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再完美的夏日晴空,偶尔也会飘过一丝云翳。
记忆里有一次,学校组织文艺汇演,我们都报了名,竞争同一个主持人的名额。
苏晚天生是属于舞台的,她自信、大方,口才流利,台风稳健。
而我,只是凭着一股对她的模仿和追随,也鼓起了勇气。
初选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都有些磕巴。
苏晚表现得一如既往地出色。
结果出来,自然是她入选。
后台,她兴奋地抱住我,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构想,眼睛亮晶晶的。
我努力扬起嘴角,说着“恭喜你,你实至名归”。
她拍拍我的肩,语气轻松地说:“晓晓,你就是太容易紧张了,放不开。
不过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嘛。”
她说得那样自然,那样坦荡,仿佛我的失落和努力在她看来,是微不足道,甚至是不必要的。
那一刻,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不是嫉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重感。
好像在她光芒万丈的世界里,我的存在与否,我的感受如何,都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就被她胜利的喜悦和我们惯常的亲密所覆盖。
当时的我认为,那只是我过于敏感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是苏晚啊,是我的太阳,太阳的光芒普照万物,又怎会只为我一人停留?
我应该为她高兴,无条件地。
可如今,当我独自坐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指尖冰凉地划过照片上她灿烂的笑脸,那一点点当年被刻意忽略的不适感,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带着一种后知后觉的钝痛,缓慢地弥漫开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夕阳最后的余晖挣扎着,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挂钟的“嗒嗒”声,仿佛敲打在心上,一声又一声。
那时的我们,坚信友谊能抵御一切。
我们以为未来会像我们规划的那样,按部就班,美好而温暖。
我们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们不变,时间就对我们无可奈何。
可时间,从来都是最不动声色的利刃,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一切珍视之物,切割得面目全非。
我合上相册,厚重的封面隔绝了那些鲜活的过往。
指尖残留的,是灰尘的微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凉空