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笙裴夜行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肆肆伍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现已完本,主角是虞笙裴夜行,由作者“肆肆伍玖”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来到进了十年后的世界。这时,她的老公已是国内首富,却因丧偶而变得冷酷无情,成了让人胆寒的大佬。大儿子正忙着创业,手段雷厉风行;二儿子高三在读,却疑似被女孩情感操控,早恋风波不断;小儿子还在初三,正值叛逆期,打架斗殴成了日常。好消息是,家人对她的爱从未改变。但坏消息是,这一家子竟然都变成了小说里的反派角色!面对这样的局面,她该如何引导他们走上正道呢?...
《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完结文》精彩片段
裴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他和妈妈的合照。
妈妈给他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他吃得满嘴都是,妈妈笑着用纸巾给他擦嘴。
照片上的妈妈笑得很温柔,而他依偎在妈妈怀里,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妈妈,好好吃。]
[妈妈以后再给昭昭买]
妈妈你食言了。
“妈妈......”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口,“我好想你......”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裴聿上楼了。
裴昭屏住呼吸,生怕他会来敲门。
但脚步声只是经过他的房间,停在了隔壁。
裴昭心里又涌上一阵酸楚。
裴大怨他怨裴二怨裴老登。
自己只要活着不死就是他对妈妈的交代。
曾经那个会带着他一起玩耍、给他讲睡前故事的哥哥,也随妈妈去了。
总是冷着脸,对他十分冷淡。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交流却少得可怜。
他怨裴二,都是他抢了自己的桃花酥,要不是他嘴馋吃了,自己就不会哭,不哭妈妈就不会死。
是他和裴二害死了妈妈。
不,是他害死了妈妈。
是他害死了妈妈。
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裴昭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陈妈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是裴家的老佣人。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陈妈赶忙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裴聿的声音:“陈妈,裴昭受伤了,你上去看看。”
陈妈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就匆匆朝着裴昭的房间去。
到了门口,陈妈敲门喊道:“小少爷,小少爷。”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应。
陈妈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门喊。
这时隔壁房间门开了。
裴聿走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到陈妈投来的目光时,神色很冷淡。
“去拿备用钥匙。”
陈妈立即转身去,不一会儿就拿着钥匙回来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
只见裴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
陈妈急忙冲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小少爷,你怎么了?”
裴聿也快步走过来,看到裴昭手中紧紧握着的照片。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紧。
*
裴聿的车到达医院。
医护人员将裴昭抬上担架上。
顾拾眉头紧皱,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裴聿摆摆手,像是在说风凉话,“这不明显吗,又和人打架输了,丢人。”
顾拾:“……”
有这样当大哥的吗?
裴昭被推进了急救室,顾拾摇摇头也进去了。
裴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手指不停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裴长屿急匆匆赶来,手里还提着打包的饭菜。
“进去多久了?”
“刚刚进去。”
裴长屿骂道:“糟心事全赶一天了,大哥还没醒,小昭又这样,真是流年不利!”
裴聿听着他的骂骂咧咧好想把自己的耳朵关静音。
过了很久,急救室的门开了。
顾拾走了出来,“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错位,还断了一根肋骨,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裴长屿听了火大:“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裴家的人,等着天凉王破。”
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陈浩,查一下小昭今天的所有事。”
电话里传来陈浩的应答,“好的二少。”
裴昭被推了出来。
裴长屿看他眼睛周围红肿得厉害,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他,瞬间换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样。
“哎呦,熊猫肿成猪头,动物园的门票都省了。”
随即掏出手机对着裴昭一顿拍。
“这都是高清黑历史,我得拍下来等他结婚的时候放。”
裴聿:“……”
顾拾:“……”
裴昭被推进裴夜行的隔壁病房。
裴长屿蒋一份饭菜给顾拾,“拾哥辛苦了。”
顾拾接过,“不苦,命苦,晚上没个奄奄一息别打我电话。”
他堂堂院长,本该一统医院,指点工作,交友不慎啊。
裴长屿立即道:“呸呸呸,什么奄奄一息,一语成谶知不知道,快吐个口水重新说过。”
顾拾语塞,转身举手挥挥离开了。
裴长屿冲他喊道,“别不信。”
看了一眼裴昭,他向裴夜行的病房走去。
“靠!他那么大的大哥呢!”
里头空荡荡的,只有病床上的被子随意地堆着。
他把饭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快速打开了病房里其他的门,一个影子都没瞧见。
“完了完了,按那说打晕他的架势,现在不会去哪里发疯了吧!”
裴长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恨不得生吞活剥对方的凶狠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不安。
不敢再耽搁。
掏出手机迅速拨了电话出去。
*
裴聿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虞笙住过的病房。
当发现时,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肯定是太想她了。
手放在门把上,还没等他开门。
张君看到了上前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见裴聿没有回答。
张君只能又继续说,“你来晚了,病人已经出院了。”
不用值夜班,小姐妹又有空,就约了一起吃自助烤肉火锅。
说完她便走了。
裴聿的手从门把上插进裤兜,心里泛着低咕。
出院了?
也是,伤得并不重,估计多半是吓晕的。
他自嘲一笑,假的就是假的。
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左手依旧插兜,右手缓缓掏出手机,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拇指轻轻一滑接通,将手机举至耳边,薄唇轻启。
一个字从齿间吐出:“说。”声线低沉,透着冷冽与干脆。
“裴总,首饰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已经发你邮箱。”电话那头传来特助杨易的声音。
裴聿言简意赅道:“知道了。”
说罢,他挂断电话。
眼神冷峻,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也并没有看的意思,将手机利落地塞回口袋。
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盘山公路,一条有名的赛车道。
在群山之间蜿蜒起伏,十曲九弯。
此时一辆黑色的超跑如同一道闪电,在这曲折的公路上疾驰。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打破了山间原本的宁静。
车中。
裴夜行衬衫的领口大敞,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眼底是一片癫狂。
老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为什么不出现在我的梦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每天晚上都盼着你来我的梦里。
可你一次也没有!
好不容易来,才一会你就走!
我好想你,想你想的要疯了。
裴夜行的眼睛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情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
车速越来越快。
路边的景物如幻影般飞速掠过。
来到弯道的集中区。
裴夜行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疯狂地向前方冲去。
又一个急弯出现。
他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弯道冲去。
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刺鼻的橡胶味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的心跳急剧加速。
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萦绕,他笑了,笑得肆意。
车子在弯道上剧烈地漂移。
车身几乎与山体擦身而过。
就在车子即将撞上护栏的那一刻。
距离其仅有一线之隔的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青烟。
裴夜行摊靠在驾驶座上,从笑转哭,很是破碎。
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他嘴唇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虞笙,我爱你爱得要疯了。
姐姐,我好想你。
*
[裴夜行?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收留你不是不可以,叫一声姐姐听听。]
[哇~裴夜行,你也太厉害了,全都涨停了,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恭喜你啊裴夜行,成功通过考察,我正式宣布,你实习男朋友的身份从今天开始转正了。]
[我愿意!]
[结婚8周年快乐,老公我也好爱你~]
[你怎么这么黏糊,我就在家等你回来~]
[哥,你快回来,大嫂她…大嫂她出车祸了]
[我们尽力了,家属请节哀。]
[妈妈,我要妈妈]
[裴夜行,好好活着,你这样我就不等你了,老公好好活着,我爱你]
裴夜行把酒当白开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喝。
地上已经散落了一个空瓶子。
酒的度数含量为30度。
第二瓶也已经喝了一大半。
胃里灼烧的感觉愈发厉害,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眼神黯淡无光,机械的灌着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虞笙才会因为心疼他而来见他。
裴长屿刚飙车到盘山公路就收到酒廊经理的信息。
说他哥点了一箱高浓度的酒。
是要喝死吗!疯子!
一边拨通经理电话,一边立即掉头。
“把酒抢出来。”
“二少,我们不敢啊,上次的经历太惨痛了。”十都不敌一,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草!”
裴长屿气急的按下挂断,而后又飙车赶往那里。
*
经理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裴长屿,激动的上前迎接。
“二少你终于来了。”
裴长屿黑着脸吐出两个字,“带路。”
包厢从外面上了锁,是为了防止裴夜行跑出去不知道去哪里疯。
经理用钥匙打开。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裴夜行瘫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
他还在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裴长屿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酒杯,“还喝!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裴夜行双眼迷离地抬头看了一眼,嘟囔着:“还给我,我老婆等下就来看我了。”
裴长屿心中一阵酸涩,吼道:“你再这样下去大嫂不会高兴的。”
裴夜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清醒了几分,喃喃道。
“她不高兴?”
裴长屿趁热打铁:“是,不高兴就不来见你了。”
裴夜行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瓶。
旁边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好你个裴夜行,都学会喝酒了,你再喝个试试。”
身影朝自己走来。
是他老婆!
裴夜行激动地站起来。
想要靠近却又怕她消失。
老婆笑着对他说:“裴夜行,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
说完便渐渐消失了。
裴夜行伸着手,对着空气委屈说:“老婆,你别走,再陪陪我。”
裴长屿看着他哥开始说胡话,顿时感到不妙!
“你骗我!你没有等我回来,你把我丢下了!”
他双眼通红,头发略凌乱,手中还紧紧握着一瓶酒。
酒精度30%的液体,此刻就像他破碎的情绪,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裴夜行情绪激动的摇晃起身。
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疯狂。
“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为什么!”他嘶吼着,随手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玻璃碎片四溅。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暴走,让裴长屿慌了神。
裴夜行的破坏欲彻底被点燃。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见什么砸什么,周围的桌椅、摆件纷纷遭殃。
裴长屿急忙朝门口大喊:“保镖,保镖,快按住他!”
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迅速冲了进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裴夜行就已经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喝得酩酊大醉的裴夜行依旧能打。
他身形灵活,出拳迅猛。
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
保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经理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想偷偷溜走。
可他刚转身,就被裴夜行一眼瞥见。
裴夜行嗤笑一声,“呵想跑。”
冲过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刚好对准了他的屁股。
经理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心里苦极了。
早知道就不动了。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眼见保镖们都倒下了,裴长屿咬了咬牙,现在只能自己上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强装镇定地走向裴夜行。
“哥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弟亲弟,要打的时候记得收着点力。”
下午放学。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
“喂,裴昭。”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
私生子就私生子。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关你什么事?”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
“不让又怎样?”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清高?”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妈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就是欠教训!”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
咚的一声。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眼底戾气横生。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
不知过了多久。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好,还能动。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回家的公交车上。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
小声的指指点点。
他全当听不见。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
妈妈。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
昭昭好痛。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
出事的那天。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
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
*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没什么。”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
“不用你管。”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
“站住。”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说了不用你管!”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
现在装什么关心。
他不需要!
“随你。”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右边那辆黑色布加迪与她的座驾并肩前行,可虞笙并未在意,脸看向了左边。
布加迪突然加速超过了库里南。
就在交错的瞬间。
坐在驾驶座上的裴夜行不经意间侧头,目光扫向左边的车窗。
透过车窗玻璃,他看到了虞笙的侧脸,一时有些愣神。
老婆?笙笙?
不可能!
想到那些冒牌货,裴夜行瞬间布满阴鸷,目光深冷骇人。
他最讨厌别人模仿她。
他老婆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替代,敢整成她的样子,简直是活腻了!
最好别在他眼前蹦跶!
否则。
他一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虞笙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像有什么感应似的转头看右边窗户而又看向前方。
只看到一辆布加迪远去的车尾。
她手不自觉的交错摸了摸两手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了一个小小的激灵。
这一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司机敏锐的目光,误以为是车内的空调温度过低,让这位美丽的乘客感到不适。
于是。
默默地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
一路加速驶往兰亭高级娱乐会所。
裴夜行将车猛地停在门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惊得周围人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他推开车门,长腿迈出。
身穿黑色的衬衫,黄金比例的身材像是上天的宠儿,宽肩窄腰,浑身透着禁欲感。
骨节分明的手形上,右腕间戴着的一串佛珠极为惹眼。
颗颗圆润饱满,质地似是上乘沉香木,色泽古朴,透着岁月摩挲的温润质感。
上了电梯。
径直走向A9包厢。
一路上,路过的服务员和客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一条道。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每个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包厢门被他用力推开。
里面的人瞬间感受到一股低压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
三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正围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美酒和精致的点心。
他们原本正谈笑风生。
此刻却都被裴夜行的气势所震慑,声音戛然而止。
包厢里弥漫着威士忌的醇香。
水晶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哥,你怎么了?”裴长屿投来关心的目光。
谁不长眼惹到这活阎王了?
裴夜行没有回答。
在一角坐下就伸手拿起一瓶还未开封的威士忌,“砰”地一声打开瓶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他却像是毫无感觉。
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哥!你干嘛!”
裴长屿见状,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试图夺过他手中的酒瓶。
“你刚出院,不能这么喝酒。”
三天前裴夜行被裴珩气进了医院。
原因是裴珩让裴夜行解除对他卡的限额。
裴夜行让他说理由,他不说。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
逐渐剑拔弩张。
直到裴珩控诉如果虞笙还在,不会这么对他,并诅咒裴夜行百年后被虞笙抛弃,永远不见他。
裴夜行气急攻心。
一口血吐了出来,心悸发作直接倒地不起。
裴夜行用力甩开裴长屿的手,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别管我!”
温淮和顾拾面面相觑。
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温淮知道裴夜行的妻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今天看他这副模样。
显然又是因为想起了亡妻。
他是在九年前结识的裴夜行,两人一起完成了一个合作。
温梨脸上挤出一丝感激的笑。
看着对方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她微微一愣。
裴长屿意识到自己双手还扶着她的胳膊,赶忙松开。
动作却带着十足的小心。
他语气里那不易察觉的关切,悄然藏在字间:“举手之劳,你怎么样了?要不,我扶你去旁边坐会儿?”
说着,他微微侧身,示意不远处的休息长椅。
温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一阵纠结。
她迫切想去药房拿药,缓解这如影随形的腹痛,可双腿发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一番挣扎后,身体的虚弱占了上风,她轻轻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裴长屿再度伸出手臂,这次动作愈发轻柔,只是虚虚地护在温梨身侧,给予恰到好处的支撑。
两人朝着长椅缓缓挪动,脚步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到了长椅边。
裴长屿微微弯腰,扶温梨慢慢坐下。
温梨仰头看向他,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人。
他身形高大,身姿笔挺,身着简单的白衬衫与休闲长裤,简约中透着干练。
是她看错了吗?
他的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柔情。
“我去帮你倒杯水,你现在状态不太好。”
裴长屿声音低沉温和,打断了温梨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不用这么麻烦,我……我就是肚子痛,去药房拿药就好。吃了药,应该很快就能缓过来。”
说着,她还试图站起身来,可腹部一阵尖锐的抽痛瞬间袭来。
疼得她脸色煞白,刚直起的身子又重重地坐了回去,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裴长屿见状,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里的担忧愈发浓烈。
他微微蹲下身,与温梨平视,语气轻柔:“真的不用客气,我也是去药房拿药,刚好顺路帮你一起拿了。”
他的目光虽真诚,可终归萍水相逢。
温梨眼神中犹豫,嗫嚅道:“这怎么好意思,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长屿就说,“真的是顺手的事,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等你身体好了,请我喝杯咖啡就行。”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缓解温梨内心的负担。
温梨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那就太谢谢你了。”
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中满是感激。
裴长屿站起身,拿过她的药单,“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温梨就这样看着裴长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彼时,虞笙刚洗完澡出来。
想着差不多该出检查结果了,便拿出手机给温梨打电话。
温梨的手机在手里里震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便按下接听键。
虞笙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怎么样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没?”
温梨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轻松些:“医生说是吃坏肚子了,没事,不用担心。”
“那就好,”虞笙松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我去看你。”
温梨:“好。”
虞笙话里有些自责:“要不是我让你吃,就不会这样了。”
温梨不这么认为,“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嘴馋,况且谁能想到会这样呀,下次不吃就好了。”
虞笙:“嗯,以后你就别碰这些了,对你这金胃来说,确实是垃圾食品。”
幸好不是拼好饭,估计她能中毒。
温梨表示认同那些是垃圾食品,不然她怎么会吃坏肚子。
“你也不要吃了。”
虞笙:“!!!”
不吃那些能吃什么?她的那些高档餐自己的钱都不够吃一顿的。
有情饮水饱简直是瞎扯淡,她又不是水母。
西北风确实多还免费,若能吃饱也可以升天了。
虞笙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诺,扯开话题,“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温梨大概道,“二十分钟后。”
“好”
“等你回来。”
“嗯。”温梨随后挂了电话。
这会。
裴长屿一手拿着一杯水,一手提着两个药袋回来了。
他走到温梨面前,将水和药递给她,“药拿好了,你看看怎么服用,先把药吃了吧。”
温梨接过药和水,看着眼前这个细心的男人,心中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
温梨吃完药,缓了缓神,“药钱多少,我转给你。”
裴长屿本想脱口而出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了一番,然后直接把手机码亮给她。
温梨一扫,发现是添加好友的界面,她眉骨轻抬,眼中带些意外。
裴长屿眉眼含笑:“刚说以后有机会请喝咖啡还算数的吧?”
温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发送了验证信息。
几乎是瞬间。
裴长屿那边就通过了。
裴长屿挺直了身子,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裴长屿。”
“温梨。”
简短的两句话后。
温梨又问,“多少钱,我现在转你。”
裴长屿想说不用,完全是陌生人的第一次见,站在对方的角度想可能会觉得不怀好意或者图谋些什么。
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随便报了一个数字,“52。”
温梨也没怀疑什么,就转给了他,“转过去了。”
裴长屿点点头,“好,那你怎么回去。”
温梨接过话,“我在这再坐上一会就叫个车回去,你去拿药是家里人病了吗?”
她的言外之意是,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裴长屿好似会意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侄子闹脾气把药扔了。”
温梨有一小些讶然,“啊,那你快回去陪他吧。”
裴长屿没有什么理由留下,只能说,“那下次再见。”
温梨点点头,“再见。”
看着男人消失不见的背影,温梨勾唇一笑。
男人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
看着对方发来的“裴长屿”三个字,温梨把自己的名字也发了过去。
十分钟后疼痛缓解了不少。
温梨拨通了车服中心的电话,“你好,雾城私人医院。”
“好的,请您稍等。”
虞笙微微垂眸,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落寞,也说着她的故事。
“因为我分享欲不是很强,其实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深交过朋友。过去,我总是习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觉得说了也没人能真正懂。那些想倾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我性格冷淡,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温梨问闪着卡姿兰大眼睛问,“我想和你交朋友,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虞笙点点:“算,相比于诉说,我更喜欢聆听,很高兴和你交朋友。”
直到她的生命里出现了裴夜行,她才有了倾诉的对象。
他不会敷衍也不会让她的话掉地上,简直是完美的爱人。
她爱他,但也很清醒。
领证的前一天,虞笙就和裴夜行签了一份协议,若有朝一日他背叛了她,就补偿她一千万的精神损失费。
钱在虞笙的认知里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孤儿院靠着慈善资金运营,他们的去留吃住如何,取决于有没有钱支撑。
一旦孤儿院没了,他们的庇护所就没了,她就会沦落街头。
无论是嫁给裴夜行之前还是嫁给裴夜行之后,虞笙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事业。
虽然是小扑街的网文作者,但她足够可以养活自己。
女性可以依靠他人,但一定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一定要有一个排序的话。
她排第一位,其次是金钱,再着是爱情友情。
她是一个自我的人。
同时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人。
要是问她到底是爱裴夜行还是爱他的钱。
既爱又爱。
她先爱的裴夜行,后更爱有钱的裴夜行。
温梨更贴近了虞笙,“笙笙你真好。”
eeeem此情此景,怎么这么像……
虞笙不禁抖了一下。
温梨仰头问,“冷了?”
虞笙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不是,就是突然有点小激灵,可能是刚才那阵风刮的。”
她的亲昵,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那声“笙笙你真好”,就像妲己一勾引纣王一样。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故乡漫山遍野随风摇曳的百合花。
那画面过于温馨。
差一点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瞧着她那一脸澄澈无辜的模样,又实在不好意思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口,只能将这莫名的反应敷衍过去 。
虞笙瞧着窗外夜色渐浓,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针已悄然快指向11点,便开口问道。
“你家的水,物业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温梨满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说:“15楼爆的水管太严重,我家被淹得够呛。物业说今晚肯定弄不好,这房子是住不了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求助,眼巴巴地望向她,试探着问。
“能收留我一晚吗?”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与期待。
虞笙犹豫不过一瞬,点了点头,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当然可以,你就安心住下吧。”
温梨都做好了去酒店住的准备。
听到虞笙的答应,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笙笙,你真是我的救星!”
她激动得紧紧抱住她。
虞笙“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梨干笑了两声,连忙松开手,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一激动一时忘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虞笙的感激与亲昵,“你真是太好了。”
她妈妈担心她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没有依靠,这下不用担心了。
*
裴聿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下楼的裴珩,不禁眉头一蹙。
语气平淡得像是陌生人,“你怎么回来了?”
裴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声,“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这里也是我家。”
他笑声里裹挟着浓浓的嘲讽,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感。
他真是闲得慌。
和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裴聿转身抬脚便准备上楼。
“站住!”
裴珩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裴聿仿若未闻,脚步未作丝毫停留,继续往上挪动。
裴珩几步冲上前。
只见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将裴聿的前路彻底截断。
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也因他冲的动作而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倔强地竖着,更添了几分狂躁。
裴聿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逼得仓促停下脚步,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差点就撞到裴珩伸出的手臂上。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眉头皱起,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语气有些不耐烦,“让开!”
裴珩脸上带着不情愿,“给我一百万。”
裴聿听闻,不禁冷笑出声。
他眼神中透着疏离与冷漠,“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相比于裴昭,他更怨恨裴珩。
在他的视角里。
如果裴珩没有抢裴昭的桃花酥,虞笙根本不会因为去买桃花酥出车祸而死。
自虞笙死后。
他们之间便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曾经的手足情谊在那场悲剧中早已支离破碎。
如今一开口便是如此巨额的款项,实在荒谬至极。
裴珩在心底暗自咒骂着裴夜行。
都怪姓裴的,狗东西!!
若不是他限额了自己的卡,又叮嘱小叔奶奶不许给自己一分钱。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在裴聿面前低声下气。
裴珩强压着内心的屈辱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借的,5%的利息。”
“不借。”
裴聿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并非拿不出这笔钱,只是单纯不想给。
“10%。”裴珩咬了咬牙,将利息提高了一倍。
裴聿依旧不为所动。
侧身便要绕过裴珩继续上楼,根本不想再与之纠缠。
“15%!”
裴珩见裴聿要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裴聿停下脚步,眉骨轻抬,眼神里意味不明。
“20%。”
“可以。”
裴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答应得如此干脆。
裴聿紧紧盯着裴珩,眼神里的冷漠渐渐被审视所取代。
“要这么多钱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高三学生,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需要如此巨额的资金。
裴珩耐心在减少,双手紧握控制着情绪,“你别管,借我就是了。”
“不说清楚,这钱我不可能借。”
裴聿双臂抱在胸前,态度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同意给你20%了,你还想怎样?”
“你觉得我会缺这20%?”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楼梯口,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
静谧的卧室里。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的银白碎影,勾勒出床上两个模糊的轮廓。
虞笙静静躺在床上,身旁的温梨已然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空间里清晰可闻。
睡的房间不是她和裴夜行的。
时间在悄然流逝,可她却毫无睡意
手指在床单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布料的纹理,似要借此确认周遭的真实。
这一天的经历。
虞笙试图让自己相信这不是虚幻,可内心深处仍有一丝恍惚。
她心里在反复确认着一个事实。
真的重生了吗?
对替身梗了的走向如指掌,小说是he,可毕竟现实不是小说,没有美化词。
虞笙也算是听明白了,温梨是误会了他和裴夜行的关系。
她心里清楚,她重生一事倒反天罡,又难以向人解释,这般误会或许反而是最好的。
她是自己的替身,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虞笙歪着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可是他真的很有钱啊,你想想,有钱有颜,不回家,多完美的老公人选。”
“……”
温梨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虞笙会这么说。
短暂的沉默后,她才憋出一句:“我有钱,我包养你!”
“……”
这次轮到虞笙语塞了。
她看着温梨那认真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莫名问了一句,“哪种包养?”
温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哪种都可以。”说着,她整个人直接摊靠在虞笙身上。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萦绕在鼻尖,温梨猛的吸了一口。
好好闻好喜欢~
她就不该问。
虞笙嘴角抽了抽,她不百合,她还是更钟情男色。
轻轻推了推温梨,把她的脑袋扶正,语气认真。
“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的钱就自己留着好好花。”
温梨一听这话,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服气:“笙笙,你可别小瞧我,我这钱呐,那是多得花不完,养你绰绰有余。”
说着,温梨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划动,点开自己的账户余额页面,怼到虞笙眼前。
“看看,这只是我一个常用账户的钱,其他理财账户和定期存款加起来,那数额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得算半天。你要是跟了我,每天名牌包包随便挑,豪车接送上下班,想去哪旅游抬脚就走,酒店都给你订总统套房。”
“!!!”
眼红!
稿费得第2个月才发,现在她的兜比她的脸还要干净,发了也不够买一个包。
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虽然裴夜行也都把卡给她,可那是曾经,现在她是零卡零资。
她好想发胖!
裴夜行给你机会快用卡路里砸我。
虞笙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手机推开:“我听到了凡尔赛的回响,知道你有能力,可我有自己的追求,谢谢你的好意。”
温梨却不依不饶,拉着虞笙的手晃来晃去:“你写小说还得天天绞尽脑汁构思情节,熬夜灵感码字,多辛苦啊。跟我,你直接当甩手掌柜,每天就负责吃喝玩乐,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就行。”
虞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喜欢写小说,享受创作的过程。而且我和裴夜行的事,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心里有数。”
温梨撇了撇嘴:“行吧行吧,你就嘴硬。不过你要是哪天在他那受委屈了,或者缺钱花了,第一时间来找我,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分分钟让你实现财富自由。”
虞笙笑得合不拢嘴,毫不掩饰的说,“感情我是抱上大腿了。”
温梨有些骄傲的扬了扬头,“那可不。”
虞笙拿起她的杯子端到她面前,语气俏皮恭敬,“来,富婆小姐姐,您喝茶。”
温梨清了清嗓子,学着宫斗剧瞬间起范,“不错不错,赏。”
瞧着温梨那入戏的模样,虞笙忍俊不禁,串台了。
待温梨刚放下茶杯,她便速度地伸出双手朝着温梨的腰间挠去。
温梨怕痒毫无还手之力,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身体左躲右闪,嘴里喊着。
“哎呀,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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