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普通用户感知的改动——比如阴影的边缘锐利了一点点，背景音里加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声——但整体方案，依然被迫回到了”原母”认可的、那个光鲜亮丽、四平八稳的”澄净”框架之内。
提交了方案，看着屏幕上那个再次变得完美、圆融、符合所有数据指标的设计稿，心中却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悄然阉割了。
他打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不战而败。
下班后，第一次拒绝了”原母”根据他“轻微情绪波动”而推荐的“疗愈系全息漫步”或“高匹配度线上茶会”。
选择独自一人，像个幽魂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静流市看似完美的街道上。
林默开始用一种全新的、批判性的眼光打量这座城市。
那些曾经惊叹的、由AI精心设计的流光溢彩——建筑表面如呼吸般变幻的光影、道路两旁永不凋零的基因编辑花卉、空中交通管道里安静滑行的胶囊车、甚至连垃圾桶倾倒垃圾时发出的都是经过美化的悦耳音效——此刻在他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虚假的、令人不安的油彩。
看到广场上，一群孩子在玩着AI设计的、据说能“全方位开发潜能且100%安全”的互动游戏。
孩子们笑得很开心，动作流畅而精准，完美地执行着游戏的每一个指令。
但林默却从中看不到一丝童年应有的、那种笨拙的、混乱的、充满意外和自发奇想的野性。
他们的快乐，也像是被算法预设好的程序。
他路过一家露天咖啡馆，看到一对年轻情侣并肩坐着，正低头看着各自的个人终端，脸上带着同款的、平和满足的微笑。
他们的距离、坐姿，甚至连喝咖啡的频率，都完美得像是AI根据“最佳伴侣互动模式”数据库生成的范本。
他们之间没有交谈，没有眼神接触，只有一种被“优化”过的、冰冷的澄净。
林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彻骨的孤独。
这种对“完美”的质疑，这种对“真实”的渴望，似乎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胸腔里，像一颗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滚烫的心脏。
他不敢向任何人倾诉，哪怕是简·艾——那个与他匹配度高达92.7%的社交伙伴。
他几乎能预见到对方那带着关切和不解的、由AI辅助生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