿嘴,苦笑着摇摇头:“亲生儿子这不行那不行,我这个当儿媳的就行?我好欺负,就活该我要做牛做马吗?”
林月莲偏头,抬起眼帘看傅家业,眼神很冷。
傅家业心里有些虚:“这不是你们做女人的该做的吗?要侍奉公婆……要给小辈带娃……”
“女人该做?那你怎么不让梁甜做?她嫁进我们傅家,十指不沾阳春水,你怎么不说?”
傅家业闻言,激动起来:“甜甜和你怎么一样?甜甜她要上班,要赚钱!你又不能,要是还不做家务,谁养着你?”
梁甜很有眼力见,见老公和婆婆快要吵架,赶紧上前拽了拽傅家业:“妈,我说去给奶奶做饭的,但是奶奶她嫌我做的不好,还是妈妈你能干!”
林月莲听笑了。
这种捧杀,以前她很受用,现在不行。
“我跟傅国平准备离婚,他的老母,我肯定是不会再伺候了。”她淡淡道。
“什么?”傅家业和梁甜几乎是异口同声。
一室的寂静,小两口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林月莲重新拿起筷子吃饭,朝王菊招了招手:“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他们。”
王菊扁了扁嘴,白了小两口一眼。
傅家业缓了好一会儿,确定整理好了思绪后,才道:“又和爸吵架了?妈,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小年轻那一套?离婚是好玩的事吗?不负责任能随时挂在嘴上说吗?”
梁甜扯了扯傅家业:“妈,爸他脾气大,你让一让他嘛,总归都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你看开点,别搭理他。”
都说儿子不会共情母亲。
以前林月莲不信,现在信了。
至少儿媳说的话会让她舒服一点,儿子的话,就像一把刀,扎的她心里很不舒服。
原本心情大好做了八个菜,被养子这么一番闹腾,林月莲半点胃口都没了。
再次放下筷子,她闷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一股脑儿的喝完,重重往餐桌上一放。
抬头,看养子:“你爸出轨了,找了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两人孩子都有了。是一个儿子,今年有十岁的样子。”
她很平淡地说完,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这么一顶大绿帽戴我头上,我还要忍吗?”
“什么???”梁甜惊得瞪大眼睛,忍不住瞥向傅家业。
傅家业一时脑袋宕机,呆怔在原地不动。
小两口都做好继承傅国平家业的打算。
正因为如此,傅家业从领养过来后,才会取‘家业’这个名字。
现在半路杀出个亲生儿子,那这家产肯定要打折,甚至打骨折的程度。
傅家业哑巴了好一会儿,想到什么,忽然暴躁起来:“妈,我念叨过多少回,让你平时注重保养跟打扮,爸他是大学教授,身边围绕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回家看到你这张黄脸婆的脸,能不厌烦吗?”
“我听奶奶说,你跟爸早就分房睡了,那方面你不能满足爸,怪不了他去外面找人!”
凌晨三点,傅家一行人被折腾地够呛,总算把老太太送回家。
刘春花捂着肚子,一脸不快地靠在床头:“林月莲真狠心啊,我都进医院了,她居然不闻不问?”
“阿平,你现在什么打算?你再这么惯着她,以后她可就要无法无天了!”
傅国平满脸疲惫,跟小年轻没法比。
这么折腾了半宿,他疲惫不堪:“明天我跟林月莲去打离婚申请。”
“什么?真要离?”刘春花惊坐起来。
傅国平捏了捏眉心骨,眼睛累到酸胀:“离,她要作,那就要让她尝尝苦头。”
旁边傅家业和梁甜忙前忙后,听到父亲真打算跟母亲离,他紧张地攥紧拳头。
这个时候如果要站队,他肯定站在养父这边。
刘春花很不甘心:“现在法律不是有规定,离婚你还得分一半财产给她吧?这些年她一分钱没赚,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
“分一半财产不可能,但法院估计会判我给她抚养费,毕竟她没有生存能力,法官会同情弱者。”傅国平淡淡道,倒是心平气和。
抚养费每个月总归就两三千块钱,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到时候也能博个好名声,哪怕离婚了,也善待前妻。
可刘春花不乐意:“给她抚养费?凭什么?你看到她撕破脸的时候多绝情吗?我跟她也算有三十年的情分,可她呢,说不管就不管我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给她钱干嘛?”
傅国平急忙安抚:“妈,也不会给太多,每个月两三千的样子吧。够她生存,但想再过教授太太的生活,那肯定不可能。”
每个月两三千块钱,刘春花还是心疼。
她拍了拍脑袋,想到什么:“白天林月莲还问你妹妹说三十年前的事呢,说那会儿你妹妹拿了她嫁妆,还有供你妹妹上学的钱,她也要要回去!”
“什么?”傅国平一听这话,顿时怒上眉梢。
他没想到林月莲会翻旧账,把那么久远的账翻出来。
“你妹妹哪里有钱还?最后这个窟窿,不还得你来填补?”刘春花苦口婆心道。
傅国平皱着眉:“好啊!我还好心要给她抚养费,现在看来,一毛钱都不能给!”
“就是,肯定不能给!她不仁,我们不义!”刘春花赶紧附和。
傅国平这会儿气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对林月莲还是有情分的,早就把林月莲当最亲的亲人。
可没想到,临到一别两宽的时候,林月莲的嘴脸会有这么丑陋!
“林月莲说她手上有借条,还说那是三十年前的钱,换算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钱。”刘春花继续煽风点火,大有一副借题发挥的意思。
林月莲不伺候她这个婆婆了,她心里自然是记恨的。
傅家业一直没吭声,在找合适的机会站队。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真没想到妈她这么斤斤计较,爸你养了她三十年,那这笔账怎么算?每个月你给她家用,这笔钱我看得要回来!”
傅国平这会儿被愤怒蒙蔽了心,有人煽风点火,他心里的火苗只会越来越旺。
“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她真是一点都不讲!我明天会找律师写一份离婚协议,如果她肯在协议书上签字,那我还能跟她好聚好散,否则……”傅国平眯了眯眼睛,眼里发了狠。
……
傅国平来到叶筠筠住的公寓时,已经凌晨五点。
怕吵醒儿子,他轻手蹑脚钻进叶筠筠的卧房。
叶筠筠睡得浅,感觉到男人贴来的身躯,把脸埋在她后肩上。
她微微偏头,出声安抚:“怎么了?”
只要傅国平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这样靠着她。
“心累,林月莲铁了心要离婚,不仅要离,还翻旧账,要湘婷把三十年前用的她的嫁妆还回去。”
“闹得这么僵吗?”叶筠筠转身,轻抚傅国平的脸:“咱妈怎么说?”
“不还。”傅国平沉声道,眼底阴暗:“当年林月莲也就给湘婷出了一万块钱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也就两万来块。但是她狮子大开口,说要换算成现在的购买力,要湘婷赔20万。湘婷哪有钱赔,这笔钱最后不还得落到我头上,再加上湘婷当年还拿了林月莲两只金镯子,加一起要赔25万。”
25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如果全款买下林湾叠墅,那咱们手头上就没有多余的资金。除非贷款买。”
“贷款怎么行?”叶筠筠顿时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以后跟着傅国平一起还房贷。
傅国平跟她说了,这叠墅以后让他儿子继承。
“贷款确实不划算,咱们有全款的实力,肯定要全款买。”傅国平说道。
“是啊。”叶筠筠立即应声:“姐姐该不会是在跟你怄气吧,估计是因为你要买叠墅这事。”
“她怄什么气?”傅国平不以为然。
叶筠筠眨了眨眼睛,仔细分析:“你想啊,她忙碌大半辈子,还住在集资房里,可你却要给我换大房子。我要是姐姐,也会生气。”
“大房子又不是不让她住,她小心眼,说不想伺候你跟孩子。”傅国平哼了哼。
转了个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随她,她求仁得仁,每个月两千块的抚养费给她,是我最后的容忍。”
叶筠筠勾了勾嘴角,掩饰内心的窃喜。
她以前说不介意三人行那都是假的,能做正牌教授太太,那当然是最好的。
没想到她以退为进,熬了十年,终于熬出了头!
“你有情有义,别人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姐姐这三十年没给傅家添丁,按照世俗常理,肯定站你这边的多。”
“要是我和林月莲离婚了,筠筠你得受点委屈了。”
“什么委屈?”叶筠筠心里咯噔了一下。
傅国平把头转了过来,认真道:“这不是要换房子吗?我每个月工资两万五,妈的康养院那边每个月一万块,我给你家用一万块,剩下五千块,之前是给林月莲的家用,现在倒是省了下来,但是不够请保姆。”
叶筠筠听懂了。
也就是说,她孕期得自己照顾自己?
当年怀家光的时候,她母亲身体还好,还能伺候。
现在母亲身体不行,指望不上,婆婆更指望不上。
也就是说,她二胎会比头胎还要辛苦?
叶筠筠不知道,傅国平口中所说的‘五百万’私房钱,其实只有三百来万。
是他这三十年背着林月莲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至于买房的剩下一百来万,他已经找关系批下了贷款。
最不济,他打算把那套集资房卖了。
集资房地段好,尽管是老小区,但却是学区房。
哪怕现在房价掉的厉害,那套集资房在寸金寸土的京城,也能卖个四五百万。
这四五百万,他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林月莲的……
“杨老,您不是在国外休养吗?”傅国平颤颤巍巍,上前毕恭毕敬地去迎。
杨立宁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到林月莲身后:“阿莲什么都没做,是我向校方检举了你。傅国平,这个婚你如果不跟阿莲好好离,那我不介意再用一些手段,让你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名誉扫地!”
傅家一家子惊恐地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来人是谁,但从傅国平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应该是个很有话语权的角色。
他们没想到,林月莲的父母死了那么多年,养父也死了好多年,居然还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她撑腰。
不是说人走茶凉吗?这也没有嘛。
一群人噤若寒蝉。
刚才嚣张至极的刘春花、傅湘婷母女,这会儿乖巧地像两只鹌鹑。
傅湘婷咬了咬嘴唇,去拽傅国平的衣袖:“大哥,现在怎么办?”
傅国平一筹莫展,还能怎么办?
校长警告过他,说他得罪了大人物,并且大人物能很轻松地让他丢掉工作。
如果这个人是杨立宁的话,那确确实实能搞死他。
“杨老,这是我傅家的家事,就算您威望在上,威名远播,但是也不能随便插手别人家的事吧?”傅国平虽然忌惮杨立宁,但身为教授,他还是很有傲骨的。
杨老闻言冷嗤一声,怒不改色:“阿莲她是我干女儿,我怎么不能管她的事?她要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事哪怕就是告到上面去,我也在所不惜!”
‘告到上面’四个字把傅家一众人吓了一跳。
别人说这话那肯定是大话,会被不齿,甚至嘲笑。
可这话从杨老嘴里说出来,那分量自然不一样。
一群怕事的族亲们这会儿急了起来,担心傅国平得罪杨立宁,牵连到整个傅家。
“阿平,阿莲这些年确实任劳任怨,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跟阿莲好聚好散,别撕破脸闹得大家都难堪。”
“是啊,阿莲只是要一半家产,又不是要你全部的?她那一半也是她应得的。”
“赶紧表个态吧。”
族亲们催促傅国平。
族长傅大伯其实根本不怕事,他之所以不吭声,那是因为默许了杨立宁的做法。
他疼惜林月莲,打心底里不想林月莲吃亏。
面对族亲们的逼迫,傅国平一行人都露出了吃屎一般的表情。
可谁都没有办法解决眼下这个僵局。
傅国平实在没有办法,攥了攥拳头,看向林月莲:“财产我可以分你一半,但是你要保证不让我丢工作。”
这是他的底线。
要是工作没了,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林月莲想了想,反正他副校长的评级资格没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只要你肯离婚,肯让我拿走属于我的那部分,我保证不会去学校闹。”
傅国平不放心,把目光转向杨立宁:“杨老,您呢?”
“我都听阿莲的。”杨老保证道。
傅国平咬了咬后槽牙,纠结了一番后,像是豁了出去:“好!我签字,离婚!”
“阿平,不能啊……你怎么能答应分一半财产给她?”她林月莲算个什么东西啊!
刘春花快要气死了。
傅湘婷也气到发疯,大哥的钱她明面上得不到,但是平时搜刮搜刮,数目还是很可观的。
这要分一半财产出去,就相当于分出去了原本属于她的那一份啊!
傅国平在心里权衡,钱可以再赚,工作和名声如果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带着怒气看林月莲:“你满意了?”
林月莲冷笑一声:“正好,有傅家这么多族亲,还有杨伯伯在,他们正好做个见证。”
说完,她从随身的大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打开,她拔出上面别着的签字笔:“签字吧。”
傅国平没想到林月莲居然还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接过文件夹一看,协议内容很简单,和他提出的那么多条条框框不同,就一条,要他一半财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
“你真是处心积虑啊,亏我以前还觉得你心地纯良!”傅国平狠狠夺过签字笔,不甘心地在文件上签名。
签完名后,他直接把文件重重往林月莲身上一拍:“我们走!”
见他真签了字,轮椅上的刘春花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奶奶!”梁甜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
“奶奶晕过去了!”傅家业赶紧推轮椅。
傅国平大步跟上:“还不送医院?”
临走时,他像看仇人似的瞪了林月莲一眼,好像在说‘咱们走着瞧’!
林月莲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伺候刘春花十年,非常清楚老太太的身体情况。
除了双腿残废,其他地方甚至比她还要好。
她常年腰肌劳损,有风湿病。
老太太能吃能睡,甚至一年都不会感几次冒。
骂人的时候中气不知道多足。
很快,林月莲也在文件上签字。
有了这份离婚协议书,等过了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她就可以和傅国平直接去领离婚证了。
“阿莲,以后天高海阔,你自由了。”傅大伯走了过来,眼底里满是关切:“今后生活上有什么打算吗?”
要是没有,他这个做大伯的一定帮忙。
林月莲莞尔一笑:“一边打工赚钱,一边找乐乐,我相信他还活着,我会一直找他,直到我死。”
听到这话,傅家族亲们都默契地低下了头。
傅大伯动容地点点头:“会的,一定会找到。”
“好了阿莲,我们走吧?你伯母在家摆了一桌家宴为你庆祝,可别让她久等。”杨老说道。
林月莲点了点头。
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傅家的祠堂,内心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她一直认为这里就是自己死后的归宿。
“永别。”她低声道,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傅大伯摇头叹了口气:“阿平肯定会后悔的。”
“离婚?林月莲,你年纪不小了,还学年轻人那一套耍性子?”傅国平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
转身抬步,来到林月莲面前,一脸威严地看着她,带着上位者不可触怒的威严。
病床上的刘春花闻言,立即附和:“离婚?你都五十的人,离婚像话吗?我们这一代的女人,哪个心里没点委屈?你见有谁离婚的?月莲,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必要上纲上线,是你肚子不争气,总不能让我老傅家从此绝后吧!”
“傅家没有绝后,我一定会找到乐乐的!”林月莲攥紧双拳,情绪很激动。
刘春花切了一声:“找到?这都过去二十年了,要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说不定人早死了。”
“不许你咒乐乐!”儿子是林月莲的底线。
婆婆可以对自己尖酸刻薄,但不能对她的亲儿子!
“我没开玩笑,傅国平,我们离婚,这些年要不是为了照顾你半身不遂的老娘,我早就抛下一切去找乐乐了,现在也好,我终于能自由了。”
林月莲说完这番话,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明天你带上证件,咱们去登记申请离婚。”
丢下这句话,林月莲转身便走。
看着儿媳离去的身影,刘春花哼了哼:“看吧,都是你惯的,脾气不小,都敢提离婚了!”
“离婚?她离不开我。”傅国平很自信。
他这个妻子他最清楚不过,除了洗衣做饭伺候人,没别的生存技能。
要是离开了他,那就是个废人。
难道还指望养子赡养她?
养子就是个白眼狼,比他还不如呢。
“妈,你好好休养,我跟月莲没事,晚上她就会来求我。你安心疗养,改天我再来看你。”傅国平着急想走,他可不愿意多待,不想伺候老母亲。
那些脏活累活,也就林月莲那个笨女人肯干。
见儿子要走,刘春花赶紧道:“明天让林月莲别送小米南瓜粥,天天吃这么稀,要饿死我啊!让她明天给我炖燕窝,做南瓜糕!”
傅国平点了点头,没应声,拿起外套就走。
他的老母亲确实难伺候,每天一日三餐变着法地折磨林月莲做。
明明疗养院有食堂餐,死活不肯吃。
……
林月莲离开疗养院后,没赶上去市里的公交。
心情不好,于是给养子打电话,说午饭今天自己就不去做了,让他和儿媳自己在外面对付对付。
但打了好几通电话,养子那边都没接通。
正好这时闺蜜王菊打来电话,说是崴了脚,自己一个人去不了医院,让林月莲陪她。
大城市的医院对中老年人非常不友好。
网上林月莲和王菊都不会挂号,只能来到医院现场挂号。
排队,看病,开药。
一番折腾下来,王菊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便喋喋不休地抱怨:“阿莲,幸好有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腿伤,老李打的?”林月莲看了一眼闺蜜,眼里满是心疼。
王菊低下头,扁了扁嘴:“一喝酒就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
“你就没想过离婚?”林月莲试探性地询问。
闺蜜的情况比她还糟糕,丈夫嗜酒成性,还爱赌博。
每次输了钱,就要拿王菊撒气。
街坊邻居都见怪不怪,起初还会问候一两句,后面习以为常,直接麻木,眼不见为净。
“离婚?我今年都52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离了不得让村里人笑话?大半辈子都这么熬过来了,也不差最后这二三十年,忍忍就过去了。”王菊说这话的表情很丧。
林月莲叹了口气:“我家老傅出轨了,女的比他小了二十岁吧,两人孩子都有了。”
“什么???”王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俩可是我们这群老同学里的模范夫妻,怎么……”
都说中年危机,原来真的谁都逃不过。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找几个姐妹,去把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打一顿?”王菊偏头,眼睛亮亮的。
林月莲知道闺蜜是好心。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恨小三,她更恨丈夫傅国平。
“文明社会,打人没意思,我成全他俩。”
王菊很诧异:“你就不生气?这事咱们得闹到S大学去,让傅国平身败名裂才行!”
“不急,等离婚后再说吧,还能多分点财产,拿着这笔钱,我想尽可能多找媒体,找到乐乐。”
王菊点点头,叹了口气:“你也别太伤心,为那种狗男人不值得。”
林月莲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其实和傅国平结婚这三十年,夫妻感情早已变质。
两人之间,更多的是亲情。
爱情嘛,好像早在二十年前就没有了。
中年人很多问题是难以启齿的,就比如她,房事那方面,已经十几年没有过。
每当她向傅国平提及的时候,都会遭到他冷漠的拒绝,说‘一把年纪了,还成天想这些不正经的,丢人’。
久而久之,她慢慢把生理上的需求压抑回去,最后直到心如止水。
如今恍然,丈夫不过是嫌弃她人老珠黄,不想碰她罢了。
可这些事她又能跟谁说呢?说出来,也只会被人笑话,说她‘一把年纪还想这事,不要脸’。
她的需求可以被无视,但丈夫的却不能。
这个社会好像就是对男人莫名宽容。
男人五十岁出轨,外人只会觉得是他妻子的问题。
会言之凿凿地说,男人只有挂到墙上才老实,不管多大岁数,都是有需求的。
看吧,这就是社会对男女的不公。
林月莲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回望自己前半生,突然觉得寡淡无味。
曾经觉得有意义的事,现在她都觉得可笑至极。
自己就像个可怜的小丑,碌碌无为一生。
“我还有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时间,余生我得为我自己活。”林月莲看向王菊。
拍了拍王菊的肩膀:“好姐妹,你也是。”
王菊不说话,只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林月莲。
她又何尝不想摆脱婚姻的桎梏?只不过,没有林月莲的勇气。
……
怕王菊再被家暴,林月莲打车把人送到了王菊女儿家。
安顿好闺蜜后,她才回到自己家。
打开手机一看,未接来电居然有26个。
其中骚扰电话2个,儿媳电话2个,养子电话4个,其余的都是丈夫傅国平打来的。
因为没接电话,傅国平还发来了短信:
[妈明天要喝燕窝粥、吃南瓜糕,你的家用要是不够,我待会再转五千元给你。]
看到这条短信,林月莲气笑了。
丈夫这自信满满的语气,是真觉得她不会离婚?
觉得她只是随口说说?
没去管这条消息,林月莲直奔卧室。
这套房子是当年学校发的,住了快二十年。
中间重新翻新过,但还是会有不少设施时不时老化。
比如发霉的天花板、掉落的墙皮、松动的木地板。
在外人看来,傅教授为人节俭,深居简出。
就连林月莲也一直这么认为,觉得丈夫高风亮节。
直到在康养院听到他要给小三买房,一开口就是五百万,她便知道,苦日子,只是她和傅国平的,不是傅国平和小三的。
卧室的沙发上,放着傅国平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脏袜子。
以前这些林月莲都会手洗,因为傅国平说他衣服贵,洗衣机会洗坏。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她手洗了衣服二三十年。
早些年条件不好的时候,冬天不舍得烧热水,手洗衣服生冻疮,一到开春又疼又痒。
现在想来,她真是太惯着狗男人了。
这世间的苦,只要你肯吃,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不过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委屈自己。
直接无视那堆脏衣服,她走到衣帽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
翌日清晨。
傅国平回到家里,一番洗漱后,他走进厨房,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林月莲。
昨天还吵着要跟他离婚,现在不是乖乖给他和老娘做早饭?
他瞥了一眼蒸笼上,可不就是老娘最爱吃的南瓜糕?
再一看,燕窝粥也做好了。
他就知道,林月莲是软骨头,没他不行。
他可是堂堂S大学的荣誉教授,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林月莲真跟他离了,根本找不到比他还好的。
见她忙前忙后,傅国平脸色缓和不少。
既然妻子先服了软,那他做男人的也不能太小气。
“你不是看上了那件两百元的长裙吗?待会你叫上儿媳妇陪你去买,早饭我给老娘送过去。”
林月莲听到丈夫一副大方阔绰的口吻,直接听笑了。
给小三买香奈儿,给她就买两百元的衣服。
听语气,似乎还要她感恩戴德?
“怎么?还在生气?”傅国平见林月莲不说话,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你是大老婆,筠筠是小老婆。这要在古代,你是主母,她就是个妾。你放心,傅家最有地位的女人,肯定还是你。”
林月莲听着丈夫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扯了扯嘴角。
亏他还是大学教授,居然还企图用这些腐朽的封建思想来洗脑她?
“吃完早饭就去办理申请。”她态度强硬。
傅国平诧异地拧眉:“你来真的?真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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