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酒花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后续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后续

西北水果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疼。”裴昭那关心的声音,轻柔的呼吸,激荡起萧云祈心湖中无数涟漪。他忍不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可眼神却如丝线一样缠绕在裴昭的身上,耳后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可疑的暗红。并且那抹暗红,随着裴昭略带薄茧的指尖,涂药碰触伤口以及周边的皮肤,越来越红,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甚至是肩膀。裴昭很认真地处理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才淡笑着说:“害羞啦?”萧云祈硬邦邦地说:“没有,我是有些冷了。”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他还咳嗽了两声,一把拉起了中衣裹住身体。“我们家阿祁长大了。”裴昭笑眯眯地说:“再过两年就该给你物色王妃了。”萧云祈:“……”他心中激荡的涟漪瞬间消失,心头一片郁闷:“我才不要。”“怎么可以不要?”裴昭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

主角:裴昭薛芙   更新:2025-04-02 14:2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昭薛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宠娇妃,女将凤华后续》,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疼。”裴昭那关心的声音,轻柔的呼吸,激荡起萧云祈心湖中无数涟漪。他忍不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可眼神却如丝线一样缠绕在裴昭的身上,耳后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可疑的暗红。并且那抹暗红,随着裴昭略带薄茧的指尖,涂药碰触伤口以及周边的皮肤,越来越红,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甚至是肩膀。裴昭很认真地处理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才淡笑着说:“害羞啦?”萧云祈硬邦邦地说:“没有,我是有些冷了。”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他还咳嗽了两声,一把拉起了中衣裹住身体。“我们家阿祁长大了。”裴昭笑眯眯地说:“再过两年就该给你物色王妃了。”萧云祈:“……”他心中激荡的涟漪瞬间消失,心头一片郁闷:“我才不要。”“怎么可以不要?”裴昭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后续》精彩片段


“不疼。”

裴昭那关心的声音,轻柔的呼吸,激荡起萧云祈心湖中无数涟漪。

他忍不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呼吸。

可眼神却如丝线一样缠绕在裴昭的身上,耳后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可疑的暗红。

并且那抹暗红,随着裴昭略带薄茧的指尖,涂药碰触伤口以及周边的皮肤,越来越红,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甚至是肩膀。

裴昭很认真地处理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了,才淡笑着说:“害羞啦?”

萧云祈硬邦邦地说:“没有,我是有些冷了。”

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他还咳嗽了两声,一把拉起了中衣裹住身体。

“我们家阿祁长大了。”裴昭笑眯眯地说:“再过两年就该给你物色王妃了。”

萧云祈:“……”

他心中激荡的涟漪瞬间消失,心头一片郁闷:“我才不要。”

“怎么可以不要?”裴昭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你已经到了议亲的年岁了。”

“早早打算,自己筹谋,以后才不至于被别人算计你的婚事,给你搞个歪瓜裂枣。”

“不需要。”萧云祈不喜欢她用这种对待孩子的动作和语气对待自己,偏头躲开了裴昭的手,自己起身穿衣。

裴昭扬了扬眉:“你有喜欢的人了?”

“对。”

萧云祈转头看向她,眼神相对,不闪不避,“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裴姐姐放心吧。”

“……”裴昭怔了怔,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尾巴,忽然像个大人一样跟自己说话,让她不适应。

好像还有点儿……她多管闲事的意思。

裴昭有点儿尴尬,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嗯,你知道就好。”她往外面走,“你中的这种菱形镖一看就不是江湖人,是谁伤的你,知道吗?”

萧云祈也跟了出来,坐在裴昭身侧:“宁王的人。”

裴昭神色转冷:“寒江关的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萧云祈缓缓说:“裴姐姐,我们一起报仇!”

“嗯。”裴昭点点头。

当下,二人就当前局势简单地讨论了一下。

当今皇上既没有开国太祖皇帝的雄才伟略,也没有先帝肃清官场改革吏治的铁血手腕。

他甚至对朝政的事情并不上心,更多的是醉心于书画和诗词。

在太子十五岁那年,皇帝便逐渐放权,让太子监国。

太子萧云谨是皇后的嫡长子,生来尊贵,然而性格仁善,再加上皇后母族前些年因为贪腐案被牵连之后逐渐衰落。

太子没了母族的支撑,而宁王就恰巧相反。

他有协理六宫的贵妃母亲,有权倾朝野的宰辅舅父。

在当今皇上所有的皇子之中,可谓是势力最强劲的。

宁王一党势头如日中天,把控半边朝政。

如今想要撼动宁王,太子和皇帝都不太能靠得住,只能靠他们自己。

“裴姐姐,你在军中可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裴昭摇头:“宁王做的太干净了,我从边关到京城,这两个月来派人暗中盘查,却根本抓不住一点蛛丝马迹。”

“已经抓出的内奸无论如何严刑拷打,全部撬不开嘴巴。”

“裴子衡若活着,应该是最好的突破点……”

话到此处,裴昭脸色有些难看。

当时裴昭丧父,急怒攻心之下,将裴子衡当场给砍了,这会儿她多少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

萧云祈温声说:“以宁王现在的权势,就算裴子衡活着,还供出宁王,他随便找个借口、找个替罪羔羊就能脱罪。”

“裴子衡就该当场处死,以告慰裴伯伯的英灵。”


枪、棍、戟、剑、鞭。

裴昭把自己武器架上的所有武器都过了一遍,精疲力尽,浑身是汗才停下来。

天色也已经很晚。

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唐战狠狠松了口气。

他瞧着小姐那样子,无数次想要上去劝服。

但裴昭练功间隙迸射出来的冷意,无数次让他却步。

他隐约知道,自己上前劝解也无用,裴昭是在借练功发泄自己的怒火。

对薛芙和慕容仙二人的怒火。

如此,唐战对那两人更加仇恨。

裴昭用过了晚膳,倒头就睡,一个字都没说。

一夜无梦。

第二日起来后,她面无表情地洗漱着。

院外有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裴昭武艺高强,五感更是敏锐,只一听就分辨出来人五名,一个小孩四个大人,呼吸略重,都是不会武的。

小孩……

她往院门口看去,穿着一袭绿色小裙子的涵月正跨步走进来,粉嫩嫩的脸上带着天真可爱的笑容。

晨起的朝霞照在她的脸上,小孩子一瞬间发光发亮,让人看着便觉得生机勃勃。

“姑姑。”她软软地喊了一声,提着裙摆跑过来,抱住了裴昭的腿:“我起的好早的哦,夸夸我。”

裴昭的心被这软糯的声音给喊化了。

她微一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小涵月好厉害,比姑姑小时候厉害多了。”

小涵月发出一连串的咯咯娇笑,声音甜美,“姑姑,我给你带了早饭,来陪你一起吃,你看!”

裴昭的眼神扫过去。

涵月带了两个嬷嬷两个婢女来,手上都捧着托盘。

“好。”

裴昭抱着涵月走到桌边,下人们也赶紧进来摆饭。

在小涵月的陪伴下,裴昭从昨日绵延到现在的糟糕心情消失无踪。

她看着捏着自己的手指数数完的小涵月,心底绵延起无数温暖。

裴昭从八岁之后,其实正经在裴家的时间很少,每年不过一两个月,有的时候一两个月也是没有的。

但只要在家,这小丫头就很喜欢缠她。

前世父兄惨死,定国公府被裴子衡窃取后,没过几年,小涵月夭折,二嫂金氏也忽然暴毙了。

如今想来,二嫂身体一直很好,小涵月也自小健健康康的,哪那么容易暴毙夭折,怕不是被裴子衡和刘氏那两人给害死。

裴昭眼底神色沉了沉。

但转而想到裴子衡已死,如今的一切全是重新开始,裴昭又逐渐松了口气。

这一次,必定护住所有家人,不愧定国公府百年风骨。

“姑姑,你怎么不说话呀?”小丫头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摇晃,“我是不是太吵了?”

“娘总说我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小涵月笑嘻嘻的用脸蹭裴昭的手掌心,“姑姑可要习惯哦,我以后每天都是要来送早膳,来吵你的!”

裴昭的心又化了一次。

这么小,这么可爱,竟然还会关心人。

“走。”她一把将孩子抱起,迈步往外,“咱们去看看你六叔。”

“好呀!”小涵月点头如捣蒜,趴在裴昭耳边小小声地说:“其实我早想去看六叔了,可我娘不让,说我太吵了,会吵着六叔休息。”

“等会儿到了六叔那儿,我一定少说话,一定不吵他的。”

一边说着,小涵月一边还用嫩嫩的小手捂住嘴巴,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认真。

那模样实在可爱。

裴昭心中郁闷全部扫的干干净净,自重生而来,首次真心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含着喜悦,含着生机,让跟着身后的唐战忍不住松了口气。

……

裴昭带着小涵月到涤尘居的时候,裴煜已经起身,正在长随青禾的服侍下喝药。

小涵月从裴昭身上滑下来,哒哒哒的跑到了裴煜面前去,乖巧地行礼,“六叔。”

“涵月来了。”裴煜下意识地对小丫头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来,朝江猛看了一眼。

江猛会意,从柜子里拿了个精巧的木制糖盒子出来,送到了裴煜手上。

裴煜一边抚着小涵月的头,一边拣了一颗糖果递给她,“吃吧。”

小涵月把糖衣拆开,没有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反而送到了裴煜的唇边,眨巴着眼睛说:“药好苦的,六叔吃颗糖就不苦了。”

裴煜失笑,柔声说:“好。”

小涵月把糖果喂进裴煜的口中,黑亮如星子的眼睛从裴煜的脸看到他的腿,白白肉肉的小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裴煜一僵,撑在床上的手用力握紧被褥。

“六叔。”小涵月抬起头,眼睛里湿漉漉地,“那些坏人,等月儿长大了,要帮六叔报仇。”

裴煜愣了一下,眼底忽然湿气弥漫,轻轻把小丫头拥进怀中,“乖月儿。”

裴昭走到床边来,拍了拍一大一小的肩膀,柔声说:“别伤心,姑姑已经派人传信姑姑的师父了,师父医术绝世无双,一定可以治好六哥的腿。”

“真的吗?!”小涵月抬头,破涕为笑:“那太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很简单的,裴昭在她心中无所不能,她便也相信裴昭的师父一定可以治好六叔的腿。

倒是裴煜,眼眸动了动,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躺在床上的日子越久,对自己的腿是个什么情况就越了解。

他的腿脉废了,想要重新接续恢复如常谈何容易?

只是此时也不愿意扫了涵月和裴昭的兴,他什么也没说。

小丫头因为这件事情很高兴,欢喜地在屋内转着圈。

江猛懂事地上前来,拿着小木马把小涵月带出去玩儿,屋内的裴昭这才与裴煜能正经说上话。

裴昭提起接裴君侯的事情,还有两个小孩的教养问题。

“你考虑的很周全。”裴煜点点头说:“君侯身体羸弱,但也是裴家子嗣,如今裴家风雨飘摇,后继之事不能再懈怠。”

“夫子的事情,六哥会认真遴选的,放心。”

裴昭点点头。

她来说这件事,便是为了让六哥遴选夫子。

毕竟,裴煜身为定国公府世子,这些年在京中有不少的人脉和交情。

而她,这些年在京中的走动还太少。

两人当下进行了商议,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裴煜亲笔书函发了帖子出去。


裴昭冷眼看着刘氏,一言不发,但那双阴冷的眼睛却告诉刘氏,她真的把裴子衡杀了。

刘氏惊怒交加,忍无可忍举起龙头拐杖,朝着裴昭身上砸过去:“孽障!”

裴昭抬手,将拐杖稳稳握住,使力一扭,拐杖落到了裴昭的手上,刘氏被甩的跌到了地上去。

“这龙头杖,是圣上赐给我亲祖母的,你不过仗着是我祖母的表妹,在她去世之后嫁入国公府来帮忙照看我爹和叔伯们做继室,你有什么资格拿它?”

“就因为我父亲和叔伯们没有吭声,旁人也没有提点,你便以为这东西是你自己的了吗?!”

“你、你——”刘氏被裴昭的话刺的老脸丢尽,恼羞成怒地喝道:“老身如何,由不得你这个天煞的小畜生来指摘!”

裴昭面上毫无反应,心中也如止水一般。

这样的话,她上辈子已经听过太多次,早就没了任何感觉。

刘氏本名刘琳,是关中小户。

二十多年前关中盗匪横行,刘家满门被盗匪杀死,只留下她一个孤女。

刘家是祖母的远房表亲,祖母听闻消息之后,派出定国公府亲卫将刘琳找到,放在自己身边照看。

后来祖母病逝,刘琳算计爬上了祖父的床,腆着脸成了定国公府的继妻。

而裴昭和刘氏的恩怨,在她还在娘胎之时就已经结下。

母亲怀裴昭的时候,恰逢刘氏也怀上了祖父的孩子。

刘氏急着想生下定国公府的血脉,在府上站稳脚跟,便不断进补养胎。

结果,不但生生把肚子里的孩子给补没了,还因此伤了身子。

刘氏遍寻神医为自己调理身体,调理无效之后,便寻江湖术士求神问道,想再怀一胎。

便有那么一个江湖术士,说裴昭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天生不祥,刑父克母,刑夫克子。

刘氏深信不疑。

她坚信就是裴昭克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克的她不能怀孕。

她绞尽脑汁把国公府内所有人的死都算到裴昭的头上——

不论是裴昭的母亲还是各位叔伯堂兄弟。

裴昭小的时候,父亲征战在外,便是刘氏带着她。

刘氏每日如三餐一般地在裴昭耳边咒骂她的不祥,那些话语,让小小年纪的裴昭记得那般深刻。

她甚至自己都觉得,就是自己的不祥,害死了所有人。

她懊悔无比,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命格不好,为此受尽委屈。

甚至嫁给薛芙不得喜爱,也觉得是因为自己命数的问题。

裴昭八岁那年,边关情况缓和,定国公回府待了几个月。

裴昭甚至不敢靠近父亲太多,唯恐自己的煞气克到了父亲。

心细的定国公发现裴昭的不对,暗中一查才知道,那个平素慈祥和善的继母,背地里对裴昭做了什么。

他愤怒又心疼,自此便将裴昭带在自己的身边,一起上了战场。

可刘氏又闹,说她无子嗣傍身,以后无人养老,孤苦伶仃。

定国公念着她在府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便依着她的意思,从旁支之中选了一个男孩来,养在她的膝下。

便是那裴子衡。

而就是这个裴子衡,在前世谋算了定国公之后,还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掌握住国公府的兵权。

裴子衡是什么人?

他毫无底线,没有裴家人的热血和信仰,让忠烈满门的定国公府一步步变成了皇子们博弈的棋子,成为臭不可闻的叛国逆贼!

思绪从回忆之中抽回。

裴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不断咒骂的老妇人,毫不客气地上前卸掉她的下颌,让她再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的命数,旁人批的不算,她自己说了算!

外面的太子和宁王,以及一众的文武百官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心中各有思量。

这个小女子,冷静且手段凌厉,就算如今定国公府没有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男丁,瞧着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

定国公为超品公爵,丧事的规格比肩亲王。

太子主持,圣上亲下诏书,举国悲怆。

裴昭亲眼看着父亲下葬,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流一点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不是在前世已经流干了。

太子萧云谨看着没有流泪的裴昭,只是感慨大悲无泪,果然如此。

另外一边的萧云宴则看着面无表情的裴昭,在想别的事情。

定国公已死,世子裴煜半死不活,裴家几房虽然留下了些血脉,也不过是孩童,不足为惧。

裴家兵权便没了接手之人。

要是他的人能接手,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

夜色微凉,长廊寂静。

肃穆庄严的裴家祠堂之内,裴昭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昏黄的光打在她笔挺的背脊之上,落下一道又长又孤寂的影子。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快两个时辰了。

唐战带着几名副将在祠堂之外陪着,整个祠堂鸦雀无声,只有火苗偶尔噼啪响。

过了许久,唐战忍不住开口:“小姐,夜已经很深了,您得休息。”

“嗯。”裴昭轻应了一声,起身的时候,脚下甚至有些踉跄。

“小心!”唐战赶忙把她扶住。

“我没事。”

裴昭丢开他的手,出了祠堂:“哥哥睡了吗?”

“应该没有……”唐战心里叹了口气,遭逢如此大变,这国公府中又有谁能睡得着?

裴昭没说什么,径直往外走去。

月尾的夜半,天上星月尽皆不见,只有院中的灯笼照出一点昏黄的亮光。

裴昭到了裴煜的素兰斋中,毫无意外的,他果然没睡。

“来。”

裴煜微笑着朝裴昭招招手,等她走近了,温声说道:“听说你今日什么都没吃,正好哥哥也没吃,陪哥哥吃点东西吧。”

“好。”

唐战派人送上饭菜。

兄妹二人无声进食,之后又闲聊了会儿。

“我打算把刘氏送走。”裴昭说:“送的远远的。”

“至于裴子衡的那些家眷——裴子衡通敌,罪在不赦,他的家眷也不能留在国公府上,我会交由朝廷处理。”

“府上的庶务原先一直是刘氏把控,如今将她赶走,须得有个妥当的人,我觉得二嫂可以。”

“嗯。”裴煜柔声说:“这些琐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哥哥信得过你。”


裴昭怔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裴姐姐。”一声轻唤从萧云祈的喉间溢出,他不给裴昭反应的时间,双手已经揽住裴昭瘦削的肩膀,把她拥进怀中。

他想她,心疼她。

心底里叫嚣着要把那些让她痛苦难受的人全都剁成肉泥泄愤。

可拥住裴昭的动作,却是那么轻柔。

裴昭嗅着他身上清透好闻的青草甜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背,温声说:“别担心,我没事。”

萧云祈声音极低地“嗯”了一声。

裴昭扶着他的肩膀,想推他起来,他却执意不松手。

“真是孩子气。”裴昭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自然看不到,此时萧云祈的眼睛里面,含着满满的抗拒。

他才不是孩子气!

他已经长大了!

就这样拥着她好一会儿之后,萧云祈终于不舍地将裴昭放开。

裴昭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很晚了,你早些回府上去休息,明日一早还得面圣呢。”

“……”

萧云祈迟疑片刻,站起身来。

裴昭起身相送。

到了门前廊下,萧云祈刚下台阶,忽然止住步子,回过头来。

他有很多话想和裴昭说,但看着裴昭平静之间含着三分柔和的眼,却又无法开口。

最后,他认真地说道:“裴姐姐,无论怎样,我始终在你身边。”

“好。”

裴昭微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萧云祈不再多说,斩断心底所有不舍,转身走了。

裴昭立在台阶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看了看萧云祈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自从五岁那年,裴昭凭借着皇帝的宠爱,从冷宫中将萧云祈带出来的那一日,便将萧云祈护在自己的身后。

如今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孩长大了,还长这么高了……

以前竟没怎么留意过。

裴昭低笑一声。

小孩子长大长高了,当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转瞬,裴昭的笑意便全数收敛,眉宇之间隆起了些许愁绪。

她想起前几日,为哥哥看过伤势的太医说的话——裴煜的伤势太重,就算是天下最好的医者,也只能保住他的命,没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了。

可是哥哥今年才二十岁。

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吗……

不,她不信!

裴昭快速进屋,写了一封亲笔书信,交给唐战:“你立即派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天阙山轩辕台。”

她的师父,轩辕台的天一公子,是为天下武林正道之光。

奇门遁甲,医卜星象,武功兵法都是绝世无双。

太医或许对哥哥的腿伤没有办法,但师父却未必。

只要请到师父,那哥哥的身体必定会有希望。

……

第二日天不亮,裴昭便起了身。

洗漱罢,裴昭在院子里舞了一套枪法活动筋骨。

副将唐战手扶腰间宝剑,立在院门一侧,眼底闪过些许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裴昭的枪法好像比以前更加流畅凌厉了许多?

铮。

梨花枪破风而过,准确无误地立到了院内的武器架上。

裴昭一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汗,一边淡声问:“二嫂起了吗?”

“二夫人平素都是辰时起身,现在已经辰时三刻了。”唐战回过神,赶紧应。

“嗯。”裴昭点点头,随手把擦汗的毛巾递回给婢女,迈步往二嫂金氏所在的院子走去。

金氏正在处理家中庶务,瞧见裴昭进来,连忙朝她打了个手势,让她稍等片刻。

裴昭点点头,坐到了屋中的圆凳上。

瞧着金氏有条不紊地处理琐事,裴昭的心很安定,也很静。

“姑姑。”有只小手从一侧伸过来,拽了拽裴昭的衣袖,声音软糯好听。

裴昭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粉嫩,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腼腆地站在她的身旁,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裴昭的一身英姿倒影的清清楚楚。

“涵月。”裴昭的眼底浮起温和的笑,小心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用早膳了吗?”

“唔。”裴涵月乖巧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阿娘起身的时候我便起来了,和阿娘一起吃的哦,姑姑,你用早膳了吗?”

“……”裴昭有点儿讪讪。

她还没吃。

小时候在家中受那老虔婆刘氏折腾,底下的人怠慢,从记事到八岁,基本没有用早膳的概念。

八岁之后,跟随父亲行军,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心细到关注这个。

再后来,她因缘际会到天阙山学艺。

师父倒是总盯住她按时吃饭,只可惜她早习惯了有没有早膳都一样,有人盯着就能吃一点,没人盯着便忘了。

“姑姑,给你。”小小奶包子从裴昭的膝上滑下去,很快捧着软糯还不粘牙的糕点来,送到了裴昭手中,“吃这个吧!”

“阿娘说了,一日三餐要按时按顿的吃,才能长的好,姑姑不可以偷懒不吃早膳哦。”

“否则会长不高的。”

裴昭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涵月教训的是,姑姑记住了。”

“在说什么呢?”

处理完琐事的金氏提着裙摆进了里间,面含微笑:“涵月教训姑姑什么了?”

“没什么。”裴昭咬了口糕点,把小涵月抱在怀中,“二嫂,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说,接君侯回府的事情。”

裴君侯,是如今裴家三房除了裴煜之外唯一的男丁。

裴家除了如今在朝堂之中立柱脚跟,也需要后继之人。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金氏说:“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接。”

裴昭点了点头,又与金氏闲聊了几句,两人无可避免地说起了裴煜的伤势,面容都有些凝重。

当初风姿绰约的定国公世子,如今却是不良于行了,任谁想到心里能好受?

只是金氏听到裴昭传信轩辕台,又略微松了口气。

金氏忍不住说道:“天一公子当世无双,肯定可以治好世子的病。”

“嗯。”裴昭应了一声,正要说些其余琐事,门外忽然传来唐战禀报声:“小姐,相府的慕容仙和宁远候府的薛世子在外求见。”

裴昭一怔,原本平和的眼底刮过一股寒风。

她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接续经脉。”裴昭皱了皱眉:“怎么接?”

“内力。”月天一安抚道:“轩辕台的内力就可以续接经脉。”

听到月天一的这句话,裴昭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恐惧陡然间就全散了。

想到不久以后,哥哥会重新站起来,裴昭的眼底浮起泪花。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下意识地抓住月天一的手,激动地唤:“师父……”

裴昭从来流血不流泪,坚强的不像个女孩子。

月天一何时见过她这副样子?

他叹了口气,眼底心疼更甚,抬手揉了揉裴昭的头,温声说道:“为师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哥哥的。”

院外的阴暗处,萧云祈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看着裴昭和月天一,尤其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良久,眼神阴沉的有点可怕。

站在他身后的青禾,都忍不住退了好几步,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冻的头皮发麻。

他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一下主子,人家是师徒。

而且只是拉了一下手,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亲密的事情……

萧云祈却陡然转身,大步离开了!

月天一在定国公府住了下来。

就安顿在距离裴煜院落很近的逸仙居。

裴昭觉得,这个院落的名字很配得上师父,只是里面的摆设……比起天阙山师父的居所,那真是天差地别,也太俗气了。

她想着,是不是要找人重新布置一下,让师父住的舒心一些?

但转念又想,家中库房的那些物件与师父来说,其实都是庸俗的,怎么摆都没有用。

索性就让人搬了些奇花异草放了进去,倒也让那院子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

裴昭每日也往逸仙居跑的很勤。

一套十八路的凤鸣枪法耍完,裴昭微笑着看向月天一:“怎么样?”

“长进了不少。”月天一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裴昭把枪钉进地面,到月天一面前去,想问师父有什么吩咐,月天一却朝着她递了个帕子,“擦擦吧。”

裴昭笑盈盈地接了过来,“多谢师父。”

她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眼尾余光看到月天一品茗时候那优雅好看的动作,眼底浮起许多感慨。

“师父……”裴昭喃喃问:“你真的不是神仙吗?”

月天一外形看去只有二十来岁,风雅俊美如同神祇。

从裴昭八岁遇到他的时候,他就长这个样子,如今八年过去了,他还是这副样子。

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可裴昭遇到他之前,他已经在江湖上成名三十年了。

“……”月天一闻言愣了一下,低声笑骂:“胡说什么?”

裴昭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问的莫名。

这世上哪里来的神仙?

不过是因为,轩辕台本身是得天地造化的地方,再加上师父的内力精纯高深,这才导致他数十年容颜常驻。

“小姐,天一公子。”

江猛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行礼:“世子已经泡入药池之中了。”

“嗯。”月天一点点头,“我去看。”

要接续腿脉,需要做一定的准备。

药浴,就是第一步。

月天一开的方子并不刁钻,药材大部分都可以买得到。

有两样是别国贡品,宫中也是有的,便去跟皇帝讨了来。

裴昭陪着月天一一起前去,看着师父仙风道骨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这样的神人,竟然是自家师父呢。

师徒二人转过回廊的时候,唐战迎上来,给二人见了礼才说:“小姐,属下有些琐事禀报。”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