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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结局+番外

肆肆伍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虞笙裴夜行,故事精彩剧情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来到进了十年后的世界。这时,她的老公已是国内首富,却因丧偶而变得冷酷无情,成了让人胆寒的大佬。大儿子正忙着创业,手段雷厉风行;二儿子高三在读,却疑似被女孩情感操控,早恋风波不断;小儿子还在初三,正值叛逆期,打架斗殴成了日常。好消息是,家人对她的爱从未改变。但坏消息是,这一家子竟然都变成了小说里的反派角色!面对这样的局面,她该如何引导他们走上正道呢?...

主角:虞笙裴夜行   更新:2025-06-04 0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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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笙裴夜行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肆肆伍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虞笙裴夜行,故事精彩剧情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来到进了十年后的世界。这时,她的老公已是国内首富,却因丧偶而变得冷酷无情,成了让人胆寒的大佬。大儿子正忙着创业,手段雷厉风行;二儿子高三在读,却疑似被女孩情感操控,早恋风波不断;小儿子还在初三,正值叛逆期,打架斗殴成了日常。好消息是,家人对她的爱从未改变。但坏消息是,这一家子竟然都变成了小说里的反派角色!面对这样的局面,她该如何引导他们走上正道呢?...

《重生后狂改剧情,带全家改邪归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下午放学。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

“喂,裴昭。”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

私生子就私生子。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关你什么事?”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

“不让又怎样?”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清高?”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妈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就是欠教训!”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

咚的一声。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眼底戾气横生。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

不知过了多久。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好,还能动。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回家的公交车上。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

小声的指指点点。

他全当听不见。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

妈妈。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

昭昭好痛。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

出事的那天。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

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

*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没什么。”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

“不用你管。”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

“站住。”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说了不用你管!”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

现在装什么关心。

他不需要!

“随你。”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强烈而急促。

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冲破胸膛。

传递到的掌心,让她的整个手掌都跟着微微发麻。

虞笙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呆呆地望着裴夜行。

没一会。

虞笙成功抽回了手。

37度的嘴说着没有温度的话,“你搞错了,我不是她。”

几句的甜言蜜语就想让她原谅他。

不可能!

他可是差一点杀死了自己。

虽情有可原,但他想杀她是事实,她闹怎么了,哄哄她是应该的。

“还有,这里是我家,她生前把这里卖给了我,现在,请你出去。”

虞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裴夜行不为所动。

语气带着委屈唤她,“笙笙,老婆……”

虞笙使出杀手锏。

她的手果断伸向桌面,一把抄起水果刀,刀刃光线下反射出凛冽的光,刺痛了男人的眼。

裴夜行神色慌乱,脱口而出:“老婆!”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她充满警告的眼神制止。

“笙笙不可以!”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动手了。”

虞笙将水果刀缓缓抬起,锋利的刃口轻轻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处,只要再稍稍用力,便能划破肌肤。

裴夜行心底猛的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笙笙,别冲动,乖,把刀放下。”

“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看虞笙手上的刀已经贴近脖子,裴夜行的心跌到谷底,实在经不起第二次失去她。

明知是威胁,他选择妥协。

“我走。”

无奈与不舍交织在心头。

他的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

一次又一次回头,眼神中满是眷恋,直到门缓缓合上,将两人的身影隔绝。

呼~

So easy.

看着刀上的寒光,不禁想到大儿划伤脖子的场面,虞笙赶紧把刀放得远远的。

裴夜行站在门外没有立即离开。

这场景,他想到了虞笙不让他跟她睡时,也是赶出房间。

两者在重叠,心里的酸涩化作了甘甜。

不再只有记忆。

她是鲜活的。

“笙笙,等我回来。”说完他就走了。

虞笙烧了一壶热水出来。

她要放凉了制冰。

裴夜行已经认出了她,意味着解决了他突袭而来的暗杀危机。

可以安心住下了。

虽说是裴夜行全款买的,奈何房产证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那这房子就是她的。

她要赶谁走就赶谁。

eeeen……

他那傻子不会跟以前一样吧。

让去睡书房,谁知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他睡在门口。

现在是夏天,走廊里的温度不高。

虞笙深深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提着一个袋子出门。

门一开,好家伙。

根本没影!

虞笙大力的把门关上,将手上的袋子一扔,气呼呼的坐回沙发上。

开始了她的控诉。

“狗男人!亏她还想着他。”

“走得还真干脆!”

“所以刚刚那一步三回头拖泥带水是特意演给她看的。”

“呵,真是用心了!”

“果然,不能心疼男人!”

裴夜行在车上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心里美美的。

肯定是老婆想他了。

于是他踩上油门的脚又重了几分。

暮色笼罩城市。

布加迪行驶在繁华街道,霓虹灯的光在它光滑车身上折射跳跃,色彩斑斓。

车轮飞速旋转,带起地面的光影碎片,模糊一团。

街边店铺橱窗透出的暖光,与它冷峻的车身形成鲜明对比。

它优雅地穿梭在车流中,如同高贵的王者,周围车辆纷纷避让。



虞笙微微垂眸,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落寞,也说着她的故事。

“因为我分享欲不是很强,其实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深交过朋友。过去,我总是习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觉得说了也没人能真正懂。那些想倾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我性格冷淡,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温梨问闪着卡姿兰大眼睛问,“我想和你交朋友,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虞笙点点:“算,相比于诉说,我更喜欢聆听,很高兴和你交朋友。”

直到她的生命里出现了裴夜行,她才有了倾诉的对象。

他不会敷衍也不会让她的话掉地上,简直是完美的爱人。

她爱他,但也很清醒。

领证的前一天,虞笙就和裴夜行签了一份协议,若有朝一日他背叛了她,就补偿她一千万的精神损失费。

钱在虞笙的认知里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孤儿院靠着慈善资金运营,他们的去留吃住如何,取决于有没有钱支撑。

一旦孤儿院没了,他们的庇护所就没了,她就会沦落街头。

无论是嫁给裴夜行之前还是嫁给裴夜行之后,虞笙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事业。

虽然是小扑街的网文作者,但她足够可以养活自己。

女性可以依靠他人,但一定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一定要有一个排序的话。

她排第一位,其次是金钱,再着是爱情友情。

她是一个自我的人。

同时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人。

要是问她到底是爱裴夜行还是爱他的钱。

既爱又爱。

她先爱的裴夜行,后更爱有钱的裴夜行。

温梨更贴近了虞笙,“笙笙你真好。”

eeeem此情此景,怎么这么像……

虞笙不禁抖了一下。

温梨仰头问,“冷了?”

虞笙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不是,就是突然有点小激灵,可能是刚才那阵风刮的。”

她的亲昵,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那声“笙笙你真好”,就像妲己一勾引纣王一样。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故乡漫山遍野随风摇曳的百合花。

那画面过于温馨。

差一点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瞧着她那一脸澄澈无辜的模样,又实在不好意思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口,只能将这莫名的反应敷衍过去 。

虞笙瞧着窗外夜色渐浓,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针已悄然快指向11点,便开口问道。

“你家的水,物业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温梨满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说:“15楼爆的水管太严重,我家被淹得够呛。物业说今晚肯定弄不好,这房子是住不了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求助,眼巴巴地望向她,试探着问。

“能收留我一晚吗?”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与期待。

虞笙犹豫不过一瞬,点了点头,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当然可以,你就安心住下吧。”

温梨都做好了去酒店住的准备。

听到虞笙的答应,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笙笙,你真是我的救星!”

她激动得紧紧抱住她。

虞笙“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梨干笑了两声,连忙松开手,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一激动一时忘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虞笙的感激与亲昵,“你真是太好了。”

她妈妈担心她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没有依靠,这下不用担心了。

*

裴聿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下楼的裴珩,不禁眉头一蹙。

语气平淡得像是陌生人,“你怎么回来了?”

裴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声,“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这里也是我家。”

他笑声里裹挟着浓浓的嘲讽,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感。

他真是闲得慌。

和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裴聿转身抬脚便准备上楼。

“站住!”

裴珩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裴聿仿若未闻,脚步未作丝毫停留,继续往上挪动。

裴珩几步冲上前。

只见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将裴聿的前路彻底截断。

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也因他冲的动作而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倔强地竖着,更添了几分狂躁。

裴聿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逼得仓促停下脚步,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差点就撞到裴珩伸出的手臂上。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眉头皱起,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语气有些不耐烦,“让开!”

裴珩脸上带着不情愿,“给我一百万。”

裴聿听闻,不禁冷笑出声。

他眼神中透着疏离与冷漠,“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相比于裴昭,他更怨恨裴珩。

在他的视角里。

如果裴珩没有抢裴昭的桃花酥,虞笙根本不会因为去买桃花酥出车祸而死。

自虞笙死后。

他们之间便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曾经的手足情谊在那场悲剧中早已支离破碎。

如今一开口便是如此巨额的款项,实在荒谬至极。

裴珩在心底暗自咒骂着裴夜行。

都怪姓裴的,狗东西!!

若不是他限额了自己的卡,又叮嘱小叔奶奶不许给自己一分钱。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在裴聿面前低声下气。

裴珩强压着内心的屈辱与不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借的,5%的利息。”

“不借。”

裴聿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并非拿不出这笔钱,只是单纯不想给。

“10%。”裴珩咬了咬牙,将利息提高了一倍。

裴聿依旧不为所动。

侧身便要绕过裴珩继续上楼,根本不想再与之纠缠。

“15%!”

裴珩见裴聿要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裴聿停下脚步,眉骨轻抬,眼神里意味不明。

“20%。”

“可以。”

裴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答应得如此干脆。

裴聿紧紧盯着裴珩,眼神里的冷漠渐渐被审视所取代。

“要这么多钱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高三学生,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需要如此巨额的资金。

裴珩耐心在减少,双手紧握控制着情绪,“你别管,借我就是了。”

“不说清楚,这钱我不可能借。”

裴聿双臂抱在胸前,态度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同意给你20%了,你还想怎样?”

“你觉得我会缺这20%?”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楼梯口,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

静谧的卧室里。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的银白碎影,勾勒出床上两个模糊的轮廓。

虞笙静静躺在床上,身旁的温梨已然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空间里清晰可闻。

睡的房间不是她和裴夜行的。

时间在悄然流逝,可她却毫无睡意

手指在床单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布料的纹理,似要借此确认周遭的真实。

这一天的经历。

虞笙试图让自己相信这不是虚幻,可内心深处仍有一丝恍惚。

她心里在反复确认着一个事实。

真的重生了吗?


从丁妮的角度看。

两人有点不顾大庭广众。

这也太花了!不会现场接吻吧!

裴长屿脑瓜子转了过来,无论他想不想当顾拾的挡箭牌。

在其他人眼中。

肯定把他和顾拾自动列为一对!

裴长屿低骂一声,“靠!我名声要不保了。”

顾拾放开了裴长屿,目光扫向八卦的医生护士。

尤其是丁妮。

她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这怕是会在医院里传上好一阵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

真是丢人!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威严,冲着丁妮的方向喊道。

“都不用干活是吗?”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后的严厉。

医生护士瞬间散开来。

丁妮也急忙推着裴夜行快步离开。

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脚步虽然加快了,耳朵却还是时不时地往那边靠。

直到转过走廊的拐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好奇心。

人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观众。

办公室四下无人。

裴长屿和顾拾争辩了起来。

顾拾率先发言:“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不就是一个比喻,现在好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裴长屿随即反驳:“你那是什么鬼烂比喻,不让人多想都不行,谁叫你都35了还是母单。”

顾拾首次发起反击:“说得好像你不是母单一样,33的人了还不是一次恋爱没谈,我也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同!”

裴长屿不认,发起二轮反驳:“过分了啊,怎么还人身攻击!一家老小都要我管着,哪有时间谈,你不一样,你大把时间!”

顾拾二次反击起:“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不是绕着你家转就绕着医院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时间的。”

裴长屿大实话:“两只。”

顾拾大无语:“……”

*

一条偏僻幽深的巷子里。

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里头的一角。

里面的惨叫声痛苦不堪。

裴聿听着,心中异常的兴奋。

深邃的眼眸带着阴狠,微微抬手。

保镖们立刻停下了动作。

李圣等人横七竖八地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身上全是伤和血迹。

裴聿的目光扫过他们,就像在看一堆微不足道的蝼蚁。

李圣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挂着血。

“有本事报出家门,看我不让我爸搞破产你们家!”

他强撑着一口气,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声音里满是不甘、愤怒。

可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们四人刚出游戏厅,就被几个黑影用麻袋套住头,强行拖到了这个偏僻的巷子里。

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身上。

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耻辱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里。

他爸的财富和权势足以让他在这世上为所欲为。

哪个人不是对他低眉顺眼的。

这就是他的底气。

裴聿声音冰冷的如同裹挟着寒冬的风雪,不带一丝温度。

“就你也配!”

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语里带着威压。

“没有那个实力就敢乱得罪人,有时候死都是一种奢侈。”

语罢,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身上。

“咔嚓”一声,清脆而又恐怖。

李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肋骨断了!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上。

其他三人听到李圣那声凄厉惨叫。

身体都猛地一颤。

甲本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因浑身剧痛,刚撑起半个身子就又重重摔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求饶的话。

乙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身体抖如筛糠,不敢直视眼前这一幕,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别打了,别打了……”

丙虽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处理了。”

“是。”

李圣等人原本因疼痛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添惊恐。

双眼瞪大,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李圣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连连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杀我,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多少都可以,我爸最疼我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一众西装革履的保镖们听到他的话会晤后,围上了李圣等人。

听着绝望的哀嚎。

裴聿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背影张狂肆意。

*

虞笙似乎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困扰之事,眉头先是微微皱起,眼皮也轻轻颤动。

她的手指也开始下意识地蜷缩,床单被她的指尖轻轻揪起一小团。

嘴角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含糊不清的呢喃。

口型有裴夜行这三个字。

而后脑袋轻轻地向一侧转动,脸颊蹭过柔软的枕头,发出轻微的陷入声。

过了片刻。

她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眼神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与混沌。

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身处何方。

想抬起手用手背揉揉眼睛。

就是这个动作,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发出这个声音,“嘶~”

身体各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ó﹏ò。)

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周围黑黑的一片。

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地上投下几缕微弱的光影。

勉强能分辨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也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坐着,耳畔唯有自己的呼吸声。

她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转瞬即逝,没有引起任何回应。

屋内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得可怕。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觉醒来天黑的感觉,像极了心底的落寞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她小动作的摸索,终于找到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

已经晚上8:45。


虞笙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包!”

可贵了。

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男人闻言,手臂微微一紧,改为单手稳稳地托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探下,捡起地上的包包。

虞笙被他的动作吓到了,紧紧环抱住他。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裴夜行不知道虞笙心里说的故意。

如果知道。

只会说心有灵犀。

裴夜行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前行。

两人的背影在暧昧的灯光下被拉长,在地面上缓缓延展。

男人的右臂稳稳托着女人,左手随意拎着一个小巧的女士包,包带自然垂下,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女人的身躯在男人怀中显得格外娇小,她乖乖蜷缩在他怀里,侧脸不自觉地紧贴他的胸膛。

裴长屿和顾拾还在会所的门口。

主要是裴长屿不放心。

没有想到!

裴夜行正单手抱着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抱女人!

靠靠靠!

两人同步的相视一眼又揉了揉眼睛,一闭一睁。

裴夜行怀里真抱着一个女人!

太!劲!爆!了!

裴长屿震惊到结巴,猛得拍着顾拾的手臂。

“你……痛吗?”

顾拾吃痛。

靠!男人能生孩子了!

顾拾0.5的鹰眼也产生了怀疑,“你好好仔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哥?”

裴长屿觉得他们是进入了幻境,小刀划屁股开了眼。

“你倒是用你的钛合金眼看啊,我觉得我眼睛出问题了。”

虞笙在出门口前就看到了那两人,把脸深深埋进了裴夜行的胸膛。

完全不露脸。

不然怎么说。

hi,我是虞笙,我重生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男疯子女疯子,一点不违和。

直接把她送精神病院!

好似知道虞笙的顾虑,裴夜行径直略过裴长屿和顾拾。

看着他从面前经过,两人咽了一口水,眼神跟见鬼了一样。

顾拾直接推了一把裴长屿,“上,走你!”

裴长屿:“……”我真谢谢你了。

夺舍?

发病新症状?

裴长屿定了定神,问得一脸认真,“你认识我吗?”

顾拾扶额:“……”

妨碍他和老婆回家。

裴夜行冷眼扫了他一眼,“你很闲我不介意让你忙起来。”

没有理会裴长屿的愣神。

裴夜行抱着虞笙继续走向那辆炫酷的布加迪。

顾拾一巴掌拍上裴长屿的脑门,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问的什么蠢问题!”

裴长屿摸了摸头,上手打回去却被顾拾躲开,反驳着。

“你行倒是上啊,推我做什么!”

顾拾绝杀:“他是你哥!”

裴长屿回怼:“他是你兄弟!”

两人虽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目光却始终紧紧跟随着裴夜行的身影。

他们心中的震撼难以平息。

毕竟裴夜行对虞笙的爱,他们有目共睹。

爱得深沉,爱到近乎疯狂。

十年都没走出来,如今却抱着一个女人,这怎能不惊讶和困惑。

替身梗想了不下百遍。

裴夜行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虞笙放在副驾驶座上,随后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

裴夜行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他一手熟练地控住方向盘,一手很自然地伸过去,轻轻握住了虞笙的手。

虞笙不让他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裴夜行却握得更紧,似生怕她会消失一样。

挣扎了几次无果,虞笙便放弃了,闭上眼睛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布加迪缓缓驶入夜色中。

裴夜行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虞笙的手,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再离开。

他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看她的“睡颜”。


太阳渐渐西斜。

暖橙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悄悄在地板上撒下一片金黄。

窗前的书桌也被这余晖笼罩。

虞笙正坐在桌前,纤细白腻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文字如流水般不断涌现。

一晃眼。

距离虞笙重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脚上的伤也已经痊愈,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重生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准备重操旧业,继续写文。

想用以前的账号却出现了异常,怎么都登不上去。

她是一个黑户怎么破。

办法总比困难多。

就以一个很烂的借口用温梨的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

身份证丢了还没来得及补办。

温梨没有丝毫犹豫就给了她。

当想好了框架列好了提纲,她就每天日更四千字。

看着已经过了2000字。

终于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虞笙伸了一个懒腰。

举起的手臂带动着衣衫微微滑落,露出了白皙的小臂。

她的发丝在余晖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慵懒。

桌上绘着精致的蓝色碎花陶瓷水杯,在余晖下显得古朴而典雅。

虞笙抬手拿起水杯,指尖与杯身接触,留下浅浅的温度。

将水杯凑近唇边。

她微微仰头,白皙的脖颈线条流畅,随着吞咽动作轻轻起伏。

夏天最适合喝冰水了。

没了裴夜行的管束,还真有点不习惯。

凉白开加冰,真畅快~

转头望向窗外。

街边的树木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远处的高楼大厦也被这余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活着真好~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

虞笙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温梨的名字,嘴角不自觉上扬,轻轻滑动屏幕接听。

“喂,梨梨。”

“笙笙,千万不要忘了噢。”

温梨那清脆又带着几分活泼劲儿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没忘,保证准时。”

虞笙微微后仰,让自己陷入柔软的椅背,脸上带着完成今日创作后的惬意。

她行动不便,已经在家宅了一个月,温梨今晚组了一个局,怕她在家里闷坏了,缠着她答应,也只能从了。

虽说她一直在家里宅着,但对裴家的现状有一些了解。

虞笙卖了好几个首饰高价聘请了私家侦探,一周前终于收集了信息。

简而意赅就是。

老公裴夜行,财富身价国内排行第一,因死了老婆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疯批。

大儿裴聿大二,自己在创业,手段狠厉。

二儿裴珩高三,被一女生pua,疑似早恋。

三儿裴昭初三,处于青春叛逆期,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好消息,家人依旧爱她。

坏消息,一家子成了反派。

当看到这份资料,虞笙简直觉得晴天霹雳。

裴夜行这狗东西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她的儿子们本来乖乖巧巧的,根正苗红,如果他加以管束照顾,肯定不会变成这样子。

父子不和,孩子间不和。

苍天啊,天崩开局!!

如何才能让他们从良?

他们虽然爱她。

但她要是蹦达到他们面前,裴夜行有一百种让她消失的办法。

那些整成她样子的女人,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已经在国内消失!

貌似被搞去了红灯区!

大儿初见面二话不说就用匕首抵她脖子,还不听解释。

这让她还怎么敢相认。


温梨挂了电话就慢慢走出医院门口,刚刚出去没一会。

一辆e300停在她的面前。

车服中心,专为高净值人士打造专属出行体验的机构。

致力于为个人、企业、团体提供综合性高端出行服务,无论是商务出行、机场接送,还是私人约会,都能精准匹配需求,提供尊贵、私密、高效的接送服务 。

旗下豪车云集,劳斯莱斯、宾利任挑选,司机皆经严苛培训,技术娴熟、服务周到。

裴长屿看着温梨上车才走回医院。

病房里。

裴长屿一眼就瞧见了桌上原封未动的饭菜。

他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裴昭正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身上死气沉沉的,透着一股落寞。

裴长屿走到床边抄过椅子坐下,轻声劝道。

“不是小叔说你,再怎样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起来把饭吃了,再吃药。”

他的声音温柔且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试图用这温和的话语打破他心墙的一角。

裴昭宛如一尊雕像。

没有丝毫回应。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漩涡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裴长屿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又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焦急。

可裴昭却像没有什么感知,依旧一动不动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裴长屿还想说些什么,终归还是没有说。

快14岁的他正处在叛逆期。

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可看着他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他又怎能不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他谁的话也不听,独行难管。

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

就在这时,裴珩单肩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他如今上高三,刚刚下晚自习。

听闻裴夜行和裴昭进了医院,就想来看看笑话。

他看到病房里的情景,瞬间明白了大概,脸上没有丝毫好脸色,话也很凉薄。

“小叔别管了,就由着他,爱吃不吃,活着不死就可以了。”

裴昭原本就倔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受伤。

藏在床单下的手狠狠攥紧拳头,努力控制着身体不让颤抖。

他吼到,“笑话看够了就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裴珩一脸阴沉,“确实看够了,真活该。”

裴昭气得紧咬着下唇,胸膛也在大幅度起伏。

情绪激动引起身上的疼痛,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

裴长屿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兄弟俩,心中满是无奈。

自从失去了母亲,明明是亲兄弟的两人却像极了仇人。

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那架势若放在古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分分钟把对方干掉夺权势的程度。

要是他大嫂泉下有知,肯定很痛心难过。

裴长屿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家要是没有他估计得散成灰。

裴珩见目的达到了,对裴长屿说,“要是他醒了,麻烦小叔告知一声,好久没到他面前添堵了。”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裴长屿:“……”

自然知道口中的他是谁。

也是够孝的。

裴长屿又叹了一口气。

*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车子终于抵达了温梨所报的地址。

随着一声轻微的刹车声响起,车辆平稳地停了下来。

虞笙见门铃响了,慢慢移步去开门,看着温梨的脸色没有那么惨白,走路的姿势也没有原先那么佝偻。

顿时松了一口气,关心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梨很自然的进来坐到沙发上靠着,“还好,没有那么痛了,但还是隐隐作痛,难受~”

因为生病,那软软又委屈的语调。

好似带着钩子,一下就勾住了人心,让人忍不住心疼。

虞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去给你弄个热水袋,会好受一点。”

她自己都是伤患还照顾她。

还是别折腾了。

温梨拒绝说,“不用,我坐会就好了。”

“你等会。”

虞笙还是去了。

不久。

虞笙将毛茸茸的热水袋放在温梨的腹部,还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柔声道。

“捂会看有没有用,烫吗?”

温梨眼里闪着星辰大海,对虞笙的依赖一览无余。

“不烫。”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身为家中老二,虽不缺关爱,可心底总有个角落藏着遗憾。

每次看到别的女孩,能和姐姐亲昵地挽着手,头靠着头,分享着少女独有的小秘密,她的眼神里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

温梨曾经也有一个闺蜜,但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那片渴望的小天地,比温梨年长几岁,性格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成熟与温柔。

满足了她对姐姐的所有幻想。

虞笙的性格和闺蜜很像。

在她的身上,温梨看到了闺蜜的影子,所以对虞笙,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她分的清楚,也知道她不是她。

虞笙在温梨身边坐下。

温梨就趁机轻轻靠在虞笙身上,缓缓开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自来熟吗?”

虞笙配合的接话,“为什么?”

温梨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已经是3岁的小星星了。”

她的话语听起来异常平静。

可仔细瞧,她的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忧伤,像是被岁月尘封的往事被骤然翻开。

虞笙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脱口而出,“所以我是替身?”

温梨愣了一瞬,像是被虞笙这直白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中流露出几分急切与慌乱,解释。

“不,不是替身,你千万别这么想。”

温梨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追忆,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走了之后,我觉得我的世界好像缺了一块。你们性格太像了,我感觉像是她把你安排到我身边的一样。”

她目光诚挚地看向虞笙,又说:“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和你接触,是因为你身上有她曾带给我的温暖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替身,只是想在你身上,延续那种美好的情谊。”


车子最终停在云湾。

虞笙感知着倒车入库,车一停下她立即开车门下车。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

漂漂亮亮的出去却什么都没玩成,还差点死了。

想想就生气和委屈。

“笙笙……”

裴夜行几步就走到了虞笙身旁。

虞笙指着他说,“别跟着我!”语气凶凶的。

裴夜行眼神很受伤,说话的语气很软,姿态低得让外界震惊的程度。

“老婆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下意识掏出手机给她转钱,却……

以前只要虞笙不想搭理裴夜行,裴夜行就会拿钱哄她。

百试百灵。

“老婆,我们加个微信好不好,给你转钱。”

好啊好啊。

不行!

“我说了,我不是你老婆!你认错人了,别再跟着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真是小财迷。

说到钱眼睛都亮了一下。

小骗子口是心非。

裴夜行再次将虞笙公主抱,一脸无畏,“你报吧,再加一条罪状,入室盗人。”

虞笙:“……”

虞笙拍打着他的肩头,“你放我下来!”

“不放。”

此时电梯开了。

虞笙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对情侣,脸一羞,赶忙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裴夜行唇角轻勾,故意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老婆我们回家继续。”

狗男人!

她不要面子的吗!

虞笙直接咬上他脖颈处露出来的肌肤,裴夜行轻哼了一声。

那情侣像吃了什么大瓜似的眼睛瞪得老大了。

看着电梯终于关上,忍不住讨论。

女人一脸激动:“真放得开!”

男人凑近她的耳畔低语:“我们也可以试试。”

女人红着脸直接踢了男人一脚,“你想得美。”

裴夜行抱着虞笙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将她轻轻放下。

随即转身走向鞋柜,拿出一双柔软的拖鞋,蹲下身为她换上。

虞笙有些动容。

他明明有肆意狂妄的资本,却唯独低于他的爱人。

被爱的有恃无恐。

她承认自己恃宠而骄。

没办法,谁惯的谁受。

裴夜行又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笙笙,忍着点。”说着把一只手臂伸到虞笙的嘴边,“要是忍不住就咬我。”

反正都要处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便心安理得的由他。

他弄伤的他负责,没毛病。

裴夜行将虞笙的长发拨到同一侧,凝固了血迹的伤口映入眼帘,他只觉心脏猛地一抽。

男人眼睛瞬间就红,很是心疼。

老婆不理他是应该的。

“笙笙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以为是假冒的,要是我知道是你,肯定不会这样对你的,我最爱你了,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不是我你就可以那样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裴夜行避重就轻,断章取义。

他语气欢快起来,“笙笙终于承认是我老婆了。”

虞笙:“……”

虞笙继续否认:“我不是!”

棉签浸入药水,药水顺着棉签纤维缓缓渗透。

“笙笙,我开始了。”

当双氧水触碰到伤口,虞笙只觉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像无数细密的针在扎。

“嘶~疼……”

她疼得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瞥见眼前男人的手臂,本能驱使下,她一口咬了上去。

男人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手臂,只是心疼的低声安抚。

“忍忍,马上就好。”

裴夜行目光专注,动作极其轻柔。

每一下涂抹都在心里默默自责,责备自己的冲动,痛恨自己的失控。

上好脖子上的药。

他又拿起药罐,用指腹小小一抹,轻轻触碰虞笙头上的肿包。

虞笙身子微微一颤,尽管裴夜行的动作已轻柔到极致,可那伤处的敏感,还是让她忍不住瑟缩。


见状,另外几人迅速围了上来,从不同方向对裴聿展开攻击。

裴聿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十分灵活,时而挥拳,时而抬腿,时而顶膝,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力量。

出拳太莽撞,下盘不稳。

动作太拖沓。

反应太慢……

陪练终究不是专业的打手,裴聿觉得打起来不畅快,破绽太多。

可双拳难敌四手,裴聿再厉害,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就在他一个转身的瞬间,一个陪练瞅准机会,一记直拳狠狠砸在他的嘴角。

裴聿的脑袋被打得微微一偏,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他抬起右手,大拇指划过嘴角,将那抹血迹抹下,动作优雅又肆意。

这一拳打到了他的心趴上。

“很好,就是这样,这样才有意思!来,继续!”

众陪练:“……”

心里暗骂疯子,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还感受到多了一丝压迫。

他们继续上。

八个形成的包围圈正在收缩,汗珠从他们抽搐的面部肌肉上弹跳着坠落。

裴聿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锁定了那个偷袭得手的陪练。

那陪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下一秒,裴聿以一种近乎鬼魅的速度回正,狠狠给了他一拳。

成功拿下后,眼中闪过凶狠,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般,朝着他们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他拳法变得更加凌厉,速度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身形闪动,左一拳右一脚,拳拳到肉,脚脚生风。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对手的惨叫和倒地。

裴聿打红了眼,直到最后一个对手也倒下,他才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那些陪练们个个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裴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他额头奔涌而下,顺着俊逸的脸颊滑落,拳台上洇出了一小片水渍。

他抬手擦了一下汗,不经意间,衣袖上移,露出小臂上紧实的肌肉,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他体内还未消散的力量 。

九号陪练看着这场景,有点庆幸的意味,不小心对上了裴聿的眼神,他立即移开。

生怕又他上场。

裴聿没有理会他,走向场边的置物架,随手抄起一瓶矿泉水。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瓶盖在他手中轻松一转即拧开,瓶口凑近薄唇仰头灌下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几口水下肚,他稍作停顿,随后猛地将剩余的水全部倾倒在自己头上。

水流如注,瞬间冲散了他额前微乱的碎发,发丝被水流紧紧贴在额头上,他随意抓了一个,几缕湿发垂落在他深邃的眼眸前。

脸上的水珠流过微微泛红的脸颊,顺着下颌线滑落性感的喉结,最后隐没在衣衫里的腹肌中。

他微微眯起双眼,感受着水流带来的清凉,仿佛要借这股凉意驱散心中那团燃烧的无名火。

此刻的裴聿浑身散发着不羁与随性,自带冷冽的气场令人挪不开眼。

*

虞笙拿起手机,看到温梨来了微信,随即点了进去。

指尖快速的敲击屏幕。

虞笙:[在家,刚刚洗澡出来]

虞笙:[怎么了吗]

温梨正在看好一个乖乖女的短剧,看到虞笙的微信弹出信息,立即点了进去。

温梨:[我能上来吗?]

虞笙:[来~]

清脆的门铃响起。

虞笙起身去开门,语气欢快,“你来啦。”


欺负她姐妹!迟早要他好看!

温淮没察觉到温梨的不对劲,只是看着对面三人的神色有些奇怪。

温梨把温淮放苏晚凝腰上的手掰开,不顾他的凝视直接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哥你们继续,我和嫂子就先走了。”

苏晚凝给他一个别无他法的眼神,只能和温梨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裴长屿忍不住问,“哥你和温淮的妹妹认识?”

温淮脑海里闪过问号。

他妹理应看不上疯子,不至于扯上关系吧。

和顾拾的目光一起投向了裴夜行。

裴夜行还沉浸在刚想杀虞笙的情绪中,气压有些低,声线颇冷。

“不认识。”

顾拾的外套随意的拿在手上,拍了拍再搭上手臂,“那怎么她眼神里想刀了你。”

“问我还不如直接问她。”

他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但脾气却不是对着他们发的。

真怕是自己妹妹不小心惹了这尊煞神,温淮帮着温梨说话。

“小孩子心性,别放心上,我回去就说她。”

问问她。

在会所的门口。

苏晚凝停下了脚步,侧眸看向温梨,眼神似在说从实招来。

“我刚可注意到了,你一直在看那个裴夜行,看上他了?”

温梨脸色跟踩了狗屎一样难看。

语气有些激动:“我,看上他!呵,我呸!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死绝了,我都看不上他!死种猪!”

越是情绪激动,越是有隐情。

非常显得欲盖弥彰。

不会被他当替身了吧?

裴夜行的事她是知道一些的,总之非常爱他的亡妻。

苏晚凝有些不安,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与她对视。

“梨梨,你老实说,裴夜行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梨:“……”

温梨双手自然搭在苏晚凝的腰线上,细细感受着。

她像那种给人当小三的女人吗。

平复一下,温梨冷静,冷静。

苏晚凝:“……”

苏晚凝拿开她不安分的手,与之保持一点距离,拿出了长嫂风范。

“问你话呢?认真点。”

她的声线极柔美细腻,加上不是生气,根本没有威慑力。

温梨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解释:“嫂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当小三,这种没道德落人口舌的事我不会干的,我没那么饿。”

她要是敢,她爸妈腿给她打断,再逐出家门。

苏晚凝有些不懂她的话了,眉头微拧,“什么小三?”

嫂子什么意思?

现在什么情况?

温梨一脸狐疑:“你不是以为我给裴夜行当小三吗?”

她是这个意思吗!

苏晚凝直言,“不是这个,梨梨你听着,哪怕裴夜行的条件再好,无论你有多喜欢,可当替身,你会受伤的。”

温梨听得稀里糊涂的。

她嫂子在说什么啊。

“不不不,待会,嫂子,你让我捋一捋。”

半晌。

温梨重新组织了语言:“嫂子,第一,我不喜欢他,第二,我没兴趣当小三替身,第三,我当谁的替身了?”

苏晚凝眼里带着考究,似在分辨温梨话里的真假。

“裴夜行他亡妻啊。”

亡什么?亡妻?!

这雷人的话,温梨整个脸色都变了,后背有些发凉。

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嫂……嫂子,我可能刚刚幻听了,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谁得替身?”

苏晚凝看她的情绪有些不对,紧握住她发颤的身子,话语很是关切。

“梨梨你怎么了?”

这时裴夜行等人出来了。

苏晚凝直喊:“温淮,你快过来,梨梨不知怎么了?”

温淮赶紧上前。

裴长屿闻言有些担心,急忙拉着顾拾上前。

他是医生,有大用处。

温淮扶着温梨,语气急切:“梨梨,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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